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现代都市小说《入赘为婿后,他只想吃软饭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侍卫有些疑惑,却只是静静听着。白衣女子道:“首先是不标榜自己,直言自己想要练武并非为了报效国家,而是为了自己本身的健康,甚至提到了房事。”“不羞于表达欲z望,不屑于标榜理想,做到了坦诚。”女侍卫点头道:“这倒是。”白衣女子笑了笑,继续道:“他说男子与女子,皆是天地父母孕育而出,并无不同。这说明他并不因男自傲,并不因女而鄙,虽不符儒家之道,却有道家本源真意。”“而因能力之不同,方有社会地位之不同,则是对现实的敏锐洞察。”说到这里,她看向女侍卫,笑道:“他让我去赵府做客,并直言自己是赘婿,这说明他有强大的自信,不因身份地位而羞耻,更不屑于掩盖自己的短处。”“这年头,能做到如此‘本我’与坦诚的人,不多了。”“况且,下午他的那两首诗,很不...
《入赘为婿后,他只想吃软饭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女侍卫有些疑惑,却只是静静听着。
白衣女子道:“首先是不标榜自己,直言自己想要练武并非为了报效国家,而是为了自己本身的健康,甚至提到了房事。”
“不羞于表达欲z望,不屑于标榜理想,做到了坦诚。”
女侍卫点头道:“这倒是。”
白衣女子笑了笑,继续道:“他说男子与女子,皆是天地父母孕育而出,并无不同。这说明他并不因男自傲,并不因女而鄙,虽不符儒家之道,却有道家本源真意。”
“而因能力之不同,方有社会地位之不同,则是对现实的敏锐洞察。”
说到这里,她看向女侍卫,笑道:“他让我去赵府做客,并直言自己是赘婿,这说明他有强大的自信,不因身份地位而羞耻,更不屑于掩盖自己的短处。”
“这年头,能做到如此‘本我’与坦诚的人,不多了。”
“况且,下午他的那两首诗,很不错对吗?”
女侍卫轻轻一笑,道:“看来主人很欣赏他。”
白衣女子道:“萍水相逢,亦是缘分,且听听他的道吧。”
她说着话,大步走了出去。
……
周元回到偏殿的时候,偏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内厅烛光通明,叶青樱盘坐在蒲团上,似乎和素幽子在聊着什么。
周元没有什么犹豫,缓步走了进去,对着神像拜了拜,便也盘坐了下来。
直到此时,他才看到素幽子道长的脸,大约三十岁的模样,皮肤很白,容貌极美,哪里像什么道长,简直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叶青樱瞪了周元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请自进。
但她还是低声道:“师父,这就是周元。”
素幽子道长打量了周元一眼,微微点头。
她神情平淡,目光古井无波,只是缓缓道:“还要多谢你救了青叶子的性命。”
青叶子?这是青樱的道号吗?听起来怎么有一股诛仙老祖师那味儿。
周元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次来这里,是想拜道长为师,求一份道法,学几招武艺,强身健体,免除病痛。”
素幽子淡淡道:“我早已不再收徒,恐怕无法破例,救命之恩,只能其他来报。”
周元看向叶青樱,而叶青樱只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尽是歉意。
而此刻,白衣女子也缓步走了进来,依旧是先拜了拜神像,才盘坐下来。
她低声道:“师父,弟子来晚了。”
此话一出,周元和叶青樱都愣住了。
素幽子给出了答案:“青叶子,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一见你的大师姐吗?得偿所愿了。”
叶青樱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施礼道:“师妹青叶子,见过妙善子师姐,师姐真漂亮。”
这句话可谓真诚,白衣女子的颜值的确太逆天了,非但出尘,而且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贵气,真像是天女下凡。
妙善子微微一笑,道:“师妹不必多礼,我虽然并未见过你,但在往来书信之中,师父常常提起你,你是个出色的姑娘。”
叶青樱罕见有些羞涩,小声道:“多谢师姐溢美,青樱不敢当。”
素幽子道:“这位施主想拜我为师,做你的小师弟,妙善子,你有什么看法?”
周元连忙对着妙善子眨了眨眼睛,表示帮忙助力一波。
妙善子也是一笑,道:“想做我的小师弟可不容易,即使你救了师妹也不行,需要用其他办法打动师父呢。”
说完话,她看向素幽子,笑道:“师父,今日讲道,不妨听听他的看法,或许您会满意呢。”
素幽子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已经很不满意了,周元施主上山之时,无坚韧之志,亦无求道恒心,竟是被青叶子背上山来的。”
云州地处东南,江河密布,湖泊点缀,物产丰富,自古繁华。
云江穿城而过,两岸便是烟柳之地,秦楼楚馆相竞,万芳争艳,文人士子聚集,风流人物出没,夜晚最是热闹非凡。
周元来到这里时,也是小小震惊了一把。
各大花楼旌旗飞扬,阳台之上秀女招摇,张灯结彩,娇呼晏晏,当真是迷醉之地。
但要说风头最盛,还得是仙楚楼与百花馆,这两个青楼底蕴深厚,培养出多位花魁,深得文人士子喜爱,豪奢商贾也是往来不绝。
周元心中都有些打鼓,岳母大人刚给的五十两银子,能撑得住今晚的花销吗。
为了给赵蒹葭搞点钱,老子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真正的目的,却还是长见识。
在热情招呼下,周元走进了百花馆,内部更是彩灯玉花,光影缤纷。
楚腰纤细的女子穿得很淡薄,扭着身段陪着顾客喝酒,玩着各种文雅游戏。
毕竟是高档场所,大家也都是有点身份的,在大厅内不可能玩得那么花,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的。
不过这还是让周元多少有些燥热,在嬷嬷的招呼下,坐到了一个卡座上。
六七个姑娘围了上来,嬷嬷咯咯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咱们百花馆的姑娘那都是出了名的好,您可得多挑几个。”
周元心中冷笑,爷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来这里之前,肯定做好了攻略啊,怎么会瞎挑呢。
他摆了摆手,道:“留下一个陪我喝酒,其他人就撤下去吧。”
长见识归长见识,他可没忘了这次是来拉赞助的,当然要找最说得上话的人。
嬷嬷心里似乎有数了,眯眼笑道:“唷,又是为百花仙子而来的呀,那祝公子好运!”
百花仙子自然是百花楼的花魁,今年十八岁,已经火了四年了。
照理说这个年龄的花魁,基本上到职业生涯末期了,接班人也快上场了。
当然,这也是花魁话语权最鼎盛的时候,至少决定几百两银子的赞助没问题。
一方面搞银子,一方面搞花魁,周元今天就是要一箭双雕,站着把钱挣了。
“公子为了百花姐姐,想必是准备万全而来呀!”
留下的姑娘叫丝语,名字好听,长得也漂亮,身段苗条,声音还软糯。
她给周元斟酒,娇滴滴地递了过来,身体也靠着周元轻轻扭动。
不愧是百花楼,专业啊!
“没怎么准备。”
周元把酒喝了下去,双手开始办事,同时平静道:“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怎么讨姑娘欢心,你知道百花仙子喜欢什么吗?”
丝语身体发颤,只觉一身力气都没了。
公子…就你这双手,也叫没经验吗?三五两下都快让奴家把持不住了。
丝语眼中带着哀求:“公子饶命,丝语受不住…众所周知,百花姐姐是喜欢诗词的,若公子有才气,百花姐姐一定喜欢。”
古代青楼是文人雅士之地,有钱的商贾往往占不到最大的便宜,只有名流才子才能博得头筹。
周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丝语聊着,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在万众瞩目之下,百花仙子终于露面。
身材高挑,楚腰纤细,曲线玲珑,模样更是精致妩媚,每一个眼神带着难以想象的魅力。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花魁,仪态非常好,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一声声欢呼中,周元也被百花仙子吸引,心无旁骛。
丝语软倒在塌上,如释重负,百花姐姐可算来了,否则今晚自己非脱水不可。
这个公子,手段实在太多了,完全受不住。
“诸位公子,百花有礼了。”
花魁微微施礼,声音如杜鹃,清澈悦耳,又有些虚幻缥缈。
但仅仅一句话,就让下方众人吆喝了起来,纷纷大喊,就差冲上台去了。
百花仙子顾盼生姿,先是一堆专业话术把众人逗得开怀大笑,又几个眼神让场下几位大佬露出猪哥模样,节奏把控那是相当出色。
气氛慢慢到达最高点,百花仙子才道:“诸君是知道妾身诉求的,期盼良人,等候佳音,一曲诗词,方可倾心。”
“不知有哪位公子,愿让妾身倾心呢。”
下方众人吆喝声渐渐停止,因为都知道重头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许多文人士子为了成为百花仙子的入幕之宾,可谓煞费苦心,代笔先生都不知道请了多少个了。
“百花仙子,小生仰慕已久,有诗一首。”
身穿华服的青年站了起来,表情可谓自信,四周众人也是或皱眉,或叹息。
看这个情况,周元不禁低声道:“他是谁?”
丝语小声道:“刘哲刘公子,云州诗社的成员,知州大人的爱子呢,颇有些才华。”
劲敌啊,周元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就能碰见父母官的儿子,他爹可是比岳父大人还高一级。
不过岳父大人是状元之才,发放外任,前途无量,终究是要回京城的。
百花仙子自然认识这样的人物,于是轻声道:“请刘公子说来。”
刘哲清了清嗓子,道:“春花含苞沾白霜,薄雾愁云戴红妆。飞鸟殷勤知我意,辗转反侧诉忧肠。”
话音落下,便有人高呼好诗,紧接着便是满堂喝彩。
周元都愣住了,这姓刘的大气啊,倒不是指诗,而是指…应该花了很多钱请这些捧哏帮他喝彩吧。
这首诗前两句显然是在夸百花仙子漂亮,同时也心疼百花仙子的处境,所以有春花和红妆,也有白霜和愁云。
后两句就是单纯的表白,意境和“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差不多,相当烂俗。
这种诗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现在赢得满堂喝彩,显然是这位刘公子提前布好了手段。
这厮,倒是有些心机啊!
百花仙子经验丰富,当然看出了场下的不对劲,她微微一笑,道:“刘公子才气纵横,能得此诗,妾身很是欢喜。”
话音一转,她又笑道:“今晚还有人做诗,与刘公子一较高低吗?”
开玩笑,这种时候傻子才会站出来和知州大人的儿子做对啊!
于是周元这个傻子站了起来,笑道:“小生周元不才,有词一首。”
百花仙子目光清澈,顿时看向周元。
她没有想到,在今日这种情形,还有人敢为她出头作诗。
毕竟这次刘哲精心策划,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问是否还有其他诗,不过是她想争取一点时间,想办法脱身而已。
可是,周元给了她一个惊喜。
而刘哲,则是猛地朝周元看去,双眼微眯,压迫性十足。
他淡笑道:“哦,看来我是抛砖引玉了,这位公子当真能作诗?”
潜台词就是:你小子别找死,现在还有机会退出。
周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看着台上的百花仙子。
轻轻道:“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随着周元的声音响起,整个大厅都寂静无比,连楼上女子的嬉笑声都没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首词中,细细品味其中的韵思。
百花仙子也是惊愕无比,她本以为周元只是个挡箭牌,可以帮她转移刘哲的矛盾方向,却没想…
却没想…这首词那浓浓的愁绪,那化不开的忧伤,寒冷、凄苦、思念全部融汇在其中,像是一根根针刺进她的心底,让她浑身发颤。
她眼眶有些红,泪水都在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哽咽无比。
其他女子更被打动,一时间苦涩涌上心头,泪水都不禁流出。
周元也是有些震惊,他知道,要打动男人,需要用豪迈的诗词,要打动女人,则需要细腻的情思。
用花间派闺怨词专攻女子,绝对有效。
但他没想到这么有效果啊!
全部都哭了,这下怎么整。
周元懵了,古代女子这么大胆吗,才见第一面就要共度良宵,还是顶级花魁。
这让周元心中有些打鼓,并非他不好色,而是眼前这人显然是烫手山芋,一旦吃进去,怕是胃都要烧烂啊。
于是他洒然一笑,道:“我若是说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或许彩霓要叫人赶我走呢。”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道:“公子请直言,彩霓并非狭隘之人。”
周元当然不能瞎说,来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于是他缓缓道:“云州自古繁华,秦楼楚馆何止百数,但真正的龙头,唯仙楚楼与百花馆而已。”
“近两年来,仙楚楼接连推出女子十二乐坊和妙舞六姬,可谓风头鼎盛。”
“而百花馆虽然底蕴深厚,却青黄不接,全靠彩霓姑娘一人撑着。”
“彩霓姑娘年芳十八,还能为百花馆支撑几年呢?届时,仙楚楼重压之下,百花馆恐怕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彩霓美目闪烁,颇为讶异地看着周元,轻声道:“公子虽是士子儒生,却对花楼经营之道如此擅长,真是令人惊讶。”
“其实这两年,百花楼也想过其他很多办法,只是都收效甚微。”
周元笑道:“我想献策,解百花馆经营之危。”
彩霓心中一颤,却是喃喃道:“公子与妾初识,便要为妾解忧,彩霓何德何能,竟相遇公子。”
这个女人太会给自己加感情戏了啊,我不过是想搞点钱,她就以为我是在为她解忧...莫非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种时候周元当然不会否定,只是轻笑道:“彩霓姑娘,你认为青楼之经营,重在何处?”
彩霓沉吟片刻,才道:“低级青楼卖颜色,中等青楼卖服务,最好的青楼是卖文化。”
“说得很好。”
周元道:“百花馆和仙楚楼都是顶级的青楼,想要在颜色和服务上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仙楚楼近年的音乐歌舞文化做得非常出色,所以一直压百花馆一头。”
“但我认为,音乐歌舞虽美,对文人士子的影响力却不够。”
“只有蜚声云州,甚至蜚声天下的诗词,才能引动云州文人倾至百花馆。”
“届时依托诗词影响,捧出新的花魁,那就不在话下了。”
见周元侃侃而谈的模样,彩霓姑娘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她挽起衣袖,给周元倒茶,轻声道:“公子之言,准确精辟,只是诗词不易得,诗词文化更不易建立,这…”
周元突然打断道:“彩霓姑娘难道不认为,在下颇有诗才吗?”
彩霓愣住了,哪有自己夸自己有诗才的,哪怕确实有,但也未免过于自傲。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元笑道:“并非我过分自傲,而是…诗词之道,周某尤擅。”
“姑娘,可否赐予笔墨?”
彩霓面带喜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公子稍等,彩霓为你磨墨。”
宣纸铺在案几上,彩霓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准备妥当。
周元提笔便写:“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又如龙蛇盘旋,欲欲而飞。
百花仙子彩霓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双手想要去抚摸纸张,却又生怕弄洒了墨,碰花了纸。
她小嘴微张,一双媚眼含情,颤声道:“公子,这…这…好一首《满庭芳》!”
“景则风华清丽,情则孤寂凄凉,哀怨却不愤,沉郁却不怒,洋洋洒洒近百字,羁旅愁怀、寂寞哀苦,尽在其中。”
她看着周元,激动道:“此词一出,这漂泊四方的士子,怎能不来百花馆一睹真迹啊!”
得嘞,这个小姑娘是真懂词,咱都不必解释了。
周元笑道:“此词唱出,百花馆将重新找回声势,若有十首此等品质的词,足以捧出一位崭新的花魁。”
“只是前期还需要一些宣传。”
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最近云州诗社要进行郊游活动,百花馆可赞助纹银二百两,并以此词相赠。”
“我敢保证,那群诗社的士子,会把这首词传遍整个云州,甚至整个江南!”
彩霓身体轻颤,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对着周元深深一福,颤声道:“公子之恩,彩霓当牛做马,侍奉一生,也难以报答。”
搞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单纯在帮你缓解压力啊!
周元心中有些无奈,却连忙扶起她,道:“彩霓姑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而来的缘,区区诗词又何足挂齿。”
“我愿持这二百两纹银,前往云州诗社,敲定百花楼赞助之事。我妻蒹葭,会帮我的。”
彩霓连忙摆手道:“不可,公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岂能自降身份,为百花馆奔波。”
说到这里,她竟落下泪来,梨花带雨,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的缘…公子,这是彩霓此生听过最美的话语。”
“有此一言,纵飞灰烟灭,彩霓也无怨无悔。”
她扑进了周元的怀中,纤细的娇躯颤抖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情意。
周元也不禁感叹,这姑娘确实是仙女下凡啊,这一哭,把老子都搞得好心动啊!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交给我去做,好吗?你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吗?”
彩霓坚定道:“公子,彩霓可以不相信世上任何人,却绝不会不信任公子!”
看她那痴情的表情,周元都没有心情再调侃她是恋爱脑了。
毕竟少女的真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只是煞风景的事总会出现。
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侍女的声音传来:“小姐,嬷嬷叫你过去一趟,有急事。”
彩霓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周元。
她咬了咬牙,道:“公子,十分抱歉,彩霓今晚不能陪你了,但日月在上,可鉴彩霓之心。”
“请公子歇息,彩霓改日一定亲自向公子致歉。”
说完话,她便匆匆跑了出去,想来是有急事。
周元也是长长舒了口气,诓骗小姑娘的真心,还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还好她临时有事,不然真要提枪上阵,反而让人不安。
正想到这里,一个小侍女走了进来,对着周元施礼。
她轻轻道:“公子,小姐吩咐我带您去歇息,请跟我来。”
“另外,这是小姐给您的东西。”
一个锦囊递了过来,周元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让周元喜上眉梢,今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非但找到了银子,还让花魁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只是...意外俘获了彩霓姑娘的心,这份情意沉甸甸的,让人有些慌乱啊。
百花仙子彩霓是个烫手山芋,照叶青樱的话来说,还是个绝世高手。
不过对方目前表现出的善意,还是值得让周元再去一趟的。
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周元的风格。
况且总不能一辈子当赘婿,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还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络的。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元便大步流星赶到了百花馆。
这里比昨天更加热闹,诸多士子穿着儒生长衫,手持白扇,坐在大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季节还带扇子,这逼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啊。
不过看来是昨晚的词已经传出去了,才带来这种正面的效应。
“周公子,百花仙子正在阁楼等您,请跟我来。”
昨晚的嬷嬷似乎正经了不少,说话都带着恭敬,将周元带上了楼。
打开房门,穿过玄关,彩霓姑娘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正专心致志写着小楷,笔锋婉转,灵气非凡。
看到周元来了,她放下笔,微微提起裙裾,对着周元施礼。
“公子,半月不见,却也不曾思念彩霓吗?”
她的声音带着柔情和淡淡的幽怨。
虽然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身份也不一般,但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非但没有压力,反而觉得很放松。
似乎不需要任何伪装,尽情做自己即可。
周元过去作了个揖,轻笑道:“只在两天思念彩霓姑娘。”
彩霓有些黯然,低着头道:“仅仅是两天么?”
周元道:“白天和黑天。”
“噗!”
彩霓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俏脸也微微红了起来,轻轻道:“公子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周元坐了下来,叹道:“说来,还要谢谢彩霓姑娘当晚手下留情,否则叶青樱小命难保,我的下场也不好过。”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妾身并不想放过那位捕头,却也不愿公子为难。”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不安。
“公子,彩霓身份复杂,公子难道不在意么?”
周元不禁笑道:“为什么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秘密,我只知道彩霓姑娘的字很不错,对我也很好。”
彩霓如释重负一般,展颜一笑,轻轻道:“公子且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周元低头看了一眼,才道:“虽有峥嵘意,却无洒脱魂,姑娘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
彩霓叹道:“还是公子慧眼如炬,只可惜彩霓的烦恼,公子也无法帮忙。”
但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幽幽道:“彩霓的身份并不光明,可能已经暴露,官府正在想办法查我,我恐怕要离开这里了。”
“只可惜我与公子刚刚相识,便要经历分别,实在让人惋惜。”
身份不光明?那无非就是通缉犯、匪徒和邪门教派咯。
官府没有正面抓人,还在派叶青樱调查,说明就算有证据也不全面,还缺乏线索。
想到这里,周元缓缓道:“莫要急,百花馆之根基,在于恩客,律法的执行也要考虑人情世故和社会安定。”
“若彩霓姑娘能尽揽云州才子之心,又哪里会沦落到被迫转移那一步呢。”
彩霓身影一颤,抬起头来,惊异道:“公子,你是说…百花馆的恩客,会保护我?”
周元笑道:“若是云州各大官员的儿子都喜欢你,若是各级官员之中还有不少是你的仰慕者,那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谁敢动你呢?”
彩霓眼睛发亮,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可惜彩霓已是十八年华,在花魁之中,却也老了,又怎能重新蜚声云州。”
周元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花魁之魅力,在于才艺颜色,彩霓姑娘天资绝色,演艺绝伦,只是字画之才不易显露而已。”
“但别忘了,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要开始了,三日之后,那一首《满庭芳》将会传遍云州,甚至是整个江南。”
“届时,彩霓姑娘这个才华横溢的作词人,当然也会成为众星拱月的对象。”
彩霓苦笑道:“公子,你才是作词人。”
周元眯眼道:“我说是你,谁能反驳呢?”
彩霓却是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公子,彩霓虽然不才,却岂能盗用公子之作,填以自我之名。”
“这词属于公子,而公子之名,也将轰动云州,我岂能断绝公子前途。”
“切莫要劝,彩霓宁愿离去,也不愿耽误公子。”
这一番话实在动人,周元想感叹对方真是恋爱脑,但又认为这种说法有辱彩霓一片真心。
于是他轻笑道:“都说才子爱佳人,我周元孑然一身,没有香车宝玉奉送,一首小词还是送得起的。”
他轻轻拉住了彩霓的手,感受着温热无骨的纤细,低声道:“莫非你不愿接受我的情意?”
彩霓脸色通红,娇羞万分,呢喃道:“公子,你为何对彩霓这般好?”
周元道:“因为你值得。”
彩霓嘤咛一声,倒进了周元的怀里,颤声道:“我本以为今夜便是最后的别离,却没想到公子送我这样一份大礼,彩霓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公子之恩。”
有一说一,这个说法太严重了,不过是一次礼尚往来而已。
痴情的花魁啊,还真是把老夫陈旧的心给唤醒了。
周元有些感慨,却是道:“若彩霓姑娘实在受之有愧,不妨传我一门武艺吧,我身体羸弱,需要强身健体。”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叶青樱说你是绝世剑客,我真想学一学你的剑法。”
彩霓抬起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道:“世人都说,姑娘学武是无德呢。”
周元道:“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出色的本领,让那些闲言碎语的世人都见鬼去吧。”
“噗!”
彩霓捂嘴一笑,道:“公子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彩霓会去整理剑法,等公子下次来,便可拿到剑谱。”
太好了!
这可是老子目前最在意的事,现在竟然解决了!
还是我家花魁妹妹对我好啊!
周元心情畅快无比,与彩霓畅聊到深夜,才终于下楼离去。
不是他不吃肉,而是肉还没数,没到时候。
只是彩霓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让他魂牵梦绕。
年轻的花魁,真好啊!
“别笑了,脸都笑烂了。”
冰冷却熟悉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把周元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身一看,才发现是穿着男装的叶青樱。
周元皱了皱眉,却是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叶青樱显然是愣住了。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只是淡淡道:“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的花魁就行。”
周元笑道:“别说你今晚又要去,这次我可救不了你。”
叶青樱冷哼道:“不用提这个事,我会记得报答你的,你不是要学武功吗?三日之后,我在云江边上的凉亭等你。”
说完话,她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周元挠了挠头,随即大笑出声。
一下子两份大礼砸来,他都有些懵圈。
他当然不会拒绝,谁会嫌自己本事多呢。
两个姑娘,他全都要!
哦不对,是两份功夫,他全都要。
翌日一早,周元就带着虚弱的叶青樱,悄然离开了百花馆。
不出意料,彩霓并未从中阻拦,就像昨夜的一切并未发生一般。
只是叶青樱的表情非常憔悴,分别之时,她深深看了周元一眼,那其中包含了万千的情绪。
但周元可以肯定,这些情绪之中的善意并不太多。
“现在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了?花魁?她的剑法足以问鼎江湖!”
叶青樱一边说着话,一边冷笑。
周元摆手道:“青樱啊,你或许还不明白,我只是一个赘婿,我不在意百花馆的背景,也不在意彩霓姑娘的身份,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
“能把你救出来,侥幸成分很大,甚至我也担了不少风险。”
叶青樱道:“你放心,欠你的人情,我会还。”
她再不停留,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很快便消失了。
周元摸了摸头,有些无奈地朝家走去。
昨晚的顺利超乎想象,以至于在处理叶青樱的事情上不够谨慎,此刻想来,心有余悸,万一彩霓翻脸不认人,那故事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后需要避免专业的事发生。
但想想回家之后,还要和赵蒹葭斗嘴,他又不禁头疼。
毕竟昨晚的词太好,人也太多,谁也无法控制它的传播。
也正如周元所料,回到赵府的周元,直接被赵蒹葭单独拦住了。
这个十九岁的姑娘脸色有些苍白,眼中似乎有无尽的愤怒和委屈。
她寒声道:“约法第二章,各自珍惜名节,尊重对方,不可寻花问柳。”
“仅仅一天,你便毁了约。”
“周元,我要向父亲说明一切,我要...和你和离!”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周元理解她,作为云州第一才女,貌美如花,追求者无数,却被迫和一个毫无优点的人成亲,而且对方做出这种事,是挺惨的。
所以周元也不想跟她吵,而是拿出了锦囊,道:“先别生气,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蒹葭显然是愣了一下,打开锦囊一看,疑惑道:“三百两银子!哪里来的?”
听到这句话,周元表情都扭曲了。
哎呀大意了!老子的中介费忘了拿出来啊!
他强忍着心痛,叹息道:“昨晚去给你拉的赞助,百花馆为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赞助三百两纹银,并献词一首。”
赵蒹葭小手一抖,道:“你果然去了青楼!传言都是真的!”
“是的,我去了。”
周元闭上了眼,沉痛道:“我去了青楼,还用一首词见到了花魁,并用了一个时辰说服花魁赞助云州诗社。”
“同时,我想到诗社未必会接受青楼的赞助,所以我还要求他们必须献上一首词,来保证这次活动的高雅。”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妻子是真正喜爱诗词的人,她为这笔钱很是焦心。”
赵蒹葭的脸色渐渐变了,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锦囊,一时间找不到话语。
周元没有睁眼,而是长长叹息一声:“虽然她不愿与我同房,虽然她很瞧不起我,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忽视她的痛苦,我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
“哪怕明知道她会因为我去青楼而责备我,哪怕她要与我合离,我也认了。”
“只要…这笔钱能真正帮到她。”
知道这里,周元才终于睁开眼,轻轻道:“我去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他没有给赵蒹葭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离去。
“哎你…”
赵蒹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鼻子微微发酸,有想哭的冲动。
手中的银子沉甸甸的,让她五味杂陈,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而就在此时,赵诚从内院走了过来,疑惑道:“你不去用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哦,这钱哪里筹到的?”
“啊?”
赵蒹葭如梦初醒,连忙把钱藏到身后:“我…我…”
赵诚道:“也不用非得解释来源,不过能在一天之内筹到这么多钱,蒹葭,你还是有能力的。”
“不是,我…”
赵蒹葭想否认,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不说这个,爹,您找我是有事吗?”
赵诚点了点头,道:“是啊,昨日去衙门,同僚说起了咱们家给出的上联,颇为惊叹。”
“我得知之后,也尝试了一下,没对上来。”
说到这里,他笑道:“我女蒹葭,才学无双,既然给出了上联,应该总有下联吧?”
“说给爹听听,爹和同僚打了赌呢,今日要对上,你不能让我下不来台吧。”
赵蒹葭的眼睛逐渐睁大了,疑惑道:“爹,烟锁池塘柳,不是你出的上联吗?”
“嗯?”
赵诚道:“不是啊,为父已经很多年不玩对子了,我以为是你嫌那群士子吵闹,故意给出的上联呢。”
不是我,也不是爹…那…那会是?
赵蒹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剧烈,她连忙跑出房间,大声道:“紫鸳!紫鸳!”
“来了小姐!”
侍女紫鸳连忙从厨房跑了过来,擦着小手道:“怎么了小姐,我还在煲汤呢。”
赵蒹葭道:“昨天的上联,烟锁池塘柳,谁写的?”
紫鸳道:“姑爷啊,昨天上午的时候,那群士子吵闹得很,姑爷就写了个对子,让我拿出去呢。”
果然是他!
赵蒹葭的心突然不跳了,完全停止,几乎窒息。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锦囊,再想起刚才自己对周元说的话,还有他的话…
赵蒹葭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坏女人!
她跺了跺脚,猛然转头朝内院跑去。
速度很快,她提着裙子冲进了房间,正好看到周元在收拾衣服。
她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周元的手。
周元回头道:“怎么了?这些都是我以往的衣物,不是府里的,你放心,成亲用的那些值钱的,我不会带走的。”
“我只拿走原本属于我的,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吧。”
“赵姑娘,再见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心仪之人,那一定比我好很多。”
这一声赵姑娘,几乎要把赵蒹葭的心都叫碎了。
一瞬间,她眼泪就流了出来。
“周元!”
她吞了吞口水,实在紧张,但还是咬牙道:“别走,我…对不起,之前我对你有偏见,很抱歉。”
“但求你别走,好吗?赵府这么大,不会容不下你的。”
周元道:“可是昨晚,我…”
“没关系的!”
赵蒹葭连忙道:“烟花柳巷,文人士子都去的,你是读书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不算毁约。”
听到这里,周元心中已经笑出了声。
哎呀,对付不满二十的小姑娘,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比起彩霓和叶青樱来说,我家蒹葭简直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啊。
他多少还是有点欺骗小姑娘的负罪感,低声道:“那你还生我气吗?毕竟我给你的印象并不好。”
看他“卑微”的模样,赵蒹葭愈发自责,连忙道:“不会生气的,周元,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是我迫于压力答应成亲,原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的,对不起,原谅我从前的偏见好吗?”
周元心中长长舒了口气,逛青楼的问题解决了,赵蒹葭的情绪问题也解决了,以后还可以光明正大逛青楼。
一石三鸟,从此家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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