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征气得要死,刚想扯我起来,又想起我还病着这件事,又连抱带拽的将我塞回被子里。
我心里很是疲惫。
这几年,不知怎么,我见他一面都觉得累。
累到恨都恨不起来。
我翻了个身,假装要睡。
他却又将我扯的坐起来,“喝了药再睡。”
那药搁了那么远我都能闻见飘着的苦味,实在不想喝。
我面色挣扎,最后摇了摇头。
“我不喝。”
他又沉着声说了一遍,“喝不喝?”
我没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又摇了摇头。
却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下去,手掐住我的脸,又凑近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吻上我的唇,那药跟着一起渡了进来。
真恶心。
下巴被他掐着我挣脱不开,只好任他吻。
结束后,那碗中还有一半。
他看着我,我一下就明白的他的意思,霎时间毛骨悚然。
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眼睛都一眨一下的咽了下去。
当漱口了。
他哼笑一声,心尖密密麻麻的疼。
“嫌我恶心?”
要不说当了那么多年夫妻……我轻轻瞥了他一眼,心想着这都知道。
这话连着说了两遍。
想是真的很在意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周叙征将我的脑袋推到一边。
“你安心调养,从今天起,没人会来打搅你,我亦不会。”
镇国公虽被褫夺了兵权,可到底还国公,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周叙征已经很厉害了。
三年而已,做到了一些皇帝一生都做不到的事。
可他到底没想到姚止盈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生事。
我那时还在床上躺着。
姚止盈闯进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摁倒在地上。
“我竟然不知道,陛下为了护住你,竟将你藏的这么深!”
我揉了揉发痛的膝盖,心想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要是这就是所谓的保护,那我情愿他一开始就把我捧的高高的。
有道是死也要舒舒服服的死。
也好过这几年的折磨,都化作了一句他为了护住我。
姚止盈面露疯狂,“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只要我父亲一日是镇国公,我就一日是贵妃!”
“我弄死你一个才人,想必也没人会说什么!”
说罢,她身边的宫人便递给她一根白绫,她的眸中带着彻骨的恨意。
“我说陛下为何登基数年却迟迟不肯立后,父亲再三劝说,他也从不当回事!”
“我说为何我每次惩治你的时候他总那么机缘巧合的感到!
我早该想到的……我那么爱他!
我那么爱他!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身上没力气,加之身后有人困住了我,看完姚止盈跟深宫怨妇似的表演后,窒息感接踵而至。
脖子被勒的越来越近。
我原本还能使出些劲挣扎,渐渐的也没了力气。
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这种死法。
真是不甘心。
门口,长福不知道何时来的,猛窜进来咬住了姚止盈的手。
白绫一松,我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等我视线渐渐清晰,耳鸣声消失,耳边却传来刺耳的狗叫声。
长福被姚止盈身边的宫人一脚踢了出去。
姚止盈气的要死,恶狠狠的咒骂,“哪里来的畜生?!
坏我好事!
给我弄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