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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沈昭苏清妤番外笔趣阁

香蕉披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清妤穿戴好就往紫薇苑走去,按照她昨日的吩咐,紫薇苑的下人连夜收拾了要带去温泉庄子上的东西。四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第一辆是林氏母女坐的,里面铺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暖炉也已经点上了。苏清妤本想看看垫子够不够厚,寒冬天出门,冻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刚掀开车帘,眉眼就紧紧皱在了一起。这味道……“白露,换一辆马车,这辆车也不用送回去,跟着走。”苏清妤说话的声音有些冷冽。等到把林氏送到京郊的温泉庄子上,苏清妤一刻都未多做停留就回来了。回府之后,她让人把那个叫二喜的车夫叫到了偏厅。二喜赶着空车去了一趟京郊,又赶着空车回来,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一进偏厅,就跪在了地上,“参见大小姐。”苏清妤嗯了一声,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他。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黝黑...

主角:沈昭苏清妤   更新:2024-11-10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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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苏清妤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沈昭苏清妤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香蕉披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清妤穿戴好就往紫薇苑走去,按照她昨日的吩咐,紫薇苑的下人连夜收拾了要带去温泉庄子上的东西。四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第一辆是林氏母女坐的,里面铺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暖炉也已经点上了。苏清妤本想看看垫子够不够厚,寒冬天出门,冻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刚掀开车帘,眉眼就紧紧皱在了一起。这味道……“白露,换一辆马车,这辆车也不用送回去,跟着走。”苏清妤说话的声音有些冷冽。等到把林氏送到京郊的温泉庄子上,苏清妤一刻都未多做停留就回来了。回府之后,她让人把那个叫二喜的车夫叫到了偏厅。二喜赶着空车去了一趟京郊,又赶着空车回来,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一进偏厅,就跪在了地上,“参见大小姐。”苏清妤嗯了一声,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他。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黝黑...

《重生:嫁给禁欲权臣后,她被宠上天:沈昭苏清妤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苏清妤穿戴好就往紫薇苑走去,按照她昨日的吩咐,紫薇苑的下人连夜收拾了要带去温泉庄子上的东西。

四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第一辆是林氏母女坐的,里面铺了厚厚的羊毛垫子,暖炉也已经点上了。

苏清妤本想看看垫子够不够厚,寒冬天出门,冻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刚掀开车帘,眉眼就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味道……

“白露,换一辆马车,这辆车也不用送回去,跟着走。”苏清妤说话的声音有些冷冽。

等到把林氏送到京郊的温泉庄子上,苏清妤一刻都未多做停留就回来了。

回府之后,她让人把那个叫二喜的车夫叫到了偏厅。

二喜赶着空车去了一趟京郊,又赶着空车回来,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

一进偏厅,就跪在了地上,“参见大小姐。”

苏清妤嗯了一声,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着他。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黝黑,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看眼神就知道,是个老实孩子。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

“小人不知,请大小姐明示。”二喜说话的尾音些惊慌,和青砖贴在一起的手心微微颤抖。

苏清妤哼了一声,问道:“马车里的羊毛垫子,是谁垫上的?”

那羊毛垫子是被麝香熏过的,从苏家到京郊皇庄,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密闭的马车内空气又不流通,那么重的麝香,母亲很可能直接小产了。

前世因为沈昭“不举”,苏清妤没少研究药理,马车内的麝香明显是那种顶级的货色,药效不是一般的重。

顾若云还真舍得下血本,她现在愈发怀疑前世就是顾若云害的母亲早产。

二喜在听到羊毛垫子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止不住发抖了。

“小……小姐,小人知错了,求小姐责罚。”

苏清妤伸手拍了一下楠木桌面,厉声呵斥道:“说。”

二喜断断续续,说出了实情。

原来在顾若云身边伺候的月桃,是二喜的表妹,也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昨天晚上,月桃拿了羊毛垫子和麝香去了二喜的家,两人弄到了半夜。

二喜觉得这么做等于谋害主子,但是月桃说了,到时候夫人小产,没人顾得上查这件事,这羊毛垫子神不知鬼不觉扔了就是了。

月桃还给了二喜十两银子,有了这十两银子,二喜就能风风光光娶月桃进门了。

事情和苏清妤想的差不多,她低声问身边的珍珠,“去查查,他和月桃的卖身契在哪?”

珍珠点头,下去查问了。

一盏茶的功夫,珍珠便快步回来了,“小姐,问清楚了,月桃的卖身契在表姑太太手里,所有韶华堂的下人,卖身契都在表姑太太那。”

“至于这个二喜,他不是卖身进来的。”

和苏清妤预料的差不多,苏家内宅各院丫鬟的卖身契,都在各院的主子处。

她又低声对珍珠吩咐了两句,珍珠点点头出去了。

苏清妤端起青釉白瓷的茶盏,抿了两口,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谋害主母是什么罪名?今日这证据和你的证词往刑部一送,你可就没有活路了。”

二喜本就害怕,他从未做过坏事,昨天晚上熏完羊毛垫子,一晚上都没睡着觉。

此时听苏清妤这么说,就更害怕了,十两银子就把命丢了。

“大小姐,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命。”

除了求饶,二喜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因为用力磕头,额头已经青紫了。

苏清妤端坐在上首喝茶,也不说话,她越不说话,二喜就越慌。

直到珍珠带着月桃走了进来,苏清妤才放茶盏。

月桃本来还诧异,大小姐怎么偷着找她了。可进门一看见二喜,神色就慌了。

她跪在二喜身边,看着他红肿已经挂着血迹的额头,“表哥,这是怎么了?”

苏清妤哼了一声,“你还问他怎么了?你可把他害惨了。”

月桃能在侯府混成一等大丫鬟,自然什么都懂,一看这场面,就知道事情败落了。

她也不推脱,直接对苏清妤说道:“大小姐,这事是我干的,跟我表哥无关,请大小姐放了他。”

二喜听月桃这么说,连忙抢着说道:“大小姐,这事处置我就行了,求大小姐放了月桃。”

苏清妤嘴角微微扬起,没想到还是对有情人。有情,这事就好办了。

她看向月桃,“你为什么这么做。”

月桃想也没想,就说道:“有次奴婢冲撞了夫人,被夫人责罚了,就一直怀恨在心。”

她摆明了要自己揽下这事,不想攀扯上顾若云。

苏清妤也理解,毕竟卖身契在顾若云那,真把顾若云抖出来,她也没好果子吃。不如把事情揽下,顾若云还能弥补她家里人。

“月桃,你若是这么答话,那我只能把你们俩送到刑部了。”

“至于有没有幕后主使,就看刑部堂官的能力了。”

“不过你猜,你们俩还能活命么?”

“可怜了,苦命鸳鸯,也不知道这么给人卖命,值不值得。”

月桃跪在地上紧咬着下唇,面无血色。

直到苏清妤再次开口,“珍珠,去刑部报官,就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月桃说道:“我说,大小姐,我都说。是表姑太太让我这么做的,麝香也是表姑太太给的。”

苏清妤沉吟了片刻,对二喜说道:“让我饶了你也行,签个卖身契吧,我也不少给你,二十两银子。”

珍珠闻言开口说道:“小姐,他犯了大错,你还给这么多银子。二十两银子,买小丫头能买好几个了。”

苏清妤摆手制止珍珠的话,继续说道:“我要你们两个为我所用,月桃的卖身契我也会想办法拿到手,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以后听我的,要么去刑部,自己选吧。”

“五年之后,我放你们自由,还会给你们一笔银子回乡置地。”


老夫人刻意说她不是苏家的姑娘,就是为了敲打她,私心里也有不想承认她身份的意思。

程如锦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紧咬着一口银牙,心里恨极了苏清妤。如果不是苏清妤,祖母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祠堂?

“是,祖母,我再也不敢了。”

不多时,平宁侯苏承邺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双手捧着鞭子的管家苏忠。

来的路上,苏承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进门之后,扯过鞭子先朝着苏元恺的后背打了上去。

啊。

就听苏元恺一声惨叫,后背直接渗出了血迹。

苏清妤眼底划过一抹报复的快感,只觉得通体舒畅。

一连抽了三鞭子,苏承邺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苏元恺哪受过这样的惩罚,跪在苏承邺腿边,抱着他的腿求饶。

老夫人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微眯着眼睛捻着小叶佛珠。

见苏承邺停下了,才开口说道:“女儿家不好上鞭子,她们两个,就在这跪上三日吧。”

“元嬷嬷,你亲自带人在这看着,不许给吃的,也不许她们偷懒,给我好好跪上三天再说。”

佛堂罚跪,是世家内宅常用的惩罚手段。普通的罚跪可以时不时歇着,甚至还能睡上一觉。这次老夫人动了大气,一点不许通融,寒冬腊月跪上三天就能要人半条命。

不等两人求情,老夫人就抬脚走了出去,显然不想再多说,苏承邺见状吩咐人把苏元恺抬回去,也离开了。

佛堂内只剩下程如锦和苏宜慧,还有元嬷嬷带着丫鬟盼夏。

“两位小姐,还请好好跪好。”元嬷嬷沉声说道。

两人只得面对佛像跪好,苏清妤看了看手里的食盒,遗憾地说道:“那这些素菜,我只能带回去了。等两位妹妹出去了,我再给你们接风。”

次日一早,苏清妤刚起床就听说松鹤堂发卖了两个守门的婆子。她淡笑了一声,这家里也该整治了。

吃过早饭,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苏清妤吩咐珍珠叫了母亲的陪房林二进来。

林二今年四十多岁,管着林氏除了铺子之外的其他陪嫁产业。像是城郊的田庄,城里的房产都是林二在打理。

“大小姐,您找我有事?”林二进来先行了礼,才开口询问。

苏清妤示意他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才低声说道:“林二叔,我有事要麻烦您了,帮我找个稳妥机灵的人,去宣府查点事。”

林二见苏清妤说的郑重,神色也肃穆了起来,“大小姐尽管吩咐。”

苏清妤说道:“我怀疑苏元澈不是父亲的血脉,当年父亲是在宣府把这孩子接回来的,那个叫莫语的妾室是父亲外放的时候纳的。我想请林二叔帮我查查,莫语到底有没有孕,还有生孩子的细节。”

既然他们说苏元澈是妾室莫语生的,那她也正好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最后还有什么话说。

林二闻言面色一变,“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亲自去宣府走一趟,对外就说我老家有事,回去探亲了。”

苏清妤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林二叔办事细心,您亲自去我自然放心。”

又低声嘱咐道:“如果这孩子不是莫语生的,那么证据要落到纸上,能带回来的人,最好带回来。”

“别怕花银子,多带点银子出门。”

“另外一定谨记,不管查到多少,过年之前都务必要回来。”

林二离开之后,苏清妤茶还没喝上一口,账房白先生就来了。


林氏一句一句琢磨女儿的话,每一句都翻来覆去的思量。

她本不是寻常妇人,见识和眼界都比一般闺阁女子要强。

想到自己嫁到苏家的日子,忽然便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虽和大多数女子的归宿不一样,却能比大多数人过的肆意洒脱。

只是女儿才十五岁,若是以后遇上对心思的意中人又当如何?

罢了,真有那天,她再替女儿筹谋就是了。

想到此,林氏抬头笑着说道:“那就依你,好在沈家老夫人仁厚,也不会为难你。人活一世不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娘别的本事没有,保你一世衣食无忧还是能的。”

苏清妤忽然就红了眼眶,前世若是母亲在……

她挪了挪身子,依偎在林氏身边,“娘,您明日就去温泉庄子住着,我再去表哥那借个大夫去庄子上给您安胎。”

林氏转头宠溺地看着她,“你百日后出嫁,我还是在家帮你打点这些事吧。”

苏清妤摇摇头说道:“不用,又不是嫁给活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母亲安心养胎生下嫡子,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再说……这府里万一有人想害娘怎么办?”

母女俩正说着话,大丫鬟白露走了进来。

“夫人,晚饭摆好了,可以用饭了。”

林氏问道:“做大小姐喜欢的菜了么?鲥鱼和松仁炒鸡做了么?”

苏清妤忙说道:“娘,这百日我吃素。”又吩咐白露,“让厨房给我炒一个蜜饯黄芽菜,再拌个燕笋,别放荤油。”

“明日我送娘去庄子上,后日是沈三爷头七,我还要去护国寺给他做场法事。”

头七的法事沈家也会做,她只尽她的心意就好。占了他夫人的位置,总要做点什么。

林氏赞许地说道:“你这么做是对的,既做了决定,该承担的便要承担。”

等到苏清妤陪着林氏用过了饭,回到碧水阁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初了。

掌管首饰和小库房的大丫鬟琥珀,过来帮苏清妤卸了钗环。

苏清妤淡淡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上个月大表哥送来的颜真卿孤本字帖呢?拿出来我看看。”

琥珀一愣,随后说道:“回小姐,那本字帖被表小姐借走了。”

苏清妤脸色一沉,一边对着镜子左右看着发髻,一边问,“这事你问我了么?”

又冷哼一声,“借?她程如锦借我的东西,可还回来过?”

琥珀吓得连忙跪到地上,解释道:“奴婢……奴婢看小姐也不大练字,表小姐开口了,奴婢不好回绝。”

苏清妤透过铜镜冷眼看向琥珀,“你不好回绝?什么时候你能做我的主了?”

前世就是这样,她的首饰和稀奇玩意,很多都不明不白去了程如锦那。

而她那时候觉得程如锦和表姑母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记得前世出嫁之前,琥珀就被程如锦要去伺候了。

现在看来,这丫头八成早就有了二心了,亦或者是想左右逢源。

苏清妤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琥珀。

“凡是借给表小姐的物件,都给我写下来。”

琥珀去写清单的功夫,她亲手点了檀香,淡蓝色的烟细细地升了起来,让人凝神静气。

珍珠端了热茶和果子进来,苏清妤在外折腾了一下去,确实又累又乏。

捏起一块芝麻糕,咬了一小口,又喝了口热茶。

然后皱眉看向茶盏,“这不是紫笋?”

苏清妤最喜欢的茶是顾渚紫笋,茶汤清亮味道甘醇。

可手里这盏茶……

就听珍珠低声说道:“小姐,这是胎王菊,败火的。”

苏清妤哭笑不得,这丫头不会以为她是嘴硬心里苦吧?

“换紫笋来,这东西我喝不惯。”

珍珠见状撤下了茶,转身出去了。

苏清妤擦了擦手,看向拿着纸过来的琥珀。

“都写清楚了么?”

琥珀连忙回道:“都写清楚了。”

苏清妤接过那张纸,看了看。

掐丝珐琅的盒子,嵌玛瑙的梅花瓣金簪,海外来的螺黛,猫眼石簪子,颜真卿的字帖,前朝的孤本医书……

林林总总,将近二十件。

她看完把纸放到一边,冷冷地看着琥珀。

“你和表小姐,还有别的事么?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最好如实说。”

琥珀连忙摇头,“没有,奴婢和表小姐并无私下的来往。只是……”

“只是什么?”苏清妤冷声追问。

琥珀深吸了口气,说道:“表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玉秀经常来找奴婢,有时候会打听小姐的事。因她每次来都带着吃的,有时候还送我首饰。奴婢不好意思,可能……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

苏清妤沉吟着没说话,玛瑙却先开口了,“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小姐对你不薄,平日咱们院子的赏赐也不少。去年你老子娘病了,还是小姐帮忙请的大夫抓的药。”

玛瑙性子急,说话爽利不留情面。

“你都说什么了?”苏清妤清冷着声音问道。

珍珠换了八分热的顾渚紫笋上来,苏清妤端起茶盏,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莲花缠枝纹路。

琥珀回忆了一下,说道:“有两次小姐约了沈小姐去花会,她问什么时候去,都有谁之类的。”

“还有就是打听小姐平日说了什么,都在做什么。多数我都是搪塞过去了,她问的多了,我才答上两句。”

苏清妤低垂着眉眼,想起之前两次约沈月去参加花会的场景,那两次程如锦都找借口跟着去了,沈昭也去了。

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白莲花似的表妹,还真是心思深沉。

“琥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以后表小姐院子里的人和你来往,你照常跟她们聊天。她们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来详细的回禀我。”

“你是府上的家生子,爹娘,叔叔婶子都在府上做事。若是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记住了么?”

最后一句,气势陡然上升。琥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奴婢记住了,多谢小姐宽恕,奴婢以后都听小姐的。”

苏清妤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让她下去了。

碧水阁的地笼烧的很旺,苏清妤换了一身家常的素色长裙,头上斜插了一支点翠的簪子,去了东次间的书房。

八角玲珑宫灯的光芒映在苏清妤的脸上,半明半昧。

此刻,她正专心致志地抄着《往生经》。

珍珠见已经三更天了,小姐还没休息的意思,便上前轻声劝道:“小姐,要不明天再写吧?不早了。”

苏清妤此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这经文写着写着,脑子竟格外的清醒起来。

珍珠见劝不动,又担心她饿了,便去小厨房煮了一碗菜粥,给苏清妤当宵夜。

苏家各院都有小厨房,老夫人和林氏的小厨房,是能做大菜的。几位小姐少爷的小厨房,则只用来煮个夜宵,也没配专门的婆子,都是丫鬟们自己来。

苏清妤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这才觉得饿。一碗菜粥下肚,眼皮便开始打架了,匆匆去洗漱,躺倒床上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苏清妤被珍珠叫醒,“小姐,该起了,今日要送夫人去温泉庄子上。”


雪/姨娘时不时打量下老夫人,显然吓坏了。顾若云则低垂着头,眸底闪过浓重的失望。
苏清妤知道他们各怀心思,也懒得探究,只是对苏承邺追问,“父亲看这事要怎么处置?我和周正无冤无仇,他为何往我头上泼脏水?还是送到刑部审问吧,别是他背后有什么人专门算计咱们家。”
苏承邺和老夫人都是几十岁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绕。
家里的小姐少爷们争个宠或者是掐个尖,他们都不当回事。若是能激起好胜心,也是好事。可前提是,做这些不能影响家里的名声还有小辈的婚事。
昨日护国寺的事一早上就闹到了御前,平宁侯府简直成了京城的笑柄。天知道苏承邺这一早上气成了什么样,恨不得杀了苏清妤。
眼下知道不是苏清妤的过错,愤怒自然转移到了苏元恺和苏宜慧身上。
“来人,请家法。”
苏承邺沉声说道。
一听说请家法,雪/姨娘吓得差点晕过去。
苏清妤适时扶住了雪/姨娘,低声说道:“这事说起来也不怪大哥,他也是为了给表妹出气,也不知道这主意是大哥自己想的,还是表妹琢磨的。”
“她自己坏了名声,还要拉大哥和三妹妹下水,真是可气。”
苏清妤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人听得见。雪/姨娘本来恨苏清妤,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把程如锦便也恨上了。
儿子对程如锦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能为了程如锦做出这种事。做就做了,还蠢的被人发现了端倪。
恰好此时顾若云上前安慰她,“雪/姨娘,这事也不全是大小姐的错,她为了顾全自己,也顾不上哥哥和妹妹了。”
本是挑拨的话,听在雪/姨娘耳里,就成了推卸责任。
她一把推开顾若云,大声说道:“不用你假惺惺的,都是你的宝贝女儿干的好事。”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雪/姨娘骂程如锦是祸水,引的家里表哥出去惹事。
顾若云哭诉她们孤儿寡母无辜,作势要带着女儿去寻死。
寻死当然只是吓唬人,不过是想让苏承邺心疼怜惜。
可此时苏承邺和老夫人脸色却都不好了,程如锦是苏家的血脉,苏元恺就等于是她亲哥哥。
若是苏元恺有别的心思,那……
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若云和雪/姨娘拉扯的时候,管家送了家法进来。
苏家的家法是一根鞭子,据说是第一代平宁侯随着太祖皇帝开疆拓土的时候用的,已经有三百年了。
苏承邺拿过鞭子,在空气中一甩,沉声说道:“都给我闭嘴。”
薅着雪/姨娘头发的顾若云闻言松了手。
可雪/姨娘修长的指甲却还在顾若云脸上,她垂手的时候微微用力,就听啊的一声,顾若云发出惊叫。
左边脸被挠的血淋淋的。
苏承邺眉心肿胀,不明白好好的家,怎么乱成了这样。
“来人,带表姑太太下去上药,苏元恺和苏宜慧留下,每人十鞭子家法,表小姐程如锦,天黑之前出发,送去云州的慈心庵修行。”
程如锦不能再留在侯府了,再留下去,他怕自己儿子被毁了。
顾若云闻言上前跪在苏承邺身边,“表哥,你不能这样,她是你亲……外甥女,你怎么能送她去庙里呢?”
苏承邺弯下腰,咬着牙在顾若云耳边说道:“你没看苏元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么?我不能让她把我儿子毁了,这件事必须听我的,别逼本侯。”

“国公爷……不是帮徐家下聘来的么?”苏承邺试探地问道。

卫国公哼了一声:“徐家?我帮徐家下什么聘?我和忠义侯是帮沈家给苏家大小姐下聘的。”

忠义侯向来看不上徐家,闻言也没好气地说道:“徐家可指使不动我。”

苏承邺又看向念聘礼单子的小厮,“那你刚才念的,是谁家的聘礼?”

小厮也愣住了,回道:“当然是沈家的啊。”

合着他念了白天,白念了?

苏清妤见状走到卫国公和忠义侯身前,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还好您两位来的及时,不然小女子怕是要和沈三爷一同下葬了,还是被一对玉如意逼死的。”

卫国公和忠义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是晚来了一会儿,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外甥媳妇,你跟姨父说说怎么回事,天大的事我卫国公府给你做主。”

赵敬武和沈之修按照辈分是姨父和外甥,但是私下里,两人却是莫逆之交。

前几天听说苏家大小姐愿意为沈之修守节,赵敬武可以说是感激涕零。守节的女子不是找不到,但是像苏清妤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品貌实在难能可贵。

此时赵敬武想起沈之修,心里便涌起了一股怒意,今日若是让人当着他的面欺负沈之修的媳妇,那就是他赵敬武无能。

苏承邺见状连忙上前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清妤啊,刚才是爹爹不好,还好你那个丫鬟忠心,为父会重重赏她。”

老夫人也上前劝道:“清妤,咱们还是先忙正经事,这些事我们关上门来再说。”

苏清妤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副故作坚强又心有顾忌的样子。

她感激地对卫国公说道:“多谢国公爷关心,都是内宅的琐事,就不耽误您的工夫了。”

她这个样子,倒是让卫国公更生气了,这姑娘明显是被苏家威胁了,什么都不敢说。

“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我和忠义侯进来之前,苏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不光是苏家嫡长女,还是沈家未过门的三夫人,岂能任人欺辱?”

站在边上的苏顺慈一直脸色紧绷,见大姐姐没说话,便有些心急。她看出来了,刚刚来的两个人是能给大姐姐做主的。大姐姐再不说话,这两位大人走了怎么办?

十二岁的苏顺慈忽然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坚定。

她从婆子手边挣脱了出来,跑到了卫国公面前。

说道:“国公爷,他们好多人一起欺负我大姐姐。三姐姐说,这是她的聘礼,又笑话我大姐姐嫁给死人,还说嫁给死人没用。”

“后来我大姐姐看了下那个玉如意,三姐姐就推了她,但是东西没坏。父亲却怨怪大姐姐,还要动家法打她。”

“要不是玛瑙忠心,大姐姐现在八成已经被父亲抽死了。”

“我想问问国公爷,就因为我大姐姐要嫁给死人,就活该这么被欺负么?”

苏清妤低垂着眸子,眼中闪现出一抹笑意。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给苏顺慈鼓掌了。

她没想到苏顺慈会站出来,本想再僵持一会再开口,但是她开口的效果,可不如苏顺慈这个旁观者好。

尤其是最后一句,嫁给死人就活该被欺负,简直等于把沈家和沈三爷的颜面踩在了脚下。

果然,卫国公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看向苏承邺了。

“平宁侯给本国公一个解释吧?怎么之修去了,他未过门的媳妇就被你们这么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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