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秘书说替沈明月发消息的人已经找到了。
“是个女孩，叫苏春木。”
“苏春木？”
我重复了一句，脑子一疼，倒也没想起来。
“苏家的小孙女，那时候说要和您联姻。”
“抱歉，抱歉。”
我抬头看向被我撞到一旁的女生，情急之下将她一把揽在怀里。
“失礼了。”
“你……在叫我啊。”
她咳了声，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叫我做什么。”
人生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家。
我条件反射地摇头。
“我都听见了，辰辰哥哥。”
“你认得我？”
“是啊，哪像你，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走吧，去我家聊聊。”
我脸色一红，抬手便是拒绝。
“不行，男未婚女未嫁，我直接上你家里，这算什么事？”
“拜托，辰辰哥哥，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生分。”
“小时候我甚至和你一起洗过澡。”
光是想着，我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我那不靠谱的老爹几次。
小时候非要我妈过什么二人世界，经常把我往别人家一扔就是一天。
“好啦辰辰哥哥，就跟我走吧，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正好叙叙旧。”
和我想象的不同。
苏春木家里并不是跟她人一样的可爱风，反而去我家里要冷淡几分，住在里边无端升起几丝凉意。
“抱歉啊，家里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所以没什么人气。”
“那你爸妈呢。”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爸妈，车祸，早就没了。”
她苦笑了两声，抬手递给我一杯咖啡。
“不用抱歉，我已经释然了。”
“先垫一口肚子，等我给你做顿大餐，别担心，我做饭很好吃。”
她边说边麻利地洗菜，切菜。
要知道我和沈明月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菜很快端上来，苏春木拄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你之前……为什么要帮沈明月回我消息。”
我有意想找些话题，斟酌着开口：“勤工俭学，毕竟沈明月钱给得很大方。”
“别说笑了，你还缺这点钱？”
苏家尽管苏父苏母不在，但留下来的底子也不比许家逊色半点。
苏春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不缺。”
看着面前女孩直白热烈的目光，我突然有些慌乱，连忙错开视线。
她顿了顿，惋惜地叹了口气，声音低落：“你走这么多年，我爷爷挺想你的。”
“我也是。”
“有时候和你聊聊天，就像是回到了之前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想到之前我发的那些甜言蜜语，我勉强扯出一抹微笑。
“之前……让你见笑了。”
“喜欢人有什么丢人的，爱又没有错。”
吃过饭，我拒绝了苏春木留宿的邀请回了家，又问了我爸小时候的一些事。
没想到他额外开心，恨不得现在就让我娶春木回家让他抱上孙子。
“你们青梅竹马，咱们两家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可以的。”
“况且我一直拿春木当半个女儿，这些年她一个人吃了多少苦我是数都数不清，你们结了婚许家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帮扶苏家。”
“再说吧。”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之后，我有些不敢继续走下去。
如果现在就答应了春木，那对她也太不公平。
睡觉之前。
沈明月给我打了电话。
“许辰，我肚子好痛，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好难受，我流了好多血……”良久的沉默过后，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许辰，你答应过永远爱我的……你不能食言。”
“算我求你……求求你。”
恰逢门卫发消息说门口有人找，我直接挂了电话走出去。
可我没想到竟然就是沈明月。
见我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身体摇摇欲坠。
鲜红的血从她双腿间流出。
“我都是为了你才会这样的！”
“许辰，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吃药了，等把孩子打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阿辰，我不能没有你，我好疼……你看看我，你不是最爱我了吗，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她先是低声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整个身子都扑倒在我脚边。
沈明月一直清高的脸此时都是绝望，眼里布满羞耻与委屈。
“求求你别不要我，我离开你活不下去的。”
“你不能这么绝情，说离开我就离开……”说到最后，她已然开始自言自语：“明明以前我也做错过很多事，可你都原谅了，为什么这次不行，我会改的，我发誓我再也不会……。”
“啪！”
我甩了甩酸涩的手，冷声问她：“冷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