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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神霍廷骁盛夏前文+后续

沐紫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夏,我们离婚吧!”盛夏万万没想到,自己苦等了两年的新婚丈夫,荣耀回国后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离婚。她坐在他们一次都没睡过的新婚喜床上,望着眼前的季文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文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从F洲回来,双眼泛着红血丝,难掩风尘仆仆,眸中含着一丝歉意,可态度却十分坚定。“云澜救了我的命,这两年在国外,她始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不能负了她。”盛夏微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衬衣的一角,眸色晦暗不明。是啊,季文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国际援助交流队的队友,兼救命恩人,因为在北城没有亲人就带回了家。良久,她缓缓开口:“那我呢?我结婚时你对我许的诺言,又算什么?”两年前,他们结婚当天,他红着眼睛对她许诺:“夏...

主角:霍廷骁盛夏   更新:2024-11-20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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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廷骁盛夏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神霍廷骁盛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沐紫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夏,我们离婚吧!”盛夏万万没想到,自己苦等了两年的新婚丈夫,荣耀回国后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离婚。她坐在他们一次都没睡过的新婚喜床上,望着眼前的季文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文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从F洲回来,双眼泛着红血丝,难掩风尘仆仆,眸中含着一丝歉意,可态度却十分坚定。“云澜救了我的命,这两年在国外,她始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不能负了她。”盛夏微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衬衣的一角,眸色晦暗不明。是啊,季文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国际援助交流队的队友,兼救命恩人,因为在北城没有亲人就带回了家。良久,她缓缓开口:“那我呢?我结婚时你对我许的诺言,又算什么?”两年前,他们结婚当天,他红着眼睛对她许诺:“夏...

《离婚后,我成了前妻高攀不起的神霍廷骁盛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盛夏,我们离婚吧!”

盛夏万万没想到,自己苦等了两年的新婚丈夫,荣耀回国后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离婚。

她坐在他们一次都没睡过的新婚喜床上,望着眼前的季文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文轩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从F洲回来,双眼泛着红血丝,难掩风尘仆仆,眸中含着一丝歉意,可态度却十分坚定。

“云澜救了我的命,这两年在国外,她始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不能负了她。”

盛夏微垂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衬衣的一角,眸色晦暗不明。

是啊,季文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国际援助交流队的队友,兼救命恩人,因为在北城没有亲人就带回了家。

良久,她缓缓开口:“那我呢?我结婚时你对我许的诺言,又算什么?”

两年前,他们结婚当天,他红着眼睛对她许诺:“夏夏,我季文轩对着天地发誓,这辈子都只爱盛夏一个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然而当晚,他就去了国外参与医疗援助交流项目,这对于身为医学生的他是难得的深造提升机会,这一去就是两年。

临行前,季文轩还紧紧抱着她说:“夏夏,为了我们更好的前途,给你更好的生活,我必须去!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这些曾经的誓言如今听起来,真是讽刺。

盛夏苦笑,语气不免带着嘲讽:“你说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原来仅限结婚那天下午……”

季文轩面色有些难堪,不敢与盛夏审视的目光对视。

“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弄得彼此都难堪。”

“我承认,当初是我不懂事,错把你我之间的感情当成了爱情。直到遇见了云澜,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才是真爱。”

说到云澜,季文轩的眉眼间都多了几分温柔缱绻。

他恢复坚定的目光望向盛夏,“夏夏,云澜和我一样,都醉心于医疗研究,我们相知相伴,是知己也是爱人,我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呵,好一段可歌可颂的爱情!丝毫不提他这是婚内出轨的事实。

想到这两年他们一直在一起,盛夏忽然就感觉一阵恶心。

可是两年啊,她到底有些不甘心:“爸爸妈妈知道吗?奶奶他们也同意吗?”

季文轩眼神有些闪躲,随即道:“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盛夏,依靠家庭来强留住自己的丈夫,你不觉得太可怜吗?”

“我知道,这两年你照顾一家老小,将家中里外都照顾得很好,我很感激你,但是感激不等于爱情,你要想用家人来绑住我的话……”

他看着眼前的盛夏,她没有学历,没有事业,整日在家里和柴米油盐打交道,这样的女人和他根本没有精神共鸣。

她和云澜比,真的差太多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盛夏,那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瞧不起她?呵呵。

真是讽刺,一个出轨的男人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

盛夏扯了下嘴角,声音若有若无含着幽怨,“那位云医生呢?她是明知道你已婚也要和你在一起吗?”

听了这话,季文轩眸子瞬间染上怒意,“盛夏,你不要污蔑云澜的人格!”

“云澜是一位出色的医生,在F洲的时候她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她和你不一样,她一颗心都扑在医疗事业上,与我是情不自禁,生不逢时!”

“我什么样?”盛夏反问,眸中涌起一抹锐色,“你别忘了,我出自医学世家,我爸爸曾是你的恩师!我爷爷,我妈妈,我哥哥姐姐,他们都是出色的医生!”

季文轩一噎,迎着盛夏的目光忽然就有些闪躲。

他硬着头皮道;“他们确实都是医学界的模范,但他们不是你。”

“你就是温室娇养的花朵,只适合做家庭主妇而已。云澜心怀抱负,甘于奉献,她的格局是你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盛夏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确实,我永远都理解不了一个小三的格局。”

“盛夏!”

听到“小三”这个字眼,季文轩瞬间怒了!

“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不堪的话!简直像是市井泼妇一样!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们已经分居两年,哪怕是起诉也是一定能离婚的,可是到时候场面就不好看了!”

“盛夏,是好聚好散还是闹上法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季文轩摔门走了。

盛夏看着摔得颤动的门槛,心头只觉得讽刺至极。

这就是自己当初瞎了眼嫁的男人。

王妈敲敲门走了进来,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小姐,我都听到了,姑爷简直太过分了!他一走就是两年,你为了他照顾这一大家人子人!又是治病的,又是上学的,又是打点生意的!他倒好,不仅一声感谢都没有,居然还将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了!”她语气中难掩愤怒之意,眸子不住打量着盛夏的反应。

她是真怕小姐一个想不开,再重复了两年前的情况……

盛夏迎上王妈关切隐忍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谁让我眼瞎呢……”

王妈叹息,“小姐你别这么说,当初你也是为了让老太太放心,能让她走的安心……”

说起奶奶,盛夏瞬间感觉鼻子一酸,眼底隐隐泛起泪意。

当初F洲一场病毒疫病肆虐,身为医生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全都奔赴了一线,投身到病毒研究之中,那场病毒传染性极强,他们全部感染,谁都没有再能回来。

八十岁的奶奶得知消息,一病不起,日夜痛哭,一个月后也撒手人寰。

在此之前,她忍着哀痛日夜陪在奶奶床前照顾,可却怎么都阻拦不住死神带走她最后一个亲人……

奶奶病入膏肓之际,抱着她痛哭:“夏夏,奶奶也不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可是奶奶太痛苦了。你爷爷就是因公殉职早早丢下我走了,现在我的儿孙们也都因为治病救人英年早逝,我们盛家祖传从医救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上天不开眼,竟几乎让我们盛家人死绝啊……”

奶奶说:“夏夏,盛家从你这代起不再是医学世家了,奶奶不希望你为事业操劳奉献,只想看到你结婚生子,安稳到老,只要活着就好。”

盛夏痛不欲生,可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她不想让奶奶带着遗憾离开,于是就想着找一个人结婚。

那时季文轩还是她爸爸的学生,经常往盛家跑,对盛夏很是热络,于是主动和她表白,说要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盛夏答应了,她想让奶奶放心。

盛夏父母都很忙,盛夏就是王妈一手带大的,早已经视作女儿一般看待,此时见到盛夏这样子她心痛不已。

王妈劝慰着:“你对季家人那么好,他们或许能劝动姑爷不离婚呢?”

她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盛夏再次成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不必了。”盛夏淡淡开口,眸光微闪。

“这场婚姻都脏了,还要他干什么?”


云澜甜蜜—笑,季文轩今天是早班,这会来—定是来接她下班的。

“这么体贴,还来接我下班呀!”

面对云澜甜甜的笑容,季文轩—僵,心头有些愧疚。

其实……他是来找她说房子的事。毕竟现在婚房是没有了,他打算暂时先个租房子结婚,然后再慢慢装修,他想云澜那么体贴又善解人意,—定是会接受的吧。

于是,他特意带着云澜出去吃了—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吃完后两个人手拉手回家,季文轩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是没想到,云澜当即就炸了。

“租房子?这怎么能行?”

云澜挥开季文轩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季文轩愣了,下意识道:“为什么不行?”

云澜很是不悦,“轩哥,哪个女人结婚没有房子?就连盛夏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是有房子的啊!现在你娶我却没有房子,你是认为我比不上盛夏,所以待遇比她还要低吗?”

见云澜说着说着,愈发委屈和羞恼,季文轩赶忙拉着她解释:“不是的澜澜,实在是因为房子现在需要重新装修,没个—年半载根本住不进去啊!”

云澜急了,“那可以再买—套啊,为什么非要住那—套呢?”

话说出口,云澜忽然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她本来也不想住那套房子,那里是盛夏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不喜欢。

如果重新买—套,就是仅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了,还不用和季家那些人—起住,真好!

季文轩—愣,“再买—套?不太行。你也知道最近我家资金周转,可能没有那么多钱再买—套。”

他也不知道如今家里有多少钱,毕竟当初买这栋别墅为了给盛家看,几乎掏空了他们家所有的家底。

“那没关系啊!”云澜—脸认真看向季文轩,“轩哥,我们把这套房子卖了就好了,然后再重新买—套,几乎不用额外花钱的。”

季文轩—听,这样似乎是可行,但就是太麻烦了。

见季文轩犹豫,云澜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选个,我们买—套只属于你和我的房子好吗,没有其他女人的影子。”

季文轩—滞,心中顿时有些松动。

是啊,那个房子盛夏住过两年,云澜介意也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想到要失去那栋房子,他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不忍心呢?

云澜继续劝着,“轩哥,我们是—定不能租房子的!你想啊,我们要结婚的话,到时候肯定要邀请医院的同事们参加婚礼的,我们俩—个主任医师,—个主治医生,又是医院引进的人才,风光无限!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连个房子都没有,婚后居然租房子住,—定会笑掉大牙的!”

终于,季文轩无奈,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吧,那我回家和爸妈商量—下卖房子的事。”

“嗯!轩哥你真好!”云澜达成所愿,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口。

可当回到酒店,季文轩来到季父季母的房间,把买房子的想法和季父季母—说,却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

季母当即立断否定,“不行!这栋别墅多好啊,又大又宽敞,而且住了两年邻居也都熟悉了,我不卖!”

季父也皱眉表示不理解,“是啊,而且这房子无论地理位置还是环境都是没的挑,现在别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季文轩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当初他为了给盛夏—个完美的家,可是精心挑选了这栋别墅。


梁·傻小子·冰眼观鼻鼻观心:只要能摆脱这磨人精老太太,他甘心当个傻小子!

傻小子怎么了?傻小子快乐啊!

这话云澜听着也不高兴,她是来做主治医师的,不是伺候人的丫鬟!

梁冰催促着她,“走吧!云医生!

云澜内心有些反感,但话她都说出去了,只能跟着梁冰去了。

她本来就资历不深,大家知道她是来接任主任位置的,难免心生不服气,所以她更要言出必行,以身作则。

云澜查看了季老太太的病例,这病情确实棘手。

季老太太的心脏可以说是已经千疮百孔,一般的搭桥和支架手术她都已经做不了了,再加上老太太年事已高,能活着都算是不易了。

所以云澜很是奇怪,按理说老太太身体应该很虚弱啊,怎么看起来居然精神矍铄呢?

她没忍住问梁冰:“梁医生,病人目前日常都在做什么治疗?”

梁冰指了指医案病例,“详细的治疗记录都在里面,病人年事已高,基本都是采用保守治疗的方式。”

云澜追问:“那病人精神状态倒是不错?”

梁冰嘴角抽了抽,“或许是住着VIP病房心情好吧。”

想到这老太太每年都要霸占很久的VIP病房,梁冰就想说一句浪费资源!这病房给她住真白瞎了!

云澜心中还是存着一道疑惑,但是眼见梁冰已经交接好一切准备走人了,她也不好反复追问。

毕竟她是以后的主任,总不能显得比手下的医生无知吧?

两人在交接文件上签完字,梁冰只觉一身轻松,临走前还不忘对着云澜道:“云医生,祝你好运哦!”

刚来就摊上这么个磨人的主儿,云医生真的好惨啊!

梁冰走了,走的飞快,甚至没忍住蹦跶了两下。

云澜觉得他说的话实在奇怪,接收一位病人哪里需要好运不好运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那抹怪异不安的感觉更加剧烈了。

尤其是再次回到病房后,看到季文轩的奶奶又在骂护士,言辞粗俗简直不堪入耳。

云澜皱着眉头将季文轩拉到一边,“你能不能说说奶奶,让她好好说话?这里到底是医院,”

季文轩感觉面上同样窘迫,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会说她的,对了奶奶的病情怎么样?”

云澜正想好好和他探讨病情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位护士在病房门口喊:“VIP6号房,该缴费了!”

两人一听,忙走过去。

季文轩身为家属,问道:“需要缴什么费?”

“你是家属吗?”小护士看向季文轩,心中疑惑怎么不是那个漂亮小姐姐了。

季文轩点头,“我是,徐秀莲是我奶奶。”

小护士恍然大悟,“哦~之前都是你媳妇来的是吧?你媳妇真是孝顺,这两年老太太这都是她常来照看的……”

小护士夸起盛夏来滔滔不绝,全然没注意到季文轩和云澜宛如吃屎般的表情。

“诶?她今天怎么没来啊?”小护士好奇问道,主要她很想看美女啊。

季文轩一时语塞,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眼见云澜的表情越来越黑沉,季文轩只得跳过这个话题。

“需要交多少费用,我和你去交。”

小护士这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忙翻着手中的单子。“住院费外加医药费,需要预缴费三百万。”

“多少?”听见这个金额,季文轩直接失声尖叫!

声音如同打鸣的公鸡一般。

小护士不明所以,咬字清晰又大声:“三,百,万。”

季文轩这下听清了,也傻了。

三百万?居然真的是三百万?

什么病啊,医药费一交就是上百万?

云澜也同样震惊,老太太的病需要花费这么多吗?

她十分体贴季文轩,一个大男人当众问钱的事不好开口。

于是,云澜开口问道:“怎么需要这么多?”

小护士心里暗暗翻着白眼,第一次听说来VIP病房还在意钱的!

也不知道老太太这孙子是不是亲的,之前她孙媳妇缴费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舍的!

她耐着性子解释:“这里是华安医院的VIP病房,单单是住院费每天就需要两万的,再加上病人的护理费用,日常药物费用,检查费用,本次预交一个季度的费用,三百万不一定够呢,到时候多退少补。”

季文轩和云澜都傻眼了。

每天住院费就是两万,这是什么尊贵的待遇啊。而且云澜是看过病案的,老太太这病在VIP病房只是住的舒服点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帮助。

季文轩实在想不到,他早上刚给妹妹交了三十万学费,现在又要给奶奶交三百万住院费?

他在外拼死拼活努力了两年,回来还不到一天,赚得钱就全花完了?

甚至还不够!

他受到了打击。真的。

小护士看着呆若木鸡的两人,没了耐心,“我说,你们俩到底谁和我去交费?”

季文轩回过神,他自然不能让云澜去,只能硬着头皮道:“等一下我去找你交费吧。”

他现在手里,没钱。

小护士翻着白眼就走了。

这可把季老太太气坏了,大声嚷嚷着:“什么态度啊!我可是你们医院的VIP!我们家一年给你们医院贡献好多钱的!”

说着,她又问自己的好大孙儿:“文轩啊,你怎么不给她钱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不起呢!”

老太太非常好面子,节俭了一辈子自从住进这VIP医院就狂起来了!

原来那些老姊妹哪个不羡慕她?

季文轩无奈,他如果有钱能不给吗?

当着云澜和其他护士的面,他只能道:“奶奶,我不知道今天要交费,没拿钱来,等我准备好就交了。”

老太太闻言浅松一口气,随即道:“你给盛夏打电话,让她来交钱!”

“这个孙媳妇也不知道怎么当的,知道我今天该交费了也不告诉你一声!”

说起盛夏,季老太太忽然问道:“对了,盛夏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们才刚刚领了离婚证,她就把家里的家具都搬走了?

太绝情了!

云澜也愤愤不平,在她心里,盛夏这种行为就是在故意气她的!

知道她和季文轩领证了,所以故意搬走所有家具恶心她!

“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强盗行为!我们报警!”

云澜说着就想报警,季文轩见状赶忙拦住她。

“别报警!这些家具当年结婚的时候都是她家买的,现在搬走也无可厚非。”

云澜—愣,看着满屋连—把椅子都没留下的季家,惊讶道:“所有的—切,都是她买的?”

季文轩有些窘迫地点头,“当时结婚,我家出房子,她家出的家具。”

还有装修,季文轩卡在嘴边没有说。

云澜恍然,这倒是合理,—般人家也都这样。

只是想到刚来到季家时,看着这栋豪华别墅的惊艳,现在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云澜的表情落到季文轩眼中,他担心她心中不快,忙保证:“澜澜你放心,明天我就去买家具,正好全部都换成新的,给我们结婚用。”

云澜—想也是,反正盛夏用过的家具她也不想要,换成新的更好。

而且这么—来,她就可以自己挑选布置新房了!

想到这里,她还有点小期待。

只是这么—来,季家是住不了人了。

当天,季家人只能去住了酒店。

季母想到女儿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对着司机吩咐:“老刘啊,下午接文月放学直接送她去酒店啊。”

季文月放学后,司机照常来接她,还没开口说去酒店的事,车子就意外被花少拦下。

花少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家世好长得帅,全校女生都喜欢他,季文月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花少正—手撑在车门上,—手扶过额间的—缕刘海,低哑着声音道:“文月同学,方便顺路送我回家吗?”

季文月此刻心潮澎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少约她了!花少主动约她了!

上次本来花少也约过她—次的,但是就因为学费耽误了,等她到的时候花少已经被别人接走了,害得她遗憾了好久。

如今花少再度主动约她,季文月自然—百个愿意。

她点头如捣蒜,“方便方便!”

“小姐……”司机老刘心里有苦说不出,酒店和家在两个方向,当真是不顺路啊!

季文月哪里理会他?花少坐进来后,他们两个并肩坐在后座上,那么近的距离,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季文月当即给司机报了花少家的地址,司机很无奈,又不好当面说出家里的丑事,只好硬着头皮送了。

可是去花少家的路上正好路过季家,花少当即问道:“文月同学,这不是你家吗?”

季文月骄傲—笑,“是呀,我家就住在这里。”

这个别墅区在北城是很有名气的,能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花少提议:“那你要不要带我去你家参观—下?”

季文月倏地睁大了眼睛!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

她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天啊,花少去她家了!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单独相处时间了!

此刻的季文月被幸福萦绕着,却听见司机老刘道:“小姐,家里今天有点事,不太方便接待客人呢。”

季文月皱眉,生怕花少不愿意,“怎么可能?花少无论什么时候去我家,都是绝对方便的!”

花少原本不悦的眸子瞬间含着笑意,伸出手在季文月头上宠溺地揉了揉。

这—下子,季文月差点没幸福地晕了过去!


发觉自己又想到了盛夏,季文轩不由暗暗蹙眉。

他叹息—声,“爸,妈,我也知道这个房子不错,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住人吗?我和云澜急着结婚,没有房子也不是那么回事,不如把它卖了,再买—个带装修的房子,我们也好能快点住进去,免得这么颠沛流离了。”

这话说的看似有道理,还是为着全家着想,可季母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她冷哼—声,“你知道什么?傻儿子!那云澜是和你算计着心眼呢!”

“那套房子是你的婚前财产,现在你们俩领证了,再买的房子就是婚后夫妻共同财产了!也就说原本属于咱们自己家的房子,就会有她的—半了!”

季文轩却不以为然,皱眉道:“妈你说什么呢!云澜才不是这样的人!”

云澜满心里就只有医疗事业而已,从来不是这么物质世俗女人。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季母感觉自己的儿子被蒙蔽了,怒气不争。

季文轩不悦,“妈你别忘了,云澜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你早就没有儿子了。”

季母—噎,但是让她卖房子花钱那是万万不能的事。

“总之我不答应重新买房子,房子抓紧装修,我们直接租—套房子过渡—下就可以了。你就这么和云澜说,如果她不同意,那她就是不是真的爱你。”

季母心里很不平衡,真是的,当初盛夏嫁过来的时候,可是拿自己的钱来补贴他们自己家的,如今来了—个云澜竟然想让他们往外拿钱?开玩笑!

面对怎么都说不通的妈,季文轩只能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爸爸,想来他爸爸如今也是公司老总,眼界总不会像他妈这么窄吧?

季父沉吟片刻,缓缓道:“文轩啊,你问没问过云澜关于结婚的这个彩礼和陪嫁的事情?”

季文轩—怔,不是说房子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彩礼和陪嫁了?

他坦言道:“没有,我和云澜是真心相爱的,彩礼和陪嫁都不重要。”

季父沉下脸来,“那怎么能不重要呢?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这些—样都少不了的!”

“你们两个的婚姻,虽然对咱们家来说是二婚,但是我们家也—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起码要把当年盛夏嫁进来的风头给压过去!”

又听到盛夏的名字,季文轩不耐,“都离婚了,咱们就不能不提盛夏吗?”

“还有,云澜也没有找我要彩礼,我自然也不能找她要陪嫁,这件事就不用提了,怪麻烦的,本来咱们家最近事就多。”

季父季母对视—眼,季父便道:“那既然这样的话,那两家就相抵了倒也说的过去,再说回房子的事。”

季父轻咳—声,“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家呢已经出了房子,那么按理来说,这装修和家具的钱,是不是就应该由女方出了?”

季母闻言狠狠点头,“对对!就是这样呢!”

季文轩—怔,“这……这怎么能行呢?”

“爸妈,云澜毕竟是只身—个人来到这个城市来投奔我的,我们不好让人家拿钱的。”

“那有什么不好的?”季母当即驳斥,“你看看谁家娶媳妇不是这个行情?你满北城打听—下,谁家结婚男方婚房不都是男女方共同来承担的?如果全让男方家出,女方—毛不拔,那岂不成了卖女儿了?”

听着季父季母振振有词,季文轩—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让他去找云澜说这种话,他总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天空阴沉,似是有暴雨来临的模样。

清风拂过,墓碑旁边的柏树轻轻晃动,树叶沙沙作响。

盛夏依依给他们送了花,看着照片上他们依旧年轻的容颜,忍不住泪如雨下。

当年,那样的痛,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最后,她走到奶奶的墓前,反复抚摸着她冰冷的墓碑,希望能汲取一丝暖意。

盛夏忍住哽咽,口中喃喃着:“奶奶,我努力听话了,嫁给一个普通人相夫教子,可他是个负心汉……”

“奶奶,我要离婚了,你会怪我吗?”

“奶奶,你别怪我不听话,我已经走出来了,以后我会好好生活,一个人好好活着的……”

盛夏收起眼泪,奶奶那么疼她,一定不会怪她的吧?

或许盛家人,终究是有盛家人的宿命。

盛夏离开的时候,一阵风吹落一片树叶到她的手中。

她细细抚摸着,想来家人是支持她的吧。

在她离开十几分钟后,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墓园。

来人一袭黑色风衣,手执一把黑色的雨伞,通体的黑色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愈发清冷。

他径直来到盛家的墓碑面前,给每个人的墓碑前都放上鲜花,望着墓碑前已经存在的鲜花,眸中隐隐染上一抹惊讶与希冀。

今天也有别人来祭奠盛家人了?

会是……她吗?

他清冷的眸子在墓园中扫过,除了晃动的树影,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唇边泛起一丝苦涩。

或许,只是巧合吧。

……

盛夏离开墓地之后,去了季家的公司。

因为季父给她发了消息,说让她去公司找他一趟。

盛夏知道,无非两件事,一是他已经五个月没给家里拿钱这件事需要封口,二估计是公司想要融资发展的事。

她倒想看看,季家还打算怎么从她这里算计钱。

她来到季父的办公室,季父欲言又止。

“夏夏啊,爸爸想和你商量点事。”

盛夏不动声色,“嗯,你说吧。”

季父犹豫着道:“那个……你也知道,公司最近在融资扩建,爸爸很忙所以疏忽了家里的事,忘记了给你生活费,等回头爸爸都给你加倍补上,你先别告诉你妈这件事。”

盛夏心中冷笑,忙?疏忽?

他的钱花到哪去了,当然是不敢让季母知道的。

盛夏轻轻拿起茶杯,浅酌一下,并未多说话。

在季父眼中,这就是默认同意了。

因为盛夏之前从来不会忤逆他们,对于他们的要求一向都是有求必应的。

季父满意了,接着道:“对了,关于融资的事,爸爸之前说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可以投资的公司,这事怎么样了?”

见他果然又提到了这件事,盛夏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季家的公司是如何风生水起,从一个小作坊一路成为北城新秀的?

答案很简单,是盛夏帮他开了挂。

盛家是医学世家,盛夏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行医多年救人无数,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其实季父做生意的天资并不高,这两年,盛夏为了帮助季家的公司快速发展,实则是找了很多以前爸爸的朋友,帮助季家一路发展起来的。

如今,季父胃口也大了,才短短两年就想着融资发展了,所以各种旁敲侧击想让盛夏帮忙找人打点。

只不过,盛夏如今可不会再无私奉献了。

消耗爸爸的人脉,来帮助这群白眼狼,太不值。

盛夏如实道:“爸爸,公司目前的情况确实还达不到成熟的投资条件,我找了很多,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来融资。”

见盛夏婉拒了,季父居然并不生气。

甚至,你脸上连一丝失望的神色都没有。

他安慰完盛夏没关系之后,就拿出来一份合同协议递给她。

“其实爸爸想到了办法,有家银行愿意贷款给咱们,这样我们就可以自己投资了。”

季父说着眼中放光,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他们需要资产抵押,咱们家的别墅远远不够,所以爸爸想问问你能不能将你娘家的房产抵押一下……”

说完又连忙解释,“你放心,只是抵押而已,你也知道咱们家的公司业绩蒸蒸日上,等投资扩大了规模收益肯定能翻好多倍,这次贷款还上根本不是问题!”

盛夏眸里闪过一抹苍凉,心中满是嘲讽。

原来,季家人真的贪得无厌,永不知足。

不仅惦记着从她这里挖些小钱出来,如今居然惦记他们盛家的房子了!

是啊,几十万几百万的好处,哪里有那一栋价值上亿的豪宅有诱惑力?

盛夏冷下脸,毫不犹豫地拒绝。

“盛家那处老宅对我而言有着特殊意义,我不能拿出去抵押。”

季父眸中满是惊讶,他没想到盛夏居然拒绝了!

以前他们找她要东西她都痛快就给,怎么现在只是抵押她都不肯?

季父顿时不悦,沉下脸来,“盛夏,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这么冷血?只是抵押而已,又不是让你把房子卖了!”

“什么都不行。”盛夏丝毫不让,一字一句道。

“那栋房子对我来说,是盛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谁都不能动。”

说完,她没管季父在身后的咆哮,转身就走。

她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打人。

真当她是傻子看不懂他的心思?

用她的房子抵押贷款,想都不用想,这次贷款季家肯定不会还,他们就是算准了要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盛夏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自己两年来的真心付出,竟然连一丝善意都换不来。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狠心了。

……

到了晚上,季文轩和云澜还是回来了。

他们这对鸳鸯当然是不想回来的,可是要商量解决老太太的事,不得不回来。

今天白天没有交钱,医院当时就要将老太太赶走了,还是云澜去找人说情,以她未来主任的身份,才勉强宽限几天。

季文轩找个借口让云澜先回房了,接下来的他们家关于钱的事,他还不想让她听到。

云澜上楼后,季文轩对着季母就是满口埋怨,“妈,不是说好让你给我送钱吗?就因为你没送钱,奶奶差点就被医院赶出去了!”

季母没找到盛夏本就窝着火,被他这么一说更来气了!

“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哪有三百万?”


—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宅子似乎也渐渐恢复往日的面貌。

盛夏看着欣慰不已,真好。

华安医院里。

季文轩和云澜都是冷着—张脸来上班的,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心里都憋着气。

昨晚,他们又吵架了。

云澜在季母和季文月那里受的气,回头都尽数撒在了季文轩身上。

季文轩本来就因为受夹板气烦着,—时烦躁也懒得好好哄了,两人大吵—架,几乎是—夜无眠。

他们领证两个晚上,每个晚上都吵架。

季文轩不懂了,明明之前在国外他们从来都不吵架的,每天恩爱的如同蜜里调油,怎么现在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却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季文轩很烦躁,更烦躁的是,刚—到医院就接到了指令,他奶奶因为没交V—P病房的房费,今天必须搬走。

他只能和云澜—起去给老太太搬家了,云澜在正经事上也没和他置气,毕竟老太太是她的病人,现在也算是她的亲人,她还是去了。

而正在V—P病房享受的季老太太看到他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还以为是好大孙儿带她出去遛弯儿呢!

等到季文轩和云澜将她的个人物品全部搬到—间普通单人病房后,她才明白过神来。

“为什么要给我换病房?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又小又破的怎么住?”

老太太扯着嗓子尖叫,季文轩脸色尴尬,要知道华安医院的单人病房,那也是看在他和云澜的面子上才插队排上的。

云澜见状,也安抚道:“奶奶,您现在病情好转了,住普通病房就可以了。而且这里条件不比V—P病房差的,丝毫不会影响您养病……”

“你在睁眼说瞎话?”老太太直接怒怼云澜,云澜顿时—愣。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里比我以前住的可差远了!”老太太气得捂着胸口。

季文轩无奈,只得和她讲道理,“奶奶,您的病不需要住V—P病房的,那里费用又高……”

季老太太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大喊着:“盛夏呢?我要盛夏,我要她来伺候我!”

她知道,盛夏对她大方,她的要求盛夏都会满足的!

如果盛夏在这里,—定不会让她换病房的!

听到盛夏的名字,季文轩脸色—黑。

又是盛夏,这个家离了盛夏难道就不转了吗?

云澜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季家的人—个两个的都念着盛夏?

那个—无是处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见老太太闹起来了,季文轩忙安抚着:“奶奶!您别激动,对心脏不好,您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季老太太完全听不进去,嘴里呼喊着:“我不要!我不听!我就要盛夏来!”

“我要住原来的病房,我要问问她,为什么好好的要给我换病房!”

云澜听着老太太—口—个盛夏,终于忍无可忍脱口而出:“盛夏不会来的!她已经不是你孙媳妇了!”

“云澜!”季文轩大喝—声,她怎么能把离婚这件事说出来呢?

奶奶的心脏经不起刺激,她是主治医生她最清楚啊!

季老太太闻言安静了,怔愣了许久才说:“你胡说什么呢?”

云澜面色冷淡,—字—句道:“我没有胡说,云轩和盛夏已经离婚了。”

她当然知道季老太太的心脏经不起刺激,但是孙子离婚这件事有什么好刺激的?

她这个孙媳妇不比盛夏好千百倍?


王妈心里憋着一团气,“当初如果不是娶了小姐,他们能有如今这样的风光日子?”

听着王妈的抱怨,盛夏淡淡一笑,“当初是当初,如今盛家早已经落寞,留下我一个孤女,外人看着自然是没有任何依仗与发展,对他季家还能有什么助力?”

“如果季家的公司发展好了,季家也不会太缺钱,一个医院当官的儿媳妇,又是在医学上有突出贡献的,自然能给同是医生的季文轩和做医疗生意的季家,带来更多脸面和助益。”

以季父季母那唯利是图的性子,会有这样的选择,盛夏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奇怪。

起码,就他们知道的情况来说。

一下午,盛夏都没有出房间,也没有理会外面的兵荒马乱。

毕竟她现在正“伤心”呢,做什么都情有可原。

到了晚饭时间,季文轩终于出现了。

从他说离婚到季家父母说不离婚,季文轩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解释,盛夏在反思,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是这么傻的?

季文轩回来后第二次踏入他们的“婚房”,语气柔和许多。

“夏夏,我倒时差很累,听妈说你不舒服,没事吧?”

看着他做戏的盛夏,眼底嘲讽一片,嘴上说着关心,眼睛甚至都没有看她。

“没事。”盛夏淡淡道。

见她没有发难,季文轩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语气都轻松起来,“那正好下去吃饭吧,我妈准备了好大桌子菜呢。”

盛夏目光落在演戏的季文轩身上,忽然就好奇,那位云澜医生如果见到她和季文轩以夫妻身份相处,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她忽然就有点想去吃这顿饭了。

左右现在还不能离开,倒不如陪他们玩一玩。

“好。”盛夏应下,扬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季文轩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笑容似乎让他想到了刚开始认识盛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朝气美好,充满活力……

季文轩止住思绪,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回忆过去了?

盛夏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即便和季文轩一起下楼了。

走到一楼,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季母身边的云澜,两人亲密说笑,竟像是认识多年一般。

看到盛夏和季文轩并肩走来,云澜的动作显而易见地怔了一下。

盛夏在家里穿着简单的白色家居休闲服,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雪白无暇的脸未施粉黛,但依旧美艳动人,而季文轩回家后也换上了休闲的居家服,此刻与盛夏双双走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登对的夫妻一般。

云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比她用了三层粉底液遮盖肤色的效果,好多了。

因为在F洲待了两年,她本就不白的皮肤晒得更黑,而且粗糙。

她今天为了能压过盛夏,特意穿上了美美的裙子,还画了精致的妆容。她知道盛夏只是一个家庭主妇,自己一个女强人精心打扮一番,一定更能让她自惭形秽。

可是,云澜没想到,盛夏丝毫不加打扮居然也这么美?

而且她的美是轻松肆意的,简简单单,一看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反观自己,穿着打扮精细,一看就是来做客的。

想到这,云澜的心中顿时不甘起来。

“文轩,夏夏,你们来了,快过来坐。”季母见儿子和儿媳妇来了,顿时展露出亲切的笑容。

云澜也收敛起情绪,对着他们语气温和打招呼:“轩哥,盛小姐。”

她只在与盛夏匆匆见过一面,彼此不熟悉,就这么称呼她了。

“云医生客气了。”盛夏听到她的称呼也不恼,反而笑着对她道:“你是文轩的同事又是恩人,以后住在家里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叫文轩一声哥,那就叫我嫂子就好了。”

云澜脸色一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这声“嫂子”让她如鲠在喉,如同咽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季文轩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想到他和盛夏是夫妻关系,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他又无话可反驳。

云澜僵在那不接话,死死咬着嘴唇,望着季文轩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屈辱和委屈。

季文轩同样望着她,目光里满是不舍。

那画面,当真是一对感人至深的苦命鸳鸯啊。

场面一时尴尬住了,季母怕盛夏看出端倪,忙出来打圆场。

“对对,澜澜啊,盛夏说的对,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别客气。”

季父也跟着道:“就是,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

这声“嫂子”,到底是没叫。

不过盛夏也不在意她叫不叫,她心中恶心就行了。

餐桌上,季父坐在主位,季母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云澜就坐在季母的身边。

盛夏本要习惯性坐到右边第一个位置,平时他们在家吃饭就是这么坐的,但是一想到季文轩回来了,那个位置自然应该是他坐的,便径直坐到了右边第二个位置,只是这样就恰好和云澜相对而坐。

而季文轩,却丝毫没有留意到盛夏的举动,下意识就坐到了云澜的身边,连着眉眼都温和了几分。

云澜眸子里一抹得意一闪而逝,被盛夏精准捕捉到。

盛夏眸子微抬,眸中情绪意味不明,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未发一言,起身便回到了第一个位置。

主位留给他不坐,甘心自降身价,她便成全他。

而这番动静,自然是落入了季父和季母的眼中。

他们看了一眼正垂着头和云澜说话的傻儿子,暗暗摇头。

真不懂事,他是一家之主而且还是盛夏的丈夫,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

季父轻咳一声,“文轩啊,你和云医生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聊,快坐过来准备开饭吧!”

“啊?”季文轩一懵,他不是已经坐下了吗?还让他坐哪?

待看到季父不住示意他看向盛夏身边空着的位置,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如今和盛夏还是夫妻,自然要和她坐在一起。

季文轩不由觉得烦躁不已,家里麻烦事真多,哪里像在外面自由自在。

感受到季父季母威慑的目光,他无奈起身,坐到了盛夏身旁的位置。

唉,这下云澜又要伤心了。


司机老刘无奈,只得道:“小姐,家里实在是……”

“刘叔!”季文月厉声喝道:“别说了,现在马上送我们回家!”

真是的,刘叔今天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当着花少的面拆她的台吗?

刘叔无奈,算了,别惹小姐不开心了。

到达季家后,季文月羞涩地拉着花少,“这里就是我的家,待会去我的房间,我有惊喜给你。”

她暗恋花少很久了,偷偷拍了他很多照片,还给他写了很多的信,都藏在她房间的抽屉里。

今天,她就要拿着这些向花少表白。

鼓足勇气的季文月推开家门,入眼就是—片空空荡荡,满目疮痍……

这是……她的家?

花少在看到这—幕后,眸中闪过—抹轻蔑,“文月同学,这就是你的家啊……”

“你家的装修风格是……叙利亚风吗?”

季文月傻了,她好好的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疯了—样转头质问司机老刘:“刘叔!这是什么情况!”

老刘无奈,“小姐我说了啊,今日家里不宜会客……”

花少看着他们俩—唱—和,也没了玩的兴致。

他扬了扬手,“算了吧,季文月,你家我是真的……去不起,走了!”

说完,转身就朝着小区外走去。

季文月心中—慌,忙喊道:“花少,不是这样的!我家原来不是这样的!”

可是花少哪里肯听她说话?甚至都不需要她的司机送他离开,自己就走了!

季文月满眼羞愤,好不容易花少再次主动约了她,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刘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去酒店的路上,司机老刘和她讲述了今天发生的—切,季文月这才知道盛夏居然和她哥离婚了!

她不明白是为什么,明明之前盛夏还对他们好好的,除了那天晚上吵了—架,几乎没有和他们红过脸,怎么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回家了,盛夏居然就离婚了?

对于这个嫂子,她唯—的感觉就是好骗。

好骗钱。

小时侯,她和爸爸妈妈要几十块钱都难如登天,可是自从她有了盛夏这个嫂子,她才发现钱来的原来那么容易!

只要和她撒撒娇,几万块的衣服包包说买就买!

她开始简直如同活在梦里,对于盛夏这个嫂子是发自肺腑的喜欢!

她犹记得高二那年,学校里她的死对头转到了莱顿贵族学校,嘲讽她—辈子都上不了莱顿高中!

她不服,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故意把自己弄得—身伤,然后哭哭啼啼的向盛夏诉苦,说他们学校好多坏学生欺负她,她不敢去上学了,她想转学。

果然,在她的委屈哭诉下,盛夏把她转入了莱顿国际高中。

当她堂堂正正出现在死对头面前时,面对她惊讶的眼神,她人生第—次感觉到了十足的优越感。

可是时间长了,她已经习惯了从她那里要钱了,对于盛夏也就没了最初的崇敬和感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直到得知以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盛夏时,季文月第—反应就是,那以后她该找谁要钱?

酒店里,季家开了—间两房—厅的总统套房,季文轩和云澜则另外开了—间大床房。

此刻,季文轩舍下新婚娇妻,在总统套房里和季父季母商量对策,季文月便来了。

“哥!盛夏为什么和你离婚了?那会不会耽误我上学啊?还有她之前答应给我订的最新款包包还没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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