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震小山的其他类型小说《贩妖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暗丶修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漆黑的森林,骚动的蛇群,我手上握着那快要见底的雄黄粉,看着面前的胖子,过去还真没觉得他如此高大,像是一尊金刚。危险之中的搏斗,他悍不畏死,只为打开一条活路!“崔哥,好神啊!”洛邛这小子看着胖子的眼神满是崇拜,别说是他了,我也快佩服死这家伙。双手扯断两条大黑蛇,剩下的一条和蛇群感觉到了恐惧,纷纷向后退。我一把拽住洛邛,喊道:“走,跟着胖子杀出去。”不能再躲在这个角落里了,必须冲出去,胖子怒目圆睁,向外狂奔!我和洛邛朝前猛冲,三个人直冲进蛇群中,像是三个无畏的悍将。其实很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些往事,那些黑暗的夜,那一次次搏杀,那些因为青春而燃烧的热血,都会让我在寂静的夜里怦然心动。人只有一次青春,如果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没做过一些出格到疯狂的事...
《贩妖记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漆黑的森林,骚动的蛇群,我手上握着那快要见底的雄黄粉,看着面前的胖子,过去还真没觉得他如此高大,像是一尊金刚。
危险之中的搏斗,他悍不畏死,只为打开一条活路!
“崔哥,好神啊!”
洛邛这小子看着胖子的眼神满是崇拜,别说是他了,我也快佩服死这家伙。
双手扯断两条大黑蛇,剩下的一条和蛇群感觉到了恐惧,纷纷向后退。
我一把拽住洛邛,喊道:“走,跟着胖子杀出去。”
不能再躲在这个角落里了,必须冲出去,胖子怒目圆睁,向外狂奔!
我和洛邛朝前猛冲,三个人直冲进蛇群中,像是三个无畏的悍将。
其实很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些往事,那些黑暗的夜,那一次次搏杀,那些因为青春而燃烧的热血,都会让我在寂静的夜里怦然心动。
人只有一次青春,如果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没做过一些出格到疯狂的事情,或许等老了就会后悔吧……我跟着胖子,三个人只知道向前冲。
“杀!”
我手里的雄黄已经全部洒完了,可还是有毒蛇扑上来,握着兽骨匕首扯下肩膀上盘踞的毒蛇,一刀刺下去,鲜血喷溅出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杀出去!”
我再度大喊,以胖子为先锋,洛邛殿后,蛇群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
不能被咬上一口,我们仨之中任何一个中了毒后果都很严重。
就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蛇群渐渐被我们落在了后面,但是依然不敢停。
我们已经跑出去将近两百米的距离,蛇群已经不再追赶,四周的林子显得干净不少。
我和洛邛都是一瘫坐在了地上,胖子靠在树旁边,慢慢张开嘴,口中一股青色的气飘了出来,随后快速地消散在了四周的空气里。
口中的一口浊气从嘴里吐出,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喘的就和重病号似的,甚至还不停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
“没事吧?”
一般人如果没有经过训练,那憋气时间在两分钟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加上剧烈运动那憋气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从胖子请法童上身到此时,至少已经过了四五分钟,加上和蛇群战斗以及路上狂奔两百米,纵然是受过训练的运动员都不一定能够做的到。
胖子勉强摆摆手,整张脸已经变成了惨白色,完全说不上话,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似的。
“胖子,胖子!”
我大吼了几声,胖子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嘴唇完全呈现出酱紫色。
“洛邛,过来帮忙!”
回头大喊,洛邛急忙走了过来。
“胖子现在喘不上气,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我把他人整个架起来,你试着把他肺部的气给压出去。
快!”
两百来斤的大胖子,我架着的时候都感觉像是托着一抬汽车,双臂拼命打颤,整个人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可是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得救自己的发小!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咬着牙,憋红了脸,仰着头拼命坚持。
洛邛对着胖子的胸口猛砸。
这是一种土办法,是治疗气胸的方法之一,胖子是憋气时间太久造成的胸口积压,不释放掉这股气的话,他就没办法正常呼吸。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拼命打颤,整个腰酸痛的像不是自己的,全身都传来一个信号:快要支撑不住了。
洛邛抡圆了胳膊捶打胖子的胸口,十来下后胖子终于咳嗽了一声。
“咳咳……”这一声咳嗽代表他胸口的气疏通了出去,我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了地上。
胖子倒在地面,不停地咳嗽,接着拼命呼吸,像是刚从沙漠里走出来的流浪者,那平日里从不被我们所在乎的空气现在却显得弥足珍贵。
“咳咳……娘的……我差点死了……”有时候人会在险境中创造奇迹,胖子就创造了一个奇迹。
在没有专业训练的情况下,憋气长达4分钟,玩命似的跑了两百多米,还和蛇群搏斗。
或许这是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直到今天我们谈起往事的时候,都会用一句话来概括:老天爷不想让我们死。
身上没有了一丝力气,我靠在大树上傻坐着,洛邛这小子则满脸笑意,仨人都跑不动了,但是也的的确确冲出了危险境地。
“这一次可累死老子了……咳咳……”胖子终于缓过劲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和洛邛就在一旁傻笑。
准备休息一会儿后往回走,先去村子里和秦千秋会和,等过几天后再看看是不是能返回来摸灵焸的尸体。
以我的看法,灵焸多半是活不成了,纵然这位三山山主表现出了极大的本领,可我心中掂量了一下,还是觉得那位怪物更胜一筹。
“希望灵焸身上有解药,别等他死了,我们几个跟着倒霉。
先往回走吧……”我扶着大树站了起来,慢慢地往回走。
可是才刚抬起脚步,就听见后方传来骚动声。
“我操,别是蛇群追上来了?”
听见怪声,我心中不免一颤,急忙回头看去,远远地却见前方有几个人影正在靠近。
“好像不是蛇,是人吧。
怎么会有人从那个方向过来?”
洛邛也很奇怪地问道。
等对方跑近了之后才看清楚,居然是灵芊和两个拿着猎枪的壮汉。
此时的灵芊看起来很疲惫,眼袋发黑,双眼充血,身上似乎也有不轻的伤,而两个拿着猎枪的壮汉受伤更严重,左边站着的一个手臂看起来都已经断了,上臂削掉了一大块肉,看着都疼。
相比之下我们仨就好多了,这两个壮汉一定是保护着灵芊冲出了重围。
“是你们啊……”胖子松了口气后说道。
“你们也逃出来了?
怎么会?”
对面其中一个壮汉有些惊讶地问。
“先回村子吧,你的伤够严重的,别一会儿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了。”
胖子招呼我们往回走,我却多心地问了一句:“你哥哥呢?”
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身中“黑莘”毒虫,如果她哥哥死了,解药也没带在身上,那我和胖子岂不是就要等死了?
“哥哥……”灵芊还很虚弱,“被困住了,我们先逃出来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灵焸被困住了!
我打量了一下灵芊和她身边两个大汉身上的伤势,三个人战斗力都已经被削弱到了极点,可以说除掉他们手上的猎枪,这仨人一点威胁都没有。
我回头看了看胖子,和他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胖子立刻会意,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对面三个人身后。
“灵芊,我和胖子身上被你哥下了毒虫,你哥身上有解药吗?”
我直接了当挑明了问道。
灵芊也不笨,此话一出便皱起了眉头,虚弱地问道:“你话里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和胖子与你们这对兄妹之间也没什么仇怨,但是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命被人家捏着。
你老实告诉我,你哥身上有解药吗?”
我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就在此时,胖子从后方一把抓住了灵芊的脖子,接着猛地往后一拉,架着灵芊的两个壮汉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而且身受重伤的两个壮汉也抵抗不了胖子的攻击。
灵芊被胖子抓到了怀里,兽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两个壮汉立刻举起猎枪对准了我和胖子,情形瞬间变的紧张起来,火药味十足。
洛邛还有些不知所措,奇怪地盯着我们。
“你们干什么?”
灵芊面色冰冷地问道。
“我们只是为了活命,告诉我你哥哥身上到底有没有解药!”
别怪我心狠手辣,在这条道上混,我算是看出来了,好心肠的人活不久。
每个人的一生当中,都会经历一些离奇的事件,而我所经历过的,可能却比你听说过的还要离奇百倍。
而这一切的起因,始于当年的一场“走婚”。
我姓巴,双名小山,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有些文化却还没正经上班的社会青年。
二十岁那年开春我跟随上海一个民间文化学术研讨会到泸沽湖附近考察当地民风。
之所以去那里考察,是听崔震那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说那里有个少数民族的婚姻价值观很薄弱,可以一妻多夫,我对此煞感兴趣。
在坐了数天火车,又倒了好几天的汽车,牛车之后,我们到了当时的目的地,一个摩梭族的寨子。
摩梭族很少和外界来往,当地人有自己的语言和风俗。
不过,因为崔震之前几次来过云南西北部走动,结识了寨子里的几个老乡,因此他们并不排斥我们。
夜里,举行了很盛大的篝火晚会,载歌载舞的摩梭人和我们几个喜欢热闹的研究员玩的很开心。
我记得当时崔震坐在我旁边,笑着说摩梭人有个很不寻常的风俗,叫做走婚。
大致上是因为摩梭人是母系社会,这里不崇尚一夫一妻的风俗。
白天的时候若是有姑娘看上了哪家的小伙子,就会暗送秋波。
小伙子若是也中意对方,到了夜里就会爬姑娘家的窗户,敲开窗户后在窗户外面挂上某个信物,当天夜里就可以洞房。
第二天,却各回各家。
若是哪方忽然不喜欢对方了,就自然分开,没什么离婚手续。
我一听啧啧称奇,这走婚的风俗听起来和大城市里格格不入,保不齐崔震这家伙带队来摩梭族寨子考察也是有这方面的意思。
篝火晚会进行到一半,我喝了不少酒,肚子有些胀,脑袋也有点晕。
起身往后面的草垛子里走,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正想方便,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影,我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是瞅见了一个长发的身影,其他的没看清楚。
她绕着我转了一圈,我笑着问了一声:“姑娘,你是哪位?”
对方忽然贴了上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立刻闻到一股子香气,当时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着实有些意乱情迷,挠了挠头后说道:“姑娘,这是干什么啊?”
那姑娘牵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当时闻了那香气脑袋似乎更晕了,她一拉我,我立马就跟了上去,这一前一后两个人也不知走了多久。
我脑袋越来越晕,只是见了前方有一座房子,她走到门边上,指了指旁边窗户口的楼梯。
我心里想起了崔震说的走婚。
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这姑娘应该是看上我了。
反正这里是摩梭族,没那么多痴缠情爱,大不了过了今夜,之后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爬到了二楼,进了房间,周遭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是瞅见了那姑娘站在门口背对着我,黑色的长发一直披到地上,穿着倒是摩梭族人的衣服。
“姑娘,我还没看清你的脸呢……”我笑呵呵地说,随后坐在了床边。
那姑娘慢慢侧过脸,我心里正乐呵呢,感觉今天是来了艳福。
却见她慢慢地靠了过来,轻轻地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依然只能看见她的半张脸,显得漂亮清秀,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惊艳。
接着香气又扑面而来,我脑袋一晕,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梦里似是和那姑娘痴缠了也不知道多久。
只感觉自己快活和神仙似的,但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距离寨子有一百多米远的树林里。
当时醒来就有些发蒙,自己明明是跟着个姑娘走的,怎么醒过来后却在这破地方。
想站起来,却觉得身子骨发软,脑袋如同要胀开一般。
踉踉跄跄地回了村子,崔震见了我还追问我昨天去了哪里,我没好意思说,毕竟那还是我的头一次。
当时的考察期大约要一周左右,摩梭人好客,第二天又是酒水伺候,我喝高了之后,那女子第二次出现,将我带到了小楼内。
这一回,我依然没看见她的正脸,即便想问,但是那香味扑面而来,我就立马晕过去,醒来却还在小树林中。
一连两天发生一样的事情,我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就偷偷地找崔震合计。
他一听完我的话,脸色当时就有些难看,我就追问到底啥情况。
崔震阴沉着脸说道:“摩梭族的走婚里,女人叫男人‘阿注’。
男人叫女人‘阿肖’。
若是两情相悦那是最好,可如果分开之后,‘阿肖’不愿意,就会去求寨子外面的老巫。
老巫会给女子一种香粉,这香粉能换回‘阿注’的心。
但是,每一次使用都要用‘阿肖’的血来调和。
算是云南这边的一种巫术。
使用的次数多了,女子就会死去。
死了之后,若是冤魂不散,就会留在寨子外面,找那些她看上的‘阿注’,然后带回鬼楼里走婚。
我想,你怕不是遇上这种事儿了吧。”
我一听崔震的话,吓的心肝直颤悠,脸色也刹那间难看起来。
但是转念一想,这都是民间传说,哪里能当真,说不定就是我喝的太多,连续做了两夜的春梦。
“你要是不信,今晚要不试试,少喝一点。”
崔震当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蹲在地上想了想后点点头道:“反正就算死了也做个风流鬼,不怕。”
第三天夜里,我没喝几杯,到了晚上将近八九点的时候走到了寨子外面,看了看四下无人,冷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感觉的确是自己多想了。
正想转头回去,身后忽然闻到一股子异香,整颗心立马提了起来。
我想往前走,可是脚步却有些打飘,感觉脚下使不上劲。
身后似有动静,一转头,便看见那长发美女又出现在了面前。
女子像是说着什么话但是我听不懂。
香气让我心中警惕,不敢多闻急忙屏住呼吸,仔细盯着她的脸看,却还是被那厚厚的长发遮住了,看不真切。
她似乎也觉得我有些异样,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可感觉脑袋微微一晃,清醒过来之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小楼外面。
她拉着我却不松手,这一次竟然直接将我拽到了门口,女子手上的力气奇大无比,我心中想着怕不是和崔震说的传说有关系。
连续甩了几下手都甩不掉,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子邪火,猛地停下脚步,女子一愣,回头的一刻我将手伸了过去,一下子将其头发整个撩开了!
长长的头发下,此时露出了一张恐怖的面容。
这左边一半是个俏丽可人的少女,而另外一半居然是一张可怕的骷髅。
难怪每次她都用长发遮着自己的脸,即便是我看见的也不过是其中漂亮的一半。
我立即往后退,但是手臂被她拽着,心里虽然害怕,可是更想逃走。
我就发了狠劲,拼命地捶打那只抓着我的手。
几下子之后,这抓着我的手被我的蛮力整个敲断,却见那薄薄一层皮下裹着的是森森白骨,我也因为用劲太猛而跌倒在地。
只是当时那个情况,哪里顾得上多想,爬起来后扭头就跑。
却听见身后的女子似是又在说什么,反正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一口气跑出去好几百米,累的气喘吁吁,正扶着树喘气内。
身后暮然间传来响声,我一回头,才见那可怕女子的身影竟然紧追而来,空气里又有异香飘过。
吓了我个半死,还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腿脚发软,加上吸入了大量奇怪的香气,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栽倒在地。
这一次睡的比前两次更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自己正躺在寨子的帐篷里。
崔震和几个队员正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崔震急忙问道:“可算醒了。
你都发烧好几天了,咋回事啊?
怎么在小树林里迷糊了?
大家伙儿找了你好久!”
我一惊,急忙爬起来,却感觉四肢越发无力,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说的对,我他妈被走婚的女鬼给盯上了!”
此话一出,崔震脸色登时变了!
过路鬼一般不找人麻烦,多是自来自去,但若是碰上了其中的冤亲债主,那可就麻烦了。
所谓的冤亲债主,说的明白点,就是在尘世间没有了却心愿,希望缠上福报比较大的活人,借此人福报断了自己的因缘,好以此转世轮回。
但是当年我二十来岁的时候这种事儿压根就不懂,也没有师傅教我,唯一仅存的那点知识全都来自于老一辈的传说和民间的故事。
眼前飘着的这两个脑袋一看就来者不善,从火车上一路跟着我到了上海,小半个月都没再出现过我自己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未曾想,白天才入了宣明寺,夜里就来找我的麻烦。
前两次各自来了一个,这一回是俩都齐了,老女人和阴森小孩的脑袋不断发出可怕的笑声,我两边耳朵“嗡嗡……”直响,整颗心跳的非常剧烈,就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脏跳动时候的那种强烈振动感。
知道自己开了口也发不出声音,索性强行镇定下了心神,手臂一点点摸到了达巴给的护身符。
前一回就是这个护身符救了我一命,那小孩怕这东西,我以此作为保命的方法。
白蛇在小孩的眼睛里穿梭,那条蛇缓慢地探出头来,显然是想攻击我。
另一边老女人嘴里吐出的虫子落在了我的毯子上,几条有中指那么长的蜈蚣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地向我爬了过来。
情形越来越危急,我站起身来,退到了墙角边缘,两个过路鬼不敢靠近,但是白蛇和蜈蚣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皱着眉头,眼看白蛇已经抬起了小半截身体,这是蛇类发动攻击的一种信号。
情急之下,我猛地将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给扯了下来,随后一把甩在了那小孩儿的脑袋上,护身符一落在小孩的脸上,小孩立刻发出尖叫,声音就和指甲划过玻璃似的,刺的我脑袋发胀。
但效果却是好的!
小孩的头颅被护身符正好打中,它立刻向后退,嘴里怪叫脸上却出现了一大块黑斑,像是被烧焦了似的。
白蛇也因此停止了攻击,向后爬行。
少了蛇,那几条蜈蚣我是一点都不怵,猛地一掀毯子,将蜈蚣给抖翻了出去,接着趁机想跑出房间,可刚跳下床就感觉肩膀上一痛,我回头望去,却见那老女人居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娘的,松开!”
我那时候心中焦急,怎么驱鬼降妖我是不会,家里也每个法器啥的,就只知道拼了蛮力往前冲,老女人咬的我钻心的痛,好似它口中的牙齿刺入了我的皮肤,但是没见血,我拖着老女人的脑袋向前狂奔一把捡起了地上的护身符,回头死命地按在了老女人的额头正中央。
“操,让你咬我!”
这时候根本没工夫管嘴里的闲言碎语,只想着让这老女人松口。
它和小孩的反应一样,大声痛呼起来,终于松开了嘴,我向前几个踉跄打开了房门跌倒在了客厅内。
这一摔,把我真正从噩梦中摔醒了,又是一身大汗,我坐在床上看见身上盖的毯子已经完全被掀开了,肩膀很痛,坐在黑暗中的我依然心有余悸。
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照,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镜子中清清楚楚地映照出我肩膀上的一个牙印,没有流血可是很红,摸上去有很清晰的凹凸感。
上一次撞上小孩的时候被白蛇勒住手臂,第二天醒来,就看见手臂上有明显的勒痕。
这一次被老女人咬了还有牙印,我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如果我在噩梦里被弄死了,是不是真的会长眠不醒?
第二天胖子来我家,我将这事儿一说,俩人坐下来合计了一个多小时。
“我觉得你进宣明寺会头晕眼迷,其中的原因恐怕和这两个缠上你的过路鬼有关系。”
胖子低声说道,我却没太奇怪,因为这一点之前我就想到过。
“照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身上缠着两个鬼,所以进了宣明寺惹怒了菩萨,菩萨不让我进门才弄晕了我。
这么说也有道理……”我有些心虚地说道。
“不过这他妈的不是正说明了宣明寺有菩萨保佑,那我们还进去摸东西,会不会真的触怒了菩萨,别因为几万块钱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胖子和我又想到了一块儿,其实到了后来这也是我和胖子的一个大忌讳。
用珠子的话来说,锁鬼一等,老人二等,陪葬三等。
这话寻常人听不懂,需要解释一下。
大体上是说将鬼怪锁在法器里,类似达巴的神棍或者莫坦教的铜币,这一类既不会遭报应还能卖出好价格,是他们这群人最喜欢干的一等差事。
其次就是从老僧或者老道士手中弄来开了光的法器,这种成本比较高但是也不会亏了阴寿,因此被称为二等差事。
这三等就是墓里的陪葬品,不过盗墓有盗墓的一群人,珠子他们这种跑商的一般很少插手,墓里的规矩不懂,尤其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死后哪里会是一般的鬼怪,诗里说的好: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活着的时候是人中之龙,死了也一样不好惹。
但是,如果为了糊口,铤而走险地摸一次墓也没有办法。
但是,有两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就千万别去碰,分别是老庙和道观。
就算没了香火,可也是菩萨和神仙的地盘,你一个凡夫俗子,去触这个霉头不是找死吗?
然而,我和胖子年轻那会儿这种事儿压根就不懂。
只是觉得犯忌讳,想了想后胖子点了根烟,忽然说道:“你还记得宣明寺后面有一个冥园吗?”
“你小子要去摸祭品?”
我微微吃惊地问。
“我要那点烂水果干嘛!
我是说,冥园里说不定有土兽,你不是看了那本书吗?
咱们试试看在冥园里逮只土兽卖钱!”
胖子这么一说,我脑子也立刻惊醒起来,现代社会尤其是在上海,别说是山了,就算是大点的河也没几条,想和书中所写那般在山里找土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是冥园这一类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保不齐就能有收获。
“行!”
我立刻点了点头,“不过还得先把我身上这俩过路鬼给除了,要不然我晚上都不敢睡觉。
你那儿认识什么庙里老法师吗?”
胖子抿着嘴想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我爷爷好像有个老战友懂一点这方面的事情,我回去帮你问问,你等信吧。”
等消息的这一天是我那会儿二十年人生中最不踏实的时候,夜里根本就不敢睡觉,父母那边还不能说。
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了一夜的《山野怪谈》,手上还紧紧地拽着达巴给的护身符,连喝了好几杯浓茶,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白天。
胖子是中午打来电话,让我到莲岳路见面。
莲岳路在上海的嘉定附近,我坐了俩小时多的公交车才到了地方,穿过了拥挤而阴暗的弄堂后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个老宅院,旧木门和铜拉环,上面还贴着一对有些褪色的门神。
看起来就像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和我想象中那些世外高人的感觉不太像。
我敲了敲门,是胖子给我开的门,见了我后显得有些严肃地低声说道:“里面是我爷爷的老战友,姓韩,附近的邻居都叫他韩师傅。
你进去礼貌点,别多嘴哈。”
我急忙点点头,走进了院子后,抬眼便看见门廊下面挂着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黑色的八哥。
这八哥眼睛滚圆,打我进了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我。
胖子领着我向前走,当我走到鸟笼底下的时候,忽然听见这头八哥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俩鬼,俩鬼……”
一个姑娘,还是个挺漂亮的姑娘,神秘地出现在地下暗河的石棺中。
又莫名其妙地被我们救了,这一连串的巧合让我有种蒙圈的感觉。
而站在我旁边的胖子更是一脸傻逼样地说了句:“我也快被吓死了。”
女孩儿在哭,看穿着打扮不像是什么怪物,牛仔裤和白衬衫是当年流行的穿法,城市里很多女孩儿都这样。
难道是个城里人?
“女同志,女同志……”胖子喊了起来,那女孩儿却一直哭个不停,看起来真的被吓坏了。
胖子这厮之前我就说过,对清纯的女孩儿那是相当喜欢,眼前这姑娘明显对他的胃口,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姑娘哭了就立刻心软,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女孩儿面前。
“当心点,胖子。”
我拿着三棱刺在他背后戒备,干我们这行当的遇见什么怪事都不算怪,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人还是个未知数。
“女同志,喂,别哭了。
我们不是坏人……”胖子试着拍了拍女孩儿肩膀,没想到女孩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抓着胖子的衣服一个劲地哭。
再看胖子那张脸,那副享受的劲儿就和冬天泡澡堂子一样,爽的不行。
“你们,你们是谁?”
女孩足足哭了有五分钟,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眨着眼睛看向我们。
“哦,我们是地下管道工人,这附近要排自来水,所以我们来下面查看下。
你是谁啊?
怎么会在这里?”
胖子随口胡诌了一个身份,女孩擦了擦眼泪,顶着一双通通红的眼睛,呜咽着说道:“我……我是旁边小学的老师,昨天晚上去孩子家里家访。
回来的时候被一个怪物抓了,那个怪物把我打昏后就带到了这个棺材里。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出不去了。
我好害怕啊,你们能不能带我出去啊?”
女孩儿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沈梦恬,是上海人。
你们……你们能带我出去吗?”
“姑娘你先别哭了,我们也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不过我们俩不是坏人。
咱们一起想办法出去,对了,你还记得抓你的是什么怪物吗?”
我试着问清楚一些事儿,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女孩儿。
“我只记得当时天特别黑,我在等公交车,就感觉背后好像有东西盯着我。
我很害怕,可也不敢走,就躲在路灯下面。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背后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再回头,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冲了出来,把我一下子打昏了!”
她抹着眼泪说道,“白花花的影子”我注意到了这个形容词,难道她是被白面怪人抓来的?
之前白面怪人也跟踪过我,难道当时跟踪我的目的也是为了把我抓进来吗?
事情好像对上了,我抿了抿嘴唇,回头看看土墙,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珠子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我先看看石棺,你劝劝这姑娘。”
我不擅长对付女孩,所以就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胖子,自己则朝着石棺走了过去。
石棺占地比较大,长大约在两米左右,下面一个基座呈六角形状。
造型如同六瓣向外伸展的花朵。
同时,石棺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很像文字,但是仔细瞅瞅又像是图画。
“雕刻够精美的啊。”
我皱了皱眉头,看不出这个石棺是什么年代制造的。
接着探头朝石棺中看了进去,石棺内铺着一层白色的布,没有靠枕。
石棺内壁上也书写了大量文字,这些文字瞅着像甲骨文,简单而且密集。
我试着将手伸进了石棺内,摸索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说道:“里面屁都没有!”
胖子此刻带着沈梦恬走了过来,姑娘已经不哭了,但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沈同志还是很坚强的。
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巴小山。”
胖子介绍了几句,沈梦恬冲我点了点头。
“你被关着的时候,有听见什么或者感觉到什么吗?
还有,之前这个石棺里是不是有一个白面怪人?”
就在十来分钟前,白面怪人才从石棺内走出来,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躺在一起的。
“那个……那个……棺材里有个暗道的。”
沈梦恬指了指石棺说道。
“暗道!”
我和胖子同时惊呼,急忙走到石棺边上,沈梦恬指着石棺后半部分说道:“就在那里,有一块陷下去的地方,那个白色的怪物就是从里面爬出来的。
还对我流口水,好像要吃掉我似的。”
白面怪人为什么抓她?
亦或者说为什么之前要抓我?
这其中原因暂时还不清楚,但既然有暗道,如果能够打开的话,或许就能发现地下暗河中新的区域。
我和胖子急忙在石棺内摸索起来,果然手指能摸到一块陷下去的地方,是一个正方形,大约正好能让一个成年人钻出来的区域。
我在石棺棺壁上摸了摸,却没找到可以打开这个暗道的机关。
“难道是单向打开的?”
我心里嘀咕,可旁边的沈梦恬却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后说:“你们是工人?
可是看着不像啊,既没有工具,也没穿工作服,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胖子那个谎话也够好笑的,被人家轻轻一句就给点破了。
我尴尬地摇摇头,胖子却哈哈笑道:“对不住,骗了你!
我们不是修下水道的工人,我们是来找祖坟的!”
原本我还以为这货要从实招来,没想到一个谎话被戳穿后又跟着说了个新的谎话。
“找祖坟?”
沈梦恬一辆狐疑地看着胖子。
“是啊。”
胖子点了根烟,一副历经沧桑的感觉说道,“我家的祖坟以前就在这附近,家里的老人死前有遗言,一定要找到祖坟,接老祖宗遗骨回家。
没想到来了之后,这里居然盖了个庙。
我们误打误撞闯到了这里,就是想尽尽孝道啊!”
我的天!
这胖子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是不行,只能低下头忍住不说话。
“真的?”
沈梦恬将信将疑地问。
“真的,是吧,小山!
我兄弟也是被我拉来帮忙的。”
胖子拽了我一下胳膊,我只能被迫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只能相信你们了。
那现在你们能先送我出去吗?
里面有怪物,我们还是快点走去报警吧,让警察同志来处理。”
正常人都是这个思路,胖子一听立刻不干了,喊道:“不行,不行……”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却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块花瓣状的石头,这块石头居然慢慢地下沉,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接着石棺内下陷的那一块跟着缓缓打开,这货居然无意间打开了石棺内地道的门!
“好样的!”
我忍不住喊了起来,胖子尴尬地笑了笑。
整个暗道的门黑乎乎的,但看起来像是个楼梯,我拿着手电筒和三棱刺,想了想后说:“胖子,你在外面策应,我先下去看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先行一步走入了地下通道,暗道不长,走了约莫四十来阶楼梯后到达了地面,接着用手电筒一照,眼睛猛然间瞪大!
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就在手电筒的光扫过的地方,出现了无数骸骨,这些骸骨全部保持着人形,被掉在空中,或者铺在地面上。
阴风阵阵,寒气刺骨,我心中惊道:这他娘的是骨林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但是显然惹了珠子不高兴。
“兄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你一根神棍想换我两样宝贝?
是不是觉得背后有老黑撑腰,就觉得自己厉害了?”
眼前的珠子虽然天生矮小,可发起火来的样子还颇有几分江湖好汉的感觉。
却见他伸手砸了砸墙,整堵墙发出几声闷响。
没一会儿跑进来几个男子,穿着薄外套和旧背心,手上拿着砖头或者镰刀之类的家伙,脸上表情凶悍。
我当时才在社会上没走几年,用一个不好听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个“雏儿”,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的脸色铁青。
生怕对面哪个江湖好汉看我不顺眼了,照着我的脑袋就来一下。
立刻明白自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要是不说点好话,可能脑袋就要开花。
“有话好好说!
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啊!
哈哈……”我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嘴里干笑了几声,过去虽然常和别人打架,但是毕竟人数都差不多,加上有胖子这么个壮汉在边上,心里踏实的很。
现在对方这些人一个个都和亡命之徒似的,说不发慌那是骗人的。
珠子站在这几个大汉中间,尤其显得他个头矮小,但气场十足,转了转脖子后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真的跟着老黑我不知道。
打你进了这屋子后开口说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太懂行。
要是放在别人手上,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东西也早就被抢光了。
不过还好,我珠子还算是讲规矩的。
你的棍子的确不错,里面封了不少鬼怪,能值很多钱。
不过要换我的两样宝贝却显得你有些嚣张了。
这样吧,我的三个宝贝里,你挑一个拿走。
咱们顺顺当当地做完这笔生意,以后若是还能江湖聚首,也算是缘分。”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几分江湖英雄的豪气,我脸上不敢笑,心里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至少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望着地上放着的三样物件,蜜蜡是肯定不会考虑了,那降魔杵和书之间我得选择其一,降魔杵的确很神,不过就和我手上的棍子一样,我不知道用法拿到了也没屁用。
“我要那本书。”
指了指地上的《山野怪谈》后说道,珠子点了点头,从地上将书拿了起来,用黑布包上随后递了过来,我同时将棍子递了过去。
就在交易的一刻,珠子忽然开口说道:“小兄弟,以后身上有宝贝别外露,要不然会有很多家伙盯上你的。”
我心中一动,压着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反正对方也应该猜出了我其实是外行人,所以索性开口直接问了一句。
“卖鬼贩妖的。”
珠子拿走了神棍,也带走了那个和我有了三夜情缘的女鬼。
随后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屋子,我吓的腿直哆嗦,也不能怪我不争气,刚刚那个场景其实比撞见了女鬼还吓人,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这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进行交易,以后虽然有更惊险的交易,但是我却对这头一遭记忆犹新。
之后的漫漫人生中,走票子和走物件的算是各占五成,而我当年选择了那本《山野怪谈》现在想来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本书就好像是我的启蒙老师,带我真正走入了那个非比寻常的世界里。
珠子走后,我出了房子,外面的集市依然非常热闹。
我顺着集市走到了贩卖牲口的场地旁边,远远地看见胖子他们正被几个牧民给包围了起来。
急忙走过去,听见似乎有争吵声。
胖子远远地看见我走过来,急忙给我使了使眼色,我心领神会停下了脚步。
大致地听了听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这里一个上海小伙子看见几匹停在旁边的马,特别兴奋。
见主人管的不严,就偷偷地骑了上去,这在牧民发现后立刻喝止,伸手将那个小伙子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双方因此吵起了架,在这个上海小伙儿眼里,觉得无非就是骑你个马,大不了给你几角钱。
可是在人家眼里,就觉得他这个行为和偷差不多。
要不是胖子从中周旋,对方说不定就要动手了。
我在旁边笑了起来,和刚刚我的处境相比,这里就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隔空给胖子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一步。
转过身才走了没几下,身后的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声。
我顿时一愣,奇怪地转过头去。
却见那牧民身边的马居然身子摇摇晃晃,口中吐出姜黄色的液体,踉跄了几步之后倒下死了!
这一死,可了不得了!
原本已经快要平息的争端再度激化,牧民们觉得肯定是刚刚那个小伙子骑了马所以马死了,虽然逻辑很奇怪,奈何人家就是这么想的。
几个牧民拿着镰刀就冲了上去,胖子撕扯着嗓子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大喊。
我见情况不对劲,急忙跑了上去,想着如果真的动了手,我还能照应着点。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牧民忽然指着马肚子喊了起来,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不少话,我没听懂但是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便见到那死去的马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充满气的气球。
“怎么回事啊?”
众人都有些发蒙,突然间,马肚子裂开了一道伤口,血水溅了出来,伤口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马肚子里钻出来。
“什么东西?
不会是要生小马了吧?”
我听见胖子低声说道。
“不会吧,这可是匹公马!”
王大哥在后面跟了一句,周遭的牧民好像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一个个看起来都有些不知所措。
“嘭!”
肚子上的血口忽然被撑开,只看见混合着血水和不知名液体的一大滩水从马肚子里流了出来,一个黑乎乎,全身粘连着不少血丝薄膜的东西正从马肚子里往外爬。
“什么怪物?”
其他姑娘纷纷转过头去,偏偏李茜看的带劲,睁着眼睛盯着就不转开。
那奇怪的东西从马肚子里爬了出来,我离得比较近,看的比较仔细。
那怪物有一个圆滚滚的脑袋,身体瘦长,但是有一对爪子,爪子非常细,也就比我两根手指粗不了多少。
口中发出怪叫,下半身还没从马肚子里爬出来,整个上半身和婴儿的大小差不多。
“哇,哇……”它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身子卡住了一半,不断地拍打地面发出奇怪地响声。
周遭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去,谁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怪物。
像人又不是人,皮肤不是乌黑而是黑里透着淡淡的蓝。
看起来又像是鱼,可是既没有腮也没有鳍。
它在地上来回翻滚,显得非常痛苦,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拼了命地喊叫,却只能发出如同婴儿哭泣一般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这小怪物就没了动静,片刻后从尸体上发出一股子臭味,又腥又酸。
“死了吧?”
大家往后退,我躲在人群中,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种怪物。
仔细回忆了一下,立刻拍了拍脑袋,就在刚刚珠子给我看了《山野怪谈》的几页,其中的一副插话好像就和这怪物很相似。
我急忙躲到人比较少的地方,拿出了揣在怀里的《山野怪谈》,焦急地翻了几页,果然在其中一页上有所发现!
插画比较粗糙,不过上面所画的怪物模样和刚刚看见的那头小怪物很相似。
圆滚滚的脑袋,细长的爪子,还有类似人和鱼的身体。
“水猗,明朝年间偶有发现,栖居于田野泥沼之间。
乃是落水死去孩童,鱼虾怨气所化。
袭击牲口家禽,不可无水,若无水便气绝而亡。”
还好看起来是民国时代所著,我还能看懂一些。
这小怪物应该是一种叫做水猗的怪物,会吞食牲口家禽。
我猜测,它应该是钻入了那匹马的腹中,日日吞食马的血肉,马被拉到市集后已经快死了,加上被我的同伴骑了一下,加速了其死亡。
马屁死去后,水猗便想从马肚子里爬出来,没想到出来后四周无水,最终气绝而亡。
我心知,或许这书真的可以相信,说的也比较准确。
继续往下看,下面写着水猗的一些生活习性和表现。
再往下的几条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其腹中藏有乌石,形如珍珠,实为怨气所凝,务必焚火燃之,方可化解。”
我看到这里,心中一惊。
正在此时,前方又吵闹起来,几个牧民用铲子将水猗尸体撩开,却有一颗和黑珍珠一般光芒锃亮的石头从其腹中落了出来。
这一下,立刻吸引了四周众人的注意。
这里赶集的人大多并不富裕,如今一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石头出现在眼前,还不惹人动了心思。
立马有好几个人走上前去想要捡起那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石头。
人的欲望有时候就像是一把刀,你以为可以用这把刀杀死对手,但往往最后被刺穿的人却是自己。
“别碰!”
我急忙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一个男子动作最快,伸手将那颗黑珍珠从地上捡了起来,握在手中之后不过十来秒时间,身体就开始疯狂地颤抖,嘴里不断地吐出白沫,倒头摔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而这个手贱的,却不是少数民族的老百姓,而是我们这十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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