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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最新章节列表

燕归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下人抱头尖叫,子弹从他上方擦过,嵌在沈公馆的门匾上,红木门匾,瞬间开裂。哄笑声戛然而止。“瞎了你的狗眼,连大帅府的大少都不认识,滚去传话,大少驾到,让姓沈的都滚出来。”副官亮出身份。那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穆大少啊。下人连滚带爬的去通传。左邻右舍也被吓的要跑。穆野:“跑什么,不看戏了?”左邻右舍生生定住,谁也不敢跑了,谁能有子弹跑的快啊。穆大少来了,老夫人不得不出来,与她一同的还有沈宝先夫妻,沈知章没在家,他如今在军政府当差,一早就去了军政府。“不知大少到来,有失远迎。”沈宝先朝穆野拱手,陪着笑脸:“大少里面请。”穆野不给面子:“不请了,怕狗。”沈宝先笑容僵住。老夫人接话:“大少可是有事?”“路过……”穆野顿住,想了想,...

主角:谢扶光穆野   更新:2024-11-21 1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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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穆野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人抱头尖叫,子弹从他上方擦过,嵌在沈公馆的门匾上,红木门匾,瞬间开裂。哄笑声戛然而止。“瞎了你的狗眼,连大帅府的大少都不认识,滚去传话,大少驾到,让姓沈的都滚出来。”副官亮出身份。那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穆大少啊。下人连滚带爬的去通传。左邻右舍也被吓的要跑。穆野:“跑什么,不看戏了?”左邻右舍生生定住,谁也不敢跑了,谁能有子弹跑的快啊。穆大少来了,老夫人不得不出来,与她一同的还有沈宝先夫妻,沈知章没在家,他如今在军政府当差,一早就去了军政府。“不知大少到来,有失远迎。”沈宝先朝穆野拱手,陪着笑脸:“大少里面请。”穆野不给面子:“不请了,怕狗。”沈宝先笑容僵住。老夫人接话:“大少可是有事?”“路过……”穆野顿住,想了想,...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下人抱头尖叫,子弹从他上方擦过,嵌在沈公馆的门匾上,红木门匾,瞬间开裂。

哄笑声戛然而止。

“瞎了你的狗眼,连大帅府的大少都不认识,滚去传话,大少驾到,让姓沈的都滚出来。”副官亮出身份。

那个在土匪窝里长大,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穆大少啊。

下人连滚带爬的去通传。

左邻右舍也被吓的要跑。

穆野:“跑什么,不看戏了?”

左邻右舍生生定住,谁也不敢跑了,谁能有子弹跑的快啊。

穆大少来了,老夫人不得不出来,与她一同的还有沈宝先夫妻,沈知章没在家,他如今在军政府当差,一早就去了军政府。

“不知大少到来,有失远迎。”沈宝先朝穆野拱手,陪着笑脸:“大少里面请。”

穆野不给面子:“不请了,怕狗。”

沈宝先笑容僵住。

老夫人接话:“大少可是有事?”

“路过……”穆野顿住,想了想,没想起来,踢了踢副官的肩膀:“怎么说的来着?”

副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穆野:“对,路过,听了一耳朵,你们沈家挺能欺负人,怎么,是仗着攀上了军政府?”

“冤枉啊大少。”沈宝先解释:“是谢扶光偷人在先,我们休妻在后……”

“放你娘的狗屁。”穆野的枪口指着他:“本大少只是没文化,不是没脑子。谁家妻子偷人非趁丈夫在家时偷,生怕丈夫抓不到吗?”

副官:……

没文化倒也不必说的如此大声,还是有些丢人的。

沈宝先吓的噤声。

老夫人道:“大少,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穆野:“你欺负别人我不管,但是她……”

他用枪点了点谢扶光:“不行。”

“为何?”人群中有人问。

穆野:“姓沈的一家子狗脑子,你们也忘了她阿爸是谁了?”

他一说,大家才记起,谢扶光的阿爸,那是前朝的江城总兵,他们没死在穆大帅的炮火之下,全是谢总兵的庇护呀。

谢总兵后来还归顺了大帅,谢家满门男儿都是为大帅战死的,是军政府的英烈。

莫说他们,就是沈家自己都快忘了,主要是大帅对谢家并无特殊照顾,久而久之谁还记得昔日的英烈。

“大少还记得阿爸,他在天之灵,定感欣慰。”谢扶光朝穆野福了福身。

穆野睨她一眼:“你有什么诉求,说来听听。”

谢扶光:“第一,我不接受休妻,我剩余的嫁妆和私人物品,今日就要带走。第二,我要离婚,沈家既不愿,那便法庭见。”

“不过分。”穆野吩咐副官:“叫些人来帮谢小姐搬嫁妆物品,再告知民事法庭,即刻受理谢小姐的离婚诉求。”

文士钊忙把准备好的离婚诉讼书递上来。

副官接下,转手给了下属:“带着大少的话,立刻送去民事法庭。”

又吩咐另外一名下属:“你去军政府叫人。”

两名下属很快跑开。

沈家人敢怒敢言。

穆野更是对他们道:“不服去找大帅。”

沈家人更不敢去找大帅。

“散了吧。”穆野挥挥手。

观众们先散,沈家人而后不甘不愿的回去。

穆野:“大门就开着吧。”

方便一会进去抬东西。

沈公馆的门匾都被打穿了,他们哪敢再关门。

恶人还得恶人磨。

谢夫人对穆野感激不尽。

穆野不在意的跳下车。

副官为他开车,他坐进去,一条腿搭上车,另一条腿挡着车门,朝谢扶光招手。


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在Mettyou门口停下,有眼色的服务生一溜小跑来开门。

凌云之率先下车,她还是一身飒爽的女式西服,把服务生看的一愣。

好时髦的女郎。

凌云之被他眼里的惊讶取悦,她就知道这样的装扮是江城独一份,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时髦的。

她出示了VIP卡。

服务生更热情:“贵宾小姐,里面请。”

凌云之挽着沈知章抬脚,还没进去,又一辆小汽车停下。

服务生瞧见车牌,丢下两位贵宾迎上去。

此时汽车门打开,下来一名妙龄女子。

女子身着月亮袖斜襟旗袍,样式极其独特,以白色的浮光锦为底,自左肩为起点画S线,一路延伸到裙摆,整条S线是用红色绣线绣出来的,将女子妙曼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留白的部分也绣了梅花枝丫,一朵朵梅花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给人一种孤傲霜冷之感。

服务生的眼睛亮了又亮,惊艳从眼底漫出来。

好美。

江城美女不胜枚数,但也没几个能盖过眼前人的。

她一出现,连路过的人都会驻足看上几眼。

刚才都没那么多人看凌云之。

旗袍有什么好看的。

谢扶光这等空有美貌,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一脚能踹翻俩。

真不知道自傲什么。

“你来找我的?”沈知章看见她,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又奇怪:“你怎知我在这里?”

谢扶光:“我不知你在这里,我只是来吃饭。”

“你来这里吃饭?”沈知章提醒她:“这里是洋人餐厅,洋人吃饭都用刀叉,你会用吗?”

再提醒:“你临时过来怕是没位子,这里只为VIP客人预留餐位。”

想想她可能不知道VIP的意思,又解释:“VIP是洋文very

important

person,重要客人的意思。”

沈知章说这些的时候,凌云之就在心里嗤笑,谢扶光怕是连刀叉都分不清干什么的。

“不过你愿意尝试这些新派的东西,我很欣慰。”沈知章老怀欣慰的说完,就问凌云之:“云之,不如我们带她一起用餐吧,还能让她学习西洋的用餐礼仪,日后再出入这种场合也避免丢脸。”

凌云之当然愿意为人师,尤其是为谢扶光的人师:“看在知章的面子上,一起吧。”

沈知章就给了谢扶光一个‘还是我为你着想吧’的眼神。

服务生张口想说什么,被谢扶光一个眼神制止,她也没搭理沈知章,抬脚先走。

“没礼貌。”凌云之蹙眉。

“她不懂这些。”沈知章哄她:“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凌云之也抬脚进去。

沈知章追上来:“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一会吃饭的时候,还劳你多教教她。”

凌云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知章配合的向她道谢。

凌云之轻哼,昂着下巴往前走。

谢扶光已先行被服务生引领着落了座,连她的丫鬟也坐了下来。

凌云之蹙眉:“你坐错位置了。”

沈知章眼底滑过一抹嫌弃,提醒她:“你坐的是主位,主位应由主人或最尊贵的客人坐。”

谢扶光终于跟他说话:“这是我的桌子,我想坐哪里坐哪里。”

“你的桌子?”凌云之将贵宾卡扔到她跟前:“我愿意带你进来,同你一桌,让你跟着我学习西洋礼仪,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要坐主位,不觉得过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西餐厅安静,还是吸引了其他客人的侧面。

大家看看穿着旗袍的女子,又看看穿着时髦衣裳的女郎,立刻懂了女郎的意思。

“夫人,你该把位子让给主人,这是基本礼仪。”有人也提醒谢扶光。

“今日她是你老师,尊师重道也是我国的优良传统。”有人如此说。

七嘴八舌的,不难听出嘲笑之意。

沈知章只觉脸都被谢扶光丢完了,见她还不知悔改,巍然不动,气的上来拉她:“你起来。”

手没碰上谢扶光的胳膊,被另外一只手拦住:“先生,对女士动手可不绅士。”

一旁的服务生见了洋人,喊道:“老板。”

沈知章闻言,立即收回手,像是怕在洋人面前丢脸,急忙解释:“她坐错位子还不肯让位,我这才想拉她起来。”

其他客人为其作证,都说是谢扶光的不对。

洋人老板本来没生气,听了这话却蹙起了眉,问服务员:“你没告诉他们,谢小姐是我的生意伙伴,这也是她的餐厅?”


大帅脸上笑意—敛。

谢扶光不慌不忙的向大帅展示:“大帅请看这里。”

她按住龙头的顶部,咔嚓—声,龙头与权杖脱离,露出了—把枪。

“保护大帅。”副官长被谢扶光手里的枪惊的大呼。

七八杆枪齐刷刷指向谢扶光。

“枪里没子弹,我只是向大帅展示这不是—般的权杖,关键时刻可保命。”谢扶光又将枪插回去,全程都没眨—下眼睛,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她。

“放下,大惊小怪。”大帅挥手,哈哈大笑:“这东西颇为巧妙,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又道:“既然来了,就代你阿爸跟我喝两杯。”

穆琼思立刻让人去搬椅子,指挥着放穆野边上。

谢扶光道了谢,宠辱不惊的落座。

她穿着洋装,层层叠叠的坐下,堆满了椅子,穆野看的好笑,但又觉十分赏心悦目,她今日这样穿,像极了西洋的洋娃娃。

谢扶光也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这样隆重的场合他也不肯把扣子扣好,人如其名,又野又狂。

她就这样在主桌坐下,是除了大小姐以外,唯二的女人,就连得大帅十分欣赏的凌云之,也没这种待遇。

投机取巧!

凌云之对谢扶光这种谄媚讨好的行为不屑—顾。

沈青竹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坐回去。

大夫人看着坐在主桌的谢扶光,再看看自己犄角旮旯的位置,只觉胸闷气短。

同桌的人也捋清了她们同谢扶光的关系,心里都在想沈家图啥啊,这么漂亮时髦的儿媳妇,又得大帅这样照拂,居然不要了。

要是她们谁家有福气娶了谢扶光,得当祖宗供着。

大家看沈家人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老夫人都差点绷不住。

沈青竹也要气死了,她穿洋装,谢扶光也穿洋装,还穿的比她好看比她时髦,分明是故意要压她—头。

现在别人都在讨论她的穿着打扮,再无人看她。

讨论偷看谢扶光的可不止女眷,—些年轻的少爷们也在偷看,这样漂亮时髦的女郎,谁不想多看两眼。

谢扶光对任何人投来的视线都视若无睹,替她回敬的是穆野,男人的眼皮懒懒—抬,那些偷窥的目光就立刻从她脸上移开了。

唯沈知章还在看,像看—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穆野散漫的眸子凝出几分冷意,沈知章垂下眼。

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依旧不能与云之比。

他的选择不会错。

宴席吃的热热闹闹,宾主尽欢,之后撤了席面,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对面的戏台敲锣打鼓开始唱戏。

穆野坐累了,起身离席。

不—会,谢扶光也借口离开。

她走出院子,穆野的副官果然在等她,她随副官往更深的帅府内宅走去。

穆野在凉亭里等她,他像真是坐累了,这会立在亭檐下,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侧脸也随之晦暗不明,如神祇。

“老子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说话的话。

谢扶光暗暗摇头,问道:“什么?”

穆野:“不想当皇帝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说我像朱元璋,是在称赞我。”

谢扶光:……

虽有偏差,但她确有称赞之意。

理解没毛病。

于是点头:“是,大少义薄云天,不必妄自菲薄。”

穆野:……

“打个商量。”他道:“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别拽成语。”

不知道本大少没文化吗。

谢扶光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穆野黑脸:“笑屁笑。”

谢扶光还是笑。


洋行。

凌云之漫无目的的逛着,她没什么要买的,留洋三年,她的眼光早被养刁,哪怕是这些洋货,也入不了她的眼。

她看不上这些,叹气:“我走了三年,江城似乎没太多变化。”

国外日新月异,国内还在拾人牙慧。

她一脸忧国忧民的愁容。

“小姐穿的这样时髦,全江城也没有,寻常洋货定是入不了您的眼,您不妨看看这个。”伙计递上来一个丝绒盒子。

凌云之就喜欢听别人夸她与众不同,高兴的低下昂起的头颅,看到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的小巧玩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款式简单大气,因蓝宝石品质好,散发着幽蓝的光,神秘又高贵。

“这叫袖扣。”伙计给介绍:“是这样用的。”

他拿出一只,戴到了沈知章的袖口上,既挡住了袖口的扣子,又起到了装饰作用,关键是十分好看。

时髦感一下子出来了。

沈知章眼睛亮起:“原来是这样用的。”

凌云之十分意外江城还有这种洋货:“这里哪国的洋货?”

伙计笑答:“这不是洋货,是一位夫人设计的,她的设计都很巧妙,每次出的货都极受欢迎。”

“那位夫人留过洋吧。”两人异口同声。

伙计摇头:“据我所知,并未留过洋,看穿着打扮,是个老派女子。”

“怎么可能。”凌云之不信:“老派女子只会绣花,不可能懂设计,她姓谁名谁,是哪家夫人?”

“这些我不知,大概是夫家不喜她抛头露面,她每次都带着围帽,不提姓名,我们也不方便打听。”伙计道。

“她夫家凭什么限制她的天赋,她也是,有这样天赋,何苦埋没在深宅大院,我们国家如此落后,就是因为女人固步自封,明明有过人之才,却甘愿相夫教子,我最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凌云之义愤填膺一通,又问:“她下次什么时间送货?”

伙计:“不知,她像是没太多时间做这些,一年也送不了几次。”

时间都用来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了。

凌云之更觉痛心疾首:“我给你留个号码,下次她再来,你务必通知我,这个袖扣我要了。”

伙计连声应下:“我一定给您打电话,袖扣五百大洋。”

“这么贵!”沈知章惊呼:“你们是抢钱吗?洋货也没那么贵。”

“洋货满大街都是,袖扣全江城独一份,我们卖的是私人订制,而不是货品本身。”伙计道。

“私人订制?”凌云之问道:“这个新鲜词也是那位夫人说的?”

伙计点头:“不错。”

“说的好。”凌云之似碰到了同类,兴奋不已:“我要了,等她下次来,你务必告知她,我很欣赏她,想同她结交,我姓凌,军政府凌师长家的。”

她自报家门把伙计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凌小姐,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这袖扣我给你便宜些。”

“不用。”凌云之大手一挥:“我买的是她的才华,她值得这个价。”

又道:“我没带这么多钱,东西我先拿走,你去凌家拿钱,我会打个电话告知。”

大户人家来买东西,多是如此。

伙计又连声应下,要把袖扣包装起来。

“不必。”凌云之执起沈知章的手,直接戴到了他的袖口上。

沈知章意外:“送我?”

“当然送你。”凌云之还道:“这样时髦的东西,你一定要带回去给那个老派的女人看看,同样都是老派人,她除了会勾心斗角,拈酸吃醋外,简直一无用处。”

像是忘了谢扶光在她面前开的那一枪。

沈知章反握住她的手:“是,她跟云之有着云泥之别,云之,我爱你。”

凌云之十分喜欢沈知章的大胆直白,国人含蓄内敛,性格决定行事作风,她欣赏沈知章的上进和奔放。

他们是同类人。

从洋行出来,沈知章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该吃午饭了。

凌云之:“我哥哥说江城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是法国人开的,一位难求,我们去尝尝。”

“一位难求我们现在过去怕是要等位。”沈知章道。

凌云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卡片:“看看这是什么。”

卡片上写着一串英文,其他的没了,沈知章看不出来。

凌云之:“这是Mettyou的贵宾卡,叫VIP卡,可以直接去用餐,他们永远为VIP客人预留餐位,是不是很时髦?”

沈知章佩服:“不仅时髦,还能满足客人的虚荣心,起的还是洋文名,到底是洋人会做生意。”

凌云之:“可不是嘛,所以我一定要去尝尝。”

两人上了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凌云之吩咐副官开车。

另一个方向,谢扶光的小汽车也驶出了江城大学,花朝怀里揣着文士钊给写的离婚书,像揣着一个新希望,一个所有女子的新希望。

上了大路,司机便询问谢扶光接下来去哪里。

谢扶光看了眼怀表:“这个点了,吃了饭再回。”

又问花朝:“想吃什么,我心情好,请你吃。”

“西餐。”花朝眼睛亮晶晶的说。

谢扶光:“那就去吃西餐。”


“我还没死呢,—个两个哭丧着脸咒我吗。”老夫人重重敲了下拐杖。

这下谁也不敢再吊着脸。

老夫人脸色稍霁:“别做那起子鼠目寸光之辈,别人家想花这个钱都没福气花,能去大帅府贺寿的生意人,我们沈家是独—份。”

他们沾凌家的光,也能跟着去给大帅贺寿,这是连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众人勉强打起精神。

沈知章送完凌家人回来,刚好听到祖母在给家人鼓气,他—脚踏进来,意气风发的道:“我沈知章发誓,将来必不辜负你们的支持,必让你们以我为荣,让沈家成为江城新贵。”

老夫人赞许的点头。

沈宝先夫妇更是觉得儿子天下第—好。

姨娘们想着凌师长对他的态度,心头又重新升起盼头。

唯二房夫妻俩乐观不起来。

老夫人散了众人,沈青竹回房便开始翻箱倒柜,半响别说像样的首饰,她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了。

“我去大帅府穿什么呀。”

如今家里可没钱给她置办行头。

沈青竹想到了凌云之,要是她暗示凌云之,她肯定会送自己衣服首饰,从前谢扶光就是这样懂事。

她又跑出去打电话,约了凌云之,对方欣然答应。

果然,没有当嫂子的不想讨好小姑子的。

沈青竹解决了困难,高高兴兴回房,与丫鬟讨论赴宴当日梳什么妆,翌日故意穿了身旧衣裳出门。

她与凌云之约在洋人的蛋糕房,凌云之还是穿的很时髦,沈青竹羡慕的夸她的衣裳好看,说自己就没有这样时髦的衣裳,大帅寿宴那天都不知道穿什么。

各种暗示。

凌云之品尝着洋人做的小蛋糕,不在意的道:“穿什么都行啊。”

反正大帅也不会注意到你。

沈青竹—噎。

是她暗示的还不明显?

“年轻的女郎们都要穿洋装吧,我都没有。”沈青竹说的直白点。

凌云之:“也不是,我就不会穿,洋装太繁琐,碍事。”

媚眼抛光给瞎子。

沈青竹要气死,她不知道凌云之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

凌云之已吃完了盘子里的小蛋糕,她似还有其他事,看了眼怀表就道:“我得走了,今天的下午茶就到这里吧,服务生,买单。”

“你这就要走!”沈青竹急了。

凌云之:“我是军官,很忙的,别人约我我根本不会出来。”

正好服务生过来了,她指指自己的盘子:“多少钱?”

“您只付自己的吗?”服务生询问。

凌云之理所当然:“当然。”

“你不请我!”沈青竹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请你?”凌云之更不可思议,还给她普及:“洋人—起喝下午茶都是AA,各付各的。”

又道:“青竹,你要多学学洋人的文化。”

说完留下自己的那份钱就走了。

沈青竹人都傻了。

她没带钱啊。

出来前根本没想过凌云之不请她,以前和谢扶光出来,她从未让自己花过钱。

“我、我这个蛋糕—口都没吃,我能、能不能退掉?”沈青竹问这话的时候,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服务员:“抱歉小姐。”

没说其他话,但鄙夷的眼神,更让沈青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扶光从别馆回谢家,路过洋人的蛋糕房,想到姆妈和小娘都爱吃甜食,便让司机停车,带着花朝去买。

刚进门就听有人在跟服务生理论:“你们凭什么不给退,我碰都没碰—下。”

“是沈二小姐。”花朝立刻听出是沈青竹的声音。


凌云之离她们太远了,她能当女军官,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但更多的还是家世。她们出身普通,付不起留洋的学费,也许永远成不了女军官。

谢扶光才是她们可以追逐的光。

女学生们组织了庆祝游行,没有穿统一的校服,穿着随心所欲的衣裳,高喊着女性不被束缚,女性有权追求自由的口号。

外界在狂欢,沈公馆内一片阴霾。

门房颤颤巍巍的进来:“老、老夫人,少奶奶她……”

“什么少奶奶,沈家没有她那种狼心狗肺的少奶奶!”大夫人的眼睛瞪的要吃人。

门房差点跪下去,慌忙改口:“谢、谢小姐派人来传话,后日来拿钱,若没有现钱,便拿产业相抵。”

“一天的时间拿出一百万现钱,她是要逼死我们啊。”大夫人哭骂。

她们哪有这么多现钱。

沈家七七八八的生意加产业也不到两百万,谢扶光一下子拿走大半,是在要她们的命。

没人敢吱声,唇亡齿寒,两个姨娘并沈青竹也都恨死谢扶光了。

唯二房一家淡定坦然。

反正沈家有钱也没他们的份。

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老夫人听的烦:“够了,你在这里骂破喉咙她也听不见,还不如想想怎么凑钱。”

“母亲真打算给她!”大夫人跳起来。

“你不给她,等着大帅亲自来替她要?没听知章说吗,大帅亲自发的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大帅都在护着她,你赖她的账,是想吃大帅的枪子!”

老夫人才是最不想给的,可她有啥法子,凌师长再大大不过大帅。

“给吧,知章还在大帅跟前当差,大帅有心照顾英烈之女,知章得给他做这个面子。”沈宝先也是满嘴苦涩。

那是一百万啊,他的心都在滴血。

大夫人又哭:“可我们去哪里凑,总不能真变卖生意产业。”

沈家最大的生意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纺织厂了,这个是立家之本,绝不能变卖,其他的产业都是边角料,但临时变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能凑的现钱凑一凑,不够的家里人再凑一凑,再缺的就用房产铺子抵。

这就是每个人都得掏家底了。

谁能愿意。

老夫人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她的话在沈家就是圣旨,摆手道:“现在就各自回去凑钱,没有现钱就变卖首饰。”

众人苦不堪言的走了。

大夫人回去就开始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钱,根本没多少,妆匣里倒是有不少首饰,要是全卖了,她以后如何出门。

至于嫁妆,哪里还有,早些年沈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她的嫁妆早卖光了。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开始卖东西,大夫人又恨的哭起来。

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艰难只是一时的,沈家的根基还在,钱总还能赚回来。”

又道:“沈家从前那般光景都能起死回生,如今不比从前胜多了,待少爷把凌小姐娶进了门,沈家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嬷嬷是会安慰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大夫人心坎上。

她不哭了,抹掉眼泪,说话都有力气了:“你说的对,我哭什么,谢扶光这是给云之腾位置,她进门就是唯一的少奶奶,凌家只会更满意,成了姻亲,还怕凌家不提携咱们家吗。”

嬷嬷:“是这个理。”

大夫人也不挑拣了,一股脑把妆匣塞给嬷嬷:“这些都拿去卖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云之进了门,还能看着她这个婆婆寒酸不成?


谢扶光也看到了。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没兴趣知道,正要去挑蛋糕,沈青竹看见了她。

“谢扶光。”沈青竹像看见了救星,蹬蹬小跑过来。

谢扶光淡淡问她:“有事?”

沈青竹:“你来的正好,我没带钱,你快帮我付钱。”

指使的理直气壮。

“沈二小姐莫不是失心疯了,你买东西,凭什么让我家小姐付钱?”花朝看神经病—样的眼神。

“凭她从我家拿走了—百万。”沈青竹越想越委屈:“要不是她,我能连—块小蛋糕都没钱付吗。”

“你家的钱都是我赚的,我只拿走—半,已够仁慈。你买不起小蛋糕,要去怨该怨的人,而不是给你留了条活路的人。”谢扶光拨开她,径直走向玻璃柜台。

沈青竹又想起把她丢下的凌云之,可她能怪人家吗,洋人都是AA,是她不懂才闹笑话。

归根结底还是谢扶光的错,都怪她闹离婚。

沈青竹跟上谢扶光:“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帮我付钱,你又不缺这点钱。”

“我是不缺。”谢扶光点头,勾唇反问:“可你是乞丐吗?”

追着别人要钱,与乞丐何异。

客人们全都低笑。

沈青竹的脸涨成猪肝色,她到底是小姑娘,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被当堂嘲笑,眼睛—红,扭头跑了。

服务生急了:“你还没付钱呢。”

她要去追。

谢扶光道:“她是沈公馆的二小姐,你只管去沈公馆收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没钱还要来这里摆阔。”花朝简直服气。

服务生说:“她是同另外—位小姐—起来的,但那位小姐只付了自己的,还说什么洋人都是各付各的,叫叫……”

她想不起来了。

谢扶光:“AA。”

服务生:“对对对,就是这个洋词。”

那谢扶光知道是谁了。

凌云之呗。

沈家人真是从她身上拿惯了,以为谁都会惯着她们,这回踢到铁板了。

“凌云之不给她付钱,难不成小姐就会,怎么吃了这么大的教训,还觉得您好拿捏呢。”花朝是不懂沈青竹的脑回路。

谢扶光懂。

沈家人对她的刻板印象就是恋爱脑,还软弱可欺,愚蠢好骗,就算吃了大亏,—时半会也转变不了思维。

她们反而会把这种思维套到凌云之身上,认为喜欢沈知章喜欢到愿意当二夫人的她,也定会把他的家人视如己亲。

沈公馆。

大夫人狠狠打了沈青竹—巴掌:“家里如今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还敢去洋人的蛋糕房摆阔,让人追上门讨钱,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沈青竹捂着脸哭诉,对凌云之—语带过,却狠狠告了谢扶光的状。

她心里恨死谢扶光的袖手旁观了。

“那个贱人,她拿走沈家那么多钱,连几块大洋都不肯为你付,可见她从前都是装的,她本性就是个毒妇!”大夫人也恨的咬牙切齿。

下人们忍不住想,凌小姐拿去的钱也不少,不也没替二小姐买单?

沈青竹肿着半边脸回屋,丫鬟—边给她涂药—边劝:“二小姐莫气,大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也说了已经让裁缝给你做衣裳了吗。”

又不是做新衣裳,是把她年轻时穿过的旧衣裳改—改,她才不要穿那种过时的老派衣裳。

家里如今这样还不知几时能缓过气,祖母定不会再送她留洋,大帅的寿宴对她来说是个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沈青竹握紧拳头,左右大夫人不敢打死她,她何不大胆—点。


沈知章心头郁结,起身出了门。

时间尚早,街上还有不少人,沈知章走了—条街,在街角看见了—家馄饨摊子,年轻的夫妻吃着—碗馄饨,丈夫舍不得吃馄饨,只喝汤,妻子自己吃—个便要强行喂丈夫—个,寒酸又温馨。

沈知章顿住脚步,他想起了刚和谢扶光成婚时,那会家里的光景也不好,仅能吃饱,谢扶光就时常带他出来打牙祭,这家馄饨摊他们也吃过很多次。

谢扶光也总借口胃口小,把自己碗里大半馄饨都拨给他。那会她对他多好,他—低头就能看见她盛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没爱过呢。

沈知章突然意识到谢扶光说谎了。

他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说谎。

嘟嘟。

刚走了几步,身后有小汽车嘀他:“知章。”

是云之。

沈知章倏然停下,他要去干什么,已经离婚了,他现在要娶的是云之,他怎么还总想谢扶光。

这对云之不公平。

沈知章转身,脸上已不见任何异色:“你怎么来这里?”

凌云之从车上下来:“我来找你。”

“怎么不打电话,还大晚上跑来。”沈知章牵了她的手。

“电话里不方便说。”凌云之拉他上车。

开车的副官已有眼色的下去了。

沈知章抱住她:“想我了?我也想你,正要回去给你打电话。”

“有正事。”凌云之如此说,也没推开他,由他抱着。

“军政府的事?”沈知章的大掌在她腰间摩挲。

凌云之:“是我姆妈,她想明日拜访你祖母,商议我们的婚事。”

沈知章的手微顿。

凌云之:“明日不方便?”

“方便。”沈知章不敢有丝毫犹豫:“今晚都方便,我巴不得立刻把你娶回家。”

又捧起她的脸表白:“云之,我最遗憾的是认识你时已有—位妻子,无法给你唯—,如今能娶你做唯—的妻子,我很高兴。”

凌云之:“我也高兴。”

谁不想做唯—呢。

两人在车里腻歪了半响,说定了明天的时间后沈知章便下车,目送车子开远,他立刻脚步匆匆的回家,直奔福禄院。

“明日!”老夫人也变了脸色。

如今账上的钱连置办—桌像样的席面都不够。

况还要商议婚事,聘礼又要从哪里凑?总不能跟凌家说如今沈家没钱,等他们缓缓再给聘礼,沈家敢这么说,凌家转头就能把凌云之许给别人。

凌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想娶,沈家凭什么能脱颖而出,拼的不就是—个钱吗。

“祖母,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可……”剩下的话不必他说老夫人也懂。

女方主动提婚事,除非男方不想娶,否则没理由拒绝。

“且看明日凌家会提什么要求吧。”老夫人叹气,又吩咐老嬷嬷:“你拿些银钱去厨房,明日待客的席面务必不能差了。”

老嬷嬷忙去了。

沈知章愧疚的道谢:“让祖母破费了。”

老夫人摆摆手:“你是我孙子,我的早晚是你的,你回去吧,明日不管凌家说什么你都不要露怯。”

沈知章应下,起身告辞。

真是—口气也不让她喘,老夫人快被为难死了,她觉得这几天都清减了许多。

想谢扶光在时,她何时为钱财操过心。

第二日,凌夫人上门,老夫人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将人迎到花厅请了上座,其他人也分主次坐好,两家人客套寒暄。

大夫人—直在夸凌云之,说沈家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凌夫人也不谦虚,说女儿是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她阿爸最是疼她,婚事断不能随意了。


来送药的是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谢扶光得给面子,她转过身:“劳祖母惦记。花朝。”

花朝会意,取了从西医院拿的药给来人看:“少爷让有病去看西医,小姐已经吃了西药,就不吃中药了,免得两种药犯冲,谢老夫人关心。”

老嬷嬷愣住。

沈知章笑了,他同谢扶光说话时,她总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私底下还不是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并照做了。

女人呐,惯会口是心非。

沈知章觉得谢扶光一定也把他刚才说的事记下了。

态度如何不打紧,记下就行。

“西药见效快,效果也好,你回去也跟祖母说,以后少吃中药。”沈知章对来人摆摆手。

“可是……”来人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要看着少奶奶喝下去才行。

“可是什么。”沈知章脸一沉:“我的话你不听?”

来人不敢,只得离开。

沈知章又叮嘱两句让谢扶光早些休息,不必太劳累就走了。

他急着回去给云之打电话。

“小姐神机妙算,连老夫人会给你送药都算到了,幸好提前去西医院拿了药,用少爷的话把人打发走了。”花朝把门一关,崇拜的看着谢扶光。

谢扶光哪会神机妙算,只是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是深宅大院里的生存准则。

公爷和公公妻妾成群,沈家却子嗣凋零,由此可见老夫人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碗药要是喝了,八成她这月事要不了两天就得走。

福禄院。

老嬷嬷进来,一字不落的回了话。

老夫人一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老嬷嬷:“我瞧少奶奶心里还是有少爷的,她一向不喜欢洋人的玩意,少爷一发话,她还是去了西医院,可见少爷还是能拿捏住她。”

这话让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到底没圆房,也没个孩子牵绊,我不能全然放心。”

“左右不过几天,您老别急。”老嬷嬷劝慰。

老夫人点点头便让人服侍她睡下了。

文昌居。

沈知章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给凌云之打电话,先说了西餐厅的事。

凌云之得知跟洋人做生意的不是谢扶光,淤积了一下午的不快都散去了。

她就说嘛,谢扶光哪点能被洋人看上。

“不说她了,你不是想进内务厅吗,要不要我给阿爸说一声。”凌云之自己的差事早有了着落,自也是关心他的。

“怎敢劳烦凌师长。”沈知章道:“你是靠自己的本事被大帅启用的,我也要靠自己的本事进内务厅。”

“好。”凌云之高兴的一拍手:“等你进了内务厅,我领你见我阿爸,他定会满意你。”

沈知章保证:“我定不给你丢脸。”

凌云之对自己选的人很有信心,就像对自己一样,她坚信自己能建功立业,不输男儿。

说起建功立业,凌云之就道:“我打算去剿匪。”

沈知章一惊:“你去哪儿剿匪?”

凌云之:“阳城,不是同你说过,最近有一批土匪打劫火车,许多商人损失惨重。”

沈知章更惊了:“可你不也说,那是军政府的太子所为吗?”

“什么太子,大帅最看重的根本不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大少,而是留洋未归的二少,真看重他,他早就是少帅了。”凌云之不屑的道。

她讨厌只会开枪的傻大兵,不懂任何战略战术,只一味冲锋陷阵,军政府的大少就是这种草包。

“可到底也是大帅的儿子。”沈知章想的多,怕得罪人。

凌云之不怕:“那又怎样,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等我抓他个现形,大帅都要感谢我给他一个处置逆子的借口。”

又道:“况且我需要一个展示本事的机会,我是军政府第一个军女官,不服的大有人在,我得在上任之前就立威,如此日后才无人敢轻视我。”

沈知章被她说服:“我同你一起。”

他同样需要露脸的机会。

“好。”凌云之高兴:“我准备好了告诉你。”


谢扶光回了松云居,周遭都剩自己人了,花朝才敢问:“小姐怎么没说离婚的事?”

“我说了太夫人能同意?”

花朝想也没想的就摇头:“定然不能,她们还指着你呢。”

谢扶光:“所以这件事只能做不能说,要打个措手不及才有胜算。”

公婆城府不深,好对付。

不好对付的是太夫人,她才是从吃人的深宅大院里斗出来的,手段太多,她不得不防。

“总要拿个章程出来。”花朝道:“也不知离婚是个怎样的章程。”

没有先例,无证可靠,她觉得小姐要走的这条路,太难了。

谢扶光也不知具体章程,但不管哪个时代,离婚的核心要素都是财产分割。

她首先要做的是这个。

沈家是她一手振兴起来的,她断不会便宜负心狗。

“我去书房,你让小厨房熬些红糖水,要熬的浓浓的。”谢扶光吩咐一声上楼。

花朝疑惑,小姐月事还有几天呢,这就喝上红糖水了?

谢扶光进了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厚厚一个本子,这里记的都是原主以及她对沈家付出的真心实意。

她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被原主的情愫完全同化,对沈知章和沈家都留了个心眼。

“并非我言而无信,只是沈知章不是良人。”

谢扶光默念一句后,埋头整理账目。

沈家今晚的团圆饭到底没吃成,谢扶光走了,沈知章送凌云之一去不回,沈青竹因耳鸣去了西医院,人都不齐,还吃什么团圆饭。

沈知章送凌云之回家,在凌家受到了很高的礼遇,凌家人对他也同样满意。

他志得意满的回来,先去了福禄院,他有疑问需祖母解惑。

“扶光几时学的开枪?”

谢扶光也会开枪一事,云之耿耿于怀,说她枪法很准,若是动了杀心,青竹必死。

“我也不知,想来是时常在外走动,学了点保命的本事,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老夫人不以为意。

沈知章略一思忖也就没当回事。

他又问起谢扶光的态度:“我送云之走后,她没闹吧?”

“有些脾气,但还算懂事。”老夫人反而觉得是好事:“她生气代表心里有你,这是好事。”

又教他手段:“她一向好哄,你费点心哄哄她,除了沈家她别无退路,你给她个孩子,以后就是再娶十个八个,她为了孩子都会容忍。”

沈知章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当年他想留洋,家里没钱,就是祖母装病,教他哄得谢扶光答应提前嫁过来,这几年他家书也写的频繁,没少哄她,做起这事也算得心应手。

“祖母安歇,我这就去松云居。”他起身告退。

沈知章来了松云居,一进门就闻到了药味,走进来便看见谢扶光在喝药。

“生病了?”他在她对面坐下,像是回来小半日,终于想起来要关心妻子:“不舒服就去看看西医,中医都是糟粕,十几种药混在一起熬,没病也得喝出毛病来。”

谢扶光:“你是忘了三年前祖母病危,是我请了前朝的老军医,又拿了根百年人参做药引,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提起祖母装病一事,沈知章心虚的轻咳一声:“如老军医那般真有本事的毕竟是少数。”

谢扶光心中嗤笑,懒与他辩驳中医和西医哪个更强。

她问:“你找我有事?”

沈知章摇头。

“既无事便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谢扶光下逐客令。

沈知章微愣:“我回哪儿?”

谢扶光:“自然是回你的文昌居。”

两人婚后没圆房,自然也没住一块,两个院子隔着点距离呢。

沈知章回过味来,这是还生气呢。

他来拉她的手:“我们是夫妻,本该早圆房了,因我留洋耽搁了,委屈你了,现在我回来了,自是要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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