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路方桃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风来陈路方桃小说》,由网络作家“7号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笑里含着苦涩。我发现你又瘦了,衣服套上身上空荡荡的,像随时会被风吹散。我没有问你工作的事情,但我知道,你又去工地了,你手上的皮肤干燥龟裂,像一块干涸的稻田,不小心触碰到我的手时有轻微的疼痛感。我不敢再看,低头走路。你越来越忙,来找关蓓蓓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每一次,都会来看我。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你将自己在我面前剖白,把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这代表你越来越把我当朋友。我知道事情已经逐渐走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前方是火海,是热浪,可我还是不想后退,踟蹰前行。后来我想,若是当时我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出事那天你心情不大好,之前安纱窗那个项目的老板跑路了,拖欠了你们两个月的工资。我看着愤怒的你不知所措,最后只好拉...
《无风来陈路方桃小说》精彩片段
笑里含着苦涩。
我发现你又瘦了,衣服套上身上空荡荡的,像随时会被风吹散。
我没有问你工作的事情,但我知道,你又去工地了,你手上的皮肤干燥龟裂,像一块干涸的稻田,不小心触碰到我的手时有轻微的疼痛感。
我不敢再看,低头走路。
你越来越忙,来找关蓓蓓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每一次,都会来看我。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你将自己在我面前剖白,把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这代表你越来越把我当朋友。
我知道事情已经逐渐走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前方是火海,是热浪,可我还是不想后退,踟蹰前行。
后来我想,若是当时我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出事那天你心情不大好,之前安纱窗那个项目的老板跑路了,拖欠了你们两个月的工资。
我看着愤怒的你不知所措,最后只好拉着你去吃饭。
那天天气不好,下了零星的雨,雨雾凄迷,我便带着你去小北门的火锅店。
对,就是我们先前重逢那一家。
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会遇到关蓓蓓。
这些日子你总是很忙,找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或许已看出端倪,只是一直忍耐。
见到你我一同出现,她先是错愕,而后是愤怒。
只是她早已不记得我是谁。
“怪不得你最近总是不来找我,陈路,现在我明白了。”
“从你不再愿意陪我看电影和逛街我早就应该明白,我一次次说服自己,为你开脱,说你忙,你没时间来陪我。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她明白什么,她一点都不明白。
“你以后也不用来找我。”
你疲倦地伸出手去拉她:“我很累,我没有精神和你闹,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不能,我就是不能。”
眼前的场景我并不陌生,我看着你们在我面前拉扯,你认真地和她解释与我的关系,只是仍旧对你的近况缄默不语,心里有一股深深的乏力感交杂着委屈。
“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你说,事情是怎样。”
她冷笑着,“总是和我说你忙,现在又和别人一起谈笑风生。”
“我是忙。”
“你不是说在你舅舅那边上班吗?
有什么好忙的,再忙,难道晚上不用休息。”
“我和你说不清,我真是忙。”
看你翻来覆去地解释,我终于忍不住出声:“你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关蓓蓓终于转头看了我。
“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
你还总是和他闹?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你知道他买一件大衣给你要做多危险的工作扛多少袋水泥才能买到吗?
他在你面前把一切都藏得很好,你知道他一直在工地工作的事情吗……方桃。”
你生气了,拔高声音冷喝了一声。
可我却没有因此停下,一股脑将你隐藏的秘密全盘托出。
关蓓蓓震惊地看向我,又看向你,沉默了许久,脸上的惊诧慢慢被失望替代。
“陈路,你是不是在心底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什么痛苦都自己一个人承担。
而我呢?
一点都不懂事,不知道你的痛苦,觉得你对我不好,连一件大衣都不舍得买给我。
你可真伟大,哪像我这么自私。”
“我没有这么想,我不是不想你担心。”
“说得好听是不让我担心,可你这样把我闷在鼓里,不觉得我像个笑话吗?
说到底,你还不是觉得我虚荣,只可以同你同富贵,不能和你共患难。
你不敢让我知道,还不是觉得我知道后会离开你。”
她慢慢转向我,“连她都知道你的近况,而我却像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陈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慌乱无措,她用力地甩开你拉着她的手,转身便想走。
而我终于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虽然我在内心里千万遍希望你们就此分开,可我仍旧是伸出手替你拉住了她,因为我不想你恨我。
我的手刚触碰到她,便被她狠狠地一推。
火锅店地滑,谁也没注意我身后站在端着浓汤的服务生,关蓓蓓这么一推,我恰好与他撞在了一起。
走在大雾里,人与人像个隔了一层磨砂玻璃,灰蒙蒙的一片,连步伐都变得虚幻。
我却觉得这样很好,看不清才是最好的距离。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我顾着埋头看手机,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人,因为冲击力,也因为没有缠紧,围巾轻飘飘地从我脖子上飞出,像蜿蜒而上的蛇。
糟了,我想。
果然,我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急忙埋下头,捡起我逃亡的围巾,却不料另一端被扯住。
我诧异地抬起头才发现是你,你的表情也是惊讶又尴尬,缓慢地缩回自己的手。
正值下班时间,行人匆匆擦肩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停驻在出口的我们。
你沉默地站立着,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又不离去。
我只好开口戳破这如大雾般沉重的气氛:“陈路,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原本只是一句随便的寒暄,你的声音落地,我才想起,我们是真的好久没见了。
而今已经过去五年多,那场灾难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仍旧清晰。
我的左半边脸颊以及脖子胸口被严重烫伤,医学鉴定深二度烫伤。
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出院时我的父母拉着医生哭得撕心裂肺,你站在我身边,一字一句地对我承诺:“我会照顾你的,方桃。”
“你能照顾多久?”
你想了想,说:“直到你不需要我。”
我没有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悲凉。
住院的一切费用由火锅店承担,而关蓓蓓的父母送来了三十万,三十万对我们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我的父母收下后没有再整日怒骂那个“杀千刀心狠手辣的小蹄子”,而是每日对着我的脸垂泪。
看久了,他们也觉得可怕,转头看向你:“你说,我们方桃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出事后关蓓蓓来过一次,没有一句道歉,只是咬着唇站在我面前。
我不愿看见她,砸了桌上的暖水瓶后,没有人再勉强我。
“陈路,你听我解释。”
临走时,她要和你说话。
你背过身,说关蓓蓓你走吧,我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她看着你,脸上的冷漠终于变成绝望。
出事之后,你始终驻守在医院。
自始至终,我都不敢问你,你留下来陪伴是因为愧疚,或者是为关蓓蓓承担责任。
无论哪一个答案都不是我所希望,所以我不问,沉默地享受你的陪伴。
学自然没法再上下去,我始终无法再众人的异样的眼光中坦然生活。
休学之后我连家里也呆不下去,看到父母的眼泪我觉得烦躁。
我搬了出来,租了套小房子,与你住在一起。
地势偏僻,远离市区,唯一的好处是靠近海边,站在窗口或阳台偶尔还能闻到海风的腥咸。
你没有再去工地工作,安纱窗的活儿也没再干,在附近的加油站找了份工作,钱很少,但不忙,有大把的时间能够陪伴我。
我们住的地方没有镜子,我也从不出门,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与人联系,开着电视将随便调了个台,电视的声音可以减轻一些我的孤单。
唯一开心的时光大致只有你回来的那一刻吧,你与我讲今天在油站发生的趣事,以及你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笑话。
说实话,挺无聊的,可我仍是想听。
可听着听着,我便会突然嚎啕大哭,抑或是愤怒地嘶吼,看着你手足无措地安慰,最后把我抱住,我才能满足。
天气转变,伤口嫩肉长出我也会因为疼痛而崩溃,严重的时候几乎要以头抢地,砸烂了家里许多东西,可你从来都没有生气,只会抱着我,一句又一句地说对不起,即使,这一切从来都不关你的事情。
整整一年半,我都没有离开过那座房子。
你曾婉转劝过我几次,我无动于衷后,你问我:“要不去整容吧?”
“用那买断我一辈子的三十万吗?”
你沉默,说:“如果你不想用那些钱,那我去赚,总有一天会赚够。”
“你估计要帮人加油加多三十年才能存够。”
我变得尖酸刻薄,将你堵得无话可说,可冷静之后我又觉得难过,从背后把你抱住:“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你不能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
像以往的每一次承诺。
那个冬天,我终于在你的劝说下走出了房子,戴了帽子围了围巾,打扮得像恐怖分子去海边散步。
只是我仍旧敏感,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而令我安心的是,你全程地抓着我的手。
那段时间算是我最好的状态,你每天下班后都会带我散步,绕着海边走一圈,我也习惯围着围巾站在人群中。
偶尔有人会仔细打量我,而你会挡在我面前,轻轻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
我们拥抱对方,我们未曾接吻,我曾以后我们可以这样走到尽头,像那些雾霭弥漫的傍晚。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将近三年,又要往前推一个三年,才能回到我们最亲密的时间。
但在那之前,我已经喜欢你四年有余。
这漫长的十年时光,而今回忆起来,嘈杂,纷乱,完全不知从何说起。
高中那会儿,除却化学方程式英语单词和各种函数题,填在我脑海中密密麻麻的你都是你。
偶尔做题到崩溃我会停下来,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写了一半又鬼祟地撕成碎片,甚至害怕别人将纸片拼接,又将它们都扔进厕所,随着哗啦啦地水流一哄而散。
我多么的小心翼翼,唯恐别人知道我喜欢你,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了你。
可又有一些时候,我又迫切地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情。
当然你是不可能知道,或许你连我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七十六人班级中毫不起眼,穿着宽大的校服,每天埋头在课桌前奋笔疾书,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是你口中的“书呆子”中的一个。
你与我不同。
才十六七岁,你已经是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同样是校服,你总能穿出与众不同的味道,半敞开的领口露出内里洁白的衬衫,板鞋永远干净,只是书包从来都不好好背在身上。
你坐在课室靠门的座位,你有很多的朋友,一下课便从不同的班级涌过来找你,围在你的课桌。
你漫不经心地置身其中,偶尔手上海转着笔。
每到这个时候,我便努力竖着耳朵倾听你们在讲些什么。
可惜距离太远,偶尔只能听到你们讲的游戏,台球,限量版的球鞋以及某个新开的俱乐部偶尔会夹杂几个女孩儿的名字,大多是他们在说,你在听,偶尔冒出一两句,而后哄堂大笑。
我听不懂,仍旧锲而不舍,数学题做错了好几道。
那时候我已经明白,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不仅是十三张课桌与两条国道,更是无法逾越的环境背景。
我也知道,班级里除了我,还有好几个女孩儿喜欢你,别的班也有。
毕竟,你在一群满脸青春痘,荷尔蒙过剩的高中男生之间显得多么突兀,如鹤立鸡群。
看过几本少女漫画也读过几本言情小说,你符合了太多男主的标准,而我,距离女主角太遥远,勉勉强强算得上路人甲乙丙丁,在漫画里最多能留下个侧影。
而庆幸的是,你的女主角还没有出现,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和以为,毕竟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而你从来没对她们表露过什么。
我的喜欢始终是寂静无声。
只是经过你身边时脚步放慢了一些,只是和同学聊天见你突然进教室声音会大一些,只是每天去洗手台的次数会多一些,因为要从后门经过,可以用眼睛的余光看看你,是在睡觉还是玩手机。
好几次也想像班里一些大胆的女孩子一样找你聊天,在你开玩笑之后轻轻地推一推你的肩膀表示娇嗔,甚至对着镜子演戏了好几遍,可每次课间走到后门,话到了喉头,却怎么也挤不出,只能埋头往前冲。
却听见你在后面说:“门口有滩水,别滑到。”
你的朋友们嘻嘻的笑:“还不是陈路你打翻的,装什么好心。”
而我自始至终,都不敢接腔。
我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对话,要追溯到高二的第一学期。
那天放学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教室逗留到很晚,我记得我一直在埋头做题,教室里静悄悄的,你在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叫醒你。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你仍旧在沉睡,眼见校门都要关了,我才鼓起勇气叫你。
“陈路。”
你蓦地睁开眼,好像原先一直在诈睡。
这个小小错觉让我心情雀跃,脑子一热,磨磨蹭蹭地收了书包跟着你出了教室,又出了校门。
“你走哪里?”
你说,“我走这边。”
“我也是。”
你走的并不是我回家的方向,可我撒了谎。
快到人民广场的时候,你遇到了你的朋友们,几个男生勾肩搭背推搡着你走,谁也没有注意到我。
倒是你,走了几步又回头,许是看见我的尴尬:“方桃,我们去打台球,你一起不?
都是学校的同学。”
我也才知道,原来你是知道我名字的。
像这种情况,一般人都应该客气地拒绝,而我也不知那天自己抽了什么风,脑子一热就点头。
你的朋友们争先恐后地起哄,甚至有人学狼嚎叫,而半个小时后,我才知道那些暧昧目光下的含义。
台球俱乐部就在广场的另一边,装潢大气,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你从善如流地穿过大厅走到三楼走廊里间的包厢,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区别。
也就是在那一天,我见到了关蓓蓓。
关蓓蓓父亲与你父亲交好,你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些年两人从未吵过架。
而这一次的家庭变故,你消失这么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怨恨过你。
“为什么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我只希望她永远安好,不被这些世俗琐碎困扰。”
你越说我越悲戚,情绪越是难以自控。
你被我哭得心烦,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我,酒气熏人,而我浑身僵硬,连眼泪都忘记擦,就这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被你抱着。
那天你仍旧送我回校,即使酒还未完全醒。
或许该感谢那个黄昏,若不是你当时睡过头,若不是我当时鼓起勇气,我们甚至不能像这样肩并着肩走。
回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我说陈路,你别再这么辛苦了,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你在冷风中微微笑了,说快回去吧,天冷。
后来你依旧没有向关蓓蓓坦白,你害怕她难过,唯恐她担心,不愿意她走进你这个混乱的世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
你花了很长时间排队买到她一直想吃的甜甜圈,又哄了她好几个日夜,她终于原谅了你。
你说她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只是这些年习惯了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也习惯了从前你对她的好。
说着说着你又笑了:“可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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