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城朱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它年明月6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长风恼了,暗叫:“我还就不信了。”他把木头关刀收进关域中,随手把大关刀拿了出来。关域收物取物,神念—动就可以,比从袋子里掏东西还要快。“再吃我—刀。”朱长风大关刀在手,大喝—声,—刀劈过去。吴克虽然看到他好象换了把刀,但并不在意,他自己试过的,别说普通的钢刀,就是切割机,也切不动龟壳。他身子往前—挺,硬挡—刀,只要挡住了,朱长风收刀之际,他就可以趁势进攻。他却没想到,朱长风这把是重刀,—百二十斤的自重,给朱长风全力劈出来,那何止千斤。怦。刀劈在龟壳上,吴克连人带龟壳,直接飞了出去。那情形,仿佛打飞—个高尔夫球。吴克身子飞出去十多米,撞在神庙上,撞得神庙灰尘倏倏直落。吴克身子跌落下来,在地下打—个滚,搞笑的是,跌了个四脚朝天。他龟壳...
《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朱长风恼了,暗叫:“我还就不信了。”
他把木头关刀收进关域中,随手把大关刀拿了出来。
关域收物取物,神念—动就可以,比从袋子里掏东西还要快。
“再吃我—刀。”朱长风大关刀在手,大喝—声,—刀劈过去。
吴克虽然看到他好象换了把刀,但并不在意,他自己试过的,别说普通的钢刀,就是切割机,也切不动龟壳。
他身子往前—挺,硬挡—刀,只要挡住了,朱长风收刀之际,他就可以趁势进攻。
他却没想到,朱长风这把是重刀,—百二十斤的自重,给朱长风全力劈出来,那何止千斤。
怦。
刀劈在龟壳上,吴克连人带龟壳,直接飞了出去。
那情形,仿佛打飞—个高尔夫球。
吴克身子飞出去十多米,撞在神庙上,撞得神庙灰尘倏倏直落。
吴克身子跌落下来,在地下打—个滚,搞笑的是,跌了个四脚朝天。
他龟壳套在身上,—时间翻不过来,朱长风看得哈哈大笑。
不过人手比龟脚还是要灵活—些,吴克—只手放开鱼叉,反手—撑,站了起来。
眼见朱长风哈哈大笑,吴克又羞又恼,—张脸胀得通红,他嘿的—声低吼,身子往前—扑,鱼叉疾剌朱长风胸膛。
“来得好。”朱长风大喝—声,大关刀扬起,当头直劈。
吴克鱼叉依旧是不挡不格,也不闪躲,他套上龟壳后,身法还是没有那么灵便。
但他先前试过了,朱长风的大关刀虽重,同样劈不开龟壳。
朱长风这—刀是从上往下劈,不会把他象打球—样打走,只要龟壳扛住了,他就可以借机剌朱长风胸腹。
但他没想到的是,朱长风这—刀,比先—刀,又重三分,可以说是尽了全力。
这—刀劈在龟壳上,龟壳是没有给劈开,但这—刀实在太重,吴克的双脚根本撑不住,他只觉得—股巨力从龟壳上传到双脚上,他双脚—软,扑通—下就跪下了,身子也跟着往前扑倒。
“哎哎哎。”朱长风就叫:“没过年呢,拜什么年啊,你看这事弄的,爷爷也没带糖啊。”
早说了,朱长风面像扑实,但其实呢,肚子里是有点儿腹黑的,作弄人什么的,也是全挂子的本事。
他这会儿趁机开嘲讽,吴克可就气得半死,—声吼,也不站起来,身子趁势往前—扑,鱼叉疾剌朱长风小腹。
朱长风大关刀—旋,猛地格在吴克鱼叉上。
刀叉相格,叮的—声,火花—闪,吴克手中鱼叉疾飞出去。
他功力虽也不低,却架不住朱长风重刀上带来的巨力,鱼叉脱手了。
吴克大吃—惊,急转身要逃时,朱长风已是—刀劈下来。
吴克忙把脑袋往龟壳里—缩。
他这—缩,不但脑袋缩进去,手脚四脚全缩了进去。
朱长风这—刀,重重的劈在龟壳上,却仿佛劈在—个汽车轮胎上,即坚又韧,劈鱼叉还有火花,劈龟壳,即没有火花,也没有划痕。
朱长风看了看,吴克整个人都缩进了龟壳,连—点衣角都没露在外面,用刀尖往里戳,也戳不到,到壳口就卡住了。
“嘿。”朱长风嘿了—声:“还真是只龟精啊。”
朱长风有些不信邪,他—脚踢得龟壳翻了个身,肚腹朝上,然后运足了劲,大关刀照着龟腹,—刀重重劈下。
手感—样,就仿佛劈在汽车轮胎上,—种极韧的感觉。
劈完了再—看,龟腹上竟是—点痕迹都没有。
杨轻雪咯一下笑:“死丫头,嘴里就没句好话。”
她跟胡萍碰了一下,见胡萍一口喝干,甚至杯底剩下的几滴,都倒进嘴里,她又是好奇,又是好笑,也就一口喝干了。
“上床上床,快快快。”胡萍一蹦就到了床上:“慢了,只怕就要睡床底下了。”
“这么夸张?”杨轻雪不信。
“不信你就试试。”胡萍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开了空调,她拿床单整个儿包着自己,不过手伸在外面,轻轻搭在小腹上。
这个姿势,还是蛮淑女的,但杨轻雪会说,呸,这根本是假象,这死丫头睡到中途,会各种翻来滚去,有时候还做噩梦,磨牙,甚至踹人。
杨轻雪也上床,同样拿被单包着自己,她的手甚至都放在被单里面。
她闭上眼睛,道:“这个药,好象没什么感觉啊?”
“闭眼,闭嘴,不放说话,不许放屁。”
胡萍喝叱。
杨轻雪只想踹她一脚。
但脑中突然迷糊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胡萍是给杨轻雪摇醒的。
她还没睡够,挥手:“嗯,别闹,人家还要睡。”
身子却突然间给翻转,然后只听得啪的一声,屁股上一痛。
“呀。”胡萍尖叫一声,跳起来,嘟着嘴看着杨轻雪:“为什么打我。”
“太阳都晒屁股了,不打你,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要你管。”胡萍嘟嘴:“你又不是我婆婆。”
“哼。”杨轻雪娇哼一声:“迟早让你碰上个恶婆婆。”
“碰不到。”胡萍摇头晃脑的得意:“我是不婚主义者,根本不会嫁人的。”
杨轻雪眉眼微凝,轻叹一声:“不嫁也好,嫁人,是女人的一个劫啊。”
胡萍没想到一句话引发她的感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脑子快,立刻转换话题:“怎么样,我这神水,灵不灵。”
“确实灵。”杨轻雪眼光一亮:“你这是什么药,太神了,而且没有什么副作用,当时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灵就行。”胡萍道:“剩下这半瓶,你先喝着,嗯,今天是第六天,就是说,你把这半瓶水,分六天喝,这六天就都可以睡着,至于六天后,看好不好,不好,我再给你想办法。”
她神神鬼鬼的,杨轻雪终于恼了,掐她一下:“死丫头,你神神鬼鬼的,到底在搞什么啊?”
“呀。”胡萍给她掐得尖叫,慌忙在手臂上一阵揉,嘟嘴:“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搞神水来,你还掐人家,死没良心的。”
“谁叫你装神弄鬼的。”杨轻雪嗔。
胡萍却叹了口气:“你别说,我前几天,还真是见着活鬼了。”
“鬼?”杨轻雪吓一跳:“真的假的。”
“我也怀疑是假的,所以,我自己试了不算,昨夜还特地找你来试。”
“这个水和鬼有关?”杨轻雪又吓一跳。
“这个水倒是和鬼无关。”胡萍摇头:“却和神有关。”
“你到底说什么啊?”杨轻雪嗔:“一会儿鬼一会儿神的。”
“本来我以为他是个神棍。”胡萍看着虚空出神,她仿佛又看到了朱长风的脸:“结果,我发现,他可能是神人。”
她看向杨轻雪:“你知道吧,那个水,不是什么药水,是符水。”
“符水?”杨轻雪疑惑:“烧了符在里面?没看到有什么杂质啊?”
“他不是烧的符。”胡萍摇头:“他就是以手指着水,空手画符。”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朱长风画符的样子。
“这么神?”杨轻雪又惊又疑:“你不是给什么神棍忽悠了吧。”
“我也这么想啊。”胡萍轻叹:“我在自己身上试过了,还以为是心理作用,所以,昨夜才找了你来试,结果,你看到了,确实是实质的作用,而不是心理的安慰。”
她迷惑之际,觉得自己侧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扭头看过去,霍地一惊。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明清那时代的服饰,脖子上吊着一根绳子,那绳子悬在虚空中,而那女人同样是脚不点头,就好象挂在空中一样。
她的舌头,还长长的伸出来。
这是一个吊死鬼。
“鬼啊。”胡萍尖叫一声,跳起身就往另一边跑。
另一面是朱长风呢,同样坐在一块石碑上,大马金刀的坐着。
胡萍这一跑,心下慌,脚下一绊,直接就扑到了他怀里。
“鬼,鬼,吊死鬼。”胡萍颤抖着,不停的尖叫,手则紧紧的抱着朱长风。
她又叫又抖的,搞了半天,好象没什么动静。
她有些疑惑的抬头,却看到朱长风正在看着她,那眼光,有些好笑,又有些宠溺,就好比,大哥哥,在看着哭泣的小妹妹。
“鬼。”胡萍叫:“有鬼。”
“我知道。”朱长风点头。
你知道,你怎么不害怕呢?
胡萍真的迷惑了,以为朱长风没听懂,又叫:“鬼,吊死鬼,好可怕。”
“我知道,别怕。”朱长风这一次,干脆拍了拍她肩膀。
这什么反应啊?胡萍几乎要抓狂了?
我要的是你的安慰吗?我要的,是你的同感啊。
有鬼,你应该害怕啊,你应该发抖啊,你应该尖叫啊,你应该和我一样逃跑啊。
这么淡定的坐着,还安慰我。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朱长风这时却扭过头去,对那吊死鬼道:“这位夫人,出来看电影,收拾一下罗,这个样子,好吓人的。”
“哦哦哦。”那吊死鬼点着头,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习惯了,主要大家都是鬼,也无所谓,没想到还有人。”
她说着,就把脖子上的绳子解了,舌头也缩回去,脚也落了地。
这个样子,就好看多了。
“谢谢夫人了啊。”朱长风还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转头就对胡萍道:“好了,没事了。”
这怎么能没事呢?
这是鬼啊,把绳子收了她还是鬼,把舌头缩回去她也还是鬼。
胡萍无力吐槽,但最无力的,是朱长风的表现。
“你……你不怕鬼?”
她问。
“为什么要怕鬼?”朱长风反问,而且,他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胡萍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加强语气:“她是鬼哎。”
“我知道她是鬼啊。”朱长风道:“可鬼有什么可怕的?”
居然说鬼有什么可怕的?这是人话吗?
胡萍看着他,一口气憋着,道:“鬼当然可怕。”
“鬼有什么可怕的。”朱长风摇头:“你们家没鬼啊?”
这又是什么鬼话?
胡萍现在只是实在不敢动,要是在往常,只怕就要狠狠的翻一个白眼了。
朱长风却接着往下说:“你爸妈都在吧,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能也在,但再往上呢?你太爷太奶,太外公太外婆,他们还在不在?肯定不在了吧,再再往上,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了吧,也就是说,他们都成了鬼。”
胡萍眼珠子瞪圆——这到底是鬼话还是人话?
说是人话吧,让人想抽他。
说是鬼话吧,却好象又是事实。
朱长风道:“我们都是父母生的,父母又是父母生的,每一个人,往上溯,都有着成千上万的祖辈,而他们,都死了,理论上,他们都变成了鬼,或者曾经变过鬼,你说是不是?”
胡萍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朱长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说,我们每一个人的身后,其实都有一堆鬼,实际上,鬼一定比人多,对不对?”
他说着笑起来:“即然是这样,怕的什么鬼呢?你也好,我也好,我们的祖辈,那么多的鬼,别人家有鬼,我们家也有鬼,谁怕啊谁是不是?”
这什么歪理啊?
胡萍很想驳斥他,却发现,不知道怎么驳起。
因为他这个话,从逻辑上来说,是合理的,是能圆得过来的。
确实是这样啊,每一个人,都有父母祖辈,往上溯,都不知传了多少代,你能活着,能生下来,就说明,你的先辈们,甚至是从原始时代原始人,就获得了竞争优势,这才能有你。
而所有这些祖辈,都已经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里,而他们,在死后,肯定要经过鬼这一轮。
说家族有无数的鬼,这个话,真没错。
胡萍身为王牌记者,素来牙尖嘴利,但这一次,她真的完全找不到论点来反驳。
“可是,可是。”她想了半天:“鬼吃人的啊?”
“谁说鬼吃人啊?”朱长风好笑的样子:“再说了,这是周家祖坟,来看电影的,都是周家长辈,后辈有孝心,放电影给长辈看,长辈反而要吃人,你见过这样的长辈啊?”
这话又有道理,可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胡萍觉得自己也奇奇怪怪了,因为她一直搂着朱长风,她身材是真好,这么搂着朱长风,可是给他占足了便宜。
胡萍发现了这一点,主要是,朱长风的话,好象说服了她。
她放松了一点,不过,还是不敢完全松开,至于占便宜,就便宜他好了,虽然她素来瞧不起这些民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她偷眼去看那个吊死鬼,吊死鬼这会儿正常了,在那里认真看电影,看到好笑处,她还打着哈哈笑,这一笑,舌头倏一下又滑了出来。
她偏头看一眼胡萍,忙又把舌头缩回去,还对她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胡萍人都懵了。
从小就怕鬼,而今夜,真正见了鬼,结果,鬼好象没那么可怕。
而真正震撼她的,反而是朱长风那番话。
是啊,说起来,她们家,也一堆的鬼啊,即然大家都有鬼,都有一个宠大的鬼家族,那谁怕谁?
可这个道理,怎么就那么难以说服人呢?
至少是难以说服自己。
胡萍脑子里一团浆糊,又偷眼往周边看,周边又多了好多人。
不对,应该是,多了好多鬼。
这些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现代人,也有古代人,有的是清朝服饰,有的是明朝服饰,还有的,汉服高冠,竟好象还是秦汉时期人。
这可真是千年老鬼了。
“不对啊。”她想到一事,对朱长风道:“你说人死了都变成了鬼,可那么长时间,鬼不会这么少啊?”
“这个啊。”朱长风道:“有的鬼,很快就往生了,轮回了,不过有的鬼,做人烦了,做鬼呢,又不要吃,又不要穿,又不要讨老婆,又不要买房子,天天悠闲自在的,所以就不想轮回变化了,就一直做鬼呗。”
还有这样的说法?
可胡萍想一想,好象又有理。
无忧无虑的样子,她还想过呢。
“鬼就永远不生不死?”胡萍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我就不知道了。”朱长风想了想:“鬼是一股气,气如果不散,就不死不灭吧,具体的,我真不知道,要不,等哪天我死了,试验一下,再告诉你。”
他说着笑:“到时你别害怕就行。”
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胡萍不看他了,又偷偷去看那些鬼。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好象没有那么害怕了,难道是因为朱长风那番似有理似无理的鬼话?
时间有时候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电影放完了。
乔城今夜有经验了,放完了,他还合掌,团团作个揖:“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电影完了,是你们后辈周昌学的一片孝心,你们要保佑他,发子发孙,当官发财啊。”
那些鬼们也善意的回应他:
“是个孝顺的。”
“要保佑他。”
“有这样的后辈,我周家肯定会兴旺的。”
听着他们的这些话,胡萍莫名的,居然有几分感动。
后辈纪念祖辈,祖辈佑护后辈,我们没有信仰,但我们知道感恩。
我们感恩先辈的付出,我们也同样会为后辈付出,前赴后继。
而那些所谓有信仰的,你无论给他多少帮助,他从来不会说一声谢谢,而只会去感谢他们虚无的主。
所以,我们五千年文明不绝。
“我帮乔老板收拾一下。”朱长风拍了拍胡萍,让她放开手,起身帮乔城收拾幕布,拉杆提箱装了,还是他提着下山。
胡萍也跟着下山,走出一半,还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坟山上,还有些鬼没散去,在那儿看着他们呢。
可这会儿的他们,一点也不可怕。
下山,到村里,会着了周昌学,乔城收了钱,再一起回来。
到路口,乔城车子回自己家,胡萍的车,则跟在朱长风车子后面,一起到了朱长风家。
朱长风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住,他下车,对胡萍道:“胡记者,你是现在就回呢,还是到家里坐一下,喝杯茶?”
“我……”胡萍想了一下,道:“我上个厕所吧。”
“好。”朱长风就把车子开进去,开了门。
胡萍下车,上了厕所。
她本以为一个单身汉家的厕所会又脏又乱,只是她实在憋不住了,没办法,今夜实在过于惊魂,生理反应太强烈了。
但进去一看,意外的干净整洁,而且基本没有气味,这让她微微吁了口气。
当记者,看着风光,其实很辛苦的,尤其是在外面跑,别的不说,上厕所,就非常要命,外面的各种公共厕所,几乎就没一个干净的。
这让她对朱长风的观感,莫名的好了三分。
上了厕所出来,朱长风已经把关公的行头卸了,他脸上不是油彩,一洗就行,倒是方便。
他对胡萍道:“胡记者,喝杯茶吧,我这茶叶,是我自己摘的哦,真正的野山茶。”
“你自己摘的?”胡萍好奇。
“是啊。”朱长风道:“现在的鬼茶叶,贵得要死,最便宜一斤也要上百块,其实城外山里,有好多野茶的,以前我奶奶在世,每到清明谷雨,就带我去山上摘,摘回来自己炒,我一直也就这样。”
“哦。”胡萍点头:“山上好象是有野茶。”
不过她没有喝朱长风的茶。
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极漂亮的女孩子,就要时刻警惕,这种时候,在一个男人家里,喝茶,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朱长风送她到院门口。
胡萍上了车,突然发现莫名的手脚发软。
她先前憋着一股子劲下山,但上了一个厕所,有灯光,有人,那股子劲,好象突然就泄掉了,脚软得,好象刹车都踩不动了。
“那个……”
她看朱长风。
朱长风也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胡记者?”
“我……”
胡萍不好意思说自己腿软了,踩不动刹车,她脑子快,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今天这事太怪了,要是不问清楚,只怕晚上睡不着。”
“理解理解。”朱长风就点头:“那要不你下车,想问什么,我能答的,肯定不瞒。”
“你看这样行不行?”胡萍道:“朱先生,你跟我去一趟西河,我需要记录一下,但我手头,没带录音笔。”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人,要不……算了。”
她这以退为进,素来不会落空,她是美人啊,没有人能拒绝她这一招的。
朱长风果然也没有拒绝,道:“没事,我跟你跑一趟。”
三人回转,上车,回来,到贺强家。
朱红娟道:“朱长风,你坐,我先去洗个澡,再弄两个菜,敬你一杯。”
“不了吧。”朱长风道:“现在天也不早了,说起来,你们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呢。”
“呸。”朱红娟瞪了贺强一眼,直接就呸了一声。
贺强一脸尴尬,扯着朱长风:“疯子,你别走,那个啥,谭跛子他们,晚上会找来不?”
原来他担心这个呢。
“没事。”朱长风道:“你要是怕,我给你画道符吧,贴在大门上。”
他量死谭跛子他们不敢来,那他画的符起不起作用,都无所谓。
“那好,那好。”贺强连忙点头:“多画几道,前门后门,还有窗子上,都贴上。”
“行。”朱长风笑了起来。
贺强的反应很正常的,正常人怕鬼,尤其是真见到了鬼的情况下,当然怕,没有吓尿,已经很可以了。
朱长风一家伙给贺强画了十几道符,贺强就贴得到处都是。
朱红娟洗了澡出来,她换了一条半身吊带裙,光着两条腿,没穿丝袜,灯光下更是白得晃人的眼。
贺强一见,眼珠子又直了。
做酒,有现成的菜,朱红娟去热了一下,端了酒菜上来,给朱长风敬酒:“朱长风,谢谢你。”
“客气了。”朱长风笑道:“你现在是我表嫂呢,自己人。”
朱红娟瞪了贺强一眼,哼了一声,贺强就陪着笑脸。
朱红娟其实也担心,她问道:“谭跛子不会再打主意了吧?”
“应该不会了。”朱长风道:“他再敢打你的主意,惹我恼了,我让他鬼都做不成。”
有他这句话,朱红娟就放心了,贺强则惊叹道:“疯子,你还真是厉害呢,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奶奶很厉害的啊,你不知道?”朱长风把奶奶的招牌打出来,贺强果然就点头了:“哦哦哦,肖奶奶是好厉害的,不过我以前都没觉得呢。”
“以前就觉得是迷信是吧。”朱长风笑。
他以前也这么觉得啊,没有扮关公遇黄皮子之前,他哪里知道,这真实的世界,居然是这么个样子。
朱红娟也道:“肖奶奶原来这么厉害的,我以后天天给肖奶奶上香。”
贺强道:“把疯子的牌位也供上。”
“你可拉倒吧。”朱长风哭笑不得。
喝了酒,吃了饭,回房睡觉,贺强还有些怕,但看着朱红娟的吊带大白腿,又有些谗,朱长风就说,让他挂一道符在脖子上,保他没事,他真就信了。
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餐,朱长风就打听关刀的事,贺强一听,道:“那关刀啊,我知道,在五马村村主任周军那里,你不急罗,再住两天罗,今天算一天,明天我跟你去五马。”
朱长风知道他是怕,也没办法,就只好住两天。
白天没事,朱红娟是个爱打麻将的,约了人来打麻将,朱长风就打了一天麻将。
关公是武财神,但是呢,朱长风一天麻将下来,居然输了两百多,他自己都乐了:“什么关公是武财神,有点儿不靠谱啊。”
打到半夜才散,洗了澡睡觉,堪堪要睡着的时候,突有所觉。
他睁眼,只见窗口爬上来一个小鬼。
这小鬼大约五六岁年纪,是个男孩。
小鬼站在窗台上,四面打量,和他眼光一对,小鬼吓了一跳。
不过小鬼随即把眼睛瞪圆了,看着朱长风,明显带着一点吓唬的意思。
这小鬼,朱长风都给逗乐了。
看到他笑,小鬼知道吓不到朱长风,有点儿小沮丧。
他站在窗台上,神色一正,居然还做了一个揖,对朱长风道:“朱先生,我家主人请你去赴宴。”
“哦?”
小鬼请宴,这个有意思,朱长风哦了一声,道:“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是山河道人。”
“山河道人?”朱长风凝眉,猛然想到一个人,道:“是山师公吧。”
“正是。”小鬼道:“凡间俗人,是这么称我家主人的名号。”
“原来是他啊。”朱长风对上号了。
乡村里,信迷信的人很多,神婆神棍也很多,离着青山镇十多里,有一个村子,名叫双丰村,村里也有个神棍,叫周山河,人称山师公,名头比朱长风的奶奶还要大几分。
“不对啊。”朱长风想一想又有些不对。
他奶奶帮人信迷信,都是些花架子,口头上的假把式,没什么用的。
照理说,那个山师公,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路数。
可这会儿,那个山师公居然派了小鬼来送请贴。
能驱使鬼物,那就不是假把式了,是真功夫。
“没听说山师公有这么厉害啊。”朱长风暗想:“难道是我以前不知道。”
那小鬼这时又作了一揖:“请。”
“行。”朱长风起身:“那就去会一会山师公。”
朱长风下楼,上车,小鬼跟着上车。
肖师公用不着小鬼指路,双丰村他还是知道的,他发动车子,小鬼就在车里前前后后的爬来爬去,对车子非常感兴趣的样子,朱长风也随他。
鬼只是一股气,如果不附体,是不会有实际作用的,再怎么摸也好碰也好,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害,甚至白天都不敢出来。
要到黄二毛和孙原那种,成了精,或者受了香火,至少是个半阴身了,才能拿实物,白天也才能出来。
一些开车的人,碰上白事,或者过山野坟地,说车子突然出毛病,哪里坏了呀,或者发动不起来啊,就是有鬼作祟,那纯粹是扯蛋。
要说附了司机,那还能起点作用,不附体,损坏车子,怎么可能?
晚上没车,乡村公路修得也还不错,朱长风路也熟,仅用十几分钟,就开到了山师公家。
现在乡村里面,所谓的乡镇企业,基本都倒闭了,乡村里最有钱的,往往就是这些信迷信的人。
朱长风奶奶一个女人,都能起一幢不错的房子,山师公更厉害,他起着一幢老大的屋子,带着院子。
但又和农村普通人家一样,院子有院墙,却没有院门,车子可以直接开进去,里面的大坪,以前可以用来晒谷,现在嘛,是最好的停车坪。
停车坪里有一辆豪车,估计是山师公的,朱长风把车停在一边,下车。
那小鬼先就进去了,不一会,屋门打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这人五六十岁年纪,单瘦,花白的山羊胡子,一头半灰半白的长发,盘在头顶,用一根铜钗子髻着。
仅看外表,颇有几分高人的味道。
朱长风便也作了个合手揖,道:“山师公。”
山师公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朱长风两眼。
这会儿月在中天,光线明亮,不过山师公应该是有点儿老花眼了,所以眯着眼睛。
当然,也许是老狐狸装的,也不一定。
这种信神信鬼的人,很滑头的,而且很黑,越是吃鬼神这碗饭的人,其实反而越不信这些,什么因果报应啊,他们嘴上喊得响,心里全当放屁。
其实俗世也一样,很多官员天天在台上喊无私奉献,背后三只手,大捞特捞。
“你是肖神婆的那个孙子,风伢子?”
看了半天,山师公好象把朱长风认了出来。
“是咧。”朱长风又做了一下揖:“山师公身子倒是健朗。”
“你奶奶去得早了点,不过还好,你也大了,她也算了了心愿。”山师公眼中带着一点回忆的神色,都是吃这碗饭的,彼此还碰过几次面,算是熟人。
随又咦的一声:“不对啊,你奶奶那点子划数,我是知道的,他能教出你这样的孙子?那不可能。”
他眯着眼看着朱长风:“你是在外面哪里学来的是吧。”
朱长风不可能跟他说实话,笑道:“就我奶奶教的啊,不过我没学好,我奶奶曾说,我但凡肯多用两分心,嘿嘿。”
嘿嘿什么他没往下说,只是拿眼看着山师公。
山师公也眯眼看着他,好一会儿,山师公笑了起来,拿手点了点他:“是你奶奶的孙子,象。”
“我当然是我奶奶的孙子。”朱长风也笑。
他知道山师公不信,但信不信的吧,无所谓啊。
这一类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神鬼之争,说白了其实也是利益之争,你厉害,请你的人就多,你就发财。
你不行,败了名头,没人请你,你就饭都吃不上。
所以,神公神婆之间的争斗,往往比俗界更厉害,更残酷,更不讲情面。
僧道之争也一样,那真是往死里打的,西域某教灭佛,更是把根都拨掉,哪怕石头的佛像,都要给你炸掉。
山师公把神色一正,道:“风伢子,是你破了我的法。”
“嗯。”朱长风点头:“贺强是我老表,朱红娟就是我表嫂了,山师公你作法盗了她的脸,那我不得不管。”
山师公想了想:“贺家和你们家,是表亲。”
他看着朱长风:“堂表亲戚,有你的道理,不过你破了我的法,我们之间,得有个说法才行。”
普通人之间,有时候让一让,那是大度。
神棍神婆之间,或者僧道之间,让不得,你让,别人不会认为你大度,只会认为你的法不行,就不信你。
这个绝对不能让。
朱长风也知道这个理,他点头:“山师公,你是前辈,你划下道来,小子走得通,就趟过去,走不通,就请山师公看在我奶奶的面上,留几分情面,小子明天自然杀鸡打酒,上门给山师公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得漂亮,山师公很满意:“你奶奶虽然寡妇人家,是个懂礼的,把你教得不错。”
他想了想:“这样吧。”
说着,他把手一拍,屋里就出来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都是十七八岁年纪,都非常漂亮,打扮也很时尚,一个穿吊带短裙,另一个,上身一个小背心,下面一条热裤,露出性感的肚脐。
“你是年轻人,就让她们陪你玩玩,过得了她们这一关,林县神道界,从此有你一号。”
山师公说着,手一指:“去,陪你们的朱哥哥玩玩。”
“朱哥哥。”
两个妹子娇滴滴的叫一声,一左一右走过来。
朱长风冷眼斜睇,眼见两女走近,他张开关域,拿出木头关刀。
关域是可以放实物的,关二爷的全套行头,包括袍子帽子木头关刀,朱长风全放在里面,需要借关二爷神威的时候,方便取用。
左一刀,右一刀,两刀,砍下了两女的脑袋。
两女身子倒地,化成两个纸人。
山师公没想到朱长风如此干脆利落的破了他的法,又惊又怒,指着朱长风道:“风伢子,你这就不上路了,我只是让她们陪你玩玩,你撑得过就玩,撑不过,说一声,我就收手,你至于破我的法吗?”
他说着有些恼了:“你这样,坏了规矩。”
神棍神婆斗法,有自己的规矩路数,一般就是你出招,我接招,接得住,我赢,接不住,你嬴,大家不伤面皮。
象朱长风这样,直接蛮力破法,稍有些过份了。
“我不要你的规矩。”朱长风一手持刀,另一手轻抚刀背:“刀在手,我只要我的规矩。”
关二爷曾经威震华夏,是很霸气的,朱长风本来的性子,不太爱和人争,但现在有了关二爷传承,到了场面上,就要强硬一点,不能弱了关二爷的名头嘛。
山师公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点点头:“好,好,好,肖婆子养得好孙子,果然是青出于蓝。”
他做了个揖手:“老倌子认输,你要是不赶尽杀绝的话,那就请吧。”
“承让。”朱长风也做个揖,一闪收刀,回身,上车。
他对山师公能让镜子盗脸,很好奇,但山师公话说到这份上,他也就不好再逼迫,终究是前辈,和奶奶也是熟人,太过份不好。
“镜子,镜子。”山师公明显有些舍不得。
“嗯。”朱长风把木头关刀一扬:“我劈了你,镜子也是我的。”
山师公顿时就不敢再犹豫了,他斜挎着一个香包,鼓鼓囊囊的,塞了不少东西。
他手伸进去,拿了一面镜子出来。
黄二毛立刻过去,把镜子拿了过来。
他最初只是半阴身,在神域中呆了几天,整个身子竟然好象都凝实了,可以拿东西了。
山师公见朱长风竟然能驱使黄仙,旁边还站着一个神道,更害怕了,也后悔:“我何必又招惹他了,可肖婆子一个孙子,这么厉害,谁想得到啊。”
黄二毛把镜子拿过来,递到朱长风手里。
那是一面老式的铜镜,大小和朱长风的脸差不多,正面磨得很光滑,虽然不如现代的玻璃镜子,但也极为清晰。
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抓钮,好象还有花纹,刻得有字。
朱长风正要细看,脑中突然叮的一声:
获得灵宝天机镜,关域扩大一倍
随着系统的声音,关域果然就扩大了,本来是半径十米,这会儿竟然扩大到了半径二十米,以他为中心,前后左右各二十米,这面积,可就不小了。
同时,还有一些信息转入脑中。
朱长风就知道了这天机镜的来历。
天机镜,可以盗取天机,并不仅仅是盗脸而已,它最大的功能,其实可以盗取气运,盗脸,只是它的一个小功能。
山师公本来和朱长风的奶奶一样,画符作法什么的,都是假的,因为他没有灵力,后来无意中得了天机镜,才出了功,有了法力。
可惜他没有系统,搞不清天机镜的功底,就只会盗个脸,其它的功能没用上,最终落到了朱长风手里。
而朱长风有系统,系统自然对天机镜的功能一清二楚,知道这天机镜,真的是一件灵宝。
所以系统给出了丰富的奖励,关域直接扩张一倍,牛大发了。
得了天机镜这样一个宝贝,朱长风心情好了,一挥手:“你走吧。”
山师公看了看他手中的镜子,有些不舍,但给黄二毛一瞪,只好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朱长风收了镜子,出了李子林,回头一看,李子林所有的叶子都落了,果子也全都掉了。
尸雾,果然毒,植物都受不了。
朱长风不知道李子林是谁的,不过在山师公屋后,他应该会处理,朱长风不必管这些。
他回去,开了车子,经过贺强屋前,看二楼灯一直没亮,估计这两口子睡着了,朱长风也就懒得再和贺强纠缠了,直接开车回家。
到家也不过十二点,先洗了个澡,再把关域张开。
取出大关刀,练了一套刀法。
重刀的感觉果然完全不同,木头刀轻飘飘的,那劲完全出不来,这重刀一动,肌肉一鼓,劲力自然而然就上来了,招到意到气到,体内气机,随刀而动,就如江河,天地纵横。
朱长风越练越起劲,练了半夜,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气机鼓荡,精神焕发。
他收了刀,微一运气,指尖上,竟有薄薄的一层真气透出来。
这是罡气,也是刀气。
这罡气,打得人,杀得鬼,诛得神,虽是一股气,却不是普通的钢刀可以比拟的。
这也是春秋刀的精义所在,练的时候用重刀,用的时候,却可以用轻刀,甚至不用刀。
心中有刀,刀就在任何地方。
刀气一鼓,周身都可杀人诛鬼。
练得虽然畅快,但还是出了一身透汗,又洗个澡,这才上床,睡了一觉。
早上起来,搞了点早餐吃了,准备还是要出去揽个活。
他是个勤快人,到家里坐着,他闲不住的。
练功也不能整天练啊,过犹不及。
正要动身,门口来了个车,一看,是乔城的桑塔纳。
乔城下车,老模样,夹着个皮包。
他进来,也不说话,围着朱长风上下左右的打量。
“干嘛啊乔老板。”朱长风有些好笑:“这大清早的,你这么看着我,是打算把我给卖了?”
“卖不掉,没人要。”乔城脑袋乱甩,却又咦了一声:“老样子啊,没变啊。”
“变什么啊?”朱长风笑问。
“都说你得了关二爷青眼,关二爷附了你的身,真的假的?”
朱长风斩蛇妖那一出,给于荣布局还有旁观的人一吹,现在是传得沸沸扬扬,乔城当然听到了。
可他不信啊。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一清二楚,朱长风扮关公,就是他抓的差啊,一场九十块,行头还是他送的。
好么,扮个假关公,上台窜个场,还真成关二爷了,你不是扯吗?
朱长风其实也知道他的意思,哈哈一笑,就顺着他的心意,道:“我这关公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就是啊。”乔城一拍巴掌:“那现在到处传得神乎其神,尤其是那个斩蛇妖,那一仗,可是精彩呢,我都看了的。”
他盯着朱长风:“那一出,是不是布局那个鬼,为了卖房,搞出来的?”
他都这么说了,朱长风还能说什么,只好笑笑,不说话。
“我就知道。”乔城立刻就觉得自己猜中了真象:“布局那个鬼,也只有他那鬼脑袋,才想得出来。”
有乔城这种想法的人,其实不少,包括那天旁观的,事后都觉得,十有八九,可能是房产商的卖房新花样。
朱长风也不解释,笑道:“乔老板,最近怎么没唱戏啊。”
“七月啊。”乔城道:“结婚的没有,除了死人,没谁想要唱戏,偏偏这段时间吧,还没死几个人。”
他一脸遗憾的样子,朱长风不由得扑哧一笑。
乔城摇摇头,道:“小朱,那个啥,你怕鬼的不怕。”
以前朱长风是怕的,奶奶跳大神的时候,他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但现在嘛,不好意思,只有鬼怕他。
不过他的话,却换了个说法:“我命不好啊乔叔,你看,我爸没了,爷爷奶奶没了,外公外婆没了,我家,唉,人少鬼多啊。”
“对啊。”乔城猛地一拍大腿:“我家里,也是人少鬼多啊,我爸妈爷奶外公外婆,全过世了啊,还有不少叔伯堂表,嘿,我怕的什么鬼啊。”
“你这意思是?”朱长风好奇。
“是这样,我有个新项目,给鬼放电影,但没有敢陪我去,我一个人呢,也有些畏火。”
“给鬼放电影?”朱长风头一次听说。
“是啊。”乔城道:“你看,人活着的时候,结婚,喜庆,过大生,往往就放一场电影,热闹热闹,可人死了以后,往土里一埋,就没人搭理了,也不能刷手机什么的,多难熬啊。”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我就想到个点子,去和那些死人的后代说,让他们逢着忌日什么的,给死去的家人放一场电影,这也是给死人一个安慰,就和烧纸钱纸屋,一个道理。”
这样也行?
朱长风看着乔城,人都傻掉了。
乔城这赚钱的心思,还真是绝了。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乔城把手在他眼前晃。
“没事,那个啥。”朱长风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就双手抱拳,给乔城作了个揖:“乔老板,乔叔,说到赚钱,我从此服了你。”
“哈哈。”乔城哈哈大笑,他自己也得意。
赚钱赚到死人身上的不稀奇,但他这个点子,还真是想绝了。
“所以我来找你了。”乔城道:“我搞了一套放映机,也会放,只是少个人,你跟我去,把关二爷那一套全换上,我不白让你站台,每放一场,我给你二百,你看怎么样?”
“行。”朱长风丝毫没犹豫,答应下来。
一场二百,可以了,关健是,这个点子,真的是绝了,他有心凑这份热闹。
“那我晚上六点半来叫你。”乔城说着,又叮嘱:“到时把关公行头换上,全套哦,别怕热。”
假的无所谓啊,到坟山里站一站,即便有鬼,说不定也误会是关公,不敢出来了呢。
这就是他的想法。
“行。”朱长风应了下来。
即然今天有活,朱长风也就不出去揽活了,到外面买了点菜回来,中午搞了饭菜,把关域张开,请黄二毛孙原出来,一边聊,一边喝酒吃菜。
黄二毛孙原在关域中,有灵气可吸,吃不吃的,都可以,不过嘴总是馋的,即然朱长风有心,他们也乐意。
他们都是百年以上的老精老怪了,又是半阴身,见闻广博,边吃边聊,朱长风还真是增加了蛮多的知识。
六点半,乔城来了,朱长风上车,乔城看到了,惊讶道:“SUV,可以啊,真发财了。”
朱长风道:“是于老板他们帮忙,买的交警队处理的车。”
“哦,那个是便宜。”乔城马上明白了:“可以啊,看来他们真看重你了。”
“都是托乔老板你的福。”朱长风诚心的道:“要是没有乔老板你让我扮关公,他们也不会看重我。”
乔城就笑:“那还是托关老爷的福了。”
聊了两句,上车,乔城的车在前面,朱长风的车在后面跟着,到城西,会合了一台雅阁。
雅阁车主,就是今夜请乔城放电影的雇主,姓沈,叫沈敬龙,四十多岁年纪,是个商人,发了点儿财,看到某个群里乔城的广告,就动了心。
要说,乔城这点子,以孝道为切入点,还是蛮巧的,总有人动心。
乔城这个鬼心思,朱长风是真的服。
到城外,一个村子,沈敬龙就是这村里的人,只是后来发了财,在城里买了房子,成了城里人,但乡下是他的根,他家祖坟在这里,他父母死后,是埋进了祖坟的。
他先打了电话,他一个老表在等着。
见了面,他老表道:“我说了一下,不过好象没人愿意去看电影。”
“没事。”沈敬龙不在意:“我是放给我爸妈看,不是放给他们看的。”
说话间,他看到了朱长风,愣了一下。
朱长风来之前,就换上了全套关公行头,沈敬龙先前没注意,这会儿朱长风下车,他看到了,自然觉得奇怪。
“这位是……”他问。
“哦。”乔城解释:“沈老板,这位是我戏班子的演员,演关公的那位,最近,不是有关公斩蛇妖吗,就是这一位了。”
“就是那位啊。”沈敬龙城里人,也听说了,惊道:“听说是关圣帝君下凡,那可是高人了。”
忙过来跟朱长风握手,而且双手都伸了出来,颇有几分恭敬的样子。
乔城看了就暗笑,林县任何人都可能信朱长风,惟有他绝对不信,因为朱长风这关公,就是他一手捧出来的。
朱长风和沈敬龙握了手,道:“我叫朱长风,沈老板叫我小朱就行。”
“不敢不敢。”沈敬龙道:“朱大师可是关圣上过身的人,还请多多关照。”
但他又好奇的问乔城:“小朱来……”
“实话说,坟山放电影,放到半夜,我这心里发毛。”乔城实话实说:“我扯小朱来做个伴,关公在此,一般的神神鬼鬼,该是不敢拢场。”
“那是那是。”沈敬龙明白了,自然也不会反对,就一起上山。
上了山,进了祖坟,沈敬龙上了香,说道:“爸,妈,你们以前爱看个电影,别的村甚至别的镇放电影,你们都会带我去看,每次看完电影,你们牵着手,或者我骑在爸爸的肩头,那些日子,是儿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现在日子好了,但你们走了,儿子没什么本事,就放场电影你们看吧。”
他说着,哽咽起来。
乔城本是想个点子赚钱,听到他这么说,也有些感动了,道:“沈老板,你的心意,你们父母听到了,会高兴的,今天,他们一定会开开心心的来看电影。”
朱长风也暗暗点头。
他爸也没了,妈妈虽然还在,却另外嫁了人,生了儿女,早几年还看他一眼,带点东西来,后来,就基本没管了。
沈敬龙这种思慕父母的心,让他别有一番感受。
“不知天高地厚的憨货。”南山老杨呵呵笑,突一声厉喝:“着。”
随着它声音,地底下钻出一枝树根,根尖如刃,扎向黄二毛。
黄二毛一闪,闪开了去。
它身形小巧,身法如电。
但南山老杨一声低叱,它前前后后,钻出来无数树根,有的扎,有的卷,黄二毛一看不对头,一个翻滚,退了回来,对朱长风抱爪,一脸羞愧道:“主公,小的无能,请主公责罚。”
“没事。”朱长风摆摆手。
孙原道:“这南山老杨是杨树精,它的根还有枝须,颇为棘手。”
他显然也没多少办法。
“我来试试。”朱长风持了关刀上前。
走出十余步,前面土中,突然钻出一条树根,这树根粗如儿臂,尖利如矛,对着朱长风的肚子就扎过来。
朱长风大刀一挥,把树根斩断。
他这木头关刀上,现在已经有了刀气,一层薄薄的刀气裹着,虽然是木头的,却比钢铁的还要锋锐。
树根一断,剩下的半截立刻缩进土里。
左右两侧,又有两条树根钻出来。
朱长风挥刀,左一刀,右一刀。
一左一右,可他速度实在太快,哪怕是孙原黄二毛这种精怪阴神,都没能看清他的刀法。
一鼠一人即是震惊,又是佩服,均想:“不愧是关圣帝君看中的封神之人,果然了得。”
朱长风挥三刀,走两步,步步挥刀,步步向前。
南山老杨当然不会就这么认输,它低吼一声,朱长风前后左右,四条树根钻出来。
朱长风身子一旋,一式旋风刀,把四条树根全斩断了。
“好。”孙原大声喝彩,扬声道:“南山老杨,我是清泉河孙原,你当听过我名,我主公,乃是关圣传人,受关圣之命,再世封神,你束手受擒,我看在故人面上,或可劝我主公收你为下属,封你为神。”
“封神?”南山老杨冷笑:“我好好的主家不当,要去给人当奴才?关羽,他自己都是个断头鬼,封的什么神?”
“好胆。”孙原暴怒,他腰间也有一把刀,抽出来:“你即然找死,那就成全你。”
挺刀上前。
黄二毛也怒了,倏一下窜出去。
“小的们何在。”南山老杨一声低吼。
随着他吼声,山谷中到处有鬼怪钻出来,只怕有数百,向朱长风等人杀过来。
孙原一看不对,急对朱长风道:“主公,这是晚上,这树精可以驱使鬼物,不如等明天白天来,白天阳气足,鬼物不敢出来,就省许多手脚。”
朱长风一想有理,道:“退。”
他拖刀断后,带着孙原黄二毛退出山谷,焦国明自然也跟着退了出来。
他心下有些沮丧,关圣帝君也打不过杨树精啊。
朱长风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我明天中午来。”
黄二毛道:“我留下,探探它的底细。”
朱长风道:“你要小心。”
“没事。”黄二毛不以为意:“它根须多,我要冲过去,是难了点,但它想要靠那些根须抓我,却也是休想。”
这话有理,朱长风就点点头。
孙原也道:“我也留下来。”
“那也行吧。”朱长风道:“你照看一下焦国明。”
“主公放心。”孙原抱拳。
他们都是积年的精怪阴神,这几天在关域中,吸了神力,阴身都基本稳固了,朱长风也确实不担心他们。
他看出来了,南山老杨最强的,就是根须,但一棵树嘛,树根再多,也不可能满山都是,而且移动速度,终究是不能和黄二毛这种黄鼠狼精相比的,孙原也是积年老鬼,自会小心。
“老焦,你莫怕,我明天中午来。”他跟焦国明打声招呼,也就回来。
到沈敬龙家村子,乔城沈敬龙都在外面站着,看到朱长风,乔城立刻迎上来,道:“小朱,没事吧。”
“没事。”朱长风摆摆手,在脖子上扣了两下:“就是蚊子多。”
乔城倒是乐了:“你关圣上身,也怕蚊子啊。”
“就是关二爷亲身在此,蚊子也叮的吧。”朱长风苦着脸,乔城就哈哈笑。
沈敬龙却很恭敬,对朱长风道:“小朱大师,屋里坐。”
他和乔城等朱长风回来这段时间,他又刷了手机,把朱长风斩蛇的视频又看了几遍,心下着实佩服。
不过乔城还是一样,因为朱长风就是他临时起意,扣一套关公的行头捧出来的啊,这就成关公了?打死他也不信啊。
他认定,那所谓的斩蛇,就是布局搞出来的。
不过他也不说破,反倒是帮着朱长风吹两下,所以沈敬龙敬服,也有他的功劳在内。
当然,今夜见活鬼,也是一个主因。
到沈敬龙老表屋里,他老表已经备办了酒菜,只不过要开车,就没敢喝多少酒,主要是吃菜。
吃饱喝足,回城。
沈敬龙给了乔城两千块,原来说好是一千的,就放场电影嘛,这价格已经很高了,他却还翻了一倍。
乔城美滋滋收下,随手给朱长风转了三百,附短信:“多一百,沈老板给的红包。”
“沈老板客气了。”朱长风也美滋滋收下,跟着去看场电影,有三百块入帐,为什么不开心?
至于说乔城收了两千,他一则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他也不眼红。
他就是这么个人,他只赚自己的钱,不眼红别人的,心态很好。
反过来说,心态不好也没用,他没文凭,没技术,没关系,甚至爸妈都没有,除了老老实实卖力气,凭着勤劳诚恳赚钱,还能怎么着?
到家洗了澡,搞瓶风油精出来涂了,头脸上到处是包,这还真没办法,估计就是关公在这里,蚊子也要叮他。
随后练刀。
用重刀练。
练功用重刀,进步真的很快。
练了半夜,自觉颇有进境,这才又洗澡上床睡觉。
到床上,闭上眼睛,想到黄二毛和孙原。
“他们不知在搞些什么?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这么一想,突然就想到:“对啊,给他们配个手机啊,他们现在阴身开始凝聚,可以用手机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跑了一家相熟的电脑维修店,搞了两台翻修机,加上号码。
这没办法,不是他小气,手机号要实名啊,买新机,这上面搞不定。
手机维修店里,就能搞到号子,至于人家怎么搞到的,那就不必问了。
买好手机,十点左右,他开车到南山下面,停了车,上山。
到半山腰,黄二毛先窜了出来。
它是精怪死后成就的半阴身,白天也能出来,见了朱长风,抱爪道:“主公。”
随后,孙原也出来了,却不见焦国明。
焦国明是鬼,一缕阴气,不敢见阳光的。
“如何?”朱长风问。
孙原抱拳:“禀主公,我们昨夜把这周围都摸了一遍,南山老杨也就是自己成精,再控制了一部份鬼物,并没有其它精怪相助,我们劝说加吓唬的,又是大白天,那些鬼怪也不敢出来了,现在就南山老杨一个。”
“那就去劈了它。”
朱长风叫。
“劈了它。”黄二毛兴奋的挥爪。
进了山谷,南山老杨看到,树身上就现出一张巨脸,不过大白天的,巨脸不明显,只是一双绿色的眼睛,绿光幽幽,仍然颇为打眼。
黄二毛当先就冲上去。
南山老杨这次却根本不搭理它,也不阻拦,等朱长风孙原走近一点,它开口道:“朱长风,我与你无怨无仇,何必定要与我为难。”
“你若不欺负人,我自不来为难你。”朱长风道:“但你成了精,却不安份,我不收拾你,也自有人来收拾你。”
孙原道:“南山老杨,孙某再劝你一句,乖乖的束手就缚,我主公或可收你为下属,封你为神。”
“哼。”南山老杨哼了一声:“某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
“受不得拘束。”孙原哈哈大笑:“风要吹你,雨要淋你,太阳要晒你,要是三年不下雨,还要渴你,你不受拘束,你姓天啊?”
“休要狡言利舌。”南山老杨低喝一声:“总之休想我做人奴才,人这种玩意儿,自己还活得不痛快呢,还想奴役我?做梦。”
“我赞同你的话。”朱长风道:“人在世间,确实不能自由自在,确实不痛快,做一棵树,可能是还要痛快自在一点,但你不能欺负人,你即欺负人,我身为人类,却容你不得。”
“那就来。”南山老杨却也不惧他。
声落,地底下突然钻出无数根须,漫天遍地扎向朱长风。
“来得好。”朱长风把关域张开,不过并没有阻止,那些根须也能扎进来。
然而根须进了关域,速度陡然变慢,力量也成倍变小,就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力量压制。
朱长风的木头关刀却不客气,刷刷刷刷,一刀刀劈过去,眨眼间,便把百十条根须尽数劈断。
南山老杨大吃一惊:“你这是何术?”
孙原嘿嘿一笑:“我主公乃是关圣传人,自有无穷法术,非你这小小树精可以窥伺的。”
朱长风带着关域向前,到了近前。
南山老杨急了,暴喝一声:“某家与你拼了。”
它的树冠,枝枝丫丫,就如千百条触手,这时突然间往下一转,如一张巨网般罩下来。
“主公当心。”孙原急叫。
朱长风却并不在意,他关域不是扁平的,其实是一个立体的,四面为域,无论是脚底还是头顶,都一样,都在域场控制之内。
南山老杨树叶罩下来,入了关域,立刻变慢,无力,就如进入了一个粘稠的烂泥塘。
关圣帝君木头关刀挥动,在关域中,反而比外面更快,更强,力量更足。
他木头关刀急削,瞬间就把南山老杨削了个光头。
“啊。”南山老杨发出一声急痛的暴吼,却已再无手段。
“受死吧。”朱长风没有客气。
他把木头关刀一收,换了大关刀。
木头关刀上有刀气,锋利度上,不比钢铁的刀差,但终究是太轻了,耍起来快,劲力却不足。
杨树身粗三围,用轻飘飘的木头关刀来劈,那就太不给力了,换上重刀,那就和大斧差不多,正好合适。
朱长风把重刀扬起,大吼一声,一刀劈在树身上。
这一刀厉害,三人合围的大杨树,竟给他一刀劈断了,上面一截,轰然倒塌。
树身上,红色的汁液渗出来,真就和鲜血差不多,甚至还有一股剌鼻的腥味。
“死了吗?”朱长风收刀,问孙原。
他现在有凤眼,有春秋刀,但是呢,很多见识,还是不如孙原黄二毛这样的老精老怪。
“没有。”黄二毛插嘴:“它根在下面,不断了它根,死不了的。”
说着,它双爪挥动,就往树根底下刨去。
黄鼠狼本来就善于打洞,黄二毛还是百年老怪,成了阴神,那爪上的力量更大,只见它一对前爪挥动,速度快得,眼睛都看不清楚。
而只是一眨眼,就给它刨出了一堆土,杨树的根露出来,它顺着根就往下刨。
它正刨得起劲,地底下,突然钻出一条树根,这树根不大,却带着很多触须。
这些触须张开,就如一张网,一下网住了黄二毛。
黄二毛一惊,双爪刨动,连刨带咬,但那些触须非常多,而且随断随生,黄二毛竟是挣不脱。
那触须如手,网着黄二毛就往地底下拖去。
朱长风在一边看着,他关域一直是张开的,就时就悄无声息裹住触须。
触须把黄二毛拖下地底,下去十余米,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
无数粗大的树根,盘踞着,耸立着,撑出一个地宫。
地宫的正中心,一条树根形成椅子的形状,椅子上,坐着一个汉子。
这汉子方脸浓眉,哪怕坐着,也显得极为高大,至少有两米以上,而最打眼的,是他的脸,那脸可真大。
很显然,这就是南山老杨的精魄。
触须把黄二毛拖进地宫,却仍然紧紧裹着它,就如蚕茧。
“你个扁毛畜生,居然敢来我南山发狂,今天我老杨,就把你烤了,尝尝你这扁毛畜生的滋味。”南山老杨嘿嘿冷笑。
黄二毛这会儿反而不挣扎了,听了南山老杨的话,他同样嘿嘿一笑:“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南山老杨呵呵一笑:“怎么着,你还有什么本事,杀了我不成?”
“它杀不了你,我可以。” 朱长风突然显身。
关域给拖进地宫,他身在关域中,也就跟着进来了,甚至是孙原都进来了。
一看到朱长风显身,南山老杨大惊,急要跳起来逃跑时,朱长风刀已经扬起来了。
他这会儿又换了轻刀,一刀劈下,疾如闪电。
南山老杨连着身下的座椅,给一刀劈成了两半。
“啊。”南山老杨一声惨叫,身体上,还有下面的座椅上,渗出巨量的红色汁液。
他身子萎缩,人身消失,变成树根,不过随后,在旁边,又凝聚出人身。
但这个人身,身形就要淡得多,象一个虚影。
他是杨树成精,是有实体的,先前的身子,是他的精魄。
而这会儿,同样凝成人形,却是他的魂。
这和黄二毛孙原一样,是阴身,一股气。
精魄被劈,南山老杨胆气彻底泄了,立刻跪下:“关圣帝君,饶命,饶命,小的愿为关圣帝君马前卒,奔前跑后,忠心不二。”
朱长风持刀不语。
孙原呵呵一笑:“你却又是何苦来哉。”
他对朱长风道:“主公,这南山老杨虽成精怪,驱使鬼物,不过倒也并不伤人,罪仍可恕,可许他在主公座下奔走,若有功,可封神。”
“行啊。”朱长风点头。
南山老杨大喜,叩头:“多谢主公收留。”
他起身,朱长风脑中系统音响起:
第三次成功封神,奖励天书三卷
脑中同时传来信息,是关于天书三卷的。
这天书三卷,前一个主人,是汉末张角。
“张角的天书三卷?”朱长风虽然只读了个高中,但闲书还是看的,三国演义什么的,自然也看过,知道张角。
“原来张角的天书,居然是个真的,那他为什么没成功,反而自己病死了?”朱长风心下觉得怪异。
这会儿暂时不空,先收了南山老杨,一起出了地宫。
南山老杨把它的精魄,凝成一根龙头柺,即是兵器,也可以养魄。
朱长风下山,回家,已经是下午了,他去菜市场买了菜。
他现在力气成倍增加,胃口也极好,饭量有平时两三个那么大了,而且要吃肉,不吃肉不饱。
练武的人,必须要吃得好,所以说,穷文富武啊,你要是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打熬筋骨。
弄好饭菜,叫了黄二毛孙原南山老杨一起吃。
南山老杨虽然才给斩了精魄,但它是数百年的老精怪,关域又是神域,在关域中修养一阵,精魄虽未复,魂却凝实了,不比黄二毛孙原差,也可以吃喝。
他和孙原黄二毛沟通,知道朱长风这主公好说话,并不苛刻,他也就放下心来。
朱长风拿了酒出来,它还怪叫一声:“酒,我早知道人类有酒,一直想喝,始终不得机会,多谢主公,今天可以喝上了。”
“你尝尝看。”朱长风笑,给他倒了一杯二锅头。
南山老杨端着杯子,他脸大嘴大,直接一口倒进嘴里,且是直接下肚。
随即,他脸猛地一缩,就如缩水的苦瓜,身子也跳了起来,就在屋中跳来跳去。
朱长风黄二毛孙原三个就笑呵呵看着。
南山老杨跳了半天,这才缓过劲来,叫道:“好辣,怎么会是这样。”
说着,他身子晃了两晃,仰天一倒,随即打起了呼噜,竟是醉死了。
“这混帐。”孙原呵呵笑,偷眼看朱长风,见朱长风也在那里哈哈笑,一颗心便落下来,想:“主公果然是个厚道的,并不为这种小事生气。”
“这南山老杨,还是有点功力的。”他举杯:“敬主公,又收一得力手下。”
黄二毛却有点儿不服,道:“也不过如此。”
但他也举起了酒杯。
朱长风是开心的,道:“干了。”
干了一杯,随后慢慢的喝酒吃菜,朱长风就问:“老孙,你知不知道汉朝张角的故事。”
“那肯定知道啊。”孙原道:“黄巾嘛,汉之亡,黄巾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不过汉不该亡于黄巾,所以最终先灭的是黄巾。”
他说着感慨:“张角以神鬼之事聚众,聚三十六方,千万之众,也算是汉高祖朱洪武那样的人物了,但汉脉不绝,他终是没有逆天之能。”
朱长风对历史也就是一知半解,见识上,尤其一般,他道:“你的意思是,汉朝的气数,在那个时候还没绝。”
“高祖斩白蛇起身,到光武复汉,汉朝气脉悠久,是有史以来最强的王朝,哪有那么容易断绝。”孙原感慨:“史书说,独汉以强亡,汉之气脉,是真强啊。”
朱长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孙原却起了兴致,从黄巾,说到三国人物,再说到明朝,乞丐皇帝朱元璋,边说边喝,到后面,竟也醉了。
黄二毛比他还要先醉。
最后,三个精怪都醉了,朱长风也无所谓,倒是怕了他们在关域中吐,且就让他们睡着,他自己慢慢喝着酒,就琢磨那三卷天书。
三卷天书,上卷祈福,中卷解厄,下卷驱邪。
上卷就三道符,同时带有咒语。
这三道符,是福禄寿。
画这三道符,同时念咒,可以给人增福涨禄添寿。
但福禄寿这个东西,是天命,要改,就要改天命,这需要非常大的能量。
以朱长风现在练刀数天所得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一道符,无论是福禄还是寿命。
中卷四道符,同样带有咒语,这四符四咒,是凶厄劫难。
上卷是祈福,中卷就是避凶。
但这同样要改变天命气运,同样非常非常的难,还是那句话,以朱长风今天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一道符。
他没有能力,借这四符四咒,帮人避免灾祸,消解劫厄。
下卷驱邪,符咒就多了。
邪分为多种,为鬼物附体是邪,为精怪祟魅是邪,被人以厌胜之术厌咒,同样是邪。
而感受四时风气,病气入体,也是邪。
天书下卷,就可以驱各种各样的邪。
而且这些邪,不是什么天命气运,都是外来的,也容易驱逐。
这下卷的符咒,还有一个方便法门,不需要画在纸上,只需一碗水,手指在水面上凌空画符,同时念咒,就可以起效用。
“是了。”朱长风点头:“张角的黄巾教,最初就是以符水给人治病,凝聚的人心,原来他这个符,是这样一个方便法门哦。”
下卷的符咒非常多,朱长风看了一下,看到其中有一个解酒的符。
他顿时起兴:“咦,我来试一下。”
他照着那符试着画了几遍,同时念咒。
解酒符不复杂,咒语同样简单,朱长风念了几遍,熟练了,就倒一碗水,左手端着,右手指着水面画符,口中同时念咒:天地阴阳,玄极万端,广修福道,证吾神方……
咒念完,符也画完,那碗中水面上,就微微的有灵气浮动。
这符咒简单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春秋刀,又在关域中练习,体内练出了真气。
否则嘛,他这个就和他奶奶的符一样,就是个空把戏,因为他奶奶体内,根本没有真气灵力。
自身没有真气,无法启动符咒,也就借不到天地灵气,符咒自然无用。
所以,不是符咒是假的,只是,自身能量不够而已。
一感应到水面上浮动的灵气,甚至看到隐隐一层灵光,朱长风就知道符成了,他心中开心,先捏着黄二毛鼻子。
黄二毛嘴巴张开,他灌了几口水下去。
另一面,孙原趴在桌子上,朱长风用手指沾了水,弹在他脖子上。
最后剩下半碗,到南山老杨这边,南山老杨张着嘴,在那里打呼噜。
这个好,都不用捏鼻子了,朱长风直接给他灌下去。
南山老杨呼噜声一断,砸巴砸巴嘴巴,翻个身,又睡着了。
而另一头,孙原却醒来了,道:“啊呀,老朽喝醉了。”
“这二锅头,劲大。”朱长风笑。
“确实劲大。”孙原抹了把脸,天热,他睡出一身汗。
朱长风顿时想到:“要装两台空调才行了。”
他家里是没装空调的,客厅有吊扇,餐厅有台扇,自己房里有鸿运扇。
在扮关公之前,朱长风只是一个力工,也没爸妈帮衬,他还是相当节省的。
“好酒,好酒。”黄二毛也醒来了。
他跳起来,见南山老杨还睡在那里,他直接就踢了一脚:“醉死你个憨货算了。”
南山老杨给它踢了一脚,却也醒来了,他爬起来,发了半天懵,这才彻底醒过神来,对朱长风抱拳道:“主公,失礼了。”
“没事。”朱长风呵呵笑:“怎么样,人类这酒,感觉如何。”
“好酒。”南山老杨砸巴砸巴舌头:“就是,太辣了,劲也大。”
朱长风哈哈笑:“还有红酒,还有黄酒,不过我这里没有,倒是有啤酒。”
“啤酒?”南山老杨眼光一亮:“我常见一些人在山谷里游玩野炊什么的,都喝啤酒的。”
“那就尝尝,这个不醉人。”
朱长风搬了一件啤酒来,给南山老杨几个一人一罐。
黄二毛喝了一口,吐舌头:“这个不好喝,还不如那个二锅头呢。”
孙原却道:“还行吧,别有一番风味。”
南山老杨砸巴砸巴嘴:“我也觉得二锅头更好喝,不过就是劲大了。”
“那晚上喝黄酒吧,呆会去买。”朱长风呵呵笑。
“多谢主公。”南山老杨抱拳。
“以后不必这么客气。”朱长风挥挥手。
南山老杨看他笑容爽朗,便也放下心来。
朱长风是真开心,天书三卷,真有用啊。
上卷中卷暂时不管,这下卷,可以好好的学起来。
但随后一想,又不对:“关公玩刀子的啊,也读春秋,文武都可以,但没听说关老爷会画符啊,关二爷画符,那算怎么一回事?”
想想关二爷一手捋着胡子,另一手画符,那场面,越想越滑稽,朱长风可就暗暗的乐了。
吃了饭,时间还早,朱长风就到外面跑了一趟,还真买了两件黄酒回来,现在有钱了,最主要的是,有功夫在身,有底气花钱。
想想多了个南山老杨,又多买了一台手机。
果然,当他把手机给孙原三个的时候,这三个都一脸惊喜,黄二毛直接就在房中翻起了凌空跟斗。
南山老杨因此悄悄跟孙原感慨:“咱家这主公,还真是厚道人啊,早知这样,某直接投了,岂不更美?”
黄二毛就冷笑:“人都是贱的,修成了人身的精也一样,不抽一顿,你会直接投?可能吗?”
南山老杨想一想,扔头:“确实不可能。”
他三个拿着手机,其实没多大作用,关域中自成天地,也不可能有信号,最多是出去时用,但朱长风给他们配手机,却让他们心中感动,忠心加二。
“这—定是那个朱长风下的手。”单瘦警察道:“这麻大师的眼光不正常,他好象给控制了,就好象……就好象,我当时给控制,枪口对准我自己—样。”
“应该是这样。”马所长点头:“才出来,就下了手,这性子,报仇不过夜啊。”
“好重的报复心。”单瘦警察叫。
“他面像是那种老实人。”马所长道:“而越是这种轻易不发火的老实人,—旦动了真火,下起手来,就格外凌厉,麻大师玩那种手法,算是真的惹怒他了。”
另—面,布局在知道麻大师被抓后,也立刻给于荣林豪他们打了电话,他倒是没有明说是朱长风下的手,他只是把麻大师用卑鄙手段陷害,但朱长风手段更厉害,成功翻盘的事说了。
于荣林豪他们这些人自然就猜测:“难怪麻大师突然跟中了邪—样,自己暴光自己,肯定是给小朱大师以神术控制了,该,活该,小朱大师报仇不过夜,是个有性格的。”
这种说法,在各个圈子里流传,于是,朱长风真的就红了,而且是在—帮子很有实力的富豪阔佬中间。
至于普通百姓,反而—无所知,网上无非是神棍都是骗子什么的,—通骂,真像如何,没人知道。
胡萍当然也知道了,她是记者,消息渠道远比普通百姓灵通,她也猜到是了朱长风下的手,惊讶的同时,也暗暗点头:“这人看着是个老实人,但确实很有个性,你—旦惹了他,他真的当场就会给你—下。”
她又记起了朱长风瞪她的那—眼,差点把她吓尿啊,这辈子,她永远忘不了那—眼。
不过,最初,她是心中恼恨,而到了现在,这种恼恨却消散了好多,心中反而是各种好奇。
女人慕强,她也不例外,面对强者,她想探究真象,更想抓在手里。
朱长风看到警车进了麻府,收回黄二毛,回了家。
他弄了几个菜,打开关域,让黄二毛孙原南山老杨几个全出来。
“老黄,这次记你—功。”朱长风举杯。
“幸不辱命。”黄二毛也举杯,很豪气的—口干了。
不过是黄酒,喝了—次白酒,除了孙原,黄二毛南山老杨都怕了,不敢再喝白的。
现在朱长风这边,专喝黄的,他自己有时喝啤酒,但也给孙原搞了—箱二锅头,孙原要喝就己喝,黄二毛它们不陪,实在是陪不起。
“老黄,你那个是怎么弄的?”朱长风却又好奇:“附身的话,只能控制身体吧,还能控制神魂?”
“我没附他的身啊。”黄二毛解释:“我是附了他女弟子的身,然后我借他女弟子的身体,对着他放了—个屁。”
“放了—个屁?”朱长风疑惑。
“我的屁,有麻醉功能的。”黄二毛道:“修练成精后,这个功能更强。”
“哦。”朱长风恍然大悟,却又道:“原来他给你麻醉了,难怪就老老实实什么都说了。”
“光麻醉不行的。”黄二毛摇头:“麻醉了,脑子只会迟钝,他之所以什么都说,是我的另—门技能,我们黄鼠狼,能控制音调,让动物不起警惕之心,我成精后,精练了这个技能,功能就更强了,无论人或者动物,如果先闻了我的屁,给麻醉,脑子迟钝后,再听到我这种独特的音调,就会给催眠,问什么就答什么,让他做什么,他也会—切照做。”
“这么厉害。”朱长风讶叫:“难怪叫你们黄仙,果然是有些本事。”
“—点小伎俩而已。”黄二毛倒是谦虚了—下:“没什么大用的。”
朱长风开了矿泉水,道:“这一瓶,可以喝七天,七天之后,即便没有喝完的,也没有用了。”
“就是说,你那个符的力量,只能管七天是吧。”
“是的。”朱长风点头,他左手抓着矿泉水,右手捏个剑指,指着泉口,开始画符念咒。
胡萍一会儿盯着他手,一会儿盯着他嘴。
她学过唇语,但朱长风嘴中念的是什么,她是真读不出来,其中有一个字可能是天,其它的,就一头雾水了。
这一次的时间,要比昨晚上长一些,因为这一瓶水太大,要灵化,需要的灵力更高。
朱长风每天都在关域中练刀,每练一次,都有长进,当然,没有第一次长进那么快了,但终究是有,他现在的功力,祈福解厄仍然做不到,但给水灵化,还是不成问题的,虽然这一瓶水不小。
看到瓶中水面上浮起灵气,朱长风知道成功了,他收了剑指,盖上瓶盖,递给胡萍,道:“别加热,也别冰冻,就和平时一样,睡前喝,另外,开车的时候,可千万别喝。”
“一喝就打瞌睡是吧?”胡萍接过矿泉水,好奇的看着。
“是。”朱长风点头。
“行,我记住了。”胡萍把矿泉水收进包里,又笑道:“要付费吧,多少钱?”
朱长风笑起来:“别人要付费,胡记者你就不需要了。”
“我为什么例外啊。”胡萍笑:“这样不好吧。”
“因为我一直看你的节目啊。”朱长风笑道:“我也没付费给你啊。”
这逻辑,把胡萍都逗笑了:“你那电视费用,是付给电视台的啊。”
“那我不管。”朱长风道:“要是没你的节目,我根本不看它们,还想我付费,做梦去吧。”
胡萍顿时又给他逗笑了。
看着她咯咯娇笑,朱长风呼吸微窒,暗叫:“真美啊,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胡萍倒是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起身,道:“那就谢谢你了,单位上还有点事,要播新闻了呢,我先走了啊。”
“好的。”朱长风起身,送她到院子里。
胡萍上车,说了声白白,开车走了。
朱长风回来,拿起天机镜,神念输入,立刻就看到了胡萍,胡萍在开车,一面开着车,还一面把包中的那瓶矿泉水拿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显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
朱长风就盯着她看。
这女人,是真的美,正面看,有正面看的美,侧面看,又有侧面看的美。
横成近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美人就如美景,总是让人看不够。
不想胡萍突然打了个喷涕。
朱长风忙把神念一收,胡萍在镜中消失。
“可别给她起疑。”朱长风暗暗咋舌,但随即又自失的一笑。
胡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现她成了镜中人,哪怕她找高人都没用。
天机镜巧夺天机,除非镜主删除,否则即发现不了,也躲不开藏不住。
晚上,胡萍洗了澡,穿一个清凉的吊带睡衣,倒了一杯符水出来,到床边。
“再试一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灵。”
她喝了水,到床上躺下。
这会儿才十点不到,她本就没有睡意,她时常熬夜的,太早睡,根本睡不着。
这且不说,她还故意瞪大眼睛,微咬着银牙:“我就不信了。”
眼睛瞪了一会儿,眨了一下,睁开,过一会儿,再又眨一下,眼皮子就半开半闭了,到眨第三下,就直接闭上了,再没睁开。
张角曾经以一碗符水,忽悠百万黄巾随他起事,只可惜,他太贪,明明功力不到,却妄图以符阵改天命,最终吐血而亡。
他若不贪,苍天真有可能变成黄天,下卷的驱邪符,是真的非常实用。
四点左右,乔城给朱长风打电话:“小朱,晚上又有一场电影,六点半,我来找你啊。”
“又有啊,行。”朱长风道:“我呆会去买两盒蚊香,再搞瓶蚊子药带上。”
“对对对。”乔城在那边应:“风油精什么的,都搞上,蚊子太多了。”
他却没说自己买,还真是老抠。
不过朱长风不计较这些。
这边刚约好,手机还没放下,又响了,朱长风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一个女声响起:“是朱长风朱先生吗?”
这声音有些耳熟,但通过手机,音稍有点变,不太敢确定:“你是?”
“我是西河台的记者,胡萍,前几天采访过你一次的,还有印象吗?”
“原来是胡记者啊。”朱长风一下对上了人,心下疑惑:“胡记者有什么事吗?”
“我想再采访胡先生一次,不知胡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咦,这次客气多了啊。”朱长风听出了胡萍语气的变化,他想了想,道:“不知胡记者想要采访些什么啊?”
胡萍道:“我想了解一下,关于神秘文化方面的东西。”
“神秘文化啊。”朱长风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者是一种恶作剧的感觉。
胡萍很美,这样的美人,可以让她美美的,跟花一样的可爱,但是呢,如果让她花容失色,尖叫呻吟,是不是,别有一种趣味呢?
“胡记者,你胆子大不?”朱长风突然问。
那一边,胡萍就愣了一下。
上一次,朱长风让她看着他,结果他眼光一闪,象闪电一样,差点把她吓尿了。
这一次,又问她胆子大不大?
“他想干嘛?”
胡萍胆子一直是大的,或者说,她一直是骄傲的,从不服人,更不怕人。
但上一次,她给朱长风瞪了一眼,却莫名的有些心虚了。
不过她终究是个骨子里骄傲的人,她道:“我职业内的事,无论是什么,我都敢于去了解。”
“好。”朱长风赞了一声:“这样,今天晚上六点半,你来我这里,我让你了解一下,神秘文化的核心。”
“神秘文化的核心?”胡萍惊疑不定:“是什么?”
“你来就知道了。”朱长风不肯解释。
胡萍迟疑了一下:“他想做什么?”
“好,我来。”
骨子里的骄傲,以及对朱长风的怀疑也好,吓了她的怨恨也好,所有这些纠缠在一起,让胡萍答应下来。
“六点半啊。”朱长风听她真的答应下来,暗暗乐了一下,道:“穿长衣长裤,登山鞋,戴手套,口罩,墨镜,最好再加一顶遮阳帽?”
“为什么要这些?”胡萍好奇。
“因为要上山。”朱长风道:“山上有蚊子。”
“上山?”胡萍瞬间迟疑了。
晚上,上山?
“他想做什么?”胡萍犹豫,但心中的疑惑,也加重了,而生为记者,起了好奇心,那是最要命的。
“好,我会注意的。”她最终下了决心,问了朱长风家的具体位置,挂了电话。
当然,做一个虽然胸大,但并不无脑的职业精英,她虽然答应去,却也有所准备。
一瓶防狼喷雾,一根电棒,这是她去下面采访的标准配备,另外,手机上也调好了报警电话。
做好这些准备,剩下的,就是按朱长风要求的,长衣长裤,墨镜太阳帽什么的,准备齐全,还带了一支手电。
“半夜上山,神秘文化的核心。”她凝思着:“不会带我去见鬼吧,呵呵,活了二十六年,我倒还真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
六点半,他准时到了朱长风家门口。
朱长风其实并不认为她真的会来,一个女孩子,夜里跟一个男的上山,不到一定的信任度,是不可能的。
见胡萍真的来了,朱长风反倒是多了两分佩服:“做为记者,她胆子至少是可以的。”
“胡记者。”朱长风上来打了声招呼。
“去哪里?”胡萍摇下车窗。
她打量着朱长风,朱长风换了一身关公的服装,和戏台子上一样,一身绿袍,头上绿帽子,长胡子,脸上还涂了红粉。
不过他这红粉有些敷衍,正式唱戏的,涂的是油彩,他这个,是打的红粉粉,汗一冲,就一条条的,要随时补。
估计就是便宜货。
她没猜错,这红粉最初是乔城给朱长风的,还就是烂便宜的配色粉。
乔抠抠,在任何地方都要抠一下的。
“等一下。”朱长风也打量了胡萍一眼,看她长衣长裤墨镜口镜遮阳帽,点点头,道:“等个人。”
说着,又递给胡萍一瓶风油精:“给你瓶风油精,呆会下了车,上山的时候,你洒一点在衣服裤子还有帽子上面,山里的蚊子,很厉害的,隔着裤子都能叮人。”
“还真要上山?”胡萍盯着朱长风看了一眼,道:“好。”接过风油精。
说话间,一辆车子开过来,到前面停下,乔城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好奇的看一眼胡萍,对朱长风道:“小朱,走了。”
“好。”朱长风应道:“你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有个朋友一起去玩玩。”
“行啊。”乔城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胡萍。
胡萍这会儿没戴口罩,但架着墨镜,看不到全脸,不过仅是半张脸,仍然有着一种惊人的艳色,就如暮色中的夜来香。
但乔城也就看了一眼,他不是不好色,但他更爱钱,而女人呢,就只想要他的钱,这让他很不喜欢。
乔城车子开出去,朱长风车子随后跟上,胡萍的宝马就跟在朱长风车子后面。
“他一个民工,居然开SUV。”胡萍注意到了朱长风的车,暗想:“神棍还真是赚钱啊。”
她虽然疑惑不解,虽然给朱长风瞪一眼吓着了,但她在骨子深处,始终认定,朱长风就是个神棍。
乔城车子开到城外,走的和昨夜的路线差不多,快到沈家村了,才拐了个弯,但也没隔多远,就是附近的一个村子。
雇主叫周昌学,也在外面赚了点钱,不想干了,回家来,闲得无聊,听说了沈敬龙给死去的父母放电影的事,觉得有意思,就约了乔城,也去祖坟里放场电影。
周昌学是个五十左右的矮瘦汉子,见了面,乔城先跟他确认:“是你周家祖坟,给你爸妈放。”
他昨夜见了活鬼,结果从鬼堆里安然无恙的回来,他就悟透了一点,鬼的钱,可以赚,但是呢,必须得是那一家的祖坟。
后辈给父母祖辈去放电影看,那无论如何,鬼都不会伤他们,也不会伤害请来放电影的师父,甚至如果有旁的鬼要作怪,他们都会阻止。
这是后辈的孝心,怎么可能反去伤害他们,不是有病吗?
乔城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放电影前,先要确认这个。
周昌学道:“当然是我家祖坟啊,我跑别人家坟地放电影,烧包啊。”
乔城就笑:“那也是。”
确认了,当即就由周昌学带路,他上了乔城的车,开到坟山下面,乔城把车停下,上山,就只能走路了。
乔城车停下,朱长风车子也就停了下来,他关上车门,上来给乔城帮忙。
现在的东西做得好,一套放影机加幕布什么的,全装在一个拉杆提箱里面,朱长风就帮他提着,乔城只拿着两根不锈钢伸缩立管就行。
见他们下车,胡萍也下车了。
她这时把口罩也戴上了,但身材苗条秀美,周昌学都瞟了一眼。
周昌学在前,乔城在后,朱长风跟着,胡萍则落在最后面。
她听朱长风的,一上山,就在衣服裤子帽子上,洒了小半瓶的风油精,又防护周密,倒是没给蚊子叮。
反倒是周昌学,没做什么准备,一路拍拍打打的,嘴里骂骂咧咧:“这鬼蚊子。”
乔城也给叮了几口。
祖坟不高,高了棺材也上不去啊,很快就到了地头。
周昌学先放了一挂鞭炮,再又上了香,他就不象沈敬龙了,没那多话,上了香,就让乔城放电影,眼见电影放起来,他对乔城道:“乔师父,你放电影,完了,你招呼一声,到村口,我跟你结帐。”
“行咧。”乔城答应一声,周昌学就下山去了。
胡萍一直跟在后面看着,眼见着,居然进了坟山,她都懵了。
这时候即便想后悔,她一个人,可也不敢下山了。
跟着周昌学下去?呵呵,相比较,她更信朱长风一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朱长风差点把她吓尿吧,女人都慕强。
同时她又奇怪,跑坟山里放电影,这什么鬼花样啊?
朱长风帮着把幕布挂起来,乔城放电影,朱长风就四处喷了一遍蚊子药,再又在四面点了蚊香。
“胡记者,你到这边来。”朱长风招呼胡萍,让她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这石头可能是做墓碑用的,后来弃用了,或者准备以后用,做凳子坐,还蛮合适。
胡萍过去,朱长风就在她身边草丛中又喷了蚊子药,再又点了两根蚊香。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胡萍实在忍不住好奇。
“放电影啊。”朱长风道:“现在的新民俗,后辈放电影给过世的父辈看。”
“还有这样的民俗?”胡萍真是闻所未闻。
“流行还没多久。”朱长风瞟一眼乔城。
他现在都对乔城赚钱的鬼点子,赞叹不绝。
“那你让我来看什么?”胡萍问。
朱长风看她一眼,道:“神秘文化的核心是什么?”
“鬼。”胡萍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说,让我来了解鬼?”
“对。”朱长风点头:“你要了解神秘文化,那一定离不开鬼。”
“真有鬼?”胡萍四面看了看,夜色憧朦,虽然有月亮,却反而更让人心中发毛。
她胆子大,主要是对人,对于其它的,老鼠蟑螂蛇,她都是怕的,当然也怕鬼。
朱长风看不到她的脸,不过从她的声音里,能听出她有点儿害怕,笑了一下,道:“呆会就知道了。”
朱长风这时还贴心的在青石碑上垫了一块纸板,胡萍想了想,也就坐下,来都来了,这会儿要是嚷着下山,未免会给朱长风这笑话。
“他是故意的。”胡萍心下恼怒:“这个神棍,怕我揭开他的真面目,就故意搞这一套来吓我,把我吓着了,他的真面自然就遮住了,还什么新民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并不知道,这个所谓新民俗,是乔老抠最新想出来的,还真有流行的趋势,因为周昌学之外,乔城还接到了几个邀约,生意有渐渐火起来的味道。
胡萍赌着气,就想硬撑一下,倒要看看朱长风要怎么玩。
电影还是小兵张嘎,这是乔城的经验,给鬼看,这种讲小孩子的喜剧片,受欢迎,真正的通俗易懂,老少兼宜。
但对胡萍这样的现代都市女孩来说,这片子就太老太土了,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无聊的左右张望,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是时候,周围多了好多人,有的坐,有的站,看得都很认真,看到嘎子搞笑的地方,他们还哈哈笑。
“村里人?这大半夜的,他们真会来坟山看电影?”胡萍有些怀疑,现在电视的开机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乡村电影,更是几乎绝迹。
人手一台手机,啥都有了,要看什么电影电视?
“难道农村里面,会有这种需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