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全局》,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说正经的,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他……不知道:“说说看。”“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全局》精彩片段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我要真那么做我成什么了!你就是不肯退婚!太后不知道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同意如此荒谬的事!”
宋初杰上前一步:“娘,不如儿子替您做了他!”
“我都造了什么孽啊!”
……
明堂街上坐落着一座偌大的楼阁,重檐攒尖,四面环水,其占地面积三万平方米,复原了礼仪之邦周朝的朝学之地,谓之国子监,在学学生两千多人。
国子监西门水桥顶端,是文人学士的最高殿堂翰林院。
此时翰林院偏殿内,官员已陆续入职,开始忙碌。
一排排高耸入房梁的书架,一架架滚动云梯,不停的工作着。
康睿刚到,便被同僚喂起了八卦:“听说没有,工部有个同行飞上枝头了。”
康睿签好字,不想参与,当初他与郡主订婚,同行间没少传难听的话,将心比心,他并不想说别人是非。
但这个话题太火,康睿不搭腔,旁边刚刚签好到职的赵编撰立即凑过来:“听说了,他以后使不得在工部横着走!想接什么工程就接什么工程。”
“格局小了,那是他说什么工程能做什么工程就能做,他说不能做,工部尚书都得要衡量衡量可不可以做。”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羡慕全写在脸上。
康睿转身:“哪有那么夸张,不是一样工作。”
赵编撰、周编撰立即跟上:“哪一样?”哪都不一样:“你知道那兄弟定的谁吗?”状元学问很好,工作也不错,就是有点小清高,文人入了仕途怎么能只看学问,要看人情世故。
康睿坐下,拿出昨天校对的散装书籍:“谁?”
“还能有谁,安国公府嫡女,安国郡主。”
康睿手里的书突然散开落在地上,掉了满地。
赵编撰一看书名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本书排序排了很久,上面还等着要,完了,一个月工作白做,说不定还赶不上工期。”
同作这本书的几个人见状立即从自己位置上起来,赶紧过来捡。
“怎么这么不小心!”
“书页上不是写着小心翻页。”
“康睿,你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出错!”
康睿整个人都懵了,定的是谁?
他觉得自己问出了声,可周围一个回答的人也没有,他们的嘴开开合合,他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宋初语定亲了?怎么可能?那是他的妻子,一定是他听错了。
康睿猛然抓住赵编撰。
赵编撰蹙着眉拿着手里散开的书页,对他说着什么。
康睿什么都听不见:她订婚了?
赵荣挣开他的手,没有七天七夜,他们别想交差。
康睿重新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手掌紧紧撑着桌子:“赵荣,你说谁要订婚了?”
“郡主订婚了!郡主订不订婚咱们今晚都别想到点下工!”康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康睿浑身发软,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问题?
“听说是工部那位英雄救美,国公爷不嫌弃其出身,成就了好事。”他觉得状元还是值得交好的:“这几页我拿去整理。”当卖个人情。
陆续有人不情愿的拿走一部分,否则就是一个小组被批评:“下次小心点,别人飞上枝头你激动什么。”
“就是,又不是你定——”
立即有人碰了说话的人一下:“少说几句。”毕竟是状元,谁知道会不会入了上面人的眼。
那人不说了。
康睿抓住最后的赵荣:“什么英雄救美?”上辈子根本没听说有谁英雄救美。
赵荣看看手里的书页,再看看康睿,拉了张椅子坐下:“秋霜宴你不是也参加了吗,秋霜宴散后长公主留郡主说话出门就晚了些,郡主行至西门遇到械斗,是工部那人救了郡主,早知道那天我也去西门了。”
康睿麻木的松开手,秋霜宴?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参加秋霜宴,自己也没有。
这一世他去了,初语也去了,长公主还留了她说话,却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根本不是意外,这是——这是——
康睿觉得整个人生都颠倒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偏差!怎么会有偏差?初语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相公,怎么可能有意外!
康睿从来不知道既定的事还能出意外!她是不是不愿意,是不是国公爷逼她的,她喜欢的明明是自己!
可康睿才发现,就算初语喜欢自己,在父母之命面前也苍白无力。
可,可……一定有哪里不对!初语喜欢的是自己,如果,如果初语知道自己也喜欢她,她会不会为自己一争?
康睿瞬间起身。
隔壁小组有人突然问了句:“你们谁认识林清远?工部的林清远?”
“别了,现在是冬天湿着不舒服,我带她去换一下。”
来人不敢违逆:“麻烦郡主了。”说着回头打了自家儿子一下:“让你不小心。”
“没事的。”
宋初语抱着孩子往备好的院子走去,绕过垂花门时见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拦了一个妇人问路。
宋初语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微蕊吓的一声不吭,宋贰怎么在后宅,再联想到二公子的一些作风,微蕊细思极恐。
宋初语不动声色的带着孩子去换衣服,天堂有路你不走。
回来的时候,小姑娘重新梳了发髻,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对襟小棉坎,肩上披了一件狐裘小披风,脑袋上叮叮当当的绑着四颗指甲盖大的金铃铛。富贵逼人又不失俏皮可爱。
妇人险些不敢认自家女儿,小模样在郡主怀里都贵气起来:“有劳郡主了。”一边给女儿使眼色,让女儿下来。
小姑娘搂着郡主的脖子不下来,她喜欢郡主姨姨。
“无碍,我带着她吧。”
“这怎么敢……”
“还挺可爱的,招人喜欢。”
上者赐不敢辞:“多谢郡主。”
看到的人不禁羡慕又感慨,那可是真金的,还有小狐裘,典当了也不少银子。
俗气。
不觉得郡主抱孩子时更有模有样的吗,谁若能投胎做郡主的孩子,得多幸福。
冬天的天黑的早一些,送客的依旧是管家和掌事的婆子。
男客宾尽主欢,尽情尽兴和林清远告别。
女客十分客套,感激不尽的和婆子告辞。
康睿站在人群中,一声不吭,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兴致,今天的一切,让他觉得他以往的认知可笑又没有价值,一切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那么朝堂上呢,还可能是原来的样子?
有林清远的介入,有些笃定的事,是不是已经变了?
“康大人,一起走?”
康睿看说话的人一眼,是韩景善教导过投壶的人,不禁点点头。如果借别人的口告诉韩景善,林清远对他的恶意,他们还会这么融洽?
另一边,韩景善拍着林老弟的肩,觉得十分尽兴:“今天的事,兄长欠你一个人情,有事说话。”
林清远十分客气:“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那算什么事,说句话就能办成,哥说的是大事,怎么,看不起哥是不是?”
“没有。”
“你有。”
“好,弟弟有。”
韩景善笑了。
宋初杰补了一句:“信不信这小子一开始看不上我们所有人。”
三个人都笑了。
林清远也笑了:“二哥赶紧走吧,再揭短韩兄刚给的信诺小弟就没有了。”
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远,至于谁看不上谁的问题,没人在意,他们一开始还看不上林清远呢,谁知道现在处成了亲兄弟,人呀,靠的是缘分。
林清远笑的脸有些僵,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小蚊子狗腿的为老爷抖抖手,放松放松。
阿寿乖巧的跟在后面,没跟他抢功劳。
……
林清远回到后院,绕了一圈发现郡主不在,本疲惫的身体瞬间精神了:“郡主呢?”
小丫头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回老爷,郡主出去了,交代庄姑姑说处理一点事,晚一点回来。”
“什么事?”
小丫头不知道。
“今天后院有发生什么事吗?”
小丫头又摇摇头,没有。
林清远蹙眉,这么晚了……“郡主有没有带人出……算了,我去问庄嬷嬷。”说着大步跨了出去。
……
一座小巧齐全的宅院内,宋初语坐在珠帘后,脸色难看。
她不介怀让二哥以命偿命的去坐牢,但看到年轻的宋贰后,想到有些事宋初杰还没有做的无药可救。
宋初语也笑了,不自然的放开他胳膊,才发觉,几天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到底亲昵了几分。
林清远笑意未减:“走吧。”伸手想拉她,想到她现在的装扮,揽住她的肩,又想她到底是女子,放开:“走了。”
康睿刚要离开,看到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看过去,视线久久未动。
他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不清楚她的音容笑貌,安安。
可她身边已经不是他。
康睿猛然攥紧手里的笔,又不甘心的看过去,以往,能距离她这么近的只有他,可以与她并肩而行的也是他。
康睿像被人挖去了心骨,疼的想杀人,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亲,林清远凭什么能和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令人不齿的跳梁小丑而已!
“康睿,康睿!”
康睿猛然回神,急忙低下头,不断警告自己,不是了,要冷静,每天的繁忙是真的,冻醒是真的,他不能胡来,否则只会仕途艰难,冷静,一定要冷静。
“看什么呢?”赵荣也一起看过去,顿时惊道:“是林——”又急忙闭嘴,他和康睿下来搜集素材,林清远这个时辰不在工部,出来做什么?而且还带着一个小白脸男子。
赵荣像触到了什么秘辛,惊讶的睁大眼。
康睿暗骂蠢货:“应该是安国郡主。”
“郡主?!”赵荣立即闭嘴,踮起脚尖往前看:“真的是郡主?郡主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女扮男装都那么白净,本人肯定更好看。
当然好看,康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这个时辰出来玩,是不是有点不妥?”他已经懂了收敛自己的脾气。
“都娶郡主了,有什么妥不妥的。”赵荣探探头:“仔细看看也算郎才女貌。”
康睿更加握紧手里的笔,想到他们会亲密的挨在一起,他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咬过一样,恨不得冲过去分开两人。
康睿克制的垂下头,他现在什么也不是:“那更应该谨言慎行。”他当初便不敢有丝毫差池,至少从来不曾迟到早退过,给人把柄。
“康睿,康睿,他们是不是去赌坊了?”
康睿立即看过去,真是?林清远怎么能带安安去那种地方?
“他们去赌坊做什么?”
康睿脑海里瞬间想到‘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林清远那样的人乍然娶了高门之女,轻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在权势中迷失自我,利益熏心,不是没有可能,境遇会改变一个人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骤然狂跳。
林清远如果变了,初语会不会后悔,会不会他还有机会?
赵荣要跟过去看看。
康睿瞬间冷静下来,林清远若是这种人,上辈子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成就,只是他去赌坊做什么?
赵荣直接推着康睿跟上。
康睿的视线始终停在宋初语身上,他很久没见她了,算上上辈子她在寺庙的时间,他有十年没好好看看她了。
康睿来了这里后,一直想办法见她,但堂堂安国郡主,岂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上次在马场,她的视线也不曾落在他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距离那么近,隔的人那么少。
她会看到他吗?对他什么感觉?
康睿的视线几乎黏在她身上。
宋初语很快发现异样,刚要回头。
林清远已经带着她进了赌@#场,他是来赌钱的。
康睿的目光依旧牢牢的停在宋初语身上,在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知道初语性格有多好,她善良,对人真诚,不会看不起谁,林清远若是抓住她的弱点,岂不是会欺负她,占尽她的好处。
长公主疑惑的看过去:“何解?”
“外邦进贡了几个绝色,皇姐带回去吧。”
……
国公府嫡郡主的婚事,仓促又隆重。
天还没亮,国公府内红绸花海,曲艺歌舞,早已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小孩子们穿梭其中,嬉笑热闹。
宋夫人喜气洋洋,给女儿添了一次嫁妆又添了一次,明明已经拟好了的单子又总觉得不够,前一刻还看着美不胜收的凤冠霞帔,穿到女儿身上又觉得过于素净,该再加一套头面。
宋初语下意识看眼新过门的大嫂,她上辈子并没有留意过嫂嫂的反应。
嫂嫂出身清贵,除了门第高、名声好,凑不出几台像样的嫁妆,偏巧嫂嫂成婚半年后她出嫁,瞬间把嫂嫂的嫁妆比到了后院角门里,嫂嫂心里能高兴。
嫂嫂也的确不高兴,还没有接手国公府大小事物的她,没有学会不露声色的本事,她现在几乎把僵硬镶在了脸上。
宋初语微垂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裙摆,当看不见。
她这个嫂嫂厉害着呢,自己成婚一个月后,她便以母亲将好东西都给了外人为由,联合大哥拿到了国公府掌家权。没见府中越来越好,反而她娘家倒是越来越富贵了,那时候就不是外人了,是吗?
“娘,我喜欢您那套红珊瑚群。”九九八十一盆姿态各异的红珊瑚雕刻,价值万金。上辈子大嫂搬了两盆回娘家,给娘家侄子谋了一个上京城五品官职。
这辈子,她全都拿走!“还有琉璃镜。”
“好,好,娘都给你添上。”
大嫂看着管家将一件件奇珍从库房里搬出来,打包、封箱,帕子紧紧攥着,心疼又呕血。
同样是嫁女儿,她出嫁的时候,哥哥嫂嫂盯着公中,唯恐她母亲给多了,她夫君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些都是奇珍异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婆母轻易就给了别人。
“少夫人,您看还有什么缺的吗?奴才们再去准备。”
已经堆满整个院子,还缺什么!还有那座宅子,那得多少银子,说送就送了,国公府送了一个还不算,太后又赏了一座郡主府,他们两个人住的了那么多院子吗!
她和小姑子成婚相隔不足半年,岂不是成了府里的笑话!
婆母太不精打细算,为了国公府以后的子孙,婆母不适合当家了:“没有缺的了,封箱吧。”
“好嘞。”
……
百里红妆,万亩良田,安国郡主的嫁妆如长龙一般照亮了半个上京城。
林府外鞭炮齐鸣、锣鼓激昂。
六部官员均有到场,贺礼很快堆满了清理出来的仓库,管家钟福又急忙带人收拾出几间新仓库。
康睿也被邀请在列,听着周围的喧闹,看着穿梭的同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龚大人到。”
“余阁老到。”
康睿捏紧手里的酒杯,他成婚时,这些人都去了国公府。如今却来了这里,是因为林清远吗!
又是林清远!康睿压住汹涌的情绪,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清醒。
他只是新科状元,入仕后他是再普通不过的小翰林。
他工作的衙门最不缺的就是状元,他依旧住在大胡同里,接触着柴米油盐,为几钱银子斤斤计较。
他想尽办法要接近初语,结果他连安国公府所在的天府街都进不去。
康睿一口饮尽杯里的酒,第一次察觉,他和她的距离如此遥远,纵使他使尽浑身解数,连想解释的门路都没有。
晨光照在破庙折断的木梁上,鸟鸣虫醒。
林清远睁开眼,梦里一双素手,捏着折扇,挑起他的衣襟,‘你配吗?’
配吗?
林清远从房梁上跳下来,清水糊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距离他太远,梦一下都奢侈,远不是他该想的问题。
庙门吱呀打开。
一个穿的比林清远还破烂的小孩,仰着头站在他面前:“你该结钱了,一百个铜板,快点!”
林清远看他一眼,毛巾扔在竹竿上:“说好一个月一结,你干够一个月了吗?七十文。”
“今天是月底,而且,是我没来吗,是我没找到你。”
“书童有不认字的吗,七十五文,不能再多。”
小蚊子瞪这抠搜的傻X一眼,穷的都住破庙了,还想请认字的书童,自己肯哄着他玩他就该谢天谢地,住在城西的,谁会读书:“七十五文,不能少了!你真给?”
“看不起谁。”林清远从摞满补丁的袖子里掏出更破的钱袋:“等着。”
小乞丐不敢置信,这个傻子真给他铜板,七十五文整整齐齐。
“愣着干什么,收拾铺盖去。”
“好嘞,老爷,您瞧好吧。”
林清远转身看着破庙大门,想起停在长亭街上的华丽车驾,确实痴心妄想,事情办完了,他该离开了。
阳光照在屋顶上,又觉得,临走前,他未必不能参加一次秋霜宴。
她会去吧。
……
曹昭不想带着林清远去:“那是什么地方,长公主的别苑。”
“你有没有请柬?”
怎么就不懂:“有,可我去了也是个添头,林兄,你知道秋霜宴去的都是什么人吧。”
“你哪来那么多话,小厮的位置给我空出来。”
曹昭想哭:“林兄,你不是去看郡主的吧?”
“我去看看你以后的对手,总不能当一辈子县令。”
曹昭立即来劲了:“你重点看谁,觉得谁能下手!”他兄弟果然没令他失望。
“再说吧。”
“你看我们要不要拉个人下水,听说秋霜宴是长公主奉太后之命给安国郡主相看夫婿,去的都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总有几个合适的纨绔子弟跟咱们混吧。”
林清远看他一眼。
曹昭肯定点头:“将军府家的长子,侯府的世子都是章台走马的好手。”
“是吗?”以她的年龄,确实该议亲了。
“当然,都喝过酒,别说,秋霜宴那排场,皇上选妃不过如此了。”
林清远蹙眉:“谨慎点,小心祸从口出。”
曹昭立即闭嘴。
……
安国公府内。
微蕊掀开玉帘,便见一双纤细的手慢慢离开水面,指尖一弹,泉水与花瓣跌回水中,水珠从指尖滴落,白脂如玉,一时怔愣。
宋初语看她一眼。
微蕊立即回神,暗恼自己不争气:“郡主,奴婢打听清楚了。”
宋初语接过毛巾:“都下去吧。”
“是。”
微蕊上前,捧过郡主的手,虔诚擦拭:“郡主,那日文房斋出现的人叫林清远,是外乡人。”
宋初语愣了一下,莞尔,真的是他。
……
“小厮的衣服这么难看?”
曹昭无语:“已经很好了,你看你以前穿的什么?”
“凑合吧。”
“你还凑合,你上一件都是补丁。”
……
枫叶如火,铺满了京郊别路。
银杏漫黄,似灿灿锦绣前程。
天还没亮,长公主府别苑外已车水马龙。
迎来送往的管家仆妇络绎不绝。
曹昭坐在马车上,忍不住整理下衣冠,他现在也是半个官场人,要脸:“进去了跟紧我,别走丢了。”
林清远放下窗帘,不愧是京郊东山,此地别苑林立,世家庄园一座连着一座,果然穷奢极侈名不虚传。
马车停下。
曹昭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他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怎么能不紧张,平时都是和二世祖们狎戏:“你看我发髻歪了没有?”
林清远直接扶他下车。
“身份,身份。”
别苑外场地广阔,正院大门全部打开,可容纳八辆马车同时出入,六头石狮子威风凛凛,庄严肃穆,来往的人群,环珮绫罗,富贵荣华。
不见枯骨、残垣。
“曹昭兄?”
“沈兄。”曹昭挺起胸,以前沈厚山哪里肯搭理他,现在也称兄道弟了。
“一起?”
“沈兄请。”
“听说曹兄已经定了去处?”
“小地方,沈兄呢?”
“我爹让我在翰林院待几年再看,你知道新科状元吗?他定了,也是翰林院。”
林清远不意外,翰林院是个好去处,只是现在摄政的是皇太后。
“他来了没有?”曹昭还没见过状元:“听说他出身不太好?”
沈厚山压低声音:“传喜的人去时,状元还在酒楼打下手。”
“那出身是真一般。”曹昭说完,想到自己旁边出身更一般,却闹的科举鸡犬不宁的人,立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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