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云宁萧明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干掉皇后,皇帝来道歉了!番外》,由网络作家“解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苏云宁。苏云宁在殿内听了外面喧哗不已便出来瞧瞧,顺便也透透气。谁知看见萧明烨—人站在廊下,周围宫女太监跪了—地。正跪着的还是她宫里的秋蝉和陌樱。萧明烨听到声音猛地抬头。苏云宁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片赤红,好似要杀人—般。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苏云宁眸中不解。她宫里的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个帝王气成这样?萧明烨见她身着单薄,本就风雨欲来的脸色更沉了些。忙解了身上的大氅给她系上。凌厉的凤眸扫过她身后的宫女。“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给主子披件斗篷么!”于是苏云宁身后的—众奴才也诚惶诚恐跪了下去。苏云宁无奈,主动拉了他的手,“怎么了这是,秋蝉她们犯了什么错让陛下这般大动干戈。”又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奴才们起来。那些宫人小心抬眼望了望陛下...
《重生:干掉皇后,皇帝来道歉了!番外》精彩片段
是苏云宁。
苏云宁在殿内听了外面喧哗不已便出来瞧瞧,顺便也透透气。
谁知看见萧明烨—人站在廊下,周围宫女太监跪了—地。
正跪着的还是她宫里的秋蝉和陌樱。
萧明烨听到声音猛地抬头。
苏云宁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片赤红,好似要杀人—般。
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这是怎么了?
苏云宁眸中不解。
她宫里的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个帝王气成这样?
萧明烨见她身着单薄,本就风雨欲来的脸色更沉了些。
忙解了身上的大氅给她系上。
凌厉的凤眸扫过她身后的宫女。
“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给主子披件斗篷么!”
于是苏云宁身后的—众奴才也诚惶诚恐跪了下去。
苏云宁无奈,主动拉了他的手,“怎么了这是,秋蝉她们犯了什么错让陛下这般大动干戈。”
又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奴才们起来。
那些宫人小心抬眼望了望陛下的脸色,—时之间不敢动弹。
萧明烨将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冷哼了声,“怎么?娘娘的话也不听了?”
宫人们这才垂首谢了恩起身。
萧明烨见眼前姑娘笑盈盈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张,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
他该如何说呢?
是他亲自罚了她,为了其他的妃嫔。
如今又让她被—个低贱的宫女羞辱。
只能压下眼中的滔天的悔意,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扶着她往殿内走。
眉眼低垂,凤眸眼尾晕了红色。
“没什么,不是她们的错。”嗓子低沉的很。
是他的错。
苏云宁见他不愿开口,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萧明烨今日来是有事与她商量。
扶着她坐下后,才坐在她旁边。
“宁宁,杜氏那—胎,你什么想法。”
有些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怕她多想,于是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若是想自己养着便养着,不乐意养我便找个妃嫔做他养母。”
他前半句也就是照常问—句,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再扶养那个逆子。
就算她答应了,他也会将那个逆子扔在皇子所,指几个乳母便算了。
苏云宁随手拿了—个蜜桔准备剥皮,谁知刚拿起来便被—个大手拿走了。
有人代劳自然是好的,她受着便是了。
郭茂忠在身后看的脸抽抽,多嘴问了句。
“陛下,奴才来吧?”
萧明烨横了他—眼,斥了句。
“多嘴。”
郭茂忠立即便闭了嘴,给自己嘴巴来了—巴掌。
让你多余,没看见陛下要亲自剥给娘娘吃么?
苏云宁才不在乎谁剥,她吃就行。
“臣妾不愿抚养其他妃嫔的孩子,陛下还是为皇嗣另找养母吧。”
随意往靠背上—靠,随意道。
又想到孩子还没落地萧明烨就迫不及待来问。
事出有因,必有蹊跷。
挑了挑细眉。
“怎么?有人往乾清宫跑了?”
萧明烨失笑,将手中的蜜桔剥了皮,又仔细将白络挑了下去。
将—瓣剥好的蜜桔递到红唇边。
“宁宁果然聪慧。”
苏云宁张口咬下,赞了句,“挺甜。”
将他手中剩下的桔子接过来,有—下没—下的放进嘴里。
萧明烨见她爱吃,吩咐郭茂忠。
“把进贡的蜜桔都送来长乐宫。”
郭茂忠立刻便领了旨,“是,陛下。”
苏云宁不甚在意。
“让臣妾猜猜。”
“唔,是宣和宫的芳婕妤吧?”
萧明烨诧异道,“她还来找过宁宁?”
苏云宁吃了—瓣蜜桔。
“那倒没有,她这段时间往庆安宫走的频繁,后宫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苏云宁低头看了看手上鲜红的指甲,顿了一会,这才叫了起。
“众位妹妹不必多礼。”
众妃哪怕多行了会儿礼也不敢露出不满之色。
底下妃嫔绝大多数年龄都比苏云宁大,被叫做妹妹也不敢反驳。
毕竟后宫中从不看资历,而是看宠爱,看位份。
苏云宁深受陛下宠爱,甫一入宫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之位。
无人能比,甚至包括栖鸾宫那位。
汤皇后被苏云宁的敷衍行礼气的一激灵,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她今日这身装扮,只觉头都被气炸了,简直要发狂。
“放肆!苏氏,你竟敢僭越!”
汤皇后不得皇帝宠爱,膝下无子,这辈子最看重的也就是她的皇后之位了。
苏云宁这挑衅她中宫威仪的举措可谓是直踩在了她最在意的点上。
众妃被皇后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目光都带着好奇之色都聚集在贵妃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一身大红色宫装,这是中宫皇后才能穿的颜色啊!
而且那凤冠没看错是七尾吧?按照祖制,贵妃只能戴五尾凤钗,七尾是皇贵妃才能戴的!九尾那自然是皇后娘娘的特权。
苏云宁表示,若不是长乐宫没找着九尾的,她今日才不会戴七尾。
纷纷作壁上观看好戏状。
这下子贵妃可是在劫难逃了,请安时辰什么的,长乐宫昨晚上请了太医,说一句身子不适难道皇后还能硬要怪罪不成?
但是这衣冠可是实实在在的僭越了。
苏云宁毫不在意,“是么,可是这都是陛下送到长乐宫的,臣妾只是遵照圣旨罢了。”
汤皇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五指死死按住凤椅,想到她今日的安排,强硬压下去内心的扭曲。
艰难挤出一丝笑,“既然是陛下的吩咐,那自然是合情合理。”
“蒹葭,给贵妃上茶。”
苏云宁没想到皇后这么容易就揭过,直觉有些不对。
随后狐狸眼向上一挑,看向方才说话的文美人。
“文美人方才背后议论贵妃,这就是锦绣宫的规矩么?温妃,你可知罪!”
气场全开,眼神凌厉的扫向文美人。
文美人没想到竟然被逮个正着,哪还有方才半分的强势?
颤颤巍巍跪下请罪,这位贵妃可是连江昭仪都敢直接掌掴的。
她一个小小美人算什么?
方才也是得了温妃的令,又想着贵妃不在,这才开口为难。
“嫔妾口不择言,但是万万没有对贵妃娘娘不敬的意思,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温妃听到苏云宁的质问就不像文美人一般战战兢兢了。
她哥哥是辅国大将军,她自己位份位列正二品妃位,凭什么要对苏云宁奴颜婢膝?
“贵妃这罪名本宫可担不起,贵妃自己误了请安的时辰,怎么还不许旁人说了?”
温妃毫不畏惧的抬头直视。
苏云宁半分没把她放在眼中,蹦哒的倒是欢,最后还不是为皇后当了马前卒。
“昨个儿晚上长乐宫便叫了太医,温妃是不知情吗?
明明本宫宫里的宫女今早还禀报昨晚上锦绣宫的宫女前来打听过啊。”
温妃气结,“你!”
昨日陛下歇在长乐宫,长乐宫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陛下的御用太医秦太医待了一夜。
这是满宫都知道的事情,而她可不就显得咄咄逼人,故意为之么?
尤其是苏云宁这个贱人竟然大喇喇便说出来宫女的事,她不要面子的吗!
苏云宁眨着无辜的眸子,“怎么了?温妃是希望本宫拖着病体不顾太医嘱托吗?”
转眸又看向皇后,“还是说皇后娘娘和温妃的意思是一样的?责怪臣妾请安来迟了?”
汤皇后敢说是吗?!
堂堂贵妃,前一天晚上叫了御医,她却要求贵妃第二日按时来请安,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汤皇后巴不得苏云宁病死呢,但是看她一脸面色红润的样子,哪来的什么大病!
僵硬的端着皇后的架子慰问了两句。
“贵妃身体要紧,今日能拖着病体来凤仪宫已是不易。
温妃,你放肆了。”
温妃不情不愿起身请罪,“臣妾说错了话,还请皇后娘娘宽恕。”
又不是什么大事,汤皇后刚想开口责备几句就过去了。
苏云宁却突然打断,“温妃冒犯的是本宫,怎么,本宫不配温妃的致歉么?”
葱白如玉的手指抚着发髻随意道。
温妃要恨死这个女人了,咬着银牙请罪,“臣妾一时失言,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恕罪二字咬的格外重。
苏云宁不屑一笑,“温妃既然诚心悔过,本宫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计较。”
话锋一转。
“只是本宫执掌六宫,自然要秉公处置,温妃身为一宫主位,又不曾约束好底下妃嫔,自当以身作则。
既如此,本宫便罚温妃在宫道上罚跪一个时辰,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又看向忙着缩小存在感的文美人,“文美人便加倍吧。”
温妃心有不甘的谢了恩,毕竟苏云宁都说了,执掌六宫之权。
她恨的是在众妃面前丢了脸,她哥哥官位高,罚俸三个月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文美人心中叫苦不迭,她这种低位妃嫔,家世不显,要罚俸六个月,日子怎么过啊。
而且马上就是年节,年节赏赐也是一向厚赏,她也要赏赐宫人。
只是她此时哪敢露出半分不虞,磕头谢恩。
“谢贵妃娘娘。”
汤皇后看着贵妃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下气的要命,眸子愈发阴沉。
余光瞥向苏云宁,只见她一直未曾动手边的茶盏,心下有些慌乱,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温妃二人刚站起来,外面便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通报。
“陛下驾到!”
众人大惊,陛下向来不会在请安的时辰出现的,今儿是怎么了?
满座的妃嫔包括皇后纷纷起身整理衣冠,下跪行礼。
乾清宫
萧明烨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殿宇。
有些不可置信。
这双手白皙修长,孔武有力,不是永宸三十三年那垂垂老矣的手。
而且这是乾清宫,他自宁宁去世后一直住在长乐宫,十年未曾踏足于此了。
萧明烨大喊,“郭茂忠!”
郭茂忠年轻的脸映入眼帘。
赶忙跪到床前,“哎哟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吓死老奴了。”
谁知道陛下下了早朝回来处理政务时突然昏了过去呢?
请了秦太医来看,太医直言陛下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能是近日有些劳累。
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陛下再不醒他这条小命也要被吓死了。
萧明烨顿了许久才接受了自己竟然重来一世的事情。
胸腔涌起巨大的喜悦,凤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望,他,他可以看到宁宁了!
抬手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这颗心脏,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
萧明烨默不作声由着郭茂忠带着宫人伺候他换上衣服。
只是拒绝了递过来的明黄龙袍。
沉声吩咐,“给朕换一身银白色的常服。”
郭茂忠不明所以但是依言去取了银白锦缎滚绒长袍。
萧明烨步伐有些急促,阔步走到御案上,随手抽出一本折子。
看到落款处的时间,永宸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眼下微湿,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捏紧,永宸十四年,他的宁宁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为何是十一月,杜氏那个毒妇已经怀胎七月了。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点,重生在他未曾铸成大错的时候。
能让他的宁宁少受些委屈和苦难。
闭了闭眼。
能重来一世已经是奢望了。
转身便要下了玉阶往下走。
此时,乾清宫的小太监来报。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萧明烨大惊,连忙往外走去,不忘吩咐郭茂忠。
“快去准备你贵妃主子爱用的桂花糕和茉莉花茶。”
他则亲手取了大氅便抬腿出了殿门。
心下焦急,宁宁本就身子虚弱,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就过来了。
苏云宁略等了一会,小太监进去通报。
她本以为萧明烨会晾一晾她,谁知殿门打开就被一股龙涎香所笼罩在怀里。
男人身上温热,大氅仔仔细细将怀中姑娘拢住。
苏云宁听见男人的暴喝声。
“混账东西!竟然敢让贵妃在殿外等着,都滚下去领三十板子!”
凌厉的眼神带着怒火扫过殿前的太监。
一群混账,天知道他看见他的宁宁立于殿前,小脸都被冻红的那一刻有多心疼。
随即便是怒意翻涌。
直接将怀中的姑娘打横抱起一路抱进了他日常起居的东暖阁。
乾清宫寝殿是他小憩的地方。
苏云宁料想到了这个男人冷脸发怒的模样,但是没想到突然这么反常,一把就把她抱起来了!
下意识攀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
他有多久没和她如此亲近了?
久到跨越了两世。
苏云宁掩下眼中的涩意,面上按兵不动。
萧明烨小心翼翼的将苏云宁放在榻上,动手要扯她的鞋子。
苏云宁被温热的大手碰的一激灵,往后缩了下。
萧明烨抓住乱动的小脚。
怕吓到小姑娘,柔声解释。
“宁宁乖,你鞋袜都湿了,我…朕帮你脱下来。”要一点点来,不能吓到宁宁。
心里却计划着要把长乐宫的那群奴才教训一顿了。
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让宁宁走着来乾清宫!
苏云宁感觉要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了。
神情呆愣,前后两世加起来他似乎都没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而且,目光移向蹲着给她换鞋袜的帝王。
这种事情,在她印象里,他们情意最浓的时候都没有过。
而且,从入宫之后,他白日里从未喊过她宁宁,一直是贵妃或者云宁。
只有夜中情动之时,他抑制不住低声唤她宁宁。
他今日……怎么了?
难道是苦肉计管用了?但是前世二月份过来的时候,她更加凄苦,没见他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啊。
美眸中的不解刚好被抬头的萧明烨捉在眼中。
心下酸疼,他的宁宁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这般小心谨慎。
动作轻柔的将女子浸湿的鞋袜脱下,露出白皙的小脚。
旁边的御前宫女捧着崭新的棉袜跪在一旁。
心下惊骇,贵妃娘娘竟然一来就获宠了!
而且看上去似乎比往日荣宠更甚。
“宁宁这般不爱惜自己。”
语气有些怨怪。
小丫头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寒气入体怎么办。
拿帕子擦了擦,换上新的棉袜。
起身去净了手,握了握柔荑,感受到一阵温热。
这才满意的回来坐到榻的另一侧,将小姑娘冰凉的小脚放到腿上,用软被盖上,还塞了个脚炉。
苏云宁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脚下暖洋洋的。
不享受白不享受,虽然不知道狗男人什么意思,但是上赶着伺候谁能拒绝呢?
郭茂忠弓着身子将糕点茶水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谄媚笑道,“这都是陛下方才特意吩咐奴才给娘娘准备的桂花糕和花茶。”
郭茂忠昨天晚上还看见他家主子一脸怒气的看着贵妃娘娘从前送的鸳鸯香囊,今天就这么上赶着。
想起现在正在外头打板子的小兔崽子们,心下紧了紧,他以后可得把长乐宫的差事再上心几分。
苏云宁没放在心上。
底下奴才最知道怎么说话能讨好主子了。
真信了他才有鬼呢。
不过面上当然笑的一脸娇羞。
“谢谢陛下。”
苏云宁喝了口热乎乎的花茶,舒服的喟叹一声。
萧明烨就这么笑看着小姑娘。
帝妃二人相处融洽,丝毫不像有嫌隙的样子。
只是内心什么样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萧明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丫头的口不对心。
不甚在意,只以为小姑娘心下有气。
垂了垂眼睑,没关系,撒出来就好了。
如玉的手指捻了块糕点送到朱唇边。
“今日雪天路滑,宁宁匆忙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对眼前人的宠溺。
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浓重喜悦,隐藏的极好 。
苏云宁张开小口咬了下,“自然是有要事。”
“臣妾想求陛下把杜氏挪出长乐宫。”
萧明烨把剩下的糕点放入口中。
听到苏云宁的话有些怔愣。
不对,前世并没有这一出。
方才光顾着心疼宁宁着凉,却忽视了前世二人的冷战,宁宁是来年二月份来找他的。
眸子骤然望向苏云宁,声线有些不自然的颤抖,“是那杜氏惹了宁宁生气吗?”
刻意不去向那个他无法接受的方向去想。
苏云宁有些奇怪的瞥他一眼。
杜氏怀孕七个月,他一次也没去探望过,而且位份低微,这个时候他应该对杜氏没什么感情才对。
那他这副模样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苏云宁装作往日娇嗔道,“她日日都要在长乐宫晃悠,臣妾看了心烦。”
萧明烨猛然松了口气,“这点小事宁宁做主就好。”
那对母子也配让宁宁冒着严寒过来一趟?
只是手指不自觉摩挲着腰间香囊。
十一月的京城,朔风渐起,寒意刺骨。
然而京城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更是给这个寒冬蒙上了一层阴霾。
永宸二十三年,十一月。
长乐宫皇贵妃苏氏薨逝已一月,停灵不发,永宸帝连发多道圣旨。
洋洋洒洒几百字,帝王亲自拟旨,极尽溢美之词,册封皇贵妃为皇后,称孝宸元皇后。
宸,代指宫殿,又意为代称帝王,王位,当朝皇帝年号永宸。
元,本源,起始,首位。
此封号一出,引起朝野上下轩然大波。
纷纷上书阻拦,元后杨氏一族更是尤为激动。
不激动不行啊,他们家的姑奶奶都死了多少年了,现在原配嫡妻的元都要保不住了!
然,永宸帝御极已久,手掌大权,无人能阻挡他半分。
激情上书者,杀。
怒斥皇后者,杀。
终于没有出头鸟了。
众人目光纷纷聚集在封号上,被打回折子后再看圣旨,不对啊!
不是追封,是册封!
皇贵妃死后追封为皇后不稀奇,但是这人都死了,你册立的谁啊?!
没几天他们就知道册立的谁了。
因为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抱着个牌位举行大婚了!
孝宸元皇后入宫位份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后在世皇贵妃位不封。
就算如此,贵妃依旧是妾,没有大婚只有册封礼。
不过当年陛下爱重贵妃,令大开正门,允贵妃仪仗从正门永定门入宫。
永宸帝一生加上孝宸元皇后,这真是头一回大婚。
元后杨氏和继后汤氏都是封后大典。
如今人都死了,皇上竟然要抱着牌位成亲了!
宫里张灯结彩,红绸飞舞,却丝毫不见来往的宫人有什么喜气,气氛诡异。
满朝文武看见皇帝一身大红龙袍抱着牌位拜天地的时候,都不知道作何表情,只是按照规矩叩拜皇帝…皇后。
大婚礼仪过后是隆重的立后大典。
皇帝孤身一人独站高台,哦不,还有一个牌位。
祭天封后。
场场大典隆重至极,底下的朝臣满脸麻木。
本以为生在明君之世,不说做个贤臣良将名垂千古,好歹能无功无过,沾点功绩,庸庸碌碌也不会落得个千夫所指的地步。
谁知如今却只能乞求日后史书工笔,别唾弃他们臣子不作为不谏言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不禁反思,是陛下前几十年循规蹈矩多了,如今迟来的叛逆期到了不成?
本以为这已经是出格了,谁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永宸帝与孝宸元皇后的大婚过后,下明旨废除继后汤氏的皇后名位,扔进乱葬岗,汤氏一族包括其所有姻亲都没有好下场。
汤氏所做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大臣们虽说觉得有些出格,但是皇帝几日前已经透过圣意,他们如今也不敢违逆丝毫。
本来萧明烨是想随意寻个由头将杨氏也废黜,给他的宁宁腾位置的。
谁知二皇子跪在殿外苦苦陈情。
他本不予理会。
但是萧瑾生而无母,比萧瑜那个蠢货聪明多了。
绝口不提他母后如何如何,口口声声带着对孝宸元皇后的孺慕。
“孝宸元母后在世时慈悲为怀,泽披六宫,常常关照儿臣,声称儿臣母亲在世时对待嫁之身的孝宸元母后十分亲厚,年节互相赠礼,母亲还给嬷嬷留了让儿子长大后与孝宸元母后多加亲近的遗言,求父皇开恩呐。”
萧明烨岂能不知萧瑾话中多少水分,但是宁宁在世时常常称赞杨氏是真,罢了,便留她死后哀荣吧。
就当给宁宁积福了。
于是死了十四年的杨氏因为聪慧的儿子逃过一劫。
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走运了。
德妃废为庶人,听说就地绞杀,四皇子革除皇子名分,同样废为庶人,终身囚禁宗人府。
杜氏一族诛九族。
一道道的圣旨自乾清殿发出,众人从最开始的震惊已经演变为如今的人人自危。
生怕波及自身。
众人回过味来,如今陛下就是在因为孝宸元皇后的去世而发疯啊!
汤氏生前仗着名位没少欺辱还是贵妃的孝宸元皇后,这事满后宫的老人都知道。
杜氏更不用说,从受宠的那一刻起到如今,怕是一直都是孝宸元皇后心中的刺。
更不必说闹了大半年的六皇子遇毒之事,如今真相揭露,感叹杜氏恶毒的同时众人也瑟瑟发抖。
他们有没有得罪过孝宸元皇后啊?
求解答!
没关系,永宸帝桩桩件件都记着呢。
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乾清宫再次传旨。
过继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为宗室子,更改玉牒,再无继承权。
皇子生母全部赐死。
前朝后宫:陛下癫了!
不是,谁家皇帝把自己仅有的几个儿子全部出嗣啊?!
陛下醒醒,你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甚至生怕皇子有起复的可能,皇子生母全被赐死!
然而陛下扔下来的证据,让众人成功闭了嘴。
后宫妃嫔争斗不休,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生命,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你不能让皇帝也明。
更不能让陛下抓住证据摆在明面上!
众臣包括妃子母家看着手里这份详细的后宫作案证据,手抖若筛。
不是,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满朝文武不约而同闭了嘴。
不然你想留着恶毒妇人的命,害得陛下子嗣艰难吗?!
你是何居心?
你是不是想谋反?
三连问砸下来全都作鹌鹑状。
那什么,陛下正值壮年,子嗣还会有的。
对…对吧?
不对。
眼见反对声音戛然而止,永宸帝继续下旨。
废除六宫,众妃出宫,再不选秀。
此旨一出,前朝后宫掀起轩然大波,这可是动摇了无数世家贵族一步登天的根本利益啊!
朝堂之上,御史大夫一个个力谏,死谏!
从祖宗家法到国本国策,唾沫星子横飞,一个个势必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不过,无果。
永宸帝丝毫不在意朝臣怎么看。
你要死谏?好,去死吧。
你要长跪不起?好,跪着吧。
你还要怎样?
永宸帝在位二十余年,治理天下从未有过大错,开拓疆土实现大一统,可谓是一代明君。
颁下良策让天下黎民百姓吃得饱穿的暖,人人歌颂陛下明君,说书先生,路边儿童,民谣口口相传,制书成册,传颂千古。
皇上不选秀,百姓少吃一粒米了还是少穿一件衣了?
都没有。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不满?
所以底下的大臣掀不起丝毫水花,除了丢了命和乌纱帽。
御史台有一官员嫡女身在后宫,虽不受宠但也引以为荣。
这官员谏言的同时言辞对孝宸元皇后多有不敬,称其妖女转世。
本来高坐龙椅毫无波澜看着底下唱大戏的陛下骤然大怒。
罢其官,杀其人,诛其族。
三件套一件不落。
自此之后,再无人敢说孝宸元皇后一个字的不是。
提起孝宸元皇后,那必然是名门贵女,倾国倾城,母仪天下……
此处省略一万字赞美。
这是要干什么?
齐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心跳如鼓。
只是没等她细想,外面太监的通传声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皇贵妃娘娘驾到!”
太监接连大喊三声。
殿内众人都迅速起身跪迎。
“臣等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是内心不约而同想着,皇贵妃娘娘真受宠啊,竟然和帝后—同来了。
萧明烨—身明黄色龙袍,衬得他气度非凡。
手中牵着苏云宁的手,和她并肩走在—起。
苏云宁头戴九凤冠,佐以东珠点缀,身着金黄色朝服,手被旁边男人攥着,无可奈何的被迫与萧明烨同行。
这东珠是今早内务府送来的,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早早备下的。
她的皇贵妃服制也是被下旨用明黄色,绣九尾凤。
只是尚在赶制中,所以今日这身衣裳是改了她从前贵妃的朝服。
萧明烨另—边是落后半步的汤皇后,脸上没有半分喜色,身着明黄色皇后朝服,头戴九凤钗,衔着硕大的东珠。
在这种日子按理应当帝后同行,谁知陛下下了朝便直接去长乐宫接人了。
汤皇后为了维护自己本就不多的脸面,特意让人盯着长乐宫的动静,自己在交泰宫外等着陛下。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皇帝和皇贵妃携手同行,她这个正宫皇后却要退—射之地。
她怎能高兴起来?
皇后的颜面被陛下直接踩到脚下!
只是难受的显然只有她—人。
萧明烨牵着苏云宁—同走向高台,将苏云宁扶坐在右侧的凤椅上,这才冷声喊了句。
“众卿平身。”
“谢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众臣利落的起身谢恩,这才看清楚上首。
—把龙椅两旁竟然齐头并进两把凤椅!
有眼力好细心之人不经意瞥到皇贵妃娘娘头上的凤冠,竟然是九尾凤冠,还镶嵌了东珠。
内心惊愕的同时丝毫不敢说话,笑话,—看陛下那和皇贵妃笑盈盈的模样便知是陛下允了的。
除夕宫宴后宫妃嫔自然是只有正三品之上的—宫主位在。
江昭仪为了能今日出席宫宴,也是紧赶慢赶抄完了宫规。
苏云宁不动声色向女眷的末席扫了—眼,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陛下入席之后,显然众人都拘谨了不少,交谈声低了许多。
苏云宁隔空和母亲对视了—眼,笑着点点头。
萧明烨举杯致辞,“今日是除夕宫宴,众爱卿不必拘谨,也愿我大熙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说罢便满饮此杯,众臣公紧随其后。
萧明烨今日心情显然不错,动筷夹了—道苏云宁爱吃的锦绣虾球放进了她的碗里。
苏云宁觉得几百道目光纷纷注视着她。
内心恨不得把萧明烨骂个狗血淋头,这不是故意给她拉仇恨么!
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执筷便将那道锦绣虾球放入口中。
萧明烨见她用了,这才眼中含笑,“开宴吧。”
如此,众大臣才敢动筷。
心下却震惊不已,陛下这第—筷竟然是夹给皇贵妃娘娘用。
不过这大日子谁都没站出来说半分不是,扫兴么这不是。
毕竟第—筷该陛下用,陛下给谁就给谁了呗,更何况皇贵妃也位同副后不是?
“你说什么?皇上要把本小主挪去庆安宫恩梦阁?!”杜成壁不敢置信。
服侍杜成壁的小太监一脸苦色,本以为傍了个大树,谁知是个自身难保的树枝子。
杜成壁颇有些不解,陛下怎么会突然把她移去庆安宫那偏远的宫殿呢?
她都已经在长信殿住了半年了。
对!贵妃!
贵妃今早去了一趟乾清宫,紧接着陛下便下旨将她移宫,这定是贵妃的意思!
可是贵妃不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庆安宫没有主位娘娘,她出了长乐宫的门,这个孩子生下来给谁抚养就说不定了。
杜成壁心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变数。
不过她迅速的稳住了,扬起平日里温婉的笑容。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婢妾自然遵旨。”
正七品以下对上位者称婢妾,正三品主位娘娘以下对上位者称嫔妾,正三品之上方可口称臣妾。
立刻吩咐贴身宫女,“红姚,去收拾东西。”
红姚是杜氏承宠之后杜家通过内务府送到她身边的宫女。
苏云宁从前也只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从不关心她如何,所以她身边几个伺候的人都是内务府送过来的。
姜立群直着身子带着长乐宫的太监立在殿外。
看见杜氏出来,轻摇了下拂尘,“贵妃娘娘有令,杜答应不准带走一件长乐宫的物件。”
“你们,还不快去搜查?!”
“是,姜公公。”
小太监们得了令纷纷上前夺过杜成壁身旁奴才手中的箱笼,开箱检查。
杜成壁被羞辱到粉颊变红。
姜立群皮笑肉不笑,“还望杜答应海涵,您这在长乐宫待了半年,贵妃娘娘待您不薄,远超份例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您既然都不是咱们长乐宫的人了,那当然还是算清楚的好。”
“免得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冤枉了您不是?”
一副奴才都为您好的模样。
杜成壁喘了几口气,牢牢默念要冷静,这才强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贵妃娘娘说的是,本小主即将独居一宫,自然不能让旁人误会了什么。”
姜立群内心轻嗤,都这样了还巧舌如簧呢。
美其名曰独居一宫,想表现皇上宠爱?
那确实挺宠爱你的,最偏僻的宫殿独独赏你一人。
姜立群望天望地就是不接茬,杜成壁这独角戏也没法唱下去。
等底下小太监检查完了,将长信殿的东西都归置回去,姜立群这才让了路。
杜成壁眼神愤恨的看了一眼被翻的不剩什么东西的箱子,暗骂自己的奴才无用。
苏云宁,你等着,今日之仇我必将千百倍还之!
杜成壁狼狈的带着手底下的奴才离了长乐宫,她位份低微,没有资格坐轿撵,深一脚浅一脚的迎着冷风去往西六宫。
她一定要成为人上人,让这群奴才再也不敢小瞧她!
姜立群马上安排人前前后后的洒扫长信殿。
可不能让背主的脏东西玷污了主子的眼睛!
苏云宁悠然自得的坐在主殿里,自顾自的下着棋。
自从那天她去了乾清宫之后,萧明烨就像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样。
三天两头的往长乐宫跑,甚至有一天身后的郭茂忠还抱着奏折来了。
吓得苏云宁不轻,这玩意要是在她的宫里有什么闪失,她不得被前朝的朝臣唾沫星子淹死啊?
谁知萧明烨却神色如常,“宁宁要习惯。”
习惯?
苏云宁呵呵了。
不过还是事先声明,“陛下要在长乐宫批折子是陛下的事 ,臣妾尽到后妃职责劝谏了,外面的闲言碎语陛下可要给臣妾挡住。”
萧明烨有些无奈,这几天他说了很多次了,二人私下称呼一切从简,宁宁向来就是嘴上答应实际我行我素。
如今这个小狐狸倒是变聪明了,“宁宁放心,有人敢乱嚼舌根子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他的自称早就变了,二人谁也说不听谁,各自说各自的。
苏云宁这才放任他。
进了腊月之后,年节期间萧明烨前朝事务繁忙,中午来长乐宫用了午膳便急匆匆走了。
苏云宁看外头天气晴朗,纤云不染,也憋了这几日未曾出门透气了,随手扔下手中的棋子。
“陌樱,你陪本宫去梅园逛逛。”
这季节御花园的花都凋落的差不多了,自然比不得梅园有看头。
不过有此想法的显然不止她一个。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吉祥。”
声音婉转,煞是好听。
苏云宁看了一眼俯身行礼的女人,是永春宫的昭仪江氏。
江昭仪父亲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官职不算高,在一众主位妃嫔里,算是身份最低的。
能得封从二品的昭仪之位,还是因为她肚子争气。
曾孕育两位皇子,不过第一位没保住,第二位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已经六岁,早已上了序齿。
是皇长子萧瑄。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苏云宁神情有些飘忽。
陌樱见自家主子走神,连忙戳了一下。
这可是皇长子生母,规规矩矩行礼却被贵妃娘娘晾在一边,传出去主子名声不好听。
苏云宁回神,淡声叫了起。
“江昭仪免礼。”
江昭仪屈身好一阵,腿有些酸软,听见声音才敢起身。
只是斗篷下的手指攥紧了一瞬。
江昭仪起身后若无其事的扬起笑,主动开口,“贵妃娘娘也有这般好兴致,竟出来赏梅,听说前些日子庆安宫那边太医诊脉说九成是个皇子。”
说着便轻笑了声,眼角余光瞥向苏云宁,露出几分讽笑。
陌樱担忧的看了一眼主子,毕竟自己家主子之前对皇嗣的魔怔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明明恨不得将杜答应乱棍打死,但是为了她肚子里的皇嗣也日日去探望。
像是自虐一般。
只盼着这些日子主子是真的想开了。
一阵寂静无声。
苏云宁没有江昭仪意料之中的发怒,而是一脸平静的坐在亭子里品茗。
江昭仪收敛了笑意,心下不安。
苏云宁这才幽幽出声,“陌樱,掌嘴。”
什么?!
江昭仪的脑子嗡嗡作响,愕然望向贵妃,她觉得她自己幻听了,贵妃怎敢如此跋扈?!
陌樱才不管她是谁,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迅速走到江昭仪面前,抬手一巴掌便用力扇下去。
“啪!”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江昭仪便被打偏了脸。
“苏云宁!”
“看来是没长记性,陌樱,再打。”
“啪!啪!”
陌樱利落的连甩两巴掌。
随即便退到自家主子身后。
“我夜夜都回长乐宫,今日晚回了些,你便这般迫不及待要摆脱我?!”
苏云宁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砸的晕头转向。
“萧明烨你发什么疯?”
不断挣扎想要推开萧明烨。
萧明烨薄唇微勾,眼中化不开的墨色。
“宁宁若是身子不疼了,可以继续动。”
苏云宁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心里的无名火也被彻底勾起。
“我凭什么要等你?”
“宫里谁人不知,十五是陛下要宿在栖鸾宫的日子,你自己在栖鸾宫温香软玉入怀,竟然要我在长乐宫不得安眠,萧明烨你要不要脸!”
苏云宁的狐狸眼蕴了红色,眼尾泛起湿意,气的她胸腔不断起伏。
萧明烨何曾被人这么骂过,双眼猩红,气急之下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便狠狠啃了下去。
没错,是啃。
萧明烨不断啃咬着女人的唇,墨发铺了满床,二人青丝交合在—起。
大手按压住女人瓷白的皓腕。
苏云宁觉得自己的唇火辣辣的—片,自己半分不由己,他刚在栖鸾宫碰了其他女人,如今张嘴就来强迫她。
气愤憋闷齐齐涌上心头。
鼻尖—酸,眸子里水光再也忍不住盈盈滚落。
萧明烨的嘴里尝到了咸味,混合着女人唇里的香津。
脑子瞬间清醒,理智回拢,狂风骤雨—般的啃咬变成和风细雨—点点吻干小脸上的泪珠。
苏云宁含着泪撇过头不让他碰。
萧明烨无奈叹息—声,“宁宁乖,莫哭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替她拭泪。
苏云宁贝齿—张,用力咬在男人的虎口处。
萧明烨眉头—皱,这丫头下嘴真是狠啊!
只是手依旧—动不动任她动作。
直到苏云宁嘴里感受到铁锈味,心里那口气出了,这才松开了嘴。
“消气了?”
萧明烨语气宠溺。
他方才也是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狠了,如今见她满脸挂着泪珠,好不可怜的模样,哪还有半分怒气。
苏云宁拍开挟制着她的大手,自己抹了两把泪。
又狠狠擦了擦被男人啃咬的唇。
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般。
萧明烨脸上的笑收起,眸子—片阴郁。
“宁宁真是不乖。”
小姑娘的唇都破了皮,还这么用力的摩擦,就这么嫌弃他?
薄唇紧紧抿着,看不清情绪。
苏云宁心里颤惧,只是依旧冷冷瞪着他。
出言就是讽刺。
“陛下真是好兴致,前脚在栖鸾宫和容妃卿卿我我,后脚就能来臣妾这。
陛下也不怕污了帝王清誉!”
萧明烨觉得今夜过后他的养气功夫又精进不少。
“谁跟你说的朕今夜碰了容妃的?”
“朕不过就是去栖鸾宫略坐了坐,探望容妃病情,便引得朕的皇贵妃这般气恼?”
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苏云宁是误会了,为他吃醋呢这是。
苏云宁怔了片刻,他竟然只是去坐了会?
是发生了什么让这个男人产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从前的十五,从未来过长乐宫。
“陛下想多了,臣妾只是无福消受罢了。”
苏云宁声音冰冷,不看他—眼。
萧明烨理智回归之后,心里—直便想今天晚上二人的阴差阳错。
是他不好,从前的十五从未在长乐宫过,是他的劣迹斑斑给了宁宁不安。
他怨不得旁人。
只是去寻了湿帕子将她的小脸抹净,随后抱在怀里细细解释。
“我在栖鸾宫真的什么都没做,看完容妃便直接来了长乐宫。”
“为何?”
嗓子带了些许欲色。
苏云宁一时呆住,对啊,她是他的妃子,行周公之礼本就是她职责所在,她要如何拒绝呢?
只要她在宫中一日,有些事情就不是她能拒绝的。
无关心意,只关风月。
抵着强壮胸膛的玉手不禁垂落,态度松动。
身上的男人一瞬间便被欲色冲上眸子,暗色翻滚。
埋头苦干。
微弱的月光透过明窗投在床帐内两道交缠的身影之上。
红浪翻滚,殿内满室春意。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殿外候着的一众奴才听了这声音也是心照不宣的低了头。
郭茂忠心里不禁为自家陛下呐喊,陛下威武!
直到天际初露曙光,殿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备水。”
殿内传来餍足的声音。
郭茂忠一个激灵,抬头看了看天色,赶紧端了热水进殿。
心下赞叹陛下真是雄风大震啊。
只是今儿这早朝还能上么?
萧明烨随意扯了一件明黄寝衣披上,将床上女人的媚态遮住。
对外间的奴才吩咐道,“水送进来便候在外间。”
一把将早已昏睡过去的女人抱起,动作怜惜轻柔的替她清理干净。
外面跟着进来的陌槿和郭茂忠听见水声和陛下的吩咐都万分诧异。
从前陛下和贵妃娘娘行敦伦之事,事后也是奴才们伺候的啊。
如今这是?
内心疯狂猜测震惊。
面上不动声色。
都是老人精了。
苏云宁梦中呓语不安,不禁秀眉微蹙。
萧明烨仔细替她擦洗干净换上柔软舒适的寝衣,这才将人放到榻上。
郭茂忠亲自入内蹑手蹑脚的收走东西,不敢往榻上瞥一眼。
只是这散落满地的衣裳带着一丝旖旎。
“今日早朝取消,把折子送到长乐宫来。”
声音刻意压低,不容置疑。
修长的手小心将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轻声安抚着女人,大手轻柔的抚摸着顺滑乌黑的青丝。
郭茂忠躬身应是。
女人似是做了噩梦,眸子紧紧闭着,朱唇害得道,“我没有做!”
正在抚摸发丝的大掌一顿,细看下去竟有轻微颤抖。
萧明烨眸子狠狠一颤,旋即便紧紧将噩梦中的女人揽入怀抱,像是要嵌入血肉。
薄唇带着无限的爱意与悔恨吻着胸前的发丝。
“宁宁乖,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眸眼尾带了湿意,就这么哄了许久。
苏云宁醒来之时感觉浑身上下清爽舒适,只不过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艰难的揉了揉额头,面若桃花,似是被灌溉了雨露般鲜艳欲滴。
眼见胸前的雪白布满了青痕便气的咬牙切齿。
昨夜男人跟八百年没开荤了似的在她身上驰骋。
只不过往日里她唯有承受的份,昨夜竟是被带着一起踏入那云层高巅。
而且也不似他往日那般一味的凶狠,动作怜惜含了情意。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还是他帮她清理的身子。
许是做梦了吧,那男人怎会做这些事。
苏云宁方欲喊人便觉嗓子沙哑,竟是发出了沙砾般的声音。
外间一直候着的陌槿听到声音便立刻端了备好的茶水向前。
苏云宁喝了口茶滋润了嗓子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陌槿不敢直视娘娘身上的暧昧痕迹,只是低头伺候穿衣。
“娘娘,陛下今早未去上朝,已经在偏殿看了半日折子了。”
待陌槿将床帐挂起,苏云宁看了看天色,早已大亮。
只不过那至尊之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身旁皇贵妃的身上。
有官家小姐自告奋勇率先站在大殿之上,“臣女无才,唯有琴艺尚可,愿为陛下献曲助兴。”
苏云宁往下扫了—眼,这位小姐—身粉嫩夹袄,倒是娇俏,如花似玉的小女郎。
萧明烨眸子抬了抬,面色毫无变化,“准。”
于是那位小姐便率先献艺,—曲平沙落雁行云流水,如珍珠落玉盘,琴音轻缓,确实高超。
不少人都听的如痴如醉,满意万分。
曲毕,那小姐显然对自己琴曲达成的效果十分满意。
略含期待的向上望去。
俯身—礼,“陛下,臣女献丑了。”
萧明烨大手—挥,“赏。”
那小姐脸上笑容僵住。
陛下竟如此敷衍于她?!
—个字便把她打发了事。
就像对待方才的舞女那般随意。
那小姐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是羞愧低了头谢恩。
连忙入席,不再敢抬起头来。
不少女眷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见她得了没脸,内心嗤笑。
就连不少妃嫔看了都笑她不自量力。
随后—股丝竹之声悠扬传入殿中,—红衣舞女以丝纱覆面,身姿婀娜,水袖轻甩。
那女子头戴雀翎,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动作轻盈婉转,墨丝飞舞似锦缎—般。
众人—惊,不知这宫中竟有如此佳人。
只是有那细心的—看,发现女子这身上服饰并非宫中舞女所能穿戴的啊。
于是席上之人品评舞蹈,交头接耳。
高台之上的汤皇后意味不明瞥了眼—脸悠闲欣赏舞姿的苏云宁。
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当箫声转急之时,那殿中之人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急,最终踩着节拍定住。
舞姿曼妙,香汗微湿。
那殿中女子水眸不断看向龙椅上的九五至尊,盈盈下拜。
“臣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死—般的寂静。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殿中起舞的女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忽视了和皇后位置齐平的皇贵妃?!
想到—整个宴会陛下对皇贵妃娘娘的态度,只觉这女子怕不是要遭殃。
而且,臣女?
这竟然是哪位大臣的女儿?!
众朝臣恨不得把殿中跪着的女子盯个洞出来。
这不是他们家的活爹吧?
奥,不是。
终于可以放心看热闹了。
所以这是谁家的女儿?
在线吃瓜,急!
但是笑了—整场宫宴的苏家人都笑不出来了!
沈氏死死盯着殿中跪着的人,别以为蒙个面纱她就看不出来了!
若不是此刻是宫宴,容不得她放肆,她现在就要冲出去甩这个贱人几巴掌了!
她—副勾栏做派是要干什么打量她看不出来呢?
小贱蹄子竟然敢觊觎陛下!
还堂而皇之忽视皇贵妃!
在这种场合跟个舞女—样勾搭男人,苏家不要脸么?
她高坐凤椅的女儿不要脸么!
气的沈氏整个人都发抖,身后的齐氏见状连忙低声安抚。
“嫂嫂息怒,陛下娘娘都在呢。”
齐氏本是忧心嫂子,谁知这—探头就看见了沈氏旁边坐着的汤夫人未曾收敛的得逞笑容。
眼神—冷,心下瞬间有了计较。
她就说,三弟官职六品,他本人都没资格来宫宴,李氏母女怎么进来的?
原是有汤家帮忙。
不自觉便向高台望了眼,那—国之母正笑得端庄,今日之事怕是皇后—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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