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刻我很想死,可如今我有了生的希望。
我还有想做的事,我想去旅游,想要做自己,想要活得更精彩。
每一个念头都让我不要死。
许嘉明伸手要拦,可陈思敏却丝毫不受控制将他推到门口去。
鞋架顷刻间坍塌。
狭窄的唐楼构造,犹如楚河汉界,正式将许嘉明堵在门口。
陈思敏伸手关上门。
“死jian人,都是因为你。”
话音未落,她动作极快地拉扯着我的头,狠狠往墙上一撞。
大脑发出短暂的轰鸣声。
一下还不够,陈思敏借着惯性,再次推着我撞到墙上。
瞬间,天旋地转。
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从鼻腔滑落。
我无力摔倒在地,许久没有翻腾的胃痛几乎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疼痛令我不断蜷缩,再蜷缩。
“陈思敏,你松手!”
我听见许嘉明的喝止声。
陈思敏哈哈大笑起来,拖着我走到客厅前,指着电视机正在播放的新闻,无比怨恨地痛斥 “都是因为你,把所有的消息都散播出去,你让我名声尽毁,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我挣扎着起来。
新年的第一条实时新闻,是陈思敏在外国经历的惨淡一切。
家暴、出轨、打胎。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从新年喜悦中,透露出八卦的讯息。
“不是我——” 我捂着依旧在冒着血的鼻子,体力即将耗尽,企图陈述让她信服,却引来她更大的怒火。
她掐住我的脖子,顺势而下,恶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大脑熟悉的空鸣声再次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喉间的甜意。
我再也忍受不住,呕出一摊鲜血来。
陈思敏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林子晴,你别装疯卖傻了,这是假血吧?”
冷汗随着胃痛一直在蔓延,传至传到全身,喉间的甜意不断涌上。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我听见许嘉明的惊呼声。
“子晴——” 这回,我又梦到了妈妈。
她坐在不远处,微笑地朝我招手,呼唤我过去。
我刚想迈步,忽然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查看四周,根本没有查看到除却妈妈的另外一个人。
妈妈还在温柔地招手,身旁还突兀地出现一个人,我揉了揉眼,定睛一眼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爸爸。
他也招手让我过去。
我撒开步子,刚跑了几步,又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我。
“子晴——” “林子晴,你不可以睡觉。”
“我係Doctor何,你可以嗌我holiday,亦可以嗌我何年希。”
Holiday,你是谁?
Doctor何,又是谁?
我努力睁开眼睛,入目的瞬间,医生微红的双眸令我心头一颤。
“医生——” 我哑了声,认真地说 “你为什么哭,林子晴还活着。”
医生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