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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全局

铆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称呼都变了,早知道黄九这么有用,我一来就该把它掏出来。我抓着黄九的脑袋,把它提溜了出来。黄九穿着个花裤衩,麻溜的蹲到我肩膀上,人模人样的道:“老头,知道你九爷我是出马仙,还不赶紧给你九爷孝敬一只大公鸡!”陈伯估计也就见过出马仙附在出马弟子身上说话,像黄九这样自己说话的是头一次见,闻言急忙行了一个大礼,真的就要去准备大公鸡。我一把拉住陈伯道:“你别听它瞎咧咧,先陪着我进你家小姐房间里看看。”我回手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下。黄九双手捂着脑袋,幽怨的道:“李哥,你怎么老跟我脑袋过不去。”这一下是做给陈伯看的,我可不想让黄九抢了风头。陈伯能跟在王总身边,眼力不差,很快就明白我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忙道:“李大师,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跟我计...

主角:和宛海宋晓亦   更新:2025-04-23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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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全局》,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称呼都变了,早知道黄九这么有用,我一来就该把它掏出来。我抓着黄九的脑袋,把它提溜了出来。黄九穿着个花裤衩,麻溜的蹲到我肩膀上,人模人样的道:“老头,知道你九爷我是出马仙,还不赶紧给你九爷孝敬一只大公鸡!”陈伯估计也就见过出马仙附在出马弟子身上说话,像黄九这样自己说话的是头一次见,闻言急忙行了一个大礼,真的就要去准备大公鸡。我一把拉住陈伯道:“你别听它瞎咧咧,先陪着我进你家小姐房间里看看。”我回手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下。黄九双手捂着脑袋,幽怨的道:“李哥,你怎么老跟我脑袋过不去。”这一下是做给陈伯看的,我可不想让黄九抢了风头。陈伯能跟在王总身边,眼力不差,很快就明白我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忙道:“李大师,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跟我计...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全局》精彩片段


称呼都变了,早知道黄九这么有用,我一来就该把它掏出来。

我抓着黄九的脑袋,把它提溜了出来。

黄九穿着个花裤衩,麻溜的蹲到我肩膀上,人模人样的道:“老头,知道你九爷我是出马仙,还不赶紧给你九爷孝敬一只大公鸡!”

陈伯估计也就见过出马仙附在出马弟子身上说话,像黄九这样自己说话的是头一次见,闻言急忙行了一个大礼,真的就要去准备大公鸡。

我一把拉住陈伯道:“你别听它瞎咧咧,先陪着我进你家小姐房间里看看。”

我回手在黄九脑袋上敲了下。黄九双手捂着脑袋,幽怨的道:“李哥,你怎么老跟我脑袋过不去。”

这一下是做给陈伯看的,我可不想让黄九抢了风头。

陈伯能跟在王总身边,眼力不差,很快就明白我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忙道:“李大师,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跟我计较。”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问:“我能进去不?”

陈伯急忙推开房门,也不怕打扰他家小姐了,示意我可以随便进。

陈伯的面相很独特,额头宽厚,代表着他一生衣食无忧,还会有一点小权势。

但鼻翼凹陷,是少见的仆从命。

放在古代就是个妥妥的老太监,不过他命好,生在了这个时代,成了有钱人家里的管家。

除此之外,也没有奸恶之相,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跟他较真的原因。

至于之前对我尖酸刻薄,那也是常情常理。

人家跟着王总出入,见的都是达官贵人,突然见到我这种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不冷嘲热讽已经很好了。

我笑了笑,带着黄九进了房间。

黄九一手搭在我脑袋上,人立而起,一双绿豆眼滴溜乱转。

我低声问它:“你能看出那黑雾里是什么动物不?”

黄九看了一会道:“好像是两条蛇。”

蛇?

那黑雾里的邪气应该就是这玩意释放出来的了,只是那阴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我脑子飞速的转着,回想爷爷教过我的那些东西,几乎和黄九同时脱口道:“压胜!”

压胜是木匠常用的一种术,据传是鲁班书下卷里的民间术法。

在古时候建房造屋是大事,主人家会讨个吉利,让木匠师傅在屋梁上放置一些东西,大致和压梁类似,不同的是压胜类似风水局,可以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碰上心术不正的木匠,压胜的时候就会暗中做手脚,借机敲主人家一笔钱财。

也有人是收钱办事,帮人建房的时候用压胜术借机杀人。

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大家都吃不饱饭,人的心思也就多了,南广一带出现了一批木匠,专门以压胜术胁迫主家,以此来谋求利益。

匠人圈里的事流传都很快,这种做法很快就在全国各地普及,作恶的人多了,原本是皇家正术的鲁班书,也被定性成邪术。

鲁班要是泉下有知,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

眼下我看到的蛇影,应该就是压胜之物借阴显形。

我没有惊动熟睡的女孩,悄悄退出来关上门。

陈伯见我和黄九嘀咕半天才出来,急忙上前问:“李阳大师,您看出点什么了没?我家小姐能好吗?”

黄九不满的瞪圆眼睛道:“你这老头会不会说话?我大哥和我出马,她能不好吗?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闷着,有这个说话的功夫,不如赶紧给你九爷我准备两只大公鸡,免得在这里碍眼。”


“那是!”王总笑了笑。

我不是要撇清什么关系,只是想着将来那事爆出来,二叔不至于因为拿了这二十万,拉不下脸来拒绝。

点完钱,王总邀请我们一起吃饭,我替二叔拒绝了。

出来到车上,我本想把事情跟二叔说说,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他一个半吊子,说了也未必能懂。

车子开出王总家别墅,二叔就停在路边,高兴的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五沓钱出去,剩下的递给我道:“二叔这次就凑了个热闹,厚着脸皮拿五万明天把房租交了,剩下的都给你。”

房租都交不起?

看来之前的话真不是哄我。

我道:“二叔,没有你,我也没有这个机会,这些钱你先拿着,咱们张罗张罗,争取把生意做大做强。”

二叔双手扶着方向盘,眼圈有些发红,似乎是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心头,说不出话了。

我暗叹一声。

要不是我偶得下卷,爷爷真就把两代人都害了。

二叔缓过一些,见我坚持,他也不再推辞,“那我就先帮你保管,以后有时间带回去给你爹妈,让他们少点劳累,二叔这些年也没怎么照应过家里,说起来惭愧。”

“二叔,你别这样说!”我也被他说得有些难过。

还好黄九这时冒出来插嘴道:“回去?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它要是回去,估计就不是瘸胳膊断腿,而是缺胳膊少腿了,自然是不敢回去。

可我要是能把崂山的事处理好,肯定是要回去。

不说别的,我爹二胎没要上,还指望着我给他养老。

二叔把钱袋子放回脚下,跟黄九说:“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有些难脱手,不过你放心,脱手了我会跟你算个账。”

黄九不稀罕的道:“那些东西我家里多的是,你喜欢就拿着。”

它这话不假,它一家子随便刨个坟都不止这点。

不过我也提醒二叔道:“这家伙手里的东西不干净,要是不好脱手就先放着,免得惹来麻烦!”

二叔点点头。

城里讲律法,有些东西不能轻易去碰。

中午我们没有回店里,二叔带着我们去了饭店。吃完饭又去了步行街,给我买了几套衣服,顺带还给黄九买了个猫包。

猫包我也是头一次见,用来背黄九,那真是非常的合适。

黄九在里面也不怕闷了,后面还有个透明的鼓包,躺着就可以看世界,把它高兴坏了。

晚上七点多,我们才回店里。

远远的,我就看到店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打扮时尚,长相也算中等偏上,我以为是客户,结果看见二叔有些慌,估摸着是房东。

二叔才下车,女人就气冲冲的过来,一把抓住二叔道:“李二,你这个孬种,老娘都跟你说了,交不起房租就上老娘的床,以后这门脸都归你。”

我提着大包小包,喝着饮料,猝不及防下一口饮料差点喷了出来。

二叔属于那种一本正经的人,现在被女人当街揪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黄九一看有瓜吃,嚷着让我把猫包背到前面,我们就这样蹲在店门口,看着二叔和那女人拉扯。

别看二叔有我这么大一个大侄子,那是因为我爹结婚早,其实二叔的年纪也就三十出头。

这些年里,我爹和我妈也给他张罗过婚事,都被他拒绝了。

我知道二叔是心高气傲,看不上山里的姑娘。


好在几个农民工不等二叔驱散,早就跑到了远处站着,陈凯就不用说了,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到过基坑边上。

我把猫包背到前面,打开透明窗,让黄九看个真切。

片刻,黄九倒抽了口冷气道:“这玩意这么红,怕是吸了血气,吃了脑肝,已经成气候了,晚上要是被月亮一照,怕是要杀人吸脑了。”

我问:“拿出来有办法破解不?”

黄九久居深山,与古墓相伴,这方面的东西,它知道的比我和二叔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土回填,清空周围的人,等上十天半月血气耗尽,只要不再让它重见天日就不会有事。”

黄九的话让我和二叔眉头微皱。

要是这样能行,别人还用得着花钱请我们?

二叔道:“我有个办法,弄一尊方相氏的雕像过来,晚上让它们相互争斗,应该能解决掉魍象。”

黄九道:“你说的倒轻巧,新打的雕像屁用没有,有气候的方相氏雕像,就是十万大山里也没有几尊。除非你能用气血催符驭兽,即便那样,一只新兽也未必能斗得过那魍象。”

二叔一听就为难了,他只学过上卷,体内无气,根本就做不到驱符驭兽。

我体内的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能不能撑得住,还要看给多少票子。

前天的二十万,让我对金钱有些欲望了,问二叔道:“这事张总给多少钱?”

二叔道:“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一点,应该不会太多,王总介绍的朋友,我也不好细问。”

我眉头微皱,感觉二叔啥都好,唯独在人情世故上容易拉不下脸。

趁着这个机会,我提醒二叔道:“王总家压胜的事已经解决了,后面那事是玩命的活,你大侄子我还没后,你可别瞎搞。”

这事我没跟他说过,不过这久他和王总眉来眼去,估计私底下漏过底。

二叔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跟你爷爷和你爹是一点都不像,贼精贼精的。”

“放心吧,那事我心里有谱。”

要是像我爷爷和我爹,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看二叔回答的语气,也不像会头脑发热的样子,我也就没在说。

心里琢磨了一下,我道:“二叔,你让陈凯找找关系,问问一些老的石雕厂,买一个方相氏的雕像,晚上我试试看!”

我和二叔说过跟鲁班门的人交手的过程,他知道我体内有气,问我道:“你确定能行?”

“十万块,必须能行。”我咬牙道。

黄九露出个脑袋道:“我保留意见。”

我一把把它的头塞回去,关了小窗子。

还保留意见?

在我这里,它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工棚外面,二叔找陈凯说了情况,让他去找一尊方相氏的雕像,要是晚上还找不到,那就只能把坑填了,停工半个月。

陈凯一听要停工半个月,立刻就打电话到处联系人,工头也在一旁动用了人脉,各方联系。

就在等待的时间里,工地的安全门外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一会就有人砰砰的敲大门。

陈凯正忙着打电话,火顿时就冒了上来,骂道:“谁特么厕所里点灯,跑这里找死来着?”

说着,气冲冲的跑到大门口,不过往外看了一眼,他腰杆顿时就弯了下去,凶恶的表情一收,圆墩墩的脸上桃花开。

我和二叔对望一眼,以为是张总来了。

但门打开后,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公子哥。


我叫李阳,生于1987年10月15日。

这一天是下元节,水官解厄。

原本是个好日子。

但我爹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煎熬的一天,也是最惊悚的一天。

煎熬,是我妈难产,从早上嚎到了晚上。

惊悚,是一口棺材,无缘无故的冲进了家里。

说无缘无故,其实也不尽准确。

因为那一天从早上就一直下暴雨,到了傍晚的时候,江水就已经没到了家门口。

村里人都早早搬到了高坡上,只有我们家因为我妈难产,被困住了。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妈嗓子都嚎哑了。邻村请来的接生婆出来让我爹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雷声一落,屋里就传出我的哭声。

然而全家人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

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江水冲了进来,静悄悄的横在院子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棺材,我奶奶愣了数秒,一声叫骂,抄起院子里的扁担,追着我爷爷就打。

我奶奶追打我爷爷的理由也很简单。

因为我本不该在这一天出生。

这事,还要从早些年说起。

我爷爷念过私塾,是那个年代里少有的文化人,也是村里公认的大有前途的小伙子。

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了一本讲风水命理的书,自那以后爷爷的性子就变了,走路吃饭都抬着那本书。

家里的农活也荒了,落到了奶奶一人身上。

几年后,爷爷学了个半吊子,就寻思着给人看风水算命。

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爷爷就是又菜又爱玩。

结果可想而知,没几年就声名狼藉,连免费帮忙,方圆几里的村乡都避之不及。

于是我爷爷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祖坟上,据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把李家祖坟挪了十八次,搞得几个大伯都跟他断绝了关系。

直到我妈怀上了我,爷爷才转了性,也不给人看风水算命了,整天待在家里,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妈预产期临近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爷爷一直在算我的生辰八字,说要给我挑个好日子,给老李家改命。

为此,他托人从城里弄了两支催产素。

爷爷虽然混账不靠谱,但终归是家里的当家男人。

我爹和我妈都拗不过他,于是就出现了奶奶追打爷爷的事。

打归打,闹归闹,院子里的棺材不能不处理。

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猫来穷狗来富,棺材上门三代绝。

所以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需要的时候,主人家自己去取。

即便棺材铺有送货上门的服务,那也只能送到门口,不会进门。

现在倒好,棺材直接横进了院子里。

而且那口棺材,似乎是山里冲下来的古棺。

里面,不是空的。

就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爷爷却笑了,说这是水官送妻,将来的我一定会是个富贵人。

用我爹的话来说,那时的爷爷已经疯了,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以至于全家人都犟不过他,最终把棺材留了下来,放在了爷爷的房间里。

好在后来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棺材的存在也就渐渐的不被提起。

不过因为这件事,爷爷和奶奶分了房睡。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准备要二胎,就让我和爷爷一起睡。

这时我才知道,爷爷每天都会供奉那口棺材。而且我搬过去没几天,爷爷就用一块糖哄着我顶了一块红布,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我那会年纪小,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还有糖吃。

等我意识到这件事有多荒唐的时候,木已成舟。

除此之外,爷爷还教我他那本老书里的东西。

这一教,就是十年。

这一年,我十五岁。

爷爷老了。

头发花白,两眼浑浊。

我知道他时日无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本事。

不过这事我不敢说,一直瞒着家里人。

弥留人间的最后几天,爷爷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那口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跟某个人说话。

可房间里除了我偶尔进出,也就只剩那一口棺材了。

最后的一天里,我看到爷爷额头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在逸散。

那是正在消散的魂光和魄气,一旦散掉,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这一天,爷爷不再对着棺材说话,而是把我叫到身边,交代了两件事。

第一件,他死后,必须要用屋里的这口棺材下葬,还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抢,让我一定要守住。

第二件,要我好好对待我媳妇,保护好她。

第一件事不难理解,但我没觉得那口棺材会好到有人来抢的地步。至于第二件事,即便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见过棺材里的东西,有些懵。

然而爷爷不容我多问,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让我记好。

见他激动,一口气随时都会上不来,我赶紧点头答应。

也就是在我点头的时候,爷爷眉心的两道光散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也孝顺,我说了爷爷的遗愿后他同意了,合着小叔撬开了屋里的棺材。

开棺之前,家里也有准备,毕竟这口棺材才进家门就知道不是空棺,所以我爹特意备了一口崭新的棺材,用来收敛里面的枯骨。

然而棺材打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棺材里面不是预想中的枯骨,而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的迹象,还非常漂亮,像睡美人一样。

我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晃。心想她要是会喘气,能娶上这么个老婆,少活十年都值得。

可惜,是个死人。

想起爷爷做的事,也真的是太荒唐了。

然而还不等我多想,那棺材里就飘出一股奇特的香味,经久不散。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这种香味。

我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尸香,对于这尸香,爷爷的老书里记载得很清楚:

尸香百里,妖争鬼夺千尸拜。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爷爷交代的两件事,第二件事才是最为棘手。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

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

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

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

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

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

“要你管!”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

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

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

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

“七天?什么意思?”我举起的棒槌停在了空中。

黄九爷一看,看到了希望,急道:“七天之后,她的内丹……”

说到这里,黄九爷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惧,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后面的话都吓得说不出来。

“小样,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耍花招。”我可不惯着它,趁它不注意,把它脑袋垫在木墩上,一棒槌就敲了下去。

黄九爷眼皮一翻,四肢一蹬就没了气息。

我松了口气,提着棒槌站起来,准备把窗口和门口蹦跶的小黄皮子也敲死。

然而起身回头的瞬间,我的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棒槌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尸,竟然坐了起来。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见她不再动。我才小心的走过去,嘴里嘀咕的道:“老婆,你可别吓唬我,我正在帮你收拾黄皮子呢,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会儿怕是都要生小黄皮了!”

“咱们可是拜过天地,你要是咬死我,或者把我吓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我这话一说,女人就倒了下去,躺回床上。

呼!

我吐了口气。

看来僵尸也怕成寡妇。

然而我一口气没呼顺畅,躺地上翻白眼的黄九爷一骨碌从木墩上爬起来,几个来回就窜到门口。

我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黄九爷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回头看着我道:“小崽子,有你哭的那天。”

威胁了一句,黄九爷很快就消失在田间地埂上。

我有些气不过,这畜生,不愧是成了精,头真铁。

不过它是跑了,徒子徒孙还套在扣子里。

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很安静,我这才到偏房找了个关耗子用的铁笼,把小黄鼠狼都扔了进去,用铁丝把门框扎紧,挂到院里的木杆上。

做完这些,我对着空寂的田野喊了一声:“今晚不来说个清楚,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这些徒子徒孙松松筋骨。”

黄九做事没脑子,不然刚才它完全有机会咬断麻绳,救出小黄皮子。

不过它没脑子,却有着小狡猾,现在不会跑太远。

我的话,它能听到。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午夜。

我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的女尸,目光最后落到了她刚才有过起伏的小腹上。

想起我妈那担忧的眼神,我知道这事不能在拖了。

可是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是真不敢了。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心一横,那就等七天后看看。

现在,我还是看看她有心跳了没有。

我红着脸,把手伸了进去。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有没有心跳。

至于时间有点长,那也怪不得我。

要怪只能怪她胸怀大志,影响了我的判断。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奇怪怪。

于是……

凌晨,黄九爷都没有出现,看来是不打算管他的徒子徒孙了。

我实在困不住,靠在女人的床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

唉!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看来只有晚上在试试了。

出门见到挂着的一窝黄皮子,我眼里一狠。

既然不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翻了半天,我找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提了铁笼,在一块石头上磨着砍刀。

听着霍霍的磨刀声,那一窝的小黄皮子蜷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这玩意虽然没成精,但也有了一些智慧,知道自己的下场,害怕了。

我一边磨刀,一边嘀咕道:“你们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黄九,是它放着你们不管。”

磨了一会,我用手试了试刀锋。

心里也有些着急,那黄九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的不管了?

不弄死它,这些小黄皮子我也不敢动,否则就是把仇结死,不死不休了。

磨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失去耐性了。

恶狠狠的盯着笼子里的小黄皮子,起了杀心。

就在我把一只小黄皮子勾出来,摁在木墩上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黄九爷讨好的声音:“哥,李阳小哥。”

我一听它叫出我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杀意更浓了。

黄九爷见我停了举刀,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玉镯。

“啥意思?”我把砍刀架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比划比划。

黄九爷花裤衩下的小短腿用力一夹,哆嗦了一下,“李哥,李哥。这可是好东西,我从山中大墓里扒出来的。”

我看它还是不上道,刀子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来回拉了一下。

黄九爷被吓得小腿一闪,噗通就跪了下来。

咦!

我打量了着手里的小黄皮子,记住了它的模样。

“李哥,这事咱们就揭过了,我黄九发誓,要是在上这找你麻烦,就让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人!”

黄九终于抓住了重点。

成不了人,对它们来说就是成不了仙。

成仙,我是不信,但黄皮子信。

它用这事来发誓,勉强能让我安心。

我也不想闹到不可开交,要是百里内就黄九一个狠角色,它又不来打女尸的主意,这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

我把柴刀放下。黄九又道:“李哥,有个事我得给你提个醒。”

“嗯,你说!”我把小黄皮子提了起来,黄九爷顿时担心的把爪子伸了过来,生怕我手里的小崽子摔了。讨好的道:“这百里内,来了个狠角色。”


黄九见我全副武装,手还摸着金钱剑的把手,赶紧示好道:“李哥,我就来吸两口。”

吸两口?

尸香散了也就散了,我做个顺水人情,让它进屋里来吸。

黄九趴在窗户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趴窗口就行,不进来给你添麻烦了。”

我眉头一挑,这畜生是打算只吃饭不干活?

但把话挑明了说,我估摸它会扭头就跑。寻思了一下,我问:“老黄,你想娶小妾这事你媳妇知道不?”

黄九顿时就慌了,人立而起道:“李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家那位这两天就回来了。”

果然是个耙耳朵。

我嘿嘿一笑道:“要我不说出去也可以,今晚帮个忙,不然我一定说出去。”

家庭不和,这可是大问题。

黄九也怕。

不过它没有立刻答应,狡猾的问:“李小哥,你的本事是哪个门派学来的?”

古书的来历爷爷没有说过,而且我只学了上卷,再精都是半吊子。

但我知道它是在试水,挺起胸膛,自豪的道:“这事说来话长,本事是跟我爷爷学的,但我爷爷说了,就是茅山的牛鼻子见了他,那也得跪下来喊一声前辈。”

这话说得,我都觉得牛皮吹大了。

而且什么茅山派,也是我从小胖家的录像机里看来的,现实中有没有都不知道。

为了让黄九相信,我又指着床上的女人道:“你也不想想,我爷爷要是没点本事,能给我娶这么个媳妇?”

帮忙也要看帮不帮得动,它问这些是人之常情。

我这样一说,它的眼珠子又开始转了。

不一会,黄九贼兮兮的道:“六天后,你让她还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想要女尸的一个人情?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狡猾的黄九都惦记一个人情。

六天……

我也是充满期待,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说别的,身边有个喘气的在,我胆儿也会大不少。

见我点头,黄九还是不放心的问:“你拿什么保证她会还这个人情?”

我笑了两声道:“她是我老婆,我让她往东,她还能往西不成。”

黄九瘪了瘪尖嘴,“那可不一定。”

那小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它什么意思,骂道:“你以为这个世上的男人都跟你一个怂样。她要是不听话,我抽她大嘴巴子你信不信?”

说着,我走到床铺边,轻轻的在女人脸上拍了两下。作势还要再抽的时候,黄九吓得小短腿都踮了起来,摆着爪子道:“哥,哥,我信,我信。”

说着,黄九跳了进来。

瞟了眼床上的女人,黄九小声道:“李小哥,刚才的事可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要抽她。”

我给了它一个没出息的眼神。

不过抽了那女人两下,我就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背后像架着两把刀,毛耸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悄悄的离床铺远了一些。

黄九也老实,自己找了个角落,人模人样的盘膝打坐。

我有不少事想问它,可喊了两声它都没回应,只能作罢。

想到六天后她有可能醒来,我有些心虚,摸到床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诉:“你可别生我气,刚才不那样做,那畜生可不会愿意帮忙,你说我一个人要是护不住你,被人掳走可怎么办?遇到个猥琐的家伙,还不得把你糟蹋了,你说是不?”

顿了下,我又道:“你不说话,那就表示原谅我了啊。可不许找我算账。”

一通解释下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是那股寒意似乎更浓了。

就在这时,铁桶里的柴火噗噗跳了两下,原本赤黄色的火苗一下变成了绿色。

黄九猛地睁开眼睛,踮起脚尖,眼神一变就准备逃跑。

不过火苗才变绿,我就留意着它了,才跑出两步就被我追上,一把薅住尾巴提了回来。

“孙子,你不厚道啊!”我把它在地上砸了两下,迅速退回床边。

因为这股寒气,是从外面扑进来的。

黄九用爪子揉着头,眼神惊慌的道:“李哥,你把我留在这里不过是多一条尸体,不如放了我,等我那婆娘回来,我让它来给你报仇。”

开什么玩笑。

吃了饭不干活,在我这里可不行。

我把它在地上又摔了两下,威胁道:“你要是敢跑,六天后我带着媳妇上门,把你家一窝端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媳妇厉害,还是我媳妇厉害!”

比媳妇?

好像谁没有一样。

黄九一脸苦相,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木门,坐地起价道:“再加一个人情。”

“好!”

外面的东西有点凶,我想都没想就应了,反正人情也不是我还。

这时铁桶里的火苗越发的绿,照得整个屋子都是惨绿色。

我正准备松开黄九,破朽的木门突然被震飞,一屋子的木屑。

门口,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一身红衣像血染的一样。

她一出现,铁桶里的火苗就被压得只剩豆大一点,绿得发慌。

我本来松开的手,猛地一下攥紧。

黄九被捏得吱的叫了一声,叫着提醒我道:“尾巴,尾巴,李哥,我的尾巴!”

我回过神,赶紧松开手,黄九落到地上,一个转身就躲到我身后,扒拉着我的裤腿,从我胯子底下探出个脑袋,说话打结的道:“李,李,哥。这可是厉……”

“闭嘴!”我神色凝重的解下腰间的柳树鞭,在手里啪啪扯了两下道:“小姑娘,尸香任你吸,咱们以门为界,我里你外,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咯咯……”红衣女孩笑了起来,她一笑,铁桶里的火苗都跟着跳动。

这阴气……强得离谱。

不愧是红衣厉鬼。

笑罢,女孩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扔进屋内,阴恻恻的道:“井水不犯河水,可以,你把她体内的丹剖出来给我,我考虑考虑。”

她要是不说考虑考虑,我指不定真会把女人的丹剖出来给她。

毕竟这玩意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但让我考虑考虑,我就只能让她掂量掂量了。


黄仙儿这时用妖术运来一口棺材,打开后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动,脑中闪过了多个念头。

想让它们夫妻跳到女尸身上,利用女尸的威慑,我带着它们一起逃出这里。

至于刘长轩师徒,只要能保住女尸,黑衣人杀了栽赃给我,这口黑锅我背了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我准备摊牌的时候,那个在山洞里出现过一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把我交给他们,否则后面三天你护不了我。”

是她。

我低头看向女尸,她的眼睛又闭了下去,像睡着了一样。

这一刻,我很想像个男人一样告诉她,我能保护她。

但我清楚,那不是一句话的事。

就算我击退刘长轩,唬走黑衣人,后面也会有张长轩,黄衣人、白衣人。

而黄仙儿经过今天的事后,未必还会再帮我。

女尸的意思,这些人也不会伤害她。

我犹豫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来找你。”

还来找我?

我眉头微皱,心想你只要没事,能渡过危险期,那就别来找我了。

心里是这样想,其实也有不舍。

毕竟相处了那么久。

最后还是觉得就算是个祸害,但想来就来吧!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烦,阴冷的黑雾渐渐弥漫,原本就黑的森林,变得越发的深沉。

女尸也开了口,我只能妥协,抱着女尸走到棺材前,轻轻的放了进去。

一直没开口的我,终于开口叮嘱她道:“这是我妈帮你买的衣服,你带着回去换洗。”

女尸没说话,不过嘴角翘了些。

黄仙儿没等我多看一眼,迫不及待的就盖上棺盖。

棺盖一盖上,黑雾瞬间笼罩过来。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那股力量压制。

等缓过来的时候,黑雾已如潮水般退走,消失在莽莽群山里。

黄九和黄仙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踉跄了两步,也是坚持不住,坐在了地上。

她的来头是真大,看着那大山深处,我除了忌惮,更多的是好奇。

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能是高山仰止。

不是一路人?

我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木牌,看都没看就收进兜里。

经历了刚才的事,黄九、黄仙儿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良久,黄九才吐出一口气,打破沉默问:“李小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现在心里很空。

突然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那种空。

至于打算……

我没有立刻回答黄九的话,抬头仰望天际。

夜空中,群星闪耀。

不过在灵眼下,黑暗的森林里也有些许光芒。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光,让我没有完全的陷入黑暗。

很快,我就清空负面情绪。起身看向黄仙儿喊道:“仙儿姐……”

我想让它帮个忙,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再放刘长轩。

可想想它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而现在女尸一走,之前的承诺都无法兑现,到嘴边的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

而且我才喊,黄仙儿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硬着头皮道:“仙儿姐,她走的时候给我传音,说很快就会来找我,到时候我许下的承诺,都会一一兑现。”

黄仙儿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带着少许疲惫道:“这两个牛鼻子,我可以帮你扣到明天早上,你想做什么就尽快安排吧!”


我特么一肚子气,看到这一幕就更气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山里。”

黄九停了下来,转过身假装刚看到眼前的情况,一脸惊讶的问:“老哥,这是咋了?”

我舌头都快被它气冒血了,深吸了两口气,安慰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畜生较劲,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

而且我现在要是跟它较劲,它真有可能出去浪到明天一早。

这孙子,绝对做得出来。

我又恨又无奈,讨好的道:“黄哥,刚才鲁班门的人找上门来了,不过被我打跑了,但是我体内的气息消耗一空后,全身的筋骨就像是被抽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九一脸诧异的问:“你爷爷那么牛的人物,没有教过你运气要留底?”

留底?

爷爷自己都没气,怎么教我?

我怕吹过的牛皮破了,索性选择了沉默。

黄九从窗户上跳下来道:“丹田就像那水库,你要是把水放干了,太阳一晒全都裂开了,经脉也会像失去水分的草枝,变得干瘪脆弱,你要是经常这样不留底,次数多了还会留下不可逆的暗伤。”

它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只是我丹田内的气息就那么点,留底的话,那就没得用了。

看来不是我不懂运用,而是太弱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歹是把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黄九让我打坐调息,只要丹田内有了气,到时候就有力气了。

它担心鲁班门的人还会再来,索性把店铺里的灯全部打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早点铺子开门,它把卷帘门也打开。

闹市之中,谁都不敢随便乱来。

我一直调息到凌晨六点,小腹内才算有了一缕气息。

那一缕气息一聚,我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回过了魂。

睁开眼睛,看见黄九已经把被我扎散的机关兽组装好,虽然背上留了一个窟窿,一部分零件受损,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巧夺天工。

黄九摆弄了一下,机关兽四肢都还能灵活转动。

见我醒来,黄九叹了一声道:“可惜了,里面的鲁班秘符被你破坏了,不然还有点价值,现在就是一堆木头零件了。”

想起昨晚,我一阵后怕,“黄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再换个地方?”

黄九愣了一下,问我道:“换地方?就因为得罪了鲁班门的人?”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黄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李阳,山里你没有杀刘长轩师徒,我可以理解为你第一次下不了手,可是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压根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黄九说完,转身就回里面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条路,真的就只有打打杀杀吗?

黄九很快就背着小花布包出来,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我知道它玩真的,急忙去拦它道:“黄哥,你在这城里举目无亲,能上哪儿去!”

黄九气呼呼的道:“我就是待在垃圾堆里,也比跟着你安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拦住它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九道:“怎么办?就呆在这里,来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想找麻烦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它说完,我一巴头就甩在它后脑,打得它一个踉跄,它愤怒的回头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你特么也就靠一张嘴了,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不要出去,结果呢?”我把矛头一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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