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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后续+完结

酥酥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真这么说?”宋老夫人没想到林清禾竟如此刚硬,心中有些不喜,眼神瞟向从宋德回来就坐立不安的宋白微。宋白微冲宋老夫人挤出一丝笑,眸中含了泪珠,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微儿本就是农家女,侯府的一切都是姐姐的,祖母,娘亲,爹爹,我回去吧。这样姐姐就愿意回来了,也不会再为难家中长辈。侯府的养育之恩,微儿没齿难忘,只可惜我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了。”她哭的梨花带雨,李氏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拥住她:“我的儿。”李氏泪眼婆娑看向宋老夫人:“母亲,儿媳养了微儿十三年,不是亲生胜于亲生,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外边那个心眼如此之小,回来也定会搅的天翻地覆。可圣意在上,这嫡女的身份便给了她,微儿以养女的身份伴儿媳身边。”情真意切,令人动容。李老夫人嗯了声。养女!...

主角:林清禾宋白微   更新:2025-02-18 0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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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清禾宋白微的女频言情小说《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酥酥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真这么说?”宋老夫人没想到林清禾竟如此刚硬,心中有些不喜,眼神瞟向从宋德回来就坐立不安的宋白微。宋白微冲宋老夫人挤出一丝笑,眸中含了泪珠,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微儿本就是农家女,侯府的一切都是姐姐的,祖母,娘亲,爹爹,我回去吧。这样姐姐就愿意回来了,也不会再为难家中长辈。侯府的养育之恩,微儿没齿难忘,只可惜我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了。”她哭的梨花带雨,李氏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拥住她:“我的儿。”李氏泪眼婆娑看向宋老夫人:“母亲,儿媳养了微儿十三年,不是亲生胜于亲生,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外边那个心眼如此之小,回来也定会搅的天翻地覆。可圣意在上,这嫡女的身份便给了她,微儿以养女的身份伴儿媳身边。”情真意切,令人动容。李老夫人嗯了声。养女!...

《踹开全家后,我天师的身份藏不住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她真这么说?”

宋老夫人没想到林清禾竟如此刚硬,心中有些不喜,眼神瞟向从宋德回来就坐立不安的宋白微。

宋白微冲宋老夫人挤出一丝笑,眸中含了泪珠,起身扑通跪在地上:“微儿本就是农家女,侯府的一切都是姐姐的,祖母,娘亲,爹爹,我回去吧。

这样姐姐就愿意回来了,也不会再为难家中长辈。

侯府的养育之恩,微儿没齿难忘,只可惜我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李氏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拥住她:“我的儿。”

李氏泪眼婆娑看向宋老夫人:“母亲,儿媳养了微儿十三年,不是亲生胜于亲生,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外边那个心眼如此之小,回来也定会搅的天翻地覆。可圣意在上,这嫡女的身份便给了她,微儿以养女的身份伴儿媳身边。”

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李老夫人嗯了声。

养女!低垂脑袋的宋白微死死咬住下唇,不甘跟憎恨涌上喉间,侯府嫡女跟养女有云泥之别。

林清禾,你怎么不死在外头。

为什么要回来!

宋德又去了茅山宅,回侯府时面色阴沉。

没见到人,宋老夫人眉头微蹙,“人呢?”

宋德坐下吃茶,一言不发。

李氏心绪越发繁乱,眼皮突突直跳,自从那孩子回来,她就没睡过一夜好觉。

见宋德神色不对,心思又重了几分:“她还不愿回来?”

砰!宋德将茶杯重重放下,冷着脸点头。

林清禾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侯爷想清楚再告诉我,侯府选谁,请回吧。”

还真是,真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郎。

好一个疏离又不好拿捏的女郎。

宋德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对林清禾没有什么感情,她对侯府同样无感,甚至一点儿都不贪图。

人就是这么奇怪。

巴巴想沾关系者,屑之。淡漠不在乎者,恼之。

心底总是不太舒服。

李氏听完,面色怔怔的同时也如同宋德心态一样。

恼怒,无奈!

她一个十三岁的女郎竟敢威胁亲生父母。

“她不回就不回!果真不在身边养,不亲。”李氏呼吸有些急,提高嗓音呼道,眼底闪过丝狼狈。

亲生女儿宁愿在外都不愿回侯府,她将心中腾升起的一丝丝愧疚不安强硬摁下。

宋老夫人也折腾的有点累,揉了揉眉心:“不愿回就随她去吧,狗饿了,自然会回家找吃的。”

前有诸葛亮三顾茅庐,今有侯府三请林清禾。

她还拿腔不回,中秋宴上圣上怪罪也有说辞。

再者,她一个女郎,能在京城活几天,到头来还不是得求着回侯府!

“母亲说的是。”

宋德和李氏起身,两旁搀住宋老太太,送她回房中。

真嫡女被寻回却迟迟未回侯府一事似乎就告了一段落。

宋白微得知后有些失神,也仅是一瞬,双眸涌现坚定。

既然你不要,那就永远别回来。

而我,才会是侯府唯一的嫡女。

想到李氏给她看好的夫婿,宋白微面色潮红。

镇国公府李棕言,那个天才。

没痴傻前是京城各世家女郎盯紧的郎君,痴傻后众人惋惜不已,又十分理智挪了眼。

这段日子,朝中几大势力疯了似的排挤侯府,找到了宋德的差错,现如今他在朝廷的地位可谓是如履薄冰。

他们将目光放在了镇国公府,恢复神志的世子李棕言。

也得亏他痴傻了一阵,让镇国公府看清了各大世家女郎们的嘴脸,唯独没有用异样眼光看李棕言痴傻时期的,就是宋白微了。

这让宋德信心大涨,连续几日都找机会想跟镇国公套近乎。

李氏携宋白微以中秋宴将近,探讨琴法之由拜访国公夫人,却被告知国公夫人出府见贵客,只好悻悻而归。

“娘,这便是高人住的地方?”李棕言站在茅山屋门前,还没进去就深感一股静谧的力量让他心定,心静。

正欲敲门,突然又想到什么,李棕言嘴角轻扯:“能写出此等飘逸大气,龙飞凤舞字迹的得道高人,会喜欢这傻不拉几的狗崽子?”

他十分怀疑。

“汪汪汪!”

似是知道说它,国公夫人怀里的小黄狗冲他直吠。

年纪小,连吼人都又奶又萌。

国公夫人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子:“莫要胡言。”

“里边请。”

芍药笑容满面做请示动作,看的元妙啧啧称奇,这小辣椒还有笑迎客的一面。

元妙拿着掃清落叶,望过去,猝不及防见到熟人,他急忙低头。

坏了!

竟是镇国公府的夫人,世子!

他出现在茅山宅,定是会被误会林清禾与他是一伙的。

不对,现在本就一伙的。

元妙头抬了又低,有些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导致镇国公府对林清禾产生质疑后,而后被林清禾嫌弃,赶出茅山屋。

这里风景优美,花团锦簇,林枝茂盛。茶甜,三餐饱腹又美味,他只需要上香念经给阴魂超度,扫扫地,还有自己的屋子。

这可比之前风餐雨露的境地好上百倍。

元妙想躲,李棕言拉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没有,世子身份尊贵,哪是老道能碰见的。”元妙挤出一丝笑。

“那你怎知我是世子?”

李棕言拉着他不放。

“进来吧。”

林清禾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清冽分不出男女的嗓音让李棕言微顿,顺势松开,与国公夫人并肩进屋。

元妙擦了擦额角虚汗。

芍药笑的眉眼弯弯:“亏心事做多了,怕人来算账呀!”

元妙讪讪笑笑,她,他也惹不起。

此时,又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眼,齐上去开门。

今个儿真热闹啊,都赶趟了。

芍药望着门口竹担架上躺着的江鹤安眉头微挑,再看他身旁面庞布满沟壑的江父,她转身进了屋。

“等着。”

李棕言刚坐下。

芍药入屋将来人告知林清禾。

听到名字,国公夫人神态崩裂,目露憎恨看向门外。


芍药走近一看,发现百姓团团围着一个身怀六甲的美妇,她身下淌了一地血,面色因失血过多变得十分苍白。

身旁的婢女跪在地上磕头:“在场之人,可有大夫?”

无人回应。

她继续磕头:“求求大家搭把手搀我夫人入马车。”

无人动弹,围观者见女子身着锦衣,又有婢女侍奉在身边,但奇怪的是,没有家丁。

他们都猜测女子是外室,眼底不由浮上鄙夷,更不愿搭把手,嫌晦气。

眼见女子越来越面容越来越惨白,婢女哭声逐转凄厉,跌跌撞撞蹲在女子身旁束手无措:“夫人,夫人!”

就在她绝望时,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我是大夫。”

围观百姓迅速让开一条道,纷纷望去,皆是愣住,目露惊艳。

这容貌绝美,神韵脱俗,看上去约莫十三岁的小姑娘是大夫?

大家因林清禾美的太脱尘,没出口质疑,蹲跪在地上的婢女最先回神,苦着脸,听到声音时她腾升起希翼。看到人时又苦了脸。

芍药捕捉到她的神色立即心急口快道:“我家小姐是坤道,擅疑难杂症,尤其妇科,你快起开让我家小姐把脉,不然你家夫人要没命了。”

众人半信半疑,婢女也犹豫不定。

林清禾已走到妇人身旁,抓住她的手,用手指抵住她的脉搏,片刻后说道:“郁结在心导致早产之兆。如今血崩,应尽快生产。”

围观百姓惊疑,目光落在美妇肚子上提出质疑:“可她这肚子分明像五六个月,怎会早产。”

“就算是坤道,终究还是年纪小了。”

就在众人讨论纷纷时。

婢女却扑通跪在地上:“求小大夫救救我家夫人吧。”

作为美妇身边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家夫人正是有八个月孕肚了,之所以看起来像五六个月,是因夫人骨架小。

怀胎八月不在家好好休养,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婢女的眼泪不断往下掉,磕得额头渗出血珠,可见是个忠心的。

“你叫一个小姑娘家家救人,你怕不是要害死你家夫人!”一个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开口阻止道。

膀大腰圆的一个妇人轻蔑附和道:“就是!老娘生了八个娃了,像这种症状,怕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解决的。听我一句劝,快找郎中吧!”

就在这个时候,路人大喊了一句:“郎中来了!”

顾郎中刚出诊归来,路过此地,闻言脚步骤停。

他被人喊住,上前一看,面色微沉,诊脉后低叹声摇了摇头:“怕是回天乏术了。”

婢女闻言恸哭,跪在顾郎中面前拉住他的裤腿:“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

顾郎中唉声:“你家夫人失血过多,胎儿恐怕已在腹中夭折,老夫也实在无能为力。”

婢女直觉头昏脑胀,趴在美妇身旁呜呜咽咽。

路人见状也觉着凄惨,好言相劝:“顾郎中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他都说没救了,唉,你还是尽早将你夫人送回去,看看能不能跟家里人见一面。”

林清禾冷笑声骤然响起。

众人好奇的看向她,指指点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

顾郎中也是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这位姑娘似乎对老夫的医术有所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林清禾望向他,两人视线交织,“你救不了的,我能救。”

林清禾直接吩咐芍药与婢女一起将美妇抬进马车内。

又向旁人借了匕首和针线,用火灼烤后径直进入马车。

围观百姓一阵好奇。

她要做什么!

“仅凭这些能救人?怕是痴心妄想!”

顾郎中也是摇了摇头:“见所未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等待结果。

美妇已是只有进的气无出的气,泪溢出眼角。

林清禾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扎进美妇穴位止血,拿参片塞进她嘴里含着。

婢女心惊肉跳看着林清禾用刀划开自家夫人的肚子,吓的两股战战,手掩住嘴巴强忍不发声。

林清禾抬头看她眼:“你出去吧。”

围观百姓见美妇的婢女惨白着脸从马车里出来,不禁摇头。

“看来是完了。”

“血崩之症,十有九死,哪是她一个小坤道能逆转的。”

听着众人议论,婢女双腿发软,喉咙酸涩,不知如何解释,她亲眼所见林清禾一针就止住了夫人的血,但想必只能保小了。

她紧张的在外边等,无声祈祷。

大概半个时辰后。

“哇!”

只听马车内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围观百姓一阵惊呼!

“天呐,我听到了什么,这是………婴儿哭啼声!”

“太不可思议了!她真的能救!”

顾郎中怔在原地,也跟着心头惊颤,以他毕生所学,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提出质疑:“孩子是救出来了。那夫人呢?”

“是啊,夫人如何了,莫不是保小弃了。”

“也是,这种情况一般都只能选一个。”

就在此时,芍药抱着孩子从马车里走出来,对着围观群众喊道:“母子平安。”

下一刻,林清禾从马车钻出来。

婢女哆嗦着唇接过孩子,猛往地上一跪,哽咽高呼:“多谢神医救了我家夫人和少爷,您真是在世观音!”

看到美妇的脸,林清禾便知她是谁。

半年前,镇国公奉旨出海斗倭寇国,海上被一箭刺伤跌入海底,生死未知。

倭寇趁乱追击,攻下海城,景武帝迁怒整个镇国公府,男丁流放,没收府邸钱财,女眷充妓。

世子江牧川流放前与美妇和离,动用一切人脉将她安置妥当,而她肚子里怀的是镇国公唯一血脉。

满门忠烈落得无后的惨状让林清禾记忆犹新,上辈子她卷入朝政内才知道,镇国公翻船是当今圣上授意。

原因是,惧镇国公功高盖主。

本想让镇国公一人有去无回,没想到没了他,无主心骨,溃不成军。

一步错,步步错。

上辈子殷氏孩子没了,她还活着,内心的愤懑化成动力走上一条不归路,凭借美貌进宫委身于景武帝,斗了整个后宫,位居贵妃。

在景武帝生辰宴上欲杀他,被锦衣卫拿下,殷氏呕血字字句句,怒骂景武帝薄情寡义,自私自利,非明君也。

字音落下,一箭刺穿她胸膛。

而林清禾也找到可以给镇国府翻案的证据,赶来时,殷氏倒在她面前。

没想到这辈子遇上了殷氏走上不归路的转折点,看来也是有缘。

林清禾淡淡点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完她便要离去。


—语惊人,玉春楼的气氛瞬间冷凝。

她是个小女郎!

他们看林清禾,又看景衍,两人都是—等—的好颜色,看上去就像金童玉女,画里走出来的精致人儿。

是兄妹的说辞也信了几分。

那么,就是裴郎撒谎了。

裴郎腿有点软,撒腿就想跑,被人拽住。

“读书人,跑什么?难不成掏空人钱包的是你。”

林清禾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十七八岁,穿着红袍,纨绔模样的男子,眼底有几分赞许。

聪明,真相了。

贺铭是宣王府的世子,家中无实权,倒钱多,他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爹骂娘说也无用,看惯了斥责,失望的眼神,突然有道赞许让他浑身—激灵,揪着裴郎的手更紧了。

裴郎挣脱不开,又是深情的望着柳如梦:“梦儿。”

“呸,别喊我的名字,我嫌晦气,恶心!”柳如梦彻底看清裴郎是个什么人,她深呼吸—口气,“当初我给了你五百银两,让你来赎我,结果呢,你拿钱跑了不说,还勾搭上玉春楼其他姑娘。

你就是个负心汉,别在这儿装深情了,膈得慌。”

柳如梦最终还是没当众说出玉心柔的名字,

裴郎疯狂摇头:“你误会了,都是玉………”

“你就不配为读书人!”柳如梦扑上去,拽住他的长发,锐利的指甲在他脸上,脖子上留下红痕。

怒气让她力大无穷,拽的他踉踉跄跄,狼狈至极。

裴郎啊了声,想反击却发现手动弹不了,他惊恐看过去,—记拳头直迎面来。

砰!

裴郎被—拳打晕,打他的人是贺铭。

被大家伙盯着看,贺铭有些不自在,冷哼声:“他该打,既然他骗了你的钱,那就报官吧。”

“不能报官啊,我错了,梦儿,我定把银两还你。”

裴郎大惊失色,双腿在地上撑着不肯走,哪儿还有儒雅的读书人模样,活脱脱就—癞皮狗。

下—瞬,笔墨纸砚出现在他面前。

裴郎愣了下就见林清禾仰了仰下巴:“写吧,欠条。”

他只是想缓缓,趁没人再私底下哄柳如梦,谁料这年纪小的女郎竟如此咄咄逼人。

这般想着,裴郎看向她的目光不善。

“写吧你。”景衍—脚踹在他后膝上,踹的裴郎往前—扑,还没回神,手被人塞了笔,眼睛底下是张纸。

裴郎苦闷落笔,写得极慢,摁下手印后他余光瞥到二楼倚在栏杆的玉心柔,怒从心起,突然就有了无尽的力气大喊:“都是她这贱人勾搭的我!梦儿,你的钱都花她身上了。”

这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又是悔恨又愤怒。

柳如梦满心满眼都是他,给他银两读书,给他买文房四宝,亲自作羹滋养他的身子,除了不同意与他有肌肤之亲,没—处可挑的。

而玉心柔呢,每次都是要银两,不是要买胭脂水粉,就是看上新衣裳。

他每次来找她都要花钱才能进屋。

裴郎大受打击般倒退几步,呐呐道:“钱都给她了。”

—时间,玉心柔被推至风口浪尖,大部分看客们的眼神都是鄙夷的,轻蔑的。

见前几日还同床共枕,甜言蜜语的男人今日就翻脸不认人,玉心柔笑了声,缓缓下阶梯。

她生得美,又穿的少。

男人们表现鄙夷,目光却不由自主在她纤细白皙的长腿游走,

玉心柔走到裴郎面前,笑的直不起腰。

“裴公子,这里是玉春楼,我为妓,你是嫖客,你说的话莫要太好笑,亏还是读书人呢。”

裴郎嘴唇抖动:“可你说会嫁给我的。”


几人神色各异间,林清禾将女魂魄收进瓷瓶,看向王氏:“相夫人认识?”

王氏面色苍白,唇抿了又抿,闭上眼苦涩道:“是。”

林清禾盖瓷瓶时,范袅袅猛地从床榻上起来,头昏眼花让她往前一栽,婢女急忙上前搀住。

太虚了。

林清禾面色有些凝重,上前给她把脉,手被范袅袅反手握住,未先语泪先流。

范袅袅哽咽:“求求你,放了倾君吧。”

说着就要下跪。

啪!

王氏大步向前对准她的脸就是扇下去,本就虚弱的范袅袅跌在地上,苍白的脸立即又红又肿。

林清禾手中的瓷瓶身鼓起,名为倾君的女魂魄感知到外面的动静,急的乱撞想出去。

“为了一个罪犯下跪求情,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丞相府的嫡女!你所为将你双亲的脸往哪儿搁,这段时间你乐不思蜀,日日沉于淫靡中,就是她作的鬼吧!

她这是在害你!”

王氏气的发抖,羞怒让她天灵盖都在发凉,说出的话又狠又犀利。

她向来疼爱范袅袅,打完骂完又有些后悔。

范袅袅垂着脸无声哭泣:“母亲,孩儿知错。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怒这世道不公,我心疼倾君的遭遇,我们情投意合却是这世道所耻,大逆不道之为。”

“她死了,女儿的心也死了。”

“可是她的魂魄还在陪我,我愿意沉溺。”

她的声音又轻又嘶哑,悲凉至极。

婢女心疼不已:“小姐。”

林清禾沉默望着母女对峙。

王氏面无血色,几乎站不住,范袅袅眼里的绝望让她心惊又无措,眼泪如断了线似的掉个不停,她哑着嗓子问:“那我和你爹呢,你也不要了?”

范袅袅浑身一颤,不言。

王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

………

范丞相站在屋外,面色凝重望着前方发呆。

“相夫人气急攻心导致晕厥,一个时辰便能醒。”林清禾站到他旁侧出声,他才恍然初醒。

“多谢悬壶神医。”

林清禾与他并肩望远方:“大人可否解惑,倾君的来历。”

道丞相默然片刻,徐徐开口。

赵倾君,出生江南农家,上头有七个姐姐,为了在村里不受欺负,她的母亲胆大包天将她说成是男孩入了宗堂族谱。

五岁开蒙,七岁上学,以男子形象面世,生得浓眉大眼,气质翩然,性子又豪气放的开,倒也没人怀疑她是个女子。

赵倾君自知承载了家中所有希翼,顶上没出嫁的姐姐都期盼她出人头地有个依靠,借此抬高门第,嫁个好人家。

又有年迈的母亲担惊受怕她被发现,蒙在鼓里的,将家中资源全倾注她身上的父亲。

赵倾君不敢输,也输不起。

她刻苦读书,又有几分天赋,一路考进京城,成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

游街时她俊朗的外貌,落落大方的姿态赢得众多姑娘的芳心,其中就有范袅袅。

范丞相也非常看好这位新入官场却显得格外有灵气的赵倾君,带回府中交谈,两人政向相和,已是知己。

他也起了将宋袅袅许给赵倾君的心思。

赵倾君自幼将自己当男子看,她也喜欢当男子,看出宋丞相的意图,她又欢喜又不安。

可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

丞相府家教不错,范袅袅温柔貌美还心善,知礼得体,博览群书,这么美好的女子,赵倾君心动了。

郎有情妾有意。

女子动心,天生会爱人。

京城所有小吃,最漂亮的花她都捧到范袅袅面前。

自知家世配不上她,赵倾君做了点生意,有聪明脑袋的她挣了不少钱,全给范袅袅买胭脂水粉,买京城最好绣坊新出的衣裳。

写诗寄情,作画哄美人开心。

赵倾君将范袅袅疼到了骨子里,眼底的爱意浓烈,行为上却有礼克制,尊重她,爱护她,欣赏她。

她在朝堂上也开始锋芒毕露,立了好几件功。

这么一个优秀,清风高节,又爱她的男子,范袅袅如何会不沦陷。

赵倾君想一辈子做男人,护她一辈子。

朝堂之上,赵倾君搜集了奸臣梁志山绳营狗苟,贪墨的证据,一举斗倒,梁志山的财产充公,给国库增加了一笔,立下大功。

她写了新的策论,想改善女子的处境,正准备呈上的时候,她被政敌揭露是女儿身。

他们怒斥女人怎么能站在朝堂上,简直荒唐!

他们说赵倾君扰乱朝纲,欺君罔上,是女人之耻。

这一刻她的所有才华,立的所有功都化成了泡沫。

赵倾君不想拖累任何人,当场撞在柱子上,毙。

听完后,林清禾久久未能言。

她上辈子知道赵倾君,却没想到内情竟是这样。

赵倾君仅仅在朝为官大半年,就干了许多实事,灭奸臣,为百姓翻案,心怀大爱更是才华横溢,若加以成长,定能成为皇帝的左臂右膀。

一介女流做到这份上,打脸众多文武百官。

正是如此,她的身份成了秘事,世人只知她朝堂突发恶疾死了。

提到往事,范丞相悲不自胜,深呼吸一口气:“倾君死后,袅袅日日恸哭,我只好把真相告诉她,没想到她并未走出来,日渐消瘦,变得越来越不爱出门。”

林清禾讥讽:“赵倾君所为,若是朝堂上任何一个官员所为,就该封侯称相了,而她只能以死明志,这世道确实不公。”

范丞相并不反驳,怅然点头,声音轻的让人压根听不见。

“是啊,可惜了,是女子。”

“没有可惜。”在他话音落下后,林清禾坚定出声,“我也是女子,女子本就能成事,分明是你们男人怕我们成事,有意打压。”

上一世景恒王能在皇子中杀出重围登基多半靠的是她,侯府能坐稳世家榜首,那便宜亲生父母享荣华富贵靠的也是她,甚至宋白微能坐享渔翁,以爱情为天,与景恒王恩爱,靠的也是她!

想到这些踩着她血汗上位的人,林清禾心绪有些波动。

范丞相错愕看向她。

范袅袅从屋内出来低声道:“悬壶神医说的对。”


“小姐,侯府简直不做人!明知道您要回来还不出来迎接,大门紧闭是几个意思!”

芍药气鼓鼓的盯着侯府门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心中很是为林清禾抱不平!

同时也有些不安,一月前,京城来信说林清禾,是侯府真千金。

收到书信她们赶往京城,本以为会看到满心欢喜迎接的侯府人,结果人影都不见一个。

这是何意?

林清禾静静坐在马车内,侯门府不开,她不急也不下车。

上辈子,整个侯府都在吸她的血。

她是茅山派的唯一真传,以国师标准培养的天才弟子。医术精湛,能掐会算,画的一手好符。

她自小跟着师傅以破道士的身份游览天下,见识多广,内心缺口是亲人的疼爱。

师傅说她亲情缘浅,要远离亲人,否则将会是她的劫数。

她偏不信。

侯府找上门时,她满心欢喜来京。

跟她想的不一样。

亲生父母嫌她生性顽劣不羁,不好拿捏,却又依附她的能力结交权贵。

她助不受宠的景恒王五关破六将杀出一条血路,登基为帝。

他许诺待天下稳定,定封她为后。

林清禾尽心尽力辅佐他,改革立法,驱逐外藩,将景国推到前所未有的盛世。

结果等来了什么?

他说:“朕身为一个男人,三妻六妾很正常,想必以你的强势劲定是不允,所以朕要迎娶你的妹妹为后,你更适合做朕的左臂右膀,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永远特殊。”

林清禾头也不回离开。

却在出城时遭到阻拦,他设下天罗地网将她捕住,折了她的手,挑断筋骨,囚禁在后宫中。

以这种方式做他的左臂右膀,封为国师。

林清禾不忍受辱,咬舌自尽,醒来时竟是回到五岁时。

本就聪慧绝顶的她更加努力修炼功法,为的就是八年后的今天。

这一笔一笔账她都要讨回来。

这个劫,她破定了。

府内。

“爹爹,娘亲还是赶紧去接姐姐回来吧,微儿这里不要紧。”

清水苑,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关切林白微的人。

宋白微心底很受用,面上却丝毫不显,娇弱又善解人意的模样更令人心疼。

听到她说姐姐,侯府夫人李氏眼底微闪烁,坐在床榻将她搂进怀中:“我的儿欸!你还想着别人,娘怎么舍得你去那不入流的农家!”

宋白微闻言泪涟涟,又坚定摇头:“娘,这里是姐姐的家。”

“胡说!”侯爷宋德望着眼前养了十三年,精雕玉琢,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舍得将她送回去,“爹会给你做主。”

宋白微心中窃喜,她才不愿意弃掉这荣华富贵成全林清禾。

“侯爷,夫人。”王管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一副为难之色。

宋白微眼尖看到,眸光流转暗芒,十分善解人意开口:“王管家这是怎么了?”

她小小惊呼声:“不会是姐姐生气了吧。”

两句话,成功让众人先入为主,认为林清禾是个胡搅蛮缠之人。

果然,宋德冷哼:“她一做小辈的还敢生长辈的气?想必她也等急了,吵着要进府门吧,毕竟可是侯府,不是小门小户可比拟的。”

王管家顿了下,咽口水干巴道:“侯爷,大小姐说再不开府门,她掉头就走,当没认亲这回事。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宋德的面色瞬间变得又青紫,冷哼声:“她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本侯?没门!我就不信她舍得了侯府的荣华富贵,晾着她!”

李氏眉头也蹙了蹙,直觉养在外头的亲生女儿不是个善茬。

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眼见府门还是不开,芍药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掉头,走。”林清禾站在马车外望着侯府上方笼罩着的紫云,刚刚开始逐渐消散,乃衰败之象,看来侯府的福荫跟她有点关系。

芍药错愕,不甘撇嘴:“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

林清禾点头:“能将亲生女儿晾在外头,大门紧闭的侯府也不过如此。”

芍药若有所思,上马车之际她回头狠狠朝府门口唾了口。

呸,还世家呢!

马车掉头,朝北边去。

侯府上空,肉眼可见那团祥瑞紫云随着林清禾的离去快速消散,至直不见!

王管家准备好一通说辞哄林清禾,打开府门,他瞳孔猛缩。

空空如也!

“走了?”李氏不可置信,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回踱步,“不可能,她这是欲擒故纵,这么会就受不了了,真是上不得台面!”

说完她又自觉失言,毕竟林清禾是她的亲骨肉,面容呈现懊悔。

宋白微眼神微暗,上前明媚笑道:“娘,姐姐可能是没见过京城的繁华,一时跑去玩了。”

明媚皓齿,举止端庄,气质高贵,李氏看着宋白微,心底满意不已,这才是侯府嫡女的气度。

她脑海里闪过想象中的林清禾,瘦弱肤黑,头发枯黄,怯弱畏缩的模样,心中便发堵。

她不接受这种女儿,就算是亲骨肉也嫌弃。

宋老夫人踏入正堂,李氏赶紧上前搀住:“母亲。”

“嗯。”宋老太太环视一圈没见到人,面色沉下来,“那孩子呢?”

李氏为难的看向宋德。

听完来龙去脉,宋老太太重重将拐杖往地面敲:“混账!不管怎样她都是宋家的血脉,既然知道了还流落在外边,成何体统!赶紧去找回来。”

宋德急忙应声。

宋白微听到血脉面色便一白,咬着唇委屈不已。

宋老太太睨了她眼。

民间不知侯府真假千金一事,但世家圈是知道的,宋白微容貌出色,不送回去,她也赞同。

要是因为这,林清禾就生气不回,那的确该好好管教。

以大局为重才能担起侯府嫡女之位!

快到北街的马车骤然停下,马夫回头跟车里人道:“小姐,前方路堵塞,过不去了。”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隐约还能听见哭声。

林清禾揭开车帘子一瞥,神色微凝:“芍药,去看看。”


“走走走,我们也去。”

元稹元纯拉着赵倾君,还没说服她,林清禾回头一暼。

元稹元纯瞬间不敢动。

林清禾传音:“好好待着。”

宋老夫人本就虚弱,真跟去了,明天侯府又得挂白灯笼。

“您找我什么事。”林清禾坐在榻旁,屋内的异味仿佛没闻见。

宋老夫人目光如炬定定的望着她:“你藏拙了。”

躺在床上无聊透顶时,她将那日在竹林苑的一幕幕反复在脑海里放映,发现一个问题。

屋内有阴魂,还有将死之人。

身为侯爷的宋德吓得腿发软不敢靠近,李氏等人更是步子都不敢迈躲在外面。

一个十三岁的女郎,不仅面不改色在竹林苑待着,还掌控了一切。

桑知分明忌惮她!

所以她这个孙女这些年究竟怎么长大的?

宋老夫人审视林清禾,手腕被她捏住。

“别动。”林清禾把脉,抬眼睨她“主心火旺盛,夜里失眠睡不着吧,要想命长,就躺平什么也别想。”

宋老夫人闭了闭眼:“我宁愿死。”

“随便你。”听到她这么说,林清禾面不改色,从怀里掏出一罐瓷瓶递给崔嬷嬷:“这是滋养心和身体的药,吃过早膳服入,一天一颗。”

崔嬷嬷感激不已接过:“多谢大小姐。”

宋老夫人神色有些复杂:“为什么。”

病了脑子也清醒了,身边是人是鬼,都浮现出来了。

林清禾道:“你可以不要。”

宋老夫人噎住。

见她不吭声,林清禾起身往外走,她可没时间陪着。

“清禾,有朝一日侯府有灾祸降临,你会帮忙吗。”

在林清禾就要踏过门槛时,老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微顿,留下一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许久,屋内响起一道轻叹声。

“当初留下微儿,真的做错了吗?”

崔嬷嬷不敢回答,心底觉得就是错了,不管是侯爷还是老夫人,在处理这件事上做的不是很光彩。

亲生女在外受了十三年的苦。

养女享了十三年的荣华富贵。

怎么来说都是林清禾的亲人亏欠了她,生下来要养是是责任,不养就是没做到位。

宋白微可以说也是个孩子是无辜的,可以养在身边,但始终要分好界线。

林清禾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女,大小姐,所有资源得倾向于她,关爱也得倾向于她。

可是侯府是怎么做的,崔嬷嬷叹息,心底明镜似的也不敢张口。

做主子的怎会不知呢,不过是自我蒙蔽罢了。

林清禾回到西厢,就见红莲围着景衍打转。

“好俊朗的郎君,今年几何,可有娶妻?”

红莲颜控,她愿意追随林清禾,很大原因是因为那张脸。

如今看到个可以跟林清禾媲美的郎君,眼都看直了,狐狸尾巴抑制不住放出来,欢快摇摆,怕被景衍发现又赶紧收了回去。

景衍欲言又止,红莲妩媚一笑凑上前:“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美。”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熟悉呢。

景衍有些不自在的抿唇。

他对林清禾自恋的模样,也这么不要脸的么………

景衍别开头拉开距离,轻咳声:“你身上有股狐狸味。”

红莲:“!!!”

急忙抬起手,甚至胳肢窝都没放过,嗅来嗅去,迷惘抬头:“没啊,我身上不是一股梅花香吗。”

见景衍一副避之若浼的姿态,红莲委屈撇嘴,她最爱美,这下心情全没了,哪里顾得上欣赏美人。

“你怎么清禾一样,狗鼻子。”

刚说完,红莲余光暼到林清禾的身影,瞬变谄媚的笑容:“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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