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章因为得罪了长公主的孙子,被沈相关在府中禁足。
他打开了安阳送回来的木盒子,入眼便看到一把小弓。
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淹没了他,不得喘息。
这是安阳小时候他亲手制的,安阳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那次安阳为他挡剑,伤到左手后,她便再也拉不了弓。
甚至再也无法挥鞭。
无法挥鞭……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那日的春日宴。
他抱紧了自己的头,泪水糊了满脸。
他分明记得,于青儿倒下时,安阳是左手执鞭。
他明知道安阳手上有伤,那时却那么大力地掐她的左手。
还把她推到荆棘丛中,刺得满身是血……
他的泪滴落在箱笼中,洇湿了信纸。
这是他幼时给安伯父安伯母写的保证书。
信上信誓旦旦地写着,但凡他带安阳出去玩,绝不会让安阳受一点伤,绝对把她毫发无伤地送回家。
安伯父安伯母,那时是将安阳视作掌上明珠的。
但凡出门都要报备,还要他们带上一整队仆从。
可他们去世后……
他们去世后,安阳失去了父母护佑,转身抱紧了他。
可他却仗着安阳只有他,将她推远,对她百般挑剔,百般捉弄。
想来若是安阳的父母仍在世,他是半分都不敢的……
拿捏她世上只有自己这个最爱的人,认为自己吃定了她,以此来要求她,捉弄她……
这跟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背弃了世上最无暇的信赖和爱。
说到底,还是他沈华章,太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