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越洲戚清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念全集》,由网络作家“桃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越洲醒来之后,精神也不错,看起来丝毫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他拒了老太太为他安排的一众仆役,说自己要静养,身边只留一个小厮,于是老太太将我传去叮嘱,要时时守在他身边侍奉。她端起茶盏,不瞧我一眼:“别忘了,你这样的家世,本也入不了我顾府。”我低眉垂眼,叩拜领命。自然,我出身低微,家境贫寒,若在往日,我断断不能与顾家攀上亲缘。但三公子性命垂危,多少郎中看过都束手无策,老太太病急乱投医,才想出冲喜一法。放眼城中有头脸的人家,都不愿将女儿推进这样的火坑里。我爹娘却会。他们听说顾家肯开高价,便上赶着去了。他们俩捧出一副笑脸伸出五指,道:“五十两。”那谈事的老妈妈略吃了一惊,冷笑着从鼻息间哼出一句:“成。让我看看人。”我的婚事就这样谈成了。出嫁...
《顾念全集》精彩片段
. 顾越洲醒来之后,精神也不错,看起来丝毫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拒了老太太为他安排的一众仆役,说自己要静养,身边只留一个小厮,于是老太太将我传去叮嘱,要时时守在他身边侍奉。
她端起茶盏,不瞧我一眼:“别忘了,你这样的家世,本也入不了我顾府。”
我低眉垂眼,叩拜领命。
自然,我出身低微,家境贫寒,若在往日,我断断不能与顾家攀上亲缘。
但三公子性命垂危,多少郎中看过都束手无策,老太太病急乱投医,才想出冲喜一法。
放眼城中有头脸的人家,都不愿将女儿推进这样的火坑里。
我爹娘却会。
他们听说顾家肯开高价,便上赶着去了。
他们俩捧出一副笑脸伸出五指,道:“五十两。”
那谈事的老妈妈略吃了一惊,冷笑着从鼻息间哼出一句:“成。
让我看看人。”
我的婚事就这样谈成了。
出嫁前,我早已料想到我面临的是怎样的情状,最惨也不过是遭人冷眼,寄人篱下,新婚守寡罢了。
我都能忍。
现下来看,已经比我预想的好了太多。
我回了房中,见顾越洲正招呼人给我收拾出一个隔间,与主屋间置了屏风,挂了帷幔。
见我来了,他说:“快看看,这是你的房间。”
他已经告诉老太太,他需要多休息,让我不必与他一同起居,还将他“身体不适”的话说给了老太太,让她不要为难我。
我知道这些,又呆站在原地了。
顾越洲调侃我:“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容易吃惊啊,听什么都能呆住。”
我正要下跪,突然想起已经与顾越洲约法三章,局促地站着说:“多谢,多谢顾越洲。”
这话把他逗笑了,我脸红起来,偷偷看他。
他真好看。
他真好。
. “嗳,顾越洲。”
“在你们那边,人死后也会有轮回吗?”
顾越洲皱眉,摸摸鼻子:“我不信这些。”
“哦……” 我近来头脑昏沉,常常做梦,梦到在房间里,我缠着顾越洲问他家乡的许多事情,他耐心地告诉我,有时还带着炫耀。
我开始止不住地发烧,在前几日药也不再送过来了,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没必要再费这工夫了。
顾越洲也不再来了,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商讨定亲的事宜,不知道有我在前,唐家小姐会不会不情愿。
对不起呀。
想到这里,我愧疚不已。
思绪漂浮着,我会想起我们成亲那日。
顾府气派,纵使我出身低微,也身穿凤冠霞帔,屋内屋外挂满红绸彩带。
只是当日我想着入府便离守寡不远,没什么欢喜的心思。
看见那些身上的喜服,还会恍惚地想着,会有多久换做丧服。
谁能料想到后面的日子呢?
我费力地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屋门,想透透气。
屋外春光明媚。
我被罚后,老太太就将我移到了一处偏院,除了前几日施针的郎中,进出的就只有顾越洲和送餐食的侍女,现在顾越洲也不来了。
不知道顾越洲这时候在做什么。
翌日清晨,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我听得见院外人来人往,这里靠近采买时出入的后门,今日这么热闹,想必是添置了不少东西。
院外看守的人同路过的采买妈妈搭话:“刘妈妈今日可辛苦,三公子大喜,置办了这么多样东西,都得妈妈一一操心呢。”
“那可不是?”
刘妈妈说话虽是抱怨,却也得意,“老太太如此看重这场婚事,可不能跟之前那回一样马马虎虎的。”
原来我嫁来那次已是顾府的敷衍之作,这次大婚将是何等场面,我这样的眼界根本想象不出。
“那是自然,唐家与咱们顾府也是门当户对,大家闺秀,怎么也不能让人家受了委屈呀。”
刘妈妈的音调高起来:“可不是我老婆子爱嚼人舌根,我便直说一句,哎,就院里那个……当初娶进来真是她走了几辈子的好运,那股子穷酸气,就是我老婆子粗野,也比她懂礼些!”
门外笑成一片,这声音哪怕我在房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她这话是想说给我听。
“刘妈妈,那三公子大婚定在哪日?
咱们几个也想去向主子讨个彩头。”
“老太太定了四月初二,是婚嫁的好日子!”
“那还有一月,可有些仓促啊?”
“是赶着紧,不过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三公子好不容易松口,老太太也怕夜长梦多呢。”
我站得久了有些体力不支,慢慢挪回房里,发着呆算着日子。
算得头痛,索性睡了。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每日在地上记一笔,慢慢数到二十九。
数日子的时间里,我也不常常清醒着,我不时发着烧,嗓子已然出不了声了。
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若不是送饭的侍女准时过来,我恐怕日上三竿都不会醒。
醒了之后,我就坐在院里,听门外有没有动静,猜测顾越洲的婚礼准备到了哪一步。
第一天有裁缝来了,为顾越洲做喜服,时间匆忙,裁缝想用上次的那件加工改制,老太太嫌那身晦气,吩咐要不惜物力地赶工出一件新的喜服。
第三日有工匠来了,带着徒弟记下顾府要添置的新床新柜等。
后面还有婚宴要备上的菜品果子,各环节用到的物件。
这些人陆陆续续、匆匆忙忙地来了,络绎不绝,但我总是很失望。
我渴望听到顾越洲怎么样,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都没听到,各种要求都是老太太定的,顾越洲什么都没说。
强撑着数到二十九,我知道,明日顾越洲就要大婚了。
. 这一天我是被推醒的。
睁开眼,一个侍女面有不快地正催我快起来。
“老太太开恩,放你出去。”
我尚未清醒,几乎被架着似的走出了院子,头重脚轻,险些摔倒。
路上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亮眼的红色,这是新挂上的红绸,为的是明天的喜事。
我被带到了原来的屋子里,家具陈设,一切如旧,只有门外的红绸是新的。
顾越洲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老太太为他选了处离她近的屋子。
我躺在原先的床上,比我在那院子里的要舒服太多,却冻得我不住地发抖。
到了夜晚,我听到院门开锁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进,一封信从门缝间塞了进来。
我过去拾起,借着月光,看到了上面写得大大的字。
“戚清收”。
打开来,竖格的信纸被横过来用,从左至右写着。
摸起来厚厚的一封,其实每张纸上并未写多少字。
顾越洲捏不惯笔,写不了小字。
我曾羞惭地告诉他,我没有上过学,不认得字。
他毫不在意地说:“那我教你。”
这封信上的每个字都是他教过我的,我都读得懂。
只有我和他能读懂。
他写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顾越洲,真的没关系。
. 顾越洲好了三个月了,老太太怕他再出事,不让他出门。
他整日里在园子内转来转去,也抓我去同他聊天解闷。
他教了我许多新奇的词句,我总是听不懂,但很认真地去学。
他教我:“在我们那里,见面不用行礼的,大家只需要说‘你好’。”
我跟着念:“你好。”
他满意地点头:“没错。”
我再念:“顾越洲好。”
他欣喜地说:“你很聪明!”
他又教我:“在我们那里,人人都是平等的,譬如我和你,就是平等的。
我可以和你开玩笑,你也可以和我开玩笑。”
我跟着笑笑,却不敢说话。
他说:“我来开个头!
戚清,你像小猪。”
我又羞又恼,脸发烫,说:“顾越洲!”
他冲我扮鬼脸:“顾越洲怎么?
你说啊?”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生出一些底气,壮着胆子说:“顾越洲像……像小狗!”
他大笑着拍起手来:“对,对,就是小狗!”
我发觉逗我玩已经成了他的喜好。
他说:“戚清,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帅。”
“帅……?”
“意思就是说,我人很好。”
“嗯!
顾越洲好帅。”
他拍拍我的肩:“说得对!
每天都要说!”
“顾越洲好帅!”
三个月下来,我说话同他越来越像了,连他家乡的文字都能写出不少。
在他面前,我说什么都行,他不会说我越矩,会认真地同我说话,也会随意与我玩笑。
我甚至能穿着他的衣袍,学着他的姿态语调,说出几句男儿家的豪气话语。
当然,我央求他,有旁人在时我们不可这样。
这些他虽不介意,可若被人看到,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我便是放肆。
顾越洲最初还说无碍,他会帮我解释,但我知道若真被发现,无碍的只会是顾越洲,我会挨罚。
可我即便时时小心着,有时也会有疏漏。
有几回,我同顾越洲说完话,才发现门外有侍女站着,不知何时过来的。
我虽吩咐了勿听勿传,但当天我总惴惴不安,等待老太太命人传我过去。
还好最后是有惊无险。
我怕这样多了,我总会被顾越洲纵得得意忘形。
但我仍愿意陪顾越洲这样说话,没人陪他说话他要闷坏了。
而且这样说话我也开心。
. 再睁开眼,就是曾为顾越洲诊治过的郎中正在给我施针,顾越洲在一旁看着,红着眼睛,才两天,他看起来憔悴了好多。
郎中扎完针,又吩咐了用药,顾越洲客气着将他送了出去。
房间里霎时空了,原先还有些许侍从,自我昨日被罚,都与我界限分明了。
老太太只嘱咐伺候着顾越洲,不是我。
其实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试着想起身,全身上下都酸痛难忍,只好作罢。
顾越洲回来了,仍旧是红着眼睛的模样。
我强笑着逗他:“哭鼻子,不是男子汉。”
他闷闷地说:“我不是男子汉,我保护不了你。”
我说:“老太太说一不二,无论谁都没办法的,男子汉也一样。”
“戚清,对不起。”
他又向我道歉了。
“我才发现我原来这么蠢。
我教给你我们那里的东西,我以为这会让你过得开心些,可是全然没考虑过后果。
我以为我能帮帮你,原来我也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怪你,顾越洲。”
我看着他,“你教我的东西很新奇,虽然不太合规矩,但我确实开心了许多,我嫁来之前从没这么开心。”
我说的是实话。
这府中人人都似戴着面具,主子板着面孔立规矩,下人仗着势力下菜碟,仿佛看一场灰蒙蒙的木偶戏,而顾越洲是里面唯一鲜活的亮色。
他也是唯一看得起我的人,我嫁来前遭父母嫌弃,嫁来后受府里冷眼,我这个人放在哪里都是累赘,但顾越洲不会这么看我。
他教给我他才会的东西,这些话他不曾说给别人听,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他有时候会告诉我他想家,我虽不想家,却知道我们是一样的孤独。
他教我的时候,我曾问他:“在你们那里,夫妻如何称呼呢?”
那时他告诉我,他们会把对方叫做“爱人”。
“爱人”,这词被我默念了许多次,我悄悄幻想着,若我在他的家乡,也能够被称为“爱人”。
这种幻想一直维持到那日他魂不守舍地回来,告诉我他有了喜欢的女子。
那才会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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