我随意捡了把长剑,缓缓朝沈蓝衣和常天佑走去。
沈蓝衣满眼恐惧,见我走近,她赶紧拿起九天玄铁,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乞求我: 师姐,我认输,我认输行吗?
玄铁给你,掌门之位也给你,师姐我求你留我一条命啊!
我低头看她: 你承认自己做的事了?
她疯狂点头: 我承认,我都承认,是我抢了你的灵器,勾引了你的器灵,我是小偷,是荡妇,是我嫉妒你比我优秀,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常天佑也抓着我的衣袖,语气恳切: 阿音,是我不好,你原谅我一次吧,求你了。
墨染给我拿了把椅子,我坐下,慢悠悠地说: 行啊,不过有个条件,我只能放一个人,你们两个现在互殴,半个时辰后,还站着的那个人,我就考虑放过他。
沈蓝衣和常天佑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同时迸发出狠毒和对生的渴望。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对彼此刀剑相向。
他们像两条斗红了眼的疯狗,沈蓝衣一刀砍掉了常天佑的右臂,常天佑反手一剑划花了她的脸。
啊!!!
我的脸!
常天佑,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毁我容?!
沈蓝衣尖叫不止。
对不住了衣衣,我也是没办法,我还这么年轻有为,我可不想死,你就牺牲大点吧。
呸,你算什么年轻有为?
只会用些肮脏手段的下三滥,该死的是你!
上一世甜甜蜜蜜的两个人,这一世在生死关头,终于也撕破了脸。
被信任的人背刺的感觉,不好受吧?
这就是人性啊。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浑身是血,身上刀痕、剑伤遍布,几乎看不出人形。
可他们还是强撑着不肯倒下,一步一晃地跪求我饶过他们: 阿音,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也得到玄铁了,就放了我们吧。
是啊师姐,你放了我们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将口中的枣核吐到墨染掌心,把玩着九天玄铁,下一秒,玄铁在我手中化为粉末。
放?
你们可能搞错了,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玄铁和掌门之位,而是你们的命啊。
我挑起沈蓝衣的下巴: 瞧瞧,本来多美的一张脸蛋,被信任的人划成这样,很痛吧?
上一世,你们联手污蔑我是小偷、荡妇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低三下四求你们的,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们剥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下死灵渊,让我死无全尸,还杀死了师父。
所以啊,亲爱的师兄,小师妹,我怎么舍得放你们走呢?
沈蓝衣和常天佑被挑断手筋脚筋,丢下了死灵渊。
他们二人修为低,又没有护身的法宝,还没到渊底就被怨灵们分食了,惨叫声回荡着整个山头。
师父顺利出关,听说了一切,怒不可遏,恨不得亲自再清理一遍门户。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被气吐血,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墨染吸引了。
那个,音音呐,为师听说,你相公就是器祖吼?
是呀,师父,怎么啦?
师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那什么?
为师闭关时,遇到几处炼器方面的难题,你看看器祖他老人家方不方便指导一二呢?
我满脸黑线,虽然我也不知道墨染究竟多少岁,不过那张脸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再看看我师父他老人家,鹤发鸡皮,他管墨染叫老人家,我总觉得怪怪的。
好在墨染对师父也很客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堂堂器祖,居然这么容易搞定。
是的,我不仅睡服了器祖,还成了他的主人兼妻子,现在甚至怀了他的娃。
师傅说过,我是个炼器天赋很高的人,我对所有跟灵器、器灵有关的一切存在都能敏感捕捉。
上一世我被丢下死灵渊时,就隐隐感觉到渊底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
那天被沈蓝衣逼得没办法,我炼什么灵器最后都能为她所用,那我干脆不炼了。
我选择拘那些无主之灵为己所用,这是我独创的法子。
只是这个拘来的器灵必须能够强大到跟极品器灵萧苑抗衡才行。
我突然想起小破草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个传说,大名顶顶的器祖是个怪脾气,哪里怨气重喜欢往哪钻。
墨染说这叫磨练心性,我管这叫变态。
总之,原来这个喜欢住在怨灵聚集之地的老变态,是个拉拉手都要脸红的纯情大男孩,还要嚷嚷着对你负责那种。
常天佑放在我体内的言心铃也是他发现并帮我取出来的。
我这才想起,在沈蓝衣加入宗门后不久,我有一次莫名其妙地感染了风寒,常天佑伺候地很殷勤,天天亲自来喂药喂粥,恐怕就是那时候得逞的。
师父和墨染两个整日探讨炼器方面的事,倒是苦了我这个炼器宗的新掌门,每天有处理不完的问题。
很多时候,都是同门们在缠着我问问题: 掌门师姐,能不能问问器祖,咋样才能炼出个他那样的器灵?
灵力高不高无所谓,长得帅就行,我颜狗。
掌门师妹,你现在怀了器祖的血脉,器祖原身不是人吧?
也是灵器吧?
那他的娃娃是不是也是灵器,咋也是个绝品级别的吧?
能送我一个傍身不?
当然,此时缠着我问问题的都是好同门,之前跟着沈蓝衣和 我假装虎着脸把他们赶跑,院里传来一片欢声笑语,我也跟着笑了。
春日渐暖,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炼器宗后山的桃花也绽开了笑脸,又是一年好春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