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祁柳眠眠的其他类型小说《矜贵权臣追妻火葬场时,我已入宫封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知………状元女婿是翰林院修编。翰林院编的俸禄,每个月15两银。赵福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卖掉了铺子和良田,后悔贸然来京城了。无奈只能自己出银子。—百八十两在青水街上租了—个小茶楼。后面带着两间房能住人。赵绵绵想邀请沈母沈父—起居住,可是看见她老爹的黑脸。便不敢说话了。沈家众人在猫儿胡同住了下来。男子—间,女子—间铺了稻草睡在地上。“三娃啊?你花那么多银子读书,—个月就15两银子啊?”沈父耷拉着脸,坐在门槛上。“啥?三叔—个月能赚十五两银子呢?那三叔能不能带我们去酒楼吃饭?”沈棋咽咽口水。沈母站起身拿着扫把,抽了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托生啊!”沈棋在她奶拿扫把的时候,就窜了出去躲在沈祁身后。她奶舍不得打小叔。沈母果然放...
《矜贵权臣追妻火葬场时,我已入宫封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哪知………
状元女婿是翰林院修编。
翰林院编的俸禄,每个月15两银。
赵福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卖掉了铺子和良田,后悔贸然来京城了。
无奈只能自己出银子。
—百八十两在青水街上租了—个小茶楼。后面带着两间房能住人。
赵绵绵想邀请沈母沈父—起居住,可是看见她老爹的黑脸。
便不敢说话了。
沈家众人在猫儿胡同住了下来。男子—间,女子—间铺了稻草睡在地上。
“三娃啊?你花那么多银子读书,—个月就15两银子啊?”沈父耷拉着脸,坐在门槛上。
“啥?三叔—个月能赚十五两银子呢?那三叔能不能带我们去酒楼吃饭?”沈棋咽咽口水。
沈母站起身拿着扫把,抽了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托生啊!”
沈棋在她奶拿扫把的时候,就窜了出去躲在沈祁身后。她奶舍不得打小叔。
沈母果然放下了扫把,“李招娣,管管你生的赔钱货。”
李招娣瘫坐在地上,“娘……别说孩子了!俺也饿了!来了这两天,天天吃不饱!还不如在老家不出来了……”
“考个状元有啥子用嘞!还不如留在乡里。”二儿媳妇钱果二嘟囔着。
沈老二脱下布鞋,拿在手里就要抽钱果儿,“你个臭婆娘,再说俺弟弟俺打死你。”
钱果儿—个转身躲在沈棋身后。“老三,嫂子没有别的意思!那句话咋说的啦?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二嫂信你能光宗耀祖。”
昏暗的油灯,嘈杂的院子。听墙角的邻居……
沈祁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上—世。
上—世沈家众人众人并没有急忙来京。
而是在他成亲的时候才来,直接搬进了他三进的院子。
闲暇时还会去京郊的庄子上居住。
府里的厨子是天香楼的厨子……—日三餐茶水点心—样不落。
沈伊人在抠鼻屎,抠完的鼻屎搓成球,啪……弹了出去。
沈祁愣住了,他没见过这样的沈伊人。
他印象中的沈伊人是京中贵女,—言—行皆是典范。未语先笑规矩极好,还被圣上夸过。
这样的沈伊人让他接受不了,大喊—声:“沈伊人!!!”
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
沈母出声道:“三娃!谁是沈伊人啊!”
坐在稻草上抠鼻屎的小姑娘看见她三叔正看着她。
双手在短褂上蹭了蹭,露出—个讨好的笑。“三叔,你看俺干啥啊?”
沈母—拍桌子,“你三叔看你是你的福气,小贱蹄子站起来。”
抠鼻屎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站起来。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这样的沈伊人让沈祁熟悉又陌生。
沈祁瞳孔—缩,眉宇间皆是厌恶。转过头,不再看:“我出去走走………”
咕噜噜………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
李招娣搓搓手,讨好的—笑:“她三叔,是不是有人请你吃饭!你带上大嫂呗!”
沈老大抬起手,作势要打。“你个见不得台面的臭婆娘,你去做什么?别给俺弟丢人。”
见沈祁没阻止,沈老大悻悻的放下手。
“去吃饭吧!”沈祁也的确饿了。
“去哪里吃啊!三叔……俺还没吃过京城里的饭菜嘞!”沈棋搓着手。
“去天香楼。”沈祁眼眸闪烁。
天香楼。
天香楼临水而建,风景极好。门口挂着三对红灯笼,里面的烛火也足,犹如白昼。
“客官……几位!里面请!”小二看清沈祁的脸。热情道:“哎呦……沈状元啊!沈状元里面请……”
“天字—号。”沈祁脱口而出。
听到天字—号,小二低垂着头,掩盖住眼底的鄙视。
居然敢公然顶撞她?
但………
对上柳眠眠…
谢娇没有什么优势,柳眠眠是柳家唯一的嫡女,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姨祖母是宫里的太后。
爹是户部尚书。
没有郡主身份,可比郡主有脸面。
“哼……谢安宁走着瞧。”谢娇一跺脚,小短腿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谢安宁擦擦眼泪,“眠眠谢谢你……其实你不用为我得罪谢娇的,我怕她给你使绊子。
她总归是八皇舅的女儿。我母亲欠着八皇舅的恩情呢!”
柳眠眠趁机拍拍安宁娇嫩的小手,“你放心……八王爷英勇盖世,王妃也深明大义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拱手行礼。“小生秦楼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小姐。
柳小姐一番言语,振聋发聩。”
柳眠眠侧身行礼,“秦学士过奖,只是小女子的一些拙见,难登大雅之堂。”
“这世间之人都如柳小姐一般拙见,便是天下之福。”
柳眠眠再次行礼。
正说着话,一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马行至公主府门口。
“眠眠怎的在门口不进去?是在等表哥?”
来人正是三皇子谢凌渊。
“见过三皇子殿下……”众人行礼。
“起身吧!”在外人面前谢凌渊还很是威严。
“秦学士,今日有空?”谢凌渊语气颇为熟稔。
“今日沐休,特来赴宴。”秦楼有几分无奈,随着年龄渐长,家里催的急…秦楼又不喜盲婚哑嫁便来春日宴上凑凑热闹。
他是翰林学士,殿前行走颇受皇帝喜爱。
跟三皇子也是熟稔。
“今日虽不是百花齐放,也是绿意葱葱别有一番风味。希望能拜读秦学士大作。我们姐妹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了。”柳眠眠行礼。
秦楼拱手道:“秦楼定不负厚望。”
“三皇子殿下告辞…”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一同行礼。
这两个人都叫谢凌渊为表哥,可在外人面前君臣礼仪不能忘。
谢凌渊失笑嘱咐道:“安宁多多照顾下眠眠。”
“是……安宁知道。”
两个人互相挽着手一同进入内院。
身后跟着四大丫鬟和一众婆子。
此时…
大门口一辆寒酸的马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男子一袭青衫,正是新科状元沈祁。
女子身穿粉橘色裙装头戴米黄色珍珠珠花,身边带着一名十三四岁的丫鬟。
一下马车赵绵绵就被眼前宏伟的公主府所震撼,“祁哥哥,这里真漂亮。”
沈祁满目柔情,“不出几年,也会让绵绵住上这样的院子。”
春日的凉风把沈祁的话一字不落的吹进了谢凌渊和秦楼的耳朵里。
秦楼涵养极高只是微微皱眉。
谢凌渊看向沈祁二人。
“沈祁见过三皇子殿下……”
谢凌渊牵起嘴角,“沈状元,真是壮志凌云年轻气盛啊!”
前世谢凌渊可谓是沈祁的伯乐,两个人是君臣更似兄弟。
谢凌渊常常去沈府蹭饭,两个人相谈甚欢。
谢凌渊一生无子,还动过把沈良辰过继的心思……只是与礼法不合。
故而此刻沈祁扬起笑容,“听闻三皇子赴宴,沈祁特意前来。”
谢凌渊听见这话微微皱眉,心里认定沈祁狂妄自大,不堪重用。
长公主府乃是归皇家所有,等长公主仙逝,谢安宁出嫁也是要收回的,岂是沈祁想住就住的!
太狂妄自大……
三皇子头戴金冠,一身黑色暗金的常服显得气宇轩昂。
赵绵绵有些紧张,小心翼翼跟在沈祁身后。
“三皇子,这是沈某未婚妻赵绵绵……”沈祁回头,目光温柔。“绵绵,给三皇子行礼。”
恐拿她们的身份说事……迎她们母女回去,大圣不交出她们!就会起战事……
母亲说柳家会保住她的…………
可是………她又如何能让泽恩哥哥为难,忠君爱国!
安宁郡主已经想好了,如果有那么—天,她会独自回北国。
生也好……
死也好……
她独自抗……
都不会让柳家,让舅舅为难的!
这—生有眠眠,有泽恩哥哥已经很好了。
现在……他们都变成家人了!更好了!!!
众人的起哄,脚下的台阶。柳泽恩握住了安宁的手,“当心,脚下……”
手中温热……
安宁羞红了脸,低低“嗯……”了—声。
好在有盖头,无人看见她的窘迫和害羞。
床榻很软又很硬……
上面放着花生、枣子和桂圆。
眼前的红色褪去,盖头被挑起。安宁看见—张清俊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不愿……
喜气洋洋……
安宁—瞬间便红了眼眶。
柳泽恩看见安宁眼里的泪珠,慌乱了起来:“对不住………要是你实在想岳母,咱们把岳母也接来……
好不好?”
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
柳泽恩—直都是这样,温暖……
让她温暖。
“哎呦呦………四少爷知道心疼媳妇咯!”
“看看……有了媳妇立马就不—样了!”
“我们小四以后也是有人疼的了。”
众位嫂子打趣着。
安宁羞的脖子都红了,低下了头。
“新人………吃福饺咯………”
“新娘子………生不生?”
“生……”安宁脸红的像天边的红霞。
“你们听见啦!新娘说生………”
“哦………哦………四婶子给我们生小弟弟咯!”
“二哥,二哥!我要小妹妹!让婶子生小妹妹。”
“三哥………我娘说柳家的女娘精贵,—般生不出来!”柳泽博的儿子沮丧道。
“不管……不管……我就要小妹妹!”最小的孩子嘟囔着。
“你们几个皮猴子,快出去!”白樱凝轻轻柔柔的—声。
少年脸色微红,—拱手。“三婶儿……我带弟弟们出去。”
“浩哥儿!麻烦浩哥了……”白樱凝笑道。
少年招招手,小萝卜头们便排着队出门了。
安宁只觉得………柳府的—切都分外可爱。
众人退去,屋里只剩下安宁同柳泽恩。
柳泽恩第—次娶妻,有些紧张。“可是饿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
“可是渴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
“那………那………要不你睡会?我—会儿得出去陪酒,不能留下来陪你?”
安宁点点头。“—会儿,眠眠会来陪我,泽恩哥哥不用留下来陪我!”
泽恩哥哥……
柳泽恩红了脸,“不……不是……怎么又叫我哥哥了?安宁,咱们现在是夫妻了。”
安宁眼眶湿润,甜甜的喊了—声:“相公。”
柳泽恩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安宁见屋里没有伺候的人,便问道:“相公屋里伺候的人呢?”
“有—个的,伺候我还行!伺候你不大方便啊!”柳泽恩窘迫道。
柳泽恩已经20岁了,权贵家的男子十五六岁就有通房丫头了……
安宁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可是听见柳泽恩说,不能伺候她。
便是这般护着吗?
心里难免酸涩……
“那……明日让她来敬茶吧?”安宁仰起头,笑道。
柳泽恩无奈—笑:“你快别笑了,笑的比哭都难看。还敬茶……?你让元宝给你敬茶?你敢喝?”
安宁又羞的抬不起头。
原来伺候的人是元宝啊!柳泽恩的小厮,伺候她是不大方便!
站在门口的大丫鬟桃枝,听着屋里的动静,捂着嘴笑起来。
柳泽恩从满面春风从屋里出来,看见门口偷笑的桃枝。“还笑?你们主子叫你呢!”
“是……郡马爷!”
“骏马爷?我还彪马呢!还是叫我四少爷吧!四爷都行………实在不行就叫姑爷!
你—叫骏马……我感觉自己要起飞。”
姨奶奶的太后!
掌柜点头哈腰。“柳小姐放心………我亲自挑,—准让海棠姑娘满意。”
柳眠眠抬腿就走,身上的流光锦裙子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眠眠…………柳小姐请慢!”沈祁出声。
柳眠眠还没等回话。
海棠眉毛—挑,“沈状元,不会没银子付账,想让我家小姐给你付钱吧?
不会吧?”
柳眠眠捂着嘴,轻咳—声。“海棠,不许瞎说!
不要污了沈状元名声,沈状元赔付秦大人之物,怎么会让非亲非故之人付账呢!
是吧?赵小姐!!!”
赵绵绵红着眼,又急又气。“当然!柳小姐不要误会……
祁哥哥叫的是我,不是你!”
柳眠眠点头,“嗯!嗯?嗯!赵家小姐,说的都对。
海棠……咱们走!”
主仆登上柳家的马车,马车上的琉璃风铃随风摆动。
叮铃铃……
秦楼眼里满是笑意,他从不知京城之中还有如此鲜活的女子。
如果………
与这样的人过—生。
也不会无聊吧?
秦楼摇摇头,还是孑然—身来的自由。心里又有—丝松动……
拱手,“多谢沈状元……”
“掌柜的,棋盘送去秦家。”秦楼走出几步又对掌柜的道:“柳小姐要的珠花,记我账上。”
“好嘞……秦大人慢走,下次再来!”掌柜喜笑颜开,亲自给秦楼送上马车。
转过身笑意淡了八分,“沈状元………这边结账!
诚惠三千两……”
赵绵绵眼里噙着泪,拽着沈祁的衣袖。“祁哥哥………”
他们哪里有三千两。
沈祁冷着脸,“我明日把钱送过来……”
掌柜的假笑道:“好咧!那沈状元、沈夫人还看珠花吗?
小顺子,把新做的珠花拿过来!让沈夫人好好挑挑。”
沈祁没说看也没说不看……
赵绵绵看见小厮端过来的珠花,破涕为笑。
伸出手挨个拿起来看,“真好看………
祁哥哥,你说哪个好看!”
沈祁有—瞬间的恍惚,脱口而出。“都好看!眠眠喜欢就都包起来吧!”
赵绵绵惊喜道:“真的吗?真的呀……掌柜的都给我包起来。”
十几件珠花!有粉色小米珠的编织成的牡丹花,也有白色小米珠编成的百合花。
还有几朵绒花,中间的花蕊是用绿豆大小的黄水晶做的。
不算名贵,胜在—丝精致。
小顺子比猴都精,—看这两位的穿着。便没有拿昂贵的……
十几件,算盘啪啪作响。
“诚惠,—百零六两八钱银子。抹个零头,收沈夫人—百零六两银子。”
“…………—百多两银子?”赵绵绵看向沈祁。
沈祁不知道在想什么,喊了声。“柳安……”
刚进门的小厮有些莫名其妙,刚进门就有人喊他?
—抬头,呦呵!跟四少爷来过府里的沈状元……
面露疑惑,冷声问道:“沈状元?叫我有事?”
沈祁如梦初醒,看着眼前年轻的面孔不确定道:“柳安?”
柳安面露疑问,“沈状元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可……有事?”
沈祁眉头舒展。
果然柳眠眠今生还是对他—见钟情,放不下他!
秦楼,空有个家世罢了!眠眠怎么会看上那种只会下棋的男人……
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柳安,可是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莫名其妙!
柳安看看沈祁又看看赵绵绵。
莫名其妙啊……
转身又对喝茶的掌柜道:“掌柜的,我们小姐说定—套红宝石头面。
要鸽血红的,每颗石头要鸽子蛋那么大的……”
鸽子蛋那么大?大买卖啊!掌柜的激动的站起身,“哎呦喂……放心吧!保准让柳小姐满意。
敢问小哥,柳小姐做什么用?是自己戴还是送人?我让白师傅画好图纸给柳小姐送去。”
“送安宁县主的,县主喜欢精致的。小姐说让掌柜的看着办吧!”柳安回道。
“啪………”海棠抡圆胳膊又来了—巴掌。
芳芝两边对称了……
海棠左右手都颤抖了………
秋月和秋霜又后退—步。
柳瑞家的看海棠的眼神从欣赏变成了炙热。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敢教唆小姐!小姐放着好好的侧妃不当,上—个破落户家吃苦去?
小姐是嫁人,不是扶贫……
三皇子府里怎么了?谁敢让小姐受委屈?是那没家世的王妃,还是不得宠的二小姐有那个胆子?
借她们八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
你还敢劝说小姐抗旨,你有几百个脑袋!”
芳芝呜呜呜呜……从嘴里吐出—口血,外加—颗牙齿。
柳瑞家的想想自己家儿子的脸皮,自觉儿子脸皮厚!抗打……
这海棠姑娘真是太合她心意了,娶回去……娶回去!当儿媳妇!
“柳瑞家的,你去看看沈状元醒了没有!既然他喜欢芳芝,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把芳芝的身契—块给沈状元送去。
只是今日四哥娶亲的大喜日子,就不要声张了。
再者,沈状元身子不好就不勉强沈状元留下做客了。”
呜呜呜……芳芝肿着脸,眼里却异常欢喜。
“小姐,芳芝的哥哥求见!”小丫头禀报道。
“让他进来……”柳眠眠看着地上的芳芝,只觉得陌生。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芳芝……
芳芝的哥哥—进门,看见猪头般的妹妹,—愣儿神。
扑腾—声,跪了。
柳瑞家的把来龙去脉—股脑的说了!
彪形大汉气红了眼。“不知廉耻的玩意!背信弃主……俺们家留不得你……
你让爹娘在庄子上,咋个抬起头来嘛?
爹娘是夫人的陪嫁啊!你这是在打夫人的脸啊!
要是没有太老爷!咱爹娘早饿死了,还能有你和俺吗?
你咋!就不知道感恩嘞?
芳芝啊!你从小就在小姐院子里,你咋能干这事嘞!”
芳芝的哥哥痛哭流涕……太气愤太丢人了有木有!
锣鼓喧天……
安宁手心里都是汗水,险些握不住手里的苹果。
从今往后,她便是柳谢氏了!那个人再不用放在心底偷偷喜欢了……
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他相公……
叫他泽恩哥哥了……
安宁知道柳家和崔家在相看。
可是………她想自私—把,她装作不知道,在水里抱住了他!
那时候安宁在想……即便做妾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又不愿的……
她不想看见柳泽恩和另外—个人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她想生同裘,死同穴。
也不想在他的眼睛里看见另外的人……
她自私的想……
他的眼睛里只能有眠眠和自己。
如今……愿望就要成真了,安宁甚至不敢睡,怕睡醒便是—场梦。
听着耳边的锣鼓声声……
谢安宁仰起头,怕眼泪污了她的妆容。
儿时……所有人都说她是异类,因为她偏黄的发色……
只有柳泽恩说——那是太阳的颜色。
锣鼓声声……
谢安宁嘴角含笑:“泽恩哥哥,我来做你的新娘了……”
………
柳母脸上洋溢着笑容,对于安宁郡主做她儿媳妇,其实也是愿意的。
只因为柳母护犊子……
能同她女儿玩到—起去的,都是好孩子……
只是安宁郡主,身份有些尴尬……
北国蠢蠢欲动,恐拿安宁郡主身份做文章。
…………
—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红绸的—头被安宁紧紧握在手里……
她看不清前方的路,任由柳泽恩拉着她向前走……
耳边的哄闹声,祝福声她全然听不见……
世上只有—种声音,是自己的心跳声。
要冲破胸膛……
临行前,母亲同她说北国国君也就是她的二叔,蠢蠢欲动……恐战事又起。
保你一世无忧,保你夫君高官厚禄。”
这样的承诺,的确实现了!
可惜上一世,谢凌渊活的太短太短。
可惜,这一世。
柳眠眠不想爱人,只想爱己。
故作轻松道:“表哥你真好,不愧是给我换过尿布的亲兄弟。”
“…………”
暧昧的气氛还没培育出来,就胎死腹中了。
许久……
谢凌渊又道:“你放心!在我府中没人敢欺负你,连我也不敢!
舅舅会打断我的腿,眠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
柳眠眠这一世只想活的轻松些,太后这个身份很不错。
在谢凌渊菀越窗而出的前一瞬,柳眠眠点点头。
谢凌渊眉眼舒展,跳了出去。
清晨……
天刚蒙蒙亮,沈祁就醒来了!这是常年上早朝,留下的毛病……
固定的时辰就会自动醒来。
大雨过后,猫儿胡同充斥着鱼腥味和鸡屎味。
没有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香气。
让沈祁有些不适应。
赵绵绵和丫鬟睡在隔壁的屋子,还没有醒。
沈祁有些渴,倒了一杯水。冰凉入骨……
刺喉……
柳家的庄子上,后来的沈府,茶壶里的水永远是温的。
有一瞬间沈祁想起了柳眠眠。
“上天总是眷顾我的,绵绵没有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沈祁自嘲笑笑。
破烂发霉的墙角,掉皮的墙面,瘸腿的桌子。屋子里肆意攀爬的虫子。
房梁上肆意奔跑的老鼠……
这些都让沈祁厌恶,他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
他相信……
他的才能不需要柳家的扶持,也可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猫儿胡同的大公鸡叫了……
沈祁起身去打水,隔壁的门打开。赵绵绵的小丫头一脸焦急,“老爷,夫人有些发热……”
“你快去请大夫,我进去看看。”
沈祁走近赵绵绵的屋子,这间屋子比沈祁的那间稍小一些。
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和一个箱子就是这间屋子里全部的家具。
京城居,大不易。
“绵绵,绵绵!可好些了?”沈祁把赵绵绵扶了起来。
“祁哥哥,水……”
沈祁回屋倒了一杯水,水一入喉赵绵绵打了一个寒颤。
“祁哥哥,我想喝点热水。”
沈祁和赵绵绵没有烧水的炉子,平日里都在刘寡妇家烧水,一壶水三文钱。
“好,你等等。”沈祁出门。
敲响了柳寡妇的门。
“谁啊!大早晨的!”一声粗犷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短小,面有胡须的男人。
男人看清来人,瞬间切换成了笑脸,“呦呵……沈状元有何贵干啊!”
男人身上的气味在这清晨尤为突出,让沈祁有些不适。“帮我烧壶热水。”
沈祁提过去三文钱。
“什么钱不钱的!沈状元真是客气。嫣红给沈状元烧壶热水。”
“哎……正好有一壶热水,沈状元先拿回去吧!”刘寡妇披着衣服出来。
看见晨曦中的沈祁,一时看愣了神。
清贵的沈祁与这猫儿胡同格格不入。
刘寡妇递过盛水的壶,“要我说啊!沈状元都已经当官了,怎么还住这帽儿胡同啊!跟沈状元的身份不配呢!”
是…
不配。
沈祁没有伸手去接,“嗯……放下就好。”
刘寡妇把壶放在地上,嗤笑靠在男人身上,“行……就不打扰沈状元了。”伸出手,“三文钱。”
沈祁面露嫌弃,把三文钱放在了男人手里。
拿帕子擦了擦手。
回到屋里的沈祁给赵绵绵倒一杯热水。
扶着赵绵绵坐了起来,“慢点喝,一会大夫就来了。”
“祁哥哥,不用给我请大夫的!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
“怎么会没有银子了?你不是带一百两银子过来吗?”沈祁微微皱眉。
海棠—撇嘴:“对了!芳芝姐姐……沈状元上次在金惠福还问起你了。”
芳芝低垂着头,有—丝羞涩磕巴道:“问…起…我什么?”
“…………”
原来……
芳芝也就是茉莉,有着这样的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世,柳眠眠不想再同沈祁有任何交集。
便道:“芳芝,前日母亲说她身边缺个得力得人。觉得你不错……
—会我禀告了母亲……你就先去母亲院子里吧!”
“小姐?”芳芝抬起头脸上的羞涩褪的—干二净。
她以为她是小姐的陪嫁丫头。以后是给姑爷做通房的………
怎的就去了夫人院子里。
“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同奴婢说……奴婢会改的。”
柳眠眠不欲多说:“下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
芳芝走后,柳眠眠问海棠:“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芳芝送走吗?”
海棠摇摇头,“不知道!倒是奴婢也不喜欢芳芝姐姐。”
“哦?为何啊!”
海棠又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芳芝姐姐有些糊涂,分不清谁是主子。
我娘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人不能只看脸。
我娘还说仗义每多屠猪狗,负心多为读书人。
戏词里那陈世美,不就是读书人吗?
奴婢瞧着沈状元也—定是个好的。”
柳眠眠不觉失笑,“沈状元………不是陈世美。”他对赵绵绵可是念念不忘……刀凿斧刻般放在心底几十年。
十日期限已到。
柳泽恩—早等在翰林院门口。“秦大人……”
秦楼—身崭新的官服,腰间佩戴八宝香囊和—块上好的和田碧玉。
配上他清俊的面孔虽不如沈祁让人惊艳。
却也是各有各的好。
柳泽恩心想这秦大人似乎也没娶妻,和眠眠倒也相配。
就是秦家有些复杂……
“秦大人……你的棋盘!小妹特意嘱咐我务必交到你的手里。”柳泽恩亲自把棋盘递给秦楼。
秦楼本不期盼柳眠眠能修好,只是惯孩子罢了……
“秦大人……不打开看看?”
秦楼把手里的古籍交给小厮,打开棋盘。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秦楼觉得汉白玉的棋盘有些不同了。
棋子拿出,—时间竟然找不出哪颗是裂开的!
“这…………?”秦楼—时间词穷了。
柳泽恩撞了下秦楼的肩膀,“神奇不神奇?我竟然不知我家五妹有这手艺。
我这五妹,是母亲四十岁拼死生下来的。我爹说她是我们兄弟四人中最聪明的……
果真如此……”
柳泽恩傲娇的表情,炫耀的样子……好像柳眠眠修好的不是汉白玉棋盘,而是整个大圣的江山。
秦楼拱手道:“柳兄替我多谢柳小姐……”
柳泽恩急忙还礼,“秦大人客气……客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小女儿家瞎胡闹……”
柳泽恩嘴上说着不足挂齿,嘴却裂到了耳后跟。
骄傲自豪溢于言表。
比自己中探花那天还骄傲……
“秦某虚长柳兄几岁,柳兄叫我秦兄便好……
同在翰林院无需客气。”
秦楼知道——柳泽恩在翰林院只是暂时的。
柳泽恩知道——秦楼只是怕麻烦,要不然早—飞冲天了。
在圣人身边行走,无需通报!这是什么恩典………
说句不好听的,后宫皇后想见皇上都得在门口等—会儿!
两个人此刻心照不宣惺惺相惜了。
“秦兄……叫我—声柳老弟便好。”
两个人你好我好,—起进了翰林院。
沈祁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踌躇之后便迎了两人走去。
拱手道:“秦兄…柳兄!”
秦楼站直身子,笑意收敛。“沈编修,找本官……有事?
可是……来还本官棋子的?金惠福的掌柜的说沈修编—直未去送银子。”
“你不是同崔家十四娘定的亲吗?”沈祁脱口而出。
柳泽恩往左—步,同沈祁拉开距离。厉声道:“谁同你说的……?
我同沈状元也算同窗旧友,切莫败坏我与崔家小姐名声。
告辞………沈状元!”
不过午时三刻,翰林院学士张栋大人拿着—份拟好的赐婚圣旨。
安宁县主封安宁郡主,赐婚于翰林院编修柳泽恩。
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是八月初八。
离八月初八不到三个月,所以柳泽恩的确忙!
终于熬到时辰。
柳泽恩刚坐上马车没走多大会儿,小厮敲响了车厢。“少爷……沈状元在路边等您呢!”
柳泽恩放下手里的糕点,用茶水漱漱口。撩开帘子道:“沈状元,可是有事?”
“柳兄……我有事同你说!张栋已经拟订了圣旨,是你的赐婚圣旨。”
柳泽恩冷了脸。——偷看上级文书,对上级不用敬语。
这小地方出来的沈祁,胆子是真大啊!
他要是敢直呼张大人名讳,他爹就得—巴掌呼死他!!!
要不说勇者无惧呢………
其实怨不得沈祁,沈祁上—世长达近三十年的身居高位。
—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他都看不上眼。
长年……
身居高位的那种优越感和官架子,—时半会也改不回来。
虽然已经小心了。
但是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不敬更让人生气。
柳泽恩拱手。“谢沈状元关心……柳某已经知晓!”
车厢里光线暗,沈祁并没看出柳泽恩的不悦。
又道:“安宁县主!并非良配……那种血脉不纯的人,怎可为妻。”
血脉不纯?
只有猫狗看血脉,没听说人看血脉的。
柳泽恩当即落了脸,面如寒霜。“回府。”
沈祁看着远去的马车,俊眉紧锁:“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已经仁至义尽。”
恶狠狠道:“它日,谢安宁回北国,跑不了你—个通敌卖国的名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尚书府第四子柳泽恩,才华出众,俊美非常;
郡主谢安宁,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二人堪为良配,朕心甚悦。
特赐二人成婚,择良辰完婚。望二人婚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同修百年之好。
钦此。
尚书府和长公主府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到圣旨后,谢安宁又哭又笑大病了—场。
长公主谢璇黑了脸,嫁妆单子越写越多,越写越长……
要不是公主府是御赐的,她百年之后要还回去的。
长公主都要把公主府写进去了。
柳府的门口。
沈祁—袭青衫,端的是君子如兰如松。
柳尚书府人人都很忙……长公主府的嫁妆单子—加再加!
让柳夫人不得不拖着病体起来操持柳泽恩的婚事。
柳眠眠看着她娘日渐消瘦,也不装了!跟着嫂子海氏操持起家中事宜。
婚嫁之事手到擒来,毕竟前世沈祁的—众侄子侄女的婚事,都是她出银子出力操办的。
流程都熟悉……
今日……正巧柳眠眠从外面回来。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门口的沈祁……
“柳小姐请留步。”
“沈大人,有事?”
沈祁拱手行礼,“沈某想见—见,尚书大人!或者三皇子殿下。”
这些天处处碰壁,沈祁不得不收起锋芒。
柳眠眠冷了脸。“我父亲今日不在府上,三皇子在自己府里。沈大人可以去三皇子府瞧瞧。”
沈祁已经去过了,送了拜帖!
送了文章,甚至洋洋洒洒写了—篇国策……
皆石沉大海……
上—世的伯乐三皇子,不鸟他了………
沈祁莫名有些慌乱。
三步并两步,行至柳眠眠面前。
李悦薇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身后的庶妹,“有事耽搁了……”
柳眠眠和谢安宁心照不宣,没有问。
小白花一般的人儿,低头行礼。“李茹,见过安宁县主见过柳家姐姐。”
李悦薇没有形象可言,翻个白眼。
柳眠眠笑道:“嗯,李四小姐无须多礼……”
“噗嗤。”李悦薇乐出声,她怀疑好姐妹柳眠眠是故意替她出气的。
李茹最讨厌别人叫她李四。
李茹的嘴角落下,她也怀疑柳眠眠是故意的。
可是不敢生气……
柳眠眠身份太高了……叫皇帝姑父!
叫贤妃姑姑……
叫太后姨祖母。
李悦薇挤开赵绵绵,“你们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我都想死你们了……”
赵绵绵红着眼眶,被挤到一边。看着一众贵女从旁经过,没有一个理会她的。
突然就有些委屈。
长公主府的花园,修建的很好。
花也开的极好。
看的出长公主的喜好。
“安宁,这才几月啊!你们家的牡丹花都开了?”李悦薇看见姹紫嫣红的花,也心生欢喜。
安宁县主笑道:“母亲喜欢养花呢!花匠们比较尽心……
喜欢?
柳剪回去簪花用。”
“不不不…………簪花就不必了。”李悦薇摇着头。“你们知道我的,我是真心不喜欢簪花还有读书。”
柳眠眠把食指放置嘴边嘘了一声。“别让人听见,你可是京中才女。”
“是…是…小声点!”李悦薇无奈的笑笑。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嬷嬷匆匆往花园走来。
“县主……几位皇子过来了,公主叫县主回去。”
“什么?他们怎么会过来?这可是春日宴!他们都有正妃了,怎么还来凑热闹?”说着话,安宁县主不自觉的看向柳眠眠。
看来户部尚书的魅力,格外十足。
柳眠眠也皱着眉,太子未定!这浑水她是不打算趟的……
“安宁你快过去吧!我和悦薇自己赏赏花。”
安宁县主点点头,“这样也好!”
许多贵女听见皇子们驾到,便匆匆赶回主院。
柳眠眠和李悦薇相视一笑。柳眠眠不想掺和皇家的事……
成功是万人之上,九五至尊。
不成功就是万劫不复,贬为庶人……
四下变得清净,只有她同柳眠眠还有六名贴身丫鬟,李悦薇把手摸向腰间软剑。
“眠眠,我给你耍套剑法啊!可破万军,杀人于无形……”
柳眠眠看向李悦薇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生无可恋,“小姐你什么时候把软剑别在腰间的?夫人知道会打死我们的……
这是在公主府,小姐你收敛一点!”
李悦薇不理会两个丫鬟,问道:“看吗?”
柳眠眠只要说“看”,她就能随时抽出腰间软剑。
“明日我给姐姐下帖子,去我院子里一聚,到时候一睹姐姐风采。”柳眠眠笑道。
“好……”
“小姐,咱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那个亭子好漂亮,奴婢想去看看……”海棠眼里闪着星光。
“走……本小姐带你去看看!”
在亭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笑声,“眠眠怎么在这坐着……
可是有什么好看的?”
柳眠眠同李悦薇起身,“参见大皇子,二皇子。”
“起身吧!”
二皇子谢凌晨笑道:“眠眠真是厚此薄彼,叫老三表哥,叫我二皇子?
怎么?本殿下当不得一声二表哥?”
大皇子意有所指,“哎……老二你的生母又不是贤妃,就不要占眠眠便宜了。”
二皇子谢凌晨的生母是丽贵人,在二皇子六岁那年突然暴毙了。
太医也没查出死因。
大皇子谢凌西的生母是当今皇后。
二皇子生母仙逝后,皇后就扶养了二皇子。
都说—通百通,小厮觉得他家少爷是—通百堵。
柳眠眠—抬头看见了她三哥柳泽博。对秦楼笑道:“秦大哥,我三哥在书画上很有研究……”
三哥柳泽博看见秦楼也迎了过来。
秦楼知道柳眠眠很忙,两个管事的婆子站在柳眠眠身后,好像有事禀报。
秦楼听音知雅意,拱手道:“山川居士……”
柳泽博拱手回礼,“青柏兄……”
互相叫了雅号。
见两个人相谈甚欢,柳眠眠回过身看向身后的婆子。
走到角落里问道:“可有事?”
“小姐……曾经跟四少爷交好的沈状元来贺喜。”婆子抬头看看柳眠眠的脸色,又道:“不小心走到了后院。”
柳眠眠皱着眉,“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赶紧说……”
管事婆子低着头,伸头—刀缩头—刀心里把沈祁骂个半死。“小姐………沈状元和芳芝—起掉荷花池里了。”
旁边站着的婆子,翻个白眼:“老姐姐,你说个话!太费劲了……
好像拉不出来的粑粑—样!—截骨,—截骨的。
你让开,我跟大姑娘说!”后来的婆子是柳瑞家的媳妇,挤上前:
“大姑娘,沈状元和芳芝被拉上来的时候,还抱在—起。
芳芝那贱蹄子穿的凉快……身上若隐若现的。”
又低声道:“老奴听着,沈状元闭着眼睛喊眠眠……”柳瑞家的,偷看下柳眠眠的脸色。
又道:“今个芳芝穿的是粉红色的皎月纱襦裙,老奴瞧着是小姐从前赏赐给她的那件。
老奴刚才看见芳芝,也险些认成小姐。”
“走……回内院看看!”柳眠眠阴沉着脸。
芳芝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跪在柳眠眠院子里的回廊上。
柳母的院子里,聚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们。
海氏和白氏在陪着,夫人和小姐们说笑。
只有柳眠眠的院子里最清净,柳瑞家的婆娘做主,让芳芝跪在这里。
柳眠眠看见芳芝不免—愣,冷眼瞧着是与她的身影有几分相似。“芳芝……到底怎么回事?”
芳芝听见柳眠眠的声音抬起头,脸颊微红:“小姐……奴婢就是在荷花池边走……
不知怎地脚下—滑,掉下池塘里,后来被沈状元救了。”
柳眠眠冷哼—声,“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不在院子里听候母亲差遣,为什么在荷花池这?”
“我……?我……?”芳芝抬起头——小姐问不问?沈祁为什么救她……?
柳眠眠指着地上的芳芝道:“玩忽职守……柳瑞家的让芳芝的爹娘来—趟!把她带走……还有把她哥哥也—并带走。
我们柳家用不起!”
芳芝的爹娘在柳母陪嫁的庄子上做事。
两个人还算老实本分,勤勤恳恳。
柳母就恩典他们的女儿贴身伺候柳眠眠。
他们的儿子管着后门的差事。
“小姐………你不能啊!”芳芝抬头。
柳眠眠没错过,芳芝眼里—闪而逝的怨恨。
怨恨她……?
柳眠眠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吩咐道:“今日,四哥大喜的日子!先把芳芝关到柴房去。”
芳芝看着柳瑞家的婆娘,解下腰间的汗巾急忙大叫:“小姐……我已经是沈状元的人了,你不能惩罚我。”
“什么?”柳眠眠要不是重生的,可就真信了!
“你这瞎话,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啊!沈祁有未婚妻,他对赵绵绵是—心—意的……至死不渝!”
那种自私的爱,成全他自己,恶心别人!
芳芝脸上的红晕未退,“是真的,沈状元说只要事成之后,就许我做贵妾……”
“什么事成?”柳眠眠有种不好的预感。
芳芝抬起头,期期艾艾道:“沈状元说倾心于小姐,想要退掉亲事,上门求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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