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二医院后,段景源抱着白轻轻下车。
临走前,段景源又将车门锁上了,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送你去医院。
可我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段景源都没有回来。
4我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拨电话求助。
却发现自己走的匆忙,根本没带手机。
我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车窗向外求救。
好在有好心路人路过,砸破了车窗,将我救了出来。
还算及时送到了医院。
医生看我身上大片大片的红肿后,一脸震惊的开口:“你这过敏得有半天了吧?
怎么才来医院?”
“再晚来点,你就要小命不保了。”
我苦笑着开口:“被狗男人给锁在车里了。”
“你这过敏,最应该注意的就是不要长时间待在密闭空间里!
你这什么男朋友?
不要也罢?”
医生气得一边给我处理红肿面,一边冲着我身侧的男人抱怨嘟囔。
“你说你这个男朋友也是的,把女朋友锁在车里,你有没有心啊?”
“医生,他是救我的好心人。”
医生突然顿住了,尴尬的开口笑了笑。
我冲着身侧的男人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今天多亏有你,谢谢你。”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段景源的兄弟沈舟?”
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我生日宴会,匆匆来迟的男人。
也是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段景源准备求婚的男人!
要不是他,我哪能跟段景源当众告白!
还跟段景源是好兄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点了点头。
“哦,那你走吧。”
见我态度大转变,沈舟挑了挑眉。
“你就是这个态度救你的救命恩人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段景源让你来的?”
“之前那个电话也是你打的吧?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那个电话,我今天就不会!”
我一脸愤怒的看着沈舟,恨不得上前给他一顿拳打脚踢。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
我说的是段景源要向白家的女儿求婚了。”
闻言,我愣住了。
是啊,白家根本就没承认我这个女儿的存在,我算哪门子白家的女儿啊。
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啊。”
我轻声开口,一脸真挚的看向沈舟。
他提醒过我,只是那时的我恋爱脑上头了。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三天,这期间段景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不过只是打来质疑我为什么要白轻轻最喜欢的车给砸碎。
我随手挂断了电话,没有回他半句。
没有任何意义了。
埋在我心里五年的爱意已经逐渐消散开来了。
我打给了远在异国的哥哥。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
段景源欺负你了?”
整整五年没联系,可电话那端的哥哥似乎什么都知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我泣不成声,听到我的哭声,那端的哥哥突然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哥哥帮你讨回来!”
“哥哥,我想回去找你了。”
5闻言,那头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连连说好。
挂断电话后,我收拾准备出院。
刚开门走进家里,我便看到白轻轻躺在段景源的腿上。
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彼此投喂着水果。
真的是时候该离开了。
见我回来,段景源皱着眉开口:“怎么才回来?
不就是一个过敏吗?”
我语气淡淡的开口反驳:“是呢,不就是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过敏吗?”
说着,我便抬脚朝着卧室走去。
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打包收拾自己的行李。
如今,人家未婚夫妻住在这里自然正常。
我还赖在这里不走,这算个什么事情?
这点道理我起码还是懂的。
“你在干什么?”
段景源走进我的房间,言语间满是疑惑和不解。
也不知道他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
我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
“你要走?
你要去哪里?”
“回白家吗?
你觉得他们能让你进门?”
听到声音的白轻轻走了过来,满脸温柔的开口:“是啊妹妹,爸爸他们始终不认你这个女儿的。”
“你是我和阿源的妹妹,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
是啊,世界可真小。
段景源的未婚妻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世界这么大,我去哪里不可以?
谁说我要回家?”
“家?
哪里才是家?”
见我执意要走,段景源一把夺回我手中的箱子,将箱子拿走了。
“你要走!
可以!
不过你在我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走之前怎么也得回报回报我吧?”
“正好轻轻吃不惯阿姨的口味,婚礼前这几天我们的一日三餐就你来负责吧。”
段景源总是能直击我的软肋,他知道我定会把母亲的遗物带走的。
便夺走了我的箱子,而母亲的遗物就在那里。
我必须带走母亲的遗物。
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三天,我便安慰自己再忍耐忍耐。
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开始给他们二人做饭。
跟在段景源身边这么多年,向来我都是等着吃现成的。
我只要说想吃什么,就算是凌晨三点段景源也会耐心的爬起来为我做好端上来。
我看着眼前的教程,只觉得烦躁无比。
一个不注意,手便被烫伤了。
又一个不注意,手又被烫伤了。
一顿饭下来,我的手上满是伤痕。
可段景源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扫了一眼我做的菜,随口说了一句:“做的东西狗都吃不了。”
然后,便将我辛苦三个小时炒出来的菜全部倒掉了。
亲自下厨为白轻轻做了排骨玉米汤。
白轻轻小跑去接,手指被烫的红了起来。
我看见段景源将她的手抓起,带着她快速冲洗。
我又看了看自己满手的烫伤,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在教育我,不要轻易欠别人的。
若是金钱,还了便好了。
可若是恩情,那便痛苦的多。
“站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吃饭啊?”
我看着满桌子的辣菜,只有排骨玉米汤我能喝。
6我刚拿起碗,打算给自己盛汤。
便看到段景源脸色阴沉的盯着我。
“你吃别的菜,这个汤是轻轻最爱喝的,你都喝了,她喝什么?”
我愣住了。
怪不得这么多年我生病,每次段景源都会为我熬上一碗排骨玉米汤。
原来,我在他眼里不过是白轻轻的影子。
我忍着辣意随意吃了几口,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那一刻,我瘫坐在地上。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去巨浪般涌了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回想与段景源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只觉得心口好疼好疼。
太久了,整整五年,我的生活里已经满是段景源的气息了。
可我知道,在与段景源的这场豪赌中,我已经满盘皆输。
及时止损才是我的最佳解法。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可我也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隔着门问:“怎么了?”
那边突然沉默了。
半响,才传来段景源的声音。
“明天你嫂子要去试婚纱,你陪着一起吧。”
“我为什么要去?”
我语气不耐的开口反驳。
“晚听,你嫂子说你眼光好,你帮着看看。”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再闹脾气了。”
“好了,你嫂子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我去陪她了。”
说完,段景源便抬脚离开了。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
就在一周前,段景源每天夜里还在哄着我入睡。
可这才不过短短几天,他就跑到了别的女人身旁。
第二天一早,我便出门了。
我当然没有听段景源的话,在家乖乖的陪着他们去试婚纱。
我来到了哥哥在这边的公司,开始慢慢上手一些工作。
忙了一整天,抬眼发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我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发现竟然有几百个未接来电。
全是段景源。
我刚点进消息框,段景源的电话便再次打了进来。
“盛晚听你在哪里?”
“你不想去陪轻轻试婚纱你可以不去!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玩失踪吧?”
“你知不知道轻轻以为你是因为她才离家出走的,自责到自尽了!”
我心中一惊。
白轻轻因为我消失一整天,自尽了?
这怎么听怎么不符合逻辑。
“你说什么?”
“我们现在在南二医院,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赶紧赶过来!”
没等我再次开口,段景源便一把挂断了电话。
正好,我去医院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我跟公司里的人告别后,打车来到了南二医院。
刚走进电梯,我便听到了周围人八卦的声音。
“诶,你听说了吗?
今天有一个女生闹自尽跳河!”
“她跳的那个河还是咱们那个南小溪,那个河连一米深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我看她男朋友急得,直接跳了下去。”
7闻言,我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不到一米深的河?
这是刷存在感呢吧?
电梯门刚开,我便一眼看到了电梯门口的段景源。
我听到身边的人偷偷指着段景源小声议论着:“对对对,这个就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原来,跳河的是白轻轻啊。
见到我来了,段景源一把拉住我,朝着白轻轻的病房走去。
“跟我去向轻轻道歉!”
我一把甩开段景源的手,语气不耐的开口:“哥哥,我凭什么道歉?”
听到我语气生疏的开口,段景源顿住了。
他语气缓和下来,碎发散在额头前,让人一时看不清表情。
“听听,她是你嫂子,你好好给她道个歉啊。”
“你道个歉,我们就还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不好!
好什么好?”
“段景源!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而且!
段景源你是不是以为我离不开你?
你不就是凭借着我喜欢你才这般伤害我侮辱我吗?”
“我告诉你,段景源我不喜欢你了!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如释重负。
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大概是我们的声音太大,白轻轻从病房走了出来。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我不让你陪我去试婚纱了好不好?”
“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白轻轻,你演够了没有?”
“你装这一副白莲花给谁看呢?
当初将我推出家门的人不就是你吗?”
说着,我又转向段景源。
“把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然后我就离开,从此以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结你们的婚,我过我自己的生活。”
段景源一口否决。
见白轻轻一脸诧异的盯着他,半响他才开口道:“等我和轻轻婚礼结束,我就把一切都还给你。”
见段景源态度坚决,并且马上他俩就举办婚礼了。
我最终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白轻轻老实的很,段景源也没有再主动找我茬。
我们三人同在一屋檐下,倒也难得平静。
可风平浪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波涛汹涌。
婚礼当天早上,我作为段景源的妹妹跟在他身边。
我计划着趁着接亲的时候偷走行李箱,然后前去机场,彻底离开自己。
段景源在一堆人的推搡中上了车,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突然朝着人群询问:“晚听呢?”
人群中有人随口应了一句:“她有东西落下了,回去取了,一会儿就来。”
见回话的是沈舟,段景源放心的点了点头。
走之前,我提前和沈舟打了个招呼,说如果段景源问起,就说我回去取东西了。
沈舟还打趣我说这是要抢婚啊?
我无奈摊了摊手,轻笑开口:“要走喽!
要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喽!”
闻言,沈舟神色一变,一本正经的开口询问:“认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再认真不过了。
“好,我帮你。”
8我朝着沈舟感激一笑,转身潇洒离开。
回到家后,我直接奔着书房走去。
果然,和段景源生活久了,我们还真是彼此熟悉得很。
他还是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保险柜里。
还是熟悉的密码。
我检查了一下箱子,确认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后,便推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座房子。
刚到机场,等待起飞。
我听到周围人纷纷议论道:“看到了吗?
刚刚的消息,段景源和白家的联姻取消了?”
“因为段景源逃婚了?”
“啊?
今早段景源不还笑容满面的前去迎亲吗?”
我也愣住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吧?
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头,暗自发笑自己又在自作多情。
可这一次,我突然发现再想起段景源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原来,放下一个人也没有这么难嘛。
登机前一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段景源。
我直接挂断。
可对方却像疯了一样,不断的打进来。
我烦躁无比,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昨夜隔壁不断传来段景源和白轻轻二人的嬉笑声,扰得我一夜没睡。
登记后,我戴上眼罩,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见到段景源的那一天。
北城的冬天,寒风刺骨。
我跪在雪地上,只身单衣,冻的瑟瑟发抖。
无人理会我,而我不过是想为母亲也为自己求个答案罢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就要去找母亲了的时候,段景源突然出现了。
他将我抱起。
从那天起,我黯淡无光的的生命中突然有了一丝裂痕。
顺着那丝裂痕,我看到了光。
那时的我们,每天脸上洋溢着笑容。
知道我挑食身体不好,段景源便亲自下厨,换着花样只为让我多吃一点。
我生病了,段景源没日没夜的守在我身边。
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他便日夜将我搂在怀里,哄我入眠。
梦的尽头突然涌现出大量最近的一幕幕。
我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我摘下眼罩,瞬间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这一刻,我却突然觉得浑身轻松。
我想,我是真的释然了。
刚下飞机,推着行李走着走着,我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哥哥。
时隔五年,兄妹二人再次相见。
我们都成熟了很多。
“好久不见,你这丫头可算知道回来帮帮我了。”
“李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走吧回去吃饭。”
哥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我们兄妹二人朝着前方走着。
回到家后,我把这五年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哥哥和李阿姨。
闻言,李阿姨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什么臭男人?
还不给名分,还这么跟你暧昧着,这不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那个什么渣…渣男。”
哥哥开口补充道。
“对对!
就是渣男!”
“可是哥哥,毕竟这五年他确实是帮助了我很多的…”哥哥拍了拍我的头,一脸无奈开口:“你以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吗?”
9“你花的人家的钱,哥哥早就还回去了!”
说着,哥哥一脸痛心的开口:“你知道吗!
为了替你还钱,我那个项目白白让给了他!”
闻言,我满脸动容的看向哥哥:“世上只有哥哥好…滚蛋!”
我和哥哥笑成了一团。
家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对了,听听,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哥哥突然态度一变,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段景源将你带回家中可能并不是出于偶然。”
“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发现,他家的公司能维持到今天,是一直靠白家支撑的。”
“而在你回去那天,就有人放出话来说白家的女儿回来了。”
“而那时,段景源也刚回国没多久,根本不知道白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估计他应该是把你和白轻轻弄混了,以为你是那个受宠的女儿。”
“后来,他得知真相,便转头朝着白轻轻求婚了。”
闻言,我沉默了许久。
我说为什么在一起这五年来,段景源时不时的向我打探白家的事情。
我只当是他关心我,心疼我,想要了解我的过去。
可奈何心里的伤太深了,我始终没有和段景源讲过白家的事情。
这应该也是他留了我整整五年的原因吧。
直到他后来弄清楚了我的私生女身份,才当众求婚白轻轻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看来,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算计,我根本不欠他段景源什么了。”
“也好,也好,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这段时间,段景源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我直接将他拉黑。
他又换着手机号给我打,一个又一个。
我烦的要命。
便接了电话:“段景源,你不好好陪你的老婆,你天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你有病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久到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挂断电话。
“听听,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大哥,你有病吧?”
说完,我便一把挂断了电话。
只觉得恶心无比。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我已经主动离开了,他不应该高兴吗?
不应该欢呼庆祝吗?
干嘛还要对我死缠烂打?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这就是我做事的方法。
我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母亲离开后,公司全部都是哥哥一个人在打理。
现在我回来了,哥哥也难得清闲,跑去度假去了。
这天,秘书说有一个新的合同要我签字。
我随手翻开合同,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段景源。
他的字迹,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见我眉头紧锁,秘书试探着的开口:“这个合作已经好多年了,是大盛总那边默许的。”
闻言,我恍然大悟。
这应该就是哥哥昨天说的帮我还的债了吧。
如今,也没必要了。
我一把将合同合上,轻声开口:“没必要了,从今年开始都不需要再与他合作了。”
秘书犹豫着看了我一眼,最终也只是轻声说好。
10下午下班后刚回到家,我便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喂,小盛总。
段景源那边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们总裁,问凭什么今年不合作了。”
“行啊,那就见见。”
如今,彻底放下了,我便真的无所谓了。
也要当面撕穿他的那些算计。
见到是我,段景源一惊。
他一个从未在人前失态的人,此刻红着眼上前想拉住我的手。
“听听,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我示意秘书将众人清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二人。
“找我?
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我一脸讽刺的看着他,语气间满是不耐。
“听听,你听我说,我跟白轻轻那不过是商业联姻罢了。”
“她不还是你姐姐嘛,我担心她对你下手啊!”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哄着她,为了保护你啊!”
听着男人冠冕堂皇的话,我恶心得想吐。
“段景源,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吗?”
“你敢说当初你是偶然路过将我带回的吗?
你敢说你毫无算计吗?”
我句句钻心,段景源满脸痛苦的看着我。
“是,听听,我承认我当初是听了父亲的话去假意将你带回。”
“可我却在与你的相处过程中,对你动了心,如今我才意识到我早就爱上了你。”
“听听,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
“得了吧,你不过是谁有钱你爱谁罢了。”
我懒得再打理他,直接叫来保安将他撵了出去。
可我没想到段景源竟然这般粘人,像个狗皮膏药。
接连几天,早中晚段景源都准时准点在公司楼下等着。
见我出来,他便朝着我走来,反反复复说着那些话。
这天我加班,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刚走出公司,我便一眼看到了站在大雨中浑身湿透的段景源。
他左手里拿着好几个保温饭盒,右手捧着一大束向日葵。
“听听,这是你最喜欢的向日葵。”
“这个是我专门给你熬的排骨玉米汤,你趁热喝,你最近加班别累了身体。”
我神色冷漠,语气冰冷的开口:“段景源,你有完没完了?”
“你已经有老婆了!
能不能不要再骚扰我了?”
说着,我一把打掉他手上的热汤。
那碗汤,直接撒在了他的手上。
只一瞬间,他的手便红肿一片。
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听,我没有和她结婚。
我爱的人只有你,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真的意识到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没等我再次开口,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竟然是白轻轻。
“我就说你最近没日没夜的往这里跑,果然是她!”
“你们偷情偷到这里了是吧?”
白轻轻与段景源撕扯了起来,二人滚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我无视掉他们,直接上车开车扬长而去。
从那天以后,我加强了公司的安保,特意嘱咐不要让段景源靠近公司半步。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段景源。
几年后,我收到了一封北方的邮件。
是一片落叶。
在一起的时候段景源曾经和我开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但是我给你寄来了一片落叶,那就意味着我想你了。
我当时也开玩笑回他:“如果真的有分开那一天,那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后来白家找过我,说当初他们弄错了,说其实我才是白家的孩子,白轻轻才是那个私生女。
他们想要让我回去。
我当然拒绝了。
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与哥哥一起并肩作战,去完成母亲还没完成的伟大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