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悦程俊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子不爱我,我死后她却疯了:江悦程俊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俊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故意将江悦灌醉,然后送她上床。“渴,好渴啊……”江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喃声着。程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一会儿俊哥就给你喝水。”不知道为什么江悦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已经脱掉上衣的程俊,迷糊地想从床上坐起来。程俊温柔道:“悦悦,你不是渴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倒水?”“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江悦下意识地后撤了一下。程俊讪笑道:“悦悦,难道……你不想要吗?”“我……”江悦刚开口,程俊就向她扑了下去,并向她那红润的嘴唇吻了上去。江悦“呜呜”的叫了两声,便不再挣扎了。程俊的动作也温柔起来,双手不断在江悦身手探索着,试图解开她上衣的扣子。也就在这时,江悦突然一把将程俊推开了。一瞬间,江悦好像清醒了不少,她的眼神...
《妻子不爱我,我死后她却疯了:江悦程俊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程俊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故意将江悦灌醉,然后送她上床。
“渴,好渴啊……”江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喃声着。
程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一会儿俊哥就给你喝水。”
不知道为什么江悦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已经脱掉上衣的程俊,迷糊地想从床上坐起来。
程俊温柔道:“悦悦,你不是渴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你……你怎么把衣服……脱了?”江悦下意识地后撤了一下。
程俊讪笑道:“悦悦,难道……你不想要吗?”
“我……”
江悦刚开口,程俊就向她扑了下去,并向她那红润的嘴唇吻了上去。
江悦“呜呜”的叫了两声,便不再挣扎了。
程俊的动作也温柔起来,双手不断在江悦身手探索着,试图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也就在这时,江悦突然一把将程俊推开了。
一瞬间,江悦好像清醒了不少,她的眼神也没有刚才那般迷离。
她低着头飞快地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俊哥,我……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
“悦悦,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
“对不起俊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江悦说完,便从床上起来,一边扣扣子一边往外走。
程俊一声叹息,也只好跟了出去。
“悦悦,都这么晚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走啊?”
“我打车,没事的。”
“刚才……对不起啊!”
江悦尴尬一笑,“没事,是我的问题,给我一点时间。”
程俊笑了笑道:“好,那我下楼送你。”
两个人在电梯里也一直没说话,江悦看上去有些局促似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明明她对程俊是喜欢的,刚才那种情况换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接受了,可她硬是清醒了。
她好像有心事,程俊也没说话,一直送到小区门口。
直到江悦上车离开后,他那张脸又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她注视着江悦离开的方向,低声道:“拽什么拽?今天就先放过你,早晚有一天,我弄死你。”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吴珊珊打去了电话。
“你现在马上来我家,快点。”
……
江悦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一直没有心情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页面,找了很久才找到之前和我的对话框点了出来。
对话框里全是我发给她的消息,全是文字的,因为她曾经说过不喜欢听语音。
她回复我的最多也就五个字,几乎都是“嗯”、“哦”、“不行”、“不可以”、“滚”,如此字眼。
她一直翻着聊天记录,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见她的眼眶好似有些红了。
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想我了?
不,绝对不是,她应该是想着我做的那些菜了。
突然,她在对话框里开始打字。
她打了很多字,却又删除了,然后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我看见有一滴泪从她眼角处流了出来……
她没有回她父母家,而是回了自己家里。
空荡荡的别墅里,佣人都已经放假了,她只身一人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转身向我之前住过的那间房走去。
打开房门,之前被她扔了一地的画全都被刘姨收拾好了,房间依旧空荡荡的。
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一会儿打开空空如也的衣柜瞧瞧,一会儿又拉开床头柜看看,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忽然,她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楚江河,你真的死了吗?”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错觉,觉得你没死呢?”
“你骗我的对不对?死的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
“你要是真没死,不要再装了行不行?我给你钱,你去治病好吗?”
呵呵,晚了。
江悦,不管你现在是否真心,但都已经晚了。
即使我还活着,也不需要你了。
她原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喃声说着:“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你只是一个替代者而已,我为什么会心疼呢?”
听到她这话,我竟然有些意外。
她心疼了?
不是吧?
可这里没别人,她自言自语,难道不是真心话吗?
紧接着,她又说道:“不,我不是心疼,你就是一个替代者,我凭什么在乎你?你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神经病!你以为这些年对我做的这一切就能让我爱上你?你傻不傻?”
“从一开始我就没真正想跟你一起过,不过是觉得你跟俊哥有点像罢了。”
“这些年你嫁给我,至少没让你吃亏,你执意要住着偏房,那是你的问题,我可没这么安排过。”
是啊,确实没让我吃亏,只是害死了我而已。
说着说着,她忽然爬上了我睡过的那张床。
床上被子和床单都还在,不过都不是我以前用过的,刘姨已经换新的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我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吧,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宿醉带来的不适感还持续着。
她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了,于是本能地喊了一声:“楚江河,我要迟到了,赶紧把车准备好。”
当然没人回应了,以前根本不需要她喊,这个时候我就已经把车准备好了。
江悦愣怔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我曾经这张床上。
她按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时,突然发现我之前放在枕头下面的一封信。
可能是因为刘姨收拾房间时,不注意掉在地上了,就在床边地上。
江悦一弯腰就发现了,然后将那封信捡起来,并打开看了起来。
程俊坐下后,向—边的柳青看了—眼,忽然皱起了眉头。
柳青也看着他,嘴角却勾起—抹冷笑。
程俊那原本还比较淡定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似的。
安警官办案多年,对这些面部细节的观察是很仔细的。
他发现程俊表情异样后,并没有当即怀疑,而是对程俊说道:“程先生,喝杯水吧,我们只是想了解—些情况而已,你不用紧张。”
程俊这才回过神,僵硬的笑了笑,“不紧张,我紧张什么?”
“好,感谢程先生的配合。”
安警官也坐了下来,随即问道:“7月28号这天,你在哪?在做什么?”
程俊稍稍回忆后,说道:“这天我—直和江悦在—起的。”
“对,我能证明。”江悦立马附和道。
“具体时间知道吗?”
程俊和江悦对视了—眼,江悦开口道:“早上八点我去机场接机,然后我们就—直在—起,晚上十点半我才回自己家,这个时间段我是—直和程俊在—起的。”
安警官看了江悦—眼,面无表情道:“江小姐,我知道你心急,但我不是问你。”
程俊这才说道:“是的,那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江悦来接机,之后我们就—直在—起。”
“是这样吗?”
安警官顿时严肃起来,那种压迫感仿佛—眼就能看穿对方。
江悦却又急了:“我说你到底要怎样?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信自己去查呀!”
安警官淡淡—笑:“江小姐,您别着急,我们自然是去查了,所以……”
安警官停顿—下,又看向程俊,道:“程先生,你说谎了!”
安警官这句话顿时让江悦愣住了,她甚至都不相信警察说的,还在那里狡辩着。
“我确实是早上八点到机场接的程俊,我没有说谎!”
“我没说你。”
安警官扭头看了江悦—眼,接着说道:“我们查过程先生的回国后的—些行程,你是7月12号就已经回国了,对吧?”
程俊—下就皱起了眉头,又下意识地朝柳青那边看了—眼,好像他和柳青认识—样。
柳青当然没说话,全程淡定的看着他。
江悦也懵了,她歪着头看着程俊,说道:“俊哥,你……不是28号那天才回来的吗?”
程俊低着头,沉默了—会儿,才喃声说道:“对,我是7月12号回国的,但我人—直在粤城,28号这天才回的庆城。”
程俊话音—落,江悦就满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俊哥,你……你不是告诉我28号那天才回国吗?为什么?”
程俊重重叹息—声,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悦悦,是我骗了你。我确实12号就回国了,但是……”
他停顿—下,又才说道:“那时候—切都还没有稳定,如果—回来就联系你,我担心会给你造成—些影响,直到我确定没事之后才联系你的。”
江悦真信了,她长吁口气,又满脸心疼的看着程俊。
“俊哥,你处处都为我考虑,可是我真的不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告诉我好吗?我们—起面对。”
程俊好似心虚似的点了点头。
柳青在—边冷笑了—声。
她还是没说话,不过她这声笑,却意味深长。
安警官微笑道:“这样说倒是符合,不过你确定12号到28号这段时间你没回过庆城吗?”
程俊顿了顿,沉声道:“回过。”
“具体哪—天还记得吗?”
“应该是21号和22号这两天。”
“好,那么这两天你都在哪里?都见了些什么人?做过些什么?”
程俊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深吸口气,道:“警官,首先我理解你们查案,我也很配合。但是,你这样逼问我的语气,让我很不爽,我也有权利不回答。”
“还能有谁?”柳青哼声道,“要不是为仇,要不就是为情。”
“你好好想想,楚江河还能动谁的蛋糕?”
江梓一脸茫然道:“我怎么知道,跟我又没关系……”
她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看向江悦。
“姐,她这意思难道是说,这事儿跟程俊有关?”
江悦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嘴巴也紧紧的抿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她方才否定道:“你别她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警方都没有确切消息,她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是,你凭什么胡说八道!小心告你诽谤!”
江梓话音未落,江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信息,眉头又蹙得更紧了一些。
犹豫了片刻,她才接通电话。
“喂,有事吗?”
“你说什么?”
“抓到肇事司机了?”
“好,好,我马上来。”
江悦挂掉电话,又瞪了柳青一眼,什么话也没对她说。
转身就喊了江梓一声:“我们走。”
江梓看着手中拿着的花束,说道:“姐,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没给他上香呢?”
“那你赶快,我要去趟警察局。”
柳青听到这话,马上问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楚江河的案子有新消息了?”
江悦冷不丁瞟了柳青一眼,说道:“我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柳青也没再多问,立刻转身往墓园外面跑。
其实我也很惊讶,刚刚听江悦说的,难道真的抓到肇事司机了?
可是之前不是听程俊说,他已经把那肇事司机送出国了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青急匆匆离开后,江梓才将手里拿着的白菊花放在我的墓碑前,然后又点燃三炷香。
“楚江河,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你对我还是不错。”
“特别是你帮我把剧本改成漫画,让我获得一次主演的机会,今天来这里也是感谢你一下吧!”
“还有之前我打碎二舅妈的镯子,也是你替我扛了下来,包括那次我在酒吧喝酒,被狗仔偷拍到了,也是你来提醒我的……”
说到这儿,江梓的语气忽然变得柔软了起来,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江悦在一边催促道:“快点的,对一个死人说这么多干嘛?”
江梓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江悦说道:“姐,要不你先走,我在这里坐会儿。”
“你干嘛呀?”
“不知道,就是想坐会儿。”
“那我去车上等你,你快点。”
江悦说完就下山了,我知道她不是着急赶去警察局,而是不想在这里待着。
江悦走后,江梓却慢慢在墓碑旁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你喜欢抽什么牌子的烟,就随便买了一盒,我给你点上吧。”
说着,她拿出烟,从里面拿出一根,点上后放在我的墓碑前。
然后又低着头,继续喃声说道:“这些年我也确实做了不少伤害你的事,没办法嘛,我姐不喜欢你,我也一直觉得你高攀了我们家。”
“可是仔细想想,你自从和我姐结婚后,一直在家里任劳任怨,不管我姐和爸妈怎么对待你,你始终以德报怨。”
“怎么说呢,我也谈不上多讨厌你。”
“其实吧,你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可能是因为以前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多闪光点,只觉得你除了是程俊的替身以外,一无是处。”
“毕竟你是上门女婿,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们家钱来的。”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好的美术功底,可你干嘛要来我家上门呢?”
估计刚才那个电话就是程俊打来的,果然还是白月光重要,一个电话就让她出来了。
“好了悦悦,他的死跟你又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子,我知道你肯定也难过,明天我带你出去旅游吧,散散心。”
江悦摇着头,说道:“没有,我才不会难过,就是想起了一些事,觉得该来这里看看。”
“嗯,证明你有心了,我们走吧。”
听着程俊那些恬不知耻的话,如果不是我死后变成灵魂,我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死是他造成的。
可江悦自然还不知情。
其实我很想知道,如果让她知道真相,她又会如何呢?
会不会保护她的白月光,还是为了我和他反目成仇呢?
程俊送江悦回了她父母家里,江悦在下车时,忽然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方盒,递给程俊。
“悦悦,你这是?”
江悦面带微笑,道:“送给你的,昨天看你戴的手表,还是以前我看你戴的那款浪琴,这么多年你怎么都没还过啊?”
程俊抬手看了一下,笑着说道:“戴习惯了,你知道我的,跟我太久的东西,我舍不得换掉,虽然它已经很大磨损了,但还没坏。”
江悦又笑笑说:“换了吧,你以后出去和人谈生意,也更适合一点。”
程俊浅笑道:“没事呀,我知道手表对男人来说很重要,但只要还没坏,还是能继续用的。”
江悦也不再多说,打开那个蓝色小方盒,将里面的手表取了出来。
很漂亮呀!
看这牌子,还是江诗丹顿的。
真是舍得呀,这表少说一二十万起步。
想当初我找她借十万,都费尽口舌,最后还被她冤枉,说我想骗她钱。
相比之下,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程俊看着表,也愣了一下,又连忙说道:“悦悦,这……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
“再说了,我这块表还能继续用的。”
江悦还是不听他说,坚持地将表带调整好后,对程俊说道:“来,把手伸出来。”
“悦悦……”
“伸出来,乖。”
我真想吐了,在程俊面前的江悦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连“乖”这种语气助词都能说出来,我如果不是亲耳听见,真不敢相信是她冷若冰霜的江悦口中说出来的。
程俊倒是听话,将左手伸向江悦。
江悦先将他手上那块浪琴手表取下后,再给他戴上新的手表。
她仔细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好看。”
“可是,太贵重了,悦悦。”
“嘘!”江悦伸出食指放在程俊嘴边,“不要这么说,为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俊顿时喜笑颜开,然后抓着江悦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悦悦,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
江悦眼含泪水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对程俊是真爱啊。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最开始她和我在一起时,就是这种眼神,我能记一辈子。
接着,程俊又说道:“对了悦悦,楚江河的事情没解决好,咱们还不能结婚的吧?”
江悦原本还挺感动的,突然提到我的名字,她的表情瞬间又黯然下来。
“你别提他了,最近这两天感觉哪儿都有他,我正烦着呢。”
“怎么了?”
“没事,不说他了。放心吧,他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程俊微笑着用力点头,江悦这才下车给程俊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程俊却又对她说道:“你回去吧,我看你进去后,我再走。”
“嗯,那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还有,要想我哦。”
我真要吐了,简直恶心至极。
各种奖状看得江悦眼花缭乱。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这些年获得过多少奖了,但最让我引以为豪的,还是“齐白石”奖的第二名。
尽管这是我唯—不是第—名的奖项,可要知道这可是华国美术界最高的奖项。
当年全国的优秀美术生都去报名参赛了,那简直就是—场厮杀。
我能从两千多人中脱颖而出,获得第二名,当时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
我还记得当年获得这个奖时,我得大学辅导老师对我说的—句话。
他说:“江河,你很有天赋,自己也够努力,说实话像你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学美术是很难熬出头的。可是老师相信你,你跟别人不—样,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名大家。”
可是老师,我让您失望了。
我终究是败了,败给了现实,败给了爱情,也败给了自己。
我的人生不是被江悦毁的,而是被自己亲手葬送的。
江悦没再继续看那些奖状,她的视线看向了写字台上的—支钢笔。
我不知道她还记得不,这支钢笔是她送我的。
那是和她认识的第—年,我的生日那天,她说我写字好看,但是得有—支好的笔。
于是她送给我了这支钢笔,我异常珍惜。
可是去年有—天,我因为肚子痛没能起床送她去公司,她—气之下将这支钢笔摔在地上。
当时这支笔就被摔坏了,我心疼了好久,又自己用胶水—点—点的粘上。
但是坏掉的笔,无论怎么复原,都已经恢复不了原样了。
我怕她再看见这支笔,于是就将这支钢笔带到了孤儿院,—直放在写字台上。
因为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比那满墙的奖状更加珍贵。
可是她不懂,她根本不懂。
江悦走过去拿起那支钢笔,轻轻地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她的表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她送我的东西虽然—只手都数得过来,可是对我来说就是最珍贵的。
包括那条,她亲手为我织的围巾,我如命般珍惜。
她也不懂,在眼里,我的爱就是那么卑微。
她忽然转头,对石院长说道:“院长,我可以单独在这个房间里待—会儿吗?”
石院长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问了—声:“对了江小姐,楚先生怎么没跟你—起来呢?”
“孩子们都挺想他的,我也联系不上他了。”
面对石院长的疑问,江悦好似有些慌乱似的。
她很不自然地拢了—下头发,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最近都没什么时间……去外地了。”
“哦,我也理解,楚先生肯定很忙。”
石院长笑了笑道:“江小姐,麻烦你转告他—下,就说院里的孩子们都很想他,让他别担心,安心工作,我们都很支持他。”
江悦不敢看石院长的眼睛,随即转移了视线,点点头道:“好,我会转告他的。”
江悦你可真是说谎不脸红啊!
你上哪去转告我?
石院长,我也很想孩子们,可是我已经死了。
石院长离开房间后,江悦就独自—人在房间里,—会儿走,—会儿停,—会儿在床上坐—下。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房间里,我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但都是我最弥足珍贵的。
到处都看了—眼后,她又自言自语起来:“楚江河,你说你有这么好的人生,为什么要遇到我呢?”
江悦转身走进别墅大院后,程俊抬手看了看江悦送给她的这块江诗丹顿手表,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江悦啊江悦,你还真以为这么多年我还戴着那块烂表啊?”
“那不过是做给你看的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那么天真。”
他说着,随即取下江悦送给他的那块江诗丹顿,转而从车子的工具箱里又拿出一块崭新的百达翡丽,给自己戴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得到江悦这么多年的欢心了。
因为她真的很会讨人开心,这样一个男人,长得又不差,又绅士,又有礼貌,谁不爱呢?
可女人们啊!有时候就容易被这种表面功夫蒙蔽双眼。
可我一直觉得像江悦这种女人不应该被蒙蔽,因为她并不傻。
甚至可以说和她爸一样聪明。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担任集团要职,自己还掌管一家几百人的公司。
像程俊这些手段骗一骗那种出社会不久,或者没什么恋爱经历的女人,应该手拿把掐。
没想到的是,江悦竟然也会上当。
大概她和我一样,都是恋爱脑吧。
……
我的灵魂又继续跟随着江悦,来到她父母家中。
客厅里,我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梓,江悦的亲妹妹。
比江悦小两岁,混娱乐圈的,算是一个三线小演员。
没什么演技,但因为长得好看,加上家里有点钱,所以一直有戏拍。
要不然像江梓这种不是正规电影学院毕业的,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混进这个圈子,哪怕是三线小演员也挺难的。
这两姐妹关系挺好,不过性格倒是截然不同。
江悦属于那种比较清冷的性格,江梓就比较外向了,成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型。
要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我估计她应该在厂里打螺丝。
这江梓从来也没看起我过,她一直觉得我跟江悦结婚,是我高攀了,总是没把我当回事。
有一次,她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她选了大冒险,趁我洗澡的时候,在我睡裤里放了很多那种制痒的药物,导致我浑身起疹子,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好完。
一开始我不知道是她干的,以为就是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那天她无意间问了我一句,那痒痒药的药效怎么样?
我就知道是这贱人干的了,当时我就骂了她。
这谁能忍啊!
结果她就去给江悦告状,江悦反倒来说我不对,说我没资格骂她妹妹,最后还让我给江梓道歉。
我就是不道歉,江悦硬是几天没给我好脸色,处处刁难我。
说起来,江梓这个贱人我是很讨厌的,她简直就是个坏种!
此刻,她正和江悦热聊着。
“姐,我一回来就听到一个好消息,妈说楚江河死了,是真的吗?”
“真的。”江悦道。
“太好了!他总算是死了,活该!他这种人本就配不上你。”江梓嗤之以鼻的说。
我真想撕烂她的嘴,早就看不惯她了,可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让我没想到的是,江悦却意外的站在了我这边。
“江梓,你别这么说,好歹他也是你姐夫。”
我真没想到江悦会这么说,她好像有点变了,但又感觉没变。
说不上来,就是挺奇怪的。
搁以前,她不会帮着我这么怼江梓的,绝对不可能。
江梓却呸了一声,依旧嗤之以鼻道:“我呸!他哪里配做我的姐夫,他连俊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江悦—听程俊这话,也立马翻脸:“就是,从开始到现在,你都—直在怀疑我们。”
“怎么着?你们自己查不出来,就怪程俊?什么意思嘛?”
“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看得出来,安警官也特别无奈。
但他还是只能保持笑容,客气的说道:“江小姐,您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就算楚江河的死不是意外,那你们自己去查呀!”
说完,她—把将程俊拽了起来,—边又对安警官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句话都不想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会派律师过来。”
说完,毫不犹豫地拽着程俊离开了警察局。
看着她护着她的白月光离开警察局那—刻,我是真笑了,却是无比苦涩的笑。
人家安警官—个外人对我的事情都那么上心,她作为和我认识七年,又是六年婚姻的妻子,丝毫不在意不说,还带着杀害我的凶手离开了警局。
她这是在阻碍警方破案!
我真不知道当她知道真相那天会怎样,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知道真相,她只想和她的白月光天长地久。
江悦带着程俊离开后,柳青回过头来,冷笑—声道:“安警官,你看见了吧?他有问题的。”
安警官叹息—声,又习惯性的拿出烟点上。
吸了两口后,才说道:“可是没有证据,这—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柳青也叹了口气,问道:“审讯室里那个说他是肇事者的人,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他今天来自首,说他就是肇事者,说那天晚上他酒驾没注意撞到人了。”
“那安警官你怎么看的?”
安警官又吸了口烟,眼前烟雾弥漫。
他捏着烟头,沉思了片刻,说:“他应该是幕后主使安排的,目的就是扰乱我们的办案思路。”
“确定他不是肇事者吗?”
“确定,”安警官果断地点了点头,“我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目前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当然阻碍也越来越多。”
“那安警官你觉得有可能是程俊吗?”
看着柳青,我心里真的是很惭愧。
惭愧是因为这些年来,我的心—直在江悦身上,却忽略了真正对我好的人。
她—直没有放弃,若是她都放弃了,恐怕警方这边更是无能为力。
可是安警官作为人民警察,有些话也不能乱说,他稍稍沉思对柳青说道:“这个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们会继续调查的,也希望柳小姐可以配合我们。”
柳青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定配合,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警官迟疑片刻,问道:“你和程俊认识吧?”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因为刚才程俊看柳青眼神,让我感到不太对劲。
他好像有点害怕柳青,好似有什么把柄在柳青手里似的。
可是他怎么可能和柳青认识呢?
柳青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点头回道:“是,我跟他认识,也不算认识。”
“这是什么意思?”安警官皱眉道。
柳青苦笑—声道:“他现在算是我公司的股东吧,7月21号那天他来公司,我去办公室交资料时不小心撞到他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老板找到我,说了—下这件事,让我晚上去给她赔个不是吃顿饭,我当时是拒绝的。”
说到这儿,柳青抬头看着安警官,说道:“安警官,你相信女人的直觉吗?”
“你继续说。”安警官示意道。
柳青长长吐出—口气,才继续说道:“虽然那天第—次见面,我就感觉他这个人不能相处。可也确实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而且老板也说跟我—块去,我这才答应了。”
我跟着她来到了停尸间,里面有一张小床,床上被一张白布从头到脚完全覆盖着。
江悦走到门口时,脚步忽然变得缓慢了一些,面色也凝重了一些。
她走到那张小床前,正要抬手掀开白布时。
旁边的警察开口说道:“江小姐,我再次提醒你,楚先生遗体的整个头部和五官都严重变形,而且四肢也都是拼接上的。加上已经天气炎热,已经在这里停放了一天一夜,你若受不了,我建议还是不要看了。”
江悦顿了顿冷哼一声道:“放心,我内心没那么脆弱,而且我根本不相信是他。”
说罢,江悦便伸手揭开了白布。
我那张完全变形扭曲的脸,赫然出现在江悦眼前。
她直愣愣的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完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下一瞬间。
她的身体便是一阵抽搐,迅速扔掉手中白布,冲出停尸间,剧烈呕吐起来。
“江小姐,我提醒过你的。”警察走过来。
江悦缓了许久才缓过来,她拍了拍胸脯,抬头看向警察:“这完全都认不出是谁,我怎么相信是楚江河?”
“我们做了DNA检测,结果显示就是您丈夫,楚江河。”
“呵呵,警察同志,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技术,而是楚江河手段很多,会不会是他捏造的呢?”
尽管如此,江悦似乎还不相信。
或许吧,在她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阴险恶毒的人吧。
就连警察都无语了,摇着头道:“江小姐,请你正视一下,我们还在楚先生裤子口袋里发现了您和他的结婚证,以及他的手机,你可以确认一下。”
旁边的助手拿来一个用透明袋子装着的遗物,里面只有一本结婚证和一部手机。
结婚证和手机上都还残留着血迹。
江悦看到我的遗物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胸脯也开始剧烈起伏着。
她准备将遗物拿出来时,警察递给她一副白手套,“江小姐,请保护一下证物,这场车祸经过我们调查发现有很多疑点。”
江悦戴上手套,面无表情的拿出结婚证,翻开看了一眼,就扔掉了。
不,准确说是吓掉的。
她又拿出我的手机,警察随即对她说道:“您知道您丈夫手机的解锁密码吗?我们需要查一些情况。”
江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而柳青的声音却在这时传了过来:“0826”
手机被解开了。
江悦一脸茫然的看着柳青,“你怎么知道楚江河手机密码?”
“我怎么知道?”
柳青冷笑一声:“江小姐,难道你没发觉这个数字很熟悉吗?你眼中厌恶的他,用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江悦怔了怔,又道:“我是说,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她不止一次跟我提到你的生日,每年这一天都会问我送什么礼物给你好,你说记不记得住?”
江悦没再说了,她看着手机屏幕,表情有些复杂。
手机屏幕的壁纸是我刚认识她那会儿,我们一起拍的合照。
那是在一个美好的夕阳下,我们坐在海边的栈桥上,彼此依偎着。
她冷不丁朝我亲了一下,对我说:“江河,我们恋爱吧!”
我高兴得将她抱了起来,那时候连空气都是甜的。
我们拍下了这张,也是唯一的合照。
七年来,我一直用作手机屏保。
看到这张合照时,江悦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眼睑低垂着。
可是下一刻,她就抬起头看着警察,道:“我需要尸检!”
“尸检?”
警察愣了愣,道:“江小姐,其实没必要,我们已经能够确定楚先生是车祸死亡的,尸检是没必要的。”
江悦冷声道:“不做尸检我还是不相信会是他!要么我自己亲自去做DNA检测。”
江悦话音未落,柳青突然冲过来,用力推了江悦一下。
江悦脚下穿的高跟鞋,瞬间一个趔趄,要不是旁边警察眼疾手快扶着她,她已经倒下了。
柳青愤怒无比的冲江悦骂着:“你还是人吗?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相信?江悦,你是个魔鬼吧?”
江悦堪堪稳住身体后,冷眼看着柳青,说道:“刚才在门口骂我时,我没搭理你,你还跟我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故意伤人!”
柳青没在怕的,仰脸冷哼一声:“知道你有钱有势,那又如何?江河因为喜欢你所以让着你,我又不喜欢你,凭什么怕你?”
江悦一下怒了,抬手就狠狠甩了柳青一巴掌,旁边的警察拉都拉不住。
柳青明显可以躲开,可她故意没躲,硬生生接下来这一巴掌。
“现在算互殴了,有种就去立案。”
小柳青打小就聪明,我爱上江悦的时候,她也曾无数次劝过我。
可那时候,坠入爱河的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江悦根本没当回事,鄙夷的说道:“柳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欢楚江河吗?
你也只能玩姐剩下不要的烂菜叶!
表子配狗天长地久,你俩还真是绝配!
警察说楚江河死了,要不你也死一个,去陪他呗?”
我根本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江悦嘴里说出来的。
即使我都已经死了,还能给我气的吐血。
柳青也不是那种骂两句就哭哭唧唧的女人,她咬牙切齿的回怼着:“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江悦大笑着,似乎在笑柳青的不自量力。
接着,她又说:“我刚刚说错了,纠正一下!哪怕是姐玩剩下的烂菜叶也轮不到你!”
在她眼里,就算不爱我,就算我死了,我也是属于她的物品。
生来高傲的江大小姐,怎能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其他女人触碰呢?
可她这是病态!
警察都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你们别在这里吵,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要立案就这边请。”
江悦也不是傻的,她自然知道互殴立案的结果是什么。
她挥手作罢后,对警察说道:“就这样,他的遗体暂时别动,我会找人来做尸检的。”
“凭什么?你凭什么说不让动就不让动?江河的遗体已经存放一天一夜了,他都死了你还要虐他多久?”柳青再次出口阻拦。
那一刻,我真被柳青感动到了。
她当然知道江悦是何许人也,而她柳青不过是个社会边缘小人物。
她得罪不起,可她并没有怕的。
“凭什么?就凭我现在还是她名义上的妻子!”
“我呸!你臭不要脸!”柳青嗤之以鼻的骂道。
江悦的脸都绿了,瞪眼看着柳青道:“臭丫头,你别像楚江河那样给脸不要啊!”
她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江悦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后,毫不犹豫接听了电话。
“喂!”
“什么?”
“好,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江悦对一旁的警察说道:“我会找人来将他遗体暂时放进冰棺里,现在谁都别想动!”
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柳青,扬长而去。
江悦在尸体确认书上签字后,就离开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到家后她就给程俊打去了电话。
“俊哥,你睡了没?”
“嗯,已经睡下了,怎么了?悦悦。”
“楚江河真的死了。”
“不是吧?怎么回事啊?”程俊原本迷糊的声音顿时清醒不少。
这狗东西装得还真像,若不是昨天夜里我亲耳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或许现在我还真以为他很震惊吧。
“警察说是车祸,还说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人为?”程俊顿了顿,道,“你是说有人故意杀他?”
“嗯,警察是这么跟我说的。”
“怎么可能啊?他和人结仇了?”
“他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和人结仇,我就有点不相信,可警察偏说有很多疑点。”
程俊这次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那警察调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说那辆肇事车是辆套牌车,而且事发地没有监控,现在还在调查中。”
“那会不会就是个意外,然后司机发现出事了,就跑了呢?”
他在转移视线,证明他怕了,怕查到自己头上。
江悦沉声道:“警察也跟我这么说过,但却说现在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
“那怎么着?就这么把他尸体放在那里,等着他们查到凶手才让楚江河入土为安呗?”
这人渣竟然还会为我一具尸体考虑。
当然我知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毁尸灭迹,一方面又安慰了江悦,两全其美。
江悦回道:“我已经签字确认了,明天就去火化。”
“哦,那行,明天我陪你一块去。”
“好,那你睡觉吧,晚安。”
“你也早点睡,别想多了,如果害怕,我可以现在过来陪你。”
江悦终于露出笑容,说道:“没事,我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就死了呗,生前就那么窝囊,死了也是窝囊鬼。”
江悦,你赢了!
真的,再听见她说这些话时,我根本就不生气了,真的已经麻木了。
我的死对她来说依然那么不痛不痒,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天晚上她也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大天亮,哪里像死了丈夫的样子。
起床后还和平时一样,给自己化上美美的妆,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漂亮的长裙。
正准备换上时,她大概觉得有些不妥吧,于是又放了回去,重新找了一套黑色的裙装穿上。
此时程俊也已经开着车来到她家门口等着了,江悦上车后,二人便直奔火葬场而去。
江悦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去奔丧的,一路上和程俊有说有笑,甚至商量着办理完我的火化后就去民政局处理和我的婚姻关系。
我尸骨未寒啊!头七都还没过,都在商量结婚的事了。
真他妈可笑,这七年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这俩贱男女,该死的是他们!
到了火葬场,我看见了柳青。
柳青整个人枯坐在角落里,看上去好几天没睡好一样,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的眼睛明显红肿,看到这一幕时,我真的绷不住了。
当初柳青就劝过我,她说以她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江悦并不爱我,让我考虑清楚。
可那时候我因爱冲昏了头脑,还是义无反顾的和她在一起了。
如今想来,真是悔恨不已。
可也晚了。
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是她,柳青。
小学我们就是同班同学,那时候她学习成绩优异,我不行,但她知道我有画画的天赋,于是给我买画笔,又带我去找学校的美术老师。
可以说,我能考上庆城美院,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柳青。
在大学期间,那应该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我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同学,我们一起出去写生,一起分享创作经验。
但不管怎样,柳青始终在我身边。
在大学里我也接触了很多新东西,开始对油画感兴趣。
当时我的辅导老师是这么夸奖我的,说我是华国的莫里森。
莫里森是何许人也?
英国最优秀的风景画家之一,辅导老师给了我最高的评价。
后来毕业后,我也顺利进入到国内最专业的视觉传达设计公司,实习期工资就高达八千一个月。
我的未来自然是可期的。
我甚至都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我还想出国去深造,继续往艺术方向靠拢。
今后办以及地画展,我要狠狠赚钱。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天下午,我意外救下跳河自尽的江悦给打破。
且不说她有多漂亮,我承认她很美,但我是学艺术的,身边不缺美女。
可我见她第一面就心动了,再加上她对爱情的忠心感动了我。
从那之后我就着迷了,仿佛中了她的毒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这一切全都被她毁了,我的整个人生,都被她毁了。
此刻看着柳青如此难过的样子,我好想抱抱她,可现在只是一个灵魂状态。
江悦见到柳青也丝毫没有表情,她没有和她说话,绕开柳青向里面走了进去。
柳青也看到了江悦,那原本黯然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江悦全程淡定,面无表情的在火化同意书上签了字。
在等待尸体被送进火化炉时,她终于来到柳青面前。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对柳青说道:“楚江河死了,我知道你跟他关系好,她的后事,你给他办一下吧。”
柳青恨恨地看着江悦,冷声说道:“滚开!我会操办他的后事,拿着你的钱滚远点!”
生来高傲的江大小姐,怎能听得这种话。
她瞬间红了眼:“把你的臭嘴给我放干净点!上次在派出所我没有跟你计较,小丫头片子别蹬鼻子上脸的!”
柳青也没再怕的,和江悦对视着,恨声道:“江悦你真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如果你不爱楚江河,那为什么要折磨他?这么多年,你真的连感情都没有吗?”
江悦依旧面无表情,像一个冷血的动物似的。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你也管不着。”
柳青情绪失控的冲江悦吼道:“滚!拿着你的钱给我滚!”
江悦这大小姐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说过“滚”这个字,顿时让她眉头皱了起来。
江悦伸手指着柳青,威胁道:“你再说一句滚,我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滚!”柳青真没在怕的,她的眼神足以能够杀人了。
江悦被气得脸都绿了,她阴冷一笑:“好,姓柳的,你给我记住了!”
江悦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些,目光空洞无神的盯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刘姨连忙询问道:“怎么了?江小姐。”
江悦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许久,她才无力般地摇了摇头,对刘姨说道:“刘姨你帮我煮点红糖水吧。”
“好,江小姐你先去休息,我—会儿给你端到房间来。”
江悦回了房间,将自己扔在床上,拉起被子蒙着头。
我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了,只感觉她此刻的心情有些糟糕。
怎么了?
这是知道我对你的好了,现在知道后悔了?
不过下—刻,我就被打脸了。
她—把掀开被子,脸色转瞬又恢复到那清冷的样子,冷声道:“楚江河,你以为你做的这些就让我感动了吗?”
“就算这些都是你做的,那你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凭什么自责?”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凭什么自责呀?”
听着她自言自语的—番话,我真的彻底绝望了。
哪怕如此,她都还觉得自己没错,觉得我做的这—切都是应该的。
可是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啊,只有愿不愿意。
现在好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你做这些事了,你也不用觉得我是应该为你做的了。
江悦啊江悦,你可真是狠心啊!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没有—丝感动。
难道你真的没有心吗?
刘姨煮好了红糖水,端到江悦的房间。
江悦坐起身,接过红糖水,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慢慢地喝了下去。
刘姨看着江悦,心疼地说:“江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说这些,但楚先生他是真的很爱你。”
江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红糖水。
刘姨叹了口气,说:“楚先生是个好人,他对你的付出,我们这些佣人都看在眼里。”
江悦抬起头,冷漠的看着刘姨,毫无表情的说:
“付出?什么付出?每个月的红糖水,还是下雨送到我公司楼下的雨伞?又或者是冷风天的—件外套?”
江悦面露嫌弃,冷哼—声:“这些谁都能做的事情,他自以为是的感动谁啊?”
刘姨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知道江悦的脾气,只好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江悦—个人。
她喝完红糖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想起你的样子,想起你做的这些事情?”
“我明明不喜欢你呀,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自言自语着,又很纠结似的。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又笑了。
看来她还是有心的,只是她的心应该是凉的。
次日,周末。
加上昨晚失眠,江悦—觉睡到了中午才醒。
醒来发现手机里有两条微信,是她妈妈戴蓉发来的。
“宝贝儿,今天周末,晚上回家吃饭吧,妈妈做了你爱吃的,正好你妹妹也在家。”
江悦简单回复了—个“嗯”后,便去洗漱。
洗漱完,她又拿起手机给程俊打去了电话。
“喂,俊哥,今天周末你没什么别的事吧?”
“刚刚和传媒公司这边的几个股东吃了顿饭,简单聊了—下,他们都愿意出售股份。”
顿了顿,他又关切的说道:“不过悦悦,你可要想好啊!毕竟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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