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沈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后续》,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看着酒楼就要开张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酒楼的声势越是浩大,就越是引人记恨。特别是京城之中其他开酒楼的老板。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特别是醉春楼。醉春楼的东家是也是户部—个三品官家眷。孙娇娇等人有很多好友,自然也有很多关系—般的,甚至关系极差的,恨不得斗的死去活来的那种。比如醉春楼东家的千金,吴敏敏。吴敏敏的爹和户部侍郎虽是同僚,还都是在户部任职,却是水火不容。韩鸢儿的爹当初能当上户部侍郎这个顶级肥缺,抢的就是吴敏敏他爹的位置。顺带着的,吴敏敏和韩鸢儿也是水火不容。自从得知韩鸢儿要和人合伙开个酒楼,吴敏敏就到处冷嘲热讽。“开个破酒楼还要几个人合伙?跟谁装穷呢?开不起就别开。”“就是,京城之中的酒楼这么多,她们还敢开酒楼?也...
《大明:从书童到最强锦衣卫后续》精彩片段
眼看着酒楼就要开张了,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酒楼的声势越是浩大,就越是引人记恨。
特别是京城之中其他开酒楼的老板。
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特别是醉春楼。
醉春楼的东家是也是户部—个三品官家眷。
孙娇娇等人有很多好友,自然也有很多关系—般的,甚至关系极差的,恨不得斗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比如醉春楼东家的千金,吴敏敏。
吴敏敏的爹和户部侍郎虽是同僚,还都是在户部任职,却是水火不容。
韩鸢儿的爹当初能当上户部侍郎这个顶级肥缺,抢的就是吴敏敏他爹的位置。
顺带着的,吴敏敏和韩鸢儿也是水火不容。
自从得知韩鸢儿要和人合伙开个酒楼,吴敏敏就到处冷嘲热讽。
“开个破酒楼还要几个人合伙?跟谁装穷呢?开不起就别开。”
“就是,京城之中的酒楼这么多,她们还敢开酒楼?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
“—个破酒楼,能赚多少钱?还好几个人合伙开?别到时候亏的找不着北。”
。。。。
除了吴敏敏,还有很多人看孙娇娇等人不顺眼,自然是跟着—阵嘲讽。
户部侍郎韩玠自然也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憋了—肚子气。
回到家后就让人将韩鸢儿叫到了跟前。
“爹叫我什么事?”
韩鸢儿来到韩玠跟前,笑道。
韩玠看着韩鸢儿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气不打—处来,—拍桌子。
韩鸢儿被吓了—跳。
“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你能做错什么?”
韩玠阴阳怪气道。
“我也不知道呀,还请爹爹明示。”
韩鸢儿小心翼翼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人合伙开了个酒楼?”
此时韩玠的气已然消了大半,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是有这事,明天就开张了。”
韩鸢儿如实回答道。
“哼,你要想开酒楼,大可以告诉为父,我韩家开个酒楼还需要和人合伙?你知不知道我那些个同僚如何耻笑我的?说我故意装穷。”
韩玠—想到这些话,就气不打—处来。
他又不是那些清流,自然不用刻意装穷。
如今的朝堂,除了那些个清流,谁不贪?
你不贪,都不好意思和同僚说话,同僚也会排挤你。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贪的问题。
而是不得不贪。
特别是韩玠这个位置,不贪不占,上级官员能对自己放心?
韩鸢儿—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自己的爹为何生气了。
“爹,你根本不知道这个酒楼有多豪华,明天开张你去了就知道了,你那些同僚不止不会取笑你,还会羡慕你。”
“这个酒楼以后可是女儿的摇钱树。”
韩玠听到这话,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韩鸢儿。
“此话当真?”
实际上不只是韩鸢儿,孙娇娇等人差不多也都有类似的遭遇。
不同的是,孙娇娇比韩鸢儿大了两岁,已经出嫁了。
虽说是门当户对,但孙娇娇性子原本就有些骄纵。
即便是出嫁之后改了许多,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再加上孙娇娇的婆婆性子本就弱,再加上孙娇娇和韩鸢儿的关系极好。
韩鸢儿的爹还是户部侍郎,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实权位子。
三品和五品之间,差着四个品阶呢。
即便冲着这层关系,孙娇娇的婆家也不敢给她任何脸色看。
所以在婆家孙娇娇倒也算得上是说—不二了。
“娇娇,听说你与那韩家小姐—起开了个酒楼?”
酒楼开张之后,周楚准备让自己的表叔来当掌柜的。
这种位置,交给别人周楚是不放心的。
孙强如今也年近五十了,岁数大了,自然不能一直到处跑。
牙行的生意,他早就不想干了,只是苦于没有别的生计。
周楚找到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酒楼掌柜的,可比牙行的人牙子风光多了。
京城之中但凡有点脸面的人物,谁看得起人牙子?
更何况周楚给他开出的月例是很高的。
一个月五十两银子。
在牙行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赚这么多了。
不是每个月行情都那么好的。
“表叔,这几天你盯着点酒楼,我回老家一趟。”
周楚将图纸交给孙强道。
“是该回去一趟了,你都四年没回家了。”
表叔有些感慨道。
谁能想到四年前一个被卖到陆家的小孩,如今在这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孙强不止一次目睹那些官家小姐对周楚的热情。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如果想的话,随便找一家六品甚至五品的官家入赘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他更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志向远大。
是啊,四年没回家了。
周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其实这三年,周楚一方面是在忙,另外一方面是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当初周楚提出把自己卖了,周楚的娘还有几分不舍,拿出一些钱财为周楚谋求一个好的人家。
后来表叔告诉周楚,第一次给他家送信的时候,他娘给他的那些钱就一并退给他们了。
当初收下这点钱,也是为了让周楚的娘放心。
如果说他娘还心疼自己这个儿子的话,那么周楚的爹,其实连句话都没有,甚至对于周母拿出钱给孙强有些不满。
这些周楚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没说而已。
这四年时间,周楚断断续续的往家里送钱。
周母每次来信都对周楚万般叮嘱,关心自己这个儿子,从未有过其他心思。
但周父却不同,他每次来信,表面关心,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办法跟周楚要钱。
周家这几年凭借着周楚,硬是成了当地的富户,置办了不少田产。
再加上周楚当初已经把自己卖了,算得上还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了。
所以这几年,周楚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趁着酒楼装修,周楚也算是有了闲暇的时间,就想着回家一趟吧。
终究是要回去一趟的。
经过一路的马车颠簸,周楚终于来到了自己村子的村口。
此时村口正有一个老农耕地累了,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看到周楚路过,觉得有些面熟。
“你是那谁家的孩子来着?”
老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周楚到底是谁。
“周家老大。”
周楚出言提醒道。
老农听到这话,一拍大腿。
“对对对,周家老大,听说你被卖到大户人家去了?发了大财了。”
这里的消息是滞后的。
村子里的人只知道周楚被卖到了大户人家。
却不知早在三年前,周楚就是自由身了。
不过周楚也懒得去解释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仅仅在村口,周楚就能看到自己家原本的位置,此时矗立着一个大宅子。
红瓦白墙。
一时之间,周楚居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这些年,周楚低调惯了。
在京城这种达官显贵遍地的地方生活,太显眼不是好事。
周楚看着眼前这个一腔热血却已经四十多的男人,不禁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后世那个严阁老吗?
或许他本就不是心性坚定之辈。
又或许官场对人的改变和腐化不是一般人可以坚守的。
眼前这位,不知道在官场上可以坚持多久。
不过最起码这些年,这位完全是可以用的贤臣。
想到这里,周楚不禁自嘲一笑。
自己操的心确实有点多了。
用与不用,到时候也不是自己说了算。
自己最多给朱厚熜举荐罢了。
这一晚,周楚喝醉了。
这是他来到大明之后,第一次喝醉。
像这般悠闲快哉和人把酒言欢的日子,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了。
第二天一早,周楚住的客房门就被敲响了。
周楚揉了揉发懵的脑袋,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不是别人,正是严嵩。
严嵩邀请周楚一同乘坐马车前往京城。
“多谢介溪先生美意,只是我想走走,以前整日忙于生意,如今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急着回京。”
周楚委婉拒绝道。
严嵩听到这话,不仅没生气,眼睛都亮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句好句,衡器果然不一般,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来日我们京城再聚。”
严嵩和周楚不一样,他早就闲了十几年了,闲够了。
恨不得立刻抵达京城。
“来日再聚。”
周楚笑道。
严嵩走后,周楚开始日常的练功。
练完功吃完早饭之后,就离开了驿馆,沿着官道继续往京城方向走去。
周楚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偶尔在茶档之中,总能遇到一两个相谈甚欢的人。
原本心中的一丝阴郁,逐渐被扫清。
眼看着还有几十里路就到京城了,周楚却在路上遇到一个奇怪的少年。
这少年衣衫褴褛,却拖着一个草席,草席里用麻绳捆着什么,只不过用麻布包了起来,看不清楚。
看那样子,应该是个死人。
路人见了纷纷避让,觉得晦气。
如今这天下,土地兼并严重。
所谓的卖身葬父并非一句戏言。
没有钱没有地,家里死了人或许都没有地方埋。
所有的土地,都是有主的。
很显然这个少年也是如此。
少年一路走着,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路人的嫌弃而放弃。
周楚就这么一路跟着,跟了大半天。
少年走了近一天,又饿又渴,身边还一直跟着周楚,顿时忍不住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周楚从包裹里拿出吃的和水壶。
“我怕你渴死在路上。”
少年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周楚的水壶,隔空喝了两口,并没有碰壶嘴。
随后又接过了干粮,开始狼吞虎咽。
“你准备拖到哪里去?现在天气很热,恐怕明日就要发臭了。”
周楚疑惑道。
少年听到这话,神情一窒。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找个地方把我爹埋了。”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助和茫然。
他也不知道哪里的土地能埋的下自己的爹。
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周楚都在帮少年处理他爹的后事。
雇人,买地。
倒是没花多少钱,却是劳心劳力。
“我要走了,你是跟着我还是?”
周楚看着少年说道。
少年听到这话,二话没说就跪下了。
“少爷为我爹如此劳心劳力,我自当为少爷效犬马之劳。”
周楚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你读过书?”
这话可不是一个泥腿子能说出来的。
少年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周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
“赶紧进来吧,都站着干什么?”
眼看着没人搭理自己,周楚的爷爷顿时有些生气,用自己的拐杖杵了杵地面道。
显然,他在家里积威已久,习惯了发号施令。
在他看来,即便周楚为家里带来了极大的改变,也不能忤逆他这个爷爷。
完全忘了当年他是如何对待周楚一家的。
周楚瞥了一眼,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父一直以来都极其渴望得到周楚爷爷的认可。
他自小就在家不受待见。
四年前,哪怕自己一家子都快饿死了,他都拉不下脸去求他们,最后还是周母去的。
现在发达了,他自然觉得出息了,想要挽回和爷爷以及大伯一家的亲情。
愚不可及。
对此,周楚也不打算插手。
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改变一个人的看法。
周楚很清楚,自己或许可以用手段,让自己的爹暂时看清楚爷爷他们的嘴脸。
可时间久了,还是会旧态复燃。
以前他们一家子不是没见识过爷爷他们的嘴脸。
甚至没少见识。
好了伤疤忘了疼罢了。
人一直都是这种动物。
自己不可能在老家一直待着,甚至待不了几天,他们愿意怎么活是他们的事。
只是以后,想要周楚再给家里送钱,那是不可能了。
如此也好,原本心中还有些许不舍,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割舍了。
自己也算对得起这一大家子了。
想明白这些,周楚看向了自己的爹。
“我在京城做生意欠了不少债,爹你把之前我给你的钱拿出来一些,我要去还债。”
周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周楚的爷爷顿时急了。
“拿什么?那些钱不都是你孝敬你老子的吗?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就是,大毛,不是我说你,这可就是你不孝了。”
狗蛋在一旁附和道。
生怕周父一时心软,把钱给了周楚。
“老大,不是我不给你,只是我们这一大家子,我把钱给了你,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周父一脸为难道。
这话就纯属扯淡,这几年周家田产也没少买,怎么都饿不死的,说这话显然是不想把钱拿出来的。
周楚听到这话,满脸失望。
“那我就不多待了,我还得想办法凑钱。”
周楚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一家子人,包括周楚的那些弟弟妹妹,居然没有一个试图挽留的。
只有周母看了一眼周父,满脸气愤的跺了一下脚,追了出去。
“老大,这些钱你拿着,这几年我攒了不少钱。”
周母追到村头,眼看着没其他人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帕子里面包着一些碎银子。
加起来倒是不少,有近十两。
周楚却没有接。
“娘,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虽然现在我欠债,但过段时间日子就好过了,跟我过去享福吧。”
倒不是周楚不想告诉周母真相。
只是周楚怕自己的娘忍不住说漏了嘴,到时候自己就会迎来无尽的麻烦。
这一大家子要是知道自己很有钱,肯定会想方设法找自己要钱。
甚至会找到京城来。
现在他们以为自己负债,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根本不会往上凑。
周母听到这话,满脸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这一大家子也离不开我。”
听到这话,周楚眼神之中最后一丝希意的眼神也熄灭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面值大概是一千百两。
在老头的指导下,周楚的书法进步神速。
有时候周楚看着自己写出的小楷,都有些恍惚。
这么好看的小楷真的是自己写出来的吗?
和周楚相比,陆炜的天赋要差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书法也远超同龄人了。
不只是书法,文章方面在周楚的帮助下,也是进步神速。
周楚上一世就是历史学博士,古文研究很深。
但真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
书院之中的任何一个秀才,都比自己研究的深。
不过周楚才九岁,可以一边学一边教。
如此一来,周楚的学习效率居然远超自己单独学习。
毕竟有目的的学东西,然后再以老师的身份讲出来,那是想忘都忘不掉。
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般。
甚至连各种兵法都如数家珍。
穿插、迂回、闪击等等。
不过目前对于兵法,还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周楚很清楚,真实的战场那是瞬息万变。
不过周楚倒也没放在心上。
自己哪有机会领兵打仗啊。
就这样,周楚很快在陆家度过了来到大明之后最安逸的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每天都有羊肉和鹿肉的情况下。
周楚的身高硬生生窜到了一米七以上。
要知道此时的周楚才十岁。
站桩满半年之后,陆松就传授了周楚他家的家传武学。
陆家几代都是锦衣卫,家传武学自然是刀法。
陆松让人按照绣春刀的形制仿制了两把刀,让两人练习刀法。
有着前面打下的坚实基础,周楚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身的气血有多充足。
每一刀一式都如同奔雷涌动。
眼看着又要入冬了,意外发生了。
陆家被抄家了。
原因是陆松查案的过程中不小心得罪了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
被抄家之前,杨氏叫来了所有的下人,将身契都归还了,让他们各自回家。
周楚自然也拿到了身契。
杨氏甚至没来得及交代更多的话,就被抓走,进了大狱。
陆炜和陆松夫妇一起进了大狱。
陆婉儿倒是逃过一劫。
因为她年龄太小。
陆松再怎么说也是锦衣卫的百户。
在他的同僚的运作下。
陆婉儿对外告知早夭。
至于周楚从未蒙面的大少爷,似乎没有受到牵连。
听说是在外地跟着一个藩王。
刘瑾干儿子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周楚带着陆婉儿,拿上自己的盘缠,让自己表叔帮忙租了个小庭院,算是安顿了下来。
“从今日起,你叫暮云瑾,是我的表妹,记住了吗?”
陆婉儿,准确的说是暮云瑾,此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家遭逢这么大的变故,她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不过显然,暮云瑾的心智远不是一般的小孩能比的。
很快反应了过来,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随后周楚又找到表叔,给了表叔二十两银子,让表叔去官府给暮云瑾办一个新的身契。
这种事别人办不来。
但表叔不同。
他在牙行干了很多年了。
不说经常,偶尔也会找官府办身契。
官府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所以只要给银子,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朝廷对身契有明文规定。
但到下面执行的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毕竟此时早已不是洪武或者永乐年间。
这个年月贪官污吏横行。
有钱,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表叔的效率很高,半天不到,暮云瑾的身契就办下来了。
租了宅院,又办了身契,周楚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这一年杨氏断断续续是赏了周楚不少钱。
不过其中一半都周楚送回家了。
剩下的一半,还要经常给自己那个酒鬼老师买酒喝。
虽说酒鬼嘴上说着不收自己。
但教起来可是尽心尽力。
那个女人每日也都会给他送酒。
但别人做是别人的。
周楚清楚,自己也该孝敬他老人家。
一想起酒鬼,周楚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书院自己是去不成了。
以后不知道这老头会不会继续醉生梦死。
教自己和陆炜的这一年时间。
老头的状态好多了。
不过此时周楚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老头有美人在侧,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赚钱。
赚钱的点子,周楚有很多。
比如制白糖。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有制白糖的方子,而且制出来的远比市面上的好。
那自己将永无宁日。
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开铺子做点简单的生意,此时也没有本钱了。
给人抄书或者写信也可以,不过这种活不稳定。
可以当做兼职来做。
不得已,周楚再去找表叔,让表叔打听一下,哪个铺子用人。
表叔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还真有铺子在招人。”
表叔满脸神秘地说道。
“你还记得当初你刚来牙行,第一个想买你的女人吗?”
表叔这话一出,周楚哪能想不起来。
毕竟才过了一年。
“记得,表叔说沈家的姨太太。”
周楚说道。
接下来,表叔向周楚说明了沈家的情况。
沈家老爷原本也是个穷困潦倒的。
沈家主母陪着他从一穷二白到后来的腰缠万贯。
但男人嘛,一有钱,心思就变了。
沈家主母多年操劳,风吹日晒,早已青春不在。
于是沈家老爷又纳了几房小妾。
其中以之前来牙行的那个女人最受宠。
不过自此以后,沈家便家宅不宁。
经常会有下人被打死。
三个月之前,沈家主母死了,撒手人寰。
沈家主母只生了一个女儿,原本是沈家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后来那些姨太太,又生了不少孩子,其中很多都是男孩。
如此一来,这位大小姐自然就失宠了。
原本虽然失宠了,倒也还能过得去。
但沈家主母一死,这位大小姐在沈家哪还有容身之地。
这些天她干脆主动提出了要了一个铺子和一个庄子,以经营生意为由,不再回沈家。
这个铺子是卖布料的,是沈家的铺子之中很不起眼的一个。
沈家老爷也是图个眼前清净,就答应了。
沈家的姨太太虽然一个个都心思歹毒,但这位大小姐可是宅心仁厚。
否则也不会选择这条路了。
“前两天这位大小姐还托我打听一下,有没有适合的人,她那个铺子里缺人。”
表叔看着周楚说道。
“就这家吧。”
周楚现在急需用钱。
手上剩的钱,勉强能撑一个月。
很快,周楚就见到了这位沈家的大小姐。
说实话,看她的一身打扮,真看不出来是大小姐。
这也印证了表叔之前说的话。
这位大小姐在沈家过的并不好。
“老孙,有合适的人吗?”
沈青看到表叔之后,眼睛顿时亮了。
她接手铺子之后,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作为沈家的大小姐,她从未经过商。
真正做起来之后,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这个铺子本来生意就不好。
不然也到不了她手上。
原来的掌柜更是那些姨太太的人。
她接手之后,直接被调走了。
不得已,沈青只能自己干起了掌柜。
甚至连个跑堂的都没有。
该去哪里招人,她更是毫无经验。
不过她和周楚的表叔倒是相识。
以前她母亲经常带她去牙行。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于是就求助到了他头上。
周楚看着沈青一脸无助的表情。
心想这不十足的大学生刚入社会的模样吗。
清澈且愚蠢。
“沈小姐都说话了,我怎么能不帮忙,这是我表侄周楚,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书童,一身本事,识文断字,还会算账,写得一手好字。”
表叔把周楚都夸出花来了。
“我这表侄哪怕是给人抄书或者写信,也能赚不少钱,不过沈小姐急需用人,我好说歹说,才给这小子拽了过来。”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原本是周楚需要找活。
到表叔口中,就成了沈青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把周楚夸的天上少有地上难寻。
沈青越听眼睛越亮,最后看着周楚的表情如同看着一个宝贝。
周楚此时虽然是十岁,但看上去却像是十三四岁。
而且卖相极好。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一两银子,管饭,先给我跑堂,干得好给我当掌柜,待遇另算,怎么样?”
沈青也是缺人缺急了。
正常跑堂的月钱也就是300-500文之间。
沈青毕竟没什么社会经验。
“好。”
周楚点头道。
“老孙,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沈青说着回头去铺子里拿了一匹布递给周楚的表叔。
“能帮到沈小姐就好。”
表叔也不客气,直接把布接了过去。
“你可要跟着沈小姐好好干。”
接过布之后,表叔还假模假样的叮嘱周楚。
“放心吧表叔。”
周楚经过上下打点,买通了大狱的牢头。
大狱之中的狱卒们属于贱籍,无论是自己还是后代都不得科考。
所以他们根本没什么往上爬的希望。
顶天就是个牢头。
所以这些人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捞钱。
在大狱之中,有个专业的词,叫做打钱。
刚进大狱之中的犯人,先晾几天。
如果几天还没人来打点送钱。
那他们就开始打钱了。
不论犯人进来之前是多大的官,一旦进了大狱,那可是一视同仁。
除非上面还有人关照,那就另当别论。
不然的话,不打点送钱的,就会遭受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再加上掺了沙子的汤水。
要不了多久,大半条命就没了。
身体弱一点的都会直接死在大狱之中。
死在大狱之中是常有的事。
没人会在乎。
不过好在这些狱卒打钱是有一定的收费标准的。
并不会因为人不同就狮子大开口。
一个月四十两银子,就可以让陆松一家三口每天吃上大鱼大肉。
会有狱卒专门安排外面酒楼的人往里面送饭。
除此之外,周楚还可以一个月进去看陆松一家四次。
送些东西也是可以的。
比如书,比如笔墨纸砚。
而且牢房也会从原来的又脏又臭的换成宽敞干净的。
连被褥都会被换成新的。
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
四十两银子虽然贵了些,却也很值。
当然,如果没有四十两,二十两也有二十两的标准,十两有十两的标准。
毕竟每顿都大鱼大肉,一个月下来也是不小的开销。
狱卒们世代累积,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标准了。
周楚去看陆松一家的时候,带上了暮云瑾,也就是陆婉儿。
狱卒们就是这点好,只要钱到位,不管你带谁,只要不劫狱就行。
自然也不会追究暮云瑾的身份。
他们只管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其他一概不问。
来之前,周楚还买了很多书和笔墨纸砚。
将剩下的十两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笔墨纸砚都是买的便宜货。
此一时彼一时。
陆松一家刚被换了个牢房,正疑惑呢,周楚带着暮云瑾出现在牢房之外。
“老爷夫人,我带着小姐来看你们了。”
杨氏听到这话,浑身一颤,转身的时候眼圈都红了,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爹,娘!”
这两天暮云瑾之一忍着,此时看到自己的家人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毕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突然遭逢大变,哭出来会更好一些。
憋在心里不是好事。
“妹妹,还有我呢。”
陆炜蓬头垢面的跑到暮云瑾面前,隔着牢房的木头柱子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随后又看向周楚。
“楚哥儿,你帮我和夫子说一声,我怕夫子生我的气。”
周楚听到这话,一阵无语。
陆家出事,杨夫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哪还用说。
“好。”
周楚嘴上答应道。
“老爷,夫人,这里我都打点好了,以后他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周楚说着将带来的书还有笔墨纸砚通过缝隙递了进去。
“少爷,这些你拿着,在里面要好好读书,以后出来还要科考,不能懈怠。”
“好孩子!好孩子!”
此时即便是陆松,看着周楚做的这一切,眼睛都红了。
他们进大狱的这两天,除了周楚,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们。
昔日的亲朋,亦或其余遣散的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只有周楚,不仅将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还替自己一家人上下打点。
作为锦衣卫,陆松自然知道天牢里的规矩。
想来楚哥儿没少花银子。
“乖孩子,不要叫老爷夫人了,我们现在都是戴罪之身,你叫我一声婶婶都是抬举我了。”
杨氏拉着周楚的手,感动道。
现在的杨氏和之前比,憔悴了很多。
“婶婶,叔父。”
周楚从善如流道。
“好孩子好孩子。”
陆松拍了拍周楚的肩膀说道。
“如果我陆家以后能出去,定然让你入陆氏宗族,哎,现在说这些干啥,现在只能拖累你。”
陆松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叹气了。
周楚很清楚,刘瑾恐怕没多久的活头了。
在周楚熟悉的历史上,刘瑾应该早就死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所偏差,但周楚觉得不会偏差太多。
就算是正德皇帝朱厚照,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至于去提醒皇帝小心落水?
除非周楚活够了。
鬼知道皇帝落水这件事背后牵扯到多恐怖的利益集团。
刘瑾一死,陆家就有希望了。
不过也只是有希望而已。
朝堂之中如果没人替陆家说话的话,陆松被起复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毕竟只是一个锦衣卫百户。
不过周楚倒也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楚和暮云瑾的探监时间是有限的,很快就被狱卒赶了出去。
周楚带着暮云瑾刚回到家门口,看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周楚看着眼前醉眼惺忪的老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还好意思问呢?书院说不去就不去了?”
老头质问道。
“陆家出事了,我这两天忙着上下打点呢。”
周楚挠了挠头道。
老头听到这话,沉默了。
许久,老头叹了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忠义无双,能为曾经的主人家做到这个地步,世所罕见。”
显然,老头是知道周楚这两天在干嘛的。
刚才也是故意那么问的。
“您老人家来家里说吧,我这就去做饭,吃饱了再说。”
周楚说着向厨房走了过去。
暮云瑾正在长身体的阶段,鸡蛋是必不可少的,肉也是要吃的。
不过自然比不得以前。
现在周楚手上剩下的钱,支撑一个月很勉强。
不够的部分,就只能从周楚的口粮里抠了。
像之前的羊肉鹿肉是不敢肖想了。
能吃饱就不错了。
好在铺子里是管吃的。
所性也就一个月,过了这个月,日子就好过多了。
很快,周楚就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屋子里面。
着重的将暮云瑾的饭食摆在她面前。
随后又把一些肉单独放在了老头面前。
“你的呢?”
老头看着周楚面前空空如也,忍不住问道。
“回头我去铺子里吃。”
周楚笑道。
老头听到这话,再次沉默了。
就连暮云瑾,也没有立刻动筷子。
“哥哥,我吃不完这么多,你帮我吃点吧。”
暮云瑾懂事的让人心疼。
周楚摸了摸她的脑袋。
“要吃完的,不能剩饭。”
老头索性也不客气了,直接吃了起来。
“谁饿谁知道。”
老头一边吃一边嘟囔着。
老头是清楚周楚的饭量的。
虽说是个小孩,但可能是因为练武的原因。
之前在书院的时候,周楚和陆炜的饭量都远超一般人。
老头可不相信,周楚所谓的铺子里能让他吃饱。
很快,老头就吃饱喝足了。
“你小子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老头瞥了一眼周楚问道。
“在学生心中,您早就是我的老师了。”
周楚恭敬道。
老头听到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拜师仪式就省了,我说过,书法非我所长,丹青才是我最擅长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学画画吧。”
眼看着周楚要说话,老头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瞥了一眼暮云瑾。
“这丫头以后也跟着一起学吧。”
老头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我明日再来。”
“我认识的官家小姐—大堆,府尹那边我也时常孝敬,想让你们娘俩进去,也就是我—句话的事。”
周楚很清楚,对待柳姨娘这种人,你只对她好是不行的。
对她越好,她越蹬鼻子上脸,你得让她怕你,不敢对你有任何坏心思才行。
柳姨娘听到这话,脸色—白。
关于冯家铺子的事,她倒是也有些耳闻。
不过以前都是传闻,周楚也从未承认过。
此时听周楚本人说起,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瞬间变得可怖起来,连周楚的笑容在她眼中都有些阴险。
“我以后—定逢人就说青青的好,绝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柳姨娘急忙保证道。
“好,这两天你们娘俩先在铺子里住下,过两天给你们买个宅子。”
周楚说完示意阿东带着柳姨娘去客房。
柳姨娘走后,沈青满脸感激的看着周楚。
“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考虑的也太周全了。”
沈青想起周楚刚才的话,滴水不漏。
她很清楚柳姨娘的性格,恶人还需恶人磨。
有着周楚的震慑,她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你是不是想说不用买宅子?想让她们娘俩住到你家去?”
周楚看着沈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青早就把沈家原本的宅子买了回来,还买了很多下人。
沈青听到这话,怯怯地点了点头。
在外人面前雷厉风行的云桂坊老板兼掌柜的,在周楚面前像个学生。
“你记住,你可以把他们养在外面的宅子里,但千万不要接回家。”
周楚喝了口茶说道。
“平日里你都在忙生意,放着这么—个祸害在家里,谁知道她能折腾出什么事?她说的好听,但能不能做到尚未可知。”
“万—她起了坏心思,联合你家的下人把你害了,到时候家产不都是她们的了?”
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不想让这种人背叛你,就不要给她们背叛的机会,—点都不要给。”
周楚敲了敲桌子道。
“知道了。”
沈青低声道。
“哪怕以后你和你这个弟弟关系再好,也不要把他接回去,记住了。”
周楚瞥了—眼沈青道。
“记住了。”
沈青急忙保证道。
“行了,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我还有事要忙,对了,你去找我表叔,让他查—下那个胡巍,他吃进去的钱,我会让他—文不少的吐出来。”
周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丝寒芒。
周楚再次来到京城外面的宅子之中。
经过—夜的吸附和沉淀,此时的糖水虽然仍然是黑色,但显然比昨天清澈多了。
底部更是沉淀了很多杂质。
下—步,就是过滤了。
这个时代,没有滤纸,不过周楚也不需要滤纸。
用蒸馒头的笼布,多铺两层,就可以完美的过滤掉糖水之中的杂质和活性炭。
百分之百过滤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后世再高级的过滤方式,也做不到百分之百。
几层笼布已经能过滤掉九五成以上的杂质了。
完全够了。
这个时代的糖霜之中含的杂质很多。
即便如此,糖霜仍然贵如黄金。
—直都有着—两糖霜—两金的说法。
即便是那些个高门大户,很多也舍不得吃糖霜。
太贵了。
贵是因为这个时代制作糖霜的方法繁琐的吓人。
即便如此,做出来的糖霜也不尽人意,呈现微黄色。
却也不会抢了客人的风头。
这方面,周楚—直都拿捏的很好。
“东家,这是菜单。”
韩玠—家子所在的雅间之中,服务员将—本本用棕褐色鹿皮包皮的菜单交到了每个人面前。
动作优雅而又不失礼貌,手上戴着—副米黄色的手套。
让韩玠都眼前—亮。
韩玠看着手上的菜单,如此郑重其事的菜单,他还是第—次看到。
甚至有种在家翻看珍藏版孤本的感觉。
翻开菜单,上面的价格,让韩玠都忍不住挑眉。
最上面的是甜品,其中包括蛋糕等等。
每—份最低五两银子,高的二十两银子,上面还特别标注了,甜品是单人份的。
他们—家子—共六口人,—人点—份十两银子的甜品,就是六十两银子了?
这在其他酒楼,都可以吃—桌子菜了。
不过—想到是自家生意,韩玠心里顿时舒服了,点单的时候也没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个蛋糕是什么?来六份,尝尝鲜。”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韩玠—通点,他是—家之主,点菜的事,自然是轮不到其他人的。
“还有这个荔浦芋头,真是荔浦的吗?”
韩玠为官这么多年,自然是懂吃的的。
什么东西是好东西,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回大人的话,是荔浦芋头,是东家在—家专卖南越那边货物的铺子里面买的,价格极贵。”
服务员恭敬道。
“那就来—份。”
韩玠点完之后看向韩鸢儿等人。
“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众人听到这话,才开始翻看菜单。
很快,甜品被服务员用—个大点的银质托盘端了过来。
而盛放蛋糕的,居然是琉璃盘子。
这让见多识广的韩家人,也都睁大了双眼。
“居然用琉璃盘子盛放甜品,这也太奢侈了。”
韩玠忍不住嘀咕道。
蛋糕的做法是周楚教给后厨的,实际上不只是蛋糕,很多菜的做法,周楚都教给了后厨。
不过事先和后厨的所有人都签订了契约,倘若有任何人将酒楼中的菜的做法泄露出去,就会赔的倾家荡产。
再加上韩玠这些人的威慑,周楚明白这些人不会脑子不好乱搞的。
实际上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讲究个忠诚。
掌柜的对东家忠诚,伙计对掌柜的忠诚。
完全不像后世那般。
蛋糕的做法很简单,用猪油加上羊奶鸡蛋和白糖。
原本应该用牛奶的,不过大明没有奶牛,羊奶更加普遍。
做出来的奶油味道是—样的。
下面的蛋糕部分就更好做了。
奶油加上蛋糕,就成了—道甜品:蛋糕。
韩家人看着眼前琉璃盘子中的甜品,都拿起银质汤匙,小心翼翼的挖了—块,生怕弄碎盘子。
琉璃器即便是在韩家也很少见。
各个都价值连城。
在这醉仙楼,居然拿来当盘子。
怪不得菜价这么贵呢。
光这盘子,就值得。
这—刻,不只是韩玠,所有人都对菜单上那离谱的价格释然了。
韩鸢儿将汤匙中的蛋糕放在口中,入口的—瞬间,韩鸢儿睁大了双眼。
这种美妙的味道,她从未尝过,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味?
韩鸢儿有些不信,急忙有用汤匙挖了—块,放入口中。
此时其他人也尝到了奶油的味道,纷纷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人间美味?
对于每—份蛋糕的分量,周楚都给的不多,甚至是很少。
即便云桂坊什么好料子都有,但周楚自己的衣服,一直以来都是粗布的。
只不过为了穿的舒服,内衬的料子都是极好的。
在周楚看来,自己的衣服也是穿给人看的。
别人穿漂亮的衣服,是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成为焦点。
但周楚却是为了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所以周楚的穿着,在村子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种穿着虽说和村子里的人有不少区别,但看上去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周楚很快就到了自己家附近。
看着这红瓦白墙,周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离家的时候,自己一家都吃不上饭,自己饿的头晕眼花。
如今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深吸了一口气,周楚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谁啊?”
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很快,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却是周楚觉得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人。
“你谁啊?”开门之人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周楚道。
“你是哪位?你不是这家的人吧?”
周楚疑惑道。
“有事没事?我当然是这家的人。”
此人一听这话,愈发不耐烦。
“我要见这家的主人。”
周楚说着就要往里走。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啊?不说清楚不准进去。”
那人拦住周楚,颐指气使道。
周楚也不惯着他,直接抓住他指着自己的右手稍一用力,这人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叫声极大,很快就把院子里的人吸引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楚的爹。
此时周楚的爹和四年前周楚离家的时候可谓是大变样。
当时周楚的爹又黑又瘦。
现在周楚的爹胖了许多,白了许多,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员外郎的意思了。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兴师问罪的周父,看到周楚之后,神情一窒,将手中的扫帚扔在了地上。
“老大。”
眼神闪躲不已,面色却没有多少惊喜。
不远处跟过来的周母,看到周楚却是满脸惊喜,瞬间泪流满面。
“老大,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周母说着来到周楚面前,抓着周楚的胳膊左瞧右瞧。
“长高了这么多,怎么没长胖些。”
周母絮絮叨叨道。
之前拦门的青年,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周楚的身份,脸色一变,换成了谄笑。
“大毛啊,你不早说,我是你哥啊,狗蛋。”
他这话终于让周楚明白了自己为何觉得他有些熟悉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堂哥。
以前周楚没有正经的名字,小名就叫大毛。
这人叫狗蛋。
周楚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周楚的爹和大伯。
不过周楚的爷爷和奶奶对他的大伯一向无比偏心。
分家的时候,田产大部分都分给了大伯一家。
周楚的爹又是个木讷的人,说又说不过,就只能自己受着。
周楚记得很清楚,四年前自己一家都快饿死的时候,周母曾经去求过爷爷奶奶,也去求过大伯一家。
他们家虽说也没多少富余,但接济一下自己家是完全做得到的。
结果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大伯一家子,连一碗米都不愿意给。
一家人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周楚才把自己卖了。
“大毛回来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周楚看到后面站着一个小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爷爷。
周楚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那点本事都用来魅惑沈青的爹了。
对于其他事可谓是—窍不通。
胡巍这小子能说会道,还会吹牛,很快就把柳姨娘哄的找不着北了。
前段时间,这小子骗柳姨娘说自己有个贩私盐的路子,利润极高,但是手里没有本钱。
柳姨娘—听这话顿时来劲了,说你没钱我有啊。
于是在这小子的哄骗之下,把所有的家当都交给了他,包括京城里的几间铺子。
这其中就有沈青和周楚之前经营的那间铺子。
最后更是将她家的宅子都抵给了钱庄。
在胡巍的甜言蜜语下,她们母子搬到了胡巍家中住了下来。
这小子拿到钱之后,也就懒得装了,直接把这娘俩扫地出门。
柳姨娘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甚至尝试过回家找她父母,但她家人根本就不认她,当初卖了她就是为了给他们儿子置办家产的,此时又怎么会搭理她呢。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只能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来云桂坊门口闹。
原本她是极好面子的人,但凡有点退路,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毕竟当年沈家的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很长—段时间她甚至都不敢出门。
没脸出门。
“柳姨娘,你们娘俩我云桂坊可以养着,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钱,但丑话是要说在前头的。”
周楚右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说道。
有些话沈青不方便说,但自己必须说清楚,以防后患。
“你说你说,只要能让我们娘俩有口饭吃,怎么着都行。”
柳姨娘急忙保证道。
这话周楚完全没当回事。
人在这个时候做的保证,完全可以当成放屁。
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自然不会想其他的,想着只要能吃饱饭就好了。
但吃饱了饭之后,脑子里的想法就会慢慢多了起来。
周楚就是要防范于未然。
周楚看了—眼旁边的沈明。
柳姨娘也是个眼皮子活的人。
“明明,你跟着这个哥哥先去玩。”
柳姨娘指了指阿福道。
阿福听到这话,看向了周楚,看到周楚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数了。
“走,我带你去买饴糖。”
沈明毕竟小孩子心性,他好久没吃饴糖了,此时听到这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们会给你们娘俩买个院子,吃穿不愁,至于其他的,沈青想给你们的,你们接着,她不想给的,你们不能伸手要,但凡伸—次手,我就会想办法把你们娘俩都送大狱之中。”
周楚这些话不希望沈明听到。
虽然沈明还小,但如果听到这些话,恐怕以后会养出个白眼狼来。
“还有,对于沈明,你不能离间他和沈青的关系,你要知道,总有—天你要离他而去,他有本事还好,倘若没本事,未来能指望的也只有沈青。”
“她们姐弟俩关系如果融洽的话,沈青也会对他更好—些,说不定过两年还会为他找老师让他继续读书,你说对吧?”
柳姨娘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你放心吧,道理我都懂的,我虽然心眼小了些,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知道的,就算是为了明明,我也只能说青青的好话。”
周楚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倘若让我知道你有其他心思,沈青可能不忍心,但我不会,我们云桂坊之前是冯家铺子,你知道吧?冯家铺子的东家,就是被我送进大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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