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清微乔南迁的其他类型小说《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后续》,由网络作家“慢慢同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要这么想,为了孩子,奋斗一把也行。老大两口子就不说话了。老二两口子一句话没说,还说啥,说不想考不是等着挨骂嘛。二哥没正式工作,念书去是可以的。三哥是真考不了,“我得跟着工程队走,一天到晚的干活儿,哪有时间看书,在工地上看书,那不成了出洋相了,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没记住多少,可不费劲了。”三嫂也考不了,“我就小学毕业,只能说不是眼瞎罢了。考啥大学啊,我就不是那块料。”行吧,他俩这是不能强求的。剩下老四两口子没说的,沈云沈莲都劲劲儿的,憋着劲要考呢。大伯沈宝仓突然提出来,“沈莲,小罗,你俩找个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吧。婚礼以后补。”他这是怕罗厚朴考上大学,婚事黄了。都处了这么长时间,过了明路的,万一罗厚朴跑了,沈莲咋办。罗厚朴多聪明...
《养绿茶的孙子?我重生后让你绝户后续》精彩片段
那要这么想,为了孩子,奋斗一把也行。
老大两口子就不说话了。
老二两口子一句话没说,还说啥,说不想考不是等着挨骂嘛。二哥没正式工作,念书去是可以的。
三哥是真考不了,“我得跟着工程队走,一天到晚的干活儿,哪有时间看书,在工地上看书,那不成了出洋相了,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就不好,没记住多少,可不费劲了。”
三嫂也考不了,“我就小学毕业,只能说不是眼瞎罢了。考啥大学啊,我就不是那块料。”
行吧,他俩这是不能强求的。
剩下老四两口子没说的,沈云沈莲都劲劲儿的,憋着劲要考呢。
大伯沈宝仓突然提出来,“沈莲,小罗,你俩找个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吧。婚礼以后补。”
他这是怕罗厚朴考上大学,婚事黄了。都处了这么长时间,过了明路的,万一罗厚朴跑了,沈莲咋办。
罗厚朴多聪明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大伯的意思了,他不反感,能这么想,是为侄女算计的,当长辈的这样没毛病,“好,听大伯的。”
沈莲也点了头。
王喜芬高兴的给罗厚朴的碗里加了个鸡腿,看这个姑爷越发的顺眼了。
老太太看沈云,“让门家那孩子也考,跟他说,是我说的,他能考上大学,你们的婚事咱家同意了。”
大伯娘想说话,被老太太横了一眼,到底没有张开嘴。
结论就是,别管怎么着,都试试,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
表哥们没多待,主要就是来送消息的,看沈家这么重视,也就放心了。
他们也都要回家复习的,只住了一周就回京城了。沈金库帮着弄的内部卧铺票,换乘也能换到卧铺,是给列车员单留出来休息的。
到家跟家里汇报沈家的情况时,就都是夸的,“在农村里算是条件最好的人家,小妹吃用都是好的,公婆明事理,很尊重孩子的想法。还有个老太太是很通透的老人家。兄弟姐妹之间处得也和气,没有特别计较的。
单位上也挺照顾的,看小妹身子重,只让上半天班儿。天气不好,宿舍给留着房间,可以留宿。
我觉得挺好。”
大哥夸完了,二哥说的就是实在的,“条件再好,跟京城还是比不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我们一辈子待农村吧?就算是考不上,也得想法子给调回来。
沈默是公安系统,在哪当民警还不是当。京城这么些派出所,还搁不下一个他?
不行,我得先给他们琢磨个院子,别等回来现找,费劲。之前好像听谁说过一句,无主的院子,一两千块钱就能弄一个。上哪弄几千块钱呢?
对了,上废品站攒自行车去,还能凑收音机。
我走了。”
话说完就颠儿了。
二舅气得喘粗气,对着前二舅妈瞪眼睛,二舅妈也生气,她也不想儿子跟胡同串子似的呀,这不是管不了嘛。
大舅也很无奈,就这性子,还指着他能考大学?
“我工资补发下来了,真想买房子,不缺钱。别让他出去瞎折腾了。”
补了十年的工资,两万多,并没有什么花销。
二舅也说,“我工资也补了,也没说不让花呀。”
孟明玉在婆家,长玉在家呢,就笑着接话,“我去找二弟去,爸的存折在我手里呢,我把钱拿给他。”
孟先泽起身跟着走,“咱一起挑个好点的院子去,我可信不着老二的眼光。”
他们一走,二舅妈托词单位有事,也走了。
“夏梦同志,请你说清楚,是谁走后门给你拿到了知青名额。”
那位愤怒的姑娘叫方芳,听完洛清微与夏梦的对峙,知道误会洛清微了,马上抓到夏梦话里漏洞,贴脸开大。
“是啊,是啊。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自己送上门说人家造你谣,怕不是嫉妒洛清微出身好吧?人家是烈士子女,也敢随便造谣。
抓住她,找领导。”
有人直接要动手,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旁边人跟着起哄,“抓住她,抓住她。”
这一通闹腾,把带队的领导给招来了,呵斥着把知青们激动的情绪按住。
问清楚原因,指着洛清微和夏梦,“你俩,跟我过来。”
方芳举起手,“领导,我可以做证人。”
领导看他一眼,“行,你跟着。”
在卧铺的一个隔间里,领导问了整个过程,洛清微咬死了之前不认识夏梦,而夏梦又说没有那个所谓的高干子弟,是她想吓唬洛清微随便编的。
至于为啥要吓唬洛清微,她的理由是,“想让她害怕,以后在知青点儿能听我的,跟我一起,抱团取暖,互相帮助。”
方芳不等别人说话,先开骂,“狗屁,是想让人家帮你干活吧?领导,她这是封建思想,想使奴唤婢。我觉得她的立场有问题,出身可疑。”
领导看她一眼,“好了,方芳同志,你反映的问题,我们会认真对待,之后会发函给夏梦的原单位,复核她的家庭背景和思想立场。
你做证做完,可以回去了。”
说完又看看洛清微,夏梦的问题明摆着,洛清微显然是被无辜找茬,他做为领队,开车之前,首长亲自交代过,一路上照顾着点儿,烈士子女。
他心里想着,一定是夏梦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才把洛清微误会成能帮到她的人。
“洛清微,你也回去吧。不要有负担,好好学习,好好劳动。”
“谢谢领队,我会努力的。”
“好,走吧。”
洛清微就和方芳一起回了车厢,夏梦被留下,怎么处置不知道。
反正之后一直到下车,都没再见过她。
经过这一闹满车厢的人都知道她是烈士遗孤,接下来四天三夜的车程,对她很照顾,帮她打热水,倒车的时候帮着拿行李啥的。
进到H省开始,每一次停车,都有被分配到当地的知青下车。
车厢里人越来越少。
“红星农场,方芳,洛清微,杨柳,高红秀,李国庆,赵朝阳,准备下车。”
农场分了六个人,四女二男。
来接站的是一辆拖拉机,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我叫朱铁军,七三年的京城知青,你们好。”
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三两个铁军儿,这名儿就亲切。
“铁军儿,老乡啊。洛清微和高红秀咱都是京城人,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得给我们说说。”
赵朝阳是个自来熟。
“行,没问题,我就住在知青三号院,有事儿随时可以找我。等你们分了宿舍,很快就能熟悉了。”
“知青三号院?有很多院子吗?”
“那当然了,咱红星农场总共一万三千多职工,三分之一都是知青出身,单身宿舍还有三十多个院子。每个院子住着十到五十人不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
“那我们是要分到五十几号院吗?”
“不是,看哪个院有空位,你们补缺。每年都有知青申请结婚,双职工分房,宿舍空出来,后来插进去住。”
杨柳眼睛都亮了,“还分房子呢?”
“嗯呢,一人有三分地的房场,两口子能分六分地,盖上两间房,还能留个大菜园子,自给自足,不用买菜吃了。”
“只分房场啊?”
“不是啊,建材都分,就是得自己把房子盖起来。”
哦。
说话间,出了车站,放眼全是农田,一望无际,非常震撼。
“哇,太壮观了。”
“啊,好美呀。”
“太漂亮了。”
“都是粮食啊。”
哪怕一路在火车上已经看了许多平原景色,这么直观的近前看,还是不一样。城里的孩子,被震住了,嗷嗷的喊。
是真高兴。
朱铁军开着车笑,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刚来时,也是这样,看啥都新奇,都新鲜。
等过上几年,新鲜感退去,想的只有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车站离农场生活区有七里路,很快就到了。
得先到知青办报到。
知青办的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很利落的短发,背头,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严肃,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早就接到通知了,说这次给派来一个大夫。申请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总算是来了一个宝贝,就是你啊?”
看到洛清微的档案,王爱梅主任终于笑了。
“我在军医院的正式工作是护士,业余时间学医,只是学了理论,还没有实践,当不得您说的宝贝。”
实话实说,目前她就是这个履历。
王主任很有气势的一挥手,“知道知道,简历上面写了。两年护士,成绩优异,工作表现优秀,积极进取,学习能力突出。能当个好护士,打针会吧?”见洛清微点头,接着道,“理论学得好,开药会吧?”
“一般的头疼感冒药会开。”
“那就行了,够用了,够用了。能应付一般的小病就成,大病得去县医院。咱农场的卫生院现在有大夫两人,护士两人。平时还行,勉强应付,春耕秋收农忙的时候,是真忙不过来。你来就好了,走走走,我亲自送你过去。”
王主任说着站起来,把手上其他人的档案递给身边站着的朱铁军,他是办事员,“小朱,你带他们几个去把宿舍分一分,再去找农场的周主任,工作安排,是他们负责。”
啊?
洛清微提着行李,跟着王主任,回头跟几个同来的知青眼神示意,以后见面聊。
卫生院离知青院没有两百米,七大间的平房,老大个院子,墙边种着豆角和黄瓜, 院子中间有升旗台,竖着旗杆,没挂国旗。
五五开的大玻璃门,进门是熟悉的来苏水味道,卫生非常好,干干净净的。
进门有个小窗口,是药房,里面一个年轻的姑娘见王主任进来,起身打招呼。
这会儿没有病人,静悄悄的,看不出一点忙不过来的样子。
老太太在东屋炕头上坐着,到点儿了就往外看,最先看到小两口进院门的,先看出来,骑的自行车不是自家的,再一看孙媳妇搂着四孙子的腰,老太太的脸上就带了笑,眼睛笑得眯起来。
大伯母带着三嫂在园子里摘豆角,豆角接得多,吃不完,再不摘就老了,要摘了趁有太阳晒豆角干。
有豆角秧挡着,进院子了,才看到人影。
“今儿个下班早……”才说完,刚好看到侄媳妇搂着她四侄的腰从后座下来,哎哟一声,脸上笑开了花儿,“这感情好的,好好好……”
沈默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
洛清微大大方方的,“大娘,还差多少没摘了?我换个衣服帮忙。”
“不用,剩几棵秧就摘完了,你帮你妈烧火去,咱今儿烙饼。你妈烙油饼,一绝,还没吃过吧?”
之前还真没吃过,一直以药膳为主。馒头包子都吃过,油饼真没吃过,油大,怕油腻肠胃没恢复好受不住。
“好。那我们先进屋啦。”
“去吧。”
小两口进屋了,沈海媳妇低声跟婆婆念叨,“今天看着不一样儿了。”
“可不是嘛,之前客客气气的,不像两口子。今天这个劲儿,对了。”
先到东屋,跟老太太打声招呼,老太太眉开眼笑的,只点头。
王喜芬在堂屋里正往面皮儿上抹油撒葱花,再卷成卷,擀成饼。手上都是油,看着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笑,“回来啦。”
嗯,回来了。
上班的衣服都是好的,回家要干活,不能穿那个,得穿旧的,再套个围裙。
沈默换了衣裳就出去扫院子,挑水,劈柴。
洛清微到婆婆身边儿,陪着说话,“今儿个有啥喜事儿吗?”
为啥突然这么抛费了?婆婆还提前下班了。
“嗯呢。你三哥在震区救人立功了,单位通知,给分了房子,还给了你三嫂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先到食堂干着,跟着工程队走,给工程队做大锅饭。等你三哥回来,就去单位报到,两口子在一块儿,是个伴儿,家里也少点惦记。
再有就是,今儿个高站长去县里开会,碰上武装部的人,说老四的工作分配下来了,农场的保卫科。通知明天就能到农场。这下可好了,不离家,你俩也不用分隔两地。”
哎哟,“那这是双喜临门呐。”
虽然沈默的工作肯定能安排,但是安排得好,离家近,又是农场这样福利好的大单位,他俩还是双职工了,那还是很不一样的。
“是啊。这不,一听到信儿,我二话不说就下班往家跑,得赶紧让家里都知道喜信儿呀。路过供销社,正好有肥膘肉,我豁出去了,花了四块钱买了五斤。炼了半罐子油,油渣烙饼,还剩点儿,明儿个早上包小白菜油渣馅的菜饼子。”
家里上班挣工资的多,就是不一样,不全指靠着地里的出息,老太太常年吃细粮,家里人三天五天的也能改善一顿细粮。这不,一高兴,烙完饼,下一顿还可以荤馅的饼子。
“行啊,我还没吃过油渣做的饭,您教我。”
“这有啥难的,你就这样……”
一个乐意教,一个学得认真,婆媳俩聊得可好了。
等大伯、公公、大嫂、二嫂、大哥陆续下班回来,家里彻底热闹起来。
二哥有活儿,隔壁公社有一家娶儿媳妇,做家具,离得远,不回来。
沈宝仓拉着他二弟,非得喝一杯。
大伯母回屋拿了一瓶她去那个在县城当革委会主任的本家远亲家里拜年,人家给的酒。
那两瓶酒她一直摆在她屋里地柜的当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家里来客,总得想法子把话题引到那酒上,提一句她的主任叔叔。
这是真高兴了,不然哪里肯舍出一瓶来。
“闺女们的对象也该张罗起来了,你们都是有班的人,长着点眼睛,有合适的,想着妹妹们。不求着大富大贵,老实本分,安安稳稳的挣一份工资,平平常常一辈子,不愁吃喝,就行。”
沈宝仓说哥几个。
“我嫂子娘家侄儿,今年从学校毕业,分配到省城大学当老师了,之前沈云工作没定下来,我嫂子问了我没应承,上礼拜回去喝喜酒,又问我了。我寻思着,人家有诚意,咱也不好把话说死,找机会让俩孩子见见再说。”
当妈的为闺女算计着,奔高枝儿,谁也不能说出不好来。
大伯母的娘家爸是县郊红旗公社的会计,她嫂子是公社主任的闺女,也算门当户对。当初大伯母嫁沈大伯,算是低嫁。她娘家有势,沈家富裕。
沈爷爷一辈子没离了马,靠着相马养马的手艺,攒下了不少家底,要不然,就是有能耐分到七个房基地,也没钱建这么大的房子不是。
都知道沈家殷实,是靠手艺吃饭的,又没产业,成分一点问题没有。这样人家娶长媳,肯定挑。
相亲那会儿,还叫三金镇,冯家老爹一直就是会计。镇上的班子,后来也就是跟镇名一样换个称呼,还是那些人。
冯宁嫁进家门第二天,老太太就交了管家权,家里的钥匙,账本都归她管,开始当家了。
自己立得住,娘家有靠,当家当得硬。
要不怎么问都没问当爹的,她这当妈的,直接就能应承给闺女介绍对象的事呢!
她嫂子的那个侄子,是推荐上的大学,工农兵大学生。虽说也是大学生,跟文化水平不相干,工作分配的也不算好。这会儿的大学老师,待遇并不好。只是跟农村姑娘比,条件还是天差地别的。
“沈莲的对象不着急,我上班之后,在农场打听看看。”
沈默直接插话提了沈莲的亲事,显然他是不认同大伯母这样相亲只往高处看的做法的。
大伯点头应下,“能在农场找一个也挺好,离家近,知根知底的,要是有合适的,看看能不能给沈莲调回来,往上调不容易,往下走,好办。”
从县医院到公社卫生所,那可太简单了,话只要放出去,能抢破头。
儿媳妇们默默的吃饭,都只听着,不说话。
洛清微见大嫂只吃眼前的咸黄瓜,喝小白菜汤,饼只咬了一口,当时没说话。
吃完饭了,回屋带上田甜给她邮来的话梅和橘子瓣糖,路过二嫂屋,把她叫上,他们两家在西三间,穿过堂屋,到东边第一间大嫂屋里。
大嫂正在炕上歪着,抱着肚子,脸色不太好。
“大嫂,你咋想的?不得劲儿不会说?家里有大夫呢,舍不得用啊?”
她这一说,把沈海去省城上班后,搬到东屋跟老太太一起住的三嫂给叫过来了。
大嫂不好意思,坐起来,“今儿个有喜事,家里都高兴呢。我就是胃不得劲儿,反酸水,没别的。看啥呀。”
洛清微无语,这给她能的,自己能断病了。
“把手给我。”
三家还一起拍了合照。
下午,到沈云和沈莲租的平房里待了一会,一起吃了晚饭,天都黑了才赶了火车,到家天已经黑透。
大伯娘和婆婆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等着,手里拿着小被子,见着孩子,赶紧给包上,怕晚上冷,冻着孩子。
“都报上了?那就行,赶紧回家,大碴粥在锅里煮了好几个小时了。”
像他们这样儿,报名还带着孩子的,也算是一景儿。
在村里,并没有对外讲,只说去县里给孩子拍照片。
罗厚朴跟沈默倒班,第二天去的,顺便跟沈莲把结婚证领了,也去照相馆拍了照片,结婚证上不用,那也是结婚照。
沈云和门建国也是当天中午请了一会儿假,偷着去报的名。同事都以为他俩出去约会了,并不知道人家报名要参加高考。
除了知青们大张旗鼓的报名,有班的一般都是偷着报的,考不上只当没有那回事儿,考上了再说。
真把名报上了,拿了准考证,不紧张的也紧张起来了。
还有两个月考试,玩命儿的学吧。
沈家人有现成的书,都看过一遍,开始复习第二遍了。
知青那边儿才开始互相抄书看,根本弄不到那么多复习资料,只能手抄。
知青院的灯一夜一夜的,就没怎么熄过。
农场也看不出来,秋收是指不上这些知青了,去上工的也是心不在焉,不是割着手就是割着腿的。
没法强求,工人们多加班多挣加班费呗。
沈家这边,也都拼命学呢。孩子肯定是没时间管了,奶奶和两个婆婆一人管一个。大嫂干脆给晨曦记了奶。
一个个的,吃饭都抱着书本看。都这样儿,谁不看都不好意思,只能一块儿卷。
洛清微都拿了主治医师职称了,被他们卷得,只得跟着学,孩子在怀里吃奶,她手上还拿着书看。老太太可有耐心了,坐在身边儿,给扶着孩子的头,吃完了一边儿,给孩子换一边儿吃,吃饱了,人家就把孩子抱走了。她把衣服一放,接着看书。
晚上孩子跟着老太太睡,到点儿了,她起来,到东屋,往老太太被窝里一钻,给孩子喂饱,再回屋接着看书。喂完最后一次夜奶,回去才睡觉。
早上四点钟,大伯或是公公起床烧炉子了,听到动静,陆续的都起来,先在被窝里看会书,再起来穿衣服洗漱完,还能再看一小时。然后吃早饭,放下碗筷就上班,在班上,得空了就看点。
下班回来,饭是现成的,吃完接着看书。
家务,做饭,什么都不用他们管,长辈们全包了。
专门念书就行。
用老太太的话说,“原来以为得熬一年,这才两个月,算啥事儿呀。咋都挺过去了。”
从来都没干过活儿的人,开始帮着儿媳妇打下手,干些力所能及的了。
也不出去打水浒牌了,也不招人来家玩儿了。
只说要看孩子。
都知道沈家的孩子金贵,村里的老人也不上门。
家里真就清静下来。
就这么熬到十二月十号,请假,进县城,住到沈云和沈莲的出租屋,女生们挤在一个炕上,男生到门家住的。招待所早都满了,肯定没房间,有亲戚的投亲,没亲戚的,自己想办法。随便叫开一家门,给钱借住一晚上的都不少。
考了两天,头一天考的政治和理化,第二天数学、语文。
等于是最后写作文。
大嫂二嫂报的文科,考史地。其他人报的都是理科。
六十公里路的绿皮火车,中间不停靠的话,得走一个半小时。
但是呢,中间有六站地,最小的站停两分钟,最大的站是洼金县城,停半个小时。
每周两趟车,六节车厢,始发站林场,终点站省城,四百公里,二十一个站。
车上人不算多,最后几站地了,但也没空座,过道零星站着人,到县城人下去一大半,车厢才空下来。
林场站是终点,洛清微大包小包的下车,除了身后背着的自己的被褥脸盆,其它东西,都是提前放到下一站,后拿上的。
农场下一站是金家园子车站,金家园子公社是个大镇,前清的时候,是个郡王家的别庄,后来一点点发展起来成了现在的镇子。
金家园子离农场不到十里路,镇上的人,看病都是到农场卫生院。之前那个跟婆婆怄气吃十七个鸡蛋伤食的小媳妇就是那公社的人,这次也是求得那个小媳妇帮忙,洛清微给钱让她帮忙在镇上买了些吃的用的。她家男人就在车站工作,提前把东西放到车站了,她到站就能取。
“小大夫,你这都是拿了些啥啊?咋整这么老些?”
林场看门的大爷一听说是农场来学习制药的,就知道是咋回事,帮着把东西往医务室搬。
“不能空着手来拜师啊。”
大爷就笑,“哎哟,现在这娃子咋都这么有礼数呢?老孟这两年也是抖起来了,这东西收的,海了去。根本都吃不完用不完,还便宜我不少呐。”
啊?
二舅这么厉害呢?
难道辗转收到的信里说他过得很好,条件不错,都是真的?
“那我还能说假话吗?你看看,我这身上穿的,炕上铺的盖的,哪个不是有模有样的。一家子四口四个地方,顶我享福。”
二舅头发已经花白,才五十多啊,但心态看着还行,没有愁容。
“舅妈在哪里呢?表哥表妹呢?这些年也没有消息,我大舅那边儿,我每年都写信,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只有大表哥让战友捎过一封信,说表姐在海岛上虽然辛苦些,但是没有打扰。不让我给大舅那边儿去信,说不方便。”
她大舅孟中书是跟洛爸生前差不多的级别,也是最早一批下乡劳动的首长之一,大舅妈开始是跟着在一起的,没两年,劳累加上郁结于心,生病去了。大表哥孟先泽在云南当兵,大表姐孟长玉下乡插队,她就知道这么多。
二舅是著名的中医大师,比大舅晚一点点下的乡。出变故的时候,二舅妈第一时间跟他离了婚,划清界限,还留在卫生系统工作。俩孩子都跟着二舅妈留在京城。
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进保育院,俩亲舅舅都在世,怎么着也不会没人收留。当时那个情况,叔伯们做主,她的档案上,亲属那一栏里就没写舅舅们。进保育院,也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她才十来岁,本来也不懂多少,外面的事儿大人也不告诉她。
后来长大了,一点点知道,再联系舅舅们就费劲了。
“承泽在电影院放电影,有时候也下乡放电影,走街串巷的,他乐意干。明玉在公安幼儿园当老师,她结婚了,姑爷是派出所的民警。都挺好的。”
当妈的也算是大领导了,儿女都给安排得妥妥的。
“那挺好的,您在这边儿没啥操心的。”
“是啊,除了没自由,不能离开林场,啥都挺好的。你的情况,雷厂长时不时的也能给我说一说,这次你申请下乡,安排在农场,上面一批下来,老刘就来电话告诉了。说是在京城遇上点事儿?要出来清静清静?怎么滴了?”
哎哟,知道的还挺清楚。
洛清微就把跟乔南迁之间有谣言的事提了一下,“其实传这些我倒是不怕,主要是借着这个事儿,能过来。我在这世上就剩下您和大舅两个亲人了,以前我小,想找你们也没有能力,现在我长大了,不亲眼看看你们咋样了,我不能安心。”
上辈子,一直到都回城,舅舅们恢复工作了才联系上。那会儿她都结婚了,舅舅们全力的扶持乔南迁,才有了他那火箭一样的升迁速度。
“好孩子,让你操心了,是舅舅不好。”
“您这说的什么呀,我是您亲外甥女儿,要是不闻不问的,那不成白眼狼啦?等我回京城,我就找我表哥表姐去,这么些年没见着,我都怕认不出来了。我都有姐夫了,哈哈,可算是有一个能让我可着劲儿欺负的人了……”
二舅哈哈的笑,“对,没错,当姐夫的嘛,就得欺负,我向着你。”
“好咧。舅,您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给咱做饭去,您尝尝我的手艺。我们保育院的范大厨可是特级厨师,我从小就缠着他学做饭,可是得了真传的。”
平时她基本吃食堂,一直也没有自己的家,再好的手艺也没啥机会展示。就偶尔回保育院,给范师傅打打下手,保持水准。
“行,去吧。你说说你这都是带些啥,咋折腾来的。累坏了吧?”
洛清微在外屋看厨房的摆设,一边回话,“这都是我给乡亲们看病积攒下来的人情,不用票儿,全是老乡家自产的。再过两个月,我再给您弄两袋子土豆干儿。那个真好吃,我来这边儿才头一回吃,我们卫生院的马师傅是炊事班出身,那个土豆干炖肉,绝了。”
“土豆干有啊,你找找水缸上面那个木架上,早土豆下来的时候,前村有人来看病给我送的,我没吃两顿呢。肉也有,后厦屋梁上吊着野猪腿。米面也在那屋。”
可是的,那屋里存货正经不少。
“您这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看看这么些东西,以后我可有好日子过了。我得看看,啥我能拿走的。”
“看看看,都拿走,拿走。舅再给你挣。”
村里的百姓纯朴,二舅看病不要钱,能不开药的就不开药,要么给针灸,要么就是让自己进山找药去。给省下了钱还治了病,老百姓心里感激,家里有啥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用的,就给送过来。
洛清微越是不客气,二舅才越高兴呢。
菜做好上桌了,把厂长书记和两个平时关系特别好的老同志一起叫来,开了瓶酒,热闹热闹。
学啥配药啊,那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洛清微这一趟,真是来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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