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没有任何反应。
他把那东西拿下来了,然后回到有学生在等待的书房,给他好好讲完这节课,不去考虑得罪“傅先生”的后果。
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对竹马,对学生,都有他自己的坚持。
唯独对他本人,像是在对一具任人摆弄的躯壳。
如果我不是今天坐在这补习的学生,我都能想到“傅先生”在没有收到想要的语音还被放鸽子后,会对谢安做出什么事。
进一步践踏他的底线,更一步掌控他的身体。
真不是个人啊,傅真。
我边在心里唾弃“傅先生”,边拿起笔指着资料上的错题提问。
谢安拧起秀气的眉头,顺着我的笔尖看过去,手指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
而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他的鼻梁上,被镜框掩盖的地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我曾经听人说,鼻梁上有痣容易遇到烂桃花。
怪不得老不死的今年这么干净利落的死了。
那个什么顾山也车祸住院。
他们都是谢安的烂桃花。
只有我,身体健康,一看就能活很久。
晚上是在谢安家里吃的饭。
他本来想拒绝我的留餐请求,却被我可怜兮兮的卖惨拿下了。
也不算卖惨,我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父母双亡,兄弟阋墙,成绩不好还被其他人欺负。
谢安是个软心肠的,听完挨着我默默叹了口气。
“你以后这种话不要随意和别人讲,我知道你是没有安全感,想要靠这些话迅速拉近和其他人的距离。”
他摸了摸我的头,有些语重心长的教导。
“但是很可能听了这些话的人会反过来攻击你,拿你的身世攻击你伤你的心,老师只是第一次和你见面的人......想留下来吃饭就吃吧,正好我做的多了些。”
他起身去盛饭,我留在原地抬起手摸了摸谢安摸过的地方。
顺着谢安走的方向看过去,正巧看到了他戴着手套端了一个大瓷碗走出来。
餐厅暖黄的灯光下,他放下碗侧过身看向我。
“来吃饭呀,愣着干嘛。”
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他不穿衣服,压抑着哭腔雪白的后颈渗出汗珠的样子了。
那些视频里的每一刻都变成了眼前的画面。
脱离了那些无法描述的低级趣味,我脑子里第一个词是。
好幸福。
遇见他好幸福。
老头子,顾山,你们真是死得好死的秒死的呱呱叫。
什么?
顾山还没死?
没关系,反正不远了。
我决定改变我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和谢安在一起。
自然不能用“傅先生”那个糟心的身份。
扪心自问,谁会喜欢一个强迫自己当狗时时刻刻满足他的恶趣味的男人。
我又调查了一遍谢安,他在遇到我们这糟心的一家之前,都是很平静的生活。
换言之,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也不可能斯德哥尔摩爱上我这个意图掌控他的变态。
所以我需要改变我的身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他交往。
林然就是一个很好用的身份。
缺爱且有钱的高四学生。
可以帮他承担医药费,帮他拜托“傅先生”这个泥潭。
姓林好啊。
清新淡雅。
比傅好听多了,挑个黄道吉日就去改姓。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和“傅先生”割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