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谨豪穆云歌的其他类型小说《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林谨豪穆云歌全局》,由网络作家“机灵的麻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谨豪听得不住点头,“表哥,他说得有道理。”“嗯,但我们还是要防着点,必要的时候,作坊暂时停工歇几天。吩咐下去,这几天风声紧,大家要谨言慎行,减少不必要的外出活动,不要添乱。”众人点头应下。大皇子府。赵弘博面沉如水,气得如困兽般在书房内来回转圈。“几百名私兵,还有那么多即将交付的弓箭,一夜之间全没了,损失惨重不说,还被父皇叫去问询,本殿与老三誓不两立。他以为他做得很干净,就没有把柄吗?本殿今晚就去端了他的作坊!”谋士极力劝阻:“殿下,您冷静一点!”“本殿没法冷静,单单说那几百个私兵,那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被他不声不响的就全给本殿解决了。”“是可惜了!可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私开兵器作坊本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即便要报仇,也要...
《独家甜诱,冷欲王爷把我摁着亲林谨豪穆云歌全局》精彩片段
林谨豪听得不住点头,“表哥,他说得有道理。”
“嗯,但我们还是要防着点,必要的时候,作坊暂时停工歇几天。
吩咐下去,这几天风声紧,大家要谨言慎行,减少不必要的外出活动,不要添乱。”
众人点头应下。
大皇子府。
赵弘博面沉如水,气得如困兽般在书房内来回转圈。
“几百名私兵,还有那么多即将交付的弓箭,一夜之间全没了,损失惨重不说,还被父皇叫去问询,本殿与老三誓不两立。
他以为他做得很干净,就没有把柄吗?本殿今晚就去端了他的作坊!”
谋士极力劝阻:“殿下,您冷静一点!”
“本殿没法冷静,单单说那几百个私兵,那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被他不声不响的就全给本殿解决了。”
“是可惜了!可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私开兵器作坊本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即便要报仇,也要等风头过了再说。”
赵弘博没话反驳,只气得“呼哧呼哧”直喘。
这段日子,皇兄弟之间争斗得厉害,父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了违禁作坊,他不能不管了。
其实,父皇肯定知道作坊是自己和老二的,为了给世人一个说法,才不得不让人彻查。
而且,肯定要拉几个人出来顶罪才能了事,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妄动。
想到此,赵弘博望向自己的谋士,“这事没法善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谋士叹了一口气,“实在没法,只能弃车保帅了,江大人参与太深,知道的事情太多,实在不行,只能走让他畏罪自杀这一步棋。”
赵弘愽摇头,“不行,江大人是在为本殿做事,本殿不能……”
谋士起身,“殿下,您对自己人一向宽厚,属下知道您下不去手,这事交由属下去做。”
话落,谋士施了一礼后,大步离开了书房。
谋士刚走,便有暗卫敲门进了书房:“主子,礼部崔尚书一家被人发现全部死于家中,是中毒死的,死亡时辰大约是辰时初左右。”
赵弘博大惊:“崔尚书不是老二的人吗?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事发就果决地下了死手自保。
这一点,本殿确实不如老二。对了,老二现在在干什么?”
“二皇子出宫回府后,就一直呆在皇子府,一直没什么动静。”
赵弘博愣怔了一瞬,“老二确实比本殿聪慧狠辣!”
御书房。
刑部尚书陈易荣恭恭敬敬行礼后,禀报道:“皇上,礼部崔尚书一家二十三口,全部死了,死于砒霜。
崔大人死前,留有一封遗书。”
陈易荣把信递给姚公公,姚公公接过拆开,确定没有问题后,紧走几步把信送到大炎帝面前。
大炎帝晃了一眼信的内容。
“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谢罪……”
哼,老二倒是撇得干净,手段够狠,但心狠有余,智谋却不足。
老大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关键的时候心慈手软,果然成不了大事。
老三这招一箭双雕,干的漂亮,有勇有谋,下手快准狠。看来,这赵氏江山只有交给老三才能放心。
“皇上……”
陈易荣见大炎帝若有所思,半天没动静,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大炎帝的思绪被成功拉回,“既然罪魁祸首都自裁了,就这样吧。”
这下,陈易荣明白了大炎帝的意思,应下后告退。
看着陈易荣走出御书房,大炎帝走到窗边往外望了望。
“这天阴沉沉的,是不是要下雨了?”
姚公公探头看了看天空后点头。
穆云歌挪动身子,将头靠在自家娘亲的怀里。
“我没事,害娘亲担心了。”
郭姝低头,伸手轻轻抚了抚穆云歌的脸颊:“傻孩子,娘不担心你,难不成去担心外人?”
穆云歌索性将脸贴在娘亲的胸膛上,听着她有节奏的心跳声,感知着她鲜活的生命,让失而复得的欣喜充斥整个身心。
娘亲还活着,大家都还活着!!!
郭姝只当穆云歌是病了黏人,“好了,你好好歇着,你三婶和雪儿先前来看过你,见你还没醒,说晚些再来赔礼道歉。
另外,你三婶说怕我准备嫁妆累着,从明天起要来帮忙,你也知道你三婶这人的性子,娘正愁要怎么拒绝她。”
穆云歌的眼眸暗了暗。
她来帮忙准备嫁妆?
呵呵……
自己的十里红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到了穆沁雪的手里,她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穆云歌扫了一眼闺房里的众人:“你们先下去,我有些体己话,想和娘亲说。”
“是!”姜嬷嬷带着大家都退了出去。
郭姝看着几人退出闺房,才轻拍着穆云歌的背调侃道,“歌儿,她们不都是你的心腹吗?你以前说什么从不避着她们的。”
“她们确实是陪着我生死的忠仆,我也不是避着她们,就是想和娘亲单独说会儿话。”
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大病一场后变得不一样了,郭姝心里满是疑惑,“说吧,为娘听着。”
“娘亲,我这两天昏睡,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不想嫁给林谨豪了,我要退亲!”
“退亲?圣上赐婚,岂是说退就能退的?!”郭姝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穆云歌咬着唇,忍着眼里的泪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娘亲,自己和将军府以及穆氏族人经历的一切。
如今事情还没发生,如何取信于她?
说了,无凭无据,徒增烦忧;
不说,又恐自己势单力薄,保护不了家人,让家族重蹈覆辙。
见穆云歌欲言又止,郭姝急了,“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想要退亲?”
穆云歌斟酌了一下,避重就轻道,“娘亲,宫中落水,是穆沁雪故意撞我的,她和林谨豪早就暗通款曲了。”
“什么?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林谨豪再三求娶,并不是真心想娶我,而是三皇子赵弘奕争储,需要将军府的兵权造势,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就是我们的死期。
这些事,虽然我现在拿不出证据,但我会慢慢证明给您看。
您暂时什么也别问,只管记住我的话,对二房的人,既不要打草惊蛇,又要时刻防备被毒蛇咬一口。”
“你的意思是,二房倒向了他们,与他们一起合谋来害我们,你做噩梦也是因为这事?”郭姝捂着胸口,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难怪不得,对这门亲事,你三婶和雪儿最是热心,极力促成,说尽林谨豪的好话。
你放心,娘亲知道怎么做了,这桩充满算计的亲事,不要也罢。
只是,退亲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得占理,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和理由。”
郭姝以为是穆云歌在宫宴上,听到了什么秘辛,对穆云歌的话深信不疑。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令穆云歌欢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嗯,这事我会处理,嫁妆不用准备了,您别累坏了自己。”
两母女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郭姝才站起身,“你好好歇着,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目送娘亲离开后,穆云歌一翻从床上起身:“你们几个进来!”
东南西北几个婢女兴奋地挤进屋来:“小姐,是不是有任务要交给奴婢们?”
穆云歌挨个看过迅速站成一排的几人。
沉稳踏实的安东,调皮又喜欢碎碎念的安南,泼辣又疾恶如仇的安西,内向聪慧的安北。
她们几个从小跟着自己在军中长大,雷厉风行惯了,一言一行颇有军中儿郎的气势。
后来,在父兄的建议和帮助下,自己又组建了一支三十人的女子护卫小队。
她们几个既是自己的婢女,也是女子小队的领队,小队成员全是有特长的孤儿和流浪儿,经常跟着自己随父兄上阵杀敌,立下过不少战功。
想到自己的女子小队,穆云歌心中一阵揪痛。
成亲当天只有东南西北四人跟着,其他成员全留在了将军府,不知事发时,她们可有逃生的机会?
那些畜生还真看得起我,派了那么多龙影卫来对付我。
穆云歌拉回飞远的思绪。
回京的这半年,娘亲拘着自己学规矩,学京中小姐们的姿态礼仪,连带着东南西北几个也跟着一起学了。
现在不用再拘着,还能恢复练功,一个个的眉眼含笑,嘴角都咧到耳朵边了。
“这几个月,辛苦你们跟着我学规矩礼仪,以后不用再拘着了,该怎样还怎样。”
穆云歌顿了顿后提醒道,“但这里毕竟是京城,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
“是!小姐放心,我们不会给将军府给小姐丢脸的!”
“嗯,安东,我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带着小队中擅长追踪和打探消息的姐妹,去盯紧二房的人,特别是穆沁雪。
他们有什么异动,及时回来禀报,注意避开府外的眼线,别打草惊蛇。”
“是!”安东领命后离开。
安南和安西急了:“小姐,我们呢?”
“你们三个暂时留守,一旦安东那边有消息,就该你们行动了。安北,准备特殊墨汁,我要给爹爹和兄长们写信!”
安南噘着嘴:“我去帮姜嬷嬷。小姐,您写好信,还是要躺回床上去,大病初愈,得好生将养着,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知道了!”穆云歌笑着应下。
安西看了看穆云歌,见她没有其他吩咐,也跟着出了闺房,守在了门外。
穆云歌坐到窗前,提笔将自己和将军府经历的一切,以梦境的方式仔细写在信中,再三提醒父兄防备三叔穆益辉父子,必要时先下手为强。
安北看到穆云歌写的内容,惊骇不已,眉头也越拧越紧。
小姐的梦中,那些人行事周密,步步算计,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难怪小姐昏睡两天后醒来,心性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任谁做了这样的梦,也会有所警醒……
“多谢祖父,若不是您,我今天怕是没有这般顺利。”
老爷子眼眸暗了暗,“今天这么顺利,祖父算是一方面,但最关键的是边关战事不断,皇上还需要你父兄镇守边关。
再者,皇上没有征求我们将军府同意,就下了赐婚圣旨,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加上昨晚那两个混账做的事又太荒唐,皇上面上过不去。”
穆云歌坐直身子,“我们将军府世代为大炎镇守边关,现在还打着仗就开始忌惮我们,若是不打仗了,呵呵……”
老爷子轻拍穆云歌的背,没有接话。
飞鸟尽,良弓藏,功高震主,将军府忠心耿耿,却逃不脱这样的宿命。
良禽择木而栖,看来势在必行。
“那几人的动作还真是快,若是他们来时,皇上的旨意还没下,他们会不会左右皇上的决定?”
“肯定会有些摇摆不定,但只要我们坚持,最终还是会勉强同意。只是那样的话,皇上心中会对我们更加不喜。”
“可皇上和您好像很谈得来?”
“他不是和祖父谈得来,是他年轻时就喜欢云游,对外面的事有浓厚的兴趣。”
“祖父,他的脸色看起来很是红润……”
“看起来确实康健。”
说到这里,祖孙俩均沉默下来。
婚事取消,某些人可能会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会不会加快步伐都两说。
他们不可能甘心,让将军府脱离他们的掌控。
马车进了将军府,一直守候在府门附近的郭姝,就忐忑不安地小跑着迎上来。
“爹、歌儿,事情如何?”
老爷子扬了扬手里的圣旨,郭姝欢喜得眼泪汪汪。
“这样就好,歌儿不用嫁给那混账了。
你们不知道,你们刚走,那混账就来了,背着几根荆条,说是来请罪的,非要见歌儿,才跪了不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起身跑了。”
穆云歌笑着解惑,“因为,他听门外的眼线说,我们出门了,猜测我们是进宫了,跑回去搬救兵试图阻挠。”
郭姝拍了拍胸脯,“那他们有没有拦住你们?”
“没有,他们来晚了一步,来时皇上的旨意已下。”
三代人高高兴兴地去了花厅,歇息了一会儿后,老爷子冲穆云歌道,“你抓紧好好歇息,估计午后还有得烦。”
郭姝张罗午膳去了,穆云歌回了自己的闲云居,老爷子则背着手,回了自己的松鹤院。
闲云居。
穆云歌一回到闲云居,东南西北几个丫头便围上来:“小姐,事情成了?”
“托大家的福,事情成了,小姐我自由了!”
“太好了,小姐终于不用嫁给那个不要脸的混账了!”
穆云歌看着大家,“还有更好的消息,我争取到了婚嫁自由,没有谁能再用婚姻来束缚我。”
“这样的话,小姐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不用再被当成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了。”安南扑向穆云歌。
主仆几人自动忽略了安南不恰当的比喻,欢喜地抱在一起,蹦啊跳啊,闲云居外都能听到几人闹腾。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终于平静下来。
“那对狗男女的事摆到了明面上,他们没法再拿婚事算计将军府了,但这也意味着,将军府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
穆云歌吹了吹散在面上的一缕头发。
“不管怎样,我们取得了初步的胜利,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不过就是场硬仗而已,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仗。”
“就是,什么样狡猾的敌人,我们没见过?”
穆云歌走到桌前,写了一张小纸条,递给安南,“让灰灰和嘟嘟跑一趟杂货铺吧。”
将军府。
目送穆春两人离开后,穆云歌默默地回自己的闲云居。
跟在她身后的安北,不解道:“小姐,您如此担心,为何不多派几人跟着?”
穆云歌摇头,“父兄走时,想着将军府毕竟是在京城,且有女子小队的姐妹们在,留下的人手不多,暗卫中功夫好的,只有穆春叔和穆荣了。”
“我们可以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但多一个人,动静也就大一分,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的异动。”穆云歌想到三个月后的婚礼,神情恍惚了一下。
按过往他们的安排看,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们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动手。
回到闲云居,穆云歌简单洗漱后躺下。
这一夜,她似睡非睡,噩梦不断。
清晨醒来,她没有立马起身,而是躺在床上,在脑子里把过往近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理了理,可想来想去,却什么也没能想起来。
良久后,她直接放弃,起床晨练,然后洗漱用了早点,便前去清风院跟娘亲请安。
到的时候,郭姝正在院里弯腰摆弄着一盆花草,站在她一旁候着的郭嬷嬷笑着提醒道:“夫人,小姐来了!”
郭姝直起腰,望向沐浴着阳光走向自己的女儿:“怎么不多睡会儿?用早点了吗?”
穆云歌点头:“睡醒了就起来了,今早的早点味道不错。”
说罢关切地拢了拢自家娘亲的一缕头发。
小声道:“娘亲,您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您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以前怎么过的,现在还怎么过。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郭姝也压低了声音:“嗯,东想西想的,就越睡越清醒。歌儿,你昨晚在门口搞的那一出,真能引开那些眼线吗?”
“应该能!”
穆云歌不敢告诉娘亲,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啥把握。
“以后,有啥事是娘亲能帮上忙的,告诉为娘一声,我们一家要齐心协力。”
“好,我知道了!我们明面上,按部就班地生活就行了。”
母女俩一如往常般,哪家娶媳妇哪家嫁闺女,京城发生了什么趣事,天马行空地拉起了家常。
辰时末。
门房进来禀报:“夫人、小姐,外面来了位小哥,说是要找小姐。”
穆云歌有点奇怪:“找我的?孙叔,你问他是谁了吗?”
门房老孙,是穆家军退下来的伤残老兵,很是忠诚,穆将军便安排他做了将军府的门房。
老孙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问了,他说他是战王府的。”
穆云歌愣了愣,忙道,“快请他进来!”想到什么又提醒道,“孙叔,低调一些,别让外人看出什么。”
“是,小姐放心!”
片刻后,老孙带着一个小厮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朝母女俩拂了拂身后离开。
小厮朝母女俩行了一礼:“阿七见过穆夫人、穆小姐!”
穆云歌轻声道:“阿七,你是战王府的?”
阿七恭恭敬敬递上拜帖,“是,主子让小的来给穆小姐送拜帖。”
穆云歌接过拜帖,翻开扫了一眼内容后道,“你们主子还有没有带别的什么话?”
阿七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回话。
“主子说,事关将军府,请穆小姐务必前往。
小姐放心,小的哪怕是死,也只是大学士府的一名小厮,是替我家二小姐来给穆小姐送信的。”
“嗯,我一定前往,你回去时小心些。”
安北往阿七手里塞了一锭银子,阿七道谢后离开。
郭姝拿着帖子看了看,“王爷处境也艰难,如此大费周章邀约你去见面,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嗯,皇上和几位皇子,都觉得王爷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了,巴不得他早点死才安心。”
郭姝附到穆云歌的耳边,“他们忌惮王爷,听闻是因为先帝原本要立王爷为太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立了现在的皇上。”
“我知道!皇上资质平庸,却连自己的同胞亲兄弟都容不下。”
话落又像没事般,继续与郭姝聊先前的话题,半个时辰后才起身离开。
回到闲云居。
穆云歌看向安北几人:“午后,我要去大学士府探望王佳歆。”
安北点头:“您是有一段时日,没和王小姐在一起玩了。”
“嗯,安南安西,你们去帮我备一份礼品。”
安南安西应下离开。
“安北,我与王爷仅仅见过几面,你说他约我见面会有何事?”
“那小厮不是说事关将军府吗?王爷可能知道什么与我们将军府的事。”
“嗯,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梦中王爷为何会打进那杂物间,还说要带我走,可惜他抱着我出屋子时,从四面射来了很多箭,我们被射成了刺猬。
他说的那句,“别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值得我不惜一切去帮他。
只是,在京城,我们的人脉和能力有限,估计能帮到他的不多。”
穆云歌红着眼眶,“我曾听说过,人有时候会梦到前世的事,不管那梦是警示还是前世经历过的,我都会铭记他的这份恩情。”
“小姐,奴婢倒觉得王爷英俊不凡,人中龙凤,与小姐很般配呢。”
“别乱说!梦中,他已经被我拖累得丢了性命,我要断情绝爱,心无旁骛地保护家人,保护他。”
“您和他在一起也能保护……”
“他处境艰难,不能有软肋!而且,我和他也不合适!”
自己心里正愁该如何去见他呢,没想到他就主动找上了门。
过往,自己和他没有单独见过面,这才醒来,他就约见自己,难道他也重生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两人联手,何愁不能拼出一条生路?
皇上昏庸猜忌,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朝堂的官员,拉帮结派,汲汲营营,满嘴阿谀奉承,从上到下没几个干实事的。
皇权从根烂到叶,从里烂到外,而忠臣良将,都被他们排挤打压陷害。
这样的国家,即便有将士们在边境奋勇杀敌,大炎的祖宗基业,又还能被他们败几年?
君不仁,视百姓为刍狗。
既如此,颠覆它又如何?
老爷子点了一下头,“与京城的这些蛇蝎相争,光有勇气还远远不够,还得有胆识有谋略。”
“我以后要多跟着祖父学习。”
“好好好!我们歌儿从小就不输儿郎,假以时日,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祖孙俩心情愉悦地吃了早点。
“祖父,我听安东说,府外的眼线昨晚就撤了。”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亲事已经不存在。明面上,我们将军府就不再是他们的助力,再拦截我们与边境的联系意义不大。
他们应该是改变了策略,准备加快动作了,你这时候搅乱京城这塘水,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我就是想让京城的水浑起来,我们才好趁浑水摸鱼。您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在麻痹我们?”
老爷子摇头,“不好说,也有可能是暂时顾不上我们。”
吃过早点,穆云歌又去陪娘亲做针线。
“娘亲,您又在给爹爹和哥哥们做里衣?”
“是啊,一人做一套就是三套,我有空就做一下,多做些,你父兄在边境才有穿的。”
“那我给他们做腰带和袜子,我也只会做这些。”
“你还会绣荷包,你绣的荷包,你爹爹喜爱得紧。”郭姝戏谑道。
穆云歌也笑出声,“哈哈……我小时候的糗事您还记着呢?那荷包绣得皱皱巴巴,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像鸭子,还被爹爹当宝贝。”
母女俩边做针线边说说笑笑,完全不去管外面的纷纷扰扰。
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了三四天,时间也到了四月初。
这晚,凌风送信到闲云居。
信中说,林贤妃的生辰宴定在四月初八,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要参加,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安排,让穆云歌放心。
还说今晚要离开,去凤鸣山办事,争取在生辰宴前赶回来,若有事可以照常送信去杂货店,自会有人处理。
去凤鸣山办事?
穆云歌看着信,盯着凤鸣山几个字出神,手指也不自觉地曲起快速敲击着书案。
安北双眉微皱,自己太熟悉小姐这个动作了,当她急速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做这动作。
莫非小姐又想到什么重要事情?
而沉浸在过往中的穆云歌,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凤鸣山这几个字似曾听过。
突的。
她记忆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凤鸣山遇袭、身受重伤、九死一生……
一连串的相关信息,在穆云歌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穆云歌等不及写信,赶紧出门提醒凌风,“凤鸣山之行是一个阴谋,快回去阻止王爷,坚决不能去。”
“多谢穆小姐提醒!”
凌凤拱手道谢,迅速闪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凌风再次出现在闲云居,“穆小姐,王爷说既然是阴谋,那就将计就计,假装出行,请您别担心,他保证毫发无损地回来。
王爷已经出发,属下要去追王爷了。”
凌风说完话,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穆云歌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安北出声安慰穆云歌:“小姐,王爷既已知是陷阱,必会有万全的准备,您安心。”
“嗯,我自是安心的,我是在想林贤妃的生辰宴,他们准备怎么动手?装病没用,生辰宴的目的是我,就是抬,他们也会把我抬去。”
安北撇撇嘴,从怀中摸出两个小瓷瓶。
“想在宴会上毁人清誉,无非就那么些招数,奴婢让擅毒的安素,专门为您和夫人制作了百毒丹,只要不是奇门怪毒,普通的迷药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你们。
穆云歌心下大定,“臣女叩谢皇上!”
“好好好,起来坐!怀安,给穆小姐弄点小姐们爱吃的点心来。”
姚公公应下,不一会儿,便端来两盘精致糕点。
穆云歌也不客气,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好吃!多谢皇上,多谢姚公公!”
“喜欢,等一下就带点回去。”大炎帝甚是喜欢穆云歌的大方不做作。
穆云歌吃茶点,老爷子和大炎帝则谈论着去会友的一些趣闻。
正相谈甚欢,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禀皇上,贤妃娘娘、永国公和夫人、林世子求见。”
“不见,让他们回吧。”大炎帝沉着脸吩咐道。
小太监应下躬身退出御书房。
老爷子起身告辞,“皇上,您日理万机,定有不少事要处理,老臣就先回府了,改天有空了,再进宫来与您详谈。”
大炎帝谈兴正浓,“急什么,再和朕说说外面的趣事。”
话落,小太监又进来了:“禀皇上,他们、他们跪在门口,说皇上不见他们,他们就不起来。”
见此,老爷子再度起身,“皇上,老臣还是改天再进宫说与您听。”
“行吧,有空了进宫来陪朕说说话。”
“是,老臣告退!”
祖孙俩行礼后捧着圣旨,拎着姚公公给的糕点走出御书房,见几人真的跪在门口,便朝贤妃拂拂身后离开。
林修业和国公夫人急急起身追上前:“穆老爷子、穆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爷子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国公爷、国公夫人,我们两家已经没有再借一步说话的必要了,各自安好吧。”
哼,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局面,有什么好说的?
祖孙俩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修业和国公夫人脸色苍白,看到圣旨就知道婚事没戏了。
林修业朝林贤妃和林谨豪摇头:“皇上退婚旨意已下,再无挽回的可能,走吧,回去了。”
皇上这么容易就下了旨意,还不是因为边境战事不断,需要穆家镇守边境而已。
林贤妃冷哼一声,不甘地站起身。
一行人正准备往回走,姚公公出来叫住了他们:“几位请等一下,皇上让你们进去。”
几人互相看了看后,随姚公公进了御书房。
不等他们行礼,大炎帝便把一份圣旨扔到林谨豪身上。
“你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当初你来求朕赐婚时是怎么说的?这还有两个月都要成亲了,你却干出这样的丑事来。
你说你招惹什么样的女子不好,偏要去招惹穆家二房的,将心比己,假如是你又会作何感想?
现在边关战事不断,你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一老一少求到朕面前来,你叫朕怎么处理?
还有你们几个大人,就是这样管教他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统统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林谨豪禁足三个月。”
一行人灰溜溜地出了御书房,在分岔路口站定。
林贤妃看了看林谨豪,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事情已成定局没法更改,你们赶紧去一趟皇儿那里,好好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林修业怒瞪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眼,点点头后忙往宫外赶……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
祖孙俩一个捧着圣旨,一个拎着糕点,一路无话地出了宫。
上了马车,绷着的神经才一下放松下来。
放下东西,穆云歌红着眼睛,欢喜地扑进老爷子怀里:“祖父,我自由了!”
“是,我们歌儿自由了,从此天高地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夫婿也找自己喜欢的,不再受制于人。”
大炎帝听后眼睛一亮:“这么说,他这次毒发与以往不同?”
“是有些不同,他这次是淋雨发热了,加上毒发,恐怕比以往严重。”
“哈哈……凤鸣山之行,他侥幸躲过一劫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命悬一线?没有解药,他的毒只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一次比一次痛苦难挨,最后毒发身亡。
朕为了大炎不改朝换代,为了子孙后代能守住朕留下的基业,朕没有错。
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优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也,命也!”
大炎帝顿了顿,冲姚公公道:“怀安,你亲自带个太医,去将军府为战王诊治诊治吧,好歹朕与他兄弟一场。
若是有机会……”
说到此,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瓷瓶,想了想后又放了回去,“算了,他都是快死之人了,别浪费了朕这得之不易的千机之毒。”
姚公公暗暗松了一口气,匆匆去办。
战王府。
赵景宸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脉象时断时续,一副随时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商诀看了看他,冲许老笑道:“许老这手段,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晚辈愚钝,定要厚着脸皮拜在您的名下,哪怕能学得您一两分本事,也不枉此生。”
许老连连摆手:“商军师才华横溢,运筹帷幄,谈笑间决胜千里,年纪轻轻便陪着王爷南征北战,小老儿羡慕得紧呐!”
赵景宸轻咳了一声:“好了,他们估计快到了,你们先回避一下,阿昭和屈总管留下即可。”
商诀点头离开。
许老却皱眉道,“王爷,我不能离开,万一他们使坏怎么办?这样,我退去帘子后,既能看清他们的动作,又不会被他们发现,保证不会坏事。”
“行吧!”赵景宸点头,“你放心,本王只是装病,又不是真病。”
李明昭也拍拍胸脯:“许老放心,我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们若敢使坏,我直接“咔嚓”了他们。”
许老却严肃提醒,“别说笑,那位诡计多端,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小心别又着了他的道,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好运有人送药。”
李明昭收起了脸上的笑,“许老放心,我知道轻重!”
这边刚准备就绪,就有侍卫带着人走进院子,然后跨进赵景宸的卧房。
“屈主管,皇上派姚公公带太医来给王爷瞧病。”
屈总管淡淡地朝姚公公和太医睨了一眼:“辛苦两位,也多谢皇上关怀!大夫们都说,我们王爷不知能否挺过这一关。
哎,人生无常,也怪我们王爷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命中没贵人,这些年不是伤就是毒的,受了大罪了。
咱家看着心疼,若知道是哪个狼心狗肺,烂心肝的狗东西干的,豁出这条老命不算,也定要与他论个长短。
等有空了,咱家就进宫去问问太后娘娘,是不是不记得有我们王爷这个儿子了?”
姚公公假装没听见,太医则尴尬地放下药箱,就开始为赵景宸诊脉。
片刻后,太医摇头:“王爷的情况很复杂,恕我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屈总管满脸悲伤。
“王爷都这样了,咱家也没心情送两位,好走不送!”
姚公公和太医朝大家拱了拱手后,随侍卫离开。
待人走远,屈总管啐了一口,“呸,人模狗样的东西,我看他是完全忘了先皇的嘱托了。”
李明昭朝他伸了伸拇指:“屈总管,还是您厉害,敢当着姚公公的面指桑骂槐。”
“他们该骂,先帝当初千叮万嘱,让他们好好待王爷,结果刚一继位就忘本。”
赵景宸匆匆打开房门。
“阿昭,让屈总管派个面生的小厮,将这封拜帖送去将军府,亲手交到穆小姐手中!”
李明昭高兴地凑上前,接了拜帖:“王爷,您终于想通,想把穆小姐抢回来了?”
话落口,就挨了一记暴栗。
“哎哟!”
“若再聒噪小心你的皮!去准备一下,我们午后去杨家巷子喝茶。”
一听说是去杨家巷子喝茶,李明昭应下,高高兴兴地跑了。
看着李明昭走远,赵景宸又朝空吩咐了一句:“备马,本王要进宫!”
片刻后,一辆马车出府,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慈宁宫。
赵景宸大步跨进慈宁宫,对一旁行礼问安的宫人们,只轻轻抬了抬手。
此时,太后刚用完早点,在慈宁宫的内院慢走消食。
一旁陪伴的肖嬷嬷欢喜道:“娘娘,王爷来看您了。”
太后抬头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远远走来,“他终于舍得进宫来看看哀家了,上一次进宫,应该是在一个月以前了吧?”
“您记错了,是二十天前,听闻上次出宫时,王爷路上遇袭受了伤,估摸着是好了,就进宫来看您了。
王爷打小就孝顺,对娘娘是言听计从的。”
“那倒是,孝顺这一点,宸儿是没话说的。至于受伤,大炎海晏河清,又是在天子脚下,谁敢伤他分毫,定是传言有误。”
肖嬷嬷看了看渐走渐近的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事实摆在面前,也难叫醒装睡粉饰太平的人呐。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近日来身子可好?”赵景宸走近了行礼问候。
“哀家还当你忘了,有哀家这个母后呢,这么久都不进宫来走走,是太忙了吗?改日哀家与你皇兄说说,少派点差事给你。”
赵景宸抬头凝望太后:“母后,您忘了?皇兄从八年前继位开始,就说儿臣辛苦,让儿臣享清福了。”
太后一噎,“哀家老了记性不好。
你皇兄体恤你,没给你什么差事,那你为何这么久不进宫来看看哀家?你想让哀家一个人在慈宁宫孤独终老吗?”
“儿臣上次从您这里出宫,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袭击,身负重伤,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怎么会?伤着哪儿了?”太后似不信。
赵景宸撒开衣领,露出胸口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太后看了一眼长着粉红嫩肉的伤口,“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哀家的皇儿?可有查出凶手?”
“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儿臣不用查也知道是谁。”
“哦?你有没有告诉你皇兄,让他为你做主?”
“母后,八年了,儿臣三天两头受伤中毒,徘徊在生死边缘,就算龟缩在战王府里也有人找上门,难道您真不知是谁所为?”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难不成哀家有意偏袒凶手不成?你皇兄继位以来,日理万机,是忙了些,对你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
赵景宸眼眸里的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不见。
“这八年来,儿臣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儿臣真是您亲生的吗?会不会是哪个嫔妃生的,您抱来养的?”
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颤着手指向赵景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哀家亏待了你?”
“儿臣不敢!只是伤得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同为母后之子,为何差别这么大?”
赵景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孝敬了二十来年的母后,“您处处为皇兄谋划,一心为皇兄考虑,可曾为儿臣谋划考虑过半分?
这八年来,儿臣的命朝不保夕,您可曾关心过一句?可曾过问是何人所为?可曾为儿臣主持过公道?”
太后脸色变幻,后退了两步,“你这是在怨恨哀家?哀家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
赵景宸悲凉地笑了笑,“您让儿臣退让,儿臣按您的意思做了;您让儿臣体谅皇兄,儿臣也体谅了。
是不是别人要儿臣的命,您让儿臣别反抗,儿臣就应该双手把命奉上?母后,正常的母亲听到儿子受伤,不是应该心急如焚,拼命保护吗?”
话落,赵景宸跪地磕了三个头:“儿臣不知下次还有没有命来看望您,母后保重!”
起身后,红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宸儿,你……”
太后浑身颤抖,肖嬷嬷赶紧把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好半晌后,太后才平静下来:“哀家让景天做皇帝有何错?他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多好。”
“娘娘觉得他们兄弟叔侄会和睦?可是,王爷这些年受的伤,吃的苦也是真的。”
好一会儿后,太后才吐出一句,“自古皇室无亲情,现在的局面,哀家也是有心无力。”
肖嬷嬷瞅了瞅太后的脸色,大着胆子道,“王爷仁厚重情,若是当初……”
太后听后一怔,久久没有言语。
另一边,赵景宸出了慈宁宫,犹豫了一瞬,还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
大炎帝赵景天正埋头处理奏折。
身边伺候的姚公公匆匆进门,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一拳捶打在玉案上。
片刻后恢复正常,冲姚公公摆了摆手,姚公公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赵景宸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殷勤地迎上前:“王爷,您都有段时日没进宫了,皇上念着您呢。”
是念着本王怎么还没死吧?
赵景宸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径直跨进了御书房。
“臣弟见过皇兄,皇兄安好!”
大炎帝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走出来:“怎么?舍得进宫来走走了?”
“臣弟伤好了,就进宫来看看皇兄和母后。”
大炎帝满脸意外:“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你派人重伤我,我手下的人连夜满城找大夫,你会不知道?
“皇兄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正常。”赵景宸认真打量了一番赵景天,“皇兄的脸色不太好,注意身子,别把自己累着了。”
“还是你知道关心朕,难得进宫一趟,就留下来,陪朕和母后一同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留下来吃你掺了料的膳食吗?
“不了,臣弟近日没什么胃口,既然母后和皇兄都好好的,臣弟也安心了,想回府养着。皇兄保重,臣弟告退!”
赵景宸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再无一丝留念……
李氏也扫了穆云歌一眼,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得尴尬地讪笑。
“歌儿,我们是血脉至亲,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你们姐妹俩聊,三婶找你娘去。”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安南和安西,互视一眼后,安南隐到一旁。
安西则礼仪周到地上前:“三夫人,奴婢带您去。”
李氏颔首随着安西往主院走。
目送李氏一行人离开,穆云歌又哭上了。
“妹妹,娘亲只给我四十抬嫁妆,估计说破天也就六十抬,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再去添置一些。
前些天,我在玲珑阁看到几套中意的头面和首饰,可我手里的银子不够,你把从我这里借走的银子和东西还给我吧。”
穆沁雪的脸如调色板一样,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皱眉咬唇。
半天后才开口道:“姐姐,我们是亲姐妹,你都给我了,怎么还要回去?”
“亲姐妹明算账,我给你的是我的情分,你借的是借的,这是两码事。
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才会叫你还,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是不是?
若嫁妆实在太少的话,我只能找林世子,把婚期推到年底或者明年了,反正我还年轻,年底才满十六岁。”
“那怎么行?”穆沁雪脱口阻止。
似觉得突兀又找补道,“婚期已经定了,再推迟不太好。再说了,你总不至于就指着我借的那点吧?”
安北拿来了两张纸,穆云歌晃了一眼后,递到穆沁雪面前。
“这张是你借的,这张是我给你的,你看我回京才半年,就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呢,在你面前,我可从来都没有吝啬过。
我现在是没办法了,你也不希望我嫁进永国公府,就被人耻笑吧?
对了,你再把你的私房银子借点给我,等举行完婚礼,我回门之日就还你。”
这下,穆沁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跳了起来,“我哪有私房银子借给你?”
反应大到把帐幔都带散开了,才后知后觉到态度不妥,红着脸道,“我一个月才五两月银,哪有私房银子?若有的话,也不会找你借了。”
穆云歌在心中冷笑。
在我面前哭穷,过往成亲前两天,你自己说漏嘴,说手里有两间铺子,每月收入都有几百两银子。
有银子,借的还想赖着不还,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
哼,借我的东西,全都给我还回来!
穆沁雪权衡半天,指甲都陷进了掌心肉里而不自知。
贱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她对我如何如何好,若是我拒绝的话,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吗?
好一会儿后,穆沁雪终于下定决心。
“姐姐,我确实没有私房银子借给你。这样吧,我回去找娘亲要点,把借你的这些还给你。”
顿了顿,看着手里的清单又道,“只是这三匹布就要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些?”
“这都是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份上了。
你也经常出入布庄或者成衣店,这三匹布是什么价,你难道心中没数?平常的时候,你有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
穆沁雪被噎了一下。
想到林世子派人送来信,让自己一定要把这贱人哄好,别坏了计划,忙低头看向手里的单子,借此掩去眼中的算计。
暗处的安南迅速离去。
穆云歌则看着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穆沁雪,有点怔忡。
面前的人长得娇娇柔柔,看着一脸无害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娇柔的小姑娘,竟是一个心如蛇蝎之人。
她们母女俩不可能不知道,一旦他们算计成功,将军府和全族上下将面临怎样的结局,她们是如何办到这么神态自若的?
想到过往成亲前两天,她们还在自己的闺房里,与前来添妆的小姐夫人们谈笑风生,忙前忙后,穆云歌闭眼掩住满眼的恨意。
而穆沁雪似带着歉意,几下把单子收起揣进怀里。
“姐姐对我最好了!我回去后会按单子把东西整理好,明天就给你还回来。”
说罢,又笑着道,“月底的时候,普化寺后山的桃花应该就开了,我们去寺里住几天,赏赏桃花如何?”
呵呵……
赏桃花?
过往在普化寺的桃林里,正巧遇上林谨豪和几位世家子弟,想必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吧?
对了,成亲时,穆沁雪珠胎暗结两个多月,算算日子可能就是那几天怀上的。
看来为了避人耳目,平日没机会见面,她一个人去又显得不合常理,才拉上自己,找了这么个上好的借口。
穆云歌假意摆手拒绝:“你自己去吧,因为嫁妆的事,我都快愁死了,没心情。”
穆沁雪忙拉住穆云歌的手。
“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要去走走散散心,就这么说定了,费用我包了,姐姐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去人就行。”
“那好吧!只是我娘那里?”
穆沁雪拍了拍胸脯,“大伯母那里,我这就去跟她说,你还病着,快躺下歇息,争取早日康复。”
“那就多谢你了!”
目的达成,穆沁雪寒暄两句后,领着婢女满意地走了。
穆云歌冲安北道:“狗男女要私会,我们的机会也来了。”
安北点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安排好!”
“嗯,林谨豪身边肯定有暗卫,我们要好生筹划。”
安北信心满满,“只要不是宫里的,我们就有把握。”
“这个时候,应该还不是龙影卫!这次很关键,成功则可以去找皇上退亲,失败的话,就会打草惊蛇。”
“奴婢知道轻重,一定会计划周全!”
清风院。
郭姝得了安南的通风报信后,禁不住失笑:“四十抬嫁妆?也亏她个臭丫头想得出来。哈哈……我得配合好了。”
李氏到的时候,便看到郭姝愁眉苦脸地坐在房内,翻看一堆账册。
“大嫂,歌儿都醒了,你怎么还愁上了?”
“三弟妹来了,快坐!”郭姝一边让座,一边埋怨上了。
“还不是你大哥闹的,明明知道歌儿六月就要成亲,准备嫁妆需要一大笔银子,他却写信回来,说要把府里的银子都拿走,说是一批难民急需救治。”
李氏忙劝阻道:“大嫂,你可不能由着大哥的性子来,这儿女成亲是大事,难不成难民还比自己的孩子重要?”
李氏说着偷偷地瞟了一眼郭姝,“歌儿嫁去永国公府,嫁妆少了,丢脸的可不仅仅是歌儿,而是整个将军府,到时候会被京城人笑话的。”
“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直接回了大哥,说银子要给歌儿准备嫁妆。”
郭姝好像被说动了。
“那你觉得多少抬嫁妆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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