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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锦完结文

楓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色渐暗,春兰自许长颐走后便没有吃任何东西,秀林见此也是无法,只得让人去前院递消息。年宝轻扣房门,听的里面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他缓步走了进去,见自己的主子正在桌案前处理公事,表情严肃,于是便行了一礼道:“后院传信过来,说是春兰姑娘至今滴米未进,只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许人进来。”此话一出,年宝果真见自己的主子寒了脸,许长颐把书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置,抬起头来道:“反了她不成,既然不吃,那便让她饿着。”“这......”年宝犹豫道,“春兰的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刚伺候了大爷,若是迟迟不进食,恐怕会对身子有损。”许长颐的眸光冷冷的扫了过来:“去母亲那里,寻柳娘去照顾她。”再怎么说柳娘也是春兰的养母,她既然能为了柳娘妥协,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主角:春兰许长颐   更新:2024-11-12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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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兰许长颐的其他类型小说《芙蓉锦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楓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渐暗,春兰自许长颐走后便没有吃任何东西,秀林见此也是无法,只得让人去前院递消息。年宝轻扣房门,听的里面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他缓步走了进去,见自己的主子正在桌案前处理公事,表情严肃,于是便行了一礼道:“后院传信过来,说是春兰姑娘至今滴米未进,只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许人进来。”此话一出,年宝果真见自己的主子寒了脸,许长颐把书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置,抬起头来道:“反了她不成,既然不吃,那便让她饿着。”“这......”年宝犹豫道,“春兰的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刚伺候了大爷,若是迟迟不进食,恐怕会对身子有损。”许长颐的眸光冷冷的扫了过来:“去母亲那里,寻柳娘去照顾她。”再怎么说柳娘也是春兰的养母,她既然能为了柳娘妥协,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芙蓉锦完结文》精彩片段


天色渐暗,春兰自许长颐走后便没有吃任何东西,秀林见此也是无法,只得让人去前院递消息。

年宝轻扣房门,听的里面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他缓步走了进去,见自己的主子正在桌案前处理公事,表情严肃,于是便行了一礼道:“后院传信过来,说是春兰姑娘至今滴米未进,只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许人进来。”

此话一出,年宝果真见自己的主子寒了脸,许长颐把书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置,抬起头来道:“反了她不成,既然不吃,那便让她饿着。”

“这......”年宝犹豫道,“春兰的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刚伺候了大爷,若是迟迟不进食,恐怕会对身子有损。”

许长颐的眸光冷冷的扫了过来:“去母亲那里,寻柳娘去照顾她。”再怎么说柳娘也是春兰的养母,她既然能为了柳娘妥协,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既然有把柄,他便有办法能够拿捏住她。

年宝听了主子这话之后只一愣,心想若是现在叫柳娘去照顾春兰,只怕春兰心里更是难受,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春兰在这府中也就只有柳娘一个亲人,可能如今也就只有柳娘能够劝慰她一番了。

苏瑾这边一听年宝讲明原委,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年宝身上:“颐儿当真是这样说的?”

年宝低垂着头道:“正是,大爷如今既然收了春兰姑娘在房中,又怜她无父无母,只想把春兰姑娘的养母柳娘要过去来照顾春兰,所以特意让属下过来请示夫人。”

苏瑾眯了眯眼,端起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茶道:“颐儿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说起来我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你家主子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年宝立即面露难色的道:“请夫人恕罪,大爷的事属下不敢妄议。”

苏瑾见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挥手让他下去,随后便吩咐人把柳娘的身契给了年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便让年宝把人给带走了。

待人走后,苏瑾身边的嬷嬷推门走了进来,见自己的主子仍旧在软榻上坐着,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放宽心,大爷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必不会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来。”

苏瑾岂能不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只不过听闻他纳了一个丫鬟进房,一时有些不相信罢了。

许长颐自小便是苏瑾几个孩子中最不让她费心的,他不像是自己的二弟三弟那样纵情声色,反而稳重的可怕,十六岁便中了进士,随后一路顺遂的进了朝堂。

本想着到了年纪,便应要娶妻纳妾,可她每次只要一提便被许长颐搪塞了回去,本以为他是无心风月,却不料如今竟然不声不响的宠幸了个丫鬟,听说还是锦瑟院子里的,这可不让她这当母亲的大为吃惊。

虽说只要儿子喜欢,宠幸个丫鬟不算是什么糊涂事,但见年宝这样遮掩的情形,她不得不生出了些许隐忧出来,难不成是那丫鬟有什么不妥不成?

想到此,她转头对着身旁的嬷嬷道:“你去打听打听那叫春兰的丫鬟,若有什么不妥,我必不能留她在颐儿身边。”

嬷嬷点头称是,随后便退了下去。

端方院里,柳娘跟在年宝身后来到了春兰所住的院中,年宝转头看着面前的妇人道:“春兰便在里面,一路上我也与你说将明白了,你便进去劝慰劝慰她,毕竟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相府的下人,若是惹了主子不快,以后的生活必定是不会好过的。”

柳娘垂着泪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看见了床榻上躺着的纤细身影,隔着轻纱柳娘也望见了她身上的痕迹,又想起了年宝所说的那些,虽年宝没有直说,但柳娘知晓,依春兰的性子定是不愿的,不然也不会让她过来劝慰,她只慢步走过去,带着一起沙哑的嗓音唤道:“兰儿。”

背对着柳娘的身影一怔,随即便见春兰竟拉上锦被蒙住了身子,声音隐在被子中沙哑的出声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柳娘望着不断颤动的被子,知晓春兰定是在哭,她默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受苦了,若是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当初无论如何娘也不会让你卖身进这相府做奴婢。”柳娘说着便也哭了起来。

听见柳娘低低的哭声,春兰终于忍不住从被子里坐将起来,抱住她暗自流泪道:“此事怎么能怪母亲,怪只怪……命运弄人。”

母女俩抱着哭了好一阵,待半晌之后,春兰才苍白着脸道:“娘,你不必担心我,待一年之期一过,我便带着你离开京城,去别处过活。”

柳娘听她这样说,只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升起了更深的隐忧,不是她不相信春兰,只不过这世家大族,除了犯了错被发卖的妾室,还从未有过正儿八经离府的,若是后来大爷反了悔,她们母女俩可如何是好?

春兰何尝不知晓柳娘在担心什么,只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自己,一年之期,若是期间许长颐看上了别人或是对她没了兴趣,到时候走还是留想必都没人再阻止。

这样想着,她便也觉得心中有了一丝安慰。

晚间许长颐到底还是去了苏瑾那里一趟,听得苏瑾问及春兰的事,他便淡淡的开口道:“母亲放心,此丫鬟不过是孩儿的一个消遣,待以后正妻进门,左右不过给她个妾室的位分而已。”

苏瑾听到此便点了点头,只心想道,一个丫鬟竟然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要许妾室的位分,看来当真是得他欢心,既然这样,她也不忍心扫他的兴,虽他父亲并未纳妾,但如今颐儿是自己儿子,她自然不会干涉他太多。

许长颐从苏瑾那里回去之后,便直奔后院而去,此时柳娘端着一碗清粥才让春兰吃完,她看着春兰依旧虚弱的身子和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试探的开口询问道:“兰儿,你喝了避子汤没有?”

春兰摇了摇头,似又想起了那碗绝孕的汤药,于是便淡声道:“母亲放心,不会有孕,我已喝了绝孕的汤药。”

柳娘听到此,不由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全身发冷,只恨恨的道:“他们竟然给你喝了这种汤药,岂不是打定主意不让你有孩子,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算离开了这相府,也实难再寻良人,当真狠毒的紧!”

春兰沉默了片刻,看着闪烁不定的烛光淡淡的道:“若是这人他因我无子便会看轻我,也必定非我良人,娘,若是他真的看重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柳娘知她说的在理,但需知道这世间虚情假意众多,真情却难得,若是想要找一个这样的男子,简直难比登天。

门外站着的年宝听了两人这样一番谈话之后,默默的看向自己身旁一脸阴沉的主子,这春兰母女两人可真大胆,如今大爷不过刚刚把她收入了房中,她便已经想到了下家,这样的言论若是大爷真的计较起来,已经够把她们打板子发卖的地步了,妄论主子可是大罪。

许长颐在原地站了片刻,心中一直响起她清清冷冷的声音:“若是他真的看重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在这世间,真的会有男子不在意这些要一个既失了身还注定无子的女人吗?

他冷嗤了一声,随即转身便往外走去,年宝跟在后面开口道:“大爷,想是春兰姑娘一时想不开说了些混账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许长颐冷笑一声,混账话吗?其实这才是她的真心话吧,还真以为他就非她不可了?他堂堂丞相府大爷,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就算是当朝公主他也娶得,他冷着脸往端方院走去,步子迈进房之后不由的停了一瞬,随后开口吩咐道:“把秋竹给带过来。”

年宝应声称是,心中却暗想道:“果真这春兰是个不识好歹的,不像秋竹姑娘,看起来就是个识时务的,他以后还是多讨好着秋竹些,毕竟主子现在没娶妻,讨好她总归没坏处不是。”

似是心中有气,所以今日许长颐的动作也开始没轻没重起来,一番下来,他是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可秋竹心里却叫苦不迭。

她咬唇从榻上走了下来,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差点就昏死过去,可是没等她缓口气,只听得许长颐冷冷的道:“回去吧。”

许长颐既下了命令,她只得忍着心中的难堪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捡起穿上,然后一步步缓慢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烧殆尽,许长颐平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心中浮上的却是一张不待见他的脸,他嗤笑一声,世间男子果真都是贱脾性,太顺从的女子不喜欢,却偏偏喜欢带些性子的,他望向自己胸膛的抓痕和胳膊上的牙印,不由的想起她的滋味,身上带着一股幽冷的香气,如她的人一样,看似柔弱顺从,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情动时,他探手抚摸她的脸,却反倒被她给咬了一口,正是这一口,让他心中一热,又要了她一次。

守门的年宝正打着瞌睡,却见秋竹竟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于是不由的快步上前道:“您怎么出来了?”

秋竹脸上微红,身上的衣衫已穿好,眸中光影流动,只道:“大爷要安歇,不需要奴婢伺候了,所以还烦请年大人找人送奴婢回去。”

年宝听到此,面上闪过一丝异色,随后才点了点头,召来守门的两个侍卫把秋竹给送了回去。

眼见秋竹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年宝这才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门上,他心想:“大爷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近人情,既然让秋竹过来伺候了一番,怎么能半夜又送回去呢?这样的行为,任哪个女子都会觉得被羞辱,幸好秋竹较为温顺,若是那看起来清凌凌的春兰,只怕就算请她也不一定会过来。”

此时春兰已经沐浴更衣躺在了榻上,被褥和床单柳娘都已经换了新的,她闻着屋中燃香的味道,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那双闭上的眼睛便又睁开了,她一点儿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双手捂住自己嘴的感觉,窒息伴随着疼痛一阵阵的席上心头,她全身疼的发颤,透过泪眼死死的盯着许长颐,她听见他道:“你这样低贱的身份,莫要在爷面前惺惺作态,若是伺候的好了,以后便抬你做妾室,这也算是给你一份体面……”

“平日里装的这般正经,拖到榻上还不是一样……”污言秽语从他道貌岸然的口中吐出来,形如恶鬼,春兰那时候便在想,原来平日里俊美无畴的皮囊,内里竟是这样卑鄙和龌龊。

指甲紧紧的陷进了肉中,春兰伸手便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了床下,黑暗中她泪流满面,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涌到了心头,她突然趴在床沿干呕了起来,不仅把不久前喝下的粥呕了出来,看那阵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肺都给呕出来。

柳娘听见动静推门奔进了屋里,见她如此立即吓得大惊失色:“兰儿!”

春兰苍白如纸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色,随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秀林带着年宝过来的时候,大夫早已经到了,正在给春兰把脉。

锦帐里的人看不清楚面容,大夫只望了一眼便垂下了眸,然后把手搭在其手腕上停了片刻。

随后站起身道:“此姑娘没有大碍,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昏迷,待我开副定气宁神的药方,服下之后休息几日便好,只不过她的身子虚弱,自出生便有损,若不及时调理,只怕会影响寿数。”

年宝听到此不由的皱眉问道:“大人,若是及时调理,是否与性命无忧?”

大夫摸着胡子思量了片刻,随即点头道:“无甚大碍。”


狱中,春兰满脸不忿的冲着守在外面的衙役道∶“我们没犯事,为何抓我们?!”

衙役打量了她一番道:“这位姑娘,既然把你抓了回来,您就在这里面好好的待着吧,我们只是领命行事,至于为什么抓你,待大人过来,你问大人便是,若是大人让我们放了你,我们自然会乖乖的放了你。”

不用说春兰都已经明白里面必是有许长颐的手笔,于是她不由的道:“我要见你们大人,请你前去禀报一声。”

衙役听到此,带着一丝嘲讽意味的道:“你以为这府衙是姑娘你开的,既然大人让我们把你抓了过来,自然会过来见你,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

春兰听到此只觉得万念俱灰,他们这是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她沉思了半晌,随后把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下来放到了衙役手里,随后柔声道:“大人,还请你通融一下,让我见见知府大人,民女有要事要说。”

府衙把金钗放到眼前看了一看,随即神色如常的揣进了怀中,只转脸便满脸不耐的道:“你且等着吧,大人迟早会见你的,莫想耍什么花招。”此话说完,便见他转身便离开了这里,牢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只咬着唇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瘫倒在地上。

望着面前的牢门,她只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锁,思量着逃出去的可能性,即便是能打开这个锁,也绝不能逃过外面衙役的眼睛。

这样一想,她不由的在心中暗恨起许长颐来,知府又不认识她,何必找她一个小女子的麻烦,若不是受人指使,她是万万不信的。

当真是个欺男霸女的狗官,明明已经归还了她身契,她也已经不再是他府中的丫鬟,他凭什么还要过问自己的去处,甚至让人把她抓到这等地方来,难道世间当真没有王法,任他这样的人作威作福不成?

心里辗转了好几番,她这才压住自己胸中的怒意,铺了铺床板上的被子躺在了上面。

尽管被子已经带着一股十分浓重的霉味,不过她只皱了皱眉头便闭上了眼睛。

牢房里很静,静的春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暂且忍一忍,柳娘如今也不知被关在了何处,若是现在惹怒他,势必不是良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兰似乎感觉到牢门被人给打开了,还没等她清醒过来,便见一人迈步走了进来。

她一见他便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着他。

许长颐见她这般,不免嗤笑一声:“在这牢中睡的可好,春兰?”

他的声音低沉,一双眸子也是带着幽深的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显然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牢房幽暗,他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外面,面容虽俊美但在春兰看来却是形同恶鬼,她只冷冷的望着他,不知他这时来意欲何为?

“难为你这般简陋竟还睡得下,爷体恤你是个女子,所以便让人给你布置一番,待何时想明白了,何时便能出来。”

许长颐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见春兰迟迟不搭腔,只冷冷一笑,然后挥手便见外面有人开门走了进来,她们打开牢门,抱过新的被褥与床单给她铺上,随后又在地上铺置了毯子等物,待一切安置好之后,这才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春兰见人退了下去,只冷冷的看着牢房中的一切,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讽意,何其讽刺,坐牢竟然能有这样的待遇,果真掌权之人手眼通天,可以为所欲为。

许长颐见她仍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不由的自心中升起一丝愠怒,本是刚才进来时见她柔弱的身躯缩在破旧的被褥里,心中不忍,才让人送来了这些,可见此她竟然没有丝毫领情的意思,当真可恨至极。

“若是大人已经看到了春兰的狼狈之态,便就请离开吧,我只能告诉大人,大人所想,春兰做不到。”

许长颐听了这话也并不意外,毕竟他知晓她的性子,若是此刻就答应反而奇怪,他只盯着她冷冷的看了半晌,随后道:“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

此话一出,他也不再停留,只转身便出了牢门,牢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床榻,继而又翻身上了榻闭眼睡了过去。

左右现在也逃不出去,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她不相信他当真能关她一辈子。

事实证明,许长颐确实没有多少耐心,因为不过过了三日,他便再次踏步进了这牢房。

见春兰还是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他只一个着恼,开了牢门冲到了她的身前,一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的一个踉跄:“不知这几日你有没有想明白?若是没有想明白,爷不介意帮你想明白。”

迎着他几欲吃人的目光,春兰仍旧只是低垂着头,仿若他不存在一般,这样的行为,可算是彻底惹恼了许长颐,只见她抬手,竟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春兰顺势倒在了地上,只一双眼睛抬起来冷冷的望着他。

她的半边脸立即便肿了起来,可嘴角却牵起一丝冷笑:“大人身为男子除了会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饶是你有无上的权利地位,我也从心里瞧不上你。”

这样的话无非是戳到了许长颐的痛处,只见他脑袋一阵剧痛,条条青筋暴起,只把她纤弱的身子拖了过来,恶狠狠的问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话,足够爷赐死你无数遍。”

春兰感受到脸上的剧痛,口中也似乎掺杂了一丝血腥味,可见他这一巴掌用的力度之大,她只被他拖得一个趔趄,继而被他给甩到了床榻上,头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疼的她全身不由的痉挛了一瞬,回过神来之后,便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头流了下来,瞬间便糊了眼睛。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虽全身上下都在痛,却又似乎没那么痛,只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透过一片血红望着他。

许长颐似是也没有想到她的头竟会撞在墙上,一时看见了血,不由的心中一惊,急忙让人唤大夫过来。

他过来想要查探一番春兰的伤势,只见她头上竟然破了一个口子,正在一股股的向外流着血。

春兰盯着他,苍白的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若我这次侥幸没死,大人能否放我一马?”

春兰当然知道自己应当不会死,可如今失血的感觉却的确让她有些眩晕,趁着现在骇人的景象,她想着不妨赌一把,看看许长颐的心,是否真的就那么硬,连此时都不松口?

许长颐看着她,见她流出的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身上,染红了白色的衣裙,只沉默的皱起了眉头,半晌才突然冷哼一声道:“你若死了,我便放了你,若是没死……”

若是没死,便依旧不能放过是吗?春兰冷冷一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许长颐只感觉心上涌起无名怒火,他真的不明白,跟着他到底有什么不好,值得她一次次的反抗他,惹怒他,以至于如今以命相胁。

一个女子,若是没有理由绝不会如此,许长颐目光一寒,难不成是她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不能容忍做他的妾室?

一定有什么缘故迫使她这般,虽他如今并不知晓,但定会让人去查,她最好是没有与他人有什么牵扯,不然若是被他知晓,定会让她好看。

春兰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在许长颐已经等待到了极限,大夫这才赶了过来。

他给春兰的伤口做了止血之后,又用白布给她包扎了一番,待处理好一切这才道:“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进补一段时间便好。”

年宝送走了大夫,许长颐盯着床榻上躺着的春兰,许久都没有开口,经过刚才一事,他心中的怒意已经消了大半,如今瞧着她,竟隐隐升起一种无奈之感。

他从未如此憋屈过,生平第一次在一女子身上体会了了这种感觉,打不得,逼不得,似乎什么法子用在她身上都是如此的无力,这样柔弱的人,性子竟然这般硬。

许长颐上前想要抱起她,突然听到春兰冷冷的道:“别碰我。”

听了这话,许长颐手一顿,自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只执意把她抱进了怀中。

春兰如今失血过多,身上一丝力气也无,只死死的盯着他道:“我早已经离开了相府,如今只是一介平民女子,你无权把我带走。”

许长颐听了这话,只觉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着看着她道:“本官带犯人回去问罪,还要过问犯人的想法不成?”

他抱着她边向外走边道:“如今你还伤着,爷姑且劝你一句,莫要给爷找不痛快,否则,这大牢里不知何时便要多一个短命鬼,而你,便要经历丧母之痛了。”

春兰听他如此说,暗自咬了咬牙,只抓着他身前的衣襟道:“不要动她,若是她死了,我也必不独活。”

许长颐的脸立即便黑了下来,她竟然威胁他,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威胁确实有几分作用,他冷笑着道:“你安分些我便不动她。”

春兰听到此眯了眯眼睛不再开口。

许长颐并没有把她带到知府府中,反而把她带到了一处宅院里,马车停下,许长颐便冷着脸把春兰给抱了下来。

一路抱着春兰便进了房,待放下她之后,许长颐这才开口道:“你暂且住在此处,我会让人在此伺候,若是有事,便让人去禀报。”

春兰像是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她心里暗自琢磨,此处与那狱中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另一个更为宽敞的监狱罢了。

“什么时候能放了我?”春兰出口淡声问道,她又没答应跟他回去,况且也早已经不是相府的奴婢,按理说现在她是个自由身,本就可以随时离开。

许长颐听了这话,只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出了屋子,毕竟没有他的命令,任她生了翅膀,也必定是不能飞出这个院子的。

出了门之后,许长颐冲着门外的人嘱咐道:“看好她,不准她踏出这宅院半步,去哪里都要有人跟着,若是人丢了,你们的性命便也丢了。”

众人听到此,只十分惶恐的行礼称是。

见着大人终于离开,众人便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只望着关着门的屋子暗自猜想道:“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大人这般重视,他们可是看见了,自从下了马车,她便是大人一路抱进来的,自他们跟了大人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大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抱过什么女子,可见此女子的不一般。”

可屋中的春兰,只如同丧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坐着,她心想,如今柳娘还在许长颐手中,就算她侥幸逃了出去,许长颐必定还会通过柳娘逼她出来,可若是真的妥协跟他回京城,她却是死也不愿意的。

要是知道在杭州城会撞见这煞神,当初她与柳娘就应该逃的远一些。

就这般过了十几日,春兰头上的伤也已经好全,这日她只收拾了包袱背在肩上便往外走,守门的人显然是被她的动作给弄蒙了,可还是立即拦下了她即将要走出去的身影。

春兰眼见被拦住,只开口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如今我的伤已好,便就不在此处逗留,望你们帮我谢谢你家大人。”

守门的人脸上仍旧冷冰冰一片,只看着她道:“没有大人的命令,你不能离开。”

春兰只望了他们半晌,知晓他们应当是听令行事,于是冷笑一声便道:“那就请帮我传句话给他,我要离开。”

说完她便又转身回了屋子,屋门被重重的关上,春兰只泄愤般的把桌子上的茶盘与水壶都用手给挥到了地下,见它们都变成一摊碎片之后,她只低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平填了两分寂寥。


许长颐望了她半晌,随即才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待不知道多久之后,春兰睁开眼睛突然见床边坐着个人,当真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许长颐之后,便沉默着坐起了身子∶“大人怎么过来了?”

许长颐瞧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由的开口道:“这段日子嬷嬷说你身子不好,我便过来看看,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适应,还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

春兰只是垂下了眼,摇了摇头,随后道:“嬷嬷伺候的很好,是奴婢的原因,因为许久没见母亲,如今不由的担心她老人家在狱中难免不适应。”

她话说的委婉,但许长颐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是想要见柳娘,他微挑眉:“此事你放心,有爷在,你母亲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况且在牢狱中又会有什么大碍,毕竟她可是许长颐特意嘱咐要好好对待的人,里面的狱卒不但不敢动她,反而还伺候的非常周到。

一日三餐平日里监狱中的凡人吃的都清淡的见底,,可柳娘却顿顿好鱼好肉的伺候着,比他们这些狱卒吃的还要好。

春兰见他丝毫没有想要她见柳娘的意思,于是不得不开口直接道:“我要见我娘。”

许长颐望着她,既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不过他显然是怀疑她要见柳娘的目的,于是不由的开口道:“现在还不能见。”

春兰皱起了眉头,半晌才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

“待跟我回京那日。”许长颐直言道,丝毫没有遮掩要带她回去的念头。

春兰听到此只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随后才道:“奴婢似乎没说过要跟大人回去。”

许长颐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春兰呼吸一滞,早知晓他让自己想明白这等话是虚言,可如今不过几日,便立即改了口,当真是个强势霸道的主,但他管天管地,怎么还能管到她这样的普通民女身上。

她可不是他的属下,并且也早已经脱了奴籍,他无权干涉她的去处。

“我不回京城。”春兰直言道,丝毫不在意许长颐瞬间变黑的脸色。

许长颐看了她一眼,随即挥手便打落了旁边桌上的茶水,茶盏一落地,便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门外的人俱都是一惊,随即再细心去听里面的动静,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春兰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径吓了一跳,回过神之后望着地下的碎片苦笑一声:“大人这是准备再赏给春兰一个巴掌?”

听闻她又提起了上次那一巴掌的事,许长颐的心里先是涌上一丝难堪,随后便神色铁青的看着她:“你身为奴婢,就算是被打死也使得。”

“那请大人今日便打死奴婢,不然奴婢定不会跟着大人去京城。”

许长颐一把把她从床榻上拖了下来,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胳膊,一双眸子幽冷的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他的力气之大让春兰觉得自己的胳膊剧痛,可她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请大人今日赐死春兰,不然春兰断不会再回京城!”

她声音虽有气无力,可许长颐还是听了个清楚,这样的硬骨头,看来他不好好惩戒她一番倒真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许长颐盯着她白净的脸看了片刻,见她表情淡漠,低垂着的眉眼并不看他,只带着令人心惊的坚毅。

他嗤笑一声,随即便把她从屋里拽到了外面,外面站着的嬷嬷等人一见此等情形已然吓坏了,可还没等她们做声,便听到许长颐满是怒意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人!”

守门的两名侍卫听到主子的声音打开门便走了进来,他们刚一走进来,便看见了地上的春兰,不免心中暗自一惊,大人这是要做什么?竟把姑娘给拖了出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听到许长颐冷声道:“三十个板子,一个都不能少,给我打!”

侍卫回过神来之后这才拿过板子向着春兰而去,他们把春兰拖到专门为刑罚而设的一个凳子上,然后举起板子便开始打。

一板子落下,春兰的手不由的抓紧了身下的凳子,腰间的剧痛只让她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强咬着牙忍住了即将要出口的痛呼,还没有缓过来之际第二板子已经落下……

许长颐冷眼看着不远处正在受刑的女子,她的指甲早已经因为太过于用力在凳子上抠出了血,可嘴仍是紧紧的抿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腰际处的衣服早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他当然看出来了那两个侍卫没有用什么力,若是真的铆足了劲来打,恐怕不到二十板子她便要一命呜呼,只不过这三十板子打完,春兰却脸色苍白的昏死了过去。

旁边守着的大夫给她把了脉,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毕竟这侍卫也跟了他许久,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还是知道的,大人下令打春兰,本意不过就是给她一个教训,所以他们也是用了最轻的打法。

待人送进了屋中,嬷嬷这才端着热水与干净的衣衫给春兰收拾了一番。

掀开春兰的衣衫,只见她的腰处及以下早已经血肉模糊,虽那三十大板打的并不重,但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也不是轻易就能承受的了的,况且她上次的伤也才刚好不久。

嬷嬷便给她上药,心中便想大人也是真的狠心,何必要这样折磨一个女子,即便春兰做错了什么,只小惩大诫就是,这样重的刑罚,她柔弱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嬷嬷给春兰上好药之后,见她的手上竟也有伤,于是不免仔细去看,不看不要紧,如今一看之下,竟发现春兰的手指有几根指甲竟都已经被她弄断,血从指甲下溢出来,虽如今已经干了,可看起来还是颇为触目。

她仔细的又给她的手包扎了一番,这才端着盆走了出去。

又过了约摸五日,春兰自醒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她整日只呆呆的瞧着头顶的锦帐发呆,长此以往下去,嬷嬷只怕她会想不开。

许长颐听到年宝报来的消息沉默了片刻,半晌之后才道:“若是她再不吃,就让柳娘去看看她。”

年宝见主子面色凝重,心中不由的腹诽了一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问原因把人家姑娘打的半死,还能期望人家给你好脸色,只怕以后这位春兰姑娘,真的是宁死也不会屈服了。

可这样的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面上却是丝毫都不敢表露的,所以只转身去狱中带柳娘去了。

屋子里黑沉沉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昏暗的可怕。

即便是白日,可屋中却还是点着烛火。

原因便是春兰不喜屋子太亮,所以窗户便都用布遮盖了起来,映射的屋中更加昏暗。

柳娘被年宝带着迈步走进了屋中,年宝停在了外面,只关上门心想,还是让她们母女二人好好相处一番才是。

柳娘一进屋,便向着床榻奔去,直待掀开锦帐看见了春兰那消瘦的脸,这才开口唤了一声兰儿,然后把她抱在了怀中。

春兰空洞的眼神落在了柳娘的身上,这才像是突然有了灵魂一般道:“娘,你来了。”

见她身上的伤,柳娘心中不免一痛,她半晌后才道:“兰儿,不若你认命吧,你斗不过大爷的。”

春兰看着柳娘潸然泪下的模样,半晌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知晓,柳娘是为她好,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古代女子,可能就认命了,可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许多年,从小接受的便是现代思想,让她依靠一个男人,并且待在等级制度分明的古代大宅中,她实在做不到。

一想到以后要和许多女人来争取这一个男人的宠爱,并且永远失去了自由,她只觉得窒息,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只怕到那时,真的会逼死她。

“娘知晓你心中不愿,只不过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大爷的耐心迟早有一日会消失殆尽,只怕到那时……”

柳娘不再开口,但春兰知晓了她的意思,一刹那间,她只感觉到全身上下都一冷,细长的指尖抓住了面前的被褥,半晌之后才扯唇道:“告诉他,春兰……答应了。”

一月之后,春兰坐上了回京的马车,车里的桌子上置了一个小香炉,不知里面燃的什么香,只叫柳娘闻的犯困,想要昏昏欲睡。

春兰闭着眼睛斜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虽眼前一片昏暗,但马车时不时的颠簸还是让她的伤隐隐作痛。

她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即便又很快的松开了。

眼眸睁开,一双细长的手拿过茶壶倒了一杯冷茶喝了一口。

清凉的茶水一入喉,她这才感觉清醒了两分。

身旁的柳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她只瞧了一眼便把视线落到了车窗外。

把遮掩车窗的帘子掀起了一个角,春兰这才看见外面的景象。

只一望无际的土地,上面长着一些杂草,天上不时的会有鸟儿飞过,这没被工业科技污染的世界,倒真的有陶渊明笔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但此刻的她却无心观赏这些,只轻轻的放下了帘子。

晚间马车在附近城中的一家客栈前停下,随后便听到年宝的声音在外面道:“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便在此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行出发赶路。”

听到年宝的声音,柳娘这才扶着春兰下了马车。

进了客栈的房间,柳娘先是端了水进来两人洗漱了一番,然后又吃了些东西,这才铺好床榻准备安歇。

柳娘看着春兰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的开口问道:“兰儿,怎么了?”

春兰皱了皱眉,只觉得心里突然袭上来一阵莫名的恐慌,她定了定神,随即才道:“无事。”

两人宽衣睡下,熄了烛火春兰很快的便沉入了梦乡。

果不其然,她竟然梦到了自己现代的家,在梦中的她是清醒的,即便自己如今的形态好像就是魂魄一样的透明状。

她先是飘到了厨房,见厨房竟干净的一尘不染,曾经盛满菜的壁橱也早已经空了,心想应当是她突然出意外,所以小男友便把那些菜都给处理掉了。

她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去了卧室,刚进门便愣住了,她竟然在卧室的墙上看到了自己小男友与闺蜜的结婚照!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在一起?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客厅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便是春兰十分熟悉的闺蜜的声音:“张兰兰这一死没想到财产竟便宜了别人,真晦气。”

一个男子从身后揽住女子的腰道:“别生气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兰兰的弟弟,况且五十万而已,给他便给他了,要知道这房子可是属于我们了,这房子再怎么说,也不得值两三个五十万。”

这套房子乃是她工作五年后花钱买的,春兰想,她住了不过一年就死了,如今倒便宜了这两个贼!

想到此,她不由的气的浑身发抖。只不过他们接下来的话才真的让春兰如同五雷轰顶。

“当初都怪你,若是在找人撞死她之前就把钱给取出来,现在也不会白白的拱手让人了。”女子有些怒意的道。

男子急忙一把抱住她柔声安慰道:“当初不是你怀孕了,也不会那么急让她死,消消气,若是你不甘心,我便把那五十万要回来……”

他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春兰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死竟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闺蜜与男友精心密谋的谋杀!

见那两个人竟然在她曾经买的沙发上翻云覆雨起来,春兰恨不得拿刀直接上前捅死他们,只不过她如今是个魂魄,怎么能拿起刀?

她在沙发旁边冷冷的盯了他们半晌,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起身去撞沙发上的水杯,果真有点效果,只见水杯倒在了地上的插板上,插板连同着衣服导电到沙发,两人竟不由的抽搐起来。


许长颐只眯了眯眼道:“那自有爷出面,只要你不出这个院子,爷保你无虞。”

春兰垂着眼点了点头。

许长颐见她如此简单就答应了,心中虽有所怀疑,可到底还是被她如今的模样给勾动了心神,他拉过她的手在大手中揉搓着,只感到她的手凉的惊人,衣服又是湿的,穿在身上想必定是不舒服,目光移向她,难为她还能忍那么久,他只抱着她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之后,便动手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春兰心中一惊,只用手去拦道:“大人,别……”

许长颐停住了动作,满眼兴味的看着她道:“衣裳都已经湿透了,自是要脱下来,不然你这样弱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只顿了顿才道,“莫要想别的,爷没有这般急色。”

听了这番话,春兰只得松开手任把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待褪完之后,这便才给她盖上了锦被,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

他低眸观她模样,只见她脸色苍白,唇色也白,只一双眸子乌黑晶亮,如同星子一般摄人。

春兰见他眸中带着欲色,于是便有些惊慌的唤道:“大人?”

许长颐回过神来,只给她掖了掖被角道:“我这便让人煮些姜汤端过来,你喝了再睡,免得受了风寒。”

门突然被敲响,许长颐拉开门出来问道:“何事?”

年宝语带晦涩的道:“大爷,秋竹姑娘过来了。”

许长颐皱了皱眉,随后道:“让她先回去,告诉她,待过几日爷再去看她。”

“清岚姑娘也在。”

许长颐眸子落在年宝的身上,见他垂着头,便呼了一口气道:“来了几人?”

“后院的那些姑娘听说大爷您回来了,便都过来了。”

年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去看许长颐的脸色,毕竟就算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十分阴沉。

空气安静了片刻,年宝这才见到自家爷抬步向着院外走去。

这几年,许长颐的后院中的姑娘并不少,只不过大都是伺候过两回,便被他抛在了脑后,但这位清岚姑娘却是不同的,他是许长颐无意中在外救下的一名孤女,自侍候他开始便甚为得他心意,若不是春兰的突然出现,只怕如今后院这些姑娘中,最受宠的必定就是清岚了,但如今春兰回来,显然春兰在大爷的心里更高一筹,毕竟这大爷的院子可不是谁都能住进来的,到如今住进来的也只有春兰一个而已。

年宝叹了一口气,随后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几位姑娘,一见到许长颐的面,便都面带笑意的行了礼,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清岚与秋竹两位姑娘。

清岚率先开口道:“大爷。”

许长颐看着她点头道:“多日不见,清岚似乎清减了不少。”

清岚扯唇苍白一笑:“妾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大爷了,自是日夜忧心大爷安危,想必是因此消瘦了些。”

许长颐听到此话,自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难为你了,这次爷回来,必不会亏待了你。”

清岚面上带着一丝清淡的笑意:“妾身只要能每日看到大爷便好。”

“姐姐对大爷可真是情深一片。”秋竹柔媚的嗓音响起,只向着许长颐盈盈一拜道,“大爷回京那么久,竟也不来看妾身,难不成是忘了妾身不成?”

秋竹的容貌肖似春兰,本就颇为得许长颐的喜欢,这样似怨非怒的语气一出口,便成功的把许长颐的注意力从清岚的身上给移了过来。


他抚着她的脊背,几乎能摸到她根根分明的骨头,一时之间不免哑声道:“怎么补了那么久,身子还是这般瘦弱?”

春兰只闭着眼睛不答,她微微喘匀了呼吸,便把自己的手从他脖颈间抽了下来,然后拉过被褥准备睡下。

许长颐见她不答,一时不免有些吃瘪,他只用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道:“过了那么久,你怎么就学不会柔顺些。”

见春兰不答,他又自顾自的道:“罢了,女子有时有些小性子反而更好些。”

春兰依旧没开口,她如今已经累的昏昏欲睡,哪里还有精力来应付他。

次日醒来,春兰竟发现他并没有离开,不免心中一惊,回过神来之后便神色如常的下了床榻开始招呼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

待穿戴好之后,许长颐这才道:“今日爷要去个地方,你与爷同去。”

坐在镜前的春兰不由一愣,随即从镜中窥他的神色,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明明从进京至今都不让她出去,怎么今日突然要带她出去,难道是试探她到底会不会逃跑?

两人坐在马车上,春兰低垂着眉眼,不由的在心里想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年宝在马车外面腹诽道:大人怎么突然带春兰出来了,还是去那种地方,当真是全然对她放下了戒心不成?

两人到了一处寺庙,只见许长颐率先走了下来,随后带着她便往寺里走去。

春兰当然也纳闷他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样的地方,不过想来他应当是要见寺中的和尚。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猜对了,他们被小和尚领进了一个房间,推开门之后只见一个穿着僧衣的师傅坐在屋子里。那人见了许长颐,便站起身向着许长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许施主,你来了。”

许长颐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接着便看向春兰道∶“这就是我与你说的丫鬟。”

这位僧人先是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后又凝神看了春兰半晌才道:“看这位姑娘的面相……”

他的话顿住,继而拿过签筒,让春兰从里面抽支签,春兰见此虽不解,可到底还是从签筒里抽了一支签递给了他。

僧人拿过签看过签文之后,只把签又插进了签筒中道:“许施主,签文中所示这位姑娘的命颇为波折,只怕你所求……不能如愿。”

许长颐听的这话突然皱紧了眉头:“此话当真?”

僧人点了点头:“贫僧从不打诳语。”

待春兰与许长颐从寺院中出来以后,她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只见他阴沉着脸停住了步子,随后转身看着头顶的牌匾上灵隐寺三个大字,低喃道:“荒唐!爷何时信过这些泥塑的菩萨。”

春兰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直觉应当与自己有关,于是不由的也凝神向着寺庙看去,只对上了那僧人一双高深莫测的双眼。

她一向是唯物主义者,所以并不相信宗教,但与这僧人对视的刹那,却只感觉他的眼睛像是把她看透了一般,一瞬间她突然心想,这僧人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应当看不出来,毕竟她真的无法相信有人能真的识破她的身份。

马车并没有回宅院,反而是停在了街边的一处酒楼前。

春兰带上遮挡面容的面纱,跟着许长颐便走了进去。

小二一路把她们领进了一间上房,关上房门之后春兰这才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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