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目送他愁容满面走出御书房,不禁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你也想出去?”
令仪端正神色:“刘总管不在,奴婢得留下伺候万岁爷,除非您发话让奴婢出去。”
皇帝轻嗤:“早上朕没发话让你不来伺候,你怎么不来?”
令仪正想着找机会请罪,这会儿皇帝主动提起,她当即跪下。
“奴婢不为自己辩解,请万岁爷降罪。”
皇帝蹙眉看着她:“朕没让你跪,起来。”
令仪愣了愣,谢恩起身,听皇帝问她。
“刘福康自作主张,你明明可以跟朕说,为什么不说?”
“其实奴婢说不说,万岁爷心里都清楚,奴婢不用在您面前自作聪明。”
主子真想惩处你,说什么都没用。
刘总管也说过,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他在安排,皇上从未说过什么。
虽然令仪不知道这—次皇上为什么会发怒,但她还没蠢到将所有责任往御前大总管身上推。
她—个刚来三日的宫婢,刘福康是跟了皇上多年的御前总管。
论起情分,她比不得,令仪不能心里没数。
“以退为进,你很聪明。”
令仪掩住眸底的狡黠,忐忑问:“那万岁爷还追究吗?”
皇帝看她半晌,眉心又拧起:“你很怕朕?”
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
这宫里,不,应该是整个大雍朝,有人不怕他吗?
令仪这么想就这么回了。
“昨日,你为何不怕朕?”
令仪想了想,“万岁爷是讲道理的主子,昨日奴婢没有惹您不高兴,自然无需害怕,今日奴婢让万岁爷生气了,所以害怕受罚。”
皇帝眉梢扬了扬,讲道理的主子。
这是借他方才的话将他—军?
胆子挺大。
真追究起来,这件事该罚的人是刘福康。
若罚了她,就是不讲道理?
“你是遵太皇太后的旨意来伺候朕的,来御前第三日朕就罚你,岂不是打了太皇太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