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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垂涎的笨蛋小狗李山严骋后续+全文

草莓嘟嘟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山仰起头,轻声问他。“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吗?”“哎呦。”医生又气又笑,“什么爽肤水身体乳,都是往身上擦的,谁让你往肚子里咽了呀,这下好了吧,肚子疼不疼?”李山用余光瞥到严骋取了药往回走,慌忙避开视线。“不疼。”很显然没有人信他的谎话。严骋径自走过来,扯住李山的手臂就往卫生间拖。李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现下也不怕了,踉踉跄跄努力跟着。笨拙的样子令医生父爱大发,忙在身后追着叮嘱。“唉唉——这么缺生活常识,一定要小心看护啊——”严骋头也不回地道谢,反手把人推进了卫生间。李山在严骋的注视下乖乖把催吐剂吃下去,果然立刻呕了上来。他扒着洗手台,只觉得自己要把胃都呕出来了。小腹还是痉挛着,不停地上涌。硕大的镜面里映照出严骋不善的表情,他递来一瓶水...

主角:李山严骋   更新:2024-11-14 1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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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山严骋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垂涎的笨蛋小狗李山严骋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草莓嘟嘟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山仰起头,轻声问他。“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吗?”“哎呦。”医生又气又笑,“什么爽肤水身体乳,都是往身上擦的,谁让你往肚子里咽了呀,这下好了吧,肚子疼不疼?”李山用余光瞥到严骋取了药往回走,慌忙避开视线。“不疼。”很显然没有人信他的谎话。严骋径自走过来,扯住李山的手臂就往卫生间拖。李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现下也不怕了,踉踉跄跄努力跟着。笨拙的样子令医生父爱大发,忙在身后追着叮嘱。“唉唉——这么缺生活常识,一定要小心看护啊——”严骋头也不回地道谢,反手把人推进了卫生间。李山在严骋的注视下乖乖把催吐剂吃下去,果然立刻呕了上来。他扒着洗手台,只觉得自己要把胃都呕出来了。小腹还是痉挛着,不停地上涌。硕大的镜面里映照出严骋不善的表情,他递来一瓶水...

《被垂涎的笨蛋小狗李山严骋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李山仰起头,轻声问他。

“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吗?”

“哎呦。”医生又气又笑,“什么爽肤水身体乳,都是往身上擦的,谁让你往肚子里咽了呀,这下好了吧,肚子疼不疼?”

李山用余光瞥到严骋取了药往回走,慌忙避开视线。

“不疼。”

很显然没有人信他的谎话。

严骋径自走过来,扯住李山的手臂就往卫生间拖。

李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现下也不怕了,踉踉跄跄努力跟着。笨拙的样子令医生父爱大发,忙在身后追着叮嘱。

“唉唉——这么缺生活常识,一定要小心看护啊——”

严骋头也不回地道谢,反手把人推进了卫生间。

李山在严骋的注视下乖乖把催吐剂吃下去,果然立刻呕了上来。

他扒着洗手台,只觉得自己要把胃都呕出来了。

小腹还是痉挛着,不停地上涌。

硕大的镜面里映照出严骋不善的表情,他递来一瓶水,冷声问:“吐干净了?”

李山诚惶诚恐地接过水,忙不迭点头。

严骋还是狐疑地盯着他看,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

“自己弄干净,我在外面等你。”他丢下一句,走出卫生间的门。

李山长舒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吐没吐干净,但是肚子现在不那么痛了。他对严骋和医生充满感激,认认真真把洗手台擦洗一新。

而后诡异地,他打了个嗝。

对着镜面,一个七彩的泡泡从嘴里吐了出来。

李山惊呆了。

他盯着镜子,尝试像刚才一样,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气。

果然,又一个圆润饱满的七彩泡泡从嘴里吐了出来,“啪”地一下,在空中裂开。

新奇而诡异的体验瞬间夺走了李山所有的注意力,他站在镜子前,一个接着一个尝试吐出最完美的泡泡。

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长时间等不到笨蛋出现去而复返的严骋。

严骋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李山站在镜子前吐泡泡的时候,自己的头都快要裂开了。

李山兴奋地跟严骋分享着自己的新技能。

笑得傻里傻气,天真无邪。

“我现在是小鱼啦。”

严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决定给这条鱼一点小小的人类震撼。

五分钟后,小笨鱼被按在急诊病床上,惨遭强制洗胃。

虽然他并不情愿,却也没有挣扎。

反而自己紧紧抓着床单,克制着身体痉挛的本能反应。

湿漉漉的眼睛从玻璃窗望向外面,坚定地看着严骋。

好像在对他说。

‘看吧,我很乖哦。’

李山昏昏沉沉被推进病房的时候抓着严骋的手不肯松开,严骋也折腾了通宵,本打算只是靠在床头眯一会。

可是眼睛再睁开,就已经天光大亮。

口袋里的手机在嗡鸣作响。

严骋看了看还咬着手指熟睡的李山,边按下接听边走到病房外。

对面是他大学最好的兄弟,如今最信赖的助手,韩泽。

“我的大老板,还搞迟到这一套呢?”韩特助戏谑的声音传来。

严骋瞥了瞥病房里面,开口道:“我今天——”

他话还没说完,韩特助游刃有余的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的焦躁。

“赶紧来公司,大少爷带着私生子来了,说什么都要让他进管理层,我们根本拦不住。”

严骋对他父亲的好感,在日久天长的消磨中。

早就一点都不剩。

联想到上次他把严诺丢在半路,才导致小姑娘被变态凶徒抓走,严骋只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正在燃烧。


周玲把李山交给她:“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要来工作的李山。”

小姑娘在围裙上蹭了蹭手,爽快利落地对李山伸出手。

“你好啊李山,我是陈爽。”她并不意外李山的到来,显然早有准备。

“你也好。”李山受宠若惊,忙把手伸过去,同她握了握。

周玲还有自己的工作,将人送过来就离开了。

李山面对着刚刚相识的陌生人,尴尬地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陈爽拎着长柄剪刀来来回回,见李山如此局促,主动同他搭话:“你的情况周警官对我说了,别紧张,以后你就负责送货,主要就是附近的几栋商业楼。”

“咱们刚开业,单子不多,你可以趁这个机会熟悉熟悉周边的路线。”

李山没做过打工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陈爽相处,但吹彩虹屁总是不会错的。

他真诚无比地看着陈爽,夸她:“谢谢你愿意用我。”

“能开这么漂亮的花店,你真是太厉害了。”

陈爽性格开朗,被夸了就咯咯笑个不停。

但笑够了,她还是解释道:“我也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开这家店,受到了别人的好意来传递这份温暖是应该的呀。”

能够帮助别人开花店,那他一定是更好,更温暖的人。

虽然不知道背后神秘的资助人是谁,但是李山已经在心里把他夸出花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花店偶尔会有几份外送的订单,陈爽起初只是叫他送一送近在眼前的单子,后来也逐渐放手让他走得更远。

李山从开始拘谨得话都不敢和陈爽说,到后来能在陈爽的指导下包出漂亮的花束。

他认识了好多种从前见都不曾见过的鲜花,掌握了该如何培养如何修剪。

陈爽对他是没有保留的,偶尔见他学得快了,还会嘟着嘴巴奇怪地咕哝两声:“你跟周警官说的,不太一样唉……”

李山也没有追问,究竟哪里不太相同。

他不用再早出晚归,每天都把新衣服弄得脏兮兮,这一切严骋都看在眼里。

小笨蛋第一天冲回家里,兴奋地同他分享自己有了工作的时候,严骋甚至故作惊讶,把李山好一通夸。

店里偶尔会有花型不太好,亦或者快要开败的花朵。

陈爽把它们淘汰下来,放在一只桶里摆在门外,让有需要的人免费自取。

——鲜花是消耗品,许多人并不愿意为此买单。

李山下班的时候,也从桶里挑了两支带走。

到家的时候,他有些忐忑地按照陈爽教的方式,把花茎修建插进了餐桌上的花瓶里。

严骋下班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

刘阿姨打理花瓶的时候通常都是放一束颜色淡雅,又好打理的小雏菊,可不会像李山这样扣扣搜搜地只放两朵。

李山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像条尾巴似的跟在严骋身后追问。

“这是洋桔梗,你喜欢吗?”

严骋熟稔地对着镜子拆领带,单手解开领上两颗扣子。

“我对鲜花没有特别的喜好,你的洋桔梗很漂亮。”他说。

李山被鼓励道,在穿衣镜前露出兴奋的脸。

他对严骋拍着胸脯保证:“我、我还会送给你更漂亮的花的!”

他只是单纯地,想把自己拥有最好的一切送给严骋。

严骋解扣子的手停顿片刻,旋即笑着回身捏了捏李山的脸。他每天周旋在心思深沉的合作商身边,还要地方公司里心怀不轨的,更要平衡严氏背后的利益关系。


“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他刷卡的时候简直帅呆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男朋友啊,到金店就挑最大号的买!”

“好男人怎么都喜欢男人去了,嘤嘤嘤……”

被好男人宠幸的李山此刻正坐在车里,严骋举着粗犷的金链就往脖子上套。他躲又不敢躲,完全想不通严骋的意思,脖颈僵硬地挺着将自己当成个货架子,任由摆弄。

硕大的金链和金表在李山的身上散发着昂贵的光辉。

严骋满意地看着面前自己的杰作,旋即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李山有一种自己会被打包卖掉的错觉,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恐怕还没有身上的金链子贵。卖了都不够亏本的,胆小的家伙声音颤抖着,说话都变得恭敬了。

“先生,我们去哪里呀?”

“去棚户区。”

严骋浓眉略微扬起,深凹的眼珠紧盯着前方的路。

他补充说:“去你的小窝棚,把东西都搬出来,以后就不回去了。”

李山听了非但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反而变得很紧张。他始终记着严骋最初骗他的,至今还以为是因为嫌犯在逃,警方要求严骋保护自己。

“可是坏人被抓到,我就要回家了呀。”

严骋打定了主意。

面对这个没主见的笨蛋,只要他语气够坚定,李山就无法提出反对意见。

“以后你就永远住在我家里,又不是养不起。”

李山的眼底泛起些许异样的神采。

他明白自己该恪守本分,一条街边的流浪狗怎么敢期许温暖的房间?他随时会被人丢掉,再被嘲讽——贪心不足。

可当那梦中的景象来到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他想问如果以后先生讨厌自己了怎么办?

又想问,以后自己做错事怎么办?

然而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或许会在未来发生的事情,支支吾吾半天。

好不容易才低声嗫嚅:“只有两个卧室,诺诺来了怎么办呢?”

严骋浑不在意地操控着车子,闻言轻佻发笑。

“我们李山是催我换个大房子呀?”

吓得李山慌忙摆手:“不是!不是的!”

他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要去捂严骋的嘴巴,又发现对方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先生是故意捉弄自己呢。

他把手缩回来,委屈地盯着手上的大金表,到现在也没想通严骋要做什么,只是咕哝着抱怨:“坏死了……”

车子一路向老城区的垃圾场驶去,经过这段时间严骋对这片棚户区的路段已经了如指掌。

他知道李山步行回家的路线,甚至知道那些孩子周末会盘踞在这个路段,只为了等到李山捉弄他一番。

“下车吧。”严骋把车子停在一段狭窄的小巷始端,“去收拾行李,想带什么都可以拿上。”

李山明显恐惧地望着幽深的巷子,却不敢对严骋说实话。

他慢吞吞地解安全带,又去拆纯手腕上复杂的表带。

“不许摘。”严骋制止他的动作。

“可是、可是……”李山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目光频频慌乱地望向不见尽头的巷子,满脸都是慌乱。

严骋轻松接过他的话。

“可是带着就会被别人抢走对不对?”

严骋身高臂长,越过李山的身位替他打开车门,强行把人推下车。

“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

他同样下车,站在距李山不远的地方望着对方。


以至于给人们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那件破窝棚里,住着个形容猥琐的变态。

“可、可能没有像的地方吧......”李山慌乱地否认着。

然而事实上,当他穿起干净的衣服,将头发有条理地梳起。虽然神情依旧显得愚钝,但任谁都无法对着那张清秀的脸做出丑陋的点评。

严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车道,嘴里却是一刻不停地夸着笨蛋。

“眼睛很大很漂亮,不要总是心虚看地上。”

“睫毛也很长,你知道那些当红的明星都要花钱才能接到这么长。”

李山听见他夸自己,悄悄地抬眼去看镜中自己的眼睛。

在触及镜面的瞬间就羞涩难当地收回了视线,抹蜜的嘴巴顺其而然地开火:“严骋才好看的,电视里的男主角没有你帅。”

他哼哼唧唧地回想着狗血伦理剧的桥段,补充道:“我要是女主角,一定喜欢严骋的!”

李山一通乱枪打得严骋措手不及。

他忍笑回道:“那都是假的,在胡思乱想什么?”

说着,他忽地想起来自己被李山带走了思路,连忙找补回原本的轨道上:“我觉得你这么漂亮的眼睛,应该是从妈妈身上遗传的吧?”

李山被严骋夸得飘忽忽,古铜色的脸都泛红。

“唔......那妈妈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严骋没有纠正李山错乱的用词,他极力拼凑着相识以来的种种。

他观察过李山的日常,从他偶尔蹦出的几个成语,做出的一些简单计算题来看,他是读过书的。

李山喜欢翻看十几年前的动画片,对其中一些删减过的片段记忆犹新。

严骋后来去查询过哪部动漫初次发行的时间,大约在十六年前。至少可以推测出,李山在十六年前,曾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如果你可以想到更早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去见妈妈了。”图穷匕见,严骋说出了最终的目的,“李山,你不是生来就笨的,有些东西被你忘掉了对不对?”

李山拽着安全带的手紧了几分。

严骋起初并没有意识到——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碰撞声,李山似乎怕得牙齿都在打颤了。

“我、我想不到呀......”

可他的表现完全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恐惧。

本能告诉他,不要去回想那段过去;而理智对于亲情的渴望,却促使他不断挖掘着过往。

他的来历,他的姓名。

他的家、他的父母……

这么多年间,包括周玲在内的无数人都曾询问这个问题,然而李山给不出回答。

他明明知道,只要想起来,就可以回家了。

“我是笨蛋——都怪我不好——”强烈的情绪反差冲垮了李山的心理防线,那些故事或许始终藏在他心里某个角落,只是被一道神秘的锁死死地扣住了。

“我好笨啊——”

眼见李山崩溃地捂着脸大哭起来,严骋急忙把车停靠在路边。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以后都住在我家,也让你叫诺诺妹妹好不好?再去老宅见祖父祖母,李山这么懂事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李山搂着严骋的肩膀哭,把他昂贵的手工西装都打湿。

“要想到的。”

他断断续续地用湿濡的嗓音拼凑记忆的断桥:“我记得……爸爸没有接我回家我自己回去,妈妈烧了香香的菜,我敲门——门就打开了。”

然而那扇门后是一片炫目的白光。

恩爱般配的两夫妻站在光里,脸却都看不清晰。


“给、给我的。”李山小声说,他甚至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张照片,补充道,“她给我。”

“她为什么把鞋给你?”楚东来惊觉自己仿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李山虽然笨,却在用迟钝的脑袋谨慎地分辨每一个问题自己能不能回答。

“因为跑不快。”他又说了。

那是一双跟底有高度的靴子,若是穿着它逃跑,效果自然不是很好。

直到此刻,严骋和楚东来都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搞错了什么事情。

楚东来还是保持自己僵硬的笑容,柔声询问李山:“这么说,你知道她在哪?”

李山用余光警惕地瞥着不远处的严骋,幅度很小地点了两下头。

可紧接着,他把刚刚视若珍宝的糖果丢在楚东来的脸上,秀气的眉毛也拧成一团,用沙哑的嗓子狠狠骂。

“你们找不到她。”

“坏人!”

严骋长久被担忧愤恨蒙蔽的神智终于重新占领了高地,他走到李山身边蹲下,蹙眉对他解释。

“我是这个女孩的哥哥,我不是坏人。”

李山咬着肿胀的嘴唇,用红红的眼睛瞪他,又怕又愤怒。

“你是人贩子。”

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结论。

严骋还准备说些什么,恰逢这个时候,外面的韩助理敲了敲门。他举着手机对严骋晃了晃:“先生,警方有消息了。”

严骋根本抑不住那份欣喜,丢下李山匆匆起身迎了上去。

事情的转机,依旧来自李山身上。

事发不到四十八小时,警方找到了严诺的下落。

女孩隔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喊着哥哥。

严骋听到声音的时候手都端不稳了,他不顾一切地坐进车子,驱车奔驰。

电话里负责此案的周警官简短地介绍着情况。

“根据作案时间我们排除了李山的嫌疑。但他案发当天的行动轨迹十分清晰,这也恰恰佐证了严诺出事的地点。”

“按照李山交代的全部路线回寻,发现了一个有着重大作案嫌疑的人。”

“那个下肢瘫痪的独居老人。”严骋蹙眉,猜出了答案。

严诺失踪当天,李山的行动轨迹分成鲜明的两段。

大半在附近的工地上扛砖头,几十号工人都确认他没有离开过,乘坐工地派遣的大巴车回到棚户区直接到了那位老人的家里,也是他为李山之后的时间做了不在场证明。

在之后,他就被严骋限制了自由。

“不错,有所怀疑后,我们终于争取到了大面积的搜查令,最终在一户居民家的地窖里找到了诺诺。”

诺诺带着哭腔的声音也传过来:“哥哥!是一个大哥哥爬进院子救我出来的,我跑不快他还背着我跑呢!”

数秒内,严骋手指攥着机身青筋暴起,捏得指腹都发白。

继而周警官补充道:“我们赶到时犯罪嫌疑人杜家德已经逃走,李山的住处也空无一人。”

严骋眉梢一挑,他知道这位周警官对李山格外同情,很有可能是担忧李山遭到了凶手的报复。

他完全搞错了。

严骋呼吸滞涩。

一面和诺诺搭话安抚对方,一面不动声色地给韩助理发消息让他尽快把李山的事情善后。

李山那个傻子很好哄。

只要告诉他,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会挨打,他就会乖乖的,永远守口如瓶。

严骋顺利接到了在警局做过简短笔录的诺诺。

韩助理那边也回复处理好了李山的事情。

严骋是个精致利己的商人,接手家族企业许多年来,他冷漠到眼里只能看见大盘上蛇形的红绿线条。

李山点点头:“还是,给执行官。”
可这下接待却犯了难,顶头Boss只是昨天给外送小哥开了绿灯,并不代表今天也同意他上楼呀。
每天慕名给严骋送花送礼物的人不计其数,若是真的都放进去那还得了?
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小姑娘倒也没有直接回绝他,而是抓起听筒向上拨了个号码:“按规定外送都是放在楼下的,我替你问问吧。”
然而电话拨通,却只是传来真真忙音,办公室里此刻并没有人。
李山眼巴巴地等着,成熟的面庞上露出孩子般的稚气。
小姑娘放下电话,心中无故生出几分歉疚:“要不然你就把花放下吧,过会有人接电话了,我会通知执行官的。”
“不行的。”李山苦着脸。
一五一十同她说起自己的经历:“昨天的花没有亲手送到,顾客已经生气差评了,我是来道歉的这次一定要亲手送给他。”
“怎么会差评呢,那一定是买花的人不知道吧。”前台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想过这束花是她的顶头老板自己买来送给自己,她天真地打开工作群翻找到昨天的记录。
严骋在几百人的公司大群里莫名其妙地晒出了一张手持玫瑰的照片,其惊骇程度不亚于他怒道全员加班。
“我们老板很喜欢这束花呢,等他告诉订花的人一定会把差评取消的。”
李山隔着柜台抻长了脖子去看她手机上的照片,眼睛倏然发亮。
“哇,这块表我见过唉!”
那是法国顶奢珠宝家族的百年纪念款,只发售了这一块。
彼时小姑娘天真地认为,想必他是在宣传片上看到的吧。
然而下一瞬,李山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低声讲述秘密似的告诉她:“上次我看表带脏了就放洗衣液刷了下,结果指针不走了——后来我被好一顿骂呢,几天都没有雪糕吃,那块表长得跟它一模一样。”
千丝万缕的线索在小姑娘脑海中交织着。
老板从来没有让任何外送人员上过楼,从来没在群里发过工作无关的消息。
她皮笑肉不笑地应对着李山,私下在手机上飞快地点开点评平台,在一众花店间找到了李山手中包装纸印刷的店名。
最新一条评论,赫然是言简意赅的差评,颇有Boss的文风。
号码通过加密只剩下尾部四个数字,小姑娘心中默念着:“……”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不就是老板的私人电话!
小姑娘眼含热泪,抬头看李山:“你上去吧。”
李山惊喜交加:“执行官同意了?”
她避而不答,反倒莫名其妙地深深望着李山,语重心长的。
“别忘了我。”
李山想,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每次都给自己开绿灯的漂亮姑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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