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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萧令宜祁鹤安全文+番茄

萧令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砰——硕大华丽的烟花在上京的天空不断绽放,照的戌时的街道亮如白昼。萧令宜正哄商景睡觉。今夜是除夕,小孩子过节总是亢奋不已,连皇室子弟也不能免俗。此刻他靠在萧令宜怀中,已然昏昏欲睡。小小软软的手放在萧令宜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但太小声,分辨不出。直到他彻底睡着,萧令宜才从腹部拿下他的手塞进被褥中。乌苏在旁边笑道,“陛下近日可黏着太后娘娘了呢。”萧令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总是喜欢摸哀家的肚子,问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癖好。”“小孩子总是这样的,陛下还小呢。”萧令宜本也是随口一说,并没在意。窗外又是一朵烟花绽放,萧令宜起身走到窗前。烟花绚丽绝美,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可萧令宜脑海中却充斥着繁杂的思绪。半晌,...

主角:萧令宜祁鹤安   更新:2024-11-08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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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令宜祁鹤安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萧令宜祁鹤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萧令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硕大华丽的烟花在上京的天空不断绽放,照的戌时的街道亮如白昼。萧令宜正哄商景睡觉。今夜是除夕,小孩子过节总是亢奋不已,连皇室子弟也不能免俗。此刻他靠在萧令宜怀中,已然昏昏欲睡。小小软软的手放在萧令宜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但太小声,分辨不出。直到他彻底睡着,萧令宜才从腹部拿下他的手塞进被褥中。乌苏在旁边笑道,“陛下近日可黏着太后娘娘了呢。”萧令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总是喜欢摸哀家的肚子,问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癖好。”“小孩子总是这样的,陛下还小呢。”萧令宜本也是随口一说,并没在意。窗外又是一朵烟花绽放,萧令宜起身走到窗前。烟花绚丽绝美,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可萧令宜脑海中却充斥着繁杂的思绪。半晌,...

《太后小心,权臣他图谋不轨!萧令宜祁鹤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砰——

硕大华丽的烟花在上京的天空不断绽放,照的戌时的街道亮如白昼。

萧令宜正哄商景睡觉。

今夜是除夕,小孩子过节总是亢奋不已,连皇室子弟也不能免俗。

此刻他靠在萧令宜怀中,已然昏昏欲睡。

小小软软的手放在萧令宜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但太小声,分辨不出。

直到他彻底睡着,萧令宜才从腹部拿下他的手塞进被褥中。

乌苏在旁边笑道,“陛下近日可黏着太后娘娘了呢。”

萧令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最近总是喜欢摸哀家的肚子,问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小孩子总是这样的,陛下还小呢。”

萧令宜本也是随口一说,并没在意。

窗外又是一朵烟花绽放,萧令宜起身走到窗前。

烟花绚丽绝美,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萧令宜脑海中却充斥着繁杂的思绪。

半晌,她低声问,“几日后的皇家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乌苏连忙道,“回娘娘,按您说的,一切规格都按照往年先帝在时来,已经都安排好了。”

大商习俗。

为了显示皇恩浩荡,皇帝会在除夕过后设立皇家宴会。

京中王公贵族和五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其家眷参与,煊赫的明宣侯府也自然会出席。

她作为太后,即便有再不想见的人,也避无可避。

思及此,萧令宜忍不住微微颤抖。

身上的伤痕早已褪去,可伤害却深深烙印在她心间了。

那让人恐惧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至今不知该如何面对祁鹤安。

同一片天空下。

祁鹤安味同嚼蜡地吃完只有他和祁莲的年夜宴后,便独自回了书房。

祁莲要回她夫婿府上,她还有公婆要侍奉。

下人们大半也都放了假,就连宿辰也被暗卫们拉着去喝酒了。

阖家团圆的除夕夜,祁鹤安独自一人去了祠堂。

他拎着两坛酒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下。

一排排灵位最前方,就是他父母的灵牌。

祁鹤安并没有行什么庄重的大礼,也没有任何坚定的宣言。

他就这样默默喝了一坛酒,另一坛尽数倾洒在灵牌前的地上。

又看了半晌后,他磕了两个头便离开了。

头顶上烟花绚烂,他的身边却孤寂到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明明只喝了一坛酒,以他的酒量是万万不会醉的。

可此刻他却醉的彻底,摇摇晃晃地独自出了府。

他眼前浮现出一对少年少女。

也是一个除夕夜,少年翻过高高的墙头,少女低声惊呼,“你疯了!被发现我们的名声就完了!”

少年懒懒地伸出手,“被发现了正好让老头子来提亲,本世子一刻都不想等了!”

少女瞪他片刻,还是递出了手。

少年话虽如此说,却一路带着少女走人少的小道,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一年只关闭一天的摘星楼顶,少年艰难地带着少女偷爬了上来。

一瞬间,眼前视线开阔到了极点。

摘星楼是上京最高的建筑,坐在房顶上,整个上京尽收眼底。

绚丽的烟花不再遥远,仿佛近在眼前,那是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的灿烂。

纵然寒风猎猎,可两人交握的手却能抵万千。

在绝美的苍穹下,少年和少女违背了世俗的礼义廉耻,唇齿相缠。

陈年往事,镜花水月。

祁鹤安是被宿辰晃醒的。

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宿辰急道,“侯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祁鹤安动了动被冻的僵硬的手指,才发现自己身处摘星楼顶,身边空无一人。

堂堂明宣侯,除夕夜竟在寒冷的屋顶睡了一晚。

他微不可查地苦笑了一声。

终究只有他是痴人。

他翻身带着宿辰下楼,“有消息了?”

若只是找不到他,那么宿辰看到他后不会依旧那么急。

宿辰闻言吞了吞口水,“是,兄弟们日夜跋涉,在天渊盟残部进入东境线前截住了他们,但……”

祁鹤安皱起眉,“没抓住?”

“不是不是。”

宿辰连忙摇头,神色古怪,“抓住了,并且连夜严刑逼供,那个天渊盟的盟主带着他七岁的女儿,所以招的很快。”

祁鹤安看宿辰这幅样子,一股不安感萦绕心头。

他沉声喝道,“再吞吞吐吐,军法严惩!”

宿辰瞄了眼祁鹤安,小声道,“天渊盟盟主说,高价聘请他们的人是……肃王,也是肃王要求他们栽赃嫁祸给太后,并承诺会为他们提供保护,所以他们才会一路往东境去。”

他每说一个字,祁鹤安的脸色便黑一分。

到最后,简直如墨般吓人。

宿辰见状顿时心肝胆肺都在颤,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天渊盟盟主说,事情败露他心甘情愿一死,但求侯爷放过他七岁的女儿。”

祁鹤安蓦地停住脚步。

下一秒,他身边支着的小摊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宿辰心惊胆战地看着祁鹤安气势吓人的背影,不敢说话。

片刻后,祁鹤安从腰间解下装有银子的荷包,压在废墟下。

“一个不留。”

他说完,迈步往侯府的方向去。

他的怒气似乎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背影已经恢复了平静。

可只有宿辰知道,这样的祁鹤安,比暴怒的祁鹤安可怕了不知几倍。

一个不留,这四个字是在回答他关于那个女童的死活。

若是往常,祁鹤安很可能会因为天渊盟盟主的舐犊之情而放过那个女童。

可现在,他毫不犹豫下令处死。

宿辰知道若只是遇刺,他不会愤怒至此。

说到底,还是因为此事牵连了宫里那位。

前段时间两人间发生的事,宿辰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

事已至此,那女童为父亲的恶行送命也已成定局。

不过宿辰倒也不怜悯就是了。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本就恶贯满盈。

那女童虽未经手,但既得利益者,谈何无辜?

想到这儿,他连忙收敛思绪跟上了祁鹤安,但也只远远跟着不敢靠近。

两人回到侯府时,天光正大亮。

门房虽然诧异侯爷何时出去的,却也不多言,只是恭敬递上了一张请帖。

“侯爷,宫里的公公送来的。”


萧令宜没什么反应,只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那种场景只会出现在梦中。

……

祁鹤安养伤的半个月内,两人没再见过。

他带回京的人不多,若要派出去,京城危机四伏,他身边的人便不够了。

从北境调动人手需要时间,再加上追查的功夫必然不会太快。

天渊盟本就做的杀人生意,行踪十分隐秘。

直到他伤愈,依旧没有查到确切的消息。

时隔半月,祁鹤安再次出现在了朝堂。

宣文殿外,百官的站位隐隐又发生了改变。

原本是他与肃王,分别代表了武将与权贵的阵营两足鼎立互相抗衡。

可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另一股势力。

以沈则言为首的一群文臣聚在一起,虽然还很弱小,却和两外两股势力界限分明。

仔细看去,多是出身寒门的士子们。

他们没有背景,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中举后以为会大展拳脚一飞冲天。

可现实是他们只能在朝中占据犄角旮旯的位置,随波逐流。

便是手伸到最长,也碰不到权力中心一寸。

最终只能沦为权利斗争的炮灰。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们中出了个沈则言。

不但以卓越的功绩官居三品,更是深受太后器重,前途不可限量。

正思索着,祁鹤安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拇指上戴着奢华的翠玉扳指。

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谁。

祁鹤安一抖肩膀,那手便滑落了下去。

肃王也不恼,依旧笑意吟吟道,“还未恭喜侯爷伤愈呢。”

祁鹤安懒懒地一撩眼皮,随意道,“我还以为王爷看到我没死,会很失望呢。”

话中的意思是他认为刺客是肃王派去的。

他说得突然又直接,反应不过来的话,自然会露出最真实的反应。

可肃王极为惊讶,“怎会如此,本王虽然不喜欢你站在太后那边与本王作对,但还是很欣赏你的,更想拉拢你而非杀了你。”

说着,他示意祁鹤安看向沈则言那群人。

语气轻蔑道,“看看那群人,如此卑贱的出身,却心比天高,真是碍眼,被这种人搅弄朝堂,本王更情愿是你。”

他的神态,语气,都极为自然,滴水不漏。

祁鹤安盯着肃王的脸,看不出一丝不妥。

他低笑一声收回视线,“王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没听过吗?”

肃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怎会没听过,这句话从他三岁起,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但他是龙子,所以他要争,要抢。

那群卑微的书呆子,怎可和他相提并论?

交谈的这回功夫,宣文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他只好阴狠地看了一眼祁鹤安后回到原位。

朝堂上,恰好半月前齐州雪灾一事的情况传回来了。

齐州知府上表谢恩,激动得语无伦次,大赞朝廷处理及时,挽救百姓性命。

萧令宜因此对沈则言好一番赞赏,要为他加官进爵。

肃王刚在祁鹤安面前看不起沈则言,这会儿他就升官,岂非打他的脸?

且明面上沈则言是萧令宜的人,他任由他升官也显然不合适。

于是肃王给了梁成棋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出列。

“太后,沈大人从地方知府回京任中书侍郎已是升迁,他毕竟年轻,需要历练,短时间没还是不宜再升为妙。”

梁成棋是吏部尚书,主管百官职位。

他态度如此坚定地反对,萧令宜也不得不暂且退让。

她眼神再次落到祁鹤安身上,还是没忍住轻声道,“明宣侯,你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祁鹤安心里还带着怨气,说话难免冷漠。

“不敢劳动太后操心。”

一句话把萧令宜嗓子里的关怀之语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殿上气氛一寂。

她看向其他人,见他们探究的神色已经在两人中打转了。

萧令宜眉头紧皱,之前两人私下里再怎么不愉快,在外人面前,在朝堂上,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竟在朝堂上公然呛她,白白惹人注意。

她转念又想到,大约是她没有亲自去看他,他才会如此。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了。

因此,萧令宜也不好苛责,便当没听到,继续让人呈上下一份奏章。

直到下朝,有相熟的武将来找祁鹤安。

问他是不是太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时,祁鹤安才反应过来,刚才语气过冲了。

幕后雇主到底还没有查清。

思及此,他摇头,“没有,是本侯受了伤心情不佳的缘故。”

武将走后,祁鹤安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从出宫方向转成了去泰文殿的方向。

他反应过来时,已走出了一段距离。

祁鹤安脚步微顿,去了要说什么?

虽然还不确定她就是幕后雇主,可也没确定她不是。

好一会儿思虑不出个所以然,祁鹤安决定去了再说。

到了泰文殿外,却没见到熟悉的面孔。

今日吴越没有当值,门口是一个眼生的年轻太监。

这太监不懂事,一板一眼地按规矩拦住了祁鹤安,“太后正在见别的大臣,请侯爷稍后。”

祁鹤安扫了一眼他有些稚嫩的五官,倒也没有为难他,笔直地站着。

近日天气难得好,不落雪也不刮风。

加之祁鹤安耳力极好,站在外面都能隐约听清里面说话的声音。

起初是一些正常的交谈,可后来却渐渐变了味道。

“沈大人,哀家本想赐你兼任空置的工部尚书,可惜被肃王一党阻拦了。”

“太后,臣不在意这些。”

“但哀家在意,你放心,哀家绝不会亏待你。”

“是。”

谈话到这里,里面安静了片刻。

随后沈则言温润的声音又响起,“一直叫沈大人太过生分,太后私下里可叫臣的名字。”

听到这儿,祁鹤安的脸上已经阴沉下来了。

那太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他脸色难看,突然响起了这位爷在外的凶名,也不敢得罪。

连忙道,“侯爷可是哪里不适?”

祁鹤安没理会他,注意力全在殿内。

直到悦耳的女声响起,“也好,则言。”

已经没了等下去的必要。

祁鹤安面色难测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拂袖离开。


沈则言见状利落地点头,“那便去吧。”

说完,他跨步上了马车。

梁清如参加完诗会后回府时,恰好碰上了沈则言也到了。

他刚下朝便被接了过来,因此未来得及换衣服。

一身合身的红色官袍,头上一顶乌纱帽,衬得他眉目干净,如朗朗明月。除此之外浑身上下便再无其他装饰。

梁清如恍惚了一瞬后回神,恼怒地心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样一副端和君子相,私下里竟也是个趋炎附势之辈。

她内心不爽,出声道,“沈侍郎来梁府来得也太频繁了些。”

她声音里有嘲弄之意,是在讥讽沈则言攀附他们梁府。

但沈则言闻言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进府了。

梁清如伫立府外,秀丽的眉头皱起来。

另一边,梁成棋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正着急地来回踱步。

见沈则言进门,立刻便急声道,“太后召见你都说了什么?”

沈则言淡淡地看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掩饰般地清了清嗓子。

“你不知道,咱们这位太后手段可不一般,连明宣侯祁鹤安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是怕沈侍郎你也被蒙骗了。”

祁鹤安。

沈则言在心里咀嚼了这名字两遍。

面上却不显,只温声道,“太后召见,确实是为了拉拢我。”

梁成棋道,“那你如何答得?”

“我答应了。”沈则言轻飘飘地道。

“什么!”

梁成棋脸色不好看了,“沈侍郎,你可别忘了几日前你已经应了我入肃王麾下。”

沈则言看他一眼,轻笑了声。

“梁尚书放心,谁是大船,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读书人的至理名言。”

梁尚书稍微放下心,“所以?”

“回京之前,我便听说了太后逼死三位妃嫔,杖毙上百宫人之事,料想这件事对肃王来说也有些影响吧?”

“所以我假意答应太后娘娘,放松她的警惕,以便为肃王办事。”

若是沈则言藏着掖着,那他定是要怀疑的,可他如此坦荡,倒是打消了梁成棋的疑心。

他喜笑颜开地拍了拍沈则言的肩膀,“沈侍郎不愧是金科状元出身,头脑就是活络,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则言早便料到他的反应,因此只是谦虚地笑了笑。

梁成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要拉着沈则言留下来吃晚膳。

沈则言婉拒一次后见他坚持,便也从善如流了。

不知是不是他故意,晚膳是和内院一起吃的。

出席的不止有梁夫人,还有梁清如这个未出阁的女儿。

果然,席间梁成棋再次提出了要把女儿嫁给他的想法。

梁清如一听,顿时毫无胃口了。

若要她嫁给这样一个趋炎附势之辈,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正打算用想再陪父母几年为借口拒绝时,对面的沈则言比她先开口了。

“多些尚书抬爱,只是臣其实已有了倾心之人,此生非她不娶,还望尚书见谅。”

梁成棋还想说点什么,见他态度坚决,只好作罢。

梁清如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心间却浮起一抹怪异之感。

一顿饭众人都吃的各有心思,食不知味。

结束后,沈则言要回府。

梁成棋还是不死心,笑道,“沈侍郎不熟悉府内路线,清如,你去送沈大人出去。”

只是带个路而已,两人都没再反对。

一路上无言,直到快到门口时,一阵嘈杂声传入耳中。

两人同时望去,是下人们在责骂驱赶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是只瘦小的野猫。

梁清如还未反应过来,身边人已经快步过去了,她也连忙跟上。

下人们见到主子,纷纷停下行礼。

近日落雪,融化的雪水被踩得一片泥泞。

沈则言垂眸看向躲在花坛后面脏乱的小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侧眸道,“可否请梁小姐给我一些糕点?”

梁清如微顿,而后吩咐下人去拿。

不一会儿,糕点拿来了。

沈则言接过捏起一块迈步到小野猫躲藏的角落。

梁清如见他蹲下身子,干净的衣袍因此沾上脏污,可他却还毫不在意,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把糕点放在了野猫面前。

那野猫十分警惕,一眨眼便溜走了。

沈则言蹲在原地片刻,才慢慢站起身。

他似乎心情不佳,拱了拱手道,“梁小姐不必送了,告辞。”

梁清如福身,“沈大人慢走。”

待他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梁清如才回神。

刚刚跑掉的小野猫,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正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糕点,一边警惕地看着人们。

梁清如又想起刚刚沈则言蹲在那里的样子,恍惚了一瞬。

连野猫都会怜悯的人,怎么会和肃王那种人同流合污呢?她实在不懂。

桐雨跺了跺脚,“好冷啊小姐,我们回去吧。”

梁清如回神,低低嗯了一声。

走出两步,她又突然回头道,“每日给它放些水和食物,不要赶它了。”

她说的是那只小野猫,下人们连忙应下。

……

沈则言后来和萧令宜说了那日尚书府里的情形。

萧令宜也乐得配合他。

不但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还日日召他去泰文殿问政务,俨然一派亲信的模样。

就这样过了又有七日,祁鹤安回京了。

他带着一身风雪寒意回到侯府时,天色已快黑了下来。

这趟行程有收获,但不多。

肃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查安王名下财产时,肃王便有所察觉。

他没有阻拦,而是提前派人去了北境。

等祁鹤安查完后一路兼程赶往北境,还是慢了一步。

与当年之事有牵扯,且如今还在北境军中的人全都遭人杀害了。

此事他虽然无功而返,但却已经能确定当年之事必有隐情了。

“侯爷,接下来怎么办?”

宿辰替祁鹤安牵过马。

祁鹤安把马鞭丢给他,“继续查,已经退役的,找到他们,战死的,找他们亲人。”

“是。”

回到书房时,有小厮奉上热茶。

祁鹤安接过却没喝,只是握着驱散寒意。

“本侯离开的这些日子,京中可有什么变故?”

宿辰叫来留在京中的暗卫,暗卫道,“一切安稳,倒是有件小事,调任回京的中书侍郎沈则言,似乎很受太后信任,几乎每日都要传召,倒是惹得外面有些议论。”

祁鹤安手一顿,抬眸,“宫中可有传来消息过?”

“太后派人来询问过几次侯爷何时回京。”

暗卫答。

祁鹤安放下茶杯站起身,“进宫。”


他走后没过一会儿,萧令宜便送走了沈则言。

那两个字仅仅在嘴边转了一圈,便让她有些不自在。

但这是他们商量决定的,沈则言需要给肃王党一个她这么信任他的理由。

若说恩情,难免不会引起猜疑。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等风流轶事,能放松他们的警惕。

毕竟在他们眼里,她始终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

至于她的名声,与江山相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些。

正想着,太监推门进来禀报道,“太后,明宣侯刚刚来过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拦了他导致的,因此有些惴惴不安。

萧令宜则是心一跳。

他们本来就是做给外人看的,所以并没压低声音。

祁鹤安在外面,没听到什么吧……

可转念她又想,他们也算说开了,现在是合作关系。

就算她做了什么,也都与他无关,更何况她本也没做什么。

随他去吧。

“知道了,下去吧。”

太监松了口气退下了。

……

祁鹤安一直没去泰文殿,萧令宜也没召见过他。

倒是沈则言成了泰文殿的常客。

萧令宜政务上事事都要问他,对他言听计从,就差把御笔朱批之权给他了。

惹得朝野非议,御史台更是多次上书弹劾沈则言。

可惜都被萧令宜置之不理。

人人都说,他如今是太后面前一顶一的大红人。

彼时祁鹤安在逼着小皇帝商景扎马步。

他心里憋着气,于是比往常更加严厉。

稍有偷懒,便直接竹板伺候,商景的手心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他已经扎了半个时辰,现在两腿都在打颤。

可这段时间过去,他也学会了许多,比如忍辱负重。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没法对祁鹤安怎么样,所以只能忍。

长大就好了,商景在心里告诉自己。

祁鹤安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思绪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直到商景惊喜的声音响起,他才回神。

“沈大人!”

祁鹤安远远地便见到沈则言拿着本书走过来,他眸色顿时暗了下去。

沈则言走到近处,朝祁鹤安行了一礼,“见过侯爷,侯爷伤可大好了?近日公事繁忙因此没亲自去府上探望,望侯爷见谅。”

“你来这儿干什么?”

祁鹤安不客气地道。

商景替沈则言答了,他朝沈则言微微鞠躬,行的竟是师生礼。

“沈大人,你有两日没来找朕了。”

沈则言歉意地道,“陛下恕罪,臣这两日公事繁忙未能得空。”

说着把手中的卷轴递给他,“这是臣抄录的《大学》晦涩之处都做了注解,聊作补偿。”

商景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宝贝似的抱住。

“多谢沈大人。”

他颇有天赋,开蒙不久,便已能熟练背诵千字文。

到了该学四书的程度,夫子却压着他不许,说不可拔苗助长。

他暗道老学究迂腐,却也无法。

而沈则言不但私下里带他学四书五经,还比夫子要博学的多,是以商景很喜欢这位沈大人。

祁鹤安面色阴沉如云地看着商景。

这小子每每对他不是嚷嚷个没完便是横眉冷对,怎么到沈则言这里就如此听话了。

自己好像才是他的太师吧?

沈则言看了祁鹤安一眼,温和道,“臣受太后娘娘之命,偶尔替陛下答疑解惑。”

祁鹤安闻言,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他勾出一抹冷笑,“太后还真是信任你,连陛下的功课都交给你,倒显得本侯这个太师不称职了。”

沈则言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不悦。

但他淡笑着,丝毫不惧,“因为下官问心无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后与陛下的江山。”

他说着想到了什么,抬头直视祁鹤安的眸子。

“侯爷呢?是否和下官一样?”

“你想说什么。”祁鹤安神色彻底冰冷下来,浑身上下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沈则言脸上也没了笑容,“侯爷心知肚明。”

他当年便知道他们二人的过往,如今又成了萧令宜心腹。

他不是蠢货,怎会看不出两人每次见面,平静表象下的暗潮汹涌。

以两人现在的身份,不难想象是什么情况。

萧令宜于他而言,是这个世上最重要之人,他无法接受她被眼前这个男人逼迫,羞辱。

祁鹤安盯着沈则言瘦削的身材,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竟敢如此与他说话。

若是放在平时,他说不定还会有些欣赏他的勇气。

可是现在,祁鹤安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气压低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两人都不是傻子,早已察觉到了对方对萧令宜不同于他人的态度。

祁鹤安步步逼近沈则言,声音里像是掺了把碎冰,寒意逼人,“本侯警告你,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沈则言额间冒出冷汗,暗暗心惊他的气势。

但他咬着牙,一步也没退,“这话,侯爷不如对自己说?”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都早已过去了,你可知你在她身边一日,便只能为她带来痛苦与煎熬!”

话音入耳,祁鹤安第一次对他起了杀意,“是她让你说的?”

沈则言蹙眉,“不是。”

“本侯猜也是。”祁鹤安嘴角噙着抹冷笑。

“你猜,没有本侯,她还能不能坐在朝堂上?她欠本侯的,所以本侯想做什么,她都得受着。”

沈则言脸色一变,怒意上涌,却又不知为何很快平息。

他看了祁鹤安半晌,叹道,“侯爷这样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若这是侯爷想要的,那下官无话可说。”

他这副自以为了解萧令宜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祁鹤安。

他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声音森然,“沈则言,不要以为本侯不敢动你,杀你,与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沈则言额间的冷汗陡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感觉到了清晰的杀意,他毫不怀疑祁鹤安真的敢这样做。

气氛紧张时,商景稚嫩的童声蓦地响起。

“不准你欺负沈大人!”


宿辰绞尽脑汁狡辩,“是昨日请禁军大营里的兄弟们喝酒的缘故……对!”

祁莲冷眼看他,“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弟弟身边这个护卫实在是单纯的可以,简直快把撒谎这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宿辰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拙劣。

祁鹤安身为禁军指挥使,那帮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灌他?

但他怎么敢跟祁莲说主子的事,闻言只好双膝一软麻溜跪下。

祁莲皱眉,无奈道,“滚去去洗衣房洗一整天衣服!”

宿辰连忙溜之大吉,走之前丢给祁鹤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惜没人鸟他。

祁莲走到祁鹤安身边,拂开他额前垂下的碎发。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绝对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见他面容憔悴,眼下的乌青明显,祁莲眸中浮起心疼。

但这种痛只是一时的,只要他远离她,娶妻生子,再刻骨铭心的年少情谊也会淡忘。

若一直纠缠不清,怕是会痛苦一辈子。

长痛不如短痛。

……

坤宁宫。

萧令宜趴在床边,面色一片惨白。

时不时又支起身子,呕吐不止。

乌苏在一旁托着痰盂,焦急地道,“怎么会如此,娘娘可是吃坏肚子了?”

萧令宜惨白着脸摇头。

她晚饭是与商景一起吃的,他没有不适,而且她并没有腹痛,却不知为何干呕不止。

“那奴婢去叫太医!”

说着,她便起身要亲自去请太医。

萧令宜竭力拉住她,声音微弱,“等等……不能请太医……”

乌苏诧异地回眸,片刻后,脑中像是惊雷般划过一个念头。

她看向萧令宜的眸子,从里面的慌乱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她惊骇道,“娘娘……难道是……”

她不敢说下去了。

萧令宜摇头,“哀家也不确定,只是猜测……”

乌苏轻轻跺脚,“这可怎么是好?不请太医如何能确定?”

萧令宜眼眶里满是生理性的泪水,但思绪却转得飞快。

即便如今皇宫中已经被清扫过一次了,可事关重大,绝不能掉以轻心。

即便是最信任的太医,也难保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天地君亲师,他们的效忠不是因为她本人,而因为她是太后,是帝母。

若她做了这个身份不该做之事,那效忠便岌岌可危了。

可若要她用完后立刻杀人灭口,她却也有些做不到……

深深喘了口气后,萧令宜快速思索,“再过半月是母亲的生辰,到时哀家出宫为母亲贺寿,你去安排大夫入萧府,就说是为生病的婢女诊治。”

乌苏瞬间明白了萧令宜的意思,这样确实是个稳妥的方法。

她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当。”

萧令宜无力地躺回床沿,竭力忍着胸间排山倒海般的恶心感。

即便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最周密的安排,可她依旧抑制不住地慌乱到颤抖。

她闭上眼,在心中祈求,希望是她想多了。

半月时间眨眼消逝。

太后之母五十寿诞,本该是大操大办的,太后却说先帝丧期未满三年不宜铺张,一切从简。

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家,一律没有收到请帖。

一时间,上京百姓人人夸赞太后勤俭。

寿诞当日,萧令宜乘着太后仪仗到了萧府。

她消瘦了一圈,但气势依旧如常。

陪着萧母看了一场戏,吃了寿宴后,萧令宜便借口累了回了萧府她从前的闺房。

房门关上,片刻后,乌苏带着个丫鬟走出来,紧紧地关上门。

她冷声呵斥道,“娘娘倦了,要休息片刻,我去替娘娘拿些消食的糕点来,你等没有吩咐不可打扰,明白吗?”

宫人们纷纷应是。

唯有站得有些远的一个宫女抬眸扫了一眼乌苏与她身后的丫鬟。

乌苏从小跟着萧令宜在萧府长大,对府中地形很是熟悉。

七拐八拐后,带着萧令宜到了一排简陋的屋子。

乌苏推开门回头道,“这里是下人房,如今府中下人都在老夫人寿宴上忙活,所以很安全,就是要委屈娘娘了。”

“无碍。”

萧令宜一身丫鬟装躺到床上,乌苏放下帷幔后离开。

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胡子发白的大夫走了进来。

“您可要好好诊治。”

乌苏从帷幔里接过萧令宜的手腕放在床边,搭上手绢后叮嘱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老大夫很有自信,他在上京里也算小有名气。

他一边把脉一边内心叹息,这萧府不愧是太后母家,一个小小的丫鬟生病都能花十两银子请他来。

等等……

老大夫瞪大眼,又仔细摸了片刻,才道,“这小娘子哪里是什么风寒,是喜脉啊!”

房内一时寂静,唯有他手下的手腕颤抖了起来。

乌苏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可确定?”

老大夫坚定地点点头,“已有一月有余!”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拿眼瞟着帷幔里。

大户人家的婢女管教得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严格,做出这等污秽之事,怕是小命难保咯。

乌苏已经冷静下来了,她从腰间拿出准备好的银子,“多谢大夫,还请大夫为我们守口如瓶。”

大夫连连点头,不用说他也没胆子敢议论太后母家的事。

乌苏送走了大夫后,快步返回了那下人房。

她本想安慰萧令宜几句,却见她端坐着,神色已然平静下来了。

“走吧。”

两人返回闺房时,却见院子外有人在正吵嚷着什么,其中一个衣着雍容的身影不是她母亲是谁?

萧令宜面色一凛,连忙带着乌苏从小门进去。

她只来得及换下衣服拆开发髻躺到床上,萧母便已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胆战心惊的宫人,“太后,奴婢拦不住老夫人……”

萧令宜怎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性,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屋内转眼只剩两人。

萧母狐疑地看着萧令宜,“阿宜,你的人怎么连母亲也敢拦?”

萧令宜此时此刻实在没有精力与她多说,“母亲有何事便直说吧。”

萧母顿了顿,换上一副笑容,“是这样,你弟弟在家闲着也有两年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便在朝堂上为他安排个官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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