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潋十一的女频言情小说《两情相悦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花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7.裴潋跟着花魁勤勤恳恳练了好几天。到最后,我觉得他连面相都变了。以前是阴湿嗜血的男鬼,现在是勾魂摄魄的妖精。如果他想,南风馆的头牌肯定非他莫属。练到最后,我都不敢坐在旁边陪着了。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往他身上撒一把糯米。不管你是谁,都赶紧从二皇子身上下来吧。但无论怎么说,裴潋确实非常努力地想拯救自己的性命,显得每日无所事事的我很不厚道。毕竟是要两情相悦,光靠他也不行。为了我美好的退休生活,也为了他的皇位,我悄悄去请教花魁。但花魁只给了我一句话。你只要不拒绝他就可以了。8.只要不拒绝他就可以了……我在心里反复默念,忍住了想要把身上人踹下床的冲动。裴潋如今已将青楼那套学了个彻底,连胆子也大的不行。喝了两杯酒,往身上套了件薄得透明的白色里衣...
《两情相悦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7.裴潋跟着花魁勤勤恳恳练了好几天。
到最后,我觉得他连面相都变了。
以前是阴湿嗜血的男鬼,现在是勾魂摄魄的妖精。
如果他想,南风馆的头牌肯定非他莫属。
练到最后,我都不敢坐在旁边陪着了。
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往他身上撒一把糯米。
不管你是谁,都赶紧从二皇子身上下来吧。
但无论怎么说,裴潋确实非常努力地想拯救自己的性命,显得每日无所事事的我很不厚道。
毕竟是要两情相悦,光靠他也不行。
为了我美好的退休生活,也为了他的皇位,我悄悄去请教花魁。
但花魁只给了我一句话。
你只要不拒绝他就可以了。
8.只要不拒绝他就可以了……我在心里反复默念,忍住了想要把身上人踹下床的冲动。
裴潋如今已将青楼那套学了个彻底,连胆子也大的不行。
喝了两杯酒,往身上套了件薄得透明的白色里衣,就敢往杀手床上爬。
烛火昏昏,灼热的呼吸毫不掩饰地打在锁骨上,我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枕头下的刀。
“往后退。”
裴潋假装听不见,我将刀背抵在他后腰上。
“我不要。”
“人花魁姑娘都说了,我们要多接触接触。”
他用鼻尖碰碰我的下巴,像只无辜的小兽。
我懒得跟他废话,刀背一转在他后腰迅速划出一道口子,小小的血珠立即冒了出来。
“嘶——”裴潋不情不愿地退开了一点,整个人笼罩在我的上方,低落得像朵要落雨的乌云。
“你不喜欢吗?”
我没出声。
摇头有点违心,点头又怕他蹬鼻子上脸。
“你总是这样,连话也不肯跟我说。”
“不是说好了要帮我活下去吗?”
“你不喜欢我,我怎么继续活。”
裴潋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着我。
好像我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有我一厢情愿可不成。”
裴潋悄悄又凑近些,似有若无的酒气混杂着栀子花香熏得我眼睛酸。
他脖子上系的链子垂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
“多理理我吧十一,不然我真没几天可活……唔。”
话好多。
不就是两情相悦吗?
我伸手拽住链子把他往下拉。
9.花魁不愧是花魁,懂的花样就是多。
多到我一个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杀手都险些招架不住。
好在效果不错,我和裴潋的关系突飞猛进。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
“十一,这个诗不好,换一个换一个。”
我刚念了两句就被裴潋捂着耳朵打断,无可奈何地端起桌上的水润润嗓子。
“十一,你这么爱喝这个茶,等以后我要在院子里种好多栀子花。”
裴潋顺势躺在我腿上,又开始打扮我那八字没一撇的宅子。
自从我提过事情结束后打算去江南住,他就当上了装修师傅。
“好。”
我对着光打量手上磨得光滑的骨头。
这块瓷白光滑的骨头是裴潋的宝贝,平日里总贴身放着。
不知道是谁的小腿骨。
“到时候要找最好的师傅做床和棺材。”
“我房里那张床都快塌……”我伸手捂住了裴潋的嘴。
裴潋朝我笑得狡黠,稍一用力就侧身埋进我怀里,小声嘀咕:“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他笑意更深,伸手环着我的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躺同一个棺材?”
我沉默了一瞬,将话题岔开了,只道:“你再不换衣服,就赶不上中秋家宴了。”
今年中秋家宴是太子一手操办的。
裴潋自做了梦后,就称病不出,已有月余。
“你今日再不去,外头真以为二皇子死了。”
我强行把赖在我床腿上耍赖的裴潋拽起来换衣服。
“好吧好吧,那我快去快回,你要在家等我。”
裴潋很不乐意地起身,又趁机凑过来亲了我一下,飞快地跑了。
10.估摸着裴潋已经进了皇宫,我灭掉屋内的烛火,站在窗户边,最后一次打量这个熟悉的后院。
这是个很单调的院子,只长着几棵老槐树。
我曾在这个院子里为裴潋割了六十五个人头。
这里面有将军大臣,也有太监宫女。
有些是我杀的,也有些不是。
裴潋说,他将这些人的头骨都摆在了一起。
每多一个,他就离皇位更近一步。
到今天,他只差最后一个了。
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大概能给他凑成六六大顺。
我反手往后丢了几颗石子,身后架子上的花瓶应声而碎。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窗外的树梢微不可查地晃动。
“来人啊,有刺客!”
我朝窗外大喊,又将几颗石子砸向花瓶。
这后院只有我一个人住,下人送东西都只送到门外,不会和我有任何接触。
现在能来的,只有那几个在暗中监视我的人。
我蹲在地上,伺机甩出几枚毒镖,几个黑影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裴潋在哪找的人,真是不中用。
11.街道上空无一人,连路过的风都是凉的。
但我在王府呆了一个半月,出来看什么都顺眼。
身后还有几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我控制着速度不让他们跟丢,也不至于追上。
前方已经能听到马车的声响。
我边回头看边往前跑,顺手将衣服划开几道口子。
然后装作不小心摔倒。
“何人在此!”
几个侍卫飞身上前,用刀剑将我围住,寒气凛凛。
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吓得连话也说不出。
为首的那个举着灯看清了我的脸,忙高声唤道:“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是海捕文书上那个女人!”
太子将我“救”回了府中。
我告诉太子,我原本是潮县人,因家乡遭洪水淹没,父母亲友皆已去世,实在无处可去,才一路逃难来了京城。
谁知今日刚入城,就不断遇上想要绑我的贼人,说要拿我去换什么赏金。
“若不是三生有幸遇见了殿下,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我学着裴潋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抬起眼睛委屈又感激地看着太子。
“都是我不好。”
太子温柔地扶起跪在地上的我,手掌不安分地在我背上摩挲。
“是我曾于梦中窥见姑娘芳容,久久难忘,故而派了许多人去找。”
“原以为只是偶得神女入梦,未曾想真有这样的缘分能救下姑娘。”
我装作害羞地低头,怕会忍不住翻白眼。
真能编啊,两句话就把一见钟情和英雄救美都集齐了。
像太子这样惜命的人,如果不是用这种法子,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府邸严实得和铁桶似的不说,身边从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但也正因如此,即便是遇上那么离谱的梦,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遇上的还是我这么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
1.相比裴潋那种别出心裁的培养感情方式,万花丛中过的太子就显得正常得多。
先是送来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后是在府中小妾欺负我时为我出头,最后再含情脉脉地拉着我的手话家常。
当然,我也表现得十分配合,该脸红就脸红,该娇羞就娇羞,一副非他不可的倾慕模样。
换做以前我是绝对干不成这事儿。
多亏了那位花魁,我陪着裴潋上课,耳融目染学了不少。
只是太子仍然很防备我,从不与我单独相处。
距离三月之期已经没几天了,再拖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太子怒气冲冲地出了太子妃的院子。
因着那个梦的缘故,太子对我愈发纵容。
我顺着杆子往上爬,生出不少事端。
一向温厚的太子妃大约也是忍无可忍,才终于借着今日自己生辰向太子提了两句。
不过不凑巧,碰上太子办事不力被圣上责罚,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两句话就弄得不欢而散。
“还是你这儿最让人放松。”
太子在自己屋里喝得晕晕乎乎,又借着月色进了我的院子。
“裴潋那个混账,敢给我使绊子。
“等我当了皇帝,头一个就弄死他。”
我微笑不语,伸手倒酒递给他。
他不接酒杯,反倒拉住我的手腕,猛一用力,酒全洒在他身上。
我慌张起身,松松套在身上的外袍滑落在地。
美酒迷醉的味道在我们之间漫延。
太子盯着我,顿了一瞬,然后突然起身将我抱起扔在了床上。
我顺势将床帘放下。
太子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笼罩在我的上方,让我有片刻的恍惚。
但下一秒,我伸手将他劈晕,推到了一边。
窗外的暗卫应该已经自行回避,我拿过枕头狠狠压在了他脸上。
多亏他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我,要什么给什么,让我被栀子茶损耗的身体都补了起来。
只可惜我现在没有趁手的工具,不能亲手将他的头割下来。
13.蜡烛点燃了床帘,火势在顷刻间蔓延。
等烟浓得呛人时,屋外才终于传来了高呼救火的声音。
不知谁喊了一句“太子殿下还在里面”,门外的脚步声顿时匆忙起来,破门的破门,接水的接水。
我趁乱从侧窗翻出,直奔太子书房。
姜丞相是个很有风骨的文官。
可惜他的小儿子姜怀是个孬种。
当初我接了裴潋的活去杀他,为了自保,他将太子卖了个彻底。
他与太子关系非同一般,知道的东西当然也比旁人多得多。
比如,太子书房最里面那个柜子后,有一条暗道。
暗道的尽头,有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走入暗道,里面寂静瘆人,还有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那味道层层叠叠,像是不断有新鲜血液渗出又凝固。
暗道的尽头是个小小的牢房。
牢房里摆满了折磨人的工具。
我挑了几样趁手的收好,才将目光投向地上沉默不语的人。
这是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女人。
苍白的皮肤上新伤叠着旧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脖子和手腕上都挂着粗重的铁链。
右腿自膝盖以下是空的。
我进来这么久,她一直低着头,气息微弱。
我蹲在她面前,微微挑起她的下巴。
错综可怖的伤痕,空洞的眼睛,干裂的嘴唇。
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面目全非,但我仍然一眼认出了她。
这是裴潋的母亲,曾经冠宠六宫的贵妃。
14.五年前,贵妃突得急病。
确诊后不到半月,就在睡梦中离世了。
事出蹊跷,但裴潋那时又查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只能私自砍下了贵妃的小腿骨,日日带在身边。
按理说,无论是谁下的手,贵妃此后也只能在呆在棺材里。
但姜怀哆哆嗦嗦地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太子爱喝酒,但酒量一般,时常喝醉。
有一回醉后,无意中向姜怀提起了暗道,“那个害了我母妃的贱人,只配当条狗!”
姜怀按耐不住好奇心,偷偷跑去看过,谁知那里关的居然是本该已经离世的贵妃。
虽然不知太子是用了什么办法瞒天过海,但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他已经死了。”
我轻轻拨开了贵妃遮住脸的长发,两颗眼珠暗淡无光。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继续道:“裴潋,你的儿子,要当皇帝了。”
她猛得抬起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破锣似的嗓子发出几个嘈杂的音节。
“真……真……千真万确。”
我边答,边用从太子那偷来的钥匙解开锁链。
她无声无息地笑起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只听裴潋读过的句子,如今长在了他母亲灰败的脸上。
铁锁落地,曾经风光无限的贵妃,如今已经无法起身了。
她挣扎着跌入我的怀中,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杀……杀了我……求你……杀了我……”一心求死之人的手劲太大,我被攥得生疼,只好问道:“他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你不想亲眼看看吗?”
她摇头,眼泪落在我手上,还是温热的。
“杀了我……恭祝……新皇……登基……”这两母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长着同一张阴湿美人脸不说,连对皇位的渴望也是一脉相承。
我半跪在她面前,遂了她的愿。
“恭送太后。”
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暗红色的血液浸湿了衣服。
15.我从书房出来时,太子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知为何,那么多人都没将我点的火扑灭,大火来势汹汹,快将太子府吞噬。
这府里的人都是白吃饭的吗?
还是说,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在纵火?
能把太子府烧成这样,估计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放弃了从后门逃跑的计划,转身回了暗道。
牢房旁有一条岔路,或许是太子给自己留的后手。
也不知道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沿着岔路一直走,我居然到了城郊的寺庙。
当初我就是在这里杀掉了姜怀。
地道通到佛祖面前……他和太子玩儿得真花。
不知道他的头骨会不会和太子的摆在一起,在地下也做一对野鸳鸯。
我坐在蒲团上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刚要起身离开,一只箭破窗而入,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黑暗中裴潋的脸很模糊。
“十一,你叫我好找。”
多日不见,他瘦了。
16.“我连太子府都放火烧了,就为了找你。”
裴潋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我只有最后一天可活了,十一,你还要躲着我吗?”
最后一天?
我抬头看着他,差点忍不住笑。
“你自己编的幌子,连自己也骗过了吗?”
“十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潋蹲在我面前,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
太子与裴潋先后做梦,死期只相差一天,如今太子被火烧了,他的确只剩一天可活。
但前提是,那个梦是真的。
或者说,真的有那个梦。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冷冷地看着裴潋的眼睛,“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从一开始,整件事就透露着古怪。
仙人托梦这种事,不是没有出现过,但这回的,未免太顺了裴潋的心意。
简单的一个梦,就让太子党和中立派都折损了好几个人才。
虽然为了撇清嫌疑,裴潋自己的人也折了几个,但两相比较,还是很划得来。
那些人应该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悄无声息地杀了他们,再买通他们身边的人散布谣言,这对裴潋来说不是难事。
人都死了,其余的话自然是活着的人说了算。
流言就这么散布开来。
至于太子,他大约是在什么人的花招暗示下,真的梦到了类似的事。
再找来京中有名的肖像画师一画,我的海捕文书就出来了。
就是因为那个海捕文书,让我觉得,裴潋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曾经我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
能称得上最神秘,一是因为我厉害,二是因为我比较缺德。
凡是见过我脸的人,我都杀了。
无论他是我的目标,还是我的雇主。
裴潋是唯一一个见过我脸之后,还活着的人。
但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裴潋这么做的原因。
我以为他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早日登基。
他愿意给我钱,当作拉我下水的酬金,我也可以陪他唱这出戏。
可问题是,他要的不止是皇位,他还想要我留在他身边。
栀子茶里下了药,服用久了,我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
到最后,我真的只能在不知道哪座宫殿里,由着他屋里屋外种上栀子。
所以,我跑了。
17.“十一,你是喜欢我的。”
“你肯为我杀了太子,连命都不要了。”
裴潋凑到我面前,声音含笑。
“跟我回去吧十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当皇子妃,当皇后,你愿意的话二圣临朝也可以。”
得寸进尺。
我伸手拽住裴潋的衣领,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
很喜欢。”
裴潋答得很快,含情脉脉的样子和太子也没什么两样。
“喜欢到散布画像断了我在京城的退路,喜欢到不惜下药也要留我在身边?”
我冷笑一声,又继续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铺平了前程?”
我逃出裴潋府上那日,如果不是因为去了太子处,他早就抓住我了。
有人愿意为了他冒险去杀太子,他为何不顺水推舟呢。
“十一。”
裴潋伸手抱住我,头埋在我肩上,又换上那副可怜的语气,“我知道你怪我利用了你,我后半辈子全用来补偿你好不好。”
“等我登基,满宫都种上栀子花,你就是后宫唯一的主人。”
“栀子茶我们不喝了,以后你想杀谁就杀谁,我绝不拦着。”
“十一,我们回家吧。”
我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想当皇后。”
“也不是所有的两情相悦都需要长相厮守。”
“裴潋,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我喜欢裴潋。
这是一件很容易察觉的事情。
不需要言语的试探,也不需要蓄意的靠近。
只一点,我杀他之前会犹豫,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一个合格的杀手,是不应该有下不了手的人。
我一度决定杀了他,但最终我决定顺从本心。
这个决定让我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但是,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可以将我困在王府里一时,但不可能将我困在宫殿里一世。
18.门外响起急雨般的车马声。
原来拖了这么久,是为了等人。
软的不行,来硬的是吧。
难道他自己就什么都没带,空手来的?
裴潋啊裴潋,以后当了帝王可不能这么又笨又心软。
我一刀扎进了他的后腰,那个当初被我划出血珠的地方。
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飘在了我的脸上。
我挟持裴潋,抢了一辆马车出城。
“十一,你要同我私奔吗?”
他被我五花大绑捆在一边,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将刀抵在他脖子上,示意他闭嘴。
门口的守卫认得这是二皇子府上的马车,我们很顺利地出了城。
我指挥马夫往东边走,他倒是很听话,不过速度却慢了下来。
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喊了一句他不听,那只能后脑勺挨一刀,直直地倒了下去。
“十一,你好凶。”
裴潋在我身旁感叹似地笑出声。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这样,面上冷冷的,动作却又快又恨。”
“若不是你出手快,我可能就被那个人弄死了。”
“十一,杀手为什么会救人呢?”
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流出的血蹭到了我的衣服上。
“你既然愿意救我,为什么又不肯留下来呢。”
“你明明很喜欢我……当年,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突然就丢下我走了……如今,你也是这样……我今日见到贵妃了。”
我冷不丁开口打断他,一记飞镖扔到马屁股上,马儿受惊仰头,嘶鸣划破天空,疯了似的向前奔去。
我及时伸手拽住裴潋身上的绳子,才让他不至于摔出去。
“什么贵妃?”
裴潋呆愣着,眼中满是茫然。
“宫中早就没有……你见到我母妃了?”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你说话!”
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退去,裴潋的人暂时应该追不上疯马。
“太子府。”
我凑到裴潋耳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恭祝新皇登基。”
下一秒,我将他从马车上扔了出去。
19.裴潋此生最后悔两件事。
一件是不够细心,没能救下自己的母亲,一件是太过心软,没能留住十一。
母亲尚且留下尸骨,让他有地方可以哭一哭,十一却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若早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无论是下药还是囚禁,哪怕将十一杀了,他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他登基后,将十一曾在王府里用过的东西全都搬到了皇后宫殿里。
屋里屋外种满了栀子,雪白幽香的花朵开了满院,像是在给他的过去送葬。
他其实并不知道十一喜不喜欢栀子花,就像他连十一的名字也不知道。
但他们的结局早就被十一洞悉并且轻描淡写地念出,哪怕他曾经打断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京中许多人做了同一个梦。
梦中仙人拿出一副我的画像,告诉他们必须与我两情相悦,否则就会在三月内死去,无法可解。
可我是个杀手,生来就不会爱人,只会杀人。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暗杀绝不怜惜人质,接活绝不暗恋雇主。
入行五年,在圈内有口皆碑。
但今天,我破例了。
我和我的雇主,二皇子裴潋,睡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某个月黑风高夜,京中许多人做了同一个梦。
梦中仙人拿出一副我的画像,告诉他们必须与画中人两情相悦,否则就会在三月内死去,无法可解。
起初并没有人在意这个有点离谱的梦。
直到几日后,定远将军的两个儿子先后在夜里无故暴毙。
紧接着,安国侯家的长公子意外溺水,刑部尚书的小儿子被人发现吊死在房梁上。
再然后,皇后母家的侄儿喝水被呛死,几个富商巨贾家里的公子哥儿聚在一块儿吃饭被噎死。
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地点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曾同身边人提起,自己做了这么一个怪梦。
短时间内出了这么多条人命,由不得人不信。
到最后,甚至连太子也中了招。
他是个记性好的,被惊醒后,连夜命人将我的样子画在了海捕文书上,还给出了普通人十辈子也挣不到的赏金。
这下好了,杀猪的不杀了,卖鸡的也不卖了,全城人地毯式地搜索我。
我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杀手,就这么变成了人尽皆知的妖女。
偏偏我对此毫不知情。
那段时间我接了裴潋的单,一直在蹲点丞相的小儿子姜怀,两耳不闻窗外事。
姜怀真的很难杀,我费了好些心思才在城郊的寺庙将他杀掉。
太子满城贴海捕文书的时候,我正在裴潋后院砍骨头。
丞相家的小儿子看着细皮嫩肉,骨头却硬得很。
我带的小刀都被砍钝了,才勉强把他的头割下来。
裴潋就是在这时候,从房里急匆匆地跑出来。
他只穿着玄色的里衣,头发四散在肩头。
脸色比我割下的脑袋还要苍白,乍一看就像是没几天命可活的痨病鬼。
“十一,怎么办,我要死了。”
他盯着我,眼神里惆怅中带着幽怨,幽怨中带着绝望。
2.“慢走不送。”
我头也没抬。
要死了不去找郎中,而是在杀手面前晃,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吗?
裴潋心理素质很好,无视了我的嘲讽,自顾自往下说:“我马上就要当皇帝了,现在还不能死。”
哦对,裴潋是皇子。
还是个干大事的皇子。
这些年他面上装乖卖巧博贤名,背地里弑兄杀弟无所不为。
当今圣上有十二个儿子,让他和太子嚯嚯得只剩对方。
如今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太不划算。
但是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我站起身,朝裴潋伸出手,让他把剩下的工钱结了。
任务完成,我得走了。
裴潋乖乖将钱递给我,却又顺势握住我的手腕,可怜兮兮道:“十一,你先别走,只有你能帮我了。”
3.手里多出来的工钱留住了我的脚步。
裴潋赶紧将京城中关于我的怪梦,以及其所引发的一系列后续都告诉了我。
还没等我消化完,又用很忧伤的语气接着道:“我也梦到你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迅速理清了现状。
首先,我暂时失业了。
作为一个神秘的杀手,太子这么一折腾,至少我在京城是没法混了。
其次,我现在不能离开裴潋的王府。
如今我就是行走的金条,虽然我功夫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双手等着抓住我。
最后,我得帮裴潋活下去。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如果太子见不到我,那意味着还有两个月他就会死了。
到时候裴潋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帝。
有皇帝当靠山,我混江湖就更容易了。
而且我还能从裴潋那敲一大笔钱,实现财富自由。
横竖都是不亏的。
有钱不赚是傻蛋,我碰了碰蹲在我腿边装小狗的裴潋。
“怎么帮你?”
4.两情相悦这件事,有点棘手。
首先,我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杀手。
出道多年,只有堪称完美的战绩,没有任何情感纠纷。
而裴潋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夺嫡。
虽然太后、皇帝都曾为他指婚,但他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两任与他定下过婚约的未婚妻子,最后都被我割下头,送进了河水里。
他落了个克妻的名声,以至于如今仍未娶妻,也没听说过有心上人。
帮他砍头的这三年来,我们两个一直是非常纯粹的钱头两清的雇佣关系。
你要说两面三刀我两立马就能表演一个,但两情相悦太有难度了,实在是有点超出我的业务范围。
但裴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道:“十一且放心,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5.古语云:不能则学,不知则问。
于是裴潋挑灯夜战,熬了几个大夜将在市面上淘到的话本都看了一遍。
一会儿笑得如沐春风,一会儿哭得梨花带雨,还拿了纸笔连写带记。
我原以为他要总结出个多么好的法子,谁知最后他一掷千金,将镜花楼的花魁请到府上求教。
“请花魁干什么?”
我搞不明白。
“这你就不懂了吧,”裴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倒举着本《痴男怨女录》侃侃而谈,“一般来说,能两情相悦的人,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是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但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一见钟情差点意思,日久生情差点时间。”
“所以只能剑走偏锋,用点花招,勾……吸引对方。”
“吸引着吸引着,感情不就来了。”
他朝我眨眨眼。
这手段是不是有点太不正经了,早知道我应该筛选一下他的话本。
6.花魁是个实诚人,一来就给我两泼了盆冷水。
“二位贵人,我丑话说在前头,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所以我能教的,只是一些技巧,说白了都是些寻欢作乐的招数。”
“至于怎么把真心掺进去,就得靠您二位自己悟了。”
“不然就是把床睡塌了,也是无济于事。”
都说话糙理不糙,但这是不是有点太糙了。
我一分神,就被裴潋新泡的栀子茶呛得咳嗽不止。
裴潋心疼地给我顺气,顺手又重新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缓了一会儿,朝花魁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姑娘也要在这儿吗?”
啊?
不是来教我的吗?
还是说要一对一教学?
我疑惑地看向裴潋,但他只是嗯了一声。
花魁得了答案也不墨迹,朝裴潋道:“把衣服脱了。”
裴潋麻溜地脱下了外袍。
“继续,别停。”
“我让停再停。”
眨眼间,裴潋脱得只剩下里衣,花魁还嫌不够,让他把领口也拉开。
“遮一半露一半,再往下一点。”
“手臂抬起来,免得搁到她。”
“眼睛要含情脉脉,从下往上,慢慢抬眼去瞧她。”
花魁教得认真,裴潋学得也认真,只有我在一旁如坐针毡。
我原本以为请花魁是来教我的,再不济也是教我们俩。
谁知道居然是专门来教裴潋的。
简直是倒反天罡。
圣上知道他儿子在外面干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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