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颐沈青檀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颐沈青檀全文》,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听听,你说的是哪门子话?”二夫人站在门前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睇着刘妈妈:“你们二少夫人的嫁妆,昨日早便被送嫁妆的人,抬进了兰雪苑库房里头。若是对不上数,你们该去问守库房的,问送嫁妆的,竟是问到我二房头上要嫁妆。难不成今后你们二少夫人少一个子儿,都要问我填补上?我便是那女娲娘娘,也填补不上她这个大窟窿。”“回二夫人的话,二少夫人问过管库房的,抬进兰雪苑的是三少夫人的十六抬嫁妆,二少夫人那一百多抬嫁妆进了二房库房呢。”刘妈妈赔着笑脸,好言说道:“二少夫人说您通情达理,敬茶的时候应下将嫁妆给我们抬走。”二夫人应下是形势所迫,不敢在老夫人跟前造次。这一百多抬嫁妆本来就是给沈明珠的,沈家为了名声刻意以沈青檀的名头陪嫁过来。本来换新娘的罪名是...
《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颐沈青檀全文》精彩片段
“你听听,你说的是哪门子话?”二夫人站在门前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睇着刘妈妈:“你们二少夫人的嫁妆,昨日早便被送嫁妆的人,抬进了兰雪苑库房里头。
若是对不上数,你们该去问守库房的,问送嫁妆的,竟是问到我二房头上要嫁妆。
难不成今后你们二少夫人少一个子儿,都要问我填补上?
我便是那女娲娘娘,也填补不上她这个大窟窿。”
“回二夫人的话,二少夫人问过管库房的,抬进兰雪苑的是三少夫人的十六抬嫁妆,二少夫人那一百多抬嫁妆进了二房库房呢。”刘妈妈赔着笑脸,好言说道:“二少夫人说您通情达理,敬茶的时候应下将嫁妆给我们抬走。”
二夫人应下是形势所迫,不敢在老夫人跟前造次。
这一百多抬嫁妆本来就是给沈明珠的,沈家为了名声刻意以沈青檀的名头陪嫁过来。
本来换新娘的罪名是要推脱到沈青檀头上,沈家宠爱她,令她恃宠而骄,不知寡廉鲜耻的抢沈明珠的夫婿。
沈家再做主,为了补偿沈明珠,将给沈青檀的这一百多抬嫁妆,全都放在沈明珠的名下。
谁知道事情先被大房挑破,让他们吃了一个哑巴亏。
“我通情达理也无用啊,这嫁妆是在珠儿的手里,你们得去问她要。”二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珠儿一回来便难受地坐在房里落泪,觉得自己不够能干,累着姐姐一个人分管两个人的嫁妆。
她若是不在外吃这十几年苦,像她姐姐一样在府里享福,打小便能进书塾开蒙,有亲娘教管账。
沈家也不会将她那份嫁妆记在她姐姐一个人头上,她也能帮着分担一二。
珠儿不争不抢,主动请姐姐搬嫁妆。谁知这个做姐姐的,嘴上应着母亲会照拂好妹妹,行事上却是半点不相让,像是生怕妹妹私吞嫁妆,刚刚敬完茶便来拿嫁妆,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我若是有这么个吃尽苦头的妹妹,怎么说也要将嫁妆分一半给她。不会管账,便亲自教,咱们不是生来便什么都会。”
刘妈妈见二夫人夹枪带棍的指责沈青檀没人情味,实际上是想要霸下嫁妆。
“天可怜见的,都是那稳婆做的恶,让三少夫人吃尽苦头。二少夫人怎会不心疼?正是因为心疼三少夫人,才将所有事儿大包大揽在自个身上,吃的苦啊,受的累啊,也不便向谁倾诉,毕竟这些苦累哪里比得上三少夫人在外吃的苦?”
刘妈妈捻着袖子擦一擦眼角,喉口竟是有些哽咽:“二少夫人最是孝顺的人,有心分一半嫁妆给三少夫人,也是不敢忤逆侯夫人的命令。知道的是咱们二少夫人心疼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少夫人嫁人了,翅膀硬了,便敢对侯夫人阳奉阴违。”
总而言之便是二少夫人心里苦,不论如何做,都会被人误解她。
二夫人噎住了。
“二少夫人着急抬走嫁妆,实在是因为人言可畏,忧心传出三少夫人想霸下长姐的嫁妆,坏了她的名声。”刘妈妈提议道:“二夫人,不若老奴今日将嫁妆抬回去,过两日回门时,让二少夫人同侯夫人商量商量,重新分拨一些个嫁妆给三少夫人?”
二夫人扯着唇角说:“倒是我误会侄媳妇儿了,只是这嫁妆与我其他私房混在一起。我存放了不少贵重物件,手边又腾不出人……”
刘妈妈见二夫人还要推脱,直接掏出一份嫁妆清单:“二少夫人过门前备下的嫁妆,官府与沈家各有一份清单。
您手边没有人帮着清点,老奴带来的人笨手笨脚,就怕碰坏您的私房,不如派人去官府请官爷拿着备案的嫁妆单子,过来替我们清点清楚?
那些官爷经手的案子多,办事即沉稳,还又手脚麻利,绝不会磕着碰着里头的金贵物件。”
二夫人攥紧手里的帕子,被一个刁奴逼到这个份上,心里又恨又恼。
她哪里敢让刘妈妈去官府请人?
闹到官府坏了国公府名声,二房当真就要完蛋了!
“倒是不必惊动外人,你是府里的老人,办的事我放心。”二夫人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捏着鼻子将嫁妆还回去。她冷着脸,吩咐身旁的曹妈妈:“你去请三少夫人过来,开库房的门给他们去抬嫁妆。”
“是。”曹妈妈脚下生风的去梅英苑。
不一会儿,沈明珠与曹妈妈急匆匆走来。
沈明珠早便听到沈青檀派人来抬嫁妆,她故意藏在院子里不露面,便是希望二夫人留下这一笔嫁妆。
如今二夫人都留不住,她更是开不了口,毕竟是她先开口让沈青檀抬嫁妆。若是翻脸不认账,她的名声可就臭了。
只能先让沈青檀将嫁妆带走,待回门的时候,再请母亲做主,指使沈青檀将嫁妆分给她。
沈明珠取出一把钥匙递给刘妈妈:“你自个去开,抬完之后,派人将钥匙送还给我。”
“老奴谢过三少夫人体恤。”刘妈妈双手接过钥匙,看向二夫人:“您将曹妈妈留下搭把手,老奴早些抬完嫁妆,免得叨扰主子们的清净。”
二夫人哪里不知道刘妈妈的心思,无非就是怕没有二房的人守着,到时候诬陷他们偷盗东西。
她心气不顺,不耐烦再纠缠,摆了摆手,示意曹妈妈跟过去。
刘妈妈领着人离开明德堂前庭,书房的门打开,二老爷与赵珏从里头出来。
二老爷眉头紧拧:“嫁妆怎得给他们抬回去?珏儿领了差事,还差几万两银子,得用上这份嫁妆。”
二夫人瞥了沈明珠一眼,暗恼二老爷嘴上不把门,当着人的面谈挪用嫁妆的事儿。
沈明珠眼睫一颤,细声说道:“母亲,我与夫君私底下商量过,这笔嫁妆借给他办差事。”
闻言,二夫人眉心舒展,解释道:“我在老夫人跟前同意了,将嫁妆归还给沈青檀。若是不还回去,老夫人以为咱们是眼皮子浅薄的人,成不了大器,又怎得会将爵位给咱们二房?”
二老爷和赵珏原先是想着拿这份嫁妆买军粮,到时候沈青檀闹到国公爷跟前,他们只说事急从权,粮商坐地起价,手里还缺一笔买粮食的银子,只得先借用这份嫁妆,到时候再慢慢归还给沈青檀。
至于何时还清,那便由他们说了算。
老国公向来以国事为重,也不会责怪他们。
谁知这份嫁妆给沈青檀要了回去。
二老爷心里发愁:“买军粮的银子怎么办?”
沈明珠讨好道:“父亲、母亲,儿媳回门后,会让侯府想办法填补买军粮的银子。”
几个人心知肚明,必定是要从沈青檀手里拿回嫁妆来填补。
二老爷与二夫人一听,眉开眼笑,连夸了好几句。
赵珏低声开口:“娘子,让你费心了。”
沈明珠见他们态度转变,心里松一口气,她找到讨好夫家的法子。
听到赵珏的话,她面色羞红:“夫君,能为你分忧解愁,我很开心。”
赵珏见她情真意切,神色缓和:“我送你回房。”
沈明珠轻轻点头,这是敬茶之后,赵珏给她的第一个好脸色,便也分外珍惜。
——
刘妈妈手里拿着嫁妆单子,一一开箱比对,仔细检查一番后,确认无误,方才让人抬回兰雪苑。
沈青檀正好从屋子里出来,瞧见仆从门抬着嫁妆鱼贯而进,堆满了兰雪苑的前庭。
她便折回屋里等着。
待嫁妆全都抬回来,已经晌午了。
刘妈妈办成一件大事,脚下生风地回来,进屋请示道:“二少夫人,嫁妆全都在这儿了,您可要看一看?”
“行。”沈青檀扫了一眼满院子嫁妆,温和道:“今儿个你们辛苦了。刘妈妈,待会你去箱子里取几两银子,请他们去吃酒。”
“欸!”刘妈妈一口应下,欢喜道:“老奴替他们谢二少夫人的恩赏。”
沈青檀从屋里出来,下了三五台阶,站在最近的箱子跟前,顺手打开箱盖。
里头装的是檀香木制成的几卷画轴,还未展开画轴,只是闻着檀香木散发出的香气,她便觉得不对劲。
随后,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二哥,父亲、母亲对你寄予厚望,你该以学业为重。你今后若是位极人臣,便能成为我与二妹妹的靠山。”
沈少淮是沈夫人的心头肉,全部心血倾注在他身上。
承恩侯同样看重他,将他当做爵位继承人栽培。
沈少淮也不负厚望,学业出类拔萃,无论是夫子还是同窗,都说他有状元之才。
可惜今年殿试的时候,沈少淮染了风寒,只考了二甲第一名,进了庶常馆进修。
沈少淮听到沈青檀的话,半字不提那日不是他扶住她,默认了她的误会。
他温声说:“你们即便出嫁,也是我的妹妹,二哥自然是你们的靠山。”
“二哥,你定要争气。”沈青檀神色低落道:“二妹夫成亲才几日,便纳了妾室,日日宿在妾室那儿,冷落了二妹妹。”
沈少淮脸色一沉,这件事他听母亲说过,全是沈青檀算计的沈明珠。
“二爷身子骨病弱,说什么不能给我子嗣,却在南水街的酒巷里养了一个外室。”
沈青檀拿着帕子压一压眼角,苦涩地说道:“那外室无非是仗着得宠,方才敢闹到我面前来。”
沈少淮心里意外,赵颐身子骨病弱,瞧着无欲无求,竟也是贪花恋色之人?
他见沈青檀眼圈发红,似真的心里委屈、难过。
沈少淮心中微微一动,表面安慰道:“妹妹,你别伤心。二哥去查一查,若当真如你所说,必定会给你要一个公道。”
“二哥,你别去,若是旁人知道了,指不定得说咱们侯府教女无方,出来的个个都是善妒的,府里未出嫁的妹妹们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沈青檀抽泣一声:“父亲顾全大局,自小教导我要贤良大度。母亲虽然纵我、宠我,在大是大非上,处事不偏不倚。若知我为外面的女人,便失了正室风范,有违母亲这些年的栽培,恐怕会让她失望、痛心。
二哥不一样,小时候你便疼爱我,有什么事都会护着我,我心里同你亲近。一遇着委屈的事儿,心里头想到的只有二哥。”
沈少淮眼神放空了一瞬,似乎想到沈青檀小时候最爱黏着他叫哥哥。
他一直便知道沈青檀不是沈家的女儿,因此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可她不怕遭人嫌,撵也撵不走。
他偶尔待她态度和缓一些,她便一整日都很开心,在他面前胆子会更大一点。
至于为何会护着她,全是因为沈明珠没找回来,她今后便是要作为侯府的女儿,为侯府谋取利益。
他刻意让沈青檀亲近他,心里记他的恩,日后才能够更好的让她听话。
直到她懂得男女大防,便不再亲近他,反倒是与三弟走得近,二人经常吵吵嚷嚷。
沈少淮以为沈青檀疏远他了,倒是没想到成亲那日的误会,又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重新亲近他。
“别哭。”沈少淮掏出一块帕子给她擦眼泪:“赵颐欺人太甚,不能这般算了,否则他以为你没有娘家撑腰。二哥会将此事处理妥当,不会损毁你的名声。”
“二哥,你不能去,若是沾了一身腥,妨碍到你的前程,我便是罪人了。”
沈青檀着急劝几句,似乎真的不想他去蹚浑水,岔开话题:“不说我的糟心事,二哥,你在庶常馆如何?你的学问很好,同僚与上峰是不是很欣赏你?”
沈少淮见她提起庶常馆,眼底的苦楚全都褪去,变得十分崇拜他,隐隐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你姐夫送的,我不能转送给你,不然他会同我置气。二妹妹,你向来善良,若我们夫妻因你感情不和,你心里又要愧疚。”
沈青檀婉拒,又提议道:“我待会与婆母商量,这两日安排绣娘来府里给主子们量尺寸,早些裁夏衣。”
沈明珠被噎住,心里更恨沈青檀,分明有几匹缂丝,匀一匹给她又能怎样?
她错眼看到炕桌上一碟子樱桃,心里的酸水涌到嗓子眼。
承恩侯府都吃不到樱桃,沈青檀这儿竟然有。
她的手指揪住裙摆,泪眼盈盈道:“大姐姐,你还在为魏妈妈的事情怨我吗?”
“我为何要为魏妈妈的事怨怪你?”沈青檀似乎不能理解,浑不在意地说道:“又不是你谋害魏妈妈嫁祸我的。”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令沈明珠心口怦怦直跳。
虽然人不是她杀的,可她的确是嫁祸给沈青檀。
“我没有这个胆量。”沈明珠扣紧手指:“魏妈妈待我很好,她突然死了,我一时接受不了。大姐姐当时有嫌疑,我便痛心地指责你。”
“你的做法确实伤我的心。”沈青檀露出受伤的表情,难过地说道:“魏妈妈待你再好,她是一个下人,那是她的本分。我待你不比她差,我们是姐妹,待你好也是我该做的。论个远近亲疏,你该更向着我,而不是在没有证据时,直接定我的罪。”
沈明珠脸色发白:“大姐姐……”
“我乏了。”沈青檀转过脸不看沈明珠,吩咐听雪:“你送三少夫人回去。”
沈明珠惊愕地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沈青檀居然顺势打发她。
她若赖着不走,那便是没脸没皮了。
沈明珠倏然起身:“大姐姐不愿搭理我,直说便是了,我也不会厚脸皮的缠着你。”
“二妹妹,你偏要这般说,我也没办法。”沈青檀似被她胡搅蛮缠的没有精力应付,无奈地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沈明珠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憋屈了。
她红着眼睛瞪沈青檀一眼,扭头离开兰雪苑。
回到二房,她心中愤懑,吩咐晚冬:“你让秋蝉和春娇,把她的缂丝全都毁了,我要看看她还如何得意!”
“是。”晚冬应下。
——
沈青檀不受沈明珠影响,反而心情舒畅,中饭多吃了一碗。
大夫人昨夜便将做鱼的方子送来,顺道送了几条鱼,厨娘中午煮了,口感的确鲜美,肉质肥嫩。
沈青檀一口气吃了半条鱼,仍是意犹未尽。
若不是胃口小,她得吃完一整条鱼。
沈青檀懒洋洋地躺在窗户下晒太阳,骨头都晒软了。
流月坐在她身边纳鞋底,听雪则是打络子。
秋蝉站在角落里,眼神瞟向沈青檀,似有话要说,又踌躇不前。
沈青檀将她的异常收进眼底,合上眼当作没看见。
秋蝉似鼓起勇气要上前。
这时,大夫人身边的关妈妈来传话:“二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叙话。”
“我这便去。”
沈青檀将手伸向听雪。
听雪搀扶沈青檀起身,又为她整理仪容。
沈青檀留下流月看守院子,带着听雪与春娇去明德堂。
大夫人有密话要说,递了一个眼神给沈青檀,沈青檀将婢女留在门口。
关妈妈关上门,亲自守在门口。
沈青檀心神一动:“母亲,您是查到二婶的事儿了?”
“什么都瞒不了你。”大夫人笑了笑,想到一些事,敛去了笑容:“罗灵芝的银子是从娘家拿回来的,她娘家弟弟暗地里开了一家赌坊,下套子坑骗外地来的商户去赌,个个都输得倾家荡产。”
管家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哪里想得到会是沈夫人心腹出事?
沈夫人的脸色发青,透着一股子狠劲。
管家不敢抬头去看:“老奴这便去查。”
沈明珠愣愣地盯着魏妈妈,魏妈妈眼睛和嘴巴张开,两手握着的,衣裳上沥出泥水。肚皮微微胀着,口鼻涌出泡沫。
她第一次看见死人,而且这个人前一刻,还在对她笑着说:“小姐,您是一颗宝珠,沈青檀不过是一颗扎脚的瓦砾,给您提鞋都不配,不值得您将她放在心上。老奴会与夫人守住属于你的东西,不会让那些个阿猫阿狗抢走。”
沈明珠的脑子一片空白,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还是一旁的晚冬搀着她。
柳姨娘与胡姨娘心里也很意外,偷偷看看沈夫人,又看看低垂着头用帕子拭泪的沈青檀,这两个人之间暗潮涌动。
她们心里猜到沈青檀的身份有猫腻,也知道沈夫人设了局等沈青檀跳。
只是万万想不到,母女俩一交锋,沈夫人惨败。
她们的目光落在沈青檀纤细葱白的手指,宛如一块美玉洁白无瑕,没有沾上一点血,却是生生切断了沈夫人的一条得力臂膀。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流月和听雪害死魏妈妈?”沈明珠醒过神来,反过来指控沈青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姐姐,你好狠的心啊。魏妈妈只是提点你一句,让你身边带两个婢女,你打她一个耳光教训还不够,竟然还要她的命!”
沈夫人浑身一震,似是不敢相信:“不会的……檀儿善良柔弱,怎么会打杀了一手带大她的魏妈妈呢?”
“母亲,她若记挂着魏妈妈带她的恩情,又怎得会打魏妈妈一个耳光?”沈明珠一口咬定是沈青檀干的,嗓音带着哭腔:“怨我,都怨我,若是我不回来,魏妈妈不会因为心疼我吃苦,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因此疏忽了大姐姐。若是我不回来,大姐姐也不会上错花轿,嫁给身体病弱的大伯哥。我若是姐姐,心里必定会生出怨气……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沈夫人的婢女绿茵抽泣道:“生怨气也不能随便要人命啊,魏妈妈不仅是夫人的乳母,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大小姐,结果却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沈青檀见她们搭起戏台子,将脏水往她身上泼,自己如果不配合演上一场,也说不过去。
她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泪眼濛濛地说道:“母亲,我身边的人全都带去赵府,魏妈妈出事的时候,我与您在一块吃饭,如何有机会对她动手?”
沈明珠咄咄逼人道:“你还不承认,流月和听雪中途离开,魏妈妈便出事了。这两个刁奴,现如今还未回来,我看便是她们动的手!”
“檀儿,魏妈妈是我身边的老人,虽然她是下人,可在我心里早已是亲人。”沈夫人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她平日里行事稳重,循规蹈矩,府里上下有目共睹。我相信她提点你,是真心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没想到会让人含恨在心,对她下此毒手……”
说到这里,沈夫人泪流满面,一度哽咽的说不出话:“你那一巴掌打得她伤心,却不曾怪你半分,还在我这儿为你说好话,是她失了规矩,因此受罚是应得的。请我给一个恩典,让她去厨房给你做一道糖糕,好好给你赔罪。”
她可真是爱招摇,才嫁进国公府几日,便开始兴风作浪。”
屋里的下人不敢吱声。
沈明珠嗤笑道:“她不会真以为自己长一张狐媚子脸,将人勾的三迷五道,偷她的香囊私藏以慰相思啊。”
她想到沈青檀那张明艳绝俗的脸,暗暗咬牙,语气不自觉带上一股子酸味:“我瞅着就没这般不长眼的人。”
“砰——”
香炉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沈明珠吓一大跳,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婢女,一股怒火窜上心头。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瞧见目光森寒的赵珏,他眉眼间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沈明珠脸色一白,张口结舌道:“夫……夫君,你……你……”
赵珏怒火翻涌,叱道:“这便是侯府的教养,学那长舌妇在人背后嚼舌根,与府里那些粗鄙的下人有什么区别?”
沈明珠脸上的血色褪尽,在他的眼里,她竟这般不堪?
“你若不懂规矩,去母亲身边学,别在外丢了国公府的颜面。”赵珏将在沈青檀那儿受的气,尽数发泄在沈明珠身上,随即大步离开。
沈明珠望着赵珏离开的背影,眼泪瞬间涌出来,屈辱与难堪在心底交织。
她不明白为何只是说了几句酸话罢了,他便发一通好大的怒火,劈头盖脸的数落她。
赵珏心里装着沈青檀的,方才听不得任何贬损沈青檀的话,才会这般维护她?
沈明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三少夫人,三爷责骂您,不一定便是坏事。”
晚冬拿出一块绢帕,为沈明珠擦拭眼泪,为她出谋划策。
“二房的人想要讨得老夫人的喜欢,博得老国公的看重。
既然三爷觉得您不知规矩,不妨去老夫人跟前求一个人教您学规矩。
只要您讨到老夫人的欢心,二房的人谁都会捧着您。”
沈明珠不恨赵珏爱慕沈青檀,而是怨恨沈青檀占去她十几年的人生,若非如此的话,赵珏一定是爱慕她的。
经过晚冬的提点,她心里很清楚,不论她如何讨好二房,二房的人不会将她放在眼底,只有在她这儿有利可图,才会高高捧着她。
沈明珠眼底闪过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讨得老夫人的欢心。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回笼:“秋蝉那边可有回应?”
“暂且没有回应。”晚冬不经意地说道:“您在大婚那一日训斥秋蝉与春娇,并且将她们撵回二少夫人身边伺候。
她们心知遭到您的厌弃,又因是您的人,不会得到二少夫人器重,在赵府夹缝求生。
若是二少夫人递出橄榄枝,她们会紧紧抓住,心里的一杆秤自然会倾向二少夫人。”
沈明珠若有所思地看向晚冬,晚冬的容貌不出色,极为平庸,处事干净利落。平常的时候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在要害上。
她算是明白沈夫人为何将晚冬给她陪嫁,应当是做她的帮手。
“照你这么一说,秋蝉与春娇应该很不安吧。除了我与大姐姐之外,她们还有另一个选择呢。”
沈明珠一心想报复沈青檀,可沈夫人让她隐忍,她可以忍,不妨碍她给沈青檀找点麻烦。
“大姐姐心疼大姐夫的身子,还未与大姐夫圆房呢。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大姐夫又不是和尚,又怎得会清心寡欲?”
晚冬眸光闪了闪,领会到沈明珠话里的意思:“奴婢这便去安排。”
沈明珠微微颔首。
即便二夫人知道被宰,也得乖乖捧上银子。
“你是拿捏住她的要害,等着坑她呢。”大夫人理清利害关系,叹为观止:“你又怎得知道她会来这儿典当?”
“我不知道呀。”沈青檀眨了眨眼,略有些无辜:“我原来只知道赵珏买粮缺银子,二婶会典当我的嫁妆。我琢磨着拿捏把柄,逼迫她赎回去还给我。”
二夫人来德昌典当行,她便狠狠坑一把,大赚一笔。
二夫人去别的典当行,她便与典当行的人合作,联手坑二夫人一把,赚得少一点罢了。
大夫人算是开了眼,不过想到沈青檀坑了血赚九万两,心里痛快极了。
“罗灵芝贪财,该她的,不该她的,都要沾手。这回栽跟头了,活该。”大夫人眉开眼笑道:“我的眼光真不错,当年可是一眼相中你。”
沈青檀:“……”
“可不是?”关妈妈附和道:“二爷与二少夫人多登对,两人心眼都一样多。”
沈青檀:“……”
你们将门出身的人,夸人都这般与众不同吗?
——
沈青檀回到国公府之后,便派流月去赵颐的书房,问江朝借一本家训,靠在短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天色暗沉下来,府里诸位老爷都当值回来,世安堂那边派人来请她去一趟。
沈青檀带着流月去世安堂,方才发觉人都到齐了。
赵国公与老夫人坐在主位,府里的四位老爷与四位夫人都在,小辈只有她和赵颐,以及赵珏沈明珠夫妻俩。
屋子里的氛围凝重,似在酝酿着一场风波。
她一一请安后,坐在赵颐的身边,目光不由得望向主位的赵国公。
赵国公头戴乌纱帽,身着大红圆领袍,胸前金线绣麒麟补子,腰系玉革带,脚穿皁皮靴。
这一身常服还未换下,显然是一回府便来了世安堂。
他端坐在主位,一言未发,便尽显上位者的威严。
“全都到齐了。”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府里出了内贼,檀儿的嫁妆被偷去典当。她的嫁妆经过老二媳妇的手,老二媳妇主动揽下这件差事。她已经查明了,嫁妆没有被典当,而是在废弃的西院找到的。”
二夫人掏空了家底,整个人精神不济,只想尽快尘埃落定。
德昌典当行拒不承认背后的东家是沈夫人,自然不会向着她。
她再诬陷是沈青檀自导自演,老夫人只消派人去问一句,便会水落石出。
二夫人僵硬地说道:“侄媳妇儿,西院是荒院,府里的主子与下人,不会轻易去那儿。你的嫁妆不是一件两件,一下子偷出去卖了,很容易被人察觉,那贼子便将东西藏在西院。”
“是吗?竟然在西院?”沈青檀瞥向流月,询问道:“你不是说在典当行瞧见了吗?”
流月连忙说道:“二少夫人,奴婢没有撒谎。”
“对对对,流月没有撒谎。”二夫人笑得很勉强:“我清点了一番,的确少了流月说的那几样,亲自去德昌典当行赎回来。”
“这样啊。”沈青檀又问:“二婶查出是谁偷的吗?”
“暂时没查出来,那贼人狡猾,请的乞儿去帮他典当的。如今打草惊蛇,想要捉拿盗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追查。”
二夫人表明一番决心,又庆幸道:“万幸东西全都追回来了,一件都没有少。”
沈青檀听着二夫人漏洞百出的话,倒是没有揭穿。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岂会不知道是二夫人随便找个借口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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