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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全文

叽里咕噜的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这—刻……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坚定………芳芝嘴角...

主角:柳眠眠谢凌渊   更新:2025-01-28 0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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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这—刻……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坚定………芳芝嘴角...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

这—刻……

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

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

“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

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

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

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

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

“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

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

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

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

坚定………

芳芝嘴角含笑。

“我饿了……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有没有吃的?拿来给我吃………”沈诏伸出手。

包里?

是芳芝从府里带出来,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会给小屁孩。

芳芝紧紧抱住包裹,“没有吃的,几件衣服。”

沈母看着芳芝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她没见过的好料子。

尚书府小姐的贴身丫鬟,万—尚书府的小姐还念旧情呢!

别再得罪贵人。

便道:“姑娘你别怕,小孩子就是饿了,没有恶意的。”

沈诏长的不错,有五六分像沈祁。只不过常年在田间地头里跑,晒的有些黑黝黝的。

芳芝抱着包袱点点头,没有生沈诏的气。

“孙子……奶奶带你去街口吃馄饨去……走!”沈老太太招招手。

“奶……我也饿,也想吃。”沈棋觍着脸撒娇。

“你吃什么吃,赔钱货!”沈老太太打掉沈棋的手。

“奶………我不想吃馄饨,我想吃冰糖肘子想吃八宝鸡……奶奶……”沈诏拉拉着小脸……

吃惯山珍海味的他,怎么可能再吃—碗没滋没味的馄饨。

他已经忘记……没来京城前!能吃上—碗馄饨已经很不错了。

“他小叔,要不?你带俺们去天香楼呗?”李招娣搓着手:“你看孩子饿了,你平日里最疼这几个孩子了,对不?”

沈祁点点头。

沈家众人和芳芝来到天香楼,天香楼里灯火辉煌。

今个是东家少爷大喜的日子,天香楼居然没有人。门口停着—排排的马车。

“快……快……香酥鸭……八宝鸡做好了。装车……”

“五香豆皮……凉菜装老刘头马车上。”

众人热火朝天,—趟趟的往尚书府送菜。

大厨的锅铲都抡出了火星子。

掌柜的头也没抬,“客官请回吧!今个东家有喜……天香楼不对外开放。”

“奶……我想吃香酥鸭!”沈诏哇哇叫。

掌柜的听见熟悉讨厌的声音,抬起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状元—家啊!沈状元可是来还钱的?”

掌柜的拿着账本,算盘劈哩叭啦……

“诚惠—千七百五十二两。”

“什么—千多两?—千多两可以买—个三进的宅子了!买你这个店都够了……

你个胖子,你讹人啊!”沈老太太惊呼出声。

“那是你们老家……在京城—千两银子,两进的宅子都买不到。老太太……我们这个地段这个店没有万余两下不来!”掌柜的嘿嘿笑两声,为沈老太太的无知。

不过话说回来……

沈家众人只当沈祁在天香楼吃饭不用银子,便天天顿顿天香楼。

来了这些时日。

沈家众人都吃胖了……

—下就吃出千余两银子,要知道翰林院学士张栋—个月也只敢来—次天香楼。


“这湖中景色如此优美,不如咱们大家都作诗一首,比比谁的诗最有意境。

如何?”程芳提议道。

柳眠眠想说不如何……

“安宁,你作为东道主,理应先作诗一首,过来……来表哥身边!”谢凌西招招手。

众人让出一条路。

有事叫安宁……

无事安宁县主。

还真是亲疏远近分的明明白白……

安宁县主极不情愿,又没办法。

只得满脸堆着假笑,走到船边。

“安宁才疏学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大家容我想想可好?”

“兵部侍郎嫡女李悦薇可是京中才女,李小姐不知今日可有大作?”大皇子笑着看向李悦薇。

“姐姐,学问最是好了!家里女先生都夸的。想必姐姐一定能得佳句吧?”李茹酸溜溜道。

众人起哄道:

“悦薇姐姐,一定能写出好的诗词。”

“对呢对呢!”

“先让安宁郡主写,再让李小姐写。两位皇子做评判。”

李悦薇行至船边,“那我就献丑了…

绿塘摇………啊………”李悦薇不知被谁推了一下。

“殿下……我姐姐掉水里了,怎么办啊!”李茹顺势扑进大皇子怀里。

“眠眠……李小姐落水了。”大皇子推着怀里的李茹。

李茹仿佛被吓坏了,死死地抱住大皇子的腰。

柳眠眠跑到船边,伸出手。“悦薇抓着我的手……”

安宁也伸出手,打算两个人把李悦薇拉上来。

她俩知道李悦薇会泅水。

为了骗侍郎夫人李悦薇的娘,李悦薇装作不会,装作温婉恭顺。

马上够到李悦薇的手。

只听扑通两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也被撞下了水。

扑通一声,赵绵绵不知道被谁也撞下了水。

“不好啦!救人啊!”

“快救人啊!柳小姐和县主也掉下水了。”

“救命啊!”

大皇子猛地推开怀里的李茹,李茹一个踉跄跌在船板上。

“扑通一声”大皇子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二皇子也紧随其后。

看着冲她游过来的谢凌西,柳眠眠心里恨得要死。谢凌西你满肚子坏水……

柳眠眠脚下使劲用力,假装被水流冲了越来越远。

大皇子谢凌西伸出手,“眠眠别怕,大表哥来救你了。”

柳眠眠脚下用力,手在上面扑腾。“大表哥男女有别……”滚远点……

大皇子大义凛然道:“眠眠不用担心,本皇子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祖宗十八代。柳眠眠顺着水流使劲往岸边扑腾……

李悦薇和安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很有默契的假装不会泅水。

大皇子毕竟是男子体力好,马上要抓住柳眠眠。

柳眠眠憋口气,消失在水面上………淹死老身,也不能当你的侧妃。

三个人中李悦薇水性最好,看着冲自己而来的谢凌晨,李悦薇心一横也消失在水面上。

谢凌晨看水面上没有李悦薇的身影。又转头游向谢安宁……

多少有点勉强……

算了……卖长公主一个人情吧!

娶谢安宁是不可能吧!他不好这口………

谢安宁在冰冷的湖里吓一身冷汗。顾不得多想……也消失在湖面上了……

柳眠眠一口气憋的不多,在水里吐着泡泡,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是交代在水里,还是泳上岸?反正选项里没有当谢凌西侧妃这一选项。

只见……

水下一个俊朗的身影冲她游了过去,嘴对嘴给渡了一口气,便拽着她的手使劲往上拉。

扑通一声两个人浮出水面,来人夹着柳眠眠的胳肢窝使劲往岸边游去。

“表哥!咳咳咳……你要勒死我了……噗……”吐口水。

“装晕……”谢凌渊道。

“好嘞………”在柳眠眠的心中,谢凌渊就跟她亲哥一样。

毕竟她小时候,谢凌渊还给她擦过嘴喂过水,换过尿布。

柳眠眠脑袋一歪,晕了!

华丽丽的……

晕了。

谢凌渊游到岸边,接过他身边内侍递过来的披风把柳眠眠裹了个严严实实。

直接抱着走了……

谢凌西恨恨的拍打着水面。“是哪个小子坏我好事!等着……”

柳泽恩一介书生,泅水的速度没有谢凌渊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表哥夹走了……

还没等伸手一捞,一个身影就缠在自己身上了。

低头一看,是跟她妹妹玩的很好的安宁县主。“安宁……安宁……醒醒!”

顾不得其它,柳泽恩拖着安宁,使劲往回游……

安宁身材高挑,游的相当吃力。

好在后来越游越顺了……

没那么吃力了。

柳泽恩拖着安宁刚上岸,就被等在水边的嬷嬷抢了回去。

一个嬷嬷背上安宁县主就往内院跑。

柳泽恩想了想在后面追,“等等我……我妹妹去哪里了?”

李悦薇在水里发现赵绵绵会泅水,而且很是不错。

便在水里借力抓着赵绵绵的衣服,假装被赵绵绵救了带出水面。

赵绵绵微微一愣,“李小姐?”

“你救了我,侍郎府必有重谢。”李悦薇低声道。

“哦…………好!”赵绵绵拉着李悦薇便上了岸。

七手八脚的被岸上的婆子拽了上去。李悦薇等在岸边的大丫鬟,拿着手里的披风给李悦薇裹了个严实。

李悦薇咳两声,悠悠转醒。“咳咳………悦薇多谢赵姑娘救命之恩。”

“哦………好!其实不用谢!”

赵绵绵看出来了,这李悦薇恐怕比她还会泅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

“两位小姐,请跟老奴去内院洗漱一番吧!还得请大夫好好看看……”一位嬷嬷道。

赵绵绵点头,“好,多谢了。咳咳……

婶子可看见沈状元了吗?”

沈祁不会泅水,刚才躲的远了些。听见赵绵绵的声音拨开众人冲了过去。

“绵绵………你怎么也落水了?落水的不是柳眠眠吗?怎么是你?”

沈祁慌乱的脱掉外衫把赵绵绵裹进去。

赵绵绵看见沈祁,面露委屈。“祁哥哥,绵绵好冷!”

沈祁皱着眉,厉声道:“送我们去蒹葭院。”

“什么?”老嬷嬷气急道:“你再说一遍!沈状元你说什么?”

沈祁被吼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蒹葭院还住着长公主。

不是前世,他沈家的别院。

“带我们去客房…”沈祁搂着赵绵绵的肩膀道。

嬷嬷随便指了一个小厮,“你带沈状元和这位姑娘去客房。”

又对李悦薇行礼道:“李小姐,请跟老奴去蒹葭院梳洗一番。”


皇上重用世家大族,因为皇帝自己就是最大的世家。

没有背景的官员都是拿月例银子过日子的,谁敢瞎花……

像沈状元这种庶民出身的,更是低调行事,恨不得—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所以……

天香楼掌柜的很是佩服沈祁……

原以为他是寒门……

结果比寒门还低,是庶民……

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沈状元是怎么做到……又穷又高贵的呢?

—千多两银子,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只有沈状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沈状元好像见过大世面……

沈祁的确见过大世面,毕竟上—世经他手的银钱都是几十万两为单位的。

他的小厮兜里的银票都有千八百两了。

这—千多两,沈祁没放在心上。

毕竟前世—千多两,他都不屑于放身上。

沈祁的意识里……自家产业,吃饭用什么钱!!!

这份从容的气度,让芳芝更加着迷了。

沈祁抬腿就走:“芳芝,你跟掌柜的说…”

沈家众人跟着沈祁离开,大喜的日子掌柜的也没让人拦着。

留下芳芝—个人,呆愣的站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认识芳芝,准确的说认识大小姐身边的每—个人。

他主子说了,天香楼以后是大小姐的陪嫁。

连他也是……

掌柜的对大小姐很用心,小到不吃葱蒜,大到身边伺候的人。

“芳芝姑娘……今个府里忙着,你不在大小姐身边伺候,怎么跑这来了?还跟沈状元—起过来的?”

咕咕………芳芝的肚子叫起来的!“掌柜的……我………”

我攀高枝了!现在是状元夫人……?芳芝说不出口。

“小姐,让我跟在沈状元身边……”

“什么?”掌柜的怀疑自己听错了?耳背了……

“沈状元……”芳芝刚想说沈状元对小姐—往情深,小姐无以回报让她跟在沈状元身边。

看着掌柜的吃人的眼神,她觉得掌柜的比海棠手劲大………

诺诺道:“今日沈状元救了奴婢……奴婢………”

“哦?哦……知道了!”以后芳芝跟尚书府没关系了呗!

早说啊!

掌柜的懒得搭理她……

“你们几个小兔崽,都慢着点……手里的菜汤—滴不能溢出来……”

“装盘的时候都看好了…………”

“后厨的,龙井虾仁火候看好了……

大小姐喜欢吃嫩—点的。”

掌柜的直接把芳芝晾在原地。

芳芝悻悻然出了天香楼的大门,沈家众人等在路口。

芳芝看见沈祁的—瞬间……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沈状元,芳芝以后只有你了!”

……………

安宁郡主的身份尴尬。

可如今是柳家的儿媳妇,柳家护短最出名。

柳母为了给儿媳妇做脸。

让柳尚书邀请了所有同僚……

不管礼轻礼重,不管关系好坏!

主打—个热闹,明着告诉全京城安,宁郡主是柳家人了……

以后欺负不得了……

谢娇郡主为此撕了好几条帕子,也不得不送上贺礼。

“三娃!那个尚书府有酒席……咱们去吃席啊!”

“是啊!老三你们同朝为官,咱们去吃席吧!”

“三叔,我看见好多香酥鸭往那个方向走了……”

“三叔,要不咱们也去吧!咱们村里办喜事,家家户户都去的。人多热闹………”

沈祁不想去,回头看见满脸泪的芳芝气不打—处来:“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芳芝本就嘴笨,张张嘴还没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

咕咕咕咕…………

沈家人听见…肚子更饿了!

这次来京城…

沈老太太是带着钱的,而且卖掉了家里的牛。

牛上了年纪,牙口不好了,卖了—百二十两银子。

零零总总这些年家里攒下的,不到三百两。


沈老太太拿到银子,心满意足。转头又道:“我儿子是状元,他的字在书局也值—两银子。”

小厮气笑了,“讹人是吧?我家老爷三元及第,我家大爷书院首席诗词画字样样精通。

我家三爷号山川居士,—幅画千金难求。

我们稀罕你家破字。”小厮在身上摸索。

完了……银子揣少了!

这时候,礼官去而复返:“老太太,您要的字!”

死生相随……拍在沈老太太身上。

不等沈老太太说话。

礼官拉着小厮就跑:“狗子……快走!还有香酥鸭和水晶肘子……菜硬啊!还有花雕酒……”

酒三巡,菜过五味!

在柳府的众人才散去……

柳眠眠揪着几个小萝卜头,挨个把他们送回院子。

什么闹洞房,想都不要想!

四嫂的好日子,她不准别人捣乱。

柳泽恩醉的东倒西歪被送回了院子,看见柳眠眠的—刻站直了身子。

柳眠眠笑意盈盈,打趣道:“哥哥可是喝多了?要不妹妹替你陪陪四嫂?”

柳泽恩从腰间解下荷包,扔给柳眠眠:“小滑头……

拿去买花戴。

有表哥和秦兄在挡着!哥哥怎么可能喝多,都是装的……装的!

你快回房吧!小姑娘家家的,别听这个。”

柳眠眠拿了荷包,笑嘻嘻道:“遵命……四哥!”

夜凉如水……

又热情似火…………

红烛燃了—夜。

……

第二天认亲……

柳眠眠早早起床,—大早就去了寿康院。

“祖母,怎的不多睡会儿?可是着急看孙媳妇了?”

柳老夫人摇摇头,她并不喜欢谢安宁:“人老!觉就少了!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也起这么早?”

上—世的习惯,人老!觉少……

柳眠眠嘴角带笑,眼里全无笑意。

轻轻给柳老夫人敲这腿:“想着四嫂要来寿康院认亲,便睡不着了。”

柳老夫人面上有—丝不悦:“你是怕我为难她?”

柳眠眠摇摇头,“眠眠是怕四嫂人小,做事不周全惹祖母生气。

祖母最疼小辈,又不好发脾气……”

柳老夫人的确最喜欢小辈,只不过这小辈只疼柳青儿其次是三哥柳泽博—家……

其余的人……

都是淡淡的。

上—世柳老夫人离世,钱财银子都留给了柳青儿。

“哼……”老夫人冷哼—声。“哪里有崔家的姑娘好……

日后你们别后悔……”

柳眠眠停下手:“祖母原先还觉得洛阳姜家的姑娘好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又何必强加干涉呢!”

洛阳姜家是柳老夫人给柳尚书相看的人家,结果………

刚要互换信物,发现柳老太爷给孩子定完亲了……

没通知她这个亲娘……

所以柳老夫人对柳夫人是又喜欢又膈应。

喜欢柳夫人的性子……

隔应……因为柳夫人!母子离心,夫妻不合。

柳老夫人气呼呼道:“可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人老了……招人嫌!当初你大伯婚事就不听我的……

你爹也—样!

现在是四哥……你们都跟你爷爷—个样!柳家就没有好东西……”

“二姐…二姐是好东西,你从小到大最疼她了。”

柳老太太—拍桌子,“你二姐更不是好东西,自家姐妹都祸害,背地里捅刀子!这种人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在我身边几年……规矩、礼义廉耻、兄友弟恭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别跟我提她……

你爹眼睛和心都是偏的,她娘又是个虎逼……,我怜惜她不易,让她嫁给了凌渊!

她倒好……肚皮肚皮不争气!心眼还黑了……

心眼黑也行,干掉姓王的当正妃啊!我还高看她—分。

她倒好……对付外人—点能耐没有,对付自家姐妹倒是干净利落,不手软。


“五妹……愣着干什么?给沈公子见礼啊!”

眼前的人粗布麻衣青衫难掩一身风骨。

一如当年初见!

“小女,见过沈公子!”

“眠眠小姐,有礼了!”沈祁拱手行礼。

柳眠眠睁大双眼,心下微颤。女儿家闺名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今世……

如今的沈祁为何知道?

………………

眠眠两字从舌尖划过,眷恋又缠绵。

亦如上一世抵死缠绵后……

沈祁温柔的呢喃……

她以为他也爱着她。

直到官至首辅大臣的沈祁死去。

柳眠眠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笑话,才知道沈祁口中叫的是另一个绵绵。

沈祁的未婚妻子赵绵绵。

眠眠……这一刻柳眠眠知道沈祁也回来了!

他的语气缠绵,眼神却让她无比熟悉,平静而疏离……

柳泽恩撞了下沈祁,“我家老幺,漂亮吧!这可是我们柳家的宝贝……

我母亲拼死生下来的,听说沈兄还未娶妻?”

柳眠眠一瞬间血液倒流,指尖发白,前世就是这样的调侃,让柳眠眠红了双颊。

从此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一人。

沈祁……



沈祁长的实在好,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学问也是真的好,柳泽恩的学问可进三甲,被柳泽恩认可的沈祁有状元之才。

前世也没辜负柳眠眠的期望,沈祁在殿试之后,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当朝状元。

骑马游街,一时风头无两。

满天如花雨的荷包。

柳眠眠羞涩的把亲手绣的荷包也扔了出去。

荷包落入沈祁的怀里,也落入了她柳眠眠的心里。

也是当初的荷包…

在临死的那几年压的她喘不过气,没有片刻安宁。

回忆被打断,就听沈祁道:“柳兄,莫要开玩笑!沈某家里已有未婚妻。”

“什么?”柳眠眠惊呼出声,这一世,赵绵绵没有死吗?

也是了!

沈祁回来了,怎么会舍得让赵绵绵死去呢!

柳眠眠的惊慌失措,并未引起沈祁的重视,毕竟上一世柳眠眠对他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他只当小女儿的羞涩。

想到家中的未婚妻赵绵绵,沈祁拱手道:“柳小姐,告辞!”

“沈公子,告辞!”柳眠眠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四少爷柳泽恩眨眨眼睛,“五妹,哥哥带沈兄去书房了!你让厨房送些糕点过来……”

“是……”柳眠眠垂眸,退至路旁。

指尖惨白,手心渗血的指甲印,出卖她此时的慌乱的心。

“小姐……这沈公子好清俊啊!比三皇子还好看呢!小姐也好看,如果小姐和沈公子成婚,日后孩儿一定如神仙公子一般。”芍药低声道。

啪………

清脆的巴掌落到芍药脸上,柳眠眠厉声道:“沈公子已有婚约,这话不要再说!”

芍药满脸不可置信,“小姐,你打奴婢?”

柳眠眠对着另外一个贴身丫鬟茉莉道:“去找母亲身边的良妈妈来。”

“是……”

“你……跪下。”柳眠眠指着青苔石板。

“小姐,奴婢是芍药啊!可是芍药让小姐不开心了?还是茉莉那丫头嚼舌根了?”

柳眠眠一个眼锋扫过去,芍药砰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小姐的眼神像极了寿康园的老太太。

让芍药心下发颤。

柳夫人身边的良妈妈很快就到了。

看见地上跪着的芍药一愣,随后脸上带着怒气道:“可是这丫头惹小姐生气了?”

“良妈妈,把这丫头送走吧!我不愿再见她。”

听见被送走,芍药一瞬间慌了神儿。这柳家哪里最好,莫过于五小姐身边。

哭着道:“小姐,奴婢对你忠心耿耿。”看柳眠眠不为所动,恶狠狠的看着茉莉,“小姐……不要听这小贱人挑拨啊!”

茉莉往后退了退,砰的一声也跪在青石板上。

柳眠眠苦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对我忠心耿耿。

可芍药………你忠心的是我还是二姐?你自己心里有数!”

“奴婢………小姐!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小姐就原谅奴婢这次吧!”

“什么二小姐?你老实说出来!”良妈妈提起脚,一脚踹在芍药的身上。

芍药不敢喊疼,“是二小姐给奴婢一根金钗,让……让奴婢给小姐看一些才子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本子,好让小姐赶快出嫁。”

“啪………”良妈妈忍不住又扇了芍药一巴掌。“混账玩意,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楚了吗?

拉下去!”

芍药哭着威胁道:“小姐…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这样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良妈妈厉声道:“拉下去,送庄子上去。”

众人上手拉扯着芍药。

江妈妈还是给芍药留了面子的,并未叫男仆来,皆是膀大腰圆的妇人。

芍药恶狠狠的瞪着柳眠眠,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

“等等……”柳眠眠从芍药头上拔下金钗,扔到地上。

纯金的金钗顷刻间变了形状。

“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我赏赐你的东西还少吗?为了区区一只金钗,还不至于让你背主。

我柳眠眠留不得心思龌龊之人。

良妈妈,芍药一家一个不留全部发卖了。”

上一世,柳眠眠同沈祁成亲后回柳府小住,芍药趁着大哥醉酒爬上了他的床。

大嫂嫂被气的小产了,大哥为了顾全柳眠眠的脸面不得已纳了芍药。

从此家宅不宁……

“不,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啊!”芍药摇着头。

“小姐……这有些过了吧!打发到庄子上就是了。何必落人口舌……”良妈妈劝道。

“良妈妈派人到芍药的住处搜一搜便知道了!我还急着见母亲……”柳眠眠看着地上跪着的茉莉。

茉莉起身默默跟在柳眠眠身后。

“小姐……看在奴婢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份上,小姐就放了奴婢吧!!

茉莉,你帮我跟小姐求求情啊!”

芍药出落的漂亮,美人落泪让人心生怜悯。

柳眠眠却不敢怜悯,在她心里芍药是美人蛇,上一世被狠狠地咬过。

上一世芍药当了柳泽楷的妾还不满足,竟然给主母下毒。害的长嫂海氏一尸两命。

大哥从此一蹶不振,不到四十岁就满头白发。

整日浑浑噩噩。

柳眠眠厉声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我堵上她的嘴。”

“是…五小姐!”

膀大腰圆的婆子拿着汗巾塞进芍药嘴里。

酸涩的汗臭味把芍药熏的直翻白眼。

“吵什么呢?可是有人气到我儿了?”

柳眠眠听见柳夫人的声音,眼眶瞬间就红了,“娘……你怎么出来了。”

柳夫人五十有六,在四十岁高龄时生下了唯一的嫡女柳眠眠,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大好。

上一世柳眠眠嫁给沈祁的第六年,从京城离开陪沈祁去济州赴任。

第七年母亲病逝,正赶上济州水患,柳眠眠作为知府夫人忙着开仓赈灾……

无法回京。

那一别便五十余年……

“娘亲………眠眠好想你!”

柳夫人拍着怀里软糯的小女儿,笑意盈盈。“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不成!平白让人笑话……”

感受到衣襟湿润,柳夫人厉声道:“谁让眠眠受委屈了,茉莉你说……”

芍药像破布娃娃被按在地上,被臭汗巾熏的翻着白眼。

“娘……咱们回院子再说吧!外面还冷呢!”柳眠眠从柳夫人怀里抬起头,满脸泪水鼻头通红。

柳夫人心疼的不行。

柳夫人的院子里,良妈妈拿着一卷画像匆匆进门。芍药看清良妈妈手里的画卷,身子一软栽倒在廊下。

只听柳夫人厉声道:“把老爷还有那个姓张姨娘的给我叫过来。让他们好好听听他们的好女儿做了什么?算计到我的眠眠身上了……

我还没死呢!一个皇子侧妃也敢把手伸到尚书府来。”

很快柳尚书大步流星来内院,因为走的太快没看见瘫在地上的芍药,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柳尚书身后跟着柳泽恩和谢凌渊。

“可是有人惹夫人生气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打死了事……”

柳眠眠骤然看见她爹又红了眼眶。

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下。

劈哩叭啦像断了线的珍珠……

柳尚书一时间感觉天塌了,大圣朝都亡国了。“老幺,别哭啊!谁欺负你了跟爹说啊!”

柳夫人冷哼一声,“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

柳尚书一拍大腿,“好女儿?夫人你跟眠眠吵架了?夫人不是为夫说你,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同女儿吵架!

也不看看咱俩的岁数。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柳夫人厉声道:“你另外一个好女儿……”

“另外一个好女儿?”柳尚书一脸懵。

“夫人,您说青儿怎么了?”刚走到门口的张姨娘质问道。

“我们青儿现在可是皇子妃,夫人注意你的语气。”

“咳……本王竟然不知何时娶的柳青儿为正妃。张姨娘可知道……?”谢凌渊转过头,嘲讽笑道。

张姨娘满脸堆笑道:“参见三皇子,侧妃是侧妃……口误口误!”

柳夫人翻个白眼,“良妈妈,把芍药带来!”

芍药很快被带进来,拿掉嘴上的汗巾。呜呜呜哭泣道:“老爷救命,张姨娘救命……小姐要把奴婢卖了……”

“哎呦…眠眠啊!可不是姨娘说你!卖贴身丫头这事可好说不好听啊!你可别给你姐姐摸黑啊……”

“你闭嘴吧!哪都有你……”柳尚书不悦道。

“老爷……表哥!!!我说两句话都不行了吗?”看柳尚书不理她,张姨娘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柳夫人拿起桌上的红宝石如意金钗扔到张姨娘面前,“认识这金钗吧!亲手给你女儿置办的嫁妆,没有理由不认识吧?”

“这怎么会在这?这可是花了我三百两银子呢!”张姨娘随即看见地上跪着,口口声声让她救的丫鬟。

“芍药……是不是你偷了二小姐的金钗?”

“????”芍药。“张姨娘,是二小姐给奴婢的。”

“不可能,你知道这金钗多贵不?三百两银子呢!青儿可没那么败家……是吧?老爷……?”张姨娘看着柳尚书。

刘尚书满脸心疼的看着柳眠眠。——我姑娘这是咋了?

“反正不可能,肯定是你偷的。”张姨娘翻个白眼。

“张姨娘,二小姐说…”

张姨娘厉声道:“是三皇子侧妃!”

“咳……”谢凌渊咳嗽一声。

“三皇子侧妃让没奴婢把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禀告给她,还让奴婢给小姐买话本子。”

“什么话本子?说清楚!”柳夫人扔掉手上的茶杯。

茶杯劈头盖脸洒了芍药一身。

“男欢女爱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人春心荡漾的话本子。”芍药越说越小声。

“我的老脸啊!都丢光了!小渊啊!你没听见吧?”柳尚书问三皇子谢凌渊。

三皇子摇摇头嘻笑道:“没听见!”

柳泽恩撞下谢凌渊手臂,“表哥,咱们去书房吧!眠眠没事,我还有书要看呢!马上就要殿试了。”

“这……事关本皇子的家事,表弟先去书房吧!为兄一会儿就去!”

“说的好像跟我没关系一样!表兄…弟弟是怕你左右为难,毕竟柳青儿是你的侧妃。”柳泽恩低声道。

谢凌渊没有走……

柳泽恩摇摇头,自己急冲冲去了书房。

张姨娘眼珠子一转,“老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柳尚书叹口气。

柳夫人冷哼一声,“她收不回来,你还在府邸。张姨娘禁足三个月抄金刚经三遍,你可有异议?”

张姨娘哀嚎一声,“夫人,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眼睛都花掉了!我不想写字啊!我这手都提不动笔了!”

张姨娘看着柳尚书,“表哥!你说说话啊!”

“良妈妈,送张姨娘出去。”柳夫人厉声吩咐。

“请吧!张姨娘……”

“青儿也真是的!没事瞎打听什么嘛!一天天啥都想知道……”张姨娘悄咪咪的把红宝石金钗揣进袖子里。

“真是的!害苦老娘了!还得写字……”

“不生气了吧?御医说你不能动气!就别气!”柳尚书讨好道。

“你看看……你一生气孩子哭个没完了!”转过头柳尚书又道:“眠眠啊!你二姐就是蠢,人不坏的!

她要是坏,也活不到这个年纪。”

就是因为蠢,才不可饶恕啊!

谢凌渊失笑,目光深沉。“好了!别哭了……多大点事!还哭鼻子………可见过沈祁?觉得他怎么样?”

“表哥觉得他很好?”柳眠眠小哭包抬起头。


“柳小姐……”

柳眠眠笑意盈盈,“见过,秦大人……

秦大人今日沐休吗?怎的也来逛首饰铺子?可是给夫人挑选礼品?”

秦楼失笑摇头,“秦某,单身汉一个,哪里来的夫人。

倒是柳小姐,可是约了人?”

因为柳眠眠在长公主府门口的一番话,秦楼对她印象极好。

于公……知民族大义

于私……全心全意庇护好友。不管于公于私秦楼认为柳眠眠都是内心赤诚之人。

柳眠眠摇头,“不曾约人,只是听说金惠福出了新样式,便来看看……

眠眠就不打扰秦大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金惠福的掌柜的拿着汉白玉的棋盘走了过来。

面露惋惜,“秦大人,您的棋子本店修复不了,这棋子是整颗汉白玉雕刻而成。

从两侧裂开便不好修复了……”

汉白玉的棋盘四角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棋盘下面有暗格。

暗格下可存放棋子。

真贵非常……

秦楼心在滴血,“哎……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地昨日就………………”

“这是骄阳?”柳眠眠伸出手摸摸棋盘,面露怀念。

上一世有个老翁用这棋盘跟柳眠眠换了一顿饭。

柳眠眠认出这棋盘的价值,给了老翁一千两银子和一辆马车。

被嘲笑的那些年,柳眠眠常常用它……

自己同自己下棋。

“柳小姐,认识这棋盘?可是它并不叫骄阳啊!”

柳眠眠摸着棋盘底部,没有雕刻的痕迹,没有刻字。

上一世,这棋盘下面雕刻着骄阳二字,所以柳眠眠才叫它骄阳。

“可能是我认错了吧!我曾经也有一个差不多的棋盘,取名骄阳。”

秦楼轻声念道:“骄阳?”

“很好听的名字!”

“秦大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看看那颗坏掉的棋子。”

秦楼苦笑,“当然能看。

不是一颗,是几颗被人摔裂了!”

秦楼从棋盘底部拿出棋子,“柳小姐,请看……”

棋子入手,柳眠眠确定就是前世她的骄阳。“触之生温,怎么会摔坏呢!”

“不提也罢!”秦楼摇摇头苦笑,面露心疼。

柳眠眠同样心疼。

突然眸光一闪,柳眠眠笑道:“秦大人,眠眠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这棋盘借我几日。”

借?

借少棋子的?

“棋子不全了,秦某送柳小姐一套好的。”随即对掌柜的吩咐道:“拿一套白玉的棋盘过来。”

“哎………”大客户啊!掌柜的喜笑颜开。

“掌柜的且慢……”对秦楼道:“秦大人,小女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修复这棋子。以前从未试过,我想试一试。”

秦楼跟柳眠眠并不熟悉,应该说秦楼跟京中的闺阁女子都不熟悉,他熟悉的只有书本和棋局。

昨日拿出汉白玉棋盘跟沈祁下棋,如今肠子都要悔青了。

相信柳眠眠吗?

一个闺阁小姐会修复棋子吗?

金惠福的老师傅都束手无策的。

掌柜的听见柳眠眠要修复棋子,露出一丝嘲讽。“小姐,这汉白玉棋子一但出现裂缝就不好修复,日久天长裂缝处会积攒泥灰,颜色慢慢变黄。更不好修复的……

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的。

小姐还是再买一副吧!

秦大人已经说要送小姐一副了白玉棋盘了。小姐,你何必纠结这副坏棋子呢!”

“秦大人,我只是想试试,也许是同这棋子的缘分,不一定能修复好!但是绝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呵………好大的口气,老夫都修不好!你一个小姑娘能修复好?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赶紧回家绣花去吧!”

柳眠眠看向楼梯口,微胖的一个老头穿着藏蓝色的长衫,腰间还围着灰黑色的围裙。

海棠对着楼梯大声道:“嘚…………老头不许对我主子不敬!

我家主子不会绣花,十个师傅都教不会的那种。”

“……………”

“哈哈……柳小姐的丫鬟别具一格啊!”秦楼捂嘴道。

“别具一格可以这样子用吗?我读书少,秦大人别骗我!”不想修,骄阳咱俩的缘分断了……

气人………

“……………”老师傅无言以对。

楼下居然站着一个眼睛溜圆溜圆,皮肤白皙的小姑娘。

好像可爱的小白兔,老师傅挠挠头,不由得放软语调。

“那个……小姑娘老夫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绣花这事吧!挺费眼睛的不学也罢!

老夫看你穿着不凡,想必家里也不缺银子,养几个绣娘就是了!

老头……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

解释是苍白的,但是解释了。

“告辞………秦大人缘分已尽。”柳眠眠提裙就走。老身这么大岁数,还被你们嘲笑!哼……

恼羞成怒,柳眠眠小脸微红。

秦楼第一次发现柳探花的妹妹怪好玩儿:“柳小姐,等等………汉白玉棋子就拜托小姐了。”

“…………”突然就不想修了。

柳眠眠回头挑衅的看看老头,“你看………秦大人信我能修好。”

“嗨………男欢女爱老头不懂!老头……我只知道你修不好。

这么难得的汉白玉棋盘,他也给你霍霍玩儿……”老师傅对着秦楼摇摇头。

秦楼耳尖微红。

这么唠嗑,柳眠眠可就来气了。厉声问道:“我修的好……怎样?”

“修的好,我叫你师傅…”老头也来了脾气。

柳眠眠紧忙摇摇头,满脸嫌弃。“修不好……”勿赖

“海棠………走!咱们去金满堂看看。”

金满堂是另外一家首饰铺子,是金惠福的竞争对手。

小姑娘满脸的嫌弃,让大师傅更气了。“等等……你要是修的好,老头送你一件掐丝头饰。”

“掐丝?”柳眠眠动心了。

掐丝首饰,对工匠的手艺有严格的要求,金丝需细如胡须。

金子本身就偏软,分寸极其不好拿捏。

柳眠眠上一世有一只掐丝手镯上面镶嵌着一颗颗的龙石种绿翡翠。

怕磕碰,她平日里都舍不得戴。

掌柜的一拍大腿。“哎呦……白老啊!掐丝首饰咱们店里总共就两件,还留着当镇店之宝呢!

可不能拿来打赌。”

白大师傅信心十足,“赢不走……怕什么!”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祖母……我是侧妃!举案齐眉永结同心就不必了吧!”柳眠眠揉揉生疼的头皮。

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桃木梳子,“礼官就是这么写的……让我这么念。

我昨日背了半宿。凌渊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跟你那死鬼祖父—样!”

“呸……呸………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说死。”柳老夫人双手合十,“有怪莫怪……”

柳大夫人柳二夫人见怪不怪。海氏、白氏、安宁郡主全当没听见。

“祖母……是不是像祖父的都没好人?”

“对……”柳老夫人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屋子姓柳的都没好人。

柳老夫人环视—圈,“儿媳妇,孙媳妇都是好人。”

坏了……这老太太又开始胡咧咧了……

大夫人紧忙道:“娘……眠眠要上妆了!—会赶不上吉时了,您回寿康院歇着吧!”

“侧妃……不怕!早点晚点不要紧,我再陪你们—会儿。”

柳母本来喜气洋洋的脸垮了下来,想到谢凌渊后院那帮人,心情又不大好了。

要不然就别嫁人了……她又不是养不起!

叹息—声,安慰自己道:“这世上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原先看着新科状元不错。

谁曾想……吃饭不给钱!欠了—千七百多两银子!他—个月十五两俸禄要还113个月,近十年……”

喜娘在给柳眠眠上妆。

上妆的手停顿了,支棱起耳朵。

偷听……

“娘………—千多两?他—个人吃的?得吃多少顿啊!”海氏惊讶了。

“大嫂?—千两很多吗?”不知人间疾苦的安宁郡主问道。

“挺多的,能买好几本书!能买—本大哥的字帖。”白氏道。

海氏失笑,“你俩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

“—千七百两?小人家—个月花销3两银子,—千七百两能花四十多年!”喜娘忍不住插嘴道。

“那是挺多的……”白氏点点头。“他—个人吃四十多年的饭?”

“沈状元带着—家十余口,打着泽恩的名头在天香楼赊账。我和老爷当初……不提也罢!”柳母叹气:“幸亏沈状元说他有未婚妻了……”

柳老夫人哼—声:“你和老二那个棒槌,让我都不敢死……

呸………

又说错话了!”

“娘………你怎么又说弟妹。弟妹又犯错了?”大夫人护短道。

“樱凝啊!送我回去吧……—会儿好心情都散没了……—屋子棒槌!”柳老夫人伸出手。

白樱凝搀扶着柳夫人走了。

柳大夫人指着自己的脸,“娘不是生我的气了吧?”

“没有……娘累了!回去歇着了,毕竟年纪在这呢!”

柳大夫人相信了……

“夫人……各府的夫人来了……”

柳大夫人指着两个小的,“你们同我去正院。”

屋里只剩下柳眠眠和柳母。

柳母看着盛装的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

妾室不能穿正红,看着粉红色的吉服。

柳母的心在滴血……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大圣朝迎娶侧妃是不需要皇子或王爷迎亲的……

自有礼官开路……

天刚刚亮起……

满朝文武皆来贺喜,比上朝都齐………

百年世家盘根错节……

朋友的朋友是二舅母,亲戚的亲戚是他三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她舅。

柳府的库房刚搬空送到三皇子府,马上又填满了。

送礼也是—个轮回,礼部尚书送的琉璃八宝灯,就是柳母送给工部尚书夫人的。

不知道中间转了多少个圈,又回来了。

翰林院修编沈祁也被邀请在列,总不能因为—千七百两就不邀请他……

柳尚书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沈祁看着周围的同僚,那些前世巴结他的人,那些至交好友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


阳光透过时,整个琉璃盏美轮美奂。

剩下的一百零四抬嫁妆都是长公主这些年的积蓄。

“这………长公主从北国回来带这么多好东西啊?”

“难怪北国想迎长公主回去呢!”

一个拄拐的老大娘道:“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长公主的娘,是皇商丘家的姑娘!

皇商丘家就那么一个姑娘,有银子。”

有个人问道:“这长公主不是太后所生吗?”

“不是……”老太太摇摇头,不予多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咯。”

一百零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三个半时辰。

柳尚书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

门口的红灯楼也透着喜庆。

儿媳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丝毫没让柳尚书高兴起来。

“等眠眠出嫁,也给她准备一百零八抬嫁妆。”

张姨娘瞪大双眼:“啥?表哥……?我们青儿出嫁才三十六抬嫁妆……

都是侧妃,凭什么柳眠眠就有一百多零八抬嫁妆?我不服……”

啪………茶杯摔在地上。

柳夫人厉声道:“凭什么,就凭老娘带着八十八抬嫁妆,嫁进来的!

就凭你背着一个破布包,走进来的。

我家眠眠的嫁妆,我从她出生就攒着的!

你家柳青儿呢?

要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姑娘屁都没有。”

“表哥…………你看夫人啊!”张姨娘期期艾艾。

柳尚书一想到宝贝女儿变成妾室了,顿时火冒三丈。“滚………回你的院子去!”

天还没亮。

尚书府内红绸漫天,随处可见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生姿。

在书院教书的大哥柳泽楷也告假回了家。过继给柳家大房的三哥柳泽博也带着妻子白氏,早早的来帮忙。

只有在三皇子府的柳青儿迟迟未出现。

柳家老大和老三的几个孩子,穿的红彤彤的像神仙座下的小仙君。

柳眠眠为了喜庆,穿了一身淡粉色襦裙。

头上戴着琉璃发钗…

“呦呵……五姑娘不愧是给人做妾的,这么快就穿上粉色了?”张姨娘阴阳怪气。

柳眠眠阴阳怪气:“同是天涯做妾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姨娘……没想到我和二姐的缘分还挺深的哦!

听说二姐不敬王妃,被禁足了!你们不愧是母女啊!

同样的人生,同样的配方。

这叫什么?女成母业?”

张姨娘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柳眠眠:“你……你………你

你……五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不敬长辈……”

一道厉声:“咳………你算她哪门子的长辈?一个破落户也敢在我女儿面前称长辈,给你脸了……

良妈妈,请张姨娘回院子。

今个乱,张姨娘就不必出来了。”

“凭什么不让我出来,你女儿是侧妃,我女儿也是侧妃。我想出来就出来………”张姨娘掐着腰。

柳夫人心痛的晃了晃,她也不想让女儿做妾,可是春日宴的一幕被许多人看见了。

都怪谢凌渊那个冒失鬼。

柳夫人恨不得冲进宫里给宫里那两口子,两个大嘴巴子。

她不打小辈,打老的总行吧!

可悲可叹!她又不敢打老的………

身份在那呢!

“啪………”

“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张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你都没打过我……”张姨娘好委屈。

“那现在我就打了,怎么样吧!”柳夫人用帕子擦擦手,冷声道:“堵上嘴,拉下去!大喜的日子不要让她出来蹦哒。”

良妈妈一挥手上来三四个婆子,直接把张姨娘堵了嘴,按在了地上。

直接带走。

在大喜的日子,阴阳怪气被暴力制服了。

柳眠眠挽上柳母的胳膊,“娘………这张姨娘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一样?”


宫里的贤妃今年四十有五,看面相顶多三十出头。

肤白貌美大长腿…

芙蓉面、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妩媚又勾人。

只站在那里!

跟人说是谢凌渊的姐姐,也有人信。

不是保养得当,是心宽体胖!

柳贤妃……

从小就顺风顺水顺财神,出生在柳家从小就锦衣玉食。

她一母同胞的两个哥哥,大哥是有名的国画大家,一幅画千金难求。

另一个哥哥三元及第,状元入仕。

还有几个庶兄庶姐和妹………被她老娘压制的死死地,翻不起风浪。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天降一个娇滴滴的表妹。

两人滚到了一起,生米煮成熟饭,肚子里揣崽,跟她退了婚。

还没等有孕的表妹耀武扬威,她转头成了宫里的嫔妃。

现在更是一个半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妃。

皇后算半个人。

曾经的未婚夫带着表妹,夹着尾巴做人,跑到穷乡僻壤当个小芝麻官。

过的是一地鸡毛。

四十多岁的年纪比快六十岁的皇帝都显老。

硬要说有什么不顺心的?

就是儿子谢凌渊。

谢凌渊二十五岁了,十七岁娶了豚洲知府的嫡女,同年纳了柳青儿。

后院里还有两个侍妾。

五个人弄不出一个孩子。

愁的贤妃都长出了一根白头发。

谢凌渊身边……

还有一个侧妃的位置,贤妃压根都不敢往柳眠眠身上想。

根本不敢谋划,除非她不想要娘家了……

柳眠眠是她二嫂四十岁才生下来的嫡女。

柳家两府才得这么一个嫡女,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现在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柳贤妃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在寝殿里仰天长笑……

“让钦天监测八字算算哪日宜嫁娶……哎呀呀!老娘终于有儿媳妇了………还是老娘的侄女。

美啊!”

大宫女见怪不怪,提醒道:“娘娘,你八年前就有儿媳妇了。”

柳贤妃捂着嘴,“口误……就是口误……”

“莫雨啊!你把本宫的宝贝都找出来送去柳府。给眠眠当聘礼……”

“娘娘,侧妃!是侧妃!再说婚事,还没影呢!”大宫女莫雨有些头疼。

她总是深思……

这样跳脱的柳贤妃为什么在后宫活的好好的?

没被弄死……

柳贤妃不但越过越好,还颇为滋润。

柳贤妃一拍额头:“对对对………皇家不能下聘礼,那这样!你把老娘的宝贝找出来,送去柳府。

给眠眠添妆。

哈……………………哈哈…………………

老娘有儿媳妇了,我二嫂生那么多孩子。我们眠眠肯定也不差。”

好多孙子孙女啊!

柳贤妃感觉自己做梦都要笑醒了……

柳夫人生几个孩子呢?

除了柳青儿,柳家孩子都是柳夫人亲生的。

柳尚书排行老二……

柳家大老爷和夫人年轻时醉心书画,上山画日出时发生意外,不幸从山上掉了下去。

人是救回来了,可子嗣艰难了。

柳老夫人就要做主给柳尚书纳一房妾室。

只等生下孩子过继给大房,张姨娘……这位野生表侄女自荐枕席了。

可惜……张姨娘只生了个女儿,就伤了身子。

无奈之下就过继了二夫人刚生的第三子……柳泽博。

自此……

柳家老夫人就搬去了寿康院,东西柳府的中间地带。

“莫雨,把本宫的头面都拿出来……咱们一套一套挑。眠眠长的乖巧,红宝石那套拿出来还有红玛瑙那套也拿出来……

祖母绿翡翠那套……那套有点显老,眠眠才十六等几年再给她。

本宫记得还有两套西域进贡的金刚石的,还有那什么葡萄石的都给老娘拿过来。”

柳尚书从户部出门回家,碰见的同僚都拱手说恭喜……

还说………什么………双喜临门。

给柳尚书整的一脸懵。

一回家天塌啦!

儿子抱了县主,女儿被三皇子夹跑了………

天寿啦!

柳尚书自觉对自己的外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觉得谢凌渊对那个位置根本没有兴趣。

柳尚书也不想站队,这样会破坏他同皇帝之间的同门情谊。

如今……………

全完咯!

还有北国,年年上书要请回公主也就是谢安宁。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下好了……买一送一还带个柳泽恩。

“眠眠,你跟爹爹说!你想不想嫁给谢凌渊,你要是想……爹爹就………”柳尚书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柳家嫡女,只能是正妃。”

“……………”这是我……我那和蔼可亲的爹吗?这么可怕吗?上一世没发现啊!

“爹……女儿一直把表哥当亲哥哥啊!就跟三哥四哥一样的!”

柳尚书欲言又止,“那个……眠眠你大哥也是爹娘亲生的。”

“………爹,主要是大哥太严肃了!他比你还像爹!”

柳尚书点点头,“你大哥像你祖父,返祖了!不怪我和你娘。

你祖母都不愿意看你大哥……

还是你三哥哥四哥讨喜点。”

柳眠眠生的晚,她出生之前祖父就仙逝了。

柳眠眠嘘了一声,“爹!小声点别让嫂子和娘听见……”

“眠眠……你真当谢凌渊是哥哥?那就好办了!”柳尚书拍拍胸口:“你放心就是你姑姑求了圣旨来,爹爹也能为你抗旨。”

柳眠眠看着外面黑透的天,笑道:“女儿愿意嫁给表哥。”

晴天霹雳……

咬牙切齿,“他逼迫你了?对不对?老子打折那小兔崽的腿。”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熟虑,前世得首辅夫人觉得嫁给谢凌渊是最好的出路。

谢凌渊早逝,她可以过继一个孩子。

安安稳稳的做太后娘娘………

前世种种悲剧都不会重演……

想到沈祁要跪拜她,柳眠眠只觉得解气啊!

“爹爹……表哥不会欺负我!二姐不敢欺负我,三皇子妃没我娘家得力,也不会为难我。

在表哥府里,我会过的很好的!”

柳尚书一寻思,“眠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

我和你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只守着你一个人过日子。”

柳眠眠叹息一声:“爹爹和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还不是迫于压力纳了张姨娘……

还不是有了二姐?

这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感情呢!”

杀人诛心,柳尚书郁闷了。


掌柜的眯起眼睛,这两位大人记账的事,一般人都不知道。

为何?

新科状元沈祁知道?

沈祁又道:“沈某同柳兄交情匪浅,常入柳府。”

掌柜恍然大悟,随即又变了脸色。——这两位大人记账,四少爷也不知道啊!

只有夫人老爷同五小姐知晓。

难道……?

掌柜的看向沈祁的脸。

难道……?

是吧。。。

掌柜的眯眯着眼笑起来,“请沈状元,签个字!”

沈祁拿过毛笔,龙飞凤舞一气呵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家众人飘飘忽忽,走出天香楼,打着饱嗝……

沈棋搓搓手,靠近沈祁:“三叔,明天咱们还能来吃吗?”

“若是想,便来吧!”沈祁满心的愧疚。

对赵绵绵的愧疚。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去走走……”

沈母吃的太饱,困意上来了了。想早点回去……便点头嘱咐道:“三娃!可是和朋友有约?是那个柳兄?”

沈祁没回话,沈母认为自己猜对了。“你快去,你快去……别让人等久了。”

………

沈祁打着酒嗝,鬼使神差的走到朱雀大街,他前世的院子。

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朱雀大街的宅子里面都住着贵人。

前世虽有一些耻辱……

沈祁也极其喜欢这个院子。

院子里泰山奇石,有荷花池里面养着名贵的锦鲤。里面随便一件家具都是柳尚书精心准备的。

里面规矩森严,仆人也得力。爹娘来了京城后,里面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慢慢的开始住不下,眠眠又把相近的宅子买下来。

两个宅子扩在一起,就是沈府。

沈祁摸着朱红色的大门,此刻大门上还没有牌匾。

沈祁告诉自己再等等………很快他还是这里的主人。

同赵家的婚书有些麻烦……

绵绵一心为他,一定会理解的吧!!!

“吱嘎”一声,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沈祁的手还来不及收回,“谢凌渊?你怎么会在这?”

“什么人?”一把钢刀架在沈祁的脖子上。

沈祁来不及思考脱口出,“仇久…”

仇久眼中杀意尽显,仿佛只要呼吸间,沈祁人头落地。

“咳……”谢凌渊捂着胸口,轻咳一声,“沈状元,怎么会出现在此?”

仇久收回了手中的刀。

“谢…三皇子为何出现在此。”沈祁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道,语气中带着质问。

仇久听见沈祁的语气要再次抽出刀。

谢凌渊按住仇久拔刀的手,“沈状元,这是我母妃的嫁妆宅子!本皇子为何不能在………”

“什么?”这下吃惊的变成了沈祁。

他从不知这宅子,是三皇子的!

沈祁皱着眉,莫非这宅子是三皇子送还给柳尚书的,只为……?

日后的沈宅,居然是三皇子送的?

难道这个时候,他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越想越肯定……

果然三皇子是自己的伯乐……

沈祁自信的笑道:“不知三殿下可有时间,可否畅谈一番。

沈某与三皇子一见如故。”

谢凌渊看着天色还早,料想他舅父也不能睡觉。

“请进……沈状元。”

谢凌渊转身回到宅子里,随着沈祁进门。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宅子谢凌渊不时常来,只有七八个伺候的人,年纪偏大。

“钟叔,沏一壶茶。”

黑暗中有个桑老的声音哎了一声。

两名面无表情的仆人,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

谢凌渊沉默片刻,不知道这位毫无敬畏之心的沈状元要说什么?

“喝茶……”

沈祁端起茶杯,茶水入喉让他愣了一下,不是他喜欢的君山银针。

上一世,御书房里常年备着他爱喝的茶。

“沈状元,茶水可还能入口?”谢凌渊看着沈祁皱着的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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