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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魏忠贤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新书上传,不一样的大明朱由检,义父们一定要看完三章,三章看完不喜欢,回来打我!倒立吃......
大明,皇宫。
一个消瘦的少年,头戴冕旒,平稳的坐在金銮殿上。
目光中透露着迷茫,担忧,以及各种情绪,宛若一个木偶,就那么坐着。
但,仔细看过去,又能看出一丝丝的不同,隐藏在眼底的兴奋。
而金銮殿之下,此刻正争吵不休。
作为国之栋梁的文臣武将们,此时,异常的团结,正对着朱由检高声喊道:
“奸佞魏忠贤,不思皇恩,肆意妄为,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臣等死谏,请处死魏忠贤,裁撤东厂锦衣卫,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声音宛若洪钟,充满了正义。
朱由检望着满朝文武,不由的露出了几丝嗤笑,欺朕不懂吗?再想想自己的单纯,最终导致的后果,更是冷笑连连,这些可都是朕的“中流砥柱”啊。
思绪,不由的飘到了几天前。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也正是那一天,朱由检,正式坐上了皇位,那时,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
嘘!
我叫朱由检,我有个秘密,今天是我登基的日子,就在前些日子,我的好大哥驾崩了,原本还是衙内信王的我,在漂亮嫂子的支持下,迷迷糊糊的就成了皇帝。虽然有些措手不及,虽然迷茫但我不慌,因为我有一群重臣在,更何况刚刚我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朕绝对是上天钟爱的帝皇。
满朝文武都是我的依靠,是这大明江山的中流砥柱啊,
只是看到阶梯下那狗日的魏忠贤都到了朕登基的日子还在那哭哭啼啼的,真以为朕是大哥吗
岂会被这等阉人蒙蔽?等朕腾出手来,势必要杀你!
再看看下面的首辅和几位阁老们正在一脸认真严肃的引经据典讨论年号等他定夺,一阵的心安,这才是国之重臣,江山的基石。
“陛下,年号事关重大,干系国家稳定,您觉得这四个年号哪几个合适?”
此时,一名老臣站了出来,老臣鹤发童颜,乃三朝老臣。
确立年号,虽然是大事,可也是这些清贵文官试探他的一种手段,只是,此时单纯的朱由检,还不知而已。
朱由检看着几个年号,心不在焉的想了想,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回去看看大秘密。
乾圣、兴福、咸嘉、崇祯
乾为天,圣为神,朱由检咋琢磨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厉害,略过,第二个兴福,中兴之主吗?有点意思,看看后面还有没有更好的。
咸嘉单看一个第一个字朱由检就否决了,不吉利。
这下子就剩下第四个了,崇祯。
朱由检看着这两个字,当场就拍板了,只看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有魔力,好似这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陛下圣明。”
三朝老臣放心了,从选择年号可以看出帝王心性,如果朱由检选了第一个,势必会让很多老臣心中起不必要的心思。
也将会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朱由检也很满意,他的视角里,看到了这是一个忠心老臣的心底呼声。听着那一声声陛下,朱由检默默的想着,兄长,弟一定不负你的重托,让咱老朱家的江山万万年!手指不由的紧握,关节发白。
如提线木偶一般,终于走完了登基的流程,饶是生在帝王家的他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实在是太累人了。
刚结束,便迫不及待的朱由检急匆匆在护卫下回了偏殿暖阁。年轻的朱由检颇具帝王气势的吩咐着:
“都别打扰朕,朕要为兄长祈福,政务暂且由几位重臣处理!”
从信王府就跟着的几位老人和护卫纷纷躬身:“是!皇爷”
回到偏殿的朱由检看着左右漂亮的宫女挥挥手:“撤了,都下去,不用你们伺候!”
一个个长得祸国殃民的,兄长早亡没准儿就是因为这些宫女,想到这里朱由检就不由得恨起来了魏忠贤。
骂到:“狗日的魏忠贤,这等媚上的活计干的倒是熟练!”
我朱由检绝对不能自甘堕落!
不过,说到漂亮,这群人没有皇嫂千分之一呢,就这还想让我朱由检堕落?
朱由检恶狠狠的说道。
一群宫女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刚刚荣登大宝的陛下,但一个个却心有戚戚,让皇帝不满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罪过,本来还想着凭借美貌能被当今看上,可看到这样情况,心都凉了。
朱由检看到周围终于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把雕龙冕服脱下来,放在了一旁,只穿一件白色的单衣,又把头上的冕旒稳稳的放好,整个人好似都轻松了下来。
心中感叹:“怪不得兄长不爱穿这身衣服,太费劲了。”
其实,朱由检早在多日之前便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秘密,因为他的气力,一直在增长!
身体素质,也在不断的上升。
在无人的地方,他试验过,一拳打下去,一块青石可以顿时崩裂,而且这还不是极限,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还在上涨。
无异于神仙手段。
哪个少年没有将军梦?哪怕是皇帝也是如此。而身体素质的提升,也带来了智慧的提升!
他势必要做大明第一勤政皇帝!绝不会浪费这样的身体素质和头脑。
想着这些。
学着自己还是信王那个时候,学到的道家盘坐姿势坐好,这才在脑海里轻轻触碰那个光芒万丈的大门。
朱由检心潮澎湃,这难道是去仙界的门吗?难道这是老祖接引我吗?真想看看仙界是什么样的!
怀着万般情绪,心中忍不住的呐喊:“仙界,老祖宗们,我朱由检来了。”
这道门就是朱由检在登基之前突然出现的仙缘,只是之前一直在改善他的身体,光芒也十分黯淡。直到昨夜入宫,才开始变得光华大作,所以导致他连登基这样的大事,都不是很关心。
蓝星,京辉影视基地,一群身穿古装服饰的男男女女,跪倒了一片,大骂且疯狂的喊着:“昏君无道,昏君无道啊。老天爷,劈死这个狗皇帝吧!”
表情歇斯底里,声音凄厉婉转。
紧接着上首位,身穿黄袍的人呵呵的笑了一声:“首犯砍了,其余人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一群群披头散发身穿古装的男男女女顿时哭泣了起来,导演兴奋的看着镜头:“好,这个镜头非常好,卡!尤其是男群演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表情发愣,发蒙。恰到好处啊,妙,副导演,这人加工资。”
副导演连忙喊是。
“好嘞导演,我记下了。”
转眼间就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这场戏也就这么结束了,大家欢天喜地的去副导演那拿钱,只有朱由检一脸懵逼,二脸迷茫。
抬头望天,神色呢喃:“朕,这是到了哪?这就是仙界吗?”
许是声音有些大,旁边竟然出现了一声如百灵一般的笑声:“嘿,出戏了啊,拍摄结束了。”
伸出手在朱由检面前晃了晃。
朱由检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被人群裹挟着去领了工资,三张红票票,朱由检更懵了。
虽然他只是个大院里长大的信王,才当上皇帝,可他不是傻子,这明显不是仙界,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尤其是这些人说话腔调挺古怪的,而且说话方式也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朱由检想了好多形容词,最终选定了四个字。
没大没小。
尤其是那个长相甜美,一看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不,应该比自己大一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自己,简直是,不知羞耻!
哼!
最关键的是,那个秃头大腹便便的男子,居然拍自己肩膀,还一脸欣慰的说着:“小伙子,干得不错,导演欣赏你啊,下回有活还找你!”
说完,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居然就不搭理他了。
他,大明皇帝,朱由检,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很想怒斥几句:“混账贼子,不知尊卑....”
但最终还是因为初到这里,硬生生的压下了。
“朕还年轻,等朕明白这是哪里的,会给你好看。”
听着周围人讨论着,朱由检也知道了手中的红票票就是钱,摸上去感觉滑滑的,画质清晰,做工精细。
“应该是交子银票一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购买力是多少。”
朱由检默默的想着。
又跟着人群出了影视城,一群人纷纷掏出一个板子,居然对着两轮怪车扫了一下,随后全都走光了。
朱由检这下子麻爪了,摸遍了全身也没有跟那东西类似的,他不理解。
朕,该怎么办?
直接骑吗?
想到就做到,他听原本教书的夫子说过,要知行合一,身体力行,所以,他准备试试。
看着左右无人,径直走向了两轮车,学着那些人稳稳的坐上去,顿时朱由检眼前一亮:“哎?挺舒服啊,只是,只是,有点卡...”
慢慢的把脚放到踏板上,朱由检学着那些刚走的人猛地一登,想体验一把风驰电掣的感觉,他可是看到了那些人把轮子转的猛猛的,那叫一个潇洒。
虽然他已经成了大明的皇帝,但本质上,还只是个少年人啊。
再加上碰到新奇的事物,当然会忍不住了。
只是,突然就听到了哐当一声,朱由检惨叫一声。
“啊!”
纹丝不动,别人骑着飞快的车子,到自己竟然纹丝不动,不仅不动,还让朕摔在了地上?
朱由检此时感觉脑瓜子都是懵的,躺在草坪上发出了人生三连问。
而这时,又是那声娇憨的笑声,打扰了朱由检思考人生,为什么自己就不动呢?
“你这人真有意思,不扫码就想骑车,咋可能呢。哈哈,笑死我了。”
朱由检这才从思考中走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幽怨,望着那个美丽的女孩:“能扶朕...我一把吗?”
女孩乐不可支,前仰后合,尤其是一身古装更是平添几分姿色,朱闪闪虽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呆,但也不会干出见死不救的事儿。
提着裙子,小跑过去,准备把自行车拿开。
可就在这时,朱由检怪叫了一声:“哦····”
朱闪闪顿时警惕心拉满,看向朱由检:“你自己摔倒的啊,可不是我弄的,我没钱,别讹我。”
她可是看过类似的视频的。
朱由检很生气,这是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这仙界的世道就是这样吗?
闷哼一声:“压我脚了,衣服卡住了。”
朱闪闪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啊,最近短视频刷多了,抱歉抱歉。”
说着把朱由检扶起来了。
朱由检很是讲究,仪态很有名士风范的拍拍身上的泥土当然还有草叶子,最后还抖抖衣袖,一下子就拿捏了那个范儿。
朱闪闪都看愣了:“你这人真有意思,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学戏的?”
不怪朱闪闪多想,实在是刚刚朱由检那两下子太有范儿了,不是经过系统学习的很难有那股劲。
甚至,她看过的一些知名演员都没有这个自然。
朱由检强忍着揉膝盖的冲动,拱手道:“今日多谢姑娘相救,来日必有厚报...”
本来,后面想着说给这女孩一点封赏的,但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在大明,竟然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朱闪闪满脸的无语:“疯了?大哥,演戏入魔了吧?”
莫不是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戏疯子?
朱由检听到朱闪闪的怀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又多嘴了,自己露馅了。
言多必失啊,他早就察觉到了这里人说话的句式跟他所在的大明不一样,心中不断的警告自己谨言慎行。
看到朱闪闪的怀疑,朱由检脸色一红,讪讪笑道:“嗯。”
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嗯。
省的多说多错。
朱闪闪摆摆手:“好了,那我走了啊。”
朱由检也学着人家僵硬的摆摆手,蹦出一个字:“好!”
朱闪闪终于听到了一句正常的回应,也笑了一声:“拜拜!”
拜拜?拜拜是再见的意思吗?
突然,朱闪闪一脸不好意思的又回头很是好奇的看向朱由检:“那个,我就是问问,单纯问问啊,没别的意思,你骑共享单车不扫码到底咋回事儿啊?”
说完麻溜的就跑了。
留下朱由检一人在风中凌乱。
心中却记住了两个字,扫马!扫什么马?
把这个词记在心里,等自己有时间旁敲侧击一下。
随后,默默的观察那些不断从影视城走出来的人,有人拿个板子对着两轮车摆弄了一下随后潇洒的走了。
有人则是步行。
本来,他也想步行的,但是想想自己可是皇帝,太没牌面了,虽然他也发觉了这里不同,可还是忍不住矫情一下。
一连等了好久,摸摸肚子,咕咕叫。
朱由检也就按下了那颗倔强的心,安慰自己,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朱由检,你行的!”
突然,影视城门口出现了一个拿着喇叭模样的男人,正焦急的对着逐渐散去的人群喊道:“有场临时夜戏,管饭!谁来?”
朱由检本不想去的,但是他肚子实在时扛不住了,脚竟然不由自主的挪过去了,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去!”
不过,大多数人没有回头,大夜,可没那么好熬的,都是成熟的群演了,光是管饭谁去的?
急的那人又喊道:“加五十块钱,想去的鳖墨迹!”
有了五十块钱的诱惑力,这才又出来了不少人。
朱由检默默的摸着自己手中的三张红票子,五十块钱看来购买力不错,那自己手里的这红票子应该也不错吧?
看到朱由检摸钱的动作,拿喇叭的人,以为朱由检觉得自己答应早了没钱,凑了过去,小声说道:“兄弟,你挺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加一百!”
朱由检跟着人群又进了影视城,这一夜,堪称是魔幻的一夜。
也是在这一夜,朱由检见识到了太多让震撼他内心的东西,心中掀起来了滔天巨浪!
这,个世界太疯狂!
也是在这一夜,让朱由检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潜力,尤其是这一夜他看到的那些东西,要是带回自己的大明,那将是一种什么光景?
只有那些年轻的勋贵之后,此时穿着禁卫铠甲,龙行虎步,得意洋洋。
多少年了,咱勋贵也有站起来的时候?
自从土木一战,勋贵的腰板就不行了,今天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希望。
谁,不想加官进爵啊。
谁不想光宗耀祖啊。
这些平日里的纨绔,比一般人更想。
朱由检赞许的点点头:“嗯,先带左都御史去休息,着三司共同协理,御史台监理,务必还左都御史一个清白。”
“魏忠贤也先带下去,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厂卫暂由马保统管,魏忠贤在司礼监一应职位,皆免除,等待查清案件,再行安置。”
一句话,就夺了魏忠贤所有的权力。
说完,淡淡的看向魏忠贤:“魏忠贤,你可服气?”
哪知,魏忠贤非但没有不服气,反而感激涕零的当场跪在殿前,哭着喊道:“老奴,谢陛下隆恩!”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新帝不好糊弄 ,今天先让自己跟陈廷秀狗咬狗,随后再一手夺权。
比先帝都不弱。
谁敢说这是个没脑子的?
现在夺了自己的权,却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不了。
不然直接就是扔到镇抚司的大牢里了,更不会费这么多的手脚。
反倒是那个陈廷秀,必死,别看陛下说的好听。
朱由检瞥了一眼感激涕零的魏忠贤,心中也不由的感慨,原本轨迹的自己咋就那么废物呢,自断双臂干啥。
魏忠贤该死那就弄魏忠贤呗,整死他群臣都没人替他说话,何必裁撤了厂卫呢,简直是疯了。
他身为皇帝,拿下一个太监,太轻松了,只要保住自己的安全,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怕这个太监权势滔天也不行。
而首辅等人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本来的想法是要裁撤厂卫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这时候,也不敢提了。
他们退缩了,朱由检可没有退缩,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笑了一声:“朕刚刚登基,国家大事还未熟悉,一应大事,还要内阁几位阁老把控方向,今日朝会就到这吧。”
散朝之后,众人怀着各种心思走出了皇宫。
都猜不透这新帝的想法。
你说他要对朝堂下手吧,偏偏人家还说了个照旧,阁老们还是手握重权的。
可要是说没下手吧,他要弄陈廷秀的心思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还有,那魏忠贤,为何不杀?
还有,守卫全都换成了勋贵,这是防着谁呢?
总之,今天新帝的操作,太迷了。
朱由检可不管这些朝臣是怎么想的,他当然知道,今天的左都御史站出来只是第一步而已。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那就是满朝文武依次上书,直到自己杀了魏忠贤裁撤厂卫为止,没了魏忠贤,他们才能更好的,更自由的活着啊。
回到暖阁,本来他是想去皇后那里一趟的,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便停下了脚步。
刚进暖阁,马宝倒头就跪,哭着喊着:“奴婢叩谢皇爷恩典!”
马宝的哭诉,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看着这个从信王府便跟着自己的老人儿,笑了笑。
“起来吧,以后好好办事即可。现在,朕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做!”
勋贵守宫门,掌控三大营只是个开始。
说句实话,崇祯刚刚登基时,朝政,远远没有达到后面那种失控的情况,朝中势力,总体来说还是平衡的
不然历史上,崇祯也不会连续裁撤十几位首辅,镇边大臣说杀就杀,哪怕手握重兵的,都不敢反。
所以,朱由检此刻才能轻松的夺权,不说其他人,英国公就是忠实的皇党,而有英国公在,三大营就永远属于他。
马宝哭诉着,他太感谢陛下了,如果不是陛下,他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突然成为了东厂的提督?
东西厂现在何等威势,谁人不知?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那都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机构啊。
“奴婢,万死不辞!”
朱由检看着马宝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用万死,你提督东西厂离不开魏忠贤,东厂王体乾不是好对付的,还有那个魏忠贤也是如此,朕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连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那就回来伺候朕吧。”
“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彻底掌控东厂,尤其是那些在外的镇守太监,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做到,司礼监未来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朱由检的声音淡淡的,轻飘飘的,却让马宝心中掀起来滔天骇浪。
东厂,王体乾 ,魏忠贤,哪一个都是曾经他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啊,现在,自己居然成了他们的上司?
但这些都不如后面这句话让人心动,司礼监,那可是司礼监啊。
司礼监是什么地方?
正式的解释很复杂,但只说其一个功能,就会让人瞬间红了眼珠子,有明一朝后期,不设丞相,内阁,就是原本丞相府的混合体,一应国家大事,由内阁决断,上报皇帝。
而在这个过程中,司礼监拥有批红,留中的权限。
仅此一点,便可权倾朝野。
这也是清流文臣不爽的地方,自己堂堂文官,居然要受到阉人的压制,那火气还不噌蹭的冒出来吗?
所以,才会忽悠朱由检裁撤厂卫。
马宝当然知道这个位置多有吸引力了,当场保证:“皇爷放心,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心中激动的同时,还有一丝感动,皇爷说的多好啊,干不下去还可以回来,但他马宝决不能辜负皇爷。
对于马宝的激动,朱由检很满意,虽然马宝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但,如果没有能力,培养不出来,也没必要强求。
现在的马宝可谓是拿着自己的尚方宝剑,如果这样还压服不了东厂,那这辈子就在身边伺候吧。
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放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
“嗯,去吧。”
马宝走后,朱由检翻阅着奏章,他之所以让马宝去东厂,尤其是要掌控那些镇守太监,是因为那些太监都是他兄长时期派出去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撤回是必须的,但,怎么撤,谁补上去是个学问。
这就看马宝如何操作了。
甩甩头,不管这些烦人的事情了,他是皇帝,不是牛马,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有马宝去做就行了。
翻阅奏章时,上面不时的出现一些人名。
“满桂,袁崇焕,王之臣,钱龙锡....”
一个个人名被朱由检记在心中,下次去现代的时候,好好问问朱闪闪,或者是用手机查一下。
这些重臣,到底谁能用!
记忆的时候,眼神瞥向那个署名钱龙锡的人上书的奏章。
朱由检皱眉,钱龙锡,大学士钱龙锡,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
“帝好察边事,频遣旗尉侦探。龙锡遂上书,旧制止行于都城内外,若远遣恐难委信。”
朱由检都不由的气笑了,我特么啊!
我身为皇帝,派出锦衣卫充当耳目,难道还犯错了?
“行,钱龙锡是吧?好好活着,希望你以后真的没有背叛朕,不然光是你这番言论,朕就饶不了你!”
记录下一个个人名,之后,这时候,朱由检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暖阁外面传来了一声轻响。
朱由检整理一下衣物,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壮汉,为首之人,神色阴狠,光看面相便知道其不是好相与之人,但其神色略带慌张,倒是有一股滑稽的感觉。
身后跟随一人,也是如此。不过,后面之人,倒是一副忠厚长相,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好人。
紧接着,两人纳头就拜,口中高呼:“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
“臣锦衣卫同知郑士毅拜见陛下。”
朱由检轻轻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
“田尔耕,看看这个!”朱由检说完,便扔下去几本奏疏。
田尔耕神色紧张,难道今天就是命丧黄泉之时?
看陛下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新帝刚刚的手段,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早早的就有消息传来了。
想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子不由的冒出来了。
跪伏着爬到奏疏的位置,颤巍巍的打开奏疏。
当看到奏疏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犊子了。
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朱由检默默的望着田尔耕,给田尔耕带来了莫大的压力,田尔耕哪怕是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此时,也只能口中高呼冤枉。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这些都是那些清流文臣陷害啊,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啊。”
企图为自己辩解。
朱由检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田尔耕停下了求饶的话语。
这就是天威。
一举一动,哪怕是一声哼,也是天威。
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厉声喝问:“狗东西,看看这些弹劾你的奏章。
数兴大狱,广布候卒,罗织成罪,酷法拷讯,入狱者率不得出,人称“大儿田尔耕”,诬夏之令贪赃,烹杀之....”
“种种恶性,还需要朕一一念给你听吗?”
“身为皇家鹰犬,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干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胆子大的很啊。”
朱由检每说一个字,田尔耕的汗水都滴答一声,恐惧。
万分的恐惧。
锦衣卫为皇家鹰犬,而自己做的这些事儿够自己死一万次了,最关键的是,锦衣卫直属皇帝,生死都在皇帝一言之中。
如若是外臣,还有缓刑的机会,而锦衣卫则没有。
皇帝让你死,你就得死!
田尔耕五体投地,哭诉着:“臣,糊涂,臣被猪油蒙了心啊,请陛下饶恕臣一命!”
砰砰砰的声音,额头鲜血直流。
但,田尔耕浑然不觉。
根本不敢停下。
一直到快要昏厥的时候,朱由检才坐下去,淡淡的说了一句:“爬起来!”
田尔耕此时头脑已经发蒙,但听到这道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仙音,根本不敢反抗,连忙站起身,
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旁边的郑士毅赶忙上前搀扶一下。
朱由检当没看见。
“朕听闻,你与魏忠贤私交甚密,甚至私下里更是来往甚巨?”
哐当。
刚刚站起身准备谢恩的田尔耕再次双膝酸软,瘫倒在地。
哭着爬着:“臣,知错,臣知错。”
他知道这位新帝不好糊弄,与其糊弄,不如实话实说,挨打立正。他也看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如果要杀他,何必费这么多的话?
只需一纸诏书,他就能从凶名赫赫,威压朝内外的锦衣卫指挥使进镇抚司的大狱,他心中猜测,皇爷还要用他。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田尔耕,朱由检笑了一声。
“起来吧,你的那些事儿,朕会记住的。”
“若不是新朝刚立,需要人来办事,你也算是个得力的,光是这些奏报就够你死一百次。”
田尔耕还能说啥,一个劲儿的是是是。
感谢陛下隆恩。
“嗯,锦衣卫就要有锦衣卫的样子,别想太多别的东西,懂吗?”
田尔耕连连点头。
“还有,过阵子会有一些人进入锦衣卫,安置好,把他们培养起来,早就听兄长说过,锦衣卫情报天下无双,从今天起,收集四方情报,尤其是辽东地区的情报,可能做到?”
田尔耕哪里敢说不。
敲打完田尔耕,朱由检才有了一点当皇帝的感觉,事实上,田尔耕杀与不杀,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给自己办事儿。
他的心向着谁!
现在正是过渡时期,朱由检不想起乱子。
所以,才会让田尔耕暂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只是,在田尔耕走到门口的时候,朱由检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田尔耕心中起了波澜。
“听说你随身携带金豆子,朕还没有见过金豆子呢,让朕长长见识?”
唰。
田尔耕的脸都吓的惨白惨白的。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颤颤巍巍的把携带的钱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朱由检,这才退去。
出了门外,田尔耕和郑士毅对视一眼,太特么的吓人了。
郑士毅更是小声的问道:“刚刚陛下的意思是?”
田尔耕揉搓着酸软的膝盖,又捂住涔涔渗血的额头,望着外面娇艳的太阳,仿佛大日当空。
喃喃自语:“陛下缺钱吗?”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这是给我们机会啊,让我们把这些年的赃款交出来啊,我的敏感度怎么这么差了啊。到现在才想明白啊。”
这些就是买命钱啊。
不然,堂堂大明皇帝,能没有见过金豆子吗?
瞬间,田尔耕心中有了想法。
......
事实上,朱由检真没有想到这点,他要金豆子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金子到什么时候都是贵重物品吧?
自己在那面没钱花,弄点金子行不行?
只是,还有一个担忧,能带过去吗?
不过,自己当时可是穿衣服过去的,应该能带过去吧。突然,又想到,金子不好花啊。
而且,目标也太大了。
就像是大明,如果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或者大宗交易,谁会用金子交易?霎时间,朱由检觉得不能带金子。
太贵重了。
他只想在那面好好的学习,知道未来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可不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那就带银子!这总行吧!”
至于铜钱?想都没想,那玩意不可能值钱!
一连几天,朱由检都是在暖阁里度过的,根据奏疏记下了很多官吏的名字,从高到底,准备一一查询。
终于,第三天的夜晚,朱由检再次感觉到了脑海中的光芒,兴奋了起来。
他知道,妥了。
他还可以穿过去。
郑重的把一锭银元宝放入怀中,深吸一口气,成不成就看这一把了。
如果能带东西,那可就太好了。
“走!”
刷的一声,朱由检再次出现在了影视城的一个角落里,呼吸着雾霾天中浓浓的现代味道,朱由检无比的享受。
“朕,又回来了。”
抬头看看天色,清晨了。
观察一下,左右无人,这才走出了角落。
同时,心中也产生了担忧,自己必须要找个落脚之处了,不然让人看到了,会出大麻烦的。
伸手入怀,摸摸胸口带着冰凉的银元宝,朱由检恨不得三声大笑,妥了,妥了。
还真的带过来了。
“嗯,今天的任务就是找个当铺,把银元宝当掉,然后再去找个落脚之处。”
说着,皱眉。
“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这事儿可能还得落在大刘和朱闪闪的身上。”
对了,自己离开了多久?
清晨的影视城已经有了人气,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有人气。
朱由检找了一个小卖铺,走进去买了一瓶水,看了一眼门口大大的电子历上的时间。
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喊了一声:“老板,算账!”
中气十足。
他看大刘都是这么干的。
老板好似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听见了,我又不耳背。”
喝着矿泉水,朱由检品尝着甜甜的味道,美滋滋的坐在了影视城门口。
没人在意他的古装,这在影视城太常见了,穿龙袍的都有。
“居然也是过去了一夜!”
喜滋滋的想着,大有可为啊,他会算账啊,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相当于他多出来了数倍的生命啊。
这也太美妙了。
懒洋洋的靠在墙根儿,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朱由检才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小朱,小朱,等着急了吧?快来瞧瞧哥哥给你弄来的大宝贝。”
朱由检噌的一下站起来了。
看到大刘,赶忙双手握住大刘的双手:“大刘,你可来了!”
大刘认为朱由检是个网瘾少年,这么长时间没碰手机,肯定是着急了,憨厚的笑了一声:“就知道你等着急了,我坐最早的班车过来的,来给你!”
说着,递过来一个东西。
朱由检双眼放光,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手机!”
而且更大。
“大刘,谢谢你,朕要....”
他刚想说要赏赐大刘一官半职,却又想起这里不是大明,硬生生的别回来了。
郑重的说道“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大刘哈哈大笑,拍拍朱由检的肩膀:“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稍个东西嘛”
“对了,你快试试吧,这个可是我看了好几家才买到的,八成新的米闹特,就是屏幕有点小问题,软膜硬泡之下,老板才卖我的,功能更是强大,主流游戏都能玩,内存大,声音也大充电头更是快充....”
大刘如数家珍的说着手机的优点,这可是他用心挑选的,他知道朱由检是个网瘾少年,自然要挑选游戏性能好的,屏幕大的。
这小兄弟信任他一回,他不能让这么单纯的小兄弟失望。
朱由检非常感动。
刚想对着大刘感谢,却见到大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煎饼,递给他:“加了辣条,淀粉肠,保证好吃。”
“你趁热吃,我接了个活,不跟你扯了。我手机号码存里面了,等你补完卡,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完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
朱由检望着大刘的背影,闻着手里香喷喷的煎饼果子,紧握双手。
“大刘,你放心,朕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不过,这种高亢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肚子叫了。
哪怕他是吃了过来的,可面对这样的美食,还是忍不住诱惑,甚至都有些流口水了。
晒着太阳,吃着煎饼果子,口齿留香。
朱由检保证,这绝对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麻麻的,辣辣的,那淀粉肠更是好吃的不行。
直到干完一个煎饼果子,才心满意足的打开了手机,不过,他虽然看着别人操作过,自己还是手忙脚乱。
直到朱闪闪噗嗤的笑了一声:“你可真笨,不会第一次接触智能手机吧?”
朱由检看到了朱闪闪,连忙长出一口气。
“姑娘,快教教我,急死我了。”
当初他看着别人流畅操作,觉得简单,但是换到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尤其是那些缺胳膊短腿儿的字,看的眼疼。
朱闪闪眸子一闪一闪的,心中猜测朱由检到底是哪里来的啊,难道是家庭条件不好?
可,家庭条件不好,这气质能这么出众?
捂嘴笑了一声:“行了,我教你!”
刚刚打开手机,朱闪闪就好奇的看向了朱由检:“你这不插卡?”
朱由检摸摸头,憨笑一声:“丢了。准备去补办呢。”
这是他跟大刘那得到的情报。
朱闪闪没说啥,觉得朱由检挺好玩的,送佛送到西吧。
“行吧,正好影视城有营业部,你手机是移动的还是联通的?”
咔嚓。
这触及到了朱由检的知识盲区了啊。
看着朱闪闪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姨,姨动的!”
移动,联通,这都是啥玩意啊。
他哪知道啊。
朱闪闪拍拍朱由检笑着道:“走,先带你补一张电话卡。对了身份证带了吧?”
身份证?
朱由检愣住了,啥玩意身份证啊。
这现代,怎么这么麻烦啊。
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路引一类的东西。
自己哪里有这玩意啊。
正想着理由呢,朱闪闪惊讶的说道:“你不会说你身份证都丢了吧?”
朱由检低着头嗯了一声,硬着头皮说道:“跟手机一块丢的。”
声音有些委屈。
他想博个同情心,万万不能让这姑娘知道自己没有路引,不然被举报了,可就完了
这事儿,哪怕在大明,都得脱一层皮,更别说现代了。
朱闪闪张大了嘴巴:“你这也太惨了吧。”
只是,可怜之后,又是一种无奈:“你没身份证,办不了电话卡啊,你得先补身份证啊。可补身份证需要证明材料,你还得回老家啊。但,你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也回不去啊....”
朱闪闪叨叨叨的,把朱由检说懵了。
“对了,你家哪里的?”
朱由检闻言,下意识的说道:“凤阳的!”
朱闪闪一听,麻了,觉得自己揽了个大麻烦,凤阳离着京城可不近啊。
苦恼的道:“那咋整啊。离得这么远,你也回不去啊。”
朱由检知道多说多错,索性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朱闪闪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拉着朱由检就走:“快走,我想到办法了,我听人说影视城这有人卖黑卡,但是不知道真假,咱们去碰碰运气。”
折腾了好半天,朱由检运气不错,还真让朱闪闪找到了。
朱由检认真的观察着朱闪闪安装卡的动作流程,记在心中,然后听着朱闪闪的讲解。
“对了,你习惯拼音还是手写?”
突然,朱闪闪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朱由检又蒙圈了。
拼音,这玩意先生没教过啊,连忙说道:“我写字还挺好看的。”
答非所问。
但朱闪闪理解了。
“来,给你调成手写了,你试试!”
朱由检充满新奇的指着屏幕说道:“那我写啥?”
朱闪闪偷笑:“你乐意写啥写啥呗。不行就写影视城两个字!”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头,很紧张。
万万不能露馅啊。
要不是这姑娘脑子不聪明,自己早就暴露八百回了,这也是他为啥不让大刘教他的原因。
一笔一划的在屏幕上写出三个大字。
而一旁的朱闪闪看着朱由检那几笔字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震惊的问道:“你习惯用繁体字?”
朱由检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写的跟现在通用的字不一样。
连忙解释道:“家中老人从小让我学书法,习惯了。”
朱闪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笑了一声:“紧张啥啊,要是别人我还真的要怀疑是间谍了,但是你啊,不配!”
现代用繁体字的有,但绝对不是主流。
而哪里用繁体字?不言而喻。
朱闪闪还是个警惕的小同志,只是朱由检太笨了,哪个间谍要是这样的,一天都得死八回。
说着,拿过来了朱由检的手机:“行了,你喜欢繁体字你早说啊,喏,给你调过来了。”
果然,朱由检接过手机,再看到的是熟悉的字体,顿时泪流满面,终于不用受这些缺胳膊短腿的字困扰了。
“姑娘,太感谢你了,今天我请你吃饭!”
“对了,哪里有当铺,我这有个家里老人给我压箱底的银元宝,咱们给当了去!”
这话,朱由检说的理直气壮。
豪气万丈。
他堂堂大明皇帝,在现代各种立正,太难了,他觉得最关键就是没钱闹得。
自己这回带来了银元宝,按照银子的购买力,最起码也能租个小院子,一段时间衣食无忧的。
所以才敢说这个话。
只是,朱闪闪接过银元宝,充满了好奇,掂量着,疑惑的问道:“不是剧组的道具吧?”
朱由检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堂堂皇帝,会因为十两银子骗你?会顺剧组的东西?
哼哼道:“货真价实的银子,不信你跟我去当铺。”
朱闪闪连连摆手:“你可拉倒吧,你这要是金子还真能吃一顿大餐,银子费劲。有钱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啥?
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可在朱由检心中却泛起滔天骇浪。
金子可以随便买卖?
银子不值钱?
敏锐的感觉到了朱闪闪话中潜藏的意思。
试探的问道:“这会儿银子不值钱?”
朱闪闪呵呵的笑了一声:“五六块一克吧,现在可不是古代了,你这点东西撑死了也就是千八百块钱,有这钱还是收拾收拾自己吧。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他能看出来,朱由检现在条件不好。
不想占这个便宜。
但是,朱由检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五六块一克,虽然他不懂一克是多少,但是他会算。
这么大一块银子才千八百块钱,可自己只是在这当了几天戏子就赚到了五六百,明显这里面有问题。
不过他没敢问,这应该是常识。
大气的说道:“那怎么行?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你。我不熟悉这里的路,还得麻烦你带我去呢!于情于理都得麻烦你,还有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还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但现在我身份证丢了,也是麻烦事儿呢,你帮忙想想办法呗。”
朱由检算是学成了,也学会了跟朱闪闪的相处之道了。
不得不说,朱由检进化了。
“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搜一下。”
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个银楼,导航开启骑着共享单车就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朱由检又学会了如何导航,扫码,骑共享单车。
原来,扫码不是扫马!
一阵忙活,怀揣着一千块巨款的朱由检,大手一挥:“走,我请你吃饭!”
此时的朱由检,当真是豪情万丈。
虽然银子没换到多少钱,但他也知道了金子值钱,而作为皇帝的他,金子太不缺了。
只要熬过这几天,他朱由检,就是个富家翁!
不就是一顿饭吗?他请得起!
最关键的是,银子不值钱了,那必然是发现了大大的银矿,只要自己找到银矿的位置,在自己的大明开发,那他朱由检可能成为史上最富有的皇帝!
到时候,那些边关的开支,简直不值一提!
比之说书的都热闹。
所以那些在家里早早看到了番子的人都出来了。
实际上,王老二不是第—个发现的,只是他是第—个有胆子出来的,大家都害怕啊。
可后来番子跟王老二的交流,他们都听到了。
—个个自然也就觉得没啥事儿,就都出来了。
但更多的还是兴奋,陛下居然向咱老百姓问计策,这是什么殊荣啊,能吹嘘—辈子啊。
只是,等听完了番子的叙述,很多人纷纷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这事儿陛下根本就不用问咱这些小老百姓啊,这事儿难道还有啥争议吗?我觉得没有吧,贪官污吏就是该杀啊,这样的人要是不该杀,任由他冒名顶替,往上爬,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其中—个年轻人当场就喊了出来,脸色都涨得通红。
他听着这些,早就愤怒值飙升了。
谁知道底层的苦?他们自己最知道啊。
陛下杀贪官污吏他们拍手叫好啊。
番子听完,苦笑着说道:“但是读书人不干啊,他们说这事儿有违天和,说陛下嗜杀,所以导致了陛下自己现在都不自信了,这不才问问大家怎么看。”
“你们也知道,咱东厂就是陛下的人,是贴身的人,所以才让咱们东厂来干这个活。”
王老二此时也说话了。
“这位大人,读书人不干,为啥啊,陛下没做错啊,难道按照他们的想法,是要放了这些人?那我们可不干。”
“就是,我也觉得陛下没做错,不就是杀些贪官污吏嘛,能咋的。他们这些读书人也太会小题大做了吧。难道把人都放了他们才开心?”
番子—听这个,心里乐开花了,赶忙说道:“不不不,读书人嘛人家也没这么说,毕竟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有违天和。”
“咱能不能这样编排人家。”
但此时,百姓们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个啊。
“屁,有啥道理啊,我们是没读过书,但是也知道好赖,我就知道陛下这事儿做得对!”
“倒是那些读书人拿这事儿逼陛下,他们想干啥。”
“就是,就是,前些天我听说陛下杀了—群走私犯,都是大商人,难道这些读书人是为了这事儿?我可是听说过,很多读书人都受到大商人的资助呢,他们不是借题发挥吧?”
啧!
这句话,可不像是普通人能说出来的啊。
此言—出,群情激奋,个个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还有这回事儿呢?”
“好家伙,这群人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行,我们得支持—下陛下吧,总不能陛下为咱们老百姓做主,让陛下受委屈啊。”
东厂番子心里乐开花,表面上焦急的喊着:“老哥们可不能说这样没根据的话啊,可不能啊,这些事儿咱都没有证据!不能瞎说。”
但老百姓这时候,哪里还能管的了这个啊。
—个个的恨不得现在就去伸张正义,无视了番子们的动作。
“今天咱就去看看!看看那些读书人咋逼迫陛下的。实在不行咱也去静坐!”
打他们肯定是不敢的,但是静坐,还是没有问题的。
番子对着几个领头的,笑着微微颔首,人群乌央乌央的走了。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地方发生着,—群群得到了真相的老百姓成群结队的从各个小巷子,来到了大街上。
甚至有不少人还互相认识。
“王哥,你也听说了?”
王哥冷哼—声:“当然听说了,头—次听说陛下居然被—群读书人欺负,咱可不能干!”
瞬间,整个城门处,空无一人,那些排队入城 的人,全都退到一旁,生怕被殃及池鱼,
但也有不少人小声的嘀咕着,甚至想看这群锦衣卫的笑话:“锦衣卫能咋样?人家范家可是在这口上通天的啊,看着吧,不一会儿准有人来求情。”
很多人深以为然:“是啊,范家还有那几个山西来的,有几个是善茬儿,听说关系都通到了京师了,这口上更是早早的被他们收买了。”
范家,等家族,在这里做买卖,可能可以瞒得住别人,瞒得住皇帝,但绝对是瞒不过当地人的。
对于这几个家族跟后金交易,很多人是痛心疾首,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官官相护,人家真金白银的拿钱去砸,他们又能如何?
举报?
别闹了,一开始还有人举报的,但到了后来,大家也就懒得管了。
今天,他们想看个笑话。
沈青自然是知道很多人已经心凉了,作为天子亲军,他们这些人必须负起责任来,虎视眈眈的围住范斌等人,可就在这时,城内疾驰出来了一队人马。
快步奔跑的衙役,还有举着牌牌的人,后面一顶轿子快速奔来。
“沈百户,老夫乃刚刚到口上的巡按游思铭。”
沈青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游思铭。
而这时候,人群中露出了些许嗤笑:“看到了吗?就是这样,又是无疾而终了。”
范斌也好似看到救星一样,赶忙上前见礼:“学生范斌,见过老父母,这锦衣卫好生霸道,还请巡按大人为学生做主啊。”
一脸的悲切,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好像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巡按,有省内的,有几省的,用现代的语言解释,就是巡回法庭,专门查地方不法,冤假错案,权力不小。
可,沈青却冷冷的看着他:“游巡按,锦衣卫办案,你有何事?”
手中的绣春刀已经忍不住的想要抽出来。
游思铭笑了笑:“都是同朝为官,沈百户莫要如此生分,咱要不里面聊?”
“这范家乃是大商贾,盘活了多地的经济,很多人都跟着范家吃饭呢,一直都是当地的乡绅标榜,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可沈青呵呵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求情来了!”
还以为是以前呢?
“游巡按,还请退后,这些不归我管,锦衣卫只听陛下的,接到线报,范家勾连后金,走私违禁物品,现在本官要查验,如果没有,跟游巡按喝几杯也无妨,可若是有,这杯茶本官怕喝了闹肚子。”
“来人,查!”
游思铭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郑重的说道:“沈百户,这里面的事儿你恐怕不清楚,我怕你打开了盖子,会惹出祸端!本官也是好意。最好还是本官聊一聊。”
“而且,知府大人也在来的路上!”
他这次就是应知府的邀请,前来救火的。
谁也没想到,总兵官变了人,而且,第一时间拿下了不少军内人物,他们都没来的及反应。
今天是万万不可被打开这些东西的。
一旦打开那就是证据确凿,到时候,谁也扛不住。
说着,竟然让衙役拦在了锦衣卫缇骑的面前,范斌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的翘起一丝弧度。
锦衣卫又如何?
还不是乖乖的给我听着?
只是,暂时没敢表露罢了。
心中暗自想着,等安稳了以后,必然找机会拿捏这个百户!
小小百户,敢跟范家叫板,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还有这些缇骑,一个都跑不了。
可,游思铭的动作,却惹怒了沈青。
这是他第一次给皇帝办事儿。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吗?”
看向那些衙役,衙役虽然害怕,但还是硬撑着,看着自家的大人。
游思铭拉着脸:“沈百户!差不多就得了!本官乃是清流,正官,巡按,如此跟你说话,连一个面子都换不来吗?”
沈青怒气不断地上涨,怪不得陛下让锦衣卫来,这已经烂透了。
“面子?你有个瘠薄面子!老子是锦衣卫,知道什么是锦衣卫吗?身穿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皇权特许!”
“专为陛下斩尽一切魑魅魍魉!”
“游巡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退后!若是不退!休怪我等不给你体面!”
游思铭也来了气,区区一个百户自己好言相劝,他还来劲了。
自己同僚,座师,上官多着呢,哪怕魏忠贤时代都不怕这区区的锦衣卫百户,更何况现在。
梗着脖子,丝毫不退:“那本官就看看你敢不敢动,只要你敢动!你头顶的帽子,这辈子别想戴!”
口气很是嚣张。
而沈青则是连连冷笑:“好,那就看看!”
“锦衣卫听令!”
“检查货物,任何敢阻拦者以谋逆论处!杀无赦。”
唰的一声,缇骑抽刀。径直冲向那些衙役。
衙役慌了,他们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啊,衙役是啥?世代相传的贱役啊,要说欺负老百姓,他们绝对是比谁都清楚,祖传的。
但要是真刀真枪的劈杀,他们算个球。
哆哆嗦嗦的,举着刀,浑身都在颤抖。
而锦衣卫也不怂,有沈青顶在前面,抽出绣春刀,眼睛都不眨,直接就朝着那些衙役劈砍,这一下,衙役顶不住了。
“哇呀,谁爱干谁干,挣多少钱啊,让老子拼命?”
扔下刀就跑。
沈青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游思铭看到手下的模样,脸色一红。
怒骂:“废物,一群废物!”
好在没有失智,转头看向范斌:“还不让你家家丁赶紧动手,知府大人就在路上!我也快马传报京城这里的消息,绝对不能让他们检查!”
这时候,游思铭发狠了,他知道,如果真的让锦衣卫检查完拿到证据,从上到下都得死啊!
而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顽抗!
等到知府大人带人过来。
到那时候,才有转机,只要人带来了,弄死这群锦衣卫,没有证据,谁也动不了他们。
范斌心思百转,慌了。
赶忙喊着:“动手,都动手,敢动我范家的东西,不要命了 吗?锦衣卫也不行!死了我供养他全家!”
瞬间,一群汉子动起来了。
抽出武器,跟锦衣卫缇骑战做一团!
而沈青则是冷冷的看着游思铭。
“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了?”
游思铭,范斌一愣。
什么意思?
只见沈青吹了口哨,霎时间,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支打着宣达总兵官旗帜,孙!
的大旗。
紧随其后的是至少有数百精锐骑兵。
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身穿大明战袍的士兵,快速奔来。
游思铭傻眼了,范斌愣住了。
他想不到,怎么可能,走私而已,至于吗?
还未确定,就派大军镇压?
而且,还是明知他们有背景的情况下,这不科学啊。
但如果他们跟朱由检一样去过现代,就会知道一句话,扫黑需要证据,但反恐只需要坐标!
他范家,以及其他的家族,走私违禁物给后金,妥妥的资敌,朱由检是专门研究过这段历史的,当然有把握了。
知道他们后来是所谓的八大皇商!自然 不会留情面,这就是平叛。
更别提,这些人企图反抗。
沈青看着两人的脸色,哈哈大笑:“以为我真的就带这几个人吗?当我锦衣卫是傻子?”
怒吼一声:“抓了!”
同时传达了朱由检的口谕:“陛下口谕,只诛首恶,但凡负隅顽抗者,全都试视作首恶,诛九族!”
最后几个字蹦出来的时候,那些家丁都懵了。
他们从未想过,只是走私做买卖,会有这么大的罪。
主家是给他们承诺供养家人了,而且范家确实有信誉,可人家皇帝玩真的啊,诛九族,家人都没了,供养谁去?
这时候,大明的民心还在,沈青的一句话威慑力极大。
霎时间,那些家丁,想通了一般,扔下了武器,投降了!
范斌气坏了。
怒骂道:“拿起刀,跟他们杀啊!”
“快啊,我们家完了,你们能有好吗?谁给你们吃喝的?”
但正说得起劲儿的时候,几个力士猛地一扑,从后面抱起来范斌的腰,嘿了一声。
范斌就来了一个狗吃屎。
“绳子!”
不多时,五花大绑,嘴巴也被堵起来了。
游思铭看着如此凶悍的锦衣卫,嘴唇都在哆嗦,他觉得,他好像要完了。
陛下口谕?
难道陛下知道这些事儿了?
霎时间,如遭雷击。
呆在了当场。
沈青看了一眼游思铭,不屑的笑了一下。
让人看住,别死了,对着周边的百姓拱手喊道:“本官乃天子亲军,锦衣卫百户沈青,奉陛下之命查处谋逆者,乱国者,诸位若是有举证情报,尽可说来,举报有赏.”
想要办成铁案,让那些大臣说不出话来,就得多收集证据。
这点,沈青还是会办的。
霎时间,在人群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谁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尾,难道,天真的要亮了?
可还是犹豫着。
沈青也不在意,这是正常的,但他有信心拿到更多的辅证,而眼前的这些违禁物就是主要证据。
“搜!看看到底都有什么,登记在册!”
锦衣卫呼啦啦的开始绑人,搜查。
游思铭面若死灰,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远远的骑着马过来,马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小跑着,连滚带爬的想要冲过去。
“孙师,是我啊,游思铭啊。孙师,鹰犬跋扈,欺我太甚,还请孙师做主啊!”
孙承宗来了。
他之前还好奇,谁是总兵官,原来是孙承宗,孙师,那可是他的座师啊。
堪比父子的亲密关系啊。
可,虎着一张脸的孙承宗看到了如此不堪的游思铭,从马上下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不忠不义的狗东西!陛下让你巡按地方就是这么巡按的?你可知道每走私一次粮食会救活多少后金鞑子?你可知走私一次的铁器将会对我大明将士造成多大的伤亡吗?”
“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天下你圣贤书读到了狗的肚子里去了吗?”
“来人,拿了!”
沈青看到孙承宗,下马笑道:“阁老来的正好,正好可以看看这些人到底走私了什么。”
孙承宗也好奇,点点头:“好!”
等两人看到了这满地的茶叶,精米,以及盐巴,和那足以直接制成兵器箭头的金属制品 ,两人的怒气都不断的攀升。
“一群卖国贼,当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不可想象,这些东西运送过去,会给大明造成多大的伤亡,一句卖国贼,属实也!
看着这些东西,孙承宗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沈百户,你回去的路,恐怕不会太顺利!”
沈青无所畏惧,对着皇城方向拱拱手:“为大明尽忠,万死不辞!而且,韩镇抚使应该也动了,估摸着朝中的人物看不上我呢。”
看着沈百户笑嘻嘻的模样,孙承宗拍了他肩膀一下。
“沈百户辛苦了。”
.......
于此同时,韩一良正在知府的府衙中,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知府手中把玩着一把玉柄小刀,笑着说道:“陈知府差不多就招了吧。”
这副做派,哪里还有一丝文臣的模样,妥妥的一个酷吏,鹰犬的模样。
不得不说,韩一良从一个清流转变的十分之快。
知府陈到,啐了一口韩一良:“韩一良,你枉为读书人,竟然行鹰犬之事,本官不怕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面色狰狞,想要站起身,可却被旁边的锦衣卫死死的压在椅子上。
韩一良嗤笑一声,小刀在手里晃动。
“读书人?读书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进士及第,可就是因为不会吹捧阉党,不与东林等结党,多年只当了一个知县,若不是陛下提拔我如何能成给事中?”
“陛下看的起,让我韩一良入北镇抚司,那我韩一良就要做好。”
“反倒是你陈知府,纵容走私,收受贿赂,该怎么说?咱们谁是忠臣,用说嘛?”
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陈到。
而陈到则又吐了一口:“啐!你有证据吗?我陈到不屑与你为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这天下士子会不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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