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现代都市 > 大山里的汉子结局+番外

大山里的汉子结局+番外

吕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大山里的汉子》,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作者“吕律”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11-12 10:5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山里的汉子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吕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大山里的汉子》,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作者“吕律”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大山里的汉子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要真能拦得住李庆翔的人,也不至于受了他那么多窝囊气。
  李建民气得双手叉着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身为林场场长,每年秋末乃至整个冬天,他有不少时间呆在林场,其它时间还得忙着补栽树木、规划、管理等事务,工作并不轻松。对自己这儿子,确实疏于管教。
  他很自责!
  但是,李建民也没少和山里人接触,知道他们为人处事的准则,尤其是猎人的规矩。
  他很清楚,李庆翔能捡回一条狗命是他的运气。
  再一想到李庆翔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越想,他心里越气,地看向病床上趴着的李庆翔,怒骂道:“我特么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瘪犊子?你特么今天怎么就没被人给崩死在外面,老子也好省心。”
  他话音刚落,抬脚就朝李庆翔大腿上踹了过去。
  别看李建民一身中山装,戴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但其实也很高大壮实,这含怒的一脚,力道可不小。
  李庆翔顿时被踹得惨叫起来,身子跟着一动,刚刚缝合的伤口又被动着,尤其是屁股上,又有血从裹着的绷带上渗出。
  孔淑芬见状,赶忙挡在李建民前面,大叫到:“你疯了你,你为啥打儿子,还嫌他这一身伤不够重吗?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了,你不去找人理论,反倒拿儿子出气,有你这样当爸的?”
  “找人理论?”李建民狠狠地瞪着孔淑芬:“你还好意思找人理论?”
  孔淑芬神情激愤地吼道:“儿子只是说说,又没真偷他的狗,没偷他熊胆,更没有将狗打死,反倒被他纵狗咬成这样,怎么不好意思找人理论?这杀千刀的,恶意纵狗伤人,还敢动枪,就该送他去蹲班房,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
  啪……
  李建民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出去。
  这耳光,扇得很重,没有丝毫防备的孔淑芬被扇了个结结实实,打了个趔趄,扑到在旁边的病床上,嘴角很快有血液流了出来。
  她捂着被扇的右脸,整个人彻底懵了。
  嫁给李建民这么些年,虽时有拌嘴,但李建民从来没有打过她。
  而今天打了,还下手如此地狠……从没见李建民这么愤怒过。
  李建民伸手指着她,吼道:“你还护着他,你还护着这瘪犊子,他今天落得这下场,全特么你害的!
  你不知道这夯货都被你惯成啥样了?
  小的时候做错事,我要抽他,你跟我说孩子小不懂事。好,这我就不说了。长大些了做错事,你还是不让我抽他,说什么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大事,敢打儿子就跟我离婚、拼命……被你护得死死的。
  我事情忙,跟他呆一起的时间少了些,全指望着你好好教一下,可你看看,你教出个啥玩意儿?他有知道自己做的破事有多过分吗?他有为他做的错事低过头吗?
  知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欺负,人家碍于我的情面,知会一声不刁难,你就真当没这回事了?
  从小不捂,到大不弯,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这话吧?你听进去了吗?
  你没听进去!
  还在护着……他要啥你给啥,他要枪你就给他买枪,知不知道,那是枪,不是炮仗,那是随便就能要命的东西。
  他是没打死人家的狗,那是因为人家及时出手阻止了。你没听郑三那三条狗,就是这混账玩意弄死的吗?没听他还说过要崩人的话吗?
  他现在敢用枪打人家的狗,往后就敢用枪打人。



刚出了屯子没多远,吕律就将随身带着的侵刀给取了出来,在路边砍了棵小树,修理下枝叶,将侵刀墩上。

剩下的路,出了田地范围就是遮天蔽日的林子,不得不提防着点。

东北虎、远东豹(金钱豹)、东北狼等,都会夜间活动,并时常有出山的,甚至有不少进村偷猎牲口、伤人的事情发生,很危险。

山里走夜路,到处影影绰绰,偶尔一声凄厉的夜枭怪叫,或是某处林木突然的晃动,都能让人汗毛倒竖。

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走。

一路无事,距离地窨子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前方林木间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他一下子站定,抓着侵刀小心提防。

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道身影从林木间快速跑出来,吕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那身影,像是一匹狼。

直到那身形再靠近些,看清后才发现是迎出来的元宝。

“吓我一跳!”吕律长长舒了口气。

还知道来接主人,好狗啊!

就是不吱声这一点,有些让人发毛。

元宝跑到吕律身边,摇着尾巴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跟在旁边,尾随着一瘸一拐的吕律返回地窨子,直到吕律钻进屋子,它才返回前几天吕律在地窨子旁边简单搭建的狗棚。

在空地上游荡的三条狗崽随后也跟了进去。

大笨狗耐冷,冰雪天尚且没事儿,就更不用说春天了,狗棚子里也就简单的铺了一个麻袋,顶上弄了能遮雨雪而已。

钻进地窨子,吕律赶忙点亮马灯。

伤到的脚,初始的时候还不觉得咋样,等脱了鞋子,他才发现袜子被脚上流出的血浸透大片,鞋子里面都黏黏糊糊的,并且伤口火辣辣地,感觉越来越疼,好在血已经止住。

将伤口的血迹洗净,用土霉素颗粒磨成细面,敷在伤口上,找了双干净的袜子套上。

给元宝熬了苞米面喂上,他早早地躺下。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吕律看了下自己的脚,悲催地发现,脚肿了老粗,鞋子都穿不上,沾地就疼。

得,这下连上山都上不了。

但人不能闲着,越闲就越懒,而且,这地儿,就他一个人,得找点事情做做,不然挺无聊。

思来想去,吕律决定做几个蜂箱,为改天收那群东北黑蜂和以后遇到的蜜蜂做准备。

这深山老林里,大树多的是,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倒也不用解板,直接用原木掏出来就行。

地窨子后面山坡上就有椴树和桦树,都是做蜂箱的好材料。

吕律费劲地爬到半腰,选了一棵一人合抱尚且还抱不拢的笔直桦树,坐在地上,在下坡面擦树根脚的地方,砍了一个大大的马口。

然后转到背面稍高的地方,用锯子开锯。

以前在农场,入冬之前,都得上山伐木,准备过冬的柴火,又叫做劈木头柈子,没少砍松树或是桦树。

他还参与过林场伐木,在这方面,也有些经验。

现在的做法,是为了让这棵桦树,顺着山坡倒下,叫做顺山倒,伐木工人在树倒下的时候通常会大声吆喝一声:“顺山倒嘞!”

有提醒他人树木倒向和注意避让的作用。

吕律脚上有伤,施展不开,费了好大劲才将木头锯进去半数。

这桦树太大太直,砍到这程度,还是纹丝不动,锯子受重力挤压,渐渐地被夹住拉不动了,没办法,他只能取了大斧,砍了棵小树,修成楔子,从锯出的缝隙中敲进去,没几下就听到了树木断裂发出的尖锐咯吱声,朝着下坡倾斜。

他赶忙跳到一旁,高声喊道:“顺山倒嘞!”

这一声是必须的,也是约定俗称的伐木规矩。

并不是说周围没人就不用喊,因为人总有大意的时候,还有有的时候,不明情况的人突然闯入。

伐木,听着简单,但其实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那么粗的大树倒下,随便擦到碰到,可能都是要命的。

随着吕律的喊声,大树不断加速,顺着山坡轰然倒下,声势骇人。

周边被桦树波及的树木枝断叶落,前方一棵稍小的桦树,粗大的枝头,被带了一下,生生撕断裂小半。

吕律也不去管它,掉下来的,都是过冬的柴火,就让它们在山坡上晾着,等脚好了,抽空再来劈瓣子。

桦树就这点好,树干笔直,只在中上部枝桠才会多。

而吕律想用来做蜂箱的,正好是中下部。

接下来,只需将树干锯成八十厘米的树段,滚下山坡就行。

东北黑蜂的群势向来强大,也只有强大的群体,才能更利于保温越冬,所以,蜂箱内部的空间要求密闭性好,木材厚实也有保温的作用。

吕律在后世见过专业养殖所用的活框蜂箱,也清楚土养的法子,所以,他换了个思路,准备将两种法子结合起来。

花了一早上的时间,锯出六段桦树段,被他顺着山坡滚到地窨子前面空地,准备锯成大小不一的两半。

大的那一半掏空成倒半圆柱形空间,做成蜂箱,小的这一半作盖子。

在蜂箱上口留了放置木片的搭槽,木片三厘米左右,涂上蜂蜡,有引导蜜蜂顺着木片构建巢脾的作用,有需要的话,又能将木片连着巢脾提出来检查或是进行人工分蜂,还能更方便蜂群抱团调控。

关键是,这样的空间里,蜜蜂做出来的巢脾比活框的巢础要小的多,只是增加了巢脾的数量,这样更利于形成一整脾蜜的情况,取蜜的时候,对蜜蜂影响更小。

有土养的意思,还有活框养殖的方便,吕律对这个设计很满意。

找了细线和尺子,用锅底黑灰加水当成墨汁,弹线开锯开挖。

在制作甄子、木碗和木瓢的时候,工具已经凑齐,此时正方便使用,饶是如此,他依旧折腾了三天时间,才将三个蜂桶制作完成,被他用山藤连盖子捆绑起来,放空地上晾晒着。

这样的捆绑,是为了避免蜂桶开裂和盖子变形,不再严丝合缝。

蜂桶是做出来了,可吕律的脚非但没有好转,还开始溃脓了。

他心知,不能再拖下去,得赶紧治!


不管怎么样,人和狗都没事,就是最值得庆幸的。

眼看临近中午,吕律起身,将棕熊内脏取出挂一旁的树枝上,轻轻说了句:“感谢山神爷。”

今天在这里,若是没有这么个有利的地儿,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在山里狩猎,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还有玄而又玄的运气。

说实话,猎人,是个很吃运气的职业,生死,往往拼的就是刹那。

有些时候,有的东西,真的不得不信。

他取了熊鼻子和波棱盖,领着元宝和三条狗崽踏上回程。

至于熊肉,暂时就丢山里。

动物们都很敏锐,往往对于猛兽的气味非常敏感,面对熊霸这种强大存在,短时间内,一般的动物不敢轻易靠近。

回到地窨子,吕律先烧了水,将熊胆放在水中蘸烫好,找了颗钉子钉在墙壁原木上,挂在上边阴干着。

至于熊鼻子和波棱盖,被他找了块石片担着,放在土灶用黄泥和石头糊成的过火管道上干焙。

简单做了点饭菜填饱肚子,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洗了脸脚,翻身上床,拉开被子捂着,吕律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有了这番补充恢复,吕律总算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打开地窨子小门朝外面看了看,发现昨天晚上变天了,此时正下着毛毛细雨,一下子阴冷了很多。

这样的雨,往往会持续几天。

但熊肉还在山沟里呢,必须得弄回来。

虽然阴冷,但总的来说,温度还是提升了不少。

现在不像冬季,打到的猎物直接埋雪里,就能保存很长时间,不用担心变坏。

像现在这样阴冷的天气,也能摆上几天,但天一放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开始腐臭。

在这段时间里,几百斤肉,他不可能消耗得了,弄一部分用来焅油,一部分喂狗,自己再留下个熊掌和一些熊腿肉吃上几顿得了,至于其它的,叫人送到秀山屯,给陈秀玉、王德民和段大娘家送一点,其它的也分一些给屯里的人做做人情。

留下元宝看家,吕律穿了大衣,带上狗头帽,取了弹弓和一些泥丸装兜里,将侵刀往挎兜里一放,挂在肩上,朝着秀山屯走去。

不赶时间,这毛毛雨短时间也不会淋湿衣物,倒是一路过去,遇到小动物,可以打打。

他就这么朝着秀山屯的方向,在山林里溜达。

走了好一阵,也只遇到一只灰狗子,被他打了下来,另外惊飞出一只野鸡,扑棱着翅膀飞远,没给他机会。

在他绕到秀山屯后山的一条小道上后,他准备顺路进屯,刚下去没多远,听见一阵狗叫,没多大功夫,小道上有两人,牵着三条狗迎面上来。

一个扛着斧头牵着狗走在前面,另一个块头很大,很壮实,扛着节双管猎枪跟在后面。

这种类型的双管猎枪,采用中折式装填的原理,是一种有两根枪管的枪械,可分为水平排列或上下排列,每次能装填两发子弹。

那人扛着的枪,枪管就是上下排列的。

双管猎枪的容错率高,毕竟一次可以射击两发子弹。

当然了,也能分别射击两次。

平时打猎,用的是霰弹,遇到大型猎物时也能使用大口径的独头弹加小霰弹的特殊子弹。火力相当强劲,足够一枪轰掉半个棕熊头。

只是,后坐力比一般枪械要大得多,力气小的人很难正常使用。

吕律不认识两人,印象中在秀山屯就没见过。

他侧身让到一旁,两人牵着狗来到近前,没有立即走过,而是停了下来。

“爷们,打猎呢?”牵着狗的男子笑呵呵地扫视着吕律,最终,目光落到吕律手中拿着的弹弓:“弹弓……你这弹弓做得挺别致啊,叉子不错,能打准,能打死吗?”

吕律制作的这把弹弓,这些日子,一直随身携带,使用的次数多了,表层已经包浆,火琉璃好看的色泽和纹路显现出来,确实挺好看。

这要是放在后世,在弓友群里,那绝对是能显摆的好东西。

不过,吕律听着这话,感受到的是满满的鄙夷。

在这不禁枪的年头,自己这弹弓确实上不了台面,在大部分人眼中,那就是小孩的玩具。

他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那把双管猎枪上。

这枪弄得非常漂亮,装饰有很精美的花纹,崭新,不是普通民用枪,应该是从国外流入,在后世,绝对是藏品级的存在。

在这年头,这枪的价格很高,拥有者往往是很爱出风头的人,这人不是普通人家。

吕律二十多岁的身体,却是有着几十年生活经验的人,心思沉稳,对于这样的话语,很无所谓。

各过各的日子,各有各的招,有枪不代表就能,弹弓也能有大用。

他淡淡一笑:“我到秀山屯找人,顺道随便转转。”

“有没有什么收获?”牵狗那人笑盈盈地问道。

“就一把破弹弓,能干啥,这有啥好问的?难道还能打熊打野猪,别浪费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天非得干个大货,让那群瘪犊子见识见识,赶紧走。

平时老是吹你的狗有多厉害,今天要是连个像样点的猎物都找不到,我揍死你小子!”扛枪的男子脾气很冲,都不正眼看吕律一眼,催促着同伴上路。

牵狗的男子看同伴瞪着自己,讨好地笑笑:“马上走,马上走。翔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他也不再理会吕律,牵着狗匆匆上前。

看着两人顺着山道往高处林子里走,吕律看了看两人,直摇头。

那三条狗,吕律瞟了一眼,以他的标准来看,也就是领头的青狗还有点样子,至于其余两条,也就是块头大点而已。

还有,扛枪那人,枪崭新,都不知道熟不熟悉性能。

一个为了显摆,一个为了迎合,就这样的搭档,怎么看,吕律都觉得有些不靠谱,吕律甚至怀疑,他们究竟打没打过狗围。

他懒得管这闲事儿,顺着小道,快速朝山下的秀山屯走去。

隐约中,他听到牵狗那人说道:“翔哥,我本来还想撺掇他一下,让他跟着咱们去打猎,引个路啥的,咱们对这片地儿不是很熟悉,有他会方便很多,找到猎物了,也正好让他见识见识翔哥你的威风……”


吕律取了两把弹弓,一把备用,插在腰间。

他先用弹弓朝芦苇蓬打了几发泥弹。

大概摸清楚射程和威力后,这才提了大斧上山。

刚进入林子没多久,吕律就看到了一只在枝头拖着长长大尾巴跳动的灰狗子。

灰狗子,是东北灰松鼠的俗称。

在后世,这种松鼠也叫做魔王松鼠,被当成宠物来养,售价不低。

这就是吕律的目标。

灰狗子肉质不错,而且皮毛在国营商店的收购价格也不低。

也算是吕律凭借一把弹弓,最容易猎杀的小动物之一。

在看到这只灰狗子的时候,吕律立刻站定。

将大斧轻轻放在地上,取出弹弓泥丸。

小心翼翼地靠近,寻找有利的击杀位置。

这林木茂密,灰狗子所在的位置较高,有不少枝叶阻挡,必须得避让开来。

这小玩意儿,非常警觉,轻微的响动都能被它注意到。

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在枝头飞窜逃跑。

不过,通常不会跑多远,蹦蹦跳跳地观察一下,确认是否安全,才又继续下一步动作。

面对这样的动物,哪怕用的是弹弓,也有的是机会。

早已经选好位置的吕律进入能保证弹丸威力的射程范围,动作轻缓地拉开弹弓。

啪……

一声轻响,弹丸飞射而出,精准地命中警惕地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灰狗子的脑袋。

对于这样的小动物,就即使以弹弓的威力,击中脑袋,那也是致命的。

灰狗子顿时从树干上掉落,四条小腿还在不停地抽搐抖动。

吕律径直走到旁边,将灰狗子捡拾起来,取了锋利的小刀,挑破喉咙放血。

这也是用弹弓的好处,能最大程度保证皮毛的完好。

要换作其它枪械,这么小的东西,一枪崩过去,皮毛很难还有好的。

处理好后,吕律将灰狗子塞进随身带着的挎兜里,提了大斧,继续在林子中搜寻。

没用多长时间,第二只灰狗子入手。

这一次,运气比较好,他顺带发现了灰狗子藏身的树洞。

爬上去一看,好家伙,洞里居然还有不少榛子、松子和山核桃。

没想到,松鼠窝里还有那么多储粮。

“还真是勤奋呐。”

吕律毫不客气地将树洞中的坚果尽数掏了出来,初步估计,得有一斤多。

晚上回去,淘洗一下,铁锅一炒,倒是非常不错的零嘴儿。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吕律一直在林子中转悠。

大概是天气晴朗的缘故,这种喜欢白天活动的小东西,都赶着出来活动。

这也便宜了吕律,打到了六只灰狗子,又掏了两个松鼠窝,收获四斤左右的坚果。

也算是开门红了。

就凭这几张完好的灰狗子皮,拿到国营商店一卖,在这个日薪不过几毛钱的年头,顶上半月工资都完全没问题。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吕律提着满满的收获,超近路返回住处。

殊不知,半道上惊起一只拖着长长尾羽的野鸡,也没飞多远,就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枝上。

吕律当即就笑了,这是赶着往门上送啊。

放下斧头,取了弹丸在弹兜里捏好。

吕律拉开弹弓,又是啪地一声,命中野鸡脑袋。

野鸡惊叫着,扑腾着翅膀飞起,只是很快又跌落下来。

对于这样的鸟类,用弹弓打身体,那是造不成多大伤害的,首选当然是脑袋,往往一击致命。

当然了,这就要求弹弓使用者的精准把控。

归途上又得一只野鸡,吕律兴奋不已。

回到仙人柱,他又看到了几只狍子在草甸子中觅食。

被惊动后,大屁股上白毛炸开,搜的一下跑出老远。

“等着,要不了几天,你们也会成为我锅中之物!”

吕律用刀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张张灰狗子皮剥下来。

然后生了火熬着粥,就在门前刮着灰狗子皮层上的油脂。

待处理得差不多,他将皮毛挂在一旁的树枝上晾晒着。

随后,他又找来几根木棒,用带着进山的钉子钉了几个框架。

弄了一些乌拉草,搓成细绳,再用钉子在皮毛边缘打出小孔后,穿上细绳在框架上晾晒着。

剥下来的新鲜生皮,并不需要过多处理,保证不腐不烂就行。

将皮毛处理妥当,吕律把六只松鼠开肠破肚,斩去脑袋,在河里洗净。

其中两只找了木棍穿上,架在火塘上翻烤着。

至于其它四只,则被他用盐简单腌制后就挂在火塘上边,任凭烟熏。

烟熏,是一种极好的肉类保存方法,在任何时节都可以用。

现在已经入春,气温会逐渐攀升,按照腊肉的腌制风干,已经来不及了。

两只灰狗子肉在火塘上翻烤,没多长时间,就开始有油珠子滋滋作响。

慢慢地变得金黄,开始有了浓郁诱人的焦香味。

熟了!

吕律撒了些盐,轻轻撕下一块放入口中,一股子松子香味弥漫开来。

外焦里嫩,一点都不柴。

午饭顿时变得有滋有味。

至于那只野鸡,留着晚上吃。

一顿饭吃饱喝足,吕律取了锄头和十字镐,在仙人柱旁边的空地上开始挖坑。

坑的面积不大,十平米左右,他这是在准备建造地窨子。

山林里多野兽,碰到大型的猛兽,这小小的仙人柱用不了几下就得毁,根本防不住。

三四月份,冬眠了一个冬天的熊瞎子可是出仓(出洞穴)活动了。

苟了一冬,一个个瘦弱不堪,饥肠辘辘。

战斗力虽然弱了不少,但也更为危险。

它们四处游荡找吃的,随时有可能晃悠到这里来。

何况还有狼、东北豹和最为凶险的东北虎。

吕律一个人在此独居,安全起见,就要先建造简单的地窨子。

十平米,说大不大,吕律预计挖一米五深的样子。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吕律均是早上带着弹弓斧头进山打灰狗子,下午挖坑、伐木。

随着他活动范围的扩大,每天早上总能打到六七只。

积攒了近二十六张灰狗子皮,另外,还弄到了两只野兔和两只野鸡。

一只野兔是在草甸子上吃草芽被吕律直接用弹弓打到耳朵后面一点的位置,一击毙命。

另一只则是趁着野兔吃草时候抓的。

在兔子头部耳朵中间部位扣指猛地敲一下,一击就能致晕致死,然后割开脖子血管放血。

此时,他入住的仙人柱火塘上面,挂上了不少熏肉。

他将自己收集到的二十六张灰狗子皮、两张野兔皮和野鸡身上拔下来的那些长一米有余的漂亮尾羽,装了袋子。

前往美溪区上国营商店设置的收购点。

早些年,为开发兴安岭,伊春周边被分成不少林区,由一个个成立的林业局管辖。

林业局所在的地方,也成为一个个人口聚集点,五脏俱全。

这也使得在林区的地名往往是某某林业局,叫村叫屯的,反而少之又少。

吕律所处位置距离区上三四十里地,搭乘小火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抵达。

在区上国营商店山货收购点的人不多,吕律到的时候,排队等待收购的,只有四人,不多时便轮到他。

吕律笑呵呵的拿出这批皮毛后,在店员的惊异的眼光中笑着问道:“老哥,这些能卖多少钱?”


周方敬将马车推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马套上,赶着车子就准备走。

“周哥,我看你家里有驮鞍,把驮鞍也带上吧,我那里只有条小道通大路上,用马驮一下的话,更省时省力。”吕律及时说道。

上次请王德民帮忙拉熊肉,两人可是来回往山上跑了两趟,花了不少力气。

这一次,路程更远一些,车子进不去,用马驮却是没问题。

他可不想再出这种憨力气。

“好勒!”

周方敬快步回去,将马棚里放着的驮鞍取了过来,放车上,然后赶着车子上路。

出屯的大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屯口有汽车阻挡,不能走,却也有能勉强供马车走的岔道,得从屯后的林子里绕一下。

吕律跟在马车后面,往地窨子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跟周方敬简单地聊着。

和大多数人一样,周方敬也很好奇吕律的来历,所聊的话题,大都集中在这些方面。

吕律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北大荒当知青以及回城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至于跑到这山里当盲流,他只说自己不想去麻烦熟人,又喜欢这山里,就来了。

吕律也趁机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问周方敬:“周哥,我看你对嫂子挺好啊,还想着赶回来给她做饭……这来回恐怕得耽搁不少时间。”

周方敬笑笑:“没事儿,其实你嫂子也会做,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这过日子嘛,男人嘴甜点,总会少些吵吵闹闹,日子会过得更顺心一些。”

“这倒也是,还是周哥会过日子,我可得学着点。”吕律笑道。

这个堪称内秀的回答,让吕律有些意外。

男人都好面子,东北男人也不例外。

别看他们平日里事情办得亮堂利落,遇事也一副不服就干的彪悍样子,明面上对着自家媳妇吆五喝六地一副大老爷们样,可私底下,却偏偏对自家媳妇儿服服帖帖。

关键是,媳妇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给自家男人面子,相当配合。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相处模式。

夫唱妇随,妇唱夫应,两者之间在明面上和私底下轻松转换,如烈酒窖藏一般,夫妻感情随着时间变得醇厚浓烈。

不过,像周方敬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这样直言的,不多见。

“你嫂子这人吧,是大户人家出身,娇贵了些,但是,那么漂亮的人,明明很容易就能嫁个好人家,却偏偏愿意跟我这样的山里人过日子,那就是我的福分了,可不得对人好点。”

一提到媳妇儿,周方敬脸上就堆满了笑。

大户人家?

吕律微微愣了下,笑道:“周哥好福气……嫂子哪里人?”

周方敬也愣了一下,才说道“外地的。”

吕律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略微探探底,适可而止,他明显感觉出了周方敬的遮掩,转而聊起了其他。

老是聊别人媳妇儿,未免会有种好吃不过饺子的嫌疑,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引人怀疑。

色字头上一把刀,吕律对此,有很清晰的认知。

前世有的是机会接触,但他一直努力克制着,只因为见过,也听闻过太多这方面的悲剧。

红粉骷髅,属实厉害,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两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岔往地窨子的小道。

在大路边,周方敬卸下马车,调转头来,然后在马背上架上驮鞍,牵着随着吕律往地窨子里走。

没多远,吕律就看到迎出来的元宝和三条狗崽,见到周方敬,非常警惕地发出呼呼凶声。

吕律拍了拍元宝,元宝止住了凶声,领着三条狗崽上前开路。

“你就住这地方啊,以后顺着河边修条道联通大路,就方便了,是个好地方!”

周方敬到了地窨子边,打量着四周:“你嫂子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过领着她到这地方建个屋子住着,只是,这里离屯子远了些,我没你那胆量,更没你这本事,别说山里的熊、虎之类,怕是来只狼都没法招架,更不放心你嫂子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能断了这念头。”

吕律摇头道:“周哥说笑了,我就一盲流子,也是没法子了才硬着头皮选了这种地方,要是附近有屯子肯接纳我,我早去了。”

吕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疑惑。

人向来喜欢热闹,在这大山中生存,人多也能有更多帮衬,最起码安全。

周方敬这人给吕律的感觉,性子很温和,脾气并不古怪,也不像是不会跟人打交道的,按理说不会生出远离屯子这种避世独居的古怪想法的。

事实上,在吕律的记忆中,周方敬一直住在秀山屯里,很老实本分,一直没太大存在感而已。

是了,他这张口你嫂子,闭口你嫂子的,这样的想法十有八九还是跟他媳妇儿有关系。

“秀山屯多好的地方,山清水秀的,人又热情和气,周哥,你怎么会想着到这种地方来住呢?连我这个盲流子,都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秀山屯的人呢。”吕律随口说道。

大多数选择当盲流,在屯子周边选点落脚的人,都有着这样的念头,吕律的说法并不奇怪。

毕竟,一个正当的身份,在这年头,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也就是瞎想想,主要是你嫂子……嗐,不说也罢!”周方敬及时止住没有往下说。

见周方敬面色有异,吕律也不多问,招呼道:“麻烦你这么大老远过来,周哥,都到我地窨子了,怎么着也得进去喝点水,弄点饭菜,吃饱喝足后咱们再去驮熊肉。”

周方敬看了看地窨子,又抬头看看天,道:“就别麻烦了,咱们正事要紧,知道你住这里,还怕以后没机会啊,这一路过来,雨好像大了一些,到处在滴水,万一真下大了,事情不好办,路还难走,咱们就抓紧点时间吧。”

雨大了吗?

吕律真没感觉到。他想了想,猜想周方敬没准还真是想着回去做饭,当即点点头。

打开地窨子,钻了进去,将斧头扛上,留下元宝看家,吕律领着周方敬朝杀熊霸的地方走去。

地窨子距离杀熊霸的地儿并不远,不过数分钟路程。

周方敬看到那棕熊的时候,围着转了几圈,惊问道:“爷们这是凭借一把斧头杀的熊霸,真猛啊!”

棕熊脑袋上那么大的斧口,脑浆子混合着血液流出了不少。

在这山里的人,哪怕不上山打猎,也多少知道一些打猎的事情,能看出一些门道。

周方敬自然能看出,斧头劈中熊霸脑袋,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吕律苦笑:“撞见了,又被它盯上,跑不了了,只能跟它拼命,也算我运气,活下来了。我也被吓得不轻,浑身不得劲,回到地窨子睡了老长时间才缓过来。”

“那也厉害,要换作是我,不被吓死,也得被吓尿!”周方敬还是非常佩服地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时段,正是野鸡配对繁殖的时候,通过雉笛模拟雌性野鸡的叫声,能吸引其它野鸡的到来。

是在这年头打猎运用得较少的捕猎手段——声诱。

事实是,只是打打野鸡、沙半鸡之类的,在很多猎人眼中,都算不上打猎,那叫玩。

不像后世禁枪,猎物稀少,偶尔想搞点野味儿,更考验手段和运气。

所以,捕获野鸡、秧鸡等鸟禽时,更多是通过设置扣子,辅用鸣笛、羽音、媒鸟等手段,还有人专门养了繇子用以引诱套猎。

当然了,这年头,也有高明的猎手,掌握了高明的口技,或是借助一些工具,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引诱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这又是很有难度的技巧,一般的猎人轻易掌握不了。

吕律所制作的雉笛,就属于鸣笛的一种。

前世进山收山货,他接触的猎人不少,从他们哪里也学到和听说过不少捕猎技巧,这雉笛,只是一个小手段。

雉笛发出的声音够真切的话,哪怕不是在配对期,也能将野鸡引来。

现在脚受伤,上不了山,他只能考虑这些法子,消遣之余,也期盼能有点小收获。

找了几根木棒简单修理,吕律用钉子给自己钉了个拐杖,取了弹弓和泥丸,朝着草甸子里走去。

元宝领着三条狗崽,默默地跟上,吕律不打算走多远,三条狗崽又是最调皮最能折腾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引来的野鸡被狗崽们弄得不敢靠近,被他留在了地窨子看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是北大荒的真实写照,足以说明这地方野鸡之多。

可以说,野鸡是人们最熟悉也接触得最多的动物之一。

对于野鸡的鸣叫,吕律听得不少,很是熟悉。

他这颗杏核制成的雉笛,吸气控制得好,发出的声音跟雌性野鸡有九分相似,用来引诱,完全不成问题。

绕过一道拐弯,大概走到距离地窨子三四百米的河滩边,吕律选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隐藏在杂草间,将那枚雉笛放入口中,轻轻吸叫了几声,就静静地等着。

别看只是个小玩意儿,其中门道可不少。

雉笛的制作和使用,均需熟悉野鸡的叫声,反复模拟练习,务求声音近似,才有使用价值。

野生动物,大都极其敏锐,野鸡也不例外。

如果声音有别,不仅不能引诱野鸡前来,反而会引起疑惧,闻声逃走。

春季野鸡配对,多使用雌声,能引来雌雄野鸡,秋季则使用雄音引诱雄野鸡,利用的是雄野鸡好斗的特点。

使用雉笛,声音不能太频繁,吹叫频繁容易出异声,招致失败。

而且,声音的强弱也很有讲究。

弱音能引出附近的野鸡,强音则容易惊走远处的野鸡,还跟有没有风等因素有很大关系。

这些东西,他都是听人说的。

现在,吕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用,反正也干不了啥,权当是练习了,成功了,也算是掌握了一个小技巧。

……

王德民赶着马车回到家中,把车子卸掉,马拴好,倒了些草料在桦树掏成的食槽中喂着,快步朝屋内走去。

李树梅正在屋里给摘来的刺嫩芽焯水,然后沥干水分后进行晒干保存。

这都到四月末末了,天气越来越暖,没有冰箱的年头,山上的冰雪也融化得快差不多了,刺嫩芽没法冰冻保鲜,只能采用晒干的方法,虽然口感会差些,但到了冬季,也是不错的好菜。

王德民进屋,板着脸开口就问:“你到底又接了吕律多少钱?”

“五块,他说这是医药费,咋地了?”李树梅提着锅铲翻搅锅中烫水中的刺嫩芽,看都没看王德民。

“医药费还要不了两块钱,你个老娘们,接人家那么多钱,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我特么行医一辈子,攒下的那点声名,全毁在你个老娘们手中了!给我把钱拿出来……我还回去。”王德民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梦,要钱可以,把我那只鸡还来!鸡还不出来,那钱你就甭想要……咋地,你还要跟我干仗啊?你个败家玩意儿……”李树梅毫不怯懦,反而将手中的锅铲给扬了起来,大有一副干一架的架势。

算起来只是三块钱而已,不是啥大事儿,王德民不会拿她咋样。这一点上,李树梅早已经有了经验。

王德民气得直哆嗦。事情没多大,他是怎么做都不合适,最终只能恨恨地从嘴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见钱眼开的玩意儿?”

……

吕律静静地在草甸子中等待着,隔一段时间,轻轻吹响雉笛两三声。

他还不太熟练,时不时发出一声破音或是异声,但在不断的练习中,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少。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多小时,眼看天色渐晚,就在吕律都觉得今天怕是没什么收获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声响从林中传来,隐约分辨出,那是一只雄野鸡的叫声。

他心头微微一喜,又含上雉笛,轻轻吸吹了两声。

过了数分钟,一只野鸡探头探脑地从山坡林间走了出来,不时鸣叫着,踟蹰着一点点靠近。

这缓慢的速度,看得吕律一阵心焦,他靠近的话,很容易惊走野鸡,偏偏弹弓还够不着。

“就这磨蹭劲,还想上母野鸡?”

吕律心中暗想。

那只野鸡磨蹭了一阵,久不见雌野鸡的声音,吕律见它都准备掉头返回林子里了,他忍不住又轻轻吹了一声雉笛。

谁知,这次气息没控制好,雉笛发出了一声破音。

“糟糕!”吕律暗道。

果然,野鸡一下子警觉起来,凝立不动,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居然没有立刻飞走!

可能是刚才那声破音不大。

吕律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调整呼吸,又轻轻吹了两声。

这下,那野鸡听到这声音,显得有些兴奋,一边叫着一边朝吕律这边走。

吕律见状,动作轻缓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弹弓弹丸,在野鸡走入弹弓射程范围的时候,慢慢地拉开弓皮。

啪……

弹丸迅疾飞出,精准地打在再一次停下脚步倾听叫声的野鸡脑袋上。

野鸡惊叫着,在地上扑腾,渐渐没了动静。

吕律高兴地杵着拐杖站起来,朝着野鸡走了过去,捡拾起来。

这野鸡个头不小,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尤其是几根尾羽,更是漂亮。

这一个下午的折腾,也算没白折腾。

他提着野鸡往回走,走过拐弯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地窨子的烟囱在冒烟。

这是咋回事?

吕律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连中午饭都没在地窨子吃,根本不曾生火,咋这个时候烟囱冒烟了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进去了。

而且,元宝就在地窨子外面,也不叫,分明是熟人。

能让元宝记住气味并且不叫的,目前只有三个人,段大娘、王德民和陈秀玉。

想到这里,吕律脸上洋溢起笑容,他已经猜到来地窨子的是谁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