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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小说

慢慢同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叔没什么可顾忌的,资历在呢,想说啥说啥。点到这种程度,陈栋再听不懂,那真是傻子了。尴尬的站起来,在裤腿上搓搓手,“那行,您老能忙开,我就上前院去了。”然后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往门诊去。不知道跟张凤英怎么说的,没待一会就走了。冬天吃两顿饭,下晌三点半吃晚饭了,熬的羊杂汤,用了一半羊杂,另一半和羊排马叔收拾干净都冻起来了,洛清微是要带回沈家的,老太太爱喝羊汤。羊杂汤就玉米饼子,美味。张凤英全程拉拉着脸,自己喝了三碗汤,末了还拿着搪瓷茶缸把锅底剩下的全盛出来带出门,往知青点去了。好家伙,一锅羊汤,她一个人干掉一半。把老院长气的,直接摔了筷子,“之前一回一回的,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小洛好脾气,不计较。这是干啥呢?蹬鼻子上脸?老马,从明儿...

主角:洛清微乔南迁   更新:2024-11-12 1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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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清微乔南迁的其他类型小说《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小说》,由网络作家“慢慢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叔没什么可顾忌的,资历在呢,想说啥说啥。点到这种程度,陈栋再听不懂,那真是傻子了。尴尬的站起来,在裤腿上搓搓手,“那行,您老能忙开,我就上前院去了。”然后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往门诊去。不知道跟张凤英怎么说的,没待一会就走了。冬天吃两顿饭,下晌三点半吃晚饭了,熬的羊杂汤,用了一半羊杂,另一半和羊排马叔收拾干净都冻起来了,洛清微是要带回沈家的,老太太爱喝羊汤。羊杂汤就玉米饼子,美味。张凤英全程拉拉着脸,自己喝了三碗汤,末了还拿着搪瓷茶缸把锅底剩下的全盛出来带出门,往知青点去了。好家伙,一锅羊汤,她一个人干掉一半。把老院长气的,直接摔了筷子,“之前一回一回的,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小洛好脾气,不计较。这是干啥呢?蹬鼻子上脸?老马,从明儿...

《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小说》精彩片段


马叔没什么可顾忌的,资历在呢,想说啥说啥。

点到这种程度,陈栋再听不懂,那真是傻子了。

尴尬的站起来,在裤腿上搓搓手,“那行,您老能忙开,我就上前院去了。”

然后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往门诊去。

不知道跟张凤英怎么说的,没待一会就走了。

冬天吃两顿饭,下晌三点半吃晚饭了,熬的羊杂汤,用了一半羊杂,另一半和羊排马叔收拾干净都冻起来了,洛清微是要带回沈家的,老太太爱喝羊汤。

羊杂汤就玉米饼子,美味。

张凤英全程拉拉着脸,自己喝了三碗汤,末了还拿着搪瓷茶缸把锅底剩下的全盛出来带出门,往知青点去了。

好家伙,一锅羊汤,她一个人干掉一半。

把老院长气的,直接摔了筷子,“之前一回一回的,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小洛好脾气,不计较。这是干啥呢?蹬鼻子上脸?

老马,从明儿开始,食堂不让自己盛,你给打饭。定量,拿饭票买。有饭票,谁来吃都行。没饭票,一口没有。

什么玩意儿。”

卫生院里就这么几个人,还老有患者打针赶上饭口了,饭票没随身带着的,吃一顿就吃一顿了。

大部分人都是蹭过一顿饭,回头送点儿米,送点菜啥的过来。

还有看好了病感激的,也时不常的有人来送一碗米送几个鸡蛋或是送点自己进山捡的山货啥的。

卫生院里真不差这一口吃的,谁赶上了拿碗吃都成。

“以前凤英也不这样儿,虽说话少,不咋合群,就爱自己看书,大面上,没差过。吃用也都大大方方的,从不占便宜……”

赵美琴跟张凤英待一起时间最多,就她俩护士嘛。

“要么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找个什么样儿的,慢慢的就得过成什么样儿。陈栋之前黄的两个对象,人家都是嫌他抠,没人情。”

唐淑华家刚好住陈栋那知青院隔壁,知道得详细些。

王海成很少说话,他是个沉默的人,从市里大医院被排挤到农场卫生院,这个落差,对人打击很大。家里老婆闹了几回离婚,老院长想法子把他媳妇儿也调到农场工作,两口子挣得多了,分了房子。孩子留在市里让爷爷奶奶照看,按月往家里寄钱寄粮,老两口挺乐意看的,孩子叔婶也没意见。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些。

要不是老院长帮忙,他家都得没了。

这会儿突然来了一句,“还是小洛大夫会找对象。”

从来听不见说话的人,这一句,大家都愣一下,然后就笑。

都开始夸沈默。

人嘛,就怕比,以前只觉得沈默机灵,人活泛,处事也大方。叫陈栋这么一比,优秀得越发明显了。

“是吧,我也觉得沈默好,我运气也好,受伤了还能撞上个好男人。”

洛清微不是一般人,别人夸她男人,没有不好意思,也没谦虚,她可高兴呢。

把沈默说的笑,“那要这么说,是我运气好,白捡个好媳妇儿。”

于咏秋又酸了,“哎哟哟,你们两口子差不多得了,知道你俩感情好,在这眼气谁呢。吃完了赶紧走,不用你俩在这显摆,我们收拾,走走走。”

把两口子给赶着下班了。

那就下班吧,不用仨大夫都守着,本来就是轮班的。

拿上羊排羊杂,回家。

“本来想带羊汤回来的,马叔熬的羊汤绝了。可惜都让张凤英给拿走了,烦人。”

洛清微跟老太太念叨,还跟大伯娘说,“羊排给大嫂和二嫂吃,有营养,对孩子好。羊汤只能喝半碗。”


老太太在东屋炕头上坐着,到点儿了就往外看,最先看到小两口进院门的,先看出来,骑的自行车不是自家的,再一看孙媳妇搂着四孙子的腰,老太太的脸上就带了笑,眼睛笑得眯起来。

大伯母带着三嫂在园子里摘豆角,豆角接得多,吃不完,再不摘就老了,要摘了趁有太阳晒豆角干。

有豆角秧挡着,进院子了,才看到人影。

“今儿个下班早……”才说完,刚好看到侄媳妇搂着她四侄的腰从后座下来,哎哟一声,脸上笑开了花儿,“这感情好的,好好好……”

沈默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

洛清微大大方方的,“大娘,还差多少没摘了?我换个衣服帮忙。”

“不用,剩几棵秧就摘完了,你帮你妈烧火去,咱今儿烙饼。你妈烙油饼,一绝,还没吃过吧?”

之前还真没吃过,一直以药膳为主。馒头包子都吃过,油饼真没吃过,油大,怕油腻肠胃没恢复好受不住。

“好。那我们先进屋啦。”

“去吧。”

小两口进屋了,沈海媳妇低声跟婆婆念叨,“今天看着不一样儿了。”

“可不是嘛,之前客客气气的,不像两口子。今天这个劲儿,对了。”

先到东屋,跟老太太打声招呼,老太太眉开眼笑的,只点头。

王喜芬在堂屋里正往面皮儿上抹油撒葱花,再卷成卷,擀成饼。手上都是油,看着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笑,“回来啦。”

嗯,回来了。

上班的衣服都是好的,回家要干活,不能穿那个,得穿旧的,再套个围裙。

沈默换了衣裳就出去扫院子,挑水,劈柴。

洛清微到婆婆身边儿,陪着说话,“今儿个有啥喜事儿吗?”

为啥突然这么抛费了?婆婆还提前下班了。

“嗯呢。你三哥在震区救人立功了,单位通知,给分了房子,还给了你三嫂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先到食堂干着,跟着工程队走,给工程队做大锅饭。等你三哥回来,就去单位报到,两口子在一块儿,是个伴儿,家里也少点惦记。

再有就是,今儿个高站长去县里开会,碰上武装部的人,说老四的工作分配下来了,农场的保卫科。通知明天就能到农场。这下可好了,不离家,你俩也不用分隔两地。”

哎哟,“那这是双喜临门呐。”

虽然沈默的工作肯定能安排,但是安排得好,离家近,又是农场这样福利好的大单位,他俩还是双职工了,那还是很不一样的。

“是啊。这不,一听到信儿,我二话不说就下班往家跑,得赶紧让家里都知道喜信儿呀。路过供销社,正好有肥膘肉,我豁出去了,花了四块钱买了五斤。炼了半罐子油,油渣烙饼,还剩点儿,明儿个早上包小白菜油渣馅的菜饼子。”

家里上班挣工资的多,就是不一样,不全指靠着地里的出息,老太太常年吃细粮,家里人三天五天的也能改善一顿细粮。这不,一高兴,烙完饼,下一顿还可以荤馅的饼子。

“行啊,我还没吃过油渣做的饭,您教我。”

“这有啥难的,你就这样……”

一个乐意教,一个学得认真,婆媳俩聊得可好了。

等大伯、公公、大嫂、二嫂、大哥陆续下班回来,家里彻底热闹起来。

二哥有活儿,隔壁公社有一家娶儿媳妇,做家具,离得远,不回来。

沈宝仓拉着他二弟,非得喝一杯。

大伯母回屋拿了一瓶她去那个在县城当革委会主任的本家远亲家里拜年,人家给的酒。

那两瓶酒她一直摆在她屋里地柜的当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家里来客,总得想法子把话题引到那酒上,提一句她的主任叔叔。

这是真高兴了,不然哪里肯舍出一瓶来。

“闺女们的对象也该张罗起来了,你们都是有班的人,长着点眼睛,有合适的,想着妹妹们。不求着大富大贵,老实本分,安安稳稳的挣一份工资,平平常常一辈子,不愁吃喝,就行。”

沈宝仓说哥几个。

“我嫂子娘家侄儿,今年从学校毕业,分配到省城大学当老师了,之前沈云工作没定下来,我嫂子问了我没应承,上礼拜回去喝喜酒,又问我了。我寻思着,人家有诚意,咱也不好把话说死,找机会让俩孩子见见再说。”

当妈的为闺女算计着,奔高枝儿,谁也不能说出不好来。

大伯母的娘家爸是县郊红旗公社的会计,她嫂子是公社主任的闺女,也算门当户对。当初大伯母嫁沈大伯,算是低嫁。她娘家有势,沈家富裕。

沈爷爷一辈子没离了马,靠着相马养马的手艺,攒下了不少家底,要不然,就是有能耐分到七个房基地,也没钱建这么大的房子不是。

都知道沈家殷实,是靠手艺吃饭的,又没产业,成分一点问题没有。这样人家娶长媳,肯定挑。

相亲那会儿,还叫三金镇,冯家老爹一直就是会计。镇上的班子,后来也就是跟镇名一样换个称呼,还是那些人。

冯宁嫁进家门第二天,老太太就交了管家权,家里的钥匙,账本都归她管,开始当家了。

自己立得住,娘家有靠,当家当得硬。

要不怎么问都没问当爹的,她这当妈的,直接就能应承给闺女介绍对象的事呢!

她嫂子的那个侄子,是推荐上的大学,工农兵大学生。虽说也是大学生,跟文化水平不相干,工作分配的也不算好。这会儿的大学老师,待遇并不好。只是跟农村姑娘比,条件还是天差地别的。

“沈莲的对象不着急,我上班之后,在农场打听看看。”

沈默直接插话提了沈莲的亲事,显然他是不认同大伯母这样相亲只往高处看的做法的。

大伯点头应下,“能在农场找一个也挺好,离家近,知根知底的,要是有合适的,看看能不能给沈莲调回来,往上调不容易,往下走,好办。”

从县医院到公社卫生所,那可太简单了,话只要放出去,能抢破头。

儿媳妇们默默的吃饭,都只听着,不说话。

洛清微见大嫂只吃眼前的咸黄瓜,喝小白菜汤,饼只咬了一口,当时没说话。

吃完饭了,回屋带上田甜给她邮来的话梅和橘子瓣糖,路过二嫂屋,把她叫上,他们两家在西三间,穿过堂屋,到东边第一间大嫂屋里。

大嫂正在炕上歪着,抱着肚子,脸色不太好。

“大嫂,你咋想的?不得劲儿不会说?家里有大夫呢,舍不得用啊?”

她这一说,把沈海去省城上班后,搬到东屋跟老太太一起住的三嫂给叫过来了。

大嫂不好意思,坐起来,“今儿个有喜事,家里都高兴呢。我就是胃不得劲儿,反酸水,没别的。看啥呀。”

洛清微无语,这给她能的,自己能断病了。

“把手给我。”


“夏梦同志,请你说清楚,是谁走后门给你拿到了知青名额。”

那位愤怒的姑娘叫方芳,听完洛清微与夏梦的对峙,知道误会洛清微了,马上抓到夏梦话里漏洞,贴脸开大。

“是啊,是啊。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自己送上门说人家造你谣,怕不是嫉妒洛清微出身好吧?人家是烈士子女,也敢随便造谣。

抓住她,找领导。”

有人直接要动手,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旁边人跟着起哄,“抓住她,抓住她。”

这一通闹腾,把带队的领导给招来了,呵斥着把知青们激动的情绪按住。

问清楚原因,指着洛清微和夏梦,“你俩,跟我过来。”

方芳举起手,“领导,我可以做证人。”

领导看他一眼,“行,你跟着。”

在卧铺的一个隔间里,领导问了整个过程,洛清微咬死了之前不认识夏梦,而夏梦又说没有那个所谓的高干子弟,是她想吓唬洛清微随便编的。

至于为啥要吓唬洛清微,她的理由是,“想让她害怕,以后在知青点儿能听我的,跟我一起,抱团取暖,互相帮助。”

方芳不等别人说话,先开骂,“狗屁,是想让人家帮你干活吧?领导,她这是封建思想,想使奴唤婢。我觉得她的立场有问题,出身可疑。”

领导看她一眼,“好了,方芳同志,你反映的问题,我们会认真对待,之后会发函给夏梦的原单位,复核她的家庭背景和思想立场。

你做证做完,可以回去了。”

说完又看看洛清微,夏梦的问题明摆着,洛清微显然是被无辜找茬,他做为领队,开车之前,首长亲自交代过,一路上照顾着点儿,烈士子女。

他心里想着,一定是夏梦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才把洛清微误会成能帮到她的人。

“洛清微,你也回去吧。不要有负担,好好学习,好好劳动。”

“谢谢领队,我会努力的。”

“好,走吧。”

洛清微就和方芳一起回了车厢,夏梦被留下,怎么处置不知道。

反正之后一直到下车,都没再见过她。

经过这一闹满车厢的人都知道她是烈士遗孤,接下来四天三夜的车程,对她很照顾,帮她打热水,倒车的时候帮着拿行李啥的。

进到H省开始,每一次停车,都有被分配到当地的知青下车。

车厢里人越来越少。

“红星农场,方芳,洛清微,杨柳,高红秀,李国庆,赵朝阳,准备下车。”

农场分了六个人,四女二男。

来接站的是一辆拖拉机,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叫朱铁军,七三年的京城知青,你们好。”

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三两个铁军儿,这名儿就亲切。

“铁军儿,老乡啊。洛清微和高红秀咱都是京城人,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得给我们说说。”

赵朝阳是个自来熟。

“行,没问题,我就住在知青三号院,有事儿随时可以找我。等你们分了宿舍,很快就能熟悉了。”

“知青三号院?有很多院子吗?”

“那当然了,咱红星农场总共一万三千多职工,三分之一都是知青出身,单身宿舍还有三十多个院子。每个院子住着十到五十人不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那我们是要分到五十几号院吗?”

“不是,看哪个院有空位,你们补缺。每年都有知青申请结婚,双职工分房,宿舍空出来,后来插进去住。”

杨柳眼睛都亮了,“还分房子呢?”

“嗯呢,一人有三分地的房场,两口子能分六分地,盖上两间房,还能留个大菜园子,自给自足,不用买菜吃了。”

“只分房场啊?”

“不是啊,建材都分,就是得自己把房子盖起来。”

哦。

说话间,出了车站,放眼全是农田,一望无际,非常震撼。

“哇,太壮观了。”

“啊,好美呀。”

“太漂亮了。”

“都是粮食啊。”

哪怕一路在火车上已经看了许多平原景色,这么直观的近前看,还是不一样。城里的孩子,被震住了,嗷嗷的喊。

是真高兴。

朱铁军开着车笑,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刚来时,也是这样,看啥都新奇,都新鲜。

等过上几年,新鲜感退去,想的只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车站离农场生活区有七里路,很快就到了。

得先到知青办报到。

知青办的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很利落的短发,背头,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严肃,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早就接到通知了,说这次给派来一个大夫。申请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总算是来了一个宝贝,就是你啊?”

看到洛清微的档案,王爱梅主任终于笑了。

“我在军医院的正式工作是护士,业余时间学医,只是学了理论,还没有实践,当不得您说的宝贝。”

实话实说,目前她就是这个履历。

王主任很有气势的一挥手,“知道知道,简历上面写了。两年护士,成绩优异,工作表现优秀,积极进取,学习能力突出。能当个好护士,打针会吧?”见洛清微点头,接着道,“理论学得好,开药会吧?”

“一般的头疼感冒药会开。”

“那就行了,够用了,够用了。能应付一般的小病就成,大病得去县医院。咱农场的卫生院现在有大夫两人,护士两人。平时还行,勉强应付,春耕秋收农忙的时候,是真忙不过来。你来就好了,走走走,我亲自送你过去。”

王主任说着站起来,把手上其他人的档案递给身边站着的朱铁军,他是办事员,“小朱,你带他们几个去把宿舍分一分,再去找农场的周主任,工作安排,是他们负责。”

啊?

洛清微提着行李,跟着王主任,回头跟几个同来的知青眼神示意,以后见面聊。

卫生院离知青院没有两百米,七大间的平房,老大个院子,墙边种着豆角和黄瓜, 院子中间有升旗台,竖着旗杆,没挂国旗。

五五开的大玻璃门,进门是熟悉的来苏水味道,卫生非常好,干干净净的。

进门有个小窗口,是药房,里面一个年轻的姑娘见王主任进来,起身打招呼。

这会儿没有病人,静悄悄的,看不出一点忙不过来的样子。


而且,长辈之间还是有交往的,传出去一星半点,她都别想好了。

“她怕你?”

沈默看出来了。

之前四人修罗场那一次,可没有这发现。

“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不能理直气壮。”

洛清微说着摇摇头,“你那个发小儿,我都不想说。看着吧,有他后悔那天儿。找谁不好,光看脸,能当饭吃?”

“不能当饭吃。但谁不想找好看的呢。”

“我不好看你就不跟我结婚了呗?”

“嗯呢,我当时申请结婚,就是想着,哪怕躺一辈子,当个美人灯看,也怪养眼的。”

你就贫吧。

跳上车后座,挥挥手里的钱,“快走吧,今天发财了,去福利社,给大嫂买好吃的去。”

是不是傻,那不是自己钱?

沈默没有说出来,只应着,“行,都听媳妇的。”

走。

俩人先到知青办,洛清微得交申请表,找领导签字,申请结婚。

她这就是走个流程了,领导不可能为难。

沈默的介绍信是早就开好的。

再到农场派出所,把结婚证,呃,就是一张纸,跟奖状似的,没照片的那种。一领。

就是合法夫妻了。

然后到福利社,买喜糖,喜宴办过了,不用见人就发,放在卫生院,谁见着,分享一下意思意思得了。

“咱俩拍个照片吧。”

福利社旁边是照像馆,洛清微拉人拍照。

“我在农场结婚了,我的朋友们都很好奇你长什么样子,得多洗几张照片,给邮过去,让他们都看看。”

还得想法子给大舅邮过去,让看看,外甥女结婚了。

她昏迷之前,已经跟表哥表姐都联系上了,写了信,也收到回信了,也知道大舅最新的地址,能寄信。

张玉梅和田甜都好奇得要命,把电话都打到厂长办公室了,非让她身体好点儿立刻、马上带沈默回京城,给他们看看。

吕清远和韩春生几个也是信里报怨,怎么能没经过他们的考验,就跟人跑了呢?还嫁那么老远,受欺负了,他们哥几个都够不着,太气人了。

嘴上虽然都是怪她结婚没先跟他们申请,实际上这一年来,东西一点儿没少寄,特别是张玉梅,她爸是后勤总长,管后勤的,总是更有办法,她的工资,差不多全搭那些东西上了。有办法是有办法的,但是不能犯错误,东西可都是她花钱买的。

当初那个情况,也是二舅点了头的,跟沈默结的错。估计呀,沈默的档案,早都在吕司令的案头上了。该知道的人,肯定知道。

要不然,他怎么请假那么容易?退伍回来分配说等就能等着?等那么久,还能刚刚好分到农场?

这可不是现在的二舅能关照到的,必是有人出面了。

拍了照,等照片洗出来还要十天。

出门又去场办,沈默得去报到,俩人双职工的材料得补充,这跟福利有关系的。

“晚报到的两个月,特殊原因,小洛是见义勇为,照顾她不算私事,不扣你工资,一次都给你补上。你俩是双职工,有分房资格。你们离家近,要是通勤,按月有三块钱住房补贴。要是想住在农场方便,就是家属区按号排,挨着最边上一户,自建房去。你俩是军人和医护,多一分地,俩人能分八分地。这个不急,回去想好了再报上来就行。房基地有的是,啥时候想建都成……”

场办主任是个慢性子,还老怕别人听不懂,一句能说完的话,通常会说三句五句,就分房的事儿,解释了这么些。


“还不滚,以后再让我听见谁说清微对你小子有意思的瞎话儿,你小子就等着跟那女的一起游街吧。艹,傻逼。”

吕清远上去踹了乔南迁一脚,把人给踹出去了。

“呸呸呸,怎么那么恶心呢。那女的也是,就不能等结婚再……”

田甜说不下去,脸红得不行。

韩春生说话,“还提他干什么,不嫌膈应啊。他现在也就能跟那帮胡同串子在一起瞎混了。”

洛清微跟他们分享最新消息,“刚听他说,这次去救灾,得了奖状和推荐信,要入伍了。”

吕清远和韩春生前年就入伍,现在早提干了,都在军区大机关熬资历呢,每周都能回家。

张玉梅在文工团,是乐团的风琴演员。田甜在话务连干了三年,已经是老兵了。

一大帮子玩得好的发小,分散在各地,就剩下他们几个在京城能常见面。还有几个虽然也在京城,但是离得远,一年也见不到一回。

本来跟乔南迁也算是一个圈子的。后来因着他父母的事儿,渐渐的疏远,走得没那么近了。遇到了也一起玩儿,但很少一起吃吃喝喝,消费水平不一样了。乔南迁也更爱跟胡同里的人一起,在那些人眼里,住在大院的,全是子弟,都是少爷小姐,大人物。他在那个圈子里,能拔份儿。

听说他要当兵了,张玉梅撇嘴,“就他这样的,配当兵吗?入什么伍,回家我得跟我爸说说,他人品不行,不能当子弟兵。”

“对,我也得跟我爸反应反应,这事儿,他当政委的,得管。”

韩春生也不想让乔南迁舒服了。

吕清远说他俩,“你们就没找着重点,说什么配不配当兵啊?你们就把他骑驴找马,扯仨挂俩,处着对象还在外面散播清微谣言的事儿一说,你就看看咱那几个爹能不能放过他就完了。”

几位首长也都是洛爸带过的兵,洛清微是他们老首长的独女,欺负她,那不是让人戳他们这些老部下的脊梁骨吗?以后他们还怎么带兵?谁还能服他们?老首长留下的孤女都不照看?跟着你们卖命能得着什么?

处理不好这个问题,人心就得散,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韩春生笑着点吕清远,“还得是你小子损主意多。行,就这么干。”

洛清微笑了,“那乔南迁这兵,当定了。”

啊?

“为啥?”

田甜没明白。

“当兵了,才能按手里,想揉圆了搓扁了都成啊。放到地方上,手能伸那么长?”

张玉梅比田甜明白。

“那你们说,他跟夏梦的事儿,能成吗?”

田甜又问起来,她挺好奇的。

“夏梦可是能豁得出去的,要是让她看到一点儿希望,她不会放弃的。”

吕清远笑着看韩春生。

“懂,不就是传瞎话嘛,谁不会似的。你们就擎好儿吧,保准不出三天,粮油胡同里的人都能知道,夏梦跟大院的子弟处上对象了。”

他可是真正的大院首长的亲儿子,走出去,小弟一叫一大帮,传个话儿而已,分分钟。

“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别留下首尾,传出去,韩叔非得赏你一顿柳条儿炒肉。我部队上还有事儿,这就回了。电话联系。”

吕清远把事儿都安排出去,他深藏功与名,要撤了,走之前嘱咐洛清微,“别傻不拉叽的啥事儿都自己扛,你长嘴干啥用的?不会告状啊?哭会不会?你就往大院里随便哪个门进去,你就哭,啥事儿解决不了啊?”

其实还真没啥事儿,大家对她够照顾的了。

她之前也不知道外面有她的谣言。

“我挺好的,没啥要告状的。”

换了张玉梅一个白眼,“笨,远哥是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话是这样说,她本身就是受照顾一方,再不知足,要这样要那样的,成啥了。

“你们都忙去吧,我明儿休假,今天晚上陪护。”

田甜要留下。

“不用,我自己能行,另一条腿好着呢。”

左腿打着石膏,右腿是好的,不影响自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在你这儿,偷着看看书,不能让我妈发现的。”

那行吧。

晚上几家都来送饭,医院的陆院长亲自来查房,也给带了猪血汤。

第二天一大早,乔南迁的父母带着鸡汤来了,“小迁回去说了我们才知道,熬了一晚上的老母鸡汤,尝尝,是不是小时候那个味道了?”

丁香阿姨原本也是军医院的大夫,这一回家,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两位老人一直对洛清微很好,上辈子,也是拿她当亲闺女一样待,从来没说过她一句。夏梦的事儿,孩子的事儿,两老到死都不知道。

她愿意跟乔南迁结婚,跟两老有很大的关系。

既使再恨乔南迁,对这两位长辈,洛清微恨不起来。

他们这一代的人,太讲究奉献了,一心都扑在工作上,孩子都是自由生长,没时间教育。长生什么样儿,那真不是父母教的。因为大多数父母,只要管了吃穿,没饿着没冻着,就行了。

“阿姨还记得我最喜欢你熬的鸡汤呢?”

“肯定记得啊,还得把鸡腿和鸡翅的肉撕成细丝儿泡在汤里熬进味儿才吃,鸡腿不能带鸡皮,是不是?”

“对。”

“看看,是不是那么做的。”

是。

“快出院了吧?”

“嗯,一会儿就办出院手续,办完就能出院了,之后就是养着就行。”

“出院直接回家里住呗,你的房间还留着,我跟你叔现在整天在家待着也没啥事儿,正好伺候着你养病,想吃啥想喝啥,我也有时间做了。”

“不用,阿姨,我还是住宿舍里,日常用的东西,我随手拿着习惯了,冷不丁换地方也不习惯。在宿舍里看书也方便,学姐能帮我打饭,还能帮我带书,哪不得劲儿,出门就是门诊,比住大院里方便。”

她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没必要瞎客气。

乔爸应了,“那就住宿舍,你怎么自在怎么来。想吃啥了,让你阿姨给做了送来。”

嗯。

出院手续是田甜帮着跑的,乔家老两口一起把她送回宿舍,里里外外的看过,确定没啥不方便的地方,才回。

之后丁香阿姨更是每天晚上来送饭,汤是必有的。

他们工资都不发了,老这么给她做饭也不是个事儿,可这话,洛青微性子再直,也知道不能直接说,她是脾气直,又不是傻。

再加上得了信儿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的,都来看,送的吃用,把宿舍堆得满满当当的,舍友林秀羡慕得不行,跟着享用了不少好东西。

这样儿不是个办法。

她被照顾得太好,有时候也是束缚,眼看着到七六年了,再过两年,选择就太多了。

跳出这个圈子,她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要不然,还得在医院待一辈子。

然后很快的,就得被各种介绍对象,结婚,生子,一眼能看到头儿的一生。

不行。

这么过日子,白瞎重生一回的经历了。

世界这么大,她想换一种活法儿,去看看别的风景。

想看看,她的人生,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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