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瑾也真是的。姜氏抿了抿唇,不悦。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
《姜府嫡女上位记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阿瑾也真是的。
姜氏抿了抿唇,不悦。
门外,姜乐恰巧路过,看到阿姐与主母都在,而且……身边还有一位男子?
姜乐有些好奇,躲在门槛边上偷偷看着。
在看清君无弦的脸时,姜乐一瞬间面红耳赤。
西谟竟有这等好看的儿郎!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姜乐看得痴痴,有匪君子,温其如玉。
这可真真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啊!
姜乐的一颗芳心悄悄暗许。
待阿姐出来,定要好好问问她这仙人究竟是谁。
“不知王侯,今日来寻小女,是有何要事否?”姜氏端庄得体的执起一盏茶细品。
君无弦扬起嘴角,一双漆黑的眼望向姜瑾。
寻着他的视线,姜氏从容的端着杯茶,茶盖有意无意的轻划着。
见君无弦与阿瑾眉来眼去,姜氏心中乐开了花。
听到母亲的问话,感受到君无弦的视线,姜瑾心中忐忑不已,一双玉手紧张的缠绕在一起,咬唇思忖着。
“是……”君无弦方要开口回答姜氏的问话,却及时的被姜瑾打断道:“是,是这样的母亲,那日阿瑾方至宫中,由于女眷众多,恰巧王侯又生了这样一副天容之姿,从边疆归来后,更是引起了女眷们的追捧。阿瑾便不小心就被众人给挤摔了,王侯实乃觉得愧疚不已,这才有了登门道歉。”
姜瑾道完,微舒了口气,手心里皆是热汗。
母亲姜氏闻言有些狐疑,难道真的是阿瑾说的这么简单?是她多虑了?
她不禁向君无弦抛去视线,问道:“王侯,真当如此?”
姜瑾眼神波澜的凝望注视着君无弦。
君无弦顿了顿,默了,点头道:“便是如此。”
姜瑾心中沉重的石头落地。
“然。”君无弦淡淡开口。
姜瑾的心又紧跟着提起。
他放下杯茶,缓缓道:“亦是为了别事。”
姜氏的眼睛亮了亮,笑眯眯道:“不知王侯所说的别事,是何事?”
姜瑾垂了垂眼睑。
君无弦定定的望着她,转而对姜氏道:“无弦想单独与姜小姐谈谈,不知大夫人意下如何。”
姜氏立即喜逐颜开道:“甚好。我眼下也有些事要做,既如此,你二人便在此相谈吧。”
“谢大夫人。”君无弦淡淡道。
姜氏微笑颔首,缓缓起身,离开了大堂。
出了门,却瞥见了姜乐鬼鬼祟祟的,于是走向了她。
姜瑾见母亲离开了,便冷眼瞪着君无弦道:“不知王侯有何见教?”
君无弦面色无状,道:“姜小姐遣我的侍卫回之,让本候亲自上门道歉,怎的姜小姐忘了?”
是,是这样没错。
但姜瑾却不知君无弦用的如此登门道歉之法。
也并未意料到他真的会屈身过来一趟。
算是她的失策,本想羞辱一番君无弦,却反被他戏弄了。
“你见我母亲做什么?”姜瑾深深凝望着他漆黑的眼底。
“自然是为了见你。”君无弦停顿了一瞬,接道:“若直接差人通报,想必姜小姐会借此装病来让本候吃个闭门羹。”
说完,他的眼神泛起点点波澜,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心中所想,皆被他猜了去。
姜瑾稳了稳心神,坦然笑之:“那只是王侯的想法,并不代表阿瑾也是这么想的。”
她轻轻的在桌面上转着杯茶。
君无弦淡淡的笑了。
“如此,是无弦小人之心了。”
言罢,他起身。
姜瑾不解。
“今日便到此了,无弦对于那夜之事,深感抱歉,若姜小姐执意要求负责。无弦,会考虑让姜小姐过门的。”君无弦面色带着浅浅的笑意。
姜瑾恼羞成怒。
好啊,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对他纠缠不休,揪着此事不肯作罢,便为的就是入他王侯之府的大门。
笑话!她堂堂大将军府嫡女,怎会恋他候妃之位?
姜瑾冷哼道:“王侯怕是太抬举自己了。虽王侯生得如仙人一般妙极,却不是我阿瑾喜欢的男子。”
话落,君无弦的眼神划过一抹涟漪。
“哦?那姜小姐,喜欢的是怎样的男子?”
他淡淡询问道。
姜瑾思忖,喜欢什么样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她缓了缓道:“不重要。”
君无弦怔怔,低声道:“好。”
姜瑾淡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歉疚,觉得自己会否话说的太过。
君无弦离开将军府时,脸色沉的可怕。
姜氏有些担忧,对着鬼鬼祟祟的姜乐道:“回来再收拾你。”
便匆匆的去了大堂,见到一旁神色复杂的姜瑾。
“阿瑾这是为何?方才娘见那君无弦出府之时,神色阴沉的可怖,你可是说了什么不道之言,惹怒了王侯?”姜氏关切的皱着眉头询问。
姜瑾的凤眸淡了淡。
“无事。”
姜氏轻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素手不语。
姜瑾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听得一阵轻声的敲门声。
看见熟悉的人影,她坐在了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低低道:“进来罢。”
姜乐贼头贼脑的猫腰望了望外头,没有姜氏的身影,这才舒了口气,迅速的掩上了房门。
见姜瑾有些心不在焉,便多嘴了一句:“阿姐沉闷,可是与那方才来的谪仙公子有关?”
姜瑾蹙了蹙眉,她哪里沉闷了?
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而已。
“没有的事。”
她饮了一杯水,接着又倒了一杯。
看着如此反常的阿姐,姜乐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眼神打转着,紧紧盯着姜瑾看,想要从她的脸上窥探出一些什么变化来。
许久,却未果。
姜乐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道:“阿姐,你说那翩翩佳公子可有婚配了?”
倒水的手微一滞,姜瑾摇了摇头回之:“你说的是君无弦罢,他是西谟的王侯。怎的,我们家阿月中意他?”
姜乐面露绯色,有些扭捏不好意思起来。
看着神情,约摸就是了。
姜瑾叹了口气道:“此人身份极高,身为一国王侯,莫说三妻四妾了,府中美人更是如云,你若是欢喜他,阿姐觉得,他并为良配。”
道完,姜乐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咬唇不语。
不去想这些了,姜瑾倒是挺喜欢这只赤狐的。
她伸出玉手逗弄着,赤狐也是极温顺的眯着眼,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她抚摸。
“这只是公狐狸。”君无弦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公狐狸?公狐狸怎么了,不管它是公还是母,姜瑾都很喜欢。
只不过这是要送给公主的。想到这里,她的手忽得有些僵硬,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
赤狐感受不到姜瑾温柔的抚摸,睁开了瞳孔,伸了伸爪子,企图让她再次宠幸自己。
姜瑾却利索的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王侯给阿瑾安排的客房在哪儿,可否带阿瑾过去。”
君无弦睨了一眼赤狐,它立即有些颤巍巍的收回爪子,恹恹的趴在花草上。
是个通灵性的狐狸。
姜瑾收回了目光。
“无弦这就带姜小姐过去。”君无弦与她一道离开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狐,若有所思。
在一处雅致的门阁前停下,君无弦轻推开房门,点了油灯,整个房内瞬间亮了起来。
姜瑾打量着客房,走动了几步。
“这里甚好,多谢王侯的照料了。”她淡然一笑,坐在了椅子上。
“待客之礼,自是要的,姜小姐不必客气。”
君无弦紧跟着一同坐下,他今日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衫,在烛火之下,映衬得愈发脱尘。
他轻执起玉杯,缓缓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水,鬓角的一缕青丝垂了下来,姜瑾看着有些发神。
“姜小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无弦说。”他放下玉杯,抿了抿嘴,抬眼望去。
姜瑾微敛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的心思有这样明显么?
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有话想要说的吧。
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说出口了。
“没有。”姜瑾沉重的开口,心中有些堵塞。
君无弦睫毛轻颤,他的一双眼眸漆黑如曜。
“那无弦便等到姜小姐愿意说之时,再洗耳恭听。”
言罢,他起身,轻摆衣袖。
姜瑾不解的抬头望他。
君无弦偏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天色不早了,无弦不耽误姜小姐洗漱了,早些歇息吧。”
蓦地,姜瑾微颔首。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君无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着实累人。
“阿俏,你在外头么?”姜瑾对着门唤道。
未听到任何声响,她摇头起身,推开房门,站立不动。
“阿俏?你在么?”姜瑾探寻着,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丫鬟。
奇怪,去哪里了?莫不是和君无弦的小厮厮混去了吧。
心下有些怅然,她抬头望向空中的一轮皎月,变得平静异常。
父亲和母亲当真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么。
如此说来,她确确实实的是被抛弃了,还是在君无弦这里。
夜太黑,她又不识得路,便不知从哪里去打水沐浴。
迟疑间,姜瑾还是决定回房。
在她刚踏进房门半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
有些悲戚,有些寂寥。
众人皆知如谪仙一般妙极的君子无弦,身后永远不缺乏各路之人的追捧,以为他应是面上温润至极,府中美女如云,想来也不会是寂寞的。
但偏偏一日之间,她看尽他的所有内在。
是孤傲的,是寂寞的。
也并非在人眼前的温润,真实的确是沉稳,寡言且不易笑的君子无弦。
为何他要将自己牢牢封锁起来呢。戴着一张张面具过活,不会很累么。
姜瑾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
她转身,觅着箫声寻过去。
穿过一片小竹林,她看到了树影之下,坐在大石之上的君无弦。
借着淡淡的温和月光,她轻踏着步伐靠近,来至他的身旁。
君无弦停止了箫声,他偏头,开口道:“姜小姐还不去睡么?”
姜瑾没回答,径直坐在了他身旁的大石上。
“无弦倒是忘了,姜小姐认床,怕也是无心睡眠了吧。”他如墨的眼眸泛着波澜。
倒不是这个原因。
她叹了口气,仰望月色道:“王侯的箫吹得如此凄然,阿瑾便想着寻声来看看。”
君无弦放下玉箫,他侧身注视着姜瑾道:“姜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曲。”
她的眼神波动了一瞬,缓缓扭头,与他四目相对。
姜瑾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她了动唇道:“阿瑾不知,未曾听过。还请王侯相告。”
君无弦偏头,望向一片黑暗道:“无忧曲。”
无忧曲……姜瑾细细的琢磨着。
说是无忧曲,可是她为何却听出了淡淡的悲凉之意。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君无弦。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还有多少是她未知的呢。
此时,丫鬟阿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阿俏的声音显得很是急切。
方才她听得王侯的吩咐,准备去给小姐来打水沐浴,没想到刚进房后便发现小姐不见了。
“王侯也早些歇息吧,阿瑾这厢便回房去了。”姜瑾道完,从大石上慢慢下来。
“天黑看不清路,还是让无弦送姜小姐回房吧。”君无弦将玉箫轻轻收好,放入袖口之中。
姜瑾笑道:“不用了王侯,阿俏正寻我。”
末了,君无弦轻点头,望着她离去。
阿俏一边找着,就看到前头一个人影,忙凑近过去发现正是自家小姐,于是上前去带着一丝哭腔道:“小姐你去哪儿了,阿俏以为你不见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把阿俏给吓坏了,小姐要是出事了阿俏便也不活了。”
这丫头,是遭受了多少的迫害才能想到这儿啊。
姜瑾无奈,轻轻扶着她的肩道:“没事的,我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别哭了。回房吧,走。”
阿俏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便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到了房中,阿俏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洗澡水,还在上头撒上了一片片的玫瑰花瓣。
姜瑾在屏风后头,缓缓褪去了衣物,搭在梁上,抬起脚尖没入水里,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她闭眼,发出满足的轻呢。
轿撵在宫内稳稳落下,这时候眼尖的小厮瞧见了,立刻来到马车前头趴下。
姜瑾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掀开了布帘。便看到了弓身在地的一位小厮,他看起来似少年般的年纪。
微有些犹豫,姜瑾便一个轻跃,跳下了马车。
小厮有些茫然,抬头看了一眼姜瑾。随即感到背上一沉,姜氏踩了上去,由姜瑾扶下了马车。
姜氏环视了一圈周围,皆是熟悉的宫墙,空气极为新鲜,面露着淡淡的喜色。
而姜瑾,却心有余悸的看着那长长的红毯,铺至的大殿。
那里,便是她为了自证姜家的清白,恳求皇帝能够为她的真诚所动容,替姜家洗冤,而不惜自焚的地方。
但她还是低估了皇家的冷面无情,那高高在上的人,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仿佛眼前被烈火所灼烧的只是一桩毫无生气的木头而已,冰冷至极。
从回忆中褪去后,姜瑾看到有众多的丫鬟排成一列,从她的面前端着美酒走过。
忽想到这一连几日都未曾见到自己的阿妹姜乐了,这样思忖着,姜瑾便迟疑的问了姜氏:“母亲,你可知为何这几日都未曾看到阿月妹妹?”
本满脸喜悦之色的姜氏,在听到女儿提及到姜乐后,面色就立马沉了下来。
姜氏有些冷声道:“管那小蹄子做什么。二房病了,说是什么传染人的症状,老爷为了避讳,就把她送回乡下去调养了,那小蹄子便回去好生照料着了,没什么大事。”
姜瑾闻言点了点头。
幸好,她以为阿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一直担心不已。
这会子看着母亲神色里的不悦,姜瑾便好一番的劝慰,才缓了过来。
“娘知道你同那姜乐感情好,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大将军府里唯一的嫡女,而她却是一个庶出的,她怎的配同你平起平坐?以后啊,阿瑾还是少些和她接触比较好。”姜氏拉过姜瑾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语重心长道。
沉默了一会儿,姜瑾轻轻应了声:“是,母亲。”
她的父亲本有三房夫人,大房便是自己的母亲姜氏。
二房是林氏,因体弱多病,产下孩儿后,便由母亲代劳抚养其女姜乐。
三房,由一场瘟疫去世,留有一子被父亲常年安排驻守在边疆,亦不知何日才能够归来。
在姜氏这个大家族中,姜瑾自小就和二房三房的孩子亲近,但是母亲却时常教导她说,自己与常人的身份有别,不允许她与其他身份卑贱的孩子来往。
那时候的姜瑾不明白身份高等又与身份卑贱是怎样一回事情。
于是年幼的姜瑾就把母亲的话当做了耳旁风,时不时的就会偷偷摸摸去找姜乐玩耍,两人之间的姐妹情义也因此浓厚起来,如同一母所生一般要好。
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将军府的女眷可到了?”
姜氏闻言忙拉着姜瑾上前去道:“在这里,在这里。”
公公立刻笑得谄媚,毕恭毕敬的弓身道,“姜夫人,姜小姐。奴才这就为两位带路,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劳公公了。”姜氏点头微笑,公公看向愣神的姜瑾,“姜小姐也一同走吧。”
姜瑾努力扯出一丝假笑道:“有劳公公了。”
她不会忘的,不会忘的。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这个狗太监。
由公公带领着,姜氏母女二人来到了宴会之中。
出乎意外的,人已经来了许多了。
姜瑾端庄得体的,环绕打量着四周。
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宴会是在宫中空旷之地举办,好似野外风一般,身边皆是花花草草。
微风吹来,甚是宜人,美酒佳肴,倒也风雅。
姜瑾淡淡一笑,正准备随母亲落座之时。
忽感人群里恍然躁动了起来,女眷们尤甚。
她有些怔怔的转过身,便看到此刻从马车里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
看似温软绵绵,却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马车上的铃铛随着风扬起而清脆作响。
一旁的小厮迅速跪在地上等待公子出来。
女眷们无不欢心欢喜,光是那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只玉手,便能猜测出此手的主人有何等的风华。
在众人的惊呼赞叹之中,轿撵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女眷们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期待着君子无弦从那轿子里头出来。
只见一袭长衫,天白之色。
含笑温情,颜如白脂。
眼眉清秀,带眉舒额。
他,踏着轻缓的步伐,配上修长的身材,随意之中带着几分洒脱。
微风拂过,公子细长的青丝,时飘时落,温润中似有一番别样的风雅。
他正是女眷们所期盼见到的,君子无弦。
“是公子啊!公子来了,公子来了!”人群里立刻攒动起来,后面的女眷们兴奋的一拥而上。
姜瑾还未反应过来,便迅速的被女眷们挤到了一旁,险些摔了。
她有些愤愤,索性站在了人群开外,眉眼中看着女眷们尽是鄙夷之色。
她甚至毫不掩饰的加以打量,注视着君无弦。
像是早已习惯了如此场合一般,君无弦走路生风,面色温润。
穿越人群,从姜瑾身边走过时,淡淡得瞥了她一眼。
这时女眷们早已自动让开了路,一个个表现得娇怯不已,想看又不敢看的,深深凝望着一身白裳的翩翩佳公子。
“无弦来晚了,自罚三杯,诸位莫怪。”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让人一瞬间如沐春风。
他轻轻的笑着,如琴弦魔音,勾人心魂。
来至空座处,君无弦抬起白皙的玉手,倒了一盅酒,再是两盅,三盅,自饮了三杯。
饮罢,众人拍掌叫好,皆充满笑意,颇是赞赏的对君无弦道:“好,好!不愧是君子无弦啊,我等今日也喝个尽兴,来,喝个尽兴!”
众人面露喜色,纷纷举杯祝贺。
这时,年轻皇帝忽然摆驾而来。
君无弦最先反应过来,微掀了掀白袍,对着尉迟夜就是一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姜瑾努了努嘴,无奈。
这时,有小厮进来传话说,门外有个自称是王侯府中的侍卫,带了一些名贵之物候在外头。
王侯……君无弦?
他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的命人送东西过来?
姜瑾沉吟了一会儿道:“让他进来罢。”
小厮诺,赶忙去请。
就见那王侯府中的侍卫重重的提了几个大小箱子进来。
姜月咬着食指,疑惑不已。
睨了一眼放下之物,姜瑾缓缓的走了过去。
“你家王侯这是何意?”她挑了挑秀眉。
那侍卫抬头见姜瑾气场不凡,约摸就是主子说的姜家小姐了。
他不苟言笑道:“主子只说命属下将这些名贵之物送至将军府,交予姜大小姐即可,其他并未说什么。”
君无弦,怕是猜到自己会问吧。
姜瑾默了默,抬眼笑道:“若是没个理由,我怎敢平白无故接受这些?”
说完,还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底下的箱子。
也不知里头是何珍贵之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侍卫有些面露难色道:“请大小姐务必接受,不然属下回去不好复命。”
姜瑾细细的思忖着,这才想到关联之事。
莫不是昨夜那同榻而眠,于她名节有损,遂带着赔礼之物过来道歉了?
如此不是更加张大旗鼓么!她偏偏想要忘却的事情,他却又再次提醒了她。
这个君无弦!到底想做什么!
姜瑾敛了敛心神,端庄优雅的走近侍卫面前,一双清亮的凤眸眨着,她缓缓开口道:“让你们王侯,亲自给我当面道歉。”
几乎是有些恶作剧的,姜瑾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侍卫有些惊愕不已。
“将军府最不缺的便是奇珍异宝。与其送物过来,不如见他人,这些东西你拿回去。记住我说的话。”姜瑾的凤眸泛起涟漪。
侍卫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搬来的东西,又得苦哈哈的搬回去。
姜瑾不禁舒畅的一笑。
姜乐坐在石桌旁郁闷的看了好久,不知道阿姐与那人说了什么。
待王侯府中的侍卫走后,她才来至姜瑾的身旁,望着门口不解道:“阿姐,方才那人便是王侯府里的侍卫么?可王侯他为何要送你东西啊。那既然送过来了,也没有退回去的理呀!”
姜瑾淡淡的笑了笑道:“阿姐做事自然有阿姐的理,你就不要掺和了好不好。乖,回去吃你的红豆糕。”
言罢,微笑着摸了摸姜乐的脑袋。
姜乐点了点头,噘着嘴“哦”了一声,便不再过问。
姜瑾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抬眼望着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十分怅惘。
这厢,侍卫回到了王侯府中。
“回主子,属下办事不力,未能让姜大小姐收下这些东西。”
侍卫很惭愧,半跪在地上,将头垂得低低的。
“她可有说什么。”君无弦拾起一卷书简摊开。
侍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好半天。
君无弦放下书简,抬眼睨了一眼侍卫,眼中泛着精光。
侍卫额头冒汗,赶紧毕恭毕敬道:“姜,姜大小姐说,说让主子亲自,亲自给她当面道歉。”
说完,将头埋的更低了,不敢看主子,怕他一个气恼的拿他开刀。
然,却未听见任何声响。
侍卫有些疑惑,渐渐抬眼,便看到君无弦眼神温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有些愣,道:“主,主子?”
君无弦立即收了脸色,恢复至正常。
侍卫揉了揉眼睛,眼花不已。
主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一副沉稳冰冷的样子。
虽在外头面见众人的时候,主子会时常挂着笑,让人产生一种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错觉。
但在府里,便又是一副模样了。
更稀奇的是,方才他分明看到主子的眼中尽是悦意。
难不成主子坎上这姜大小姐了?
侍卫百思不得其解。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君无弦翻阅着书本,眼都不抬的,淡淡问声。
侍卫忙道了一句是,便极速退下了。
“姜…瑾…”君无弦喃喃道。眼里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用意。
次日将军府,姜瑾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寻姜乐。
隐隐约约的仿佛听到了谈话声。
姜瑾狐疑,倚在门边悄悄靠近至大堂的位置。
“哎呀,王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呀!”姜氏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打量着君无弦。
礼是小,人才是真呐!
姜氏不禁内心深深感叹着,女儿可真是有一套的,现如今人家都寻上门来了,真真不愧是她的阿瑾啊!
“自是要的,无弦万不能失了礼数。”君无弦温润如玉的笑着。
姜瑾却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
她让他亲自过来当面给她赔礼道歉,不过是出于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她深知君无弦这样高等的地位,是绝不会委身过来的。
不过是想借机嘲讽他一番罢了,竟没想他过来了!
不仅过来了,还见了自己的母亲。
姜瑾愤愤不平,想要踏出脚步进去,但迟疑的还是收回了。
不行,如此进去着实尴尬。
不如便说自己病了,躺着谁也不见,以防母亲差人来唤她。
姜瑾笃定,扭头就要走。
“姜小姐。”语气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姜瑾的心脏咯噔了一声,身形骤然停住。
她默默僵硬的转身。
“阿瑾?你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快进来罢!”
母亲姜氏嗔怪的催促着,一边还偷偷瞧了一眼君无弦,再看着阿瑾,眼里止不住的喜意。
姜瑾扯了扯嘴角,进了大堂。
“母亲。”她轻声道了一句。
再微微侧身,心跳如擂,低眉道:“王侯。”
姜氏满意的笑着点头。
君无弦眼如清水,眉间俊逸,低声淡淡道:“姜小姐无须多礼。”
姜瑾轻轻颔首,起身。
她刻意寻了个母亲身旁的位置坐下。
姜氏面色立即拉下,朝她拼命的使着眼色,让她坐至君无弦身旁。
姜瑾充耳不闻。
君无弦仿若视而不见,执起玉杯品了品淡茶。
管家恭着身子来至姜瑾的面前,对着君无弦礼了礼道:“王侯。”
再是转过身去,朝着自家主子轻唤道:“小姐。”
“管家,你为何会过来?”姜瑾心中瞬时警铃大起,她慌张道:“可是府上出了何事?”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自是派府中任意一个下人过来通报就是了,可却大动干戈到让管家亲自过来。
姜瑾心中忐忑不已,她猜测着会否是尉迟夜又对将军府动手了。
管家眯笑着,面色不缓不慢的道:“小姐多虑了。”
多虑了?姜瑾有些迷糊不解。
管家直直挺起身子,笑道:“大夫人知晓小姐此刻在王侯府,便差奴过来提醒道,小姐今夜就不必回来了。”
什么?!姜瑾惊诧不已。
什么叫不必回来?她不回自己的家难道要留歇在这里吗?
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让她着实有些尴尬。
只凭母亲一人的意见,也好歹得顾及到王侯才是。
姜瑾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恨不得此时就钻个地缝爬进去。
她愤愤不言,心胸不断的起伏着。
管家见自己的话已经带到了,便想要退下。
“你等等。”姜瑾抿嘴,道:“母亲还说什么话没有?为何不让我回去,总得说个清楚罢。”
管家有些支唔,但也是拗不过自家主子,就都抖落了出来,道:“回小姐的话,大将军与夫人一道,去,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的查看主子的眼色。
果不其然,见姜瑾阴沉着个脸,他立马闭嘴。
去赴故人的婚宴?姜瑾的凤眸冷得可怕。
君无弦淡淡瞥了一眼管家道:“有劳管家亲自过来通报了,无弦自是会照料好姜小姐的。”
真不明白!母亲和父亲到底是如何作想的。
姜瑾心中五味杂陈,她恹恹的坐回了石凳子上。
“小姐。奴这便回去了。”管家福了福手。
“走。”她看也不看,冷冷道。
她心中有气,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母亲的这种方式着实让她难堪了一些,竟还当着王侯和她的面道出来。
看小姐脸色很差,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的退去。
君无弦对着下手使了个眼色,吩咐他出去送送。
姜瑾的秀眉凝在了一起,看着棋局默不作声。
待君无弦坐回她的对面之时,姜瑾才抬起头,略感歉意的对他道:“难为王侯了。”
一阵雨后的清风拂过,君无弦的一头青丝肆意飞舞。
他并未言任何,只专注的望着棋局,执起黑子,有声的落下。
“无碍,姜小姐,继续吧。”他的语气不缓不慢。
姜瑾有些怔怔。他当真不会介意吗?
不过以他如此的态度,是让自己宽心了不少,她唯恐惹的王侯不悦。
毕竟已经耽误了他一整日的时辰了,还要在此再叨扰他一夜。
至此,姜瑾轻摇头,执起白子,心不在焉的掷下。
君无弦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他望着棋局,抬眼直视着姜瑾。
她诧异,不明白君无弦望她做甚。
微低头,一惊。
她竟浑然不觉的已成了死局!姜瑾愕然。
“你的心很乱。”君无弦收回棋子,淡淡道。
“没有。”她矢口否认。
一阵清风温柔的吹动起她的紫衫,飘逸灵动。
君无弦定定的凝视着她。
姜瑾也毫不避讳的直视。
“王侯,是否要吩咐下人去备晚膳了,以及姜小姐……姜小姐的客房。”小厮来到的时候就看到眼神交汇的二人,忙垂下了头装作视而不见道。
姜瑾立即错开,望向别处。
君无弦抿嘴,对小厮道:“腾出一间,收拾干净。”
小厮领命,立刻去办。
“劳烦王侯了。”姜瑾端庄的微笑之。
这时,有女奴送茶过来,稳妥的分别放至姜瑾与君无弦的面前。
她定睛的打量了一番女奴,这是她踏进王侯府里见到的第一个女子。
不愧是王侯,连端茶的粗使丫头都生得这样别致。
“小姐请用茶,王侯请用茶。”她的声音细甜,端至君无弦面前时,眼波似水,极其谄媚。
姜瑾都看出来端倪了,恐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丫头。
但君无弦却连侧眼都未曾瞧她一瞧。
丫鬟有些失落,临走的时候还不舍得再望一眼。
看到这里,姜瑾不禁一转阴霾,低笑出了声。
她轻掩着,咳嗽了几声,眼中满是悦意。
君无弦执起玉杯,淡然的品了口茶。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姜瑾说完,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执起杯茶,饮了一口。
“姜小姐,是在说自己么?”君无弦面色虽依旧温润,但语气却有些漠然。
姜瑾忽的来了兴致,她努了努嘴,微作思考道:“王侯以为我说的是谁,方才那位美娇娥?”她调侃着。
君无弦轻笑,对上她清丽的脸道:“我以为,姜小姐说的是你与无弦。”
姜瑾一时语塞。
落花是她,流水是他么?
她有意,他无情?
姜瑾此时不知道该道些什么,只得无奈的之,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谁至于一眨眼便喜欢上了一个不怎么接触过的男子呢,即使这男子确实优秀万分。
然,她也不会就此看上眼的,除非特殊情况,比如……
比如她想要利用他的时候,就会表现出要分想要接近他时的样子。
可真正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
姜瑾低眉,眼神定定的看着棋局。
已经很显然了,一步之差,就能将自己彻底堵死在胡同里。
稍有一点不慎,她就能被敌人瞬间歼灭,走向失败与死亡。
所以,一棋掷下,谁也不知这后头的走向,只能凭心倾之,努力作为,再祈祷能够取胜。
“姜小姐时常有走神的习惯?”君无弦突然出声,低低一笑。
他已静默观察了许久,包括她面上所呈现出的各个微妙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姜瑾动了动,然后从容笑之:“王侯见笑了,阿瑾以前还从未有这个习惯,但也不知怎的近段过来就时常的发怔,大抵是要立夏了吧。”她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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