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久喜沈之翌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多吃几顿没事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留个爪爪,不白来~这里是智商暂存处,离开本书时,宝子们自行取回~下面正文开始。寒风怒号,似野兽嘶鸣,肆意呼啸于天地之间。长街之上,皑皑白雪堆积,宛如银毡铺展。“哐哐哐……”有节奏的敲门声间隔响起,在气派的府邸门前,两道瘦弱身影正轻轻叩门,神色局促不安。半晌以后,门内才传出询问之声。“谁呀?”“劳驾开个门,我们是沭州陶家之人,特来拜见姨母。”陶久喜抬高嗓音回应,唯恐里面之人听不真切。言罢,她又回首望向陶清婉,一路冒雪行来,她们的裙摆已然满是泥泞,鞋子也尽皆湿透。“哪有什么姨母。这大寒天的。敲错门了,赶紧走!真是烦人。”门里传来小声的嘀咕。“打扰了,麻烦门内小哥先开个门。”陶久喜见不开门,嘴里继续喊着。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小厮瞧着...
《快穿以后,我被假表哥给缠上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留个爪爪,不白来~
这里是智商暂存处,离开本书时,宝子们自行取回~下面正文开始。
寒风怒号,似野兽嘶鸣,肆意呼啸于天地之间。
长街之上,皑皑白雪堆积,宛如银毡铺展。
“哐哐哐……”
有节奏的敲门声间隔响起,在气派的府邸门前,两道瘦弱身影正轻轻叩门,神色局促不安。
半晌以后,门内才传出询问之声。
“谁呀?”
“劳驾开个门,我们是沭州陶家之人,特来拜见姨母。”陶久喜抬高嗓音回应,唯恐里面之人听不真切。
言罢,她又回首望向陶清婉,一路冒雪行来,她们的裙摆已然满是泥泞,鞋子也尽皆湿透。
“哪有什么姨母。这大寒天的。敲错门了,赶紧走!真是烦人。”门里传来小声的嘀咕。
“打扰了,麻烦门内小哥先开个门。”陶久喜见不开门,嘴里继续喊着。
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守门的小厮瞧着年纪不大,手里提着灯笼,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两人。
“哪来的?”
“我们是沭阳陶家的,家父是沭州知县陶宏远。”原本在一旁伫立不安的陶清婉,此时挺直了身躯,尽管身子单薄,然温婉之中却尽显一身清冷气质。
敲门的陶久喜已然冻得浑身瑟瑟发抖,蜷缩着身子。
在来的路上,长姐曾反复交代,切不可失了礼仪,更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只是这数冰天雪地的,衣衫本就单薄,陶久喜根本顾不了那些。
“沭阳的?可有户籍文书?”
开门的小厮也是出来初来乍到,今日第一天当值,当下不敢过于怠慢。
只是心里在捣鼓,管家曾交代,此宅是今年新置办的,府里只有一位主子,据说是位少爷,哪里来的姨母?
不过话说回来,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时常会有来自穷乡僻壤、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亲戚上门打秋风。
小厮又看了看眼前衣衫褴褛的两人,心里有些烦躁。
陶清婉听到小厮的话,只得解开身上略显破旧的包袱,从里面取出户籍文书,递给小厮。
小厮接过文书,举着灯笼皱着眉头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稍等,我不识字。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我靠!不识字你还看半天?陶久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劳了。”陶清婉客气地说道。
小厮进去后,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长姐,你还能坚持住吗?”
“尚可。久喜,你待会儿见到姨母,务必遵循礼数,不可莽撞冒进。”陶清婉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陶久喜听后,唯有无奈地点点头。
自她穿越到这具身体之中,已然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然而,那美好的日子却仅仅持续了三天。
在穿越之前,她备受病痛的折磨。
父母早早离异,她靠着年迈的奶奶带大,又一人靠着勤工俭学维持生活。
未曾想,别人是学业毕业,她倒好,人生毕业了。
刚来到这里时,一睁开眼,便瞧见美貌惊人的陶婉清正在床边照料着磕到后脑勺的昏迷几日的自己。
环顾四周的摆设,再看看自己稚嫩的身体,她瞬间便明白,自己穿越了。
于她而言,在知晓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时间,便命人取来铜镜。
当她瞧见镜中那一张粉雕玉琢、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脸时,心中不禁埋怨老天,为何不早几个月让她穿越而来,竟还让她遭受了一阵病痛的折磨。
就冲着这张脸,她觉得自己穿得可太好了~!
而且,穿越而已。
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觉得,就算自己穿越成一只猴,也能与其他猴子一同爬树;若是穿越成一条狗,说不定还能在街上与狗一起……
这个不行。
流浪归流浪,吃那东西不行。
总之,她迅速适应了全新的身份——陶久喜,知县府中的嫡次女。
然而,她与陶清婉虽为同父,却不同母。
原身之母原本也只是个安分守己的良妾。
陶清婉的生母在诞下她之后,身体受损,自此每况愈下。尽管原主的母亲悉心照拂,奈何命运弄人,最终陶清婉之母还是香消玉殒。她们的父亲念在原主母亲数年来勤勤恳恳侍疾之功,遂将原主母亲续弦。
故而,虽二人同父异母,然两个女儿皆可算作嫡出。
若是穿越后能一直这样,也算是幸运,只是她着实倒霉至极。
起初三日,有原主母亲与长姐在旁悉心照料,身处高床软枕之上,甚至还有奴婢侍候。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之时,岂料当晚竟有匪寇半夜偷袭,将她一家屠戮殆尽,唯余她与陶清婉。
两人之所以能够侥幸躲过此劫,全因陶久喜带着陶清婉躲进了荷花池之中。
匪寇在杀人之后,又一把大火烧毁了陶府。
两人趁乱躲至郊外的荒庙,却发现有人尾随其后,竟没想到是二人的知县父亲。
陶宏远骤失去家人悲痛自责不已,但为了女儿们的安全,也告知了原因,约莫是陶宏远所查之事影响到了京城中某位大人物的利益,因而遭到报复,才酿成今日之祸。
陶宏远无法放任这种欺压百姓之举,也不能不为家中的十来口报仇雪恨,只能隐匿起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一家已葬身火海,如今之计唯有诈死。
父亲交代两人前往京城投靠谢家,并让信得过的手下为两人补上户籍文书,把身上仅存的银两给姐妹二人,便了无音讯了。
姐妹两人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在今日抵达了京城。
寒风愈发凛冽刺骨。
踏道上方垂挂着的祥瑞满丝绸府灯也被风熄灭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能靠着雪光视物。
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在这凛冽寒风中,身躯几近冻僵,可那紧紧闭合的大门,却始终未曾再度开启。
陶久喜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开口问道:“长姐,来此之前我便这般说过吧?人家怎会平白收留咱们。”
“久喜,且再等等吧,此刻天色已晚。或许姨母一家正在安歇。”
“你就自我安慰吧。”
“且再等等,若不是盘缠已然用尽,理应明日再来才是。”
陶清婉身体也已被冻得麻木,依旧脊背挺直。
陶久喜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
“依我观之,无论是明日、后日大后天,咱都进不了门”
陶清婉赶忙说道:“不可乱说,姨母与我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断然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
她的目光紧紧凝视着那紧闭的大门,然而言语之中却明显底气不足。
陶清婉的母亲已逝去六年有余,这些年来,两家毫无往来。
眼下,她们身上仅剩下寥寥几个铜板,已然走投无路。她们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期望谢家能够收留她们一段时日。
陶久喜双脚交替着来回跳动,试图通过活动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
只是,太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力气不足,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我再去敲敲门。”
陶清婉说道:“再等一刻。”
陶久喜嘟囔着:“等个毛线啊,若继续在此傻等,咱俩等会就成冰雕。”
随即又补充道:
“哦,不对,在此傻等,应称作沙雕才对。”
陶久喜语毕,眸光再次落向陶清婉。
刚穿越时见长姐,只觉得陶清婉相貌不俗,举止端庄雅致,知书达理,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然而,随着这些时日的相处,陶久喜就觉得,太过端庄也有弊端。
若身处逆境,端庄雅致就显得有些多余,两人进京路上,艰难险阻,几次险些丧命,若不是关键时候,以身相搏,人早就没了。
后来,两人乔装打扮,遮掩样貌,小心翼翼的才安全抵达了京城。
陶久喜不再征求陶清婉的意见,伸手去抓门上的铜环。刚要叩门,身后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昨日听闻,你们父亲于三月前离世,陶知县不惑之年,为何会突然离世?”沈之翌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带着一丝探究。
陶清婉与陶久喜二人,路上已经想到,若是姨母家收留,定是要问的。
但若是说出她们全家是因为遭人灭门,怕是姨母家会将她们拒之门外。
所以要说父亲是病故的。
姨丈在朝为官,京城之地,就算万一还有歹人发现她们,定然也不敢对她们动手。
“回表哥,父亲不知为何,染上恶疾,不消几日便故去。”陶清婉微微垂首,她那如瓷般白皙的面庞上,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病故?”沈之翌脸上本是风轻云淡,此刻却剑眉微蹙。
“父亲这病来势汹汹,药石无医。父亲在清醒之际,让我们务必来京城寻姨母。”陶清婉说着,语气中的难过不是假的,语气中的歉疚更加浓厚。
父亲还活着,但是只能说父亲已经死了。
她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满是无奈与悲痛。
“你们往日可曾来过姨母......来过谢府?”沈之翌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不曾。母亲去世后,父亲只书信告知姨母。”
但是,姨母自己没有回去,只是派遣了下人前去吊唁。
边境的祖父,舅舅一家,反而不顾路途遥远,都前来吊丧,祖母年迈,听闻已哭的肝肠寸断,无法下床。
“那你们是如何找到谢府的?”沈之翌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入了京城,便找人询问,一路至此。”陶清婉轻声回答道。
“你们如何问的?”
陶久喜心里暗暗嘀咕,还要这么细节吗?
“说是......说是朝中为官,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她们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但是也算幸运,才问了几个人就寻到了谢府。
“噗”的一声嗤笑从沈之翌嘴里传出。
随后他似有深意的重新念叨着:“朝中为官?书香门第?大户人家?”
陶久喜闻言脸上有一丝惊慌。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陶久喜距离的远,看不起沈之翌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嘲讽。
“表哥,可是清婉.....清婉说错了?”陶清婉紧张地看着沈之翌,心中忐忑不安。
沈之翌掩去脸上的嘲弄之色。
“若谢府不收留你们,你们当如何?”沈之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陶清婉手中的帕子绞得很紧,这是不愿收留?“若是......若是.......”
陶久喜在心里腹诽,不收留能咋办?
只能出去找个落魄的院子先凑活一晚,若是冻不死,再想办法出去赚钱。
若是冻死了,祈祷下辈子别这么惨。
不行,还是活着好,她看长姐,那柔弱小白兔姐姐紧张到手里的帕子都要揉烂了。
陶久喜扯着嗓子,生怕远处的沈之翌听不清,说道:
“表哥怎会不愿收留呢,一路走来,就听闻表哥一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就算门口有乞丐,也会给碗热粥。”
“姨丈在朝为官,更是有口皆碑,断然不会将两个千里迢迢来探望的年纪尚小,孤苦无依的亲外甥女,挡在门外,视若无睹的。”
“表哥眼看着也是议亲的年纪了,若是人家见谢家愿意照顾孤女,必然觉得谢家心慈仁善。”
沈之翌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身上,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这小丫头脸皮竟这般厚,不过倒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此时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有趣之处,若不收留她们,谢家对待远亲的态度便会显得连乞丐都不如,况且谢弥在朝为官,若如此行事,必然会落人口实。
而收留她们的话,却能彰显谢家的仁慈之心。
只是,那都是谢弥家中的事,和他这个当朝新贵沈之翌沈国公,有何关系?
“但若是收留你们,于谢府有何益处?”沈之翌再度开口,语气已不像先前那般凌厉。
陶清婉听到这话,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沈之翌听到那些话后会生气,毕竟那些话都算得上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可是至于如何感激,她们此刻身无长物,也不知如何回报姨母家。
还没等陶清婉开口。
“若谢府愿意收留,我们必将心存感念。我与长姐年纪尚幼,他日必定酬谢报答。”陶久喜急忙抢着回答。
她心想,若是让长姐来说,估计会说伺候老夫人、伺候姨母之类的话。
她干脆装傻充愣,既然表哥没有明说,她也不说破。
“空口白牙,仅仅几句承诺,就想让谢府收留,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表哥,我与长姐虽是女流之辈,但承诺自当一言九鼎。”陶久喜继续迂回应对,你不说想要我们如何,我也不说。
“呵。表妹。”沈之翌的语气中带着戏谑。
“哎,表哥。”陶久喜佯装真诚。沈之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的女子,而且她并非那种心机深沉的伪装,她的模样仿佛在说,我就是脸皮厚。
片刻。
“此番只是想了解一下。两位表妹可安心住下。”沈之翌的话让在场除他之外的四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多谢表哥。”陶清婉率先说道。
“多谢表哥,表哥不仅样貌出众,气度非凡,还心地善良,重情重义。”陶久喜此时语气甜美,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沈之翌根本懒得瞧她,心中暗道:脸皮厚,虚伪。
“表哥,是否可以前去拜见老夫人与姨母她们。”陶清婉微微欠身,柔声问道。
“母亲半年前便去了江南,暂时居住在江南。估计还需要一年半载才回来。”沈之翌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陶清婉心中暗自惊讶,竟然都不在府里?她微微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又说道:“那府里是还有其他长辈,我与久喜理应拜年。”
“这府邸是我新置办的,府里主子只有我。”沈之翌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
陶清婉顿时觉得在这个地方居住不太合适。
应当要去有姨母在的院子,但是为何表哥年纪轻轻就分家了呢?
这倒是少见。
许是已经成婚了吧。
“那表嫂可在?”
“我未婚配。”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觉得陶清婉问个没完有些烦躁。
“表哥既未成婚,我与久喜两人再次借住,怕是于理不合。可否送我们去姨母……”陶清婉面露难色,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
陶久喜闻言立刻动作麻溜地跑到陶清婉身边。
这偌大的府邸竟然没有长辈,只有一个主子,那岂不是不用晨昏定省,给这个请安,请那个请安了。
而且表哥还未成婚,若是真的哪天想对他起什么邪念,也不用顾及什么。
“长姐,你要是还说,表哥生气把咱们赶出去了。姨母不在家,姨丈在家,我们去了更是不便。”陶久喜不断地给陶清婉眨眼,然后压低声音劝告陶清婉。
陶清婉闻言,有些为难,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纠结不已。
但觉得陶久喜的话有些道理,便朝着陶久喜微微点了点头。
“清婉多谢表哥照拂,在府中必然恪守本分,不麻烦表哥。”
“无妨,既是我表妹,安心住下便是。”沈之翌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
沈之翌的浴缸虽说比一般的大些,可两个人置身其中仍旧显得十分拥挤。
陶久喜此刻正坐在沈之翌的腿上,心乱如麻,又气又恼。
本沉默不语的沈之翌,突然一把撕开陶久喜胸前的里衣。
随后,他用手压下陶久喜的头,狠狠吻了上去。
“你做......”
陶久喜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未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她双手使尽全力去推沈之翌,然而身子却紧紧贴着沈之翌健硕的胸膛,丝毫无法动弹。
沈之翌的吻霸道至极,不断强势进攻,迫使陶久喜张开嘴巴,迎合他的吻。
他的手也在陶久喜身上肆意游走,剥去陶久喜身上沉重的外衣,就连里衣也渐渐滑落到了陶久喜的肩头。
当沈之翌亲到陶久喜那柔软的嘴唇时,心中竟涌起一丝着迷。
那柔软的触感,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醉其中,可更多是怒意。
对陶久喜的怒意。
而陶久喜心中则是既惊恐又慌乱,完全不知所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她这表哥是疯了吗?
圣上命他出京办事,在离开的那几日里,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陶久喜在他怀中摩挲他脖间的画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他迫切地想要早日办完事情,只想尽快回京。
却未曾想,在路上竟看见了一身男装打扮的陶久喜。
沈之翌身边的人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他明明清楚地告诉过陶久喜,准许她出门,但事前必须要告知他。
可陶久喜嘴上虽答应了,却在他不在的时候,私自换上男装出门。
他派去跟着陶久喜的人禀报说,陶久喜这些天在西后街摆摊算卦,尽管他不满,但是也由着陶久喜去做。
这些日子,自己只要一出府,陶久喜便换上男装出门。
沈之翌知道她所有的行踪,但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也不过多干涉。
可今日却听暗卫禀报,她与谢景峘这两次的见面情形。暗卫之前只以为谢景峘是陶久喜算卦遇到客人之一而已,今天却发现情况并非如此。
那日谢景峘竟悄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陶久喜睡觉。两人还交谈了很长时间。最后,谢景峘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坠赠给了她。而陶久喜在谢景峘离开之后,还久久地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今日两人在街上一次吃着炊饼,后来又去了酒楼,在酒楼那般熟络,陶久喜为谢景峘调蘸料,谢景峘为陶久喜夹菜。
这两人如此亲昵的模样,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沈之翌闻言,手中的茶杯都捏碎了。
陶久喜既早已与他人关系匪浅,却还敢来招惹他。
陶久喜当真如她表面那般吗?还是城府极深呢?就连这姐妹俩主动找来,也或许是一场阴谋?
她竟然与谢景峘早就相识,还贴心戴着刻着谢景峘名字的玉佩。
是否那日让江瞬带她出去,也是早有预谋?
沈之翌气的想杀人。
他给江瞬和江渠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回家,不想让他们知晓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此刻心里很乱,想要独自冷静一会儿,便让下人送来热水。
伺候他的人与前厅厨房的丫鬟并非同一批人,所以花厅的人自然不知道少爷此时正在沐浴,这才发生了陶久喜前来请人的事情。
陶久喜摔了一跤后,丝毫没有凑趣儿的心思了。
她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陶清婉正坐在窗前看书,原以为陶久喜在府里定会多玩一会儿,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陶清婉的心猛地一揪,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急切地走上前去搀扶。
“可是摔倒了?”陶清婉满脸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搓了搓陶久喜的脸,想让她脸上的凉意散去一些。
她的动作那么轻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陶久喜只有在陶清婉身边,才能感受到这般被疼爱的滋味。
“嗯。路上撞到一条狗。”陶久喜气哼哼地说道。
“狗?府里竟然有狗吗?这几日可都没听到狗叫声啊。”陶清婉满脸疑惑,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
“就是有。撞上了一条大黑狗。那狗前几天不在家,现在回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叫起来了。”陶久喜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忍不住嘴上唠叨个不停,权当是过过嘴瘾。
“那还受了别的伤没有?”陶清婉听了这话,更加焦急了,眼睛里满是担忧。
“不碍事。”陶久喜说着就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懊恼极了,出去一趟,什么好玩的都没碰到,反而摔了一跤,还是到被窝里暖和暖和吧。
平日里,起床之后陶清婉是不会让她大白天躺在床上的,最多让她在贵妃榻上休息会儿,事事都想让妹妹遵循礼仪规范。
但今天看在妹妹受了伤的份上,陶清婉并没有阻拦,反而贴心地放好枕头,让妹妹靠着。
“还疼吗?需不需要请大夫?”陶清婉温柔地问道。
“没事的,长姐。好几天没活动了,身子有点僵,过一会儿就好了。”陶久喜其实已经没多疼了,只是装得可怜些,这样陶清婉就会更纵容她一些。她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这小算盘打得还挺妙。
“那就好,要是还疼,一定要告诉我,可别自己硬撑着。”陶清婉轻轻抚摸着陶久喜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疼爱。
“不会的,又不是身处进京途中。长姐,你可还记得往昔在府里的日子呀?”陶久喜慵懒地靠在床榻之上,眼中满是好奇地问道,脑袋还微微歪向一侧。
“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咱们每日读书、作画、练琴,你呀,是个闲不住的调皮鬼。母亲就在一旁瞧着咱们,等着爹爹忙完公事归家,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多么自在惬意。你是不是想家了呢?”陶清婉的眼神里泛起一丝回忆的波光,往昔那种无忧无虑的自在生活,如今早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长姐在的地方,于我而言便是家。只是,一直借住在他人府中,总归是有些不自在的。”陶久喜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沮丧。
“我知道你生性好动,闲不住。不过当下,多亏表哥收留,咱们才不至于流离颠沛。”陶清婉不自觉地将手中的帕子攥紧了几分。
“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咱们得想法子赚些钱,购置一处属于自己的院子,拥有自己的家才好。”陶久喜早在进京途中就思量过这些事情。毕竟这是在古代,即便姨母家愿意收留,可她们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一直依赖他人,最终只会落得个身不由己的下场。
陶清婉略作思忖,心想即便借助,自己手头有些银两傍身也是必要的。
“不如我绣些帕子,作些画,然后悄悄拿出去售卖,你觉得如何?”
“我想先出去探查一番,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做的营生。”陶久喜突然坐直身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要出府?”
“若不出府,怎会知晓外面有什么可做之事呢?”
“那……那是不是应当先告知表哥一声呢?”
“咱们赚钱这事儿,必须悄悄进行,万不可让表哥知晓。”
“这是为何?”
“表哥要是知道了,万一觉得经商是件有辱门楣的事,有损他的颜面,那可如何是好?你可千万别先说出去,知道了吗?”
陶久喜兴奋起来,正欲同长姐讲述自己的赚钱计划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表小姐。我是江瞬。”江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沉稳而有力。
屋内,陶清婉听到声音,微微蹙起秀眉,转头看向陶久喜,眼神中满是询问。
陶久喜一听是江瞬,眼神顿时闪躲起来,心中暗自嘀咕:不会是表哥派人来告状了吧,这男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应该怂一点,再怂一点。
万一真被赶出去可怎么办呢?
两人迅速站起身来,陶清婉先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然后端庄地迈出步子。陶久喜则有些慌乱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跟着陶清婉走出内室。
“请进。”
“参见表姑娘。”江瞬抱拳行礼,身姿挺拔如松。
陶清婉与陶久喜也弯膝回礼,动作优雅而得体。陶清婉开口道:“江侍卫,前来所为何事?”
“表姑娘,方才表二姑娘不慎摔了一跤。我这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特意给二姑娘送来。”江瞬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缓缓递向陶久喜。
这时陶久喜才舒了一口气,不是来告状的就好。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伸出手接过瓷瓶,开心地说道:“多谢江侍卫。”
“两位表姑娘不必客气,日后唤我江瞬便可。我还有事要出府,就不打扰二位姑娘了。”江瞬说完,微微抱拳,作势就要告退。
“你要出府?”陶久喜眼睛一亮,满是好奇地问道。
“是的,二姑娘可是想要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你自己出去呀?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呢?”
陶久喜见江瞬还能帮自己买东西回来,便寻思着他要出去办的事应该不是特别重要。
陶清婉正要开口阻拦,就听江瞬说道:“是主子吩咐的一些事,办完就成。”
江瞬看着陶久喜的模样,小丫头那张小脸就像写着“我也想出去”几个字。
“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江瞬想着本想回禀了主子。
“我肯定会乖乖的,不乱跑。”陶久喜乖顺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娇俏劲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双手紧紧握成小拳头,像是在向江瞬保证自己会很乖巧。
江瞬的脸瞬间就红了,可突然又想到:“表二姑娘,只是你现在受了伤,不如等下次吧。”
“我就摔了一下,不碍事的。”陶久喜赶忙摇头,心里急切地想出去。
“真的不要紧吗?”江瞬还是不太放心。
陶久喜一个劲儿地点头,转身就跑到陶清婉跟前挽住她的胳膊说:“长姐,咱们一起去吧。”
陶清婉却摇了摇头。
“久喜,今天还是别出去了吧,等跟表哥禀报一声,咱们……”陶清婉轻轻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她是大家闺秀,很清楚没有主人家允许私自外出不合礼数。
“长姐,我想出去看看嘛。”陶久喜听了这话,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陶清婉见状也只好作罢。
“那你出去要听江侍卫的话,可不许乱跑,别惹事。”陶清婉无奈地叮嘱道。
陶久喜一听,立马拽着江瞬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哪里还有刚刚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生怕长姐反悔似的。
西后巷一向冷清,人迹寥寥。
陶久喜在此处已然枯坐了数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算命。
她索性站起身来,前往附近购置了纸笔,准备将制作蛋糕的流程书写下来。
在穿越之前,陶久喜曾于市井之中摆过摊售卖甜品,自然知晓不少技艺。在她看来,蛋糕与这个朝代的糕点相比,虽算不上绝顶美味,但胜在新奇。
只要深谙营销之道,她坚信必定会有可观的销量。
陶久喜对毛笔的运用并不娴熟,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不成模样。除了蛋糕,她还知晓提拉米苏、果冻、奶冻等其他点心的做法。她心中暗自盘算着,倘若这几日李大春每日都送来糕点,并且手艺精湛,她才会将这些做法逐步告知李大春。
接连两日,陶久喜的摊位始终无人问津。
她每日早出晚归,而沈之翌至今也未归家,这让她倍感自由。此时,她再度拿起纸笔,绞尽脑汁地为店铺思索几个合适的名字。
突然,面前一道阴影遮蔽了桌案前的光亮。
陶久喜心中一喜,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生意来啦!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得极为靓丽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的摊位面前。
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丫鬟与小厮。
小姑娘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夹袄,领口与袖口处皆镶嵌着一圈洁白如雪的狐毛,显得格外华贵。下着一条石榴红的百褶长裙,裙摆处绣着繁复的缠枝花纹,犹如盛开的花朵般绚丽夺目。她的头上梳着精致的双环髻,戴着一支赤金打造的步摇,步摇上垂着几颗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一看便知是出自富贵人家。
“听说你算卦很准,可是真的?”
难道是前几日那个女子介绍来的?
陶久喜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种事,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姑娘今日想问什么?”
“我不是为自己求的,我有个手帕交。”对面的女子微微垂眸,轻声说道,眼神中却悄然闪过一抹躲闪之意,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好吧,又是“我有个朋友”开场。
陶久喜在心中暗暗嘀咕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从容不迫地打圆场道:“没事,帮自己问,帮朋友问,都一样。”
“她自小就失去了母亲,后来,她的父亲续弦。新的主母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那姑娘本以为这个母亲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处处依着她,从不勉强她去学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只让她依照自己的喜好行事。结果把那姑娘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小姑娘说着,脸上渐渐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羞愧之色。
“然而,前些日子,她偶然路过书房,却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语。那主母竟然跟她父亲说,要将她嫁给母亲娘家的一个侄子。且不说那侄子浪荡的名声早已远扬四方,更为可怕的是,传言他已染了脏病。后来,我的手帕交又悄悄打探出,后院中有姨娘生的孩子夭折,竟然也是这主母所为。这般蛇蝎心肠之人,又怎么可能安好心将她许配给良人呢?”
“那姑娘的父亲怎么说?”陶久喜微微皱眉,追问道。
“你不愿意借钱,你明说就是了,你砸我的玉干嘛。”
陶久喜心疼地吹了吹玉,那模样疼得跟个宝贝似的,随后立马将玉装进了荷包里。
“你今日这般行径,就是为了找我借钱?”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语气里似有薄怒。
那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陶久喜心里暗暗嘀咕着,那肯定的呀,不然谁要在你这个活阎王身旁待着。
这表哥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怵。
但嘴上可不能承认,要是承认了,那这钱可就借不到了。
“表哥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陶久喜佯装伤心,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表哥在我与姐姐落魄之时收留我们,于我们乃是大恩,对我来说,表哥就是我除了长姐以外最亲最亲的人。我看着你疲惫,给你按摩几下,怎么就有所图了?”
陶久喜努力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可无奈怎么也挤不出来。
不过,面子上的委屈倒是表现得很到位,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泛红的眼眶,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沈之翌识人无数,自然能看得出陶久喜在装蒜。
但他也不揭穿她,既然陶久喜愿意装,那他就成全她。
“那往后,你便贴身照顾我。”沈之翌淡淡地说道,那语气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啊?”
陶久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
什么!
说啥!!?
她的心里一阵哀嚎,怎么又给自己挖坑了。
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嘴快,这下好了吧。
“怎么了?难道表妹只是嘴上说说,并非真心?”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陶久喜惊讶的下巴还没合上,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自然.....自然是愿意的。”陶久喜不情不愿地说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沈之翌当作听不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既如此,玉坠放下,明日江渠会把银票给你。”沈之翌说完就站起身来。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一脸为难地把荷包放在书案上,心里一阵不快。
他不明白,这玉坠子对她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它来讨好自己。
陶久喜一脸挣扎,心里只觉得表哥很变态。
为什么她说了很重要,他还偏偏故意丢了玉佩?
还有,表哥对她态度忽冷忽热,究竟是不是讨厌自己?
她的心里充满了不满。
“还在那做什么,还去用膳吗?”沈之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陶久喜的思绪。
陶久喜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沈之翌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她连忙快步跟上,心里却还在想着玉坠的事情,同时也好奇,怎么表哥这么久都没有问她出去的事情呢?
明明他下午还很生气呀。
她不知道的是,沈之翌不是不问,只是他觉得陶久喜嘴里没有太多实话。
他今日实在是很忙,根本没空去听人汇报陶久喜近日的行踪。他本想着陶久喜会主动解释一下,不曾想,陶久喜只是假借按摩的名义,跟他开口借钱。
沈之翌走在前面,步伐沉稳,陶久喜跟在后面,脚步略显匆忙。
她一边走一边暗自琢磨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来到花厅,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看见沈之翌来了,厨房赶紧把饭菜又热了一下。
翌日,清晨。
陶久喜悠悠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似还沉浸在那甜美的梦境之中。
陶清婉却早已起身,她身姿优雅,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正静静地梳理着那如瀑的长发。
“久喜,快些起来梳洗,既已身处谢府,我们当谨守规矩,切不可让人轻看了去。”陶清婉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
陶久喜极不情愿地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抱怨:“人家若本就看不起咱,咱们就算夜里不睡,人家照样不会高看咱们一眼。”
“莫要顶嘴。”陶清婉轻声斥责道。
“得嘞。我起来便是。”陶久喜无奈地应道。
姐妹俩简单洗漱后,换上了她们目前最为体面的衣裙。
陶清婉着白底朱红碎花长身褙子,简约淡雅,如春日花朵。陶久喜穿浅绿色褙子,简洁干净。
“长姐。”陶久喜望向陶清婉,神色间略显疲惫,“昨日实在太累了,不过那个计划,我还是得与你说一说。”
“什么计划?”陶清婉面露疑惑。
“路上不是和你提过嘛。就算姨母家收留,我们得为自己谋出路呀。”
“可我们身无分文,要如何谋算?”
回想起一路上,两人曾设想过来到京城后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形,也想出了一些应对之策,当然大多时候都是陶久喜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陶清婉则不断地否定。
“我想了三条路。其一,若能讨得姨母欢心,那我们就乖巧柔顺些,暂且待着,等父亲来寻我们。”
“其二,要是姨母不喜欢我们,我们就向姨母借些银子,找个地方租个小院,我出去打工养活你。毕竟天子脚下,应该不会太危险。至于其三嘛.......”陶久喜心中盘算着,她坚信有手有脚便饿不死人,只是实在不愿娇柔的长姐受苦。
“其三是什么?”陶清婉追问道。
陶久喜一脸神秘,压低声音:“其三嘛,哈哈,我去勾引表哥,从表哥那里弄些钱来养你。”
“若姨母不喜,我们可以一同出去想办法,你可不能想着……”陶清婉欲言又止,那“勾引表哥”的话实在难以说出口。
“为啥不能?”
陶久喜想着姨母是与长姐的母亲是亲姐妹的,和自己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女子当矜持,婚嫁之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你为了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哪有这么严重。”陶久喜刚要反驳,却见陶清婉眼中噙满泪水,赶忙上前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陶清婉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应该由自己照顾妹妹,可这一路上,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妹妹却处处维护着自己。
甚至为了让自己有个安身之所,妹妹竟然想到牺牲自己去勾引表哥,只为换得自己的安稳栖息。
陶久喜见陶清婉这般模样,心中无奈。
她若是真的对表哥下手,就表哥那仙人之貌,不一定谁吃亏呢。
陶久喜缓缓推开门,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犹如冰冷的利刃般刺骨,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心想,若昨日露宿街头,此刻怕是早已冻僵了。
抬眼环视院子,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然停止。
院子里干净整洁,只有零星几串脚印延伸向院门,想必是有人在她们睡醒之前来过,却又未曾打扰。
“长姐,院中有红梅。我去看看。”
陶久喜此时很是兴奋,只因她甚少得见大雪。
昔日所居之地,虽也落雪,却不过是转瞬即逝,积雪更是极为罕见。
白雪皑皑,红梅灼灼。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那片红梅林,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当她来到红梅树下,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那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欲滴。花瓣如丝绒般细腻,色泽鲜艳夺目,红得似火。
陶久喜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一朵梅花。那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晶莹的雪花,宛如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明珠。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梅花的香气瞬间弥漫在她的周围,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细嗅红梅的芬芳,想象自己从在电视剧里看见的导演拍的那唯美的场景。
突然之间,高处树杈不堪积雪重负,枝条弯折连带着厚厚的雪,不偏不倚砸在她脸上。
“呸,呸。”一阵剧痛袭来,陶久喜瞬间满脸是雪,那幻想中的唯美场景瞬间消散。
“我他喵的,我去!哪个狗东西害我!”她一边胡乱擦去脸上积雪,一边怒骂着。
陶清婉忽闻声响,赶紧从屋里出来,抬眸望去恰见江瞬倚于门边,竭力憋笑。
旋即,她的目光顺着江瞬所望之处而去,便瞧见了不远处自家那狼狈不堪的妹妹。于是,她急忙奔了过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陶清婉取出帕子,轻柔地为陶久喜拭去脸上与发间残留的雪。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我的鼻子疼得厉害。”陶久喜满心委屈,嘟着嘴,话语中满是哭腔。
“莫怕,脸上好好的呢。久喜莫慌。”
陶久喜本非真哭,不过是想向陶清婉抱怨一番罢了,她任由长姐帮自己把脸上的污渍擦去,此时,她也瞥见了立于院门前的江瞬。
“是不是你干的?”
陶久喜那如葱般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江瞬。在电视剧中早有见过,古代之人仅用一颗石子、一片树叶便能击碎一些物品。
陶久喜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江瞬,又见他强忍着憋笑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
“不不不,并非我所为。表小姐。”江瞬无辜摆手。
江瞬本是奉主子之命前来请两位“表小姐”去见主子,只是来得正巧。
他刚迈进院子,便瞧见红梅树下,那个长相明艳动人的小姑娘正闭目嗅着花香,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他不禁驻足欣赏,故而并未出言打扰。
只可惜,那画面仅维持了片刻,便目睹了树枝砸落的场景。
他本欲上前帮忙,却听见那与娇美长相完全不匹配的谩骂声,不禁觉得甚是好笑。
“那你笑什么笑!昨日晚上说我是乞丐的是不是也是你?”陶久喜又羞又恼,且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
“我没笑,我哪里笑了?”江瞬的声音中仍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看着眼前这十四五岁的姑娘,生起气来的模样却十分可爱。
“你还说你没笑,你现在就在笑。呜呜呜呜呜呜,实在是太过分了。”陶久喜怒目圆瞪着江瞬。
陶清婉连忙挡在两人之间,轻声问道:“可是表哥亦或是姨母要见我们?”
见说到主子,江瞬此时才收敛了笑意。
“是的,表姑娘,主子有请二位。”
“那可否稍等片刻,我先带久喜去换件衣裳。”
“恐怕不妥,主子最不喜等人。”方才自己因不想打扰陶久喜赏梅,已然耽搁了一会儿,若再继续耽搁,怕是主子会不高兴。
“那我先随你过去,待久喜换好衣服就来。”陶清婉看着发髻凌乱、肩膀上还有一片泥污的陶久喜,商量着说道。
“主子吩咐,不可违抗,还请两位姑娘随我来。”江瞬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不苟言笑之态,转身便向外走去。其实,他甚是爱笑,只是主子曾言,他年纪尚小,若整日嬉皮笑脸,怕是难以管束手底下之人。
所以,在有外人之时,他都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陶清婉满心无奈,轻咬着唇瓣,也只能拉着陶久喜,跟在后面。
这签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显是没戏啊。
陶久喜心中暗自叫苦,若是按照这签文说,那今日的卦钱定然是没有了。
“谢公子。不然再抽一只?”陶久喜试探着问道。
谢景峘轻笑一声,那笑容如同春风袭来,让陶久喜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想着自己现在是男装,要收敛一点,不能把人吓坏了。
谢景峘又从签文中抽出一只签文递给陶久喜。
陶久喜看着新的签文,上面写着: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不禁有些苦恼,这可如何是好呢?
“不然谢公子再抽一只?”陶久喜再次提议道。
谢景峘似乎脾气极为好,也不恼,也不急,又从签文中抽出一只,递给陶久喜。
然而,又是下下签,签文为:错把痴心付流水,姻缘未至空伤悲。
陶久喜眉头紧锁,心中暗暗埋怨道:这他大爷的,是砸自己的饭碗啊。
李大春也真是的,整个签文,为什么要塞这么多下下签进来,让她都没有掰扯的空间。
“还抽吗?”陶久喜无奈地问道。
“不抽了,签文嘛,只是概率问题。事在人为,光凭签文去行事,不如依照内心行事。”谢景峘的语气坚定而沉稳。
谢景峘本就不相信占卜算卦,他之所以能在这里坐着,只是为了陶久喜。
上次一别后,他有意无意地从西后街路过几次,只是都不曾看见过陶久喜。
今日他又来,终于看见了陶久喜,心中自是欢喜。
“事在人为,不可不为。”谢景峘缓缓说道。
“谢公子是个明白人。”陶久喜开口说道,只是心中可惜,卦钱没挣到。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阵叫卖声:“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陶久喜今日中午本就没吃饭,此时听到这叫卖声,肚子顿时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当下感觉饥饿难耐。
她寻思着先买两个烧饼垫垫肚子,再与谢景峘继续交谈。
“谢公子,等下,我买个饼。”陶久喜转头对谢景峘说道。
“请便。”谢景峘微微点头,神色温和。
“你要来一个吗?”陶久喜想着既然自己要买,不如也问问谢景峘。
“那多谢陶公子了。”谢景峘竟然毫不客气地应下了。
陶久喜倒是没想到,她看着谢景峘一身华服,心中暗自嘀咕:这样的人如果在街边啃着炊饼,是不是有些不协调呢?
陶久喜连忙拦下烧饼摊,买了两个炊饼。
她将其中一个递给谢景峘,热乎的脆饼散发着阵阵香气。
然而,此刻谢景峘就坐在对面,陶久喜纵然肚子饿得咕咕叫,手里拿着饼子,却不好意思吃。
穿越前,她平日里在好友们眼中那可是脸皮厚得像城墙,可如今在这特别好看的男人面前,尤其是在他那直勾勾的注视下,她竟也害羞起来。
哎呀呀,这可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不过现在她身着男装,也只能强装淡定,努力维持着那副 “男子气概”,心里却暗暗嘀咕:这可真是让人尴尬呀,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买饼了。
这谢景峘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这么盯着人看,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谢景峘看着陶久喜欲言又止,想着她应当是饿了。
“不如我们边吃边说?”谢景峘提议道。
“好呀。你也吃,热乎着呢。”陶久喜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大口咬着炊饼,一边招呼着谢景峘。
谢景峘也同陶久喜一样,拿起炊饼吃了起来,但是他的吃相很是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那种行为举止端庄的大少爷。
早知道就不该欺骗长姐,谎称表哥准许她随意出府。
要是一会儿表哥让她们难堪可怎么办呢?
陶久喜的心里满是忧虑。
想到这里,陶久喜觉得自己应当先去探探情况,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去请表哥。
来到翰墨阁前,陶久喜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神色略显紧张。
小厮前去通报,得了准许,陶久喜这才迈进书房。
书房中静谧无声,只有沈之翌一人端坐在书桌前。
陶久喜进门后,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微微张了张嘴,随后又赶紧闭上,犹豫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随口问了一句:“咦?怎么只有你一人,江瞬呢?”
本在专注写着字的沈之翌,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忽地一停。
他缓缓抬起眼眸,那目光锐利看向陶久喜。
陶久喜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紧,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她连忙端正身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表哥万福。”
沈之翌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陶家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
“怎么了?”
“莫要打探我身边之人行踪。”
陶久喜听出了沈之翌的不满,心中委屈。
她在心里暗暗嘀咕,我本来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就像在现代孩子回家了,看见只有妈妈在家,随口问一句:怎么我爸不在家啊?
没想到在沈之翌看来,却是打探他身边之人的行踪。
她觉得古代这些规矩实在是太繁琐了,这个表哥也是,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他银子的样子,真是烦人。
不过仔细想想,要算起来,自己确实也相当于欠了表哥银子。
就算住酒店也是要付钱的,可自己此刻缺钱得很。
不然真想给表哥五十两,当作房租,让他别这么嚣张!
一说到钱,她又想到眼下自己缺钱的事情。
如果把谢景峘的玉坠子拿去当了,谢景峘日后找她要,那可就不好说了。
陶久喜的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沈之翌身上,突然计上心来。
她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然后立刻上前,轻手轻脚地走到沈之翌的身后。
见表哥没有让她滚远点,她的胆子大了些。
陶久喜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按在沈之翌的太阳穴上。沈之翌的身子突然一僵,却没有其他动作。陶久喜那白皙纤长的小手有节奏地按着,沈之翌沉默片刻后,又继续写着手里的书信。
过了一会儿,沈之翌写完后,将信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陶久喜沉默不语,按完了太阳穴后,又自然而然地开始帮沈之翌捏着肩膀。
她的动作娴熟而轻柔,她想起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也经常帮奶奶按摩,按得多了,手法自然也就越发好了。
只是自奶奶去世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帮别人按过了。
此刻,她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沈之翌略显僵硬的肩头,心中暗自猜测,她这表哥这几天一定是骑马赶路了,不然不会这般疲惫。
沈之翌被陶久喜那舒服的手法按摩着,渐渐地放松下来,闭目养神,不一会儿竟睡了过去。
他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江瞬和江渠早已被他赶去休息。
毕竟这段时间事情繁多,他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们跟着自己受累。
“今日怎么如此乖巧?”沈之翌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难得地带着一丝温柔,仿佛真的像一位兄长在询问妹妹。
厨房里弥漫着各种食材的味道,陶久喜熟练地摆弄着各种工具,心中充满了期待。
天色渐黑,厨房的厨子也开始做起了晚饭,陶久喜用了三个小时,才把蛋糕做好。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在很久没有摆摊,做蛋糕的技术却没有丝毫退步。
陶久喜站在厨房中,看着刚刚做好的蛋糕,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她轻轻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下人把饭菜端去花厅,陶久喜也小心翼翼地亲自把蛋糕端了过去。
那蛋糕做得极为精巧,色彩鲜艳,造型别致。
一些丫鬟看到后,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等沈之翌回府,天已经完全黑了。
近日江瞬提前说了沈之翌回来的时辰,所以陶久喜与陶清婉便早早地等在了正厅。
陶久喜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张望着门口,心中充满了期待。
陶清婉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沈之翌策马而归,入府便看见陶久喜在正厅手舞足蹈地给陶清婉比划着什么。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睛闪闪发光。
陶清婉与江瞬在一旁,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
陶久喜见二人无聊,便给两人说了许多笑话。
她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一见沈之翌,陶久喜立刻兴奋地跑上前去。
“表哥!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点心。”陶久喜一副小孩子献宝的感觉,脸上满是期待。
“你还会下厨?”沈之翌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那简直了。我若是诚心下厨,望月楼的厨子也没我的手艺。”陶久喜昂着头,一脸骄傲的样子。
陶久喜没有在望月楼吃过一顿饭,但为什么拿望月楼的厨子比呢?
因为她不知道其他饭店的名字。
“那日后你每日亲自下厨,可好?”沈之翌看着陶久喜得瑟的样子,不禁有些想逗她。
“啊?”陶久喜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什么!!
她耳朵瞎了,听不见。
“你不愿?”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陶久喜问道。
“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下厨。”陶久喜直接拒绝,语气坚决。她可不想每天都被困在厨房里,那简直太可怕了。
“表哥万福。”陶清婉行礼,声音温柔而恭敬。
“表妹妆安。”沈之翌回礼,这是第一次,他对着陶清婉回礼,看样子,今日沈之翌心情不错。
“久喜,不可如此。”陶清婉不似陶久喜,整日蹦蹦跳跳,跑来跑去。
她这些日子在谢府,依旧保持着端庄,走路都显得十分优雅。
“知道啦。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饭。”陶久喜软萌的声音撒着娇。
她一手挽着陶清婉的胳膊,往前走。
只是陶清婉点了点她的脑袋,让她端正些走。
几人来到花厅。
紫檀木圆桌中摆满了样式精致的菜肴,中间还有一个宽大的木盒。
“今日,我做了点心,请诸位帮我品尝一下,味道如何。”陶久喜故作神秘,待沈之翌与陶清婉落座以后,才对着几人说道。
“据你往日的手艺,这糕点应当难以下咽。”陶清婉也难得打趣陶久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那姐姐你可说错了,这是我昨日梦中所得,今日醒来便做给你们。”陶久喜编了一个理由。
“那我且看看。”陶清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很是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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