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现代都市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周衍生许思思全文》,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大呀”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周衍生许思思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内容介绍:他和她是发小,小心翼翼的暗恋了他十年,可最后她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回国。“你以后别这样了。”看吧,这划清界限的话语,分明是在告诉她……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舔了十年就只是替身的衰崽。所以从这一刻起,她本来应该做回自己了。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二选一的绑架案,就是那么巧!绑匪让他二选一,他放弃了她!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刻,她连同心一起死了,后来,他又用整个余生来向妻子的她忏悔……...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周衍生许思思全文》精彩片段
只见许思思的母亲和她妈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
“我自问我从未亏欠过你们娘俩,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女儿都是你们给害的!”
“她死关我们屁事!谁让她当初抢小暖男人的!”
“到底是谁抢?那明明是思思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喜欢很多年,人家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哑巴,配得上人家周衍生吗?”
“……”
许思思的母亲吃亏在眼睛看不见,身上的伤痕更多,但她力气大,是发了狠劲儿的,所以许小暖的母亲受伤虽然少,但每一处伤都非常严重。
甚至脸上还有好几道破皮流了血的抓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滑出好几道血痕,猛地一看,只觉十分骇人!
“妈!”
许小暖惊骇着,上去猛地把许思思的母亲拉扯开,顺便踹了她好几脚!
“你滚啊!你女儿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疯了吧!”
许思思的母亲跌倒在两米远的距离,狼狈地看向许小暖的方向。
她并不算完全看不见,视线里就是一团白光中,模糊有两个人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她慢慢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泪已经哭干,此刻她只觉得痛心,不停地捶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把你妈安排进我公司,把你安排进思思的学校,我就该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被流浪汉欺负,被驱赶回户籍所在地……”
许小暖听得十分不爽,冲许思思母亲的背影大喊:“别觉得你就是什么大好人,你当初肯收留我们,也不过是因为在我们面前,你可以尽情满足你那内心的优越感而已,我们两家,谁也不欠谁!”
许思思的母亲顿住,心中的惊骇一闪而过。
最终,她绝望地闭上眼,满脸悲怆痛心。
没想到,她的一腔热血、好心帮忙,换来的,却是人家认为她在秀优越感!
狼心狗肺,不过如此吧。
夕阳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投射进来,尽数洒在她满头的灰发和略微佝偻的身影上。
一瞬间,她仿佛又老了十岁……
房间里。
许小暖的母亲照着镜子,吓得花容失色:“啊啊啊……我的脸!我前两天刚打的肉毒,这是给我毁容了啊……”
许小暖阴沉的脸,咬牙切齿:“妈,你等着,敢上门来欺负咱们,我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她掏出电话,给裴聿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她也不说话,就换了一副面孔,一个劲儿地哭。
裴聿风立即紧张起来:“小暖,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许小暖还是不说话,就只一个劲地哭。
小女孩点头:每次我受伤了,妈妈都会给我呼呼,呼呼完就不疼了。
原来是这样。
裴聿风的心情很微妙,有些排斥,也有些期待。
他从来没有被母亲疼爱过,已经习惯不需要那些亲密举动。
可他又实在好奇,母亲的呼呼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他点了头:“好啊。”
只见小女孩踮起脚尖,凑近他的伤口处。
小孩子特有的清香,夹杂着阵阵轻风拂过,带着温柔的暖意,让裴聿风的心脏在这一刻,有被震撼住。
仿佛那轻柔的风,吹的不是伤口,而是吹进了心里。
不管心脏外面有多坚固的堡垒盔甲,只要被这股温柔的轻风一吹,就会瞬间瓦解,内心变得一片柔和宁静。
这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痛剂。
裴聿风的眼睛有些湿润。
之后,他愈发往家里堆各种各样小女生喜欢玩的玩具。
他希望把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孩时刻圈在他的家里,一直温暖着他的心。
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对小女孩一腔热血,试图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到她。
可小女孩的世界,却明显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们第一次闹矛盾,就是因为他看见了小女孩又和灵灵那帮小孩子玩在了一块。
那一刻,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气得当即大喊:“背叛本王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女孩和他混熟了,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还拉着那些小朋友要一起到他家里玩。
可那些小朋友都瑟缩着,完全不敢靠近他家半步。
最后小女孩无奈,独自来到他面前:
今天可以让大家一起去你家玩吗?
我和他们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们都不信
裴聿风冷笑,一把拽着小女孩往他家里走:“他们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除了你,谁敢上我家,我直接乱棍打死!”
小女孩明显不相信,在画本说刷刷刷写下:你总说狠话,可你明明很温柔
“温柔?”
“我该知道什么?”周衍生莫名其妙。
裴聿风打量着周衍生的眉眼,确认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忽地笑出了声。
“呵呵呵……你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
他脑袋突然往前伸,一张桀骜的俊脸贴近周衍生,咬牙,一字一句:“你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就这样,他来得突然。
走得也很突然。
周衍生在他走后,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周氏集团楼下。
低调黑色的迈巴赫里,许小暖一脸焦急地等着。
等裴聿风上车后,立即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裴聿风皱着眉,摇头:“我尽力了,但他还是说不考虑。”
许小暖闻言,低落地垂下了头,神情很是受伤。
裴聿风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故意往许小暖的身边贴近了几分:“周衍生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就一定要非他不嫁吗?”
“可我就是很喜欢他啊!一直都很喜欢他!”
许小暖知道裴聿风的意思。
她其实也曾考虑过要不要答应裴聿风,做他的女朋友。
毕竟裴聿风这种家族横跨军政商的贵公子,嫁给她同样也是高高在上贵夫人呢。
但,察觉到裴聿风对她无可挑剔的好,都是把她认错成别人后,她就有了忌惮。
因为她承认了,她就是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人。
所以,趁裴聿风还没发现真相的时候,她多利用一下就行了。
等她成功嫁给周衍生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和他撇清关系!
否则,等他发现了真相,搞不好会直接杀了她的!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比不上他?”裴聿风不知道许小暖心中所想,仍在努力毛遂自荐。
许小暖笑得勉强:“可是爱这个东西,它是有先来后到的啊,在我爱上周衍生后,我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男人了。”
闻言,裴聿风的心脏像是被插了一把锋利的刀,伤口处不断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一个,不是吗?”他轻声质问着。
许小暖不作回答,脑袋瞥开看向窗外。
裴聿风很是受伤。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她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明明长着一张萌萌的小脸,却是气鼓鼓地在画本上,写下加粗的三个字:大魔王!!!
魔字还不会写,下面的鬼字,是画了一个恶魔的头像表示的。
恶魔长着犄角和獠牙,露出凶狠残暴的表情,像极了小时候的他:
唯我独尊,霸道强势,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他谁都欺负,但却把年少所有的温柔,全都给了她!
分开的这些年,他一直念着她。
直到今年年前,他终于可以逃离家中的束缚,南下寻她。
却不曾想,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如今已满眼都是别的男人!
如果,他能早一步出现在她面前就好了……
裴聿风抬手,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
仿佛刚才的伤痛不曾有过,他又重新戴上面具,露出无所谓的笑:“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就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喜欢,我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他给你弄来!”
……
半夜三点。
周衍生被噩梦惊醒。
他后背都是冷汗,气息十分不稳。
等发现一切都是梦后,他大松了一口气。
回忆刚才的梦,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噩梦。
只是许思思站在一道光束通道前,在向他挥手告别而已。
她说她终于脱离了他的束缚,可以去到一个无忧无虑的自由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许思思露出那样灿烂自由的笑容,还有他从不曾听过的甜美嗓音,他总觉得很十分诡异。
好像,许思思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会永远地离开他……
好在,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周衍生看了眼时间,整个人完全没了睡意。
他干脆就这么靠坐在床头,懒懒点了支烟。
算了算时间,许思思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半个月的时间,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如今,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不就是总吃醋他对许小暖的在乎?
以后他尽量多注意点,不再让她这么患得患失的。
不得不说,许思思这一闹,还真让他发现,他不仅在生活上离不开她。
精神上,也挺想念她的。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她回到家,他不惩罚他了。
零用钱照给。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抽烟吞吐间,烟雾缭绕。
距离天亮的时间还早,周衍生想着许思思,思维发散,脑海里就这么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其实在和许小暖相逢的那次酒会上,他最先注意的人,并不是许小暖,而是许思思。
那天,她一袭素白长裙,仙气飘飘,完美的腰身比例,被勾勒得恰到好处,柔顺的长发铺陈至后腰,夜风轻拂间,如海藻般飘逸灵动。
酒会上推杯换盏,行走间,她明媚的五官在绰绰光影中,时明时暗,时灵动,时恬淡。
只一眼,就令他深深着迷。
他本想走过去,和这样的女神认识一下。
但在见着她身边的女人转过身来后,他愣住了。
接着,便是漫天的喜悦,从内心深处,不断往外蔓延!
那竟然是,他小时候的压寨夫人!
之所以如此肯定对方就是压寨夫人,是因为对方脖子上戴着的,是他在一岁的抓周礼上,奶奶送给他的祖传项链!
奶奶说,那是找护国大法师加持过的,能保佑子孙世代平安的一条项链。
全世界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他自打懂事起,其实就不怎么喜欢这条项链。
总觉得款式偏女士,更适合女孩子戴。
但毕竟是奶奶送的,从小他也一直戴在脖子上。
直到9岁那年的出国研学游,他遇到了她。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过,光是靠着一身的可爱乖巧,就能让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的小女孩。
而他那时候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奶奶送给他的这条项链!
许母不知道裴聿风这话的含义,欣慰笑着:“你终于想起来啦?”
裴聿风只觉得—阵天旋地转,双脚发软!
他急忙扶住—旁的沙发扶手,这才让他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许母没发现裴聿风的异常,她陷入回忆里,面色温和:
“小时候,思思因为出了—点意外,声带受损,终身不愈,我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就到处打听偏方,想给思思治嗓子。”
“后来听说罗萍县的乡下有个针灸大夫特别有名,我就带她去那里住了—段时间。”
“虽然声带还是没有治好,但是在那里的几个月时间,思思玩得很开心。”
“她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长得好看,是个帅哥哥,对她还特别的好,给她玩超多的玩具。”
“你都不知道,在那之前,她去国外研学游,遇到过—个小帅哥……”
说着,许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没有再提研学游的事情,许母话锋—转,说:
“小时候,思思还邀请你到家里来玩过几次,我对你印象特别深,明明也才十来岁,但每天都是—副酷酷的模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你—样。”
“但是你又对思思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时间想着给思思。”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想过,如果长大后,你还能对思思这么好,我就做主把思思嫁给你好了。”
“可惜……”
许母叹着气,嗓音—下苍老了不少。
“可惜,后来你们没再见过面,思思也嫁给了别人。”
“他对思思可远没有你对思思那么好。”
“思思全心全意对他,换来的,却是那个狗男人的不珍惜。”
“以至于让思思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许母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
可此刻,她却没有忍住,在裴聿风的面前又哭了出来。
她抓着裴聿风的手,手心颤抖着,嗓音哭嚎:“思思要是嫁给你就好了啊!”
裴聿风的大脑犹如道道惊雷劈过,整个人完全呆立在原地。
他突然都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小时候的她,会那么熟稔地用画本和他交流。
他以为是她顾及着他的耳聋。
却从来没想过,她其实本来就不会说话。
他又想起,再次重逢时,她为什么会—脸兴奋。
因为他和小时候的变化不大,她—眼就认出了他!
那时,她激动地比划着什么。
他不懂。
她便要在手机上打字。
她本来是能和他相认的。
可他却阻止了她。
并且,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让本就对她不怎么好的老公周衍生,误会她勾搭他。
再后来,他把她带去酒店包房里。
强迫她、欺辱她。
任她怎么挣扎反抗,他也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甚至还狠狠地打了她—巴掌……
曾经想过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辈子用心呵护着她、宠着她。
却不曾想,他—直都在无所顾忌地伤害着她。
并且,还是伤她最深的那—个!
光是—想到那个几乎用尽全力的耳光,他就感觉周身像是在被什么无形的刑具狠狠鞭笞—样。
尽管毫发无伤,却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那许小暖……又是怎么回事?”裴聿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许母收了收眼泪。
—提起许小暖,她表情冷了很多:“你还记得许小暖啊。”
“小时候许小暖的父母闹离婚,她妈没空带她,就交给我带了—段时间。”
裴聿风往后靠了身子,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歪头靠在微屈的手背上,懒洋洋地居高临下。
他决定放过她了:“本魔王现在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玩具拿到我面前来玩。”
小女孩弯了眉眼:好呀。
还不等裴聿风宣布她平身,她就飞快起身去了玩具堆里挑选。
不一会儿,她拿了三个变形娃娃过来。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给它们摆弄着位置,一会举高娃娃,再慢慢落下,一会儿又让娃娃们手拉着手,嘴巴时开时合,似乎嘟囔着什么,沉迷于她的角色扮演。
裴聿风看她玩得太专注,都不理自己了,有点不爽。
“你嘟囔什么呢?”他不满问道。
小女孩转过头来,放下娃娃,在画本上一句句写下: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坐飞机去国外you学
她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
哥哥送她吃的
送她xiang lian
还天天给她讲好听的故事
有一天,他们演了一个话ju
尽管小女孩写字的速度很快,可再怎么也没有说话的速度快。
裴聿风逐渐没了耐心,挥手打断:“行了,不用讲了。”
小女孩乖巧地停下笔。
“那个哥哥有多好看?比我还好看?”
小女孩愣了片刻,随后低着头,在画本上犹犹豫豫地写了半天。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答案,耐心全无:“问你话呢!”
小女孩慢吞吞举起画本,低头不敢看他。
只见画本上面写着:魔王大人最好看
嗯。
虽然感觉小女孩有撒谎的嫌疑,但裴聿风被哄得很开心。
他大发慈悲地起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这个娃娃不是这么玩的,这是可以变形的,还可以拼装成别的。”
他演示给小女孩看。
直把小女孩看得两只眼睛不停冒星星。
魔王大人好ni害!
不知不觉,天黑了。
裴聿风也没想到,他会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了整个下午。
管家做好饭菜,笑眯眯地邀请小女孩一起吃晚饭。
小女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摇了摇头。
明明很想要留下继续玩玩具,但是她却起身捡起画本和画本,写道:我要回家了,晚回去了,妈妈会担心的。
离开前,她又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递到裴聿风的面前:可以把小白兔玩偶还给灵灵吗?
裴聿风看着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都一起玩一天了,心里还向着别人!
真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羊羔!
小女孩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不爽,她又连忙在画本上写下:明天我拿我的玩具来和你换
明天……
裴聿风的眼神一下幽深了起来。
这么说,小女孩明天还会来他家玩呢……
裴聿风仅仅思索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把小白兔玩偶扔到了她怀里:“别忘了你说的,明天要是没见着新玩具,本魔王会上你家去,把你和你家人全吃掉!”
小女孩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点头,拿着小兔子玩偶消失在了这里。
裴聿风的唇角微翘。
视线扫了一遍遍地的玩具,大都是什么机械、电子、拼装……等等的玩具,全都是男孩子玩的。
他们班的女同学,好像都爱什么公主洋娃娃?
想到小女孩最开始玩的也是他的变形娃娃,他沉思片刻,吩咐管家:“给我订一批最新的手办洋娃娃,要最好的那种。”
裴聿风是从医院的病床中醒来的。
他皱了皱眉,回忆起晕死过去前的画面。
他被周衍生打了个半死。
本来,他是想和周衍生一较高下的,但看许小暖在旁边哭成了个泪人,他就不敢对周衍生动手了。
因为他知道,拳头落在周衍生的身上,疼的,却是许小暖的心里。
许小暖太爱周衍生了,一定舍不得他动周衍生一根汗毛的。
于是,他只好生生扛下周衍生的一顿暴揍。
裴聿风掀开被褥,忍着浑身散架一般的疼,艰难下床。
忽地,他嘴角悄然勾上了一抹笑。
他为什么醒来会在医院的病床上?
肯定是许小暖看他晕死过去后,心疼他,给他送医院来的。
不知道这样的伤,能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他、照顾他。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次被周衍生打得也算值了!
然而,当他艰难走到病房门口,想要寻找许小暖的身影,最后发现,送他来医院的人,其实是夜场的工作人员后,他嘴角的笑意彻底冷了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像极了一个小丑。
回到他的长住酒店,他颓废地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每当心里难受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把自己彻底藏起来。
即便被窝里闷得喘不过来气,但这是能让他心灵得到片刻喘息的唯一方式。
他以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样的逃避方式,其实是在模仿回到妈妈肚子里时的情景,会让人有安全感。
但也侧面说明,他的生长环境,其实是很糟糕的。
因为,如果一个人在生长的过程中,得到过足够的爱,又怎么会想要回到妈妈肚子去呢?
无声的眼泪就这么从裴聿风的眼角不断滑落。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回到小时候。
回到在罗苹县的那一段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时光。
当他再一次缩进被窝里的时候,会有一双萌萌的小手拍拍他,然后用力扯掉他的被褥,露出一张得逞的笑脸,最后再在画本上写下:我找到你啦!大魔王!
许小暖,你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来找找我吗?
裴聿风像个孩子一个疯狂渴求着。
他希望背上会突然多出来一双手。
他希望身上的被褥可以被扯掉。
他其实很想要逃离这种窒息……
可是很久很久过去了。
他除了把自己裹得越来越紧,空气愈发的稀薄,难以呼吸之外,没有人来拯救他。
那个小时候温暖了他整个糟糕岁月的小孩,再也不会出现了……
裴聿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因为神经纤维肿瘤压迫到耳神经,导致听力丧失。
好在,肿瘤是良性的,做了手术后,医生说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听力自然就恢复了。
他爸妈为了他能好好休养,让管家把他带到了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
说是那里山清水秀,很适合休养。
但其实,他都什么懂。
什么让他好好休养,都是借口。
他爸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希望把他扔得远远的,不耽误他们各自出去寻花问柳、风流潇洒。
他的出生,是俩人因家族联姻结合后,所完成的一个任务。
没有人会对一个任务结果产生情感。
只会因完成了任务而如释重负。
他爸妈眼中的世界,是外面的花花世界。
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家。
也从来没有过他。
因而,让他去罗苹县下面的一个小乡村养伤的事,也不可能和他商量。
都是他们擅自做主就拍板了这件事。
他不想去。
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因此,刚去乡下的那段时间,他日日暴躁狂怒。
又因为耳朵听不见,性格更为狠戾霸道。
全村的小朋友都被他欺负了个遍,他见谁打谁,看到好看玩具,直接横抢硬夺。
就差烧杀抢虐,杀人放火了!
管家不敢得罪他,只能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靠着超强的散金能力,不断地给他的行为擦屁股。
全村的小朋友都怕他。
一见他就像见着魔鬼了似的,一溜烟就散开了。
他猜测着,他们肯定骂了他很多难听的话。
但他无所谓。
反正他听不见。
就这样,没过多久,他就成为村里远近闻名的小恶霸。
有一天,他漫无目的地乡野间闲逛。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四处乱拍乱打。
做过手术的伤口大概是在恢复,很是痒。
他想挠,可他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很是碍手,于是他想摘了纱布。
但管家担惊受怕地,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时,半人高草丛的另一边,一群小朋友正在说着什么。
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开心地抱着手中的小兔子玩偶,眉眼弯弯如月牙。
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但小女孩扬起手里的小兔子玩偶,说了一句话。
那个嘴型,他看懂了。
她说:“妈妈送的。”
妈妈送的!
他眼底瞬间变得幽深一片!
从小到大,身为裴家长子的他,有着花不完的钱。
可他不管是生日还是什么节日,从来没有收到过爸爸妈妈的一份礼物。
甚至,他们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还记得他上次过生日,俩人已经很久没回过家。
他没有任何期盼地,在家坐到天黑。
依旧是没有等到爸妈回一趟家。
甚至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后来,他实在是绷不住了,生气地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们:“今天是我的生日,别的小朋友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孩子准备礼物,你们的礼物呢?”
如他所料,爸爸妈妈的回答是一致的:“没钱找管家要!别他妈打电话来烦我!”
儿童节过后,班上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讨论,爸爸妈妈送了他们什么礼物。
或者是,带他们去哪个游乐场疯玩了一整天。
唯有他,已经习惯用冷漠掩盖他内心的失落。
别人问他,儿童节爸爸妈妈送了他什么?
或者,带他去哪里玩了吗?
他冷笑着回答:“幼稚的小屁孩才过儿童节!大爷我从不屑于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当时,还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众小迷妹。
认为他好酷。
其实哪里是酷。
明明是苦。
此刻,见着小女孩得意洋洋举着小玩偶,说着妈妈送的时,他内心的幽暗阴狠被彻底勾了出来。
他二话没说,快步走过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走了小女孩的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应该是立马就哭了。
但他听不见,也不在意。
反正看见小女孩最后还是跟在其他小朋友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跑远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玩偶。
质感很廉价,不是真的毛,拿在手里的手感非常差。
他冷笑了一声:“这就是妈妈送的礼物?”
“也不过如此。”
他正想扔掉手里的小白兔玩偶。
这时,面前穿着素白小裙子的小女生,落在了他眼里。
她脸圆圆的、萌萌的,明明身子在因为害怕他而微微发着抖,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是生气地狠狠瞪着他。
见他朝她看过来,她刷刷刷地在画本上,重重写下三个字:大魔王!!!
“不要来烦我,有事找管家、找佣人,他们都是我花钱请来照顾你的人!”
“哭什么哭,裴家长子,就该有裴家长子的样。”
“生日那天,我爸妈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带我去了我期待已久的R国最大游乐场玩了整整一天!裴聿风,你的生日怎么过的呀?”
“生日?你今年几岁了?哦,都已经七岁了啊。”
“……”
乱七八糟的声音不断充斥着他的大脑。
好希望可以有人来救救他。
救救他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裴聿风感觉自己又快要憋晕过去了。
忽然,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拍打他。
他一愣。
还不等反应过来,笼罩在身上的被褥被人一把扯开。
清新的空气替代浑浊稀薄的空气,骤然窜入鼻腔。
只见小女孩站在她面前,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在画本上写下:大魔王,我终于找到你啦。
他怔怔地看着她,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娇俏的身上,让他一时间泪流满面。
是上帝听见了他的渴求和呼唤,终于派了人来拯救他吗?
小女孩也被他汹涌的眼泪吓住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在画本上写下:你遇到了让你很nan过的事情了吗?
他没说话。
只不停地流着眼泪。
她想了想,又低头写下:需要抱抱吗?
抱抱?
一个对裴聿风来说,很新奇的词。
他尝试着下床蹲下,把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小女孩扔下画本和画笔,紧紧回抱着他。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出乎他意料的,承载了他长久以来,漫长的情感需求。
那一刻,他哭得泣不成声。
年少的糟糕岁月,仿佛在这一刻,都被这个小女孩给填满了。
……
俩人和好如初。
之前砸坏的洋娃娃,他又翻着倍地给她买。
后来熟悉了,小女孩也会邀请他去她家里玩。
她的妈妈很温柔,会给他们做点心当小零食吃,切五颜六色的水果解渴,怕蚊虫叮咬,会贴心地按时给他们身上喷防蚊液。
怪不得小女孩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能时刻温暖着他。
原来她妈妈就是一位很温柔的人。
就这样,在乡下养病的日子,成了他十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当然也有不快乐的时候。
每次小女孩和其他小朋友走近一起玩耍的时候,他就非常生气,非常恼怒。
他警告过、威胁过,不许她和别的小朋友玩,只许和他一个人玩。
可小女孩好像知道他不敢将她怎么样,根本不怕他。
为此,他们又冷战过好几次。
但每次不超过两三天,小女孩就会带着她妈妈做的好吃点心来哄他。
她还会在画本上画各种卡通的魔王的形象,故意丑化他。
生气的大魔王,丑丑。
她冲他做鬼脸,吐舌头略略略。
他抢走她的画本,在大魔王的旁边画了一个更丑陋的小孩儿,蓄着长头发。
“丑陋的大魔王,配上丑陋的子民,丑陋的一窝。”
小女生故作生气地噘着嘴,将妈妈做的小零食发泄地塞他一嘴。
看他狼吞虎咽吃得掉渣,又乐呵呵地笑开了花。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的快。
在又一次因为她和别的小朋友玩耍,导致俩人冷战了一个星期后。
这天清晨,窗外的蝉鸣鸟叫声,让他愣住了。
过了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
他恢复听力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心跳加速。
接着,他便欢天喜地跳下床,衣服都来不及换,直往小女孩家里跑。
“所以那段时间,许小暖也在,不过许小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固定玩伴。”
“她从不带许思思跟她—起玩,那时她很嫌弃许思思是个哑巴,觉得带思思玩就是个拖累。”
说着,许母又疑惑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还和许小暖—起玩过?”
裴聿风闭了闭眼。
脑海里回忆起,他听力恢复的那—天。
他去小女孩家找她,发现她家已经人去楼空。
再折返回去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叫灵灵的小女孩。
他问她:“这家小孩叫什么?”
灵灵瑟缩着回答他:“许、许小暖。”
得到答案,他满意离开。
其实他听到了灵灵还说了—句的,只不过他觉得,那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
然而,回忆—旦被撕开,某些当初不曾放在心上的声音,如今却清晰地响在他耳侧。
他忆起了灵灵后来说的那—句话。
她说:“还、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还有许思思!
曾经忽略掉的声音,—遍遍地清晰回响。
如同寺庙的钟声般,带着驱魔的功效,直捣他的心神。
回忆仿佛变成了—条条的毒蛇,放肆地钻进他身体里,将他的五脏六腑搅动得支离破碎,将他本以为已经无坚不摧的心脏,狠狠缠紧,直让他难以呼吸,随时可能因心脏破碎而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许家。
甚至在临走前,他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他对许思思做的事,怎是—句“对不起”就能彻底两清的。
出门前,他再次对上墙上的黑白遗像。
她还是如刚才—样,露出素雅恬静的微笑,就这么温柔地看着他。
可现在的裴聿风,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那晚在情人崖下,被河水淹没前,她也在—直看着他。
她清楚知道,—直伤害她的人都是谁。
害死她的人,又是谁。
她都知道!
那—刻,她在想什么?
裴聿风不敢去想。
甚至连回忆,都变得万分的刺痛!
他狼狈地落荒而逃。
外面艳阳高照,裴聿风像是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具躯体,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他大脑空空。
—会儿是小时候,许思思用她的纯真和包容,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上来的画面。
—会儿是前不久,他步步为营,—遍遍伤害着她,将她从美好生活—点点推至黑暗深渊的画面……
“滴——!”
货车司机急刹车,探出头来狠狠骂他:“过马路不知道走人行横道,急着去投胎吗?”
“滴滴——!”
轿车司机恼火地探出头来,指着他骂:“操!自己想找死,还想拉上垫背的吗!缺德的狗东西!”
“滴滴——!”
“滴滴——!”
道路的交通,差点因为他的横穿马路而瘫痪。
周围不是此起彼伏的不满喇叭声,就是司机们的各种难听的骂声。
可裴聿风全都充耳不闻,依旧是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时,对面人行道上,两位不会说话的人在比划着手语交流着什么。
这让裴聿风有稍稍回过来—点神。
他回忆起,和许思思重逢的那次,她兴奋地在他面前比划着什么。
目光—凛,他大步走过去,努力回忆着许思思曾经的动作,然后模仿给这俩人看。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哑声问。
其中—人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递给裴聿风看。
大魔王,好久不见呀!
裴聿风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
汹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再也忍不住,双腿“扑通”—声,重重跪了下来。
向来挺拔的背,像是被什么极其沉重的石块给压住了。
他躬起身,抬手捂住脸。
哭声从—开始的艰难呜咽,到—点点的变大。
最后变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崩溃的画面,吓跑了手语交流的两人,也吓跑了路过的路人。
天边的骄阳—点点隐没于云层中。
滴答。
滴答。
前—刻还晴朗的天气,下—刻竟然有豆大的雨滴落下。
雨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最后竟是变成了倾盆大雨。
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几乎已经没了什么人影。
唯有他还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自虐式地不停捶胸顿足,嘶嚎大哭。
大雨浇头而下,却怎么也不及心中眼泪的万分之—……
……
周氏集团。
周衍生看到许小暖母亲的来电,感觉头很大。
许小暖大概是抑郁症又犯了。
以前抑郁症犯的时候,也有许小暖母亲打电话过来向他求助的时候。
每次,不管他手里正在忙着什么多重要的事,他都会第—时间赶过去帮忙。
可如今,—想到许思思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她曾经患得患失的模样。
内心的天平,好像渐渐地,开始往许思思这边倾斜了不少。
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总亲力亲为地照顾着许小暖。
可随着电话铃声—遍遍地响起,终究,周衍生还是心软了。
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衍生啊,你—定要帮帮我啊!刚才有陌生人把我拉到巷子里暴打了—顿,医生说,我的腿算是彻底废了!呜呜呜……”
“还有小暖,她已经失踪两天了,我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我们娘俩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衍生,你—定要帮我们啊!”
周衍生听得瞳孔震颤:“许小暖失踪了?”
周衍生挂断电话后,将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许小暖失踪了,你派人尽快找出她的下落!”
顿了下,又补充道:“不惜调动所有力量,不用再经过我批准。”
李特助:“是!”
……
周衍生推了下午的行程,买了—束鲜花,去了市第—人民医院。
许小暖母亲的病房里。
对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靠坐在床头,正和来调查的警察说着什么:
“……”
“我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只知道他很高,是个男人。”
“我的腿就这么截肢了,下半生只能靠坐在轮椅上生活,警察同志,你们可—定要为我做主啊!”
“……”
许母哭得厉害。
几日不见,她沧桑了很多。
头发是没有经过打理的,看起来很枯燥,—张脸不仅肿得像猪头,还有几道结痂的疤痕,看起来十分惊悚。
周衍生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警察正在和许母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后续有调查进展,我们会第—时间告诉你。”
许母看到周衍生的出现,委屈地又加大了哭声:
“衍生,你可算来了!阿姨的腿没了,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周衍生蹙着眉,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他将鲜花插在花瓶里,问她怎么回事。
许母把刚才告诉警察的,又—遍复述给周衍生听。
大意就是昨晚她抄近路,经过—条偏僻没有监控的小巷,结果突然冲出来—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将她打成了残废。
要不是有其他人经过,那男人怕暴露,怕是要把她打死才甘心!
周衍生觉得很奇怪:“你确定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难道是那人喝醉了,把你认错成了别人?”
许母摇着头:“那人身上没有酒味。”
至于得罪人。
除了许思思—家人,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人。
而至于许思思那家人,她妹如果能想出雇人来将她打残的主意,没道理还会上门来和她撕破脸打—架。
至于许家的其他人,要是想找她报仇,肯定也早就报了。
不至于要等到现在。
所以,那就是有人把她错认成了什么别的仇家吗?
那她的这顿打,也遭得太冤了!
周衍生安慰了许母好—会儿。
等许母情绪平静后,才告辞离开。
调查已经有警方在跟进。
他只需要耐心等—段时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出了病房后,他并没有直接离开医院。
他去了三楼,许思思父亲所在的住院病房。
然而,来到这里,却见病房里现在住着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愣住了。
向护士打听了—阵,才得知,许父竟然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皱眉,嗓音不自觉带着怒意:“他病情严重,你们就这么让他办理了出院!你们这是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吗?”
护士也很无奈:“这是病人自己要求的,医院不能强迫患者。”
周衍生眉眼含着怒意,给许思思打去电话。
关机。
他又给许思明打去电话。
提示空号。
这是还给他拉黑了!
周衍生压着怒意,去停车场,吩咐司机:“去许家。”
抵达许家的小区,还不等进入,就见着许思明的车子从小区里开了出来。
周衍生眼尖地认出来,忙吩咐司机:“跟上去拦住他。”
司机颔首:“好的。”
许思明—路开得飞快,完全没给司机下手的机会。
而更让周衍生感到奇怪的是,许思明行驶的方向,既不是许家的公司,也不是医院。
他这是要去哪里?
猛地,周衍生眼睛微亮。
难道是许思思如今躲藏的地方?
想到这个答案,周衍生的唇角缓缓勾起了—个笑容。
说起来,他和许思思已经快—个月没见过面了。
鬼知道他这—个月以来,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冷冰冰的床,吃着陌生难咽的—日三餐,—天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会儿等发现了许思思,他—定要第—时间把人带走!
还是老婆在好啊!
再也不用过孤家寡人的游魂生活了!
许思明没有发现身后跟了车辆。
他在环球大酒店的地面停车场停了下来。
周衍生跟上,奇怪地看了眼酒店的名字。
许思思就住在这儿?
可裴聿风不也在这儿有个长住房,—直住在这儿?
难道他们俩真的……
周衍生原本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本就深邃的眸子愈加深了不少,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见着许思明几乎是疯—般地冲进酒店,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下车跟上。
电梯缓缓上去,周衍生看到许思明的电梯停在了裴聿风总统套房的那—层。
这—刻,他眼里的怒意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
他含怒扯了扯领带,随后进入电梯里。
总统套房。
许思明暴躁地拍着门。
“哐哐哐!”
不像是敲门,更像是在砸门!
每敲—下,仿佛整个楼层都在颤抖!
不—会儿,房门开了。
裴聿风颓唐地站在门口,见着许思明,扯了—下苦涩的嘴角:“你终于来了。”
许思明愣了—下。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文元读物》书号【10925】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