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瘫痪在床”的弟弟用铁锤砸烂脑袋时,爸妈从门外经过。
我虚弱的求救。
妈妈厌恶的骂我,“自私鬼,他可是你亲弟弟。”
爸爸不耐烦的大吼,“白养你了,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绝望的死去,被弟弟埋在猪圈里。
过了几天,弟弟哭着说他误杀了找他要债的人。
做了几十年屠夫的爸爸毫不犹豫的把我骨肉分离。
几年后,他们被弟弟折磨的受不了,求我回去时,发现当年被他剁碎的尸体是我。
……我的爸爸是十里八方出了名的屠夫,分割猪肉技术一流。
此刻,他正带着胶皮手套神经绷紧的在解剖一具被猪啃食的衣不遮体,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痛苦的看着他亲手把我骨肉分离。
爸爸卖了十几年的猪肉,手法很熟练,才几个小时,屋子里摆好了整齐划一的肉片。
铁锅里放着骨头和皮。
妈妈焦躁不安的看着那堆皮骨,嗓音发颤,“大强,这骨相咋看着这么熟悉。”
妈妈曾说化作灰她都能认出我。
我的心收紧,慌张又期待。
爸爸低声吼她,“估计是来咱家要过钱的债主,打过照面,你有点印象。”
妈妈还是害怕,哆嗦的劝阻,“咱俩这么做被发现了要进去的。”
“怕什么,这山沟沟里人烟稀少,没人知道的。
“为了儿子,顾不得那么多了。”
爸爸瞪了一眼妈妈,拿来一桶强硫酸倒入放我皮骨的铁锅。
我的心脏被刀剜了般,痛的无法呼吸。
活的时候他们嫌弃我,死了后把我当一堆死肉,在他们眼中我畜生都不如。
爸爸又拿了两把大刀对着片好的肉开始剁碎。
为了儿子,一辈子胆小怕事的爸爸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冷漠地剁着肉。
他平静的把剁烂的肉掺进猪食里,放到柴火里煮。
我家养了十几头猪。
猪食煮熟,老两口拿着棍子搅拌后送去了猪圈。
一直镇定自若的爸爸,看着猪圈里的猪大口吞咽猪食的场景再也忍不住,开始狂吐不止。
一周前,我第一次和这个家闹决裂。
起因是找弟弟要债的人把家里砸的稀巴烂。
我无数次提醒弟弟不要赌了,犯了错的他哭着求我再帮他一次。
爸妈也骂了弟弟,但仅限于骂他,骂完又道德绑架我,要我帮弟弟还债。
弟弟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我的弟弟曾经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风光无限,让爸妈长脸,是爸妈的希望。
与他相比,不会读书的我像个傻子。
在我家,他是受宠的那个,我是被骂的那个。
家里穷,爸妈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弟弟。
我有自知之明,初中毕业后就没上学了,在家里帮爸妈干农活赚钱。
爸妈把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期盼着弟弟大学毕业后能飞黄腾达。
大学毕业不久,回家探亲的他想吃家后山的野蘑菇了,非要我带他上山采摘。
就是这一次,出现了意外,他不小心从山上滚下去了,不知道伤了哪里,就突然半身不遂了。
爸妈怪我害了弟弟,恨不得打死我。
我很自责,决定一辈子照顾弟弟来弥补他。
为此我和谈了多年已经定亲的未婚妻分手。
我家穷又有个卧病在床需要我照顾的弟弟,我不能耽误别人。
瘫痪的弟弟脾气暴躁,每天躺在床上玩手机。
和我说话呲牙怒目的全是怨恨,我不怪他,是我害了他。
时间久了我发现他很不对劲,他说为了报复我,他故意在网上赌博,想让我下地狱。
我起早贪黑的赚钱还债,还要被爱护他的父母指责,咒骂。
我是有错,可弟弟摔倒是他自己脚滑,医生也说很奇怪,给弟弟做了全身检查并没查出瘫痪的病因。
我的人生没有希望了。
弟弟不知悔改的还在网赌,看着这个无底洞,我第一次反抗。
我有求救过,一窗之隔的门外,父母骂我怎么不去死。
于是我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