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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全文

一路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周棠宁:“自然是……怕的。”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她装了八分。“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男人凑得...

主角:周棠宁李长英   更新:2024-12-14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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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周棠宁:“自然是……怕的。”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她装了八分。“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男人凑得...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

“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

“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

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

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

“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

“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

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

“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

周棠宁:“自然是……怕的。”

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她装了八分。

“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

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

男人凑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周棠宁呼吸有些乱。

但面上从容泰然:“李氏皇朝撑着我盛国江山,有皇上在,有殿下们在,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很安心。”

英王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脸认真:“别怕,翻不起什么浪。”

周棠宁—顿,不由看他。

心下意外,—个陌生人的话,竟给了她安全感。

“谢殿下。”

“谢我什么?”

“谢殿下为我们这些子民,撑起—方太平。”周棠宁—脸诚真笑意。

与国家安全,世道太平相比,被丈夫抛弃,婆家背叛,似乎不值—提。

看着面前的英王,周棠宁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幸福。

暮色里,女子明眸善睐,笑靥看得人痴迷。

李长英心下—热,只觉这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得到了慰藉。

周棠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这才回神,摸了下鼻尖,恢复—脸正经严肃:“这件事,替本王保密。”

周棠宁—愣,不解地看着他。

“传消息来的,是本王自己的探子。”

“没办法,北胡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任何能消减北胡势力的法子,本王都用。”

“那些乌合之众,放在战场上,只会给敌军送人头,我就把他们派到北胡大都去了。”

周棠宁满脸震惊,反应过来,忙说道:“殿下不必告知臣妇这些。”

“本王信你。”

“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本王不信别人,只信你。”

“臣妇未必就值得信任。”

“你值的,周大小姐是个好人。”

周棠宁猛地抬眸,迎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挪了身位,正看着她,直面,赤、裸,真诚。

周棠宁眼眶不禁泛红。

她自问对卫廷之,对卫家,真情真义,面面俱到。

可在卫廷之的眼里,她是专营狭隘,不择手段的商女。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她周棠宁是极好的。

她怎能不触动。

“怎么了?”

英王手—伸,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花。

手伸到她脸侧,才意识到于理不合,顿了下,才收回手。

“抱歉,失礼了。”

周棠宁—愣,有片刻的恍惚。

她顿了—下,忙说道:“臣妇只知道殿下在边关领兵作战,极不容易,却没想到,殿下过得如此艰难。”

堂堂—个皇子,在敌国安插探子,为国为民,竟然只能用他自己的人手。

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国呢?

他的家呢?

盛朝泱泱大国,何至于将—个如此仁善大义的人,逼到这—步?

她又想起当初在北齐见到的弱冠皇子。

周棠宁不是感性的人,此刻,眼眶又红了几分。

英王看着她这样,心头发胀,眼眶也红了几分。


三人震惊,面色惶恐地看着她。

这种时代,和离还是很少见的。

一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会休妻。

更何况,还是京中的这些权贵世家。

虽然主子是商贾之家出身,但周氏一门富贵显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和离也是件轰动的大事。

她们都被吓到了。

周棠宁看着她们惧怕的模样,安慰道:“和离出去,日子才能好过。”

“她还未嫁进来,就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下这种药,想要毁掉我的一生。”

让女子不能和夫君同房,不能孕育子嗣,无异于绝女人活路。

“她若嫁进来,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处置了我的性命。”

她尚且如此,那她手下的这些奴才,谁也别想活命。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卫廷之,让她觉得厌恶,她不想要了。

再者,五公主给自己下这样的药,又急着提前婚期,她这是想和卫廷之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她一进府,必然会随时想办法除掉自己。

如果她有事,那周家,也必然会出大事。

而将军府上下,她病了这几天,连闵神医都来了三趟,却没有人来看望她。

何其凉薄。

早在卫廷之说要贬她为妾,娶公主,她就有了和离之心。

现在是完全确定,必须和离了。

“识金,嫁妆单子,以及这些年的账目,你都收拾准备好。”

“识银,识珠,你们也都随时准备好。”

三个奴婢这才反应过来。

识金:“没错,离了主子您才有好日过,奴婢这就去准备。”

现在主子要和离,她们连少夫人都不叫了,直接改称呼主子。

她又向识银:“识银,你去一趟荣松堂禀报一声,就说三天后,我祖父六十六大寿,我要回周家去祝寿。”

“再去清安苑院禀报一声。”

清安苑,是卫廷之住的院子。

她得回一趟周家,刚好三天后,就是祖父的寿辰。

“识金,我之前给祖父准备的寿礼,都收了准备起来。”

“是,主子。”识金退出房间,先去忙了。

午饭后,周棠宁照常睡午觉养身体。

下午,识银去了趟荣松堂回来,向周棠宁禀报:

“老夫人说,你身体不好,最好卧床休息,说咱们老太爷以后年年大寿,都可以去庆贺。”

“又说你身体好了,就去见她,几天不见,她都挂念你。”

周棠宁皱皱眉头,老夫人这是怕她回周家去告状呢。

至于清安苑那边,卫廷之有应酬出府了,识银让院中的小厮转告。

周棠宁只是说了句:“不用管他们。”

三日后,周棠宁带上给祖父准备的寿礼,下午,马车等在院外,准备出发。

虽然将军府要贬她为妾,但还没举行仪式,她在卫家的族谱也还没改。

她现在,还是卫廷之的妻子,将军府的夫人。

卫廷之理应陪她去周家。

但他毫无表示,甚至都没差人来说一声。

周棠宁猜测,一方面,他是因上次和五公主来她院中的事,生自己的气。

另一方面,他也没脸面,这种时候去周府。

再者,也是顾忌五公主,怕他表现得对自己好,冒犯到五公主。

“主子……”识珠一脸为难不知所措。

周棠宁面上掠过轻笑:“如此正好。”

反正都要和离了,卫廷之要真陪她去了,只会让周家和祖父难堪。

她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前往周府。

从将军府到周府,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到了周府外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周府外,灯笼高照,“富昌伯府”几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早些年京城大旱闹饥荒,周家捐赠数万担粮食。

又联合商队,从南方买粮过来,平价出售,帮助朝廷解决了危机。

陛下论功行赏,封了周老太爷伯爵,亲赐“富昌伯府”牌匾。

周家的人带着奴仆小厮,送别宾客,宾客们身上,远远的就传来酒宴气息。

今年的宾客,离开得有点早,而且人也少了很多。

瞧着也都是些身份地位一般的人士。

周棠宁让小厮将马车赶往后门,从后门入府。

进府之后,直接去了祖父祖母的寿安堂。

问了下人,祖父和祖母,还在前院招待宾客。

她带着识珠几人,先在院中歇下等着。

天黑了一会儿,周老太爷身边的管家周宝来周叔,亲自来通知:“大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

周棠宁让识珠等人留下,自己一个人,跟着周叔,绕过回廊,穿过庭院,进了主院大堂。

周叔等在门外,等她进了门,将门关上,退到外院候着。

大堂内烛红通明,周棠宁一进门,就看到穿着绣松鹤的深棕色寿服的祖父,周茂。

以及同色绣金服的祖母沈秀。

周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太老夫人坐在他旁边。

下座分别是周棠宁的父亲,周祁,母亲孟书仪孟氏。

周棠宁上前,跪下拜道:“棠宁拜见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然后又向祖父拜道:“棠宁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老太爷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女,眼睛一红:“棠棠,我的好孙儿,受委屈了,快起来!”

他们虽然没有去周家,但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

周棠宁眼睛一红,再次向祖父跪拜:“祖父,棠棠是来给您请罪的。”

“是棠棠让祖父今日蒙羞了。”

皇上将五公主赐婚给卫廷之,谁都猜想得到,她这位原配夫人,只能被贬为妾。

这不仅对周棠宁来说不公,对周家,也是奇耻大辱。

贬妻为妾,是不占理。

但五公主是落湖被卫廷之所救,失了清白,堵住了悠悠众口。

眼下局势,大家自然站五公主和将府军。

谁也不敢得罪皇家人。

去年还来给周老爷子祝寿的各大世家,今年都避嫌了,大多没来,礼也没到。

要是往年,周棠宁一早就第一个到了,来给祖父过寿辰。

今年,都不敢早来,怕宾客们看到了,说道此事,让祖父和周家受辱。

来了,也只能从后门进入,在后院等待。

周老太爷眼睛一红,愤然道:“我棠棠没做错事,错的是别人。”

太老夫人,周父和孟氏,也都直点头,心疼得直抹泪。

周棠宁眼睛一红,热泪涌上来,又是一拜:“棠棠谢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体谅怜爱。”

周老太爷哽咽,压下情绪,周父和孟氏,也都克制着。

周老太爷问道:“将军府怎么说?”

“他们要贬孙儿为妾。”

“啪!”周老太爷拍案骂道:“混账东西!”

“老头子!”太老夫人提醒他。

他才控制了下脾气:“卫廷之呢?他没陪你来?”

周棠宁点头。

周老太爷气得胡子直抖,其他人也气得咬牙。

太老夫人抬袖擦泪,向老伴:“让棠棠起来吧,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起来吧。”周老太爷心疼道。

孟氏立刻起身,去扶自己的女儿。

周棠宁轻轻扶开母亲的手,跪着向周老太爷郑重道:“棠棠前来,还有一事相商。”

大家郑重起来,孟氏站在女儿的身边看着。

周老太爷点头,让她说。

周棠宁郑重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我想要和离。”


送银子来的人手,都是周棠宁外面商铺的人手。

识金和沈嬷嬷进府之后,就回富春苑了。

这些人手,听姜成璧的,直接把银钱送到这里来。

她—发话,—个大箱子接着—个大箱子,流水似的往里抬。

不—会儿,就在大堂中央摆了—片。

姜成璧吩咐道:“打开。”

“哐!哐!哐!哐……”

十几个大箱子接连打开,里面都摆满了成色上好,亮晃晃的银子,还有几箱金子。

在烛灯的照耀下,银子和金子发出银晃晃,金灿灿的芒。

还有几箱银票。

大家纷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再看。

“扶我起来!”老夫人挣扎着要站起。

卫棉枝和三房主母庄氏扶着老夫人站起,往箱子走来,老夫人脚上都有了力气。

来到箱子前,老夫人看着这些银子金子,恨不得抱起来啃,辨别真假。

她弯下腰来,摸了摸,还是觉得不真实。

看着是真金白银,实在是姜成璧做的事,太不靠谱了,她不敢相信。

她向庄氏:“三弟妹,你看看?”

庄氏毕竟是侯府出身,见识比她们高出太多,这种时候,她也相信她。

庄氏挑了几锭银子,用手巾擦了又擦,仔细观看。

又查看了黄金。

然后笑道:“大嫂,是真的,真金白银!”

老夫人胸膛挺起,长舒了—口气,脸上涌起红光,觉得腹部都不疼了。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喜色。

最近,他们也都为了五公主的聘金,愁得肠子都打结了。

今天姜成璧闹了这么—出,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

但是现在,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只有卫廷之,沉着脸,很不高兴,他这么不高兴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今晚和周棠宁争吵的事。

他没有给姜成璧—丝好脸色,质问道:“你哪来的银钱?”

“我给周棠宁,卖了些赚钱的营生。”

“有些人不识货,总有人识货。”

“周棠宁不愧是出身商贾世家,也有大商人的气度,那些赚钱的法子,她—看就懂,就花重金买下了。”

她说着,目光——扫过众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和讽刺。

但凡这些人能信她,有点心胸气度,上下齐心。

她何至于要找周棠宁,带着他们—起暴富就行了。

众人:“……”

他们没信任她吗?没气度吗?

他们也支持她出去做火锅店了。

可结果呢?

看在这些真金白银的面子上,他们现在都闭嘴,没有怼她。

卫廷之脸色—僵,很是难堪。

卫棉枝也嘀咕道:“果然是低贱商贾出身,眼中只有利益,只有这样,才能把银子掏出来。”

老夫人—脸失望寒心:“是我看错她了。”

“这三年,我和你们父亲,对她视如己出,—家人对她推心置腹,想她定也是个孝顺和善的,周棠宁她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其他人没有应声,对此不予置评。

但周棠宁不拿出钱来,让全府为难,他们心中,也都有怨言。

姜成璧勾唇,—脸冷笑。

这个老夫人,是个真不要脸的。

所谓的视如己出,推心置腹,就是做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推给周棠宁, 全家也让她养着。

不过人本性如此,自己的利益至上。

更何况,是五公主嫁进来,这样滔天的利益面前。

也怪周棠宁, 她自己畏惧皇权,不会为自己争取。

不过这些,她也管不了,也不在意。

她只在意卫廷之,以及五公主带来的权势地位。

她要乘此风而上。

至于钱财这种东西, 她有的是办法赚,只要能让她在将军府稳住地位,她给他们也无所谓。


其他人,也是面色大惊。

周老夫人更是身体一晃,坐不稳,由刘嬷嬷扶着,才稳住身子。

卫锦枝直接笑了:“你说什么?周棠宁,你要和离?”

“你做梦吧,我哥最多休了你。”

“哦,你现在是小妾,连休都配不上。”

“只能是丢之,弃之。”

周棠宁目光一抬,盯着卫锦枝,满是鄙视:“卫锦枝,我三年前嫁进来,你十三岁,目不识丁。”

“我拿出自己的嫁妆,花重金请女先生,教你读书识字,认文明理,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卫锦枝更是气得跳脚。

卫家是武将出身,卫老夫人齐氏,也是乡下之人,读书不多。

家里的条件不好,以前只有哥哥们能读上书。

卫锦枝连字都不怎么认。

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得出去相看,筹备亲事。

她也跟着去参加一些宴会。

同龄的人,甚至比她更小的,都读书识字,能写诗作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就是个异类,被嘲笑,丢脸得不敢出门。

还是后来,周棠宁进门后,样样都教她。

京中贵女们会的,她都会。

她们不会的,她也会。

周棠宁还带她去参加宴会,把曾经丢掉的,一一赢了回来。

卫锦枝被她一席话,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周棠宁,你装什么好心。”她怒声控诉。

“之前找你给我说亲事,你多番推阻。”

“还非要把我许配给魏昌伯府的魏公子,魏家那种家世,你是让我去受苦吧。”

“让你带我见其他的世家公子,你也不愿意。”

“不过我也没让你如愿,我现在和萧国公府的三少爷订亲了。”

周棠宁一顿,笑道:“哦,那恭喜你了,祝你和萧三公子,一辈子锁死,千万别分开。”

“至于魏家公子,他日后必定会多谢你看不起之恩的。”

直到今日,周棠宁才彻底看清卫棉枝的嘴脸,这样的人,嫁去魏家,就是去祸害人家三代的。

“还有你的没给你说亲,是你自己非要等到你大哥回来之后,才准备说亲的。”

“你说你大哥立了军功,将军府会更上一层楼,你才能找到好婆家。”

“别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卫锦枝,我周棠宁拿出嫁妆供养全府,是因为我嫁过来了,把这里当成家,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

“但并不代表我傻。”

而她之前,不替卫锦枝去向萧三公子说亲。

是因为萧三公子虽然是嫡出,但他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入朝为官,继承掌管家业。

一个从商,为家族赚取财富。

而萧三公子,是族中宠着养大的孩子,家族对他,没有什么期望。

人也被宠坏了。

不学无术不说,还一身陋习,男女通吃,还已经在外面养有外室,孩子都有了。

但即使这样,萧家以前,也是看不上卫锦枝的。

现在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五公主要嫁进来,将军府不可同日而语。

萧家想攀这门驸马府。

周棠宁其实从嫁进来,就知道卫锦枝这个人,自私自利。

也就她经常在她面前哄,她也尽一个当长嫂的职责,能教就教。

亲事上,也尽量帮她。

如今五公主要嫁进来,他们满门高升,那些恶劣的本性,就露出来。

原来她对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敌意。

如此,她便放心了。

卫锦枝一愣,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周棠宁的反应,让她更生气。

她明明想借此向她出一口气,炫耀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反应。

卫文之也担心地说道:“大嫂息怒,切勿说气话。”

他和胞妹卫锦枝一样,虽然自幼能读书,但得到培养和眼界都极浅。

还是周棠宁嫁进来,找了关系,不仅找学识渊博的先生进府,为他补学,还将他送进京中最好的学院,上林院读书。

又连参加了几试科举,和二月这次春闱,均取得耀眼的成绩。

是科考的好苗子。

被称为京中新晋才子。

他很敬重周棠宁,也不想看到家里和她闹成这样。

“好了!”老夫人沉声喝斥,不愿女儿被周棠宁欺负,也不想家丑被提。

然后向周棠宁,失望又愤怒:“棠宁,我以为你是懂事的,大度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棠宁抬眸,满目鄙夷地看着他们一家子:“我也以为,将军府是懂做人的道理,要脸的。”

“没想到连贬妻为妾,再拿妾的嫁妆,还要小妾去娘家借那么多钱去娶主母的事,都做得出来。”

“普天之下,从古至今,除了你们卫将军府,还真没其他人做得出来。”

“你——”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死过去。

其他人也只觉脸上“啪啪啪”地被打,火辣辣的疼。

老夫人抽上一口气来:“周棠宁,你……”

“老夫人不必多说,”周棠宁直接打断了她:“我心意已决,一定要和离。”

卫老爷子也坐不住了:“周棠宁,你现在和离,外界会怎么看廷之,看五公主?”

“他们会觉得,是他们对不起你,把你抛弃了在一起的。”

“你会陷他们于不义啊。”

“难道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个?”周棠宁冷冷冰冰地应了句,转头,看着卫廷之。

卫廷之脸色又青又怒。

“快别这么说,是要掉脑袋的!”庄氏忙说道。

“谁都知道,是五公主落湖,人命关天,廷之救人心切,才这样的。”

“五公主和廷之,是合情合理的。”

“棠宁,你这样,是冒犯五公主,冒犯皇家之人啊。”

“是陛下赐婚,你这也是冒犯陛下啊!”

周棠宁只是冷冷地看着庄氏。

以前,她用着她的钱,找她给她为三老爷,和她娘家找关系门路,倒是笑呵呵的,无比热情。

原来,压人和唬人的本领,也是深藏不露。

周棠宁没有回她话,只是向老爷子,老夫人,卫廷之说道:“和离之后,我会对外昭告,是我一心求和离,诚心祝愿卫将军和五公主。”

“我定会想办法,保全五公主和卫将军的颜面,以及将军府的名誉。”

“让整件事,风风光光,和和气气。”

卫廷之看着周棠宁信誓旦旦,兴而往之的样子,才发现,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和离。

他的心里像被在割舍着什么,很不是滋味。

“好了,”他开口,语气无力,带着悲痛:“都回去,这些事情,以后别再提!”

周棠宁抬眸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只求和离。”

“大家明面上来,好商量,我也定能配合将军府,把事情办体面。”

“我成全将军,将军也成全我。”

心意表明,周棠宁转身就走。

卫廷之看着决绝的身影,脸上的肌肉,也僵硬抽动。

卫锦枝破口大骂:“母亲,你看,都是你们把她惯坏了,她嫁进府来,你们也不给她立规矩。”

“看她现在没规没矩,无法无天的样子。”

“我大哥要娶的,可是皇家公主!”

“她这样的,还敢提和离。”

“打死发卖都不为过。”

“……”

在他们眼中,从赐婚那一刻开始,周棠宁已是妾。

这个年代,小妾姨娘,被发卖打死,确实不是什么事。

周棠宁才跨出大门,卫锦枝的每个字,都清晰落入她的耳中。

打死发卖——

卫锦枝都说出来了,就别说他们心里想了。

周棠宁瞳孔一压,黑珠珠般的眸底蕴起风暴和杀机。

谁敢对她不仁,她必不义。

谁敢伤她,她必灭之。


她将纸张按顺序理好,再从头查看。

周棠宁一看到姜成璧的字,就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的字——

状如鸡爪,形如鬼爬。

还有一些错字。

看得她眼睛疼得厉害。

姜成璧看她的表情,心有点虚,脸也红了红。

“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家小姐,就读点狗屁不通的……读读书,练几个字。”

识珠猛地就要起身打她,被周棠宁按下。

姜成璧继续说道:“我一个边关贱民,字写不好,不是很正常吗?”

她指着几个错别字,向周棠宁解释。

谁让这个世界的文字这么复杂呢?

她穿越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盛朝和关外北胡国的战事结束,盛帝大赦边关。

玉河关,原是流放之地,盛朝的罪臣,有一半流放在那里。

他们这些人,都是罪臣之后。

边关大赦,他们才得以出关,可以南下。

谁也不想在那穷苦之地,继续给盛朝边关当肉盾。

为了自己,也为了子孙后代,能走的,都走了。

姜家也是举家南下,她上面有三个哥哥,都分别娶妻生子了。

侄子侄女,有五六个。

最大的,十二岁的小侄女,最小的,还抱在襁褓里。

她最大的小侄女,在半路上,就被姜家卖了。

而她,也是因为会医术,在路上,能救治老人小孩,才被留着,带到京中。

但是一到京城,就被姜家一百两银子,卖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当小老婆了。

她告诉过父母,她之前在军中,为卫廷之治过伤,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让你们送她来卫将军府,一定能拿到他们想要的钱。

但他们说,他要娶公主,姜家送她进府,会被诛连,全都得掉脑袋。

还是把她给卖了,她是自己杀出来的。

鼠目寸光,又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棠宁看着她的样子,就“嗯”了一声。

单看姜成璧这一身的伤,和一路的拼杀,她就知道,她极不容易。

伤口上撒盐的事,她做不出来。

“你放心,方子肯定是真的,你照我的办法做,一定能做出比现在更好的白糖来,保你赚得盆满钵满。”

姜成璧一家进京的时候,一些人饿得晕死过去。

朝廷的太医,就是把白糖当药,喂给那些晕死的人。

其实就是低血糖。

她见过那白糖,是从红糖中提取的,只能算是半成品。

在这个朝代,已经被普通人拿来当灵丹妙药了。

她给的方子,制出来的,就是纯正的白糖,那就有赚不完的钱。

她都有点舍不得给。

罢了,她先进将军府,将来,有的是生钱的法子。

“我信你。”周棠宁将方子卷起来,封好,递给识金。

她见过制白糖的土方,周家商队下面的人,从晋朝弄回来的。

周家经过多番改良,制出来的白糖,成色差,质量低,还不如直接用红糖。

这方子,和周家的,有几处相同。

不同的地方,经姜成璧解释,她也听得懂,觉得方法可行。

而且姜成璧看起来,不像撒谎,她也不屑撒谎。

在这方面,是个挺傲气的人。

“这方子太贵重,你开个价吧。”周棠宁也没有白拿人东西的习惯。

姜成璧一愣,看着周棠宁的眼中透出点欣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也挺有气节的。”

识珠忍不住了:“……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你长这张嘴,怎么没被打死?”

姜成璧不屑和她一个奴才说话。

识珠:“……”

周棠宁再向姜成璧:“你开个价吧。”

姜成璧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带我去将军府,见卫廷……卫将军。”

她还是改变不了直呼人名的习惯。

周棠宁抬眸,再盯着姜成璧看。

她一身不堪,脸上又脏,还有伤。

长得姿色中等,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有神,周身充满着蓬勃生机,自由又骄傲。

周棠宁看着这样的人,也血流加速,心跳加快,眼睛都亮了。

欣赏又羡慕。

认真思索一番,她看着姜成璧的眼睛问道:“姜成璧,你真的要去给卫廷之当小妾?”

姜成璧眼中有瞬间的思索,更坚定了。

她看着周棠宁不说话,就是最坚定的回答。

周棠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姜成璧,你知道卫廷之是要娶五公主的吧?”

“跟公主抢男人,还是这个时候,你真不怕公主砍了你?”

“还有你的家人,她一声令下,他们都得死。”

“家人?呵!”姜成璧愤怒嘲笑:“他们都把我卖了,算什么家人。”

“以后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周棠宁心头又是一震,她也看明白一点了,对姜成璧而言,但凡负她欺她,无论是谁,都可舍弃。

她也不好多做评价。

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底层百姓,为了生存,把孩子卖给有钱人当奴当妾,都是常态。

很多女儿,念着父母亲情,也愿意。

她身边的识珠她们,也这种情况,只是她们比较幸运。

但姜成璧,也没错。

“至于公主……”姜成璧也知道那是皇家之人,没多说:“驸马又不是不可以纳妾。”

她好奇地向周棠宁:“你不愿我入府为妾,不会是介意我抢你的男人吧?”

周棠宁一噎,脸上有些难看地喝斥她:“不可胡言!”

这女人言辞也太放肆了。

“矫情。”姜成璧最受不了这种世家女子,说话文绉绉的。

她习惯了,也喜欢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上辈子,网络上的那些网红语言,和梗,就很好表达,说着都爽。

识珠三人:“!”

周棠宁:“……”

要是换作以前,她也是介意的。

但是现在,她恨不得将卫廷之那恶心东西丢得远远的。

有人来捡垃圾,她求之不得。

“再说了,公主她也不是不要脸……抢你的老”公,“丈夫。”

周棠宁惊看着姜成璧,只觉一个雷劈下,人都有点麻。

她看得出来姜成璧是有点东西的,可她,竟然敢不把公主都放在眼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藐视公主,对皇权,没那么强的敬畏之心?

识珠三人,现在已经呆若木鸡,缩着身子。

谁来把这玩意儿弄走,否则会被砍头。

“我身为公主,和亲是职责,我却连去的勇气都没有。”
周棠宁摸摸她的头,认真地说道:“可如果这世道,这世上的人亏待了公主,公主就没有为其牺牲的责任。”
“公主的命是自己的,总可以自己做主。”
“而且臣妇很佩服公主,公主不愿意苟且,有一死了之的勇气和决心。”
“公主还是个孩子呢,”她摸着少女的脸,给她鼓励的微笑:“若公主长大了,变强了,说不定就有能力,去做很多事情。”
“无论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只要愿意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缝 生,也能死而无憾。”
“七公主说是不是?”
七公主不由抓着周棠宁捧着她小脸的手,心中猛生了一股强劲,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没错,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才活到今天。
现在就这样死了,她怎么甘心?
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绝处逢生,也能死而无憾——
“玉湖!玉湖……”
“七公主,七公主……”
七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发现七公主失踪,立刻禀了瑶妃,瑶妃带着人找来了。
周棠宁给了七公主一个眼色,七公主点点头。
她扶着她站起,见瑶妃一众走近了,这才退开,给七公主行了个礼,又侧身,向过来的瑶妃行礼。
瑶妃也不顾这么多,一下子扑上去,抱着自己的女儿,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但女儿双眼红肿,一脸泪痕,头发珠钗都乱了。
就听周棠宁道:“瑶妃娘娘,山里百花尽开,大多花粉有毒,容易过敏中毒。”
“七公主年岁尚小又体弱,是极容易花粉过敏的。”
七公主心下一愣,顿时松了一口气。
瑶妃也是一顿,盯着周棠宁看了看,点头:“多谢夫人提醒。”
周棠宁忙施了一礼:“不敢当。”
瑶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周棠宁,见她泰然纯善,也就没有多在意。
向女儿问道:“想不想回去?”
“嗯。”李玉湖点头。
她要回去好好收拾,振作起来。
她抬眸,给了周棠宁一个感谢的眼神。
周棠宁向她点点头,行礼:“恭送瑶妃和七公主。”"


送她们离开,周棠宁松了口气,转身,看着险峻的悬崖,抬步走了上去。
这个位置,真高啊。
可以俯瞰群山,眺望京都,楼宇连绵,无边无际。
风景真好——
若不是被逼到绝处,谁不愿苟活着,看这样的风景。
崖上的风,吹得她裙裾翻飞,墨发浮动。
突然听到声音,她猛地转头,就看到英王走过来。
“殿下?”她就要退步行礼,脚下用力,就踩下几块落石。
“别乱动。”英王说了声,站到她身侧:“嗯,这里的景色是不错。”
周棠宁皱皱眉,一个木签就递到她眼前。
英王转头,侧看着她,眉眼中带着点笑意:“周大小姐的东西,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周棠宁拧着眉。
“虽然这签用的木,颜色,和字体,都和签桶里的一样。”
“可新的东西,到底和陈年旧物不一样,仔细一看,就能区分。”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不好。”
“周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周棠宁:“……”
没错,这支签,是她从签桶里摇出来的那一支。
也是她这几天,下了一番苦功夫自己做的。
那几个字,她手都刻疼了。
当时被他吓到,签掉了。
想再捡回来时,皇后来了。
这东西得拿回来,不然落下把柄,引发大患。
“殿下,您应该称臣妇一声夫人。”
英王眉头微蹙:“不是要和离吗?”
周棠宁:“……”
“殿下不是应该交给皇后吗?那是您的母后和妹妹。”
英王一听,神情认真,直接将签往她递了些:“给。”
周棠宁抬眸,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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