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吕臣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贲在盒底的留字上说,徐夫子有三喜。喜文、喜财、喜奉承。所谓喜文,是指持有徐夫子者,每十日需创作一篇优秀诗文,供徐夫子品鉴。徐夫子会根据诗文的优劣,对持有者进行奖赏或惩戒。奖赏依据徐夫子的满意程度而定。包括但不限于,一定时限内的力量增幅、思维悟性增长、运势上升,以及给予一些具有价值的建议等。而惩戒则由轻到重,包括了打板子、运势衰竭、身体机能下降,甚至会让人思维迟滞,直至痴呆疯癫。喜财指的是,收容徐夫子的容器必须以黄金打造,否则它会将持有者慢慢转变为一尊黄金雕像。而喜奉承则具体表现在,持有者需对徐夫子保持足够的尊敬,并且每天执弟子礼,对徐夫子进行真诚赞美。否则同样会受到徐夫子的惩戒。王贲在刻字中还说,这件隐器的实战能力并不强,而其预言...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王贲在盒底的留字上说,徐夫子有三喜。
喜文、喜财、喜奉承。
所谓喜文,是指持有徐夫子者,每十日需创作一篇优秀诗文,供徐夫子品鉴。
徐夫子会根据诗文的优劣,对持有者进行奖赏或惩戒。
奖赏依据徐夫子的满意程度而定。
包括但不限于,一定时限内的力量增幅、思维悟性增长、运势上升,以及给予一些具有价值的建议等。
而惩戒则由轻到重,包括了打板子、运势衰竭、身体机能下降,甚至会让人思维迟滞,直至痴呆疯癫。
喜财指的是,收容徐夫子的容器必须以黄金打造,否则它会将持有者慢慢转变为一尊黄金雕像。
而喜奉承则具体表现在,持有者需对徐夫子保持足够的尊敬,并且每天执弟子礼,对徐夫子进行真诚赞美。
否则同样会受到徐夫子的惩戒。
王贲在刻字中还说,这件隐器的实战能力并不强,而其预言和建议的能力,也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反倒是它所附带的污染令人头疼。
毕竟就算是博学鸿儒之辈,也未必能每十日就写出一篇令它满意的诗文。
这样一件隐器,对于方士略显鸡肋,所以王贲才将它埋在此处,为封印枯荣之狐的八火图纹提供加持。
“黄金盒子是现成的,每天真诚赞美也不难。”
“所以持有这件隐器最难的,是每隔十天创作一篇诗文,并得到徐夫子的认可。”
“但是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啊。”
陈子涉看着金盒底部的文字,神情逐渐古怪起来。
他虽然不算学识渊博,但从小到大,老道士对他的国学教育就没停下过。
用老道士的话来说,诗词歌赋因时而作,应情而发,内蕴的是古人对天地自然,人生变化的感悟,对于修行玄门道法,有触类旁通的作用。
所以陈子涉肚子里,几百首诗词文章还是有的。
而且他所通读的,都是名士圣贤的传世之作,没道理得不到徐夫子的认可。
既然枯荣之狐留下的印记,一时片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倒不如先来试一试这件隐器。
陈子涉打开金盒,露出躺在其中,看起来有些古旧的竹简。
“啪!”
就在陈子涉打开金盒子的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臀部火辣辣一疼,就像是被竹板子给抽了一下。
“卧槽,什么东西?”陈子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话音未落,就见金盒中的竹简自行展开,上面出现了一行文字。
“夫子休憩之时为何打搅?岂不知尊师重道之理?当罚!”
陈子涉目光瞬间呆滞。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竹简上的文字瞬间消失,又出现了新的一行字。
“满口粗鄙之语,有辱斯文,当罚!”
文字出现的瞬间,陈子涉顿觉屁股又是一疼,他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王贲在盒底留字中所说的打板子。
陈子涉如今已是凤初境界的玄门修行者,寻常的板子打在他身上,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痛感,说是挠痒痒都嫌重。
可徐夫子的板子,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几乎站立不住。
竹简上的文字又变。
“见夫子不执弟子礼,神游天外,讷讷无言,当罚!”
然后陈子涉又挨了一板子,三板子下来,他只觉得股骨都快被打断,剧烈的痛感深入骨髓,再多受两下怕是要重伤。
燕子们蹦蹦跳跳来到中年男人尸体旁,低着脑袋便开始啄地上的泥土。
泥巴混着燕子的唾液,被啄成一个个湿漉漉的泥丸。
燕子们衔着这些泥丸,扑棱棱飞到中年人的脖子上,又将泥丸一颗颗填入他喉咙处,那被刀贯穿的血淋淋的伤口里。
随即,那些泥丸竟缓缓蠕动起来,生出一条条宛如扭曲血肉般的细小触手,这些触手越来越长,让那一颗颗泥丸看起来宛如海胆。
触手徐徐钻入喉咙的其他血肉组织里,将它们粘连在一起。
下一刻,本已死去的中年人突然睁开眼睛,从地上猛的弹坐起来。
他的脸孔呈现出一种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色泽,瞳孔放大,四肢绵软无力,喉咙处的刀伤虽然被泥巴填满,但依然渗出汩汩血液。
这副模样,宛如一具被邪术操纵的行尸。
中年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某个方向走去。
而在他身后的树林里,几只燕子正落在树梢,灵动的目光紧紧盯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久,行尸走肉般的中年人终于来到一个被雾气和杂乱灌木遮蔽,不仔细搜寻很难被发现的洞穴入口。
他的喉咙里响起沙哑如破锣的声音:“爷,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喉咙处的泥巴瞬间化作一滩泥水,从伤口里淌落下来,而他的身体也彻底失去了支撑,扑倒在了洞口。
片刻后,洞口的杂乱灌木向两侧分开,一根粗长的树枝从洞穴里伸展出来,挑起中年人的尸体,将他拖进洞穴。
不远处树梢上,几只燕子振翅飞起,很快消失于天际。
……
此时,陈子涉在那姐弟二人的带领下,终于抵达了蕲县县城外。
这一路来,女人一直寡言少语,青年则疯疯癫癫,时哭时笑,嘴巴里不断嘟囔着各种陈子涉听不懂的话。
不过在陈子涉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下,他还是对这姐弟二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女人姓魏,傻子弟弟叫阿梁。
几年前,魏氏的父亲被征了徭役,从此一去不归,杳无音讯。
魏氏和母亲拉扯着傻子阿梁艰难过活,但官府赋税日益沉重,乡绅豪强趁机兼并土地,魏家每况愈下。
魏母积劳成疾,终于在去年冬天病倒。
为了不拖累子女,她将最后一点粮食留给了姐弟俩,自己投河自尽了。
魏氏只能靠着给乡里的大户浆洗衣物,以此换取一些粮食,可即使如此,还是难以维持姐弟二人的生计。
这次,魏氏就是带着阿梁外出摘野果野菜果腹,不曾想又遇上了马匪,险些丢了性命。
陈子涉感慨:“当真是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魏氏低着头,难得地主动回应:“生在这世道,谁又不是苦命人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蕲县县城的城门前。
两个县衙的小吏拦住三人:“照身帖呢?拿出来。”
照身帖是秦时人们的身份凭证,最早在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时推行,之后一直沿用。
所谓的照身帖,其实就是一片光滑的竹板,上面刻有持帖人的画像、姓名、籍贯等,秦人需随身佩戴,用以验证身份。
二人将三枚照身帖取出递去,陈子涉递给的,自然是原本陈胜的照身帖。
小吏一一看过后,拿着陈子涉的照身帖狐疑道:“阳城,怎么又是个外乡人?你来我们蕲县做什么?”
吴广刚从地上狼狈站起,就再次被陈子涉欺近,一拳打在他交叠于胸口的双臂上,震得吴广蹬蹬后退。
陈子涉一边出拳,一边冷笑嘲讽:
“你这邪祟全盛之时,尚不敌王贲等九大方士,被割尾封印。一条断尾,也有脸自称庇护神祇?”
“王贲的一把剑你尚且不敌,惶惶如丧家之犬,当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劝你早早解开诅咒,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这期间不断有民夫冲出,想要阻拦,但无一例外,都被陈子涉信手击退。
吴广再次从地上挣扎爬起,怒吼:“够了!”
陈子涉跨步上前,一耳光将他抽了个踉跄:“不够。”
吴广快速后退,恶狠狠威胁:“你当真不怕我让他们全部去死吗?”
陈子涉追上又是一耳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道德绑架我吗?”
吴广嘴角溢血:“就算不为别人,你就不怕诅咒爆发?你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陈子涉冷笑:“我怕死,但我更知道与虎谋皮,必不可取!若今日遂了你的愿,我日后必然沦为傀儡,那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干净!”
吴广一边招架一边怒斥:“疯子!陈胜你这个疯子!”
陈子涉忽然眼眸一转,脸颊挂上了几分杀意:“而且我已经继承黑水令,成为黑水台密探,这些造反的乱臣贼子,你不杀,我替你杀!”
话音方落,陈子涉已冲至他面前,凌厉刚猛的拳锋直指吴广的咽喉。
倘若这一拳击中,吴广的喉咙势必粉碎,必死无疑!
瞳孔之中,陈子涉的拳头迅速放大。
直到这一刻,枯荣之狐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一点不考虑同乡人的死活。”
“为了铲除我留下的这一缕意志,他或许真的不惜将这些民夫全部杀死!”
“这些民夫死了不碍事,可我刚刚脱困,每一分力量都无比珍贵,不能让这一缕意志损失在此。”
千钧一发之际,吴广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层幽绿。
这幽绿色一闪而逝,旋即一道绿色的雾气逃也似的从吴广天灵处钻出。
不仅是吴广,周围的民夫们头顶也飘出了一道道细微的幽绿色雾气,这些雾气和吴广头顶的绿雾融合,化作一个狐狸的虚影。
同一时刻,陈子涉的拳头也落在了吴广的咽喉。
但想象中咽喉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出,甚至就连吴广的身体也纹丝不动,没有受到来自陈子涉的任何伤害。
反观陈子涉却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
在拳头即将落下的最后一刻,陈子涉骤然收力,刚猛拳力反作用在他身上,让他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看到这一幕,空中的幽绿色狐狸虚影顿时发出尖锐的怒音:“陈胜!你诈我!”
陈子涉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激荡的气血。
他用嘲讽的语气说:“我此前就怀疑,一条尾巴不具备枯荣之狐完整的力量,仅能顺应傀儡的心意,进行较浅层面的影响。”
“而当断尾离开后,留下的意志则更为衰弱,较之此前更有不如。”
“所以你根本无法操控他们自尽,你难道不是在诈我吗?”
陈子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此前不遗余力出手,只是为让枯荣之狐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民夫的死活。
而这最后一拳则是在赌,赌枯荣之狐不甘心让这一缕意识就此消散。
“我的本名叫庄贾,曾是东郡一位方士的车夫,这枚犬盗铜针本为那位方士所有。”
庄贾继续讲述犬盗铜正的故事。
“后来我那雇主被仇家杀害,我便卷了他的钱财和犬盗铜针离开东郡。”
“谁知没几年后,始皇帝崩了,二世皇帝继位,开始大肆捕杀方士,就连和方士有关的人也不肯放过。”
“我那雇主在东郡名气不小,不少人都知道我曾为他驾车,于是我的名字便也被挂上了追捕榜单,惶惶不得终日。”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犬盗铜针将自己变成一条狗,一则为了躲避追捕,二则可以溜进大户人家盗取财货和食物。”
“但我不知道的是……”
大狗,不,庄贾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不知道的是,变成狗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并且一天内仅能变化三次,否则……”
庄贾的脸上,悔恨、恐惧、不甘、怨毒,各种情绪交织,让他那张长在狗身上的人脸,变得格外狰狞。
“否则缝在身上的那张狗皮,就会渐渐和身体融为一体,取代原本的皮肉,让使用者变成一只人不人,狗不狗的怪物!”
“在经过几次污染后,我的皮肉不断被狗皮取代,我变得越来越像一条狗了,可我没有办法啊!”
“官兵要杀我,黔首要拿我换赏钱,我只能把自己变成一条狗我才能活下去!”
说到这里,庄贾竟有些神经质般,阴恻恻笑了起来。
深夜中,他的笑声有些渗人。
此时无需陈子涉再追问,他竟然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似乎他一直想要倾吐这些埋藏在心底的隐秘,却又无人聆听,而现在这些隐秘一股脑爆发出来,让他难以自制。
“我越来越像一条狗了,我爱吃生肉,喜欢翘着脚撒尿,喜欢靠嗅觉辨别事物,我身上的狗皮也越来越多,直到……只剩下一张人脸。”
“我害怕了,我怕自己永远只能当一条狗。”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个即将饿死的流民,在看到他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回荡起一个声音。”
“杀了他,剥下他的皮,取代他,成为他……”
“我遵从了这个声音,咬断流民的喉咙,将他的皮一寸寸扯下来,贴在自己身上,用犬盗铜针仔细缝合。”
“我竟真的取代了他,变成了他!我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可是那人皮没几天就腐烂发臭了,我只有再去杀了一个人,剥下他的皮披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我才能像个人一样活着……”
听到这里,陈子涉胸口涌起一阵无名怒火:“你真该死!”
庄贾用诡异的目光看着陈子涉:“我该死吗?也许吧。但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当一条狗,而如果想要从狗变成人,那就只有去杀人,去剥皮食骨,去兼并掠夺……”
“嘿嘿,我是这样,别人是这样。陈胜,以后你……也会这样。”
陈子涉面无表情,他用双指夹住雷光符,符箓之上银色的雷光若隐若现。
“你可以去死了。”
而这时庄贾忽然大叫起来:“陈胜,你以为杀了我这种事就会停止吗?”
“我告诉你,犬盗铜针需要藏在皮肉之下,一旦脱离皮肉时间过久,它就会消失,并不规律地出现在方圆百里内任何地方!”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枚铜针已经快要消失了吗?”
“我已经失去了犬盗铜针,以后也没办法继续用它杀人剥皮。”
“你与其杀我,还不如赶紧去封印那枚铜针,否则过不了多久,又会有跟我一样的怪物出现!”
庄贾没有说谎。
此时陈子涉身后,那枚被庄贾抛出来抵挡雷光符的青铜针,已经变得极为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可陈子涉甚至没有转身去看一眼:“我只要杀你,别的与我无关!”
他的目标很明确,摆脱狐狸邪祟,逃出大泽乡。
而庄贾知道他方士的身份,一旦传出去,被那些将尉获知,将给陈子涉的逃离计划带来更多阻力。
所以此时此刻,没什么比杀庄贾更重要。
陈子涉双指夹着符箓向下挥去,雷光符化作一道雷电,直直劈向庄贾。
生死关头,庄贾爆发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
两条粗壮漆黑的后肢猛的一蹬,他竟在雷电劈落之际窜了出去,投入枯井之中。
挥开被雷电劈得四溅的泥水,陈子涉大步走到井边。
然而低头一看,刚刚跳进井里的庄贾,却已不见了踪影。
陈子涉眉头一皱,旋即明白了过来。
大泽乡下了这么久的雨,而这口枯井内始终没能积起雨水来,可见井底一定通着某条暗渠,庄贾是从暗渠逃跑了。
难怪他刚才说话时,一直在盯着这口枯井。
想通了这一点后,陈子涉纵身跳入井中,势必要将庄贾这个不安定因素扼杀。
就在陈子涉跳入井底不久。
插在地上的犬盗铜针,眼看就要彻底消失。
忽然一只手将犬盗铜针拔起,没有任何犹豫,将它刺入黝黑壮实的手臂中。
接触到血肉的刹那,犬盗铜针瞬间凝实起来,发出青铜色的幽光。
旋即,它如同一条青铜色的小蛇,一下子挣脱捏着它的两根手指,钻进手臂皮层之下蛰伏起来。
青铜光泽慢慢收敛,只在皮肤上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青色,宛如一段凸起的筋络。
……
地下暗渠幽深狭长,落入枯井里的雨水辗转流浪,不知终将汇入何方。
庄贾在暗渠中艰难爬行,他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导致他一路上被不少碎石、树根刮伤,全身上下火辣辣的刺痛。
这还是他被犬盗铜针改造,获得了犬类的视力,否则就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庄贾被改造的不仅仅是视力,更突出的还是他的嗅觉。
他很清楚地嗅到,陈子涉的气息就在他身后不算太远的地方,一直没有被他甩掉。
“该死!真是该死!”
庄贾又惊又怒,小声骂道:“我一定要把这杂种的方士身份捅出去,让官兵来拿他,把他的头砍下来挂在城楼上!”
“这不是徐县尉带回来的野禽吗?怎么在这里,难道闹贼了?”
“贼人哪里会吃生肉,看这咬痕,不是野狗,就是狐狸、豺狼之类的野兽。”
“好个畜生,我们在此处挖个陷阱,指不定明早就有肉吃了。”
……
看着一地的狼藉,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候将尉们也闻声而来。
远远就听见,徐异扯着沙哑的嗓音大声呵斥:“一帮懒货,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散了!想耍滑头的,仔细着你们的皮!”
众人闻声连作鸟兽散。
看到徐异,陈子涉忽然想起昨晚听到的啃食声,又想到徐异在古庙生啖野鸡肉的场景。
“难道是他?”陈子涉看着徐异的眼神,不由透出几分审视和怀疑。
谁知他的目光刚和徐异对上,徐异却似乎被这眼神触怒。
他大步走来,剑鞘一甩,抽向陈子涉的脸颊:“贱骨头,你看什么看!”
“啪”的一声脆响,剑鞘抽中陈子涉抬起格挡的手臂,剑鞘上的力道很大,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徐异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陈子涉,旋即恶狠狠道:“贱骨头,还敢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胳膊硬,还是我的剑更锋利!”
说着他竟“锵”的拔出铁剑,眼看就要劈向陈子涉。
与他同行的两个将尉总算是看不下去,将徐异拉到一边。
“老徐别动气,陈胜这厮在这批黔首里颇有威望,你打杀了他不打紧,若引得黔首哗变,岂非因小失大?”
徐异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接着忿忿收剑入鞘。
他指着陈子涉:“今日且看在二位大人的面上放过你一次,若再敢冲撞上官,本县尉绝不饶恕!”
看着徐异转身离去的背影,陈子涉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今天的雨似乎小了些,但道路依然泥泞不堪。
戍边的队伍还是无法前行,只得继续停在大泽乡整顿。
将尉们照例在房中吃酒,将民夫们打发出去捕猎。
将尉们并不担心这些泥腿子会半道逃跑,戍边民夫擅自逃离是死罪,就连家中的妻儿老小也会被连坐,他们没这个胆子。
但为了让狐狸邪祟安心,陈子涉还是借口受了风寒 留在荒村,没有离开徐异的监视范围。
一日无事,徐异和将尉们喝酒吃肉,狐狸邪祟也暂时没什么别的动静。
就仿佛之前发生的,都是一场诡谲的梦。
但陈子涉知道,异样的沉默下,或许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这一整天,陈子涉修行不辍,直到夜色笼罩下来,外出民夫们结队归来,他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见陈子涉,吕臣立刻奔过来,满脸笑容,欢天喜地。
陈子涉愣了愣:“这么高兴,遇到什么好事了?”
吕臣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只见他手里提着根芦苇叶缠成的草绳,草绳下串着条两三斤重的大鲫鱼。
“胜哥你看,这是什么!”吕臣兴冲冲道。
陈子涉有些意外:“阿臣,你这是哪儿弄来的鱼?”
吕臣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是没看到,今天大泽里出现了好多鱼,得有四五十尾,都是又大又肥,今天可是大丰收。”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身后。
陈子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少民夫手里都提着大鱼,有些鱼还在蹦跶,个顶个的新鲜。
“怎么有这么多鱼!”陈子涉皱了皱眉,心中泛起古怪。
大雨天水底缺氧,鱼群浮出水面,这不算什么稀罕事。
但怪就怪在,昨天捕猎时,吴广带人去过大泽附近,几个水性好的民夫捞了半天,连片鱼鳞也没能摸出来。
这片大泽仿佛是一片死水,别说鱼了,就是小虾小蟹都罕见。
吕臣拍着手里的大鱼道:“你昨日受了风寒,我去给你煮碗鱼汤驱驱寒。”
陈子涉一把拉住他,目光左右扫过,见所有人都欢天喜地。
他压低声音说:“你去告诉吴叔还有弟兄们,这些鱼咱们别动,都给将尉们送去,先让他们吃爽快了,免得再生事端。”
陈子涉总觉得这些鱼有古怪,心里不踏实。
吕臣的笑容一下僵住,神色颇为不忿,但很快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
他压低声音道:“胜哥是想让大伙觉得,将尉们霸占了这些鱼,让弟兄心生怨怼,为过几日起事做准备!”
陈子涉:“啊?是……是吗?”
吕臣一拍脑袋:“还得是你啊胜哥,这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他不等陈子涉说话,只丢下一个“你放心,我都懂”的眼神,接着迅速跑去找吴广传话了。
陈子涉:“……”
没过多久,陈子涉就看到吴广和吕臣拉着几个相熟的民夫,远远躲开将尉们的屋子,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
民夫们的表情很快从喜悦变得愤怒。
吴广和吕臣则唉声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果然晚些的时候,消息传开了,所有的民夫都是垂头丧气,眼中皆有怨怼之色。
这一晚,民夫们连一丝鱼腥味也没闻到。
见此,陈子涉稍稍安心。
这一天匆匆而过,陈子涉心中的紧迫感越发强烈。
是夜,正当陈子涉盘坐在屋子一角修行时,门外忽有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这声音很细微,在雨声的掩盖下几乎微不可闻。
但如今陈子涉晋入凤初境,听觉得到大幅增强,能轻易捕捉风吹草动。
想起昨夜听到的声音和今早的猜想,陈子涉心念一动,无声无息站起,悄然走到门边,透着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一道黑影轻轻巧巧地从一排房屋间穿过,钻到屋后去了。
“是徐异吗?”
陈子涉心中略微思量,最终还是轻轻开门,向屋后追去。
陈子涉的本意是不想干涉这件事情的,但今早徐异的反应,让陈子涉总觉得这件事跟他有脱不开关系。
而且现在这个徐异,大概率是一具被狐狸邪祟操纵的尸体。
既然事情涉及到了狐狸邪祟,可能还和他逃脱大泽乡的计划有关,陈子涉决定跟过去看看这邪祟究竟有什么图谋。
陈子涉后背贴着墙壁,向屋后竹棚靠拢,体内的炁流转,将呼吸声压到最低。
他慢慢走到墙壁边缘,探出半个头向竹棚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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