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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 全集

久久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唐叔:“……”他看着老爷子的动作,缓缓挪过去,伸出手……手指还没碰到自己的手机,手臂就再次被一把揪住!谢老爷子抬着眼问,“那女娃娃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呀,家住哪里啊,是京北人吗?”唐叔保持着那个被抓住的姿势:“……不知道,只知道姓楼。”谢老爷子顿时没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低头开始看手机。发了照片以后,群里很快就有人回了消息:【?不信】【真的假的,没听说他谈恋爱啊?】【???】【?p的吧】【爷爷,你别被骗了,现在诈骗犯很多的,他是不是发了照片给你然后让你给孙媳妇礼物或者打钱什么的?这是骗子】……谢老爷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微微扬了扬下巴,哼,就知道他们不信。他把手机放下站起来,抬脚就往里面走。谢宴礼都让老唐准备见面礼了,那他肯定很...

主角:谢宴礼楼阮   更新:2024-11-14 1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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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礼楼阮的其他类型小说《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 全集》,由网络作家“久久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叔:“……”他看着老爷子的动作,缓缓挪过去,伸出手……手指还没碰到自己的手机,手臂就再次被一把揪住!谢老爷子抬着眼问,“那女娃娃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呀,家住哪里啊,是京北人吗?”唐叔保持着那个被抓住的姿势:“……不知道,只知道姓楼。”谢老爷子顿时没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低头开始看手机。发了照片以后,群里很快就有人回了消息:【?不信】【真的假的,没听说他谈恋爱啊?】【???】【?p的吧】【爷爷,你别被骗了,现在诈骗犯很多的,他是不是发了照片给你然后让你给孙媳妇礼物或者打钱什么的?这是骗子】……谢老爷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微微扬了扬下巴,哼,就知道他们不信。他把手机放下站起来,抬脚就往里面走。谢宴礼都让老唐准备见面礼了,那他肯定很...

《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谢宴礼楼阮 全集》精彩片段


唐叔:“……”

他看着老爷子的动作,缓缓挪过去,伸出手……

手指还没碰到自己的手机,手臂就再次被一把揪住!

谢老爷子抬着眼问,“那女娃娃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呀,家住哪里啊,是京北人吗?”

唐叔保持着那个被抓住的姿势:“……不知道,只知道姓楼。”

谢老爷子顿时没了兴致,松开了他的手,低头开始看手机。

发了照片以后,群里很快就有人回了消息:

【?不信】

【真的假的,没听说他谈恋爱啊?】

【???】

【?p的吧】

【爷爷,你别被骗了,现在诈骗犯很多的,他是不是发了照片给你然后让你给孙媳妇礼物或者打钱什么的?这是骗子】

……

谢老爷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微微扬了扬下巴,哼,就知道他们不信。

他把手机放下站起来,抬脚就往里面走。

谢宴礼都让老唐准备见面礼了,那他肯定很快就会把那个女娃娃带到家里来见他。

他得好好选几件衣裳出来才行……

-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徐家门前。

楼阮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爬满爬山虎的小楼,动作凝滞了两秒,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二楼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了徐旭泽挂彩的脸。

谢宴礼抬起眼睛往上看了一眼,和楼阮一起去后备箱取了见面礼,踏进了徐家大门。

徐家格外幽静。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绿荫蔽日,只有斑驳的光影落下来。

两人快要穿过院子的时候,才有徐家的佣人打开门过来,语调不咸不淡,“小姐回来了。”

谢宴礼站在楼阮身后,眉梢轻轻挑了挑。

似乎是察觉到了谢宴礼的目光,那佣人终于看了过来,也不怕人,仍然是那副不咸不淡不怎么欢迎的样子,“还带了朋友一起啊,里面请。”

说罢就转了身,也没有要上前帮忙拿东西的意思,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先生不在,太太在午睡,小点声。”

养父养母是联姻,感情一直不好,对她也一直淡淡的,楼阮早就习惯了。

但谢宴礼应该从没受过这种冷待,楼阮有些担心地抬起头看他。

谢宴礼站在她身旁,斑驳的光影掠过那张矜贵的脸,他菲薄的唇勾了勾,眼底没有半点笑意。

精致的礼盒统一被收在右手边,空出来的修长左手不动声色地拉住楼阮的手,嘴角漫出浅笑,慢条斯理道,“徐太太午睡的时候还挺特殊。”

熨帖的西装袖口下方,名贵腕表上,时针刚刚转到十一。

京北时间,十一点。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没下班,吃午饭都是早的。

况且,让人送徐旭泽离开的时候,他们提前和他说过的,会来家里拜访,请他提前打个招呼。

走在前面的佣人脸色一变,蓦地回了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光就落在了两人紧扣的手上,她瞳孔一缩,有些说不出话来,“你……”

楼阮怎么会和别的男人这样,她不是一直都喜欢周家那个吗。


他放下杯子,长长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换上谢宴礼的脸替他勾引。

但是不能。

真是暴殄天物!

他撑着脸在那里坐了几分钟后,觉得实在没意思,正想起身离开,一道玲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刚刚一直盯着的舞池勇敢美女出现在了他面前,她手上拿着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微微笑着看他,“你好,这个地方有人吗?”

季嘉佑抬着头,有些呆滞地看了她两秒,不知道为什么结巴起来,“没、没有。”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她抿唇笑着问。

季嘉佑盯着她那张脸,说实话,能看得出整容,但她真的很有美商,整得很漂亮,完全就是他爱的类型!

“当然可以。”季嘉佑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直起身子,绅士地抬手,“请坐。”

林悦欣端着酒杯坐了下去,目光落在那张看过无数次的脸上,定定看了几秒,“谢谢。”

“别客气。”

……

-

天光冲破云层,金色日光越来越盛。

楼阮是自然醒来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京北时间清晨六点三十分。

闹钟还没响。

不过未接来电倒是不少。

她一眼望下来,全都是总裁办同事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

楼阮打开了企业微信,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林氏的大公子出事了。

昨天晚上出的事。

她垂着眼睛,冷静地打开了时事新闻。

林俊逸的新闻还高高挂在热搜头条上,后面跟着“爆”。

都已经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公关一点反应都没有,热搜也没撤下去。

看来林家放弃公关了。

他们应该,也放弃这位长子了。

除了长子以外,林家还有一位千金。

这位林小姐……

楼阮回想了一下。

她是见过她的。

当初周家安排周越添和她见面,他们一起吃饭的餐厅都是她挑选的,林小姐那边也是她联系的。

林小姐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出了国,外界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她不知道林小姐的忌口和习惯,所以只能亲自去联系林小姐身边的人,了解该了解的,好让那顿饭能顺利吃下去。

可他们那顿饭最后吃得,似乎还是不太愉快。

林小姐和周越添,两看两相厌。

她随手滑动手机,点开了私人微信。

在打开微信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的动作跟着一顿。

周越添的头像那里,多了个红色的小“1”。

他发消息给她了。

楼阮垂眸看了几秒。

周越添以前从不会主动发消息给她的,真稀奇。

想来是林俊逸的事情闹得太大,总裁办乱了。

她合了合眼,甚至没有点开周越添那条消息。

从外面也看得到,只有两个字:

【病了?】

如果是昨晚以前,这样的消息一定能让她高兴好几个月。

但现在,她一看到周越添的名字就只会想到那句语调讥讽的“养女而已。”

楼阮扣上了手机,掀开被子起了床。

她不紧不慢地洗漱、换衣,在二十分钟后出了门。

一辆银顶的劳斯莱斯停在小区门口,在楼阮出门的时候降下了车窗。

是谢星沉明晃晃的脸。

她朝着她扬了扬下巴,“嗨!”

楼阮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有些迟疑地走到车前,声音轻软道,“早,星沉。”

末了,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又补上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谢星沉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笑眯眯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副驾驶那边,打开了车门,“我来送你上班。”


贾苏苏猛地抬起头看她,像是被震了一下似的。

周越添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在她们身旁停下。

那双浅色瞳眸中带着深深浅浅看不清情绪的光影,他扫了楼阮一眼,她仍然安安静静地低头站在那里,没有抬头看他。

他目光落在楼阮身上,心尖有些莫名的闷。

不过很快,周越添就收回了视线,缓缓转过头,对贾苏苏道,“去人事办手续。”

心尖那点微不足道的闷,被他理所当然地当成愤怒和丢脸。

因为他们在林家人面前这样胡来,所以他才会多出那点莫名的情绪。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

不值一提。

贾苏苏肉眼可见地慌了,她伸出手,甚至想去抓周越添的袖扣,“周总,周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校友,我们可是校友啊!”

周越添动作很快,他根本没有给贾苏苏一点几乎,在躲开她手的瞬间,甚至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厌恶情绪。

贾苏苏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林大小姐终于高兴,也在终于满意了,她笑了笑,“周总的确果断。”

周越添脸色仍旧不好,但还是给了林悦欣面子,语调淡淡道,“里面请。”

林悦欣勾了勾唇,目光从楼阮身上掠过,踩着高跟鞋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外面的闹剧也逐渐消散。

所有人都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各司其职。

贾苏苏像演出结束后无人关心的小丑道具,站在寂寥的舞台无人问津。

楼阮重新坐了下来,她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她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收尾才行。

等结束所有事情后,她就可以安心离职了。

-

华跃办公大楼。

会议大厅。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正中央,修长冷白的指骨上夹着一只复古的祖母绿钢笔,他垂着眼睛,狭长的黑眸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坐在下面汇报工作的员工战战兢兢,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老板今天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他们做的方案实在太垃圾了,老板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吗?

所有人都汇报结束后,终于轮到了谢宴礼开口。

他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钢笔。

那只修长的手拿起纯黑色的手机,头也不抬地解锁,“你们自己讨论五分钟。”

刚刚汇报完工作的员工心里更惶恐了,要他们自己讨论吗?

老板这是连骂都懒得骂他们了吗?

几个方案小组立刻转过头,争分夺秒地讨论了起来,每个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都是在想,这个方案要怎么在五分钟内能优化到让老板看过眼。

谢宴礼解锁手机,认认真真看着她的回复,轻轻抿起来菲薄的唇。

五分钟后,有人瑟瑟发抖地看着有些苦大仇深的谢宴礼,“老板,五分钟到了……”

谢宴礼看着手机屏幕,“嗯,再讨论五分钟。”

谢宴礼这句“再讨论五分钟”着实让下属们惊恐了几秒。

几秒以后,他们再次陷入了激烈地讨论,试图继续优化方案。

而谢宴礼,则看着楼阮的回复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这个回复,他该回什么好?

仔仔细细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回什么,最后只能看着那句“下班说”认真打字:

【行。】

回复完以后,谢宴礼放下手机,幽幽抬起了头。


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

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

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女娲炫技之作。

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

谢太太…

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

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

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

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

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

是老奶奶亲手做的。

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一直很珍惜,也很喜欢,只有在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把它拿出来。

谢宴礼看着她的动作,重新看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蹙眉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拉拉扯扯的,没拿好,哪里给她弄坏了?

楼阮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里只有一只手机。

她垂着眼睛拿出来,还有电。

未接来电71通。

楼阮垂着眼睛解锁,看到了未接来电的联系人,徐旭泽。

她养父母的儿子,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楼阮脸色一变,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转身对谢宴礼说,“我打个电话。”

谢宴礼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歪着头道,“昨天晚上你弟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嗯,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楼阮已经拨通了电话,她转过头,听到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脸色便蓦地变了,“好的,我现在立刻过去,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个人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想出门。

谢宴礼一直看着她,见她似乎很急,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楼阮走到了门边,她逆光而立,表情有些古怪,整个人像没有重心似的,宛若水上无依无靠的浮萍,“我弟弟和人打架了,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

“……”

谢宴礼静了几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酒店房门,他笑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

“我们现在过去,我的律师也会跟着一起,该赔偿赔偿,该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让你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谢宴礼眼里,徐旭泽那群人打架斗殴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楼阮完全用不着这样,像天塌了似的。

可是楼阮脸色却十分难看。

警局的人说,徐旭泽打的人叫周越添。

怎么会这样。

昨天徐旭泽不是没去晚宴吗。

他一向不喜欢周越添,但他绝不会轻易去惹周越添,怎么会这样…


坐在后座的周越添一顿。

前面的程磊倒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夸张地看着张叔说道,“担心?张叔,你说周哥担心楼阮?”

也不等张叔再说什么,他就立刻摆了摆手,笃定道,“张叔,你看错了。”

周越添会担心楼阮,这不开玩笑吗?

从小到大可都是楼阮追着周越添跑,是她喜欢周越添,是她需要周越添。

周越添对她来说是宝,初恋,是月亮,她对周越添来说可不是。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周越添。

心里暗暗想到,楼阮对周越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她在他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分量。

不然,周越添怎么会在晚宴的时候说那种话?

养女而已。

养女而已啊,但凡真的有一点点分量,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哪怕楼阮并不在场。

张叔笑了笑,抬起眼睛看后视镜,并没有立刻否认他,而是再次说道,“没回微信可能是没看到,人要是真病了难受都来不及,怎么会看微信。”

“少爷要是真担心,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看。”

周越添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新消息。

要真是病了……

徐家是没不会有人去照顾的。

那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周越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这个,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见过楼阮生病。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没有生过病。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嗐!张叔,我都跟你说了,你看错了!”程磊道,“还有啊,打电话了,我今天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电话,她可一个没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有个特重要的会,她不在,总裁办乱得那是一锅粥……”

“请假也不知道好好交接一下工作,真是的。”

“人病的急有什么办法。”张叔平稳地开着车,语气也是一样的平稳。

程磊:“再怎么病得急也能说话吧?都能打电话请假,再怎么也该交代几声啊,底下那几个迷得像团浆糊……”

周越添安静坐在后面,忽然抬了抬眉,是啊,再怎么病得急,也该能说话吧,不然是怎么请的假?

人事部说了,是她自己打电话请的假。

她根本就是不放心上。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周越添合上眼睛,正要按灭手机,掌心就传来了很轻很轻的震动声。

有新消息进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震动声,前面的程磊蓦地回了头,“是她吧?周哥,她是不是回消息了?”

周越添心口有些紧,他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磊说完就回了头,他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开口道,“我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周哥,她没你不行的~”

他身后驾驶座上的张叔转眼瞥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不动声色道,“少爷,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行。”

两人说着,却没发现后面周越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他和楼阮的对话框里,仍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条新消息。

那刚刚震了一下的是……?

周越添低着头,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他的脸,城市霓虹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沉着脸,退出了楼阮的对话框,看向了消息来源。

退出来的那一秒,周越添漂亮的唇抬了抬,笑得嘲讽。

平时他的手机一直是静音,从没有开过声音和震动,世上没有他必须要及时回复的消息。


在等谢宴礼回答的这几秒,徐旭泽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那个大情种姐姐这辈子竟然还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宴礼!!

谢宴礼这三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他读书的时候就成绩优异,大大小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吊打第二名,明明早早就参加竞赛得奖被保送了华清大学,但却坚持继续留在学校读完高三最后拿了京北理科的省状元。

大学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手握几项国际大奖,手上的专利随便一个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外界来说,谢宴礼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

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不够稳重,这是他们唯一能从谢宴礼身上挑出来的刺。

徐旭泽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他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完美的脸。

这张如同画卷一样的脸,已经是谢艳丽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了。

救命,他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这种人会和楼阮有纠葛?

就在徐旭泽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懒散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一下,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我和你姐姐啊~”

徐旭泽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宴礼垂着眼,不紧不慢道:

“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徐旭泽定定看了他几秒:“别太荒谬。”

楼阮能和他结婚?

就算他是谢宴礼又怎么样,楼阮还是个大情种呢,喜欢周越添十几年一点不动摇的那种。

谢宴礼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漆黑的瞳眸垂着,看着他问,“哪里荒谬。”

徐旭泽:“哪里不荒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哪怕说你们都喝多了不小心认错了人那种烂俗情节都没那么荒谬。”

听他这么说,谢宴礼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了。

他随性地靠在那儿,气质变得矜雅疏离起来,仿佛刚刚同徐旭泽说话时的好脾气是徐旭泽幻想出来的一般。

徐旭泽:“……”

对,就是这个味儿,他以前见到的谢宴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气质。

对人爱搭不理的,仿佛掀起眼皮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赐。

谢宴礼冷着脸时,比笑容灿烂的时候多了几分瑰艳之态。他安静了几秒,看着另一边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过来的楼阮,语调懒懒散散,“我觉得,可能。”

“很有可能。”

徐旭泽一怔,抬起眼睛看他。

楼阮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身旁还跟着谢宴礼的律师,她看向徐旭泽损伤严重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蹙了下眉,“走吧,可以走了。”

徐旭泽正要起身,就听到靠在一旁的人看着楼阮,幽幽问了一句: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楼阮转头看向他,“……你留在这里还有事?”

“没有。”谢宴礼瞥了徐旭泽一眼,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无辜,“就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一起走的话,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对我这个姐夫,好像不太满意呢。”


楼阮当然知道这两个地方,两处都是好地方,房价都高得离谱。

“阮阮,听爷爷说,枫和苑那个房子装修好了就一直没有人住过,它有个小院,院子里种了垂丝茉莉和山茶花,花一开可漂亮啦,还有个水池……你妈说的那个也行,但是院子太小,不好看。”谢老爷子已经推销了起来。

谢妈妈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爸,枫和苑好是好,但是装修太中式了,全都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阮阮不一定喜欢。”

“那可以砸了重新装啊。”

“那多麻烦啊。”

“装修肯定还是要按照阮阮的喜好来啊。”

……

谢宴礼安静地削完了苹果,他把水果刀放好,全程没断过一次的苹果皮也被他拿下去丢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楼阮,抽出纸巾擦手,看着为了房子争论不休的两位,笑道,“别争了,让她选。”

两人这才回头看向了楼阮:

“对,阮阮选吧。”

“阮阮,明天妈妈带你去枫林公馆看看那个房子吧,你要是不喜欢妈再带你去看别的,妈房子很多的!”

谢老爷子不服了,谁还没几个房子呢,“明天爷爷也和你去看,爷爷房子比你妈多!”

谢宴礼:“她明天还要上班呢,别为难人啊。”

谢妈妈和谢老爷子一起看了过来。

谢宴礼倒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我们有自己的打算,别管了。”

在谢妈妈和谢老爷子开口之际,谢宴礼手指撑着额角,补充道,“我房子也多得很,她要是都不喜欢,还可以再买。”

谢老爷子很显然不是很相信他,“你连个戒指不准备……”

谢宴礼笑眼掠过楼阮,眼尾微微挑着,像带着钩子似的,“我那是忙。”

楼阮轻轻咬了一口苹果,甜脆的苹果味道在口中弥漫,她轻轻垂下了眼睛。

其实在来谢家老宅的路上,谢宴礼有说戒指这件事,但是她觉得没必要。

没想到因为这事儿他被家里说了这么久。

早知道就该听他的,在路上买一对了…

“嘁。”

谢老爷子还是不信。

谢宴礼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准备婚戒,准备好了还会带着楼阮回来给谢老爷子看,谢老爷子这才放过了他。

他们晚上留在谢家老宅吃了饭,谢家老宅并不像别家有钱人家那么大,餐厅也比较小,这么多人坐在餐桌上显得有些挤,不过这顿饭倒是吃得热热闹闹,格外融洽。

饭桌上,谢妈妈几次想开口问问亲家的事,但却都被谢宴礼不动声色堵了回去。

饭后的间隙,谢妈妈终于在外面抓到了谢宴礼,她把人拉到院子里的葡萄藤下,抬着眼睛问,“怎么回事儿啊,阮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提亲家,我和你爸总是要见人家的啊,婚礼的时候怎么办,那时候再见?”

葡萄藤下,谢宴礼随意靠着,暗影落在他脸上,他好像有些失神。

老宅古朴的窗映着浅金色的光,他逆光而立,过了好一阵儿才开口,“他们家情况有些复杂。”

夏夜的风中,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沉。

靠在那儿的时候,竟多了几分清清冷冷的气质。

谢妈妈微微一怔,她很少在谢宴礼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靠在那儿的人回过头,望向泛着暖光的窗户,站在这里,依稀可见里面热闹的人影。

而谢宴礼的那双眸子,也在微弱的光芒下泛起潋滟的颜色。


“自己选的合作对象,自己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果然是渣男,渣中之渣!和林俊逸渣渣相护,结果把自己护进去了!果然,能吊着人家那么多年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脑子也不好!”

“还,她不会辞职~我呸,真以为他能迷死人家,让人家死心塌地一辈子效忠周氏给他当牛做马呢?无语,我真无语。”

“他怎么那么普信啊?”

保镖:“……”

已经坐上驾驶座的保镖有些无语地稳了稳情绪,低声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回家吗?”

“回什么家,见春,喝一杯去!”林悦欣转过头来,“林俊逸栽这么大跟头,不喝一杯庆祝怎么行?”

“走!要是今天见春有漂亮妹妹就好了嘿嘿嘿……”

保镖嘴角轻轻扯了扯,启动了车子,转动反向盘,“……是。”

京北,见春。

酒吧的门被一只瘦削修长的手推开,谢宴礼穿过人群,直接上了二楼。

见春的二楼外围用隔音玻璃围了起来,另一面工业风的墙上贴满了来客的心愿。

【和xx长长久久。】

【新的一年发大财!】

【希望家人们都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比起热闹的一楼,二楼安静的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谢宴礼踩着台阶上楼,墨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来挂在了臂弯上,白色的衬衫上带着小小的细节,同样色系的水工刺绣图案蜿蜒而下,为主人添加了几分神秘清冷感。

衬衫的领口微微开了几分,冷白的肌肤清晰可见。

谢宴礼的步调透着懒洋洋的散漫,他嘴角漫着浅笑,走到角落里那桌坐了下来,“怎么坐这儿了?”

桌子对面的人像是忽然对他的婚事失去了兴趣一般,有些迷恋地看着下面舞池中摇曳的男男女女,目光仍然没有挪开,指着下面说道,“美女,有个美女!”

谢宴礼:“……”

他放下西装外套,点了单。

再抬眼,坐在对面的人已经挪到了玻璃跟前,双手贴上了玻璃,好像恨不得从这里穿过去,眼珠子都放到人家身上。

像个丧尸。

他双手贴在玻璃上,声音低低地道,“整容美女。”

谢宴礼轻嗤一声,“整容美女也不影响你盯着人家看。”

“整容美女也是美女啊……”季嘉佑终于转过了头,挪开眼睛,视线落在了谢宴礼身上,“没整容的是天然美女,整了容的是勇敢美女,都是美女,我都喜……”

“等等,你抬一下脖子。”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谢宴礼靠在那儿,眼尾微微挑了挑,轻抬下巴,露出了雪白喉结上靡丽的胭脂色。

他动作端方斯文,大大方方,“怎么?”

季嘉佑盯着他喉结上那抹绯色,仔细看看,又飞速瞥一眼谢宴礼的脸,“……蚊子盯的吧?”

谢宴礼唇角的笑意微微收了收,“蚊子?”

季嘉佑点点头,“对,蚊子。”

这要是别人身上的,那一定是吻痕。

但在谢宴礼身上,那就是虫子咬的!百分之百虫子咬的!

谢宴礼定定看了他两秒,微微收回下巴,那双潋滟的黑色瞳眸小幅度地弯了弯,殷红菲薄的唇角一勾,缓缓道,“你嫂子咬的,见笑了。”

季嘉佑:“?”

只顿了一下,他就立刻开口,“不信。”

“你跟那个女的结婚只是因为迫于家里的压力,对不对?”季嘉佑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不是有白月光的嘛,高中时候那个白月光,你之前不是还想着她的嘛!”

“你跟她一定只是为了家族,然后你不会和她有任何亲密举动,你要为了白月光妹妹守身如玉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楼阮再次抬起头,澄澈的黑色双眸中映着水光,满是求救。

谢宴礼懒洋洋站在那儿,修长的手指插进西裤口袋里,目光落在她柔白的手上。

手指纤长漂亮,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这双手戴什么都好看。

“确实合适,”谢宴礼好整以暇道,“爷爷给你你就收着吧,反正现在我们也没婚戒。”

谢老爷子和谢妈妈立刻抬起眼睛,两人的脸色出奇的一致,似乎都很想上前打死他。

谢老爷子道:“我送的是我送的,你的那份别忘了!”

坐在一旁穿着个小红裙子的堂妹谢京京抬起小脸,她还小,挤在一旁只有小小一团,脑袋上的红色大蝴蝶结歪着,嗓音天真稚气,“就是!你的那份也别忘了!”

谢宴礼看过去,似乎在说,你懂什么。

小家伙鼓鼓脸,像是不服,她萝卜似的小白腿耷拉在沙发边缘,轻轻晃着红色的小皮鞋,小声咕哝道,“我们幼儿园做游戏的时候,新郎都会给新娘送大钻戒的,哥哥你好小气噢……”

她板着小脸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对他很失望似的,“怎么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呢。”

谢宴礼散漫地笑了一声,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楼阮,“我又没说不准备。”

小家伙顶着着巨大的蝴蝶结,抬着小脑袋认真看他,像是在辨别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谢妈妈扫他一眼,“你最好用点心。”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

“行。”谢宴礼喉结滚了滚,随意地在一旁坐下,扬起脸笑道,“准备好以后我带她回来给你们检查,这样行吗?”

楼阮坐在中间一脸茫然,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谢妈妈轻哼一声,拉着楼阮的手道,“阮阮,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没个正形!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妈替你教训他!”

楼阮抿住唇,养母性子冷淡,不仅是对她,就是对徐旭泽也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这样被人拉着说话,还是第一次。

妈妈……

这个词对她来说,其实是有些陌生的。

谢家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围着楼阮,你一句我一句,不一会儿,谢宴礼又被隔绝在外了。

“阮阮,你家住在哪里呀,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都没有提前见见亲家,实在太失礼了。”

楼阮戴着名贵的祖母绿戒指的柔白手指轻轻抓住衣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家里的情况。

谢宴礼靠在那儿道,“妈,能不能先让她吃口东西。”

“喔~”谢妈妈拉着楼阮的手,歪着头道,“阮阮,家里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简单准备了一些。”

“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都告诉妈妈,下次妈妈都给你准备。”

谢宴礼往后靠了靠,坐在对面的谢妈妈瞥了一眼,嗔怪道,“阿宴不懂事,也没提前告诉我们你喜欢……”

说着,她的声音忽然突兀地一顿,目光扫过谢宴礼印着红痕的喉结,瞳孔地震,“吃、什么。”

她慢慢把话接了下去,看谢宴礼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楼阮就坐在她身边,自然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她顺着谢妈妈的目光看过去,目光落在了谢宴礼的喉结上,那抹浅红好像变得更加明显暧昧了。

楼阮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谢妈妈会不会觉得她……不好。

楼阮下意识抿住唇,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谢妈妈正轻轻拉着她。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谢妈妈的表情。


楼阮见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他问道,“是有什么事吗?要不我不吃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谢宴礼这种人事情一定很多,华跃一定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他。

“没有。”谢宴礼拿起公筷,慢条斯理地夹菜给她,“就是……”

他微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抬眼看她,“领完证后,你有没有时间去见见我爷爷。”

楼阮睁大眼睛,“当然可以。”

本来就该见的。

她握着筷子想了一下,又说,“要不还是先见了再去领证吧?”

谢宴礼摇头:“领完再去见比较好。”

先去见的话,可能会耽误很长时间。

顿了一下,他又说,“也可能不止我爷爷,应该还会有别的家人。”

他刚刚虽然没看群消息,但不出意外,群里应该也在说这个。

不过好在谢家人都比较忙,能临时抽出时间的应该不多。

他们家人都热情得可怕,还是一个一个来比较好,一次不要见太多。

“可以啊,”楼阮点点头,“反正迟早要见的。”

原来不是因为联姻所以不让她见他的家人呀。

不过看他这个意思,是想先斩后奏,先结婚再告诉家人吗?

她想了想,“那领完证后,我去买点东西给他们。”

谢宴礼手指滑动手机屏幕,一边和楼阮说话一边飞快地敲字:“我让唐叔替你准备好。”

楼阮动作顿了顿,“好。”

她也不太清楚他家里人的喜好,让唐叔准备也好。

“那我快一点吃,我们吃完快去……”楼阮重新低下了头,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吃东西的速度变快了很多。

“慢慢吃。”谢宴礼抬起手,冷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他嗓音散漫不羁,“见他们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着急。”

-

拿到红本的那个瞬间,楼阮的心情是有些微妙的。

她以前幻想过很多次结婚时候的场景,从来没想过结婚的时候会是这样的。

她站在台阶上,转头看向一旁刚刚领了证的新婚夫妇。

他们叫了摄影师,正在外面的树下拍照。

新婚夫妇站在树下,两人一起拿着结婚证,脸贴在一起,笑得一脸甜蜜。

楼阮看着他们笑了一下,她以前幻想中的结婚,也是那样的。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面前,挡住了楼阮的视线。

车窗落下来,露出了男人精致的侧脸,他歪头看过来,眼瞳漆黑如墨。

楼阮走下台阶,打开车门上了车。

谢宴礼靠在座椅上,懒洋洋转头看向另一边,目光落在了正在外面拍照的新婚夫妇上,“要拍吗,现在叫个摄影师过来还来得及。”

楼阮正在系安全带,她茫然地抬起头,顺着谢宴礼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她呆滞地看着那张脸,无法想象谢宴礼这种人会和她一起拍那样的照片。

她总觉得,总觉得他们一起拍个结婚证上的照片就已经非常魔幻了。

见她不说话,谢宴礼落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落了下来,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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