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钰凤卿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世子掌上娇姜钰凤卿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姜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卿远已经趴在床沿上咳血了,满地鲜血红的刺目。他的气息,也愈发微弱,只断断续续的喊道,“钰儿……”见凤卿远咳得几近晕厥,姜钰复又进来了,示意朱太妃让所以人都出去后,坐在床边给凤卿远诊脉。凤卿远的情况,居然是急火攻心?!“怎么样?远儿怎么样?”朱太妃着急的问道。姜钰没有答话,只取出银针,给凤卿远扎了几针后。他的咳嗽堪堪停了下来,只剩一口气吊着似的躺在床上。看着他这副样子,姜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本想着,凤卿远是唯一能与凤熹辰对抗的人,可瞧着他此时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能与凤熹辰相抗衡?!他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好吗?!方才朱太妃与晋王妃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甚至还惊动了正在前院招待宾客的晋王凤渊。他急匆匆赶来,见下午还好好的凤卿远,突然就...
《重生之世子掌上娇姜钰凤卿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凤卿远已经趴在床沿上咳血了,满地鲜血红的刺目。
他的气息,也愈发微弱,只断断续续的喊道,“钰儿……”
见凤卿远咳得几近晕厥,姜钰复又进来了,示意朱太妃让所以人都出去后,坐在床边给凤卿远诊脉。
凤卿远的情况,居然是急火攻心?!
“怎么样?远儿怎么样?”
朱太妃着急的问道。
姜钰没有答话,只取出银针,给凤卿远扎了几针后。
他的咳嗽堪堪停了下来,只剩一口气吊着似的躺在床上。
看着他这副样子,姜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本想着,凤卿远是唯一能与凤熹辰对抗的人,可瞧着他此时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能与凤熹辰相抗衡?!
他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好吗?!
方才朱太妃与晋王妃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甚至还惊动了正在前院招待宾客的晋王凤渊。
他急匆匆赶来,见下午还好好的凤卿远,突然就病重成了这般,凤渊当即询问是怎么回事。
听闻是说朱太妃与晋王妃,要赶走姜钰……
凤渊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母妃,夫人,你们莫不是糊涂了?”
不顾姜钰还在场,凤渊着急的摊开双手,“清风寺的大师已经测算过了,文国公府的钰丫头,八字命格刚硬。
唯有让她给远儿冲喜,远儿方能保住性命无忧。”
“今日她才嫁过来,你们怎能将她赶走?!”
朱太妃与晋王妃的脸色,也都很是难看。
谁能想到,姜钰这个丫头,竟是当真能保凤卿远一命?
见凤卿远咳嗽停了下来,此时半昏半醒的躺在床上,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朱太妃几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个冲喜,当真是冲的极对的。
姜钰,果真是凤卿远的福星啊!
于是,朱太妃与凤渊看向姜钰的眼神也变了,她脸上带着几许尴尬的笑意,“远儿媳妇,今晚真是委屈你了。”
“没想到,你竟是还会医术, 看来日后我们家远儿,能日渐好转起来了。”
晋王妃看向姜钰的眼神,却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远儿媳妇,虽说你止住了远儿的咳疾。
但今晚远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到底是因你而起。”
“恩赏并罚,是我们晋王府的规矩。”
朱太妃突然阻止,“今晚不早了,也犯不着这个时候立规矩!”
“母妃,新妇刚进门,才是最好立规矩的时候。”
晋王妃眉头紧皱,“况且远儿媳妇刚回京城两个月,就成了人尽皆知的女魔头……”
到底是要压制一下,以免日后晋王府不得安宁!
方才凤卿远护着姜钰,这会子趁着他昏睡过去,正好挫挫这个臭丫头的锐气!
如今晋王府后院,做主的是晋王妃,朱太妃见她坚持也不好多言,只叮嘱,“切莫过火。”
“是,儿媳省得。”
晋王妃抿唇笑了笑,又道,“远儿媳妇,犯错就要受罚。
明日一早起来,你便去祠堂里跪着忏悔一日,顺便熟背晋王府的家规,你可愿意?”
姜钰明显感觉到,晋王妃不喜欢她。
今晚是她们婆媳俩第一次交锋,嫁入晋王府第一日,就让她去跪祠堂背家规?
这个晋王妃,还真是厉害啊!
她垂眸,收起眼中的不悦,只眼角余光看向已经昏迷的凤卿远。
姜钰心想,自己今晚寻求这个男人的庇佑,定是脑子有毛病才是。
他这病怏怏的,能庇佑得了谁?
就连今晚,晋王妃要给她立规矩,给她下马威,凤卿远尚且无法护着她。
更何况日后?
姜钰倏地站起身来,直直的与晋王妃对视,双手紧紧的握盛了拳头。
想起外祖父的叮嘱……姜钰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万千思绪压了下去。
就在晋王妃胆战心惊的以为,姜钰这个“女魔头”怕是要对她动手时,只见她面带微笑的微微福身,“既然母妃都开口了,儿媳去跪便是。”
跪祠堂是吗?
看她不拆了整座祠堂!
原晋王妃说的是明早,既然姜钰今晚主动要去,她自然乐得答应。
王妈妈领着姜钰去了祠堂,露珠紧随其后。
看着她们主仆俩老老实实在祠堂跪下后,王妈妈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门上落了锁。
露珠忍不住嘟囔,“小姐,咱们还当真要跪晋王府的祠堂啊?”
“这不跪着么?”
姜钰抬眼看向面前的牌位。
露珠低声哼哼,“跪祠堂跪便是,锁门做什么?小姐从小到大可半点委屈也没受过,今日嫁入晋王府,竟是第一晚就让小姐跪祠堂,晋王府也太欺负人了!”
露珠正埋怨着,见姜钰已经站起身来,她神色一喜,“我就知道,小姐一定不会老老实实被人欺负的。”
姜钰起身东看看,西瞧瞧,饶有兴致。
露珠也坐在门后,靠着门开始打盹儿。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世子妃,世子差奴婢来问您一声,您可知道错了?”
知错?
她哪里错了?
姜钰耸了耸肩,“让我认错?何错之有?让你家世子做春秋大梦去吧!”
门外的小丫鬟瑟缩了一下,连忙走远了。
她当然不敢将原话回给凤卿远,只说世子妃不知错。
醒来不久的凤卿远,听到这话,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郁。
后半夜,突然就落了雨。
听着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凤卿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腰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心里却是不安,凤卿远强撑着坐了起来,“来人。”
……
祠堂中,露珠靠坐在门后,一边打盹儿,一边呓语。
出嫁时,姜钰便粒米未进、滴水未饮,这会子早已口干舌燥腹中空空。
瞧着供桌上新鲜的点心与水果,姜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跪下对着牌位念念有词,“凤家的先辈祖宗们,我实在是饿的顶不住了,借用你们的点心,日后定会十倍奉还……”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钰一惊,正要将吃了一口的点心放下,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露珠直直的摔了回去,从梦中惊醒。
她从地上爬起来,在看到来人后,露珠赶紧立正站好。
姜钰闻声回头。
在看到门口修长削瘦的身影后,姜钰顿时傻了眼。
朱太妃不愧浸淫后宫多年。
对上她凌厉的目光,姜钰神色微微一怔,只觉头皮发麻,“太妃娘娘,我……”
“祖母。”
凤卿远接过话头,恹恹的模样,衬得他的语气也愈发有气无力,“孙儿没事,是孙儿与钰儿玩闹,不慎从床上摔下来了。”
晋王妃与朱太妃皆是神色一变,神色古怪的盯着姜钰。
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凤卿远当真会维护自己。
既然凤卿远开口了,姜钰也只管低垂着头,将话语权交给了他。
晋王妃不敢置信道,“远儿,你若是被这个女人给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凤卿远似有些不耐烦,苍白清隽的脸朝向府医,“我的身子,当真有好转?”
府医连忙点头,“是啊世子,我很确定,您的身子有好转。”
凤卿远心下有数,估摸着是姜钰那颗药丸的功劳。
“母妃。”
晋王妃开口了,“不管是远儿与这女人玩闹伤了腰还是怎么回事,可远儿到底是受伤了。
咱们晋王府之所以让她进门,是让她给远儿冲喜的。”
“可今晚刚进门,她就害得远儿伤了腰!这哪里是冲喜,分明是添煞!”
晋王妃对姜钰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
朱太妃赞同的点头,“远儿媳妇该罚。”
“母妃,依儿媳之见,可不只是该罚这么简单!”
晋王妃板着脸,语气微沉,“听说她一心想要进宫,才从边疆回了文国公府。
可为何突然就放弃进宫,答应了晋王府冲喜的要求,抬进了我晋王府?”
“今晚她刚进晋王府,远儿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儿媳看其中定是有古怪!”
见朱太妃面色沉思,晋王妃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她从关心凤卿远的角度开口,又道,“嫁入晋王府第一日就害得远儿受伤,自出生就克死她亲娘,指不定日后还要如何克我们远儿呢!”
她一番话,说的姜钰心惊肉跳的。
听晋王妃说,克死她亲娘一事,姜钰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
晋王妃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听闻这姜钰回京城不过两月,姜公子的名号就打响京城了。”
“咱们远儿素来体弱,可不能由着她这么闹腾啊!”
朱太妃脸色也有些阴沉,事关凤卿远,可不能有半点大意。
凤卿远身子不好,也的确需要个娴静的在身边伺候着,而不是姜钰这般闹腾的性子。
于是,朱太妃面有深意的看了凤卿远一眼,对姜钰道,“今晚你的确是犯下了大错,念在你外祖父护国将军,对我儿晋王有过救命之恩的份上……”
“你自己收拾行李离开晋王府吧!”
这意思,竟是要将她赶出晋王府?!
姜钰蹙眉。
她今日才嫁入晋王府,这个时候将她赶走,可不是任人笑话?
“太妃娘娘,晋王妃。”
姜钰上前,服了服身,“我本该是来给世子冲喜的,今晚发生这样的事也非我本意。
既然如此,姜钰就此拜别。”
她姜钰,素来不喜欢被人拿捏!
说着,姜钰转身就势离开。
她的血海深仇,指望凤卿远给她报了不假,但凤卿远这毒,多年来都未被人发现,想必是无人能解。
他既然已经得知此事,便知怕也只有姜钰才能救得了她。
所以,她是去是留,便让凤卿远自己选择!
姜钰意味深长的看了凤卿远一眼,直接将选择权交给了他。
既是要让她留下,他便要在所有人面前护着她;
若是想让她走,凤卿远自己也别想活!
这是他们方才讲好的条件不是吗?
见姜钰这么爽快的离开,凤卿远眼神愈发晦暗。
他突然捂着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病态的红。
走到门口的姜钰,听到他的咳嗽声脚步顿了一下。
朱太妃与晋王妃慌了神,连忙吩咐府医,“还不赶紧想法子给世子止咳?”
府医双手一抖,“太妃娘娘,晋王妃,我,我有话说!”
朱太妃着急的不行,“明日再说!赶紧给远儿医治!”
凤卿远咳得厉害,一半是真的咳疾发作,一半是被姜钰甩手就走给气的。
“太妃娘娘,等不下去了!再等,世子妃就走远了!”
府医忙道,“我认为,世子妃给世子冲喜,还是很有效果的!”
“世子今晚虽摔伤了腰,可世子妃已经处理好了。
且方才我给世子诊脉,发现世子的情况突然就有了好转!”
所以他猜测,是与姜钰冲喜有关。
“若是就这样赶走了世子妃,只怕是……”
府医欲言又止。
毕竟,接下来的话不怎么好听。
朱太妃眉头紧皱。
方才,凤卿远还好好的。
可姜钰前脚刚走,后脚他便咳得收不住嘴。
眼下,听着凤卿远着剧烈的咳嗽,朱太妃只觉得像是咳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让她一颗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也不管姜钰性子闹腾不闹腾了,只要不会克死凤卿远就行!
眼瞧着姜钰已经走出了门口,凤卿远捂着胸口,突然艰难的开口喊道,“钰儿!”
姜钰脚步一顿。
朱太妃几人,也忙看向凤卿远。
只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看了一眼晋王妃,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母妃,钰儿是我的世子妃。”
“今晚我能安然无恙,也多亏了钰儿。”
他说的很慢,虽气喘吁吁,但吐字清晰。
“祖母,母妃,钰儿既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便谁也不能赶走了她!”
这句话,凤卿远似乎用尽了力气,掷地有声。
他周身的气势,似乎也突然变得凛然起来,屋子里一股子冷意缓缓蔓延开来。
这与素日里病怏怏的样子,判若两人……
见自己的宝贝孙儿开口了,朱太妃不假思索道,“远儿说的没错!这文国公府的姑娘既是嫁入了我晋王府,便是晋王府的人了!”
“快快请了世子妃回来!”
朱太妃吩咐道。
晋王妃尴尬的应了一声,“母妃说的是。”
她垂下了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见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今晚为了姜钰,朱太妃与凤卿远,可是接连拂了她这个晋王府主母的脸面!
王妈妈上前劝姜钰进屋,她的眼角余光,却是突然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凤卿远。
两人眼神交汇,彼此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今晚一事后,想必日后凤卿远应该知道,该如何对她!
姜钰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等她转身进屋,凤卿远已经咳嗽的愈发厉害,像是要一口气背过去似的……
凤卿远来了?
姜钰连忙转身,正好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
她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凤卿远,埋怨道,“你这人走路都是用飘得吗?怎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看着她被抓包,还没有半点心虚,反而强词夺理……
凤卿远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低声问道,“是你在背后议论是非太过专注,没有听到我的脚步罢了。”
见他挑明,姜钰脸色尴尬起来,“你,你都听到了啊?”
“嗯。”
凤卿远应了一声,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方才说,柳月如当众给你难堪?”
一旁的露珠皱了皱眉,眼神疑惑。
不是柳月如给自家小姐难堪,而是她家小姐,当众给柳月如难堪了才是!
不对,是柳月如试图给自家小姐难堪,却不想被反杀了!
露珠在心中整理了一会儿,只觉得越绕越糊涂,最后索性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站在一旁只当自己是根柱子。
倒是姜钰,很是干脆的摇头,一脸的义正言辞,“没有!她哪里敢给我难堪啊?我可是堂堂晋王府世子妃,还有世子给我做主撑腰,她还能欺负了我去?”
这个小女人,是在时刻提醒他,别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提醒他,要时刻护着她么?
凤卿远心下无奈,与她并肩往正厅走去,“今日进宫,可还顺利?”
“顺利。”
姜钰将头点的小鸡啄米似的。
反正,她是顺利的将柳月如给气了个半死。
接下来,便是凤熹辰,姜柔柔,他们三个一个别想逃!
见姜钰回答的这么干脆,凤卿远倒是有些好奇。
他本以为,母妃会趁着今日进宫,为难姜钰……
突然,凤卿远站住了脚,“既是回来了,你便先回去歇着,我去给祖母请安。”
姜钰脚步一顿。
她转身看去,只见姜钰在她三步远的地方站着。
他们身在长廊下,头顶便是墨绿的藤蔓。
一束斜光从头顶照射下来,落在了凤卿远一张倾城的容颜上,一时间他的脸上布满流光溢彩,愈发谣言令人移不开目光。
姜钰险些看痴了。
鬼使神差般,她往回走了两步,冲凤卿远眨了眨眼,“既是要去给祖母请安,我也要一起去才是。”
朱太妃与晋王妃本就不怎么喜欢她。
昨晚,朱太妃还将她赶出了晋王府呢!
若是今日,让凤卿远一人去请安,朱太妃怕是心下更是会对她颇有微词了。
凤卿远不着痕迹的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想到了,姜钰此话何意。
“你且放心,祖母知道进宫一趟有多累。
你尽管回去歇着,祖母不会怪罪于你。”
说罢,凤卿远从她身边擦过,如弱柳扶风一般走远了。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背影,姜钰眉头紧皱。
这个男人,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去清风堂,给朱太妃请安啊。
姜钰也乐得自在。
反正今儿见了凤熹辰,她还得回去好好盘算一下,如何报复这个渣男!
……
长廊尽头,见姜钰朝着左边方向离开了,是回了清宁院。
凤卿远这才从一株茂盛的灌木丛后走了出来,他眼神幽深,眼中像是聚集了一团团阴云。
末了,他朱唇轻启,轻唤一声,“如墨。”
一道身穿玄色锦衣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男人恭敬的屈膝,“主子。”
“今日宫里,可还太平?”
凤卿远的语气,晦暗不明。
如墨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答道,“主子,今日宫里一切太平。
不过皇上将王爷单独留下,说是有事相商,王妃与世子妃便先出宫了。”
“我问的是,母妃与姜钰。”
凤卿远转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除此之外,宫里其他的事情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用得着回答这些?
他虽面不改色,可语气中仍是浸染了一分不悦。
如墨垂眸,“主子,王妃在玄武门时,威胁世子妃……要将她扔在宫里。”
凤卿远瞳孔一紧。
偌大的紫禁城,要甩开一个人,让她永远也出不了宫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没有听到主子的应声,如墨便继续说道,“在出宫途中,王妃警告世子妃要安分守己,然后柳小姐便出现了。”
如墨将柳月如与姜钰之间发生的事儿,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凤卿远。
“有趣。”
凤卿远背着双手,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来。
昨晚见姜钰,与传闻中臭名昭著的“姜公子”形象大相庭径,凤卿远心下狐疑,当即便派人去重新打听了、姜钰在边疆时究竟是怎么一名女子。
早在姜钰愿意嫁入晋王府冲喜时,凤卿远倒是也派人去打听过。
不过,除了“臭名昭著”以外,关于姜钰的名声更是难听。
直到昨日,发现这个女人,竟是与传闻中大不相同……
凤卿远心下便起了疑。
他娶得女人,当真是那个纨绔的“姜公子”?
若姜钰当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堪,今日对柳月如,怕也就不只是小小戏弄一下而已了。
见自家主子竟是笑出了声,如墨心下也是一惊。
他们家这位刚进门的世子妃,还真是不简单啊……
正想着,耳边便传来凤卿远的吩咐,“稍后从库房里挑拣几样东西,派人去相府一趟,将东西交给柳月如。”
“记住,务必要给柳月如手中。”
如墨不解,“主子,这是何意?”
他本是天下第一高手,晋王曾对他有恩,为了报恩便委身在晋王府,做了凤卿远的贴身暗卫。
可对于人情世故,如墨倒是一窍不通。
俗话说得好,高手都是寂寞的。
他除了与凤卿远关系亲近之外,几乎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因此,自家主子这一番举动,倒是让如墨愣了一下。
那柳月如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挑衅他们家世子妃,不是应该惩罚的么?
怎的自家主子,这会子竟是还要赏?
“照着本世子的话去做便是。”
凤卿远轻轻抬了抬衣袖,看似心情大好,朝着清风堂而去。
须臾,“晋王府世子爷重金打赏相府柳小姐”的事儿,就已经传到了姜钰耳中……
彼时,姜钰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塞着一根用来剔牙缝的银针。
那点点寒光在唇齿间闪烁着,站在一旁的露珠提心吊胆的看着她,“小姐,您那牙缝本就生的宽!若是再这么剔牙,怕是将来吃肉更是塞牙了!”
“本小姐喜欢,你管得着吗!我这牙缝,多好看?”
姜钰呲着嘴,看了一眼铜镜中自己的牙缝。
这牙缝,的确有些宽。
还不是当初在边疆时,痴迷街边的枫糖。
外祖父、舅舅和表哥都将她捧在心尖儿上疼着,一听她嚷嚷着要吃糖,便立刻去买一兜回来。
如今,这牙缝只能这般难看了。
可惜她有一张美貌动人的脸,却有这么一口难看的牙啊……
姜钰在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是是是,小姐的牙缝最好看了。”
露珠昧着良心拍着马屁,殊不知,竟是拍到了马蹄子上。
只见姜钰突然就恼了,将铜镜往旁边一放,“本小姐这牙缝虽算不上难看,但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好看吧!你这个臭丫头,变着法儿的哄我?”
露珠:“……”
唉,做人好难……
“小姐,其实,您就是因为,姑爷打赏了那柳月如,心中不高兴吧?”
露珠瘪着嘴,哼哼了一声。
虽说露珠跟着姜钰来了晋王府不过一日,可这丫头到底是机灵。
知道如今在姜钰身边,怕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贴心人儿了。
深知在后宅中,要打通人脉关系有多难、有多重要。
于是,今儿个露珠揣着瓜子儿满王府的找人聊天,不一会儿就打探来不少有用的消息。
譬如,晋王凤渊虽未纳妾娶侧妃,可正院翠云院那边有不少填房丫鬟,以至于晋王妃这些年性子大变;
又比如,晋王妃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其实是柳月如。
以及,世子今儿个派人去相府,打赏了柳月如一事。
一听这事儿可不得了了!
露珠当即扔了满手的瓜子壳儿,急匆匆回来告知了姜钰。
可姜钰听完,倒是一脸云淡风轻,似乎并非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反而慢条斯理悠哉乐哉的开始剔牙。
直到……
因为牙缝,与露珠开始拌嘴。
“切!凤卿远要打赏柳月如,是他自个儿腰包厚实,与我有什么关系?”
姜钰冷哼一声,随后取下剔牙的银针,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眼中寒光乍现,“不过如今我可是世子妃!世子这般做,可不是打我的脸?”
“他腰包再厚实也不该这般挥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姜钰“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简直可恨!我要去找世子问个清楚!”
露珠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姐威武!”
……
清风堂。
晋王妃也早早回来了,第一时间前来给朱太妃请安。
说起今日在宫里的情形,晋王妃心下也感到诧异。
不是说,姜钰是个酒囊饭袋、是个对京城礼仪一窍不通的蛮子么?
可今日瞧着在勤政殿时,她的表现可以称之为完美!
那模样,俨然像是自幼在宫里长大的公主似的,不但宫规礼仪周全、甚至全程目不斜视,并未给她与凤渊丢脸。
这倒是让晋王妃松了一口气。
可眼下,却又满腹狐疑。
尤其是,方才与柳月如逛街时,她说的那些话……
晋王妃兀自在心中起疑,朱太妃与凤卿远却是开始谈论趣事。
只听朱太妃问道,“远儿,听下人说。
方才你派人去了丞相府,给那相府柳小姐赏赐了不少东西,这是为何?”
晋王妃瞬间回过神来。
她双眼一亮,眼神又惊又喜在凤卿远脸上划过。
莫非,是自家儿子开窍了?!
毕竟,柳月如痴情凤卿远,晋王妃是早就知道的。
否则,这柳月如也不会在她面前这般乖巧,处处讨好。
比之姜钰,这柳月如简直是让晋王妃满意到了极点的儿媳妇人选。
于是,不等凤卿远开口,她便连忙说道,“母妃,远儿素来性情内敛。
今日之所以这般做,儿媳猜测定是因为,远儿对那柳小姐有意吧?”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成全了这一门好事?”
边说,晋王妃眼中便已经闪烁着亮光了。
她笑意愈发深切,“儿媳瞧着,柳小姐知书达理,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这种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我们远儿啊!”
凤卿远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一抹幽光稍纵即逝,速度快的晋王妃根本没有察觉到。
他并未开口,只端起手边的茶水,轻轻啜饮了一口。
朱太妃眉头紧皱,不悦的看了晋王妃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
“母妃,之所以让远儿,急匆匆的娶了姜钰过门,便是为了冲喜。
昨晚府医不是也说了么,远儿的身子已经有了好转,因此这姜钰的功劳也不可没。”
晋王妃沉吟了一下,“儿媳以为,不如咱们趁着这个大好关头,喜上加喜!”
“抬了那柳小姐进王府,给远儿做平妻?”
所谓平妻,除了比正室低一头之外,可是比什么妾室姨娘,身份尊贵不少。
要娶平妻,也要明媒正娶、记录官册。
若是要休了姜钰是最好,晋王妃眼不见心不烦。
可若如此,定是会得罪将军府与文国公府……
于是,晋王妃权衡利弊一番后,“慎重”的做出了,让柳月如做平妻的决定。
姜钰脚步匆匆的来了清风堂,刚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晋王妃的声音。
她抬手制止了门外的下人请安的声音,驻足在门口静静的听着。
晋王妃的话,完完整整的传入了姜钰的耳中,气得跟在一旁的露珠握紧了拳头,小声对她说道,“小姐,这晋王府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姜钰并未说话,只是脸色阴沉了一分。
呵。
晋王妃还真是想尽了法子,要让她过得不安生啊!
她昨日才嫁进晋王府,今日就要抬了平妻进门?
而且,这位平妻还是爱慕凤卿远多年、前世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的柳月如?!
她倒是要听听,凤卿远会怎么说!
听到姜柔柔的声音,姜钰不喜的皱起了眉。
她搀扶着凤卿远上了马车后,这才转身看向小跑着走近的姜柔柔,“二妹妹可是还有事?”
姜柔柔来的很急,额头上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秋老虎正盛的夜里,即便是有着一缕清风,可姜柔柔一路疾行早已被汗水打湿衣襟。
她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便对姜钰说道,“大姐姐,方才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今年宫里的中秋宫宴,我们阖家都要进宫,所以大姐姐不必回来了!”
中秋本是团圆的节日。
即便是出嫁的女儿,也多是会在这一日回娘家陪伴亲人。
姜洲之所以,特意派姜柔柔来告知姜钰,便是这个意思。
哪知,姜钰轻轻挑眉,“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我如今是晋王府的世子妃,又怎会回文国公府过中秋?”
“国公府尚且会进宫参加宫宴,本世子妃又岂有不去之理?”
没想到姜钰会这般干脆直接,姜柔柔一时倒是下不来台,尴尬的敷衍了两声,目送姜钰上了马车缓缓消失在眼前。
还有几日,便是中秋宫宴了……
从文国公府回来,正厅里还亮着灯,就连朱太妃也候在正厅。
可见是凤卿远还未回来,谁也放心不下。
听到下人回话说两人马车进门的消息,朱太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早上若非是凤卿远拒绝,她定是会将整个晋王府的下人都给安排着,伺候凤卿远与姜钰归宁。
就怕她的宝贝孙儿,会出现什么岔子。
毕竟,这也算是凤卿远第一次,踏出晋王府。
给朱太妃几人行礼后,姜钰搀扶着凤卿远在一旁坐下,又亲自查看了杯中的水温是否还合适,随后这才递给了凤卿远,“夫君,喝点水暖和一下。”
见状,朱太妃满意的直点头。
瞧着凤卿远的脸色,比早上出门时还要好转几分,她看向姜钰的眼神更是慈爱。
“远儿媳妇就是该这么着!自己的男人就得自己疼。”
朱太妃乐呵呵的说道。
姜钰:“祖母教导的是。”
见她这般乖巧,朱太妃笑得愈发和煦!
晋王妃端着茶杯往嘴里送,眼角余光瞥了姜钰一眼,并未出声。
这时,几人说起了几日后的中秋宫宴。
朱太妃正了正脸色,“往年咱们府上,也就只有王爷与无双进宫。
今年既是世子妃进门了,远儿的身子也有好转,今年便一起进宫吧!”
算起来,他们要进宫便是足足五人!
晋王妃这才放下茶杯,“母妃说的是。”
她没有反驳,朱太妃倒是有些疑惑。
不过心里,却是多了一丝警惕。
……
一转眼,便到了中秋宫宴。
一大早,露珠便伺候姜钰梳洗,换上了一件紫荆对领的暗花云锦裙,又盘好了发髻。
面容用妆容稍加修饰,看起来愈发的干净利落了,令人移不开眼。
凤卿远素来喜欢穿白色锦服。
今日瞧着姜钰穿着一身暗沉颜色的衣裙,便也吩咐露珠拿出自己那件暗红色的锦袍。
如此一来,倒是与姜钰的颜色很是相称。
姜钰愣了一下,王妈妈已经打帘进来,询问世子与世子妃可准备好了,说是朱太妃他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让长辈候着,多少不应该,尤其是晋王妃怕是又要借机发挥。
于是,姜钰忙搀扶着凤卿远出了清宁院。
虽外人总以为,凤卿远平日里闭门不出。
可实则这紫禁城,他也来过数次。
不过,那都是年幼的时候,自记事后便甚少进宫。
他敏锐的发现,姜钰自从进了宫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似的。
周身萦绕着一股子淡淡的阴冷气息,犹如是从地狱中来索命的恶鬼,在竭力掩饰心中的怨恨。
回想起昨日在文国公府,她面对姜柔柔时,也是这般压制自己的情绪。
凤卿远忍不住眼眸一沉。
他不假思索,将自己全身重量压在了姜钰身上。
朱太妃走在最前头,晋王妃与凤渊紧随其后。
姜钰搀扶着凤卿远,发现方才自己还能搀扶着他健步如飞呢,下一秒他像是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吃力,不由咬牙道,“世子爷,你今儿似乎有些沉啊!”
“嗯哼。”
凤卿远凑到她耳边,突然说道,“你可别忘记了,要解了我体内的毒。
我瞧着这一晃过去了数十日,你还没有任何举动呢。”
“解!本姑娘今晚就给你解!”
察觉到凤卿远是故意这般压着她的,姜钰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来。
她最是擅长,解他衣裳!
宫宴在贤辉堂举行。
这会子天色尚早,要未时后达官贵人们才会携家眷,陆陆续续进宫。
所以,朱太妃几人,便与凤熹辰一同用午膳。
也算是,他们一家人先行团圆。
见今日凤卿远居然也来了,凤熹辰很是意外,凤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卿远,朕瞧着你似乎脸色好转许多啊!”
朱太妃几人,不由神色一紧。
姜钰敏锐的发现,殿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古怪了。
她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凤卿远的……大腿。
凤卿远瞬间便开始咳嗽起来,接着一张脸很快变得血红,让凤熹辰也是一愣,回过神后忙道,“来人啊!赶紧请太医!”
“劳皇上关心,卿远还好。”
凤卿远艰难的忍着咳嗽,对他摆了摆手。
“这怎么行?你都咳嗽的这般厉害了,得让太医瞧瞧,朕才放心!”
凤熹辰认真的说道,似乎不容凤卿远拒绝。
很快,太医便领命而来。
见他伸出手给凤熹辰诊脉,姜钰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凤卿远另外一只手。
凤熹辰眼神沉了一下,接着笑道,“卿远与世子妃还真是伉俪情深。”
“皇上说笑了,臣妇与夫君是新婚燕尔……夫君素来没有出过晋王府,得让臣妇陪在身边,才会安心一些。”
说着,她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放在了、凤卿远另外一只手腕的脉搏上。
凤熹辰眼神微微颤了一下,移开目光看向了太医,郑重其事的吩咐,“好好瞧瞧,卿世子病情可有好转?”
太医便开始认真的诊脉了。
似乎,并未听出凤熹辰的言外之意。
而姜钰,也聚精会神的看着太医认真的给凤卿远诊脉。
突然间,姜钰神色一变,眼神犀利的射向了太医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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