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秋映凌玖玖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出轨我抓人,坑爹能手第一人江秋映凌玖玖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深夜走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落梅还真是不装了,冷笑一声问凌国志:“国志,咱俩到底啥关系?”凌国志不说话。大概是渣爹这个时候还没被郑落梅的枕边风完全洗脑吧。说话间,就到了安州一中。“都少说两句,凌玖玖,下车。”凌国志和了一句稀泥。凌玖玖乖乖下了车。看着远去的狗男女,她陷入了沉思,脑瓜子忍不住转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依孟夫人的作派,肯定会要回那套孟局长送给郑落梅的房子。郑落梅会甘心吗?她跟了孟局长这么久,做小伏低的,好不容易得了套房子,还是安城华府。她肯定不甘心。那么郑落梅会怎么办?她走在湿哒哒的校园里,想着想着,出了神。郑落梅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房子。要么不放手。放弃很容易,不放手有点难。那就需要……抓住孟局长和赵金凤的软肋。他们两口子财大气粗,有软肋吗?……...
《渣爹出轨我抓人,坑爹能手第一人江秋映凌玖玖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郑落梅还真是不装了,冷笑一声问凌国志:
“国志,咱俩到底啥关系?”
凌国志不说话。
大概是渣爹这个时候还没被郑落梅的枕边风完全洗脑吧。
说话间,就到了安州一中。
“都少说两句,凌玖玖,下车。”凌国志和了一句稀泥。
凌玖玖乖乖下了车。
看着远去的狗男女,她陷入了沉思,脑瓜子忍不住转起来,开始分析这件事。
依孟夫人的作派,肯定会要回那套孟局长送给郑落梅的房子。
郑落梅会甘心吗?
她跟了孟局长这么久,做小伏低的,好不容易得了套房子,还是安城华府。她肯定不甘心。
那么郑落梅会怎么办?
她走在湿哒哒的校园里,想着想着,出了神。
郑落梅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房子。要么不放手。
放弃很容易,不放手有点难。
那就需要……抓住孟局长和赵金凤的软肋。
他们两口子财大气粗,有软肋吗?
……
还真有。
凌玖玖心里一个激灵。
她旁敲侧击的跟佟美意打听过,安州物资局正在筹备改制,据说要跟经贸委合并,成立发改委。
孟局长如果能当上主任,那权力可就大了。
看赵金凤那天闹事,只是把郑落梅打一顿出出气,似乎也并不想往大了闹,恐怕就有护夫的意思。
如此说来,如果郑落梅拿私事威胁赵金凤,也不是没有胜算。
毕竟对赵金凤和孟局长来说,丈夫的青云路更重要。
想到这里,凌玖玖叹口气,很可能她忙乎半天,伤不了郑落梅的根本,也只是让那个女人挨顿打而已。
而郑落梅今天在她面前似乎不装了,也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如果郑落梅现在逼凌国志离婚……
凌玖玖心里乱乱的。
不行,现在还不到离婚的时候,她手里的牌,还不够。
一下午都无心上课,盼着放学,盼着凌国志回家,好听听录音笔里,录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郑落梅拉着凌国志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什么急事?
渣爹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家。
听到门响,凌玖玖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妈妈早就睡了。
唉。
她也真是服了自己的妈,心思纯净无邪,对自己老公无限放心,天天吃得香睡得沉,一到晚上10点准时犯困,雷打不动。
也许就是心思太干净,那份信任坍塌之后,才会后劲那么大吧。
上一世,渣爹和干妈的那点脏事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她不眠不休的哭了一个月,最后大病一场,差点小命都没了。
凌玖玖从房间出来,懂事的递上凌国志的水杯,水杯里是她泡的西洋参茶。
“爸,你累了一天,给您泡的西洋参茶,喝点吧。”
凌国志很惊讶她还没睡:
“这么晚还不睡?”
“复习呀,这不还要光宗耀祖,给老凌家争光嘛,不努力不行。”她厚着脸皮,假装轻松的说。
想唤起渣爹的舐犊情。
她怕郑落梅的枕边风太强,破坏了她的计划。
凌国志扯了扯嘴角,报以一个很淡的笑:
“还知道用功呢,你别旷课,别让你们班主任找我,比啥都强。”
“是是,我知道。爸,你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应酬去了?爸,你不要太拼命,身体要紧,我将来挣钱了,带我妈你俩周游世界去。”
凌国志看着她,眼中的疑虑越发重了:
“你是不是闯祸了?还是缺钱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白天看了个新闻,有个男的,连夜加班,猝死……我担心你……”她掐着自己的腿肉,逼自己挤出两滴泪。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凌国志8点才回来,换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车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
凌玖玖想去拿,但她不敢。
凌国志洗的太快了,每次都是两分钟就洗完。
她都怀疑男人的所谓洗澡,只是湿一下水就出来。
挂在凌国志车钥匙上的录音笔,待机时间最长的只有7个小时。他今天中午挂上去,晚上回来,应该已经没电了。
她需要把一个充满电的同款录音笔换上去,两个同款换着用。
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换,卫生间的门已经开了。
得,比涮毛肚长一点。
她继续假装看书。
凌国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江秋映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忙些啥。
夫妻俩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有交流。
上一世,已经记不清父母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妈妈从没想过要离婚,凌国志也是被郑落梅逼得紧了才选择离婚,他们俩就是歌词中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必要呢?
这又印证了她上一世成年后对婚姻的看法:
爱情始于人类的繁衍本能,完成繁衍任务后,爱情其实已经死亡了。但为了后代的存活率,以及后代的生存质量,人这个物种才设计了一种以孩子为纽带将亲生父母捆绑在一起的模式,叫做婚姻。
但时代变了,人类可以借助医学手段繁衍后代,女人也有能力单独抚养幼崽了,婚姻这种捆绑制度就不是那么必要了。
她才不要结婚。
重活一世,她更坚定了这一想法。
……
直到晚上九点半,凌国志呵欠连天的进了卧室,半个小时后,妈妈也进了卧室。
她这才去鞋柜上把车钥匙拿到手,把录音笔换下来。
要是能买台电脑就好了。
这样就不用去网吧,在家就可以操作。
本来存折上的钱要买电脑的,但现在要用到波哥那边。
电脑只好另想办法。
睡前给录音笔充上电,第二天,等父母都出了门,她去了网吧。
戴上耳机,她没想到录音笔里的第一条内容就这么暗黑。
凌国志:【今天上午罗向东给我打电话了。】
郑落梅:【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他说周末回来,他让我陪他去趟市委,找张志超。】
【他是不是想走后门调回来?】
【可不是嘛,下半年干部考核马上开始了。】
【你答应了?】郑落梅冷笑一声。
【没法不答应啊……怎么,不想让他回来?舍不得我?】
【他回不来的。】郑落梅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哈,去年的举报信不会是你写的吧……】凌国志得意的大笑。
沉默几秒后,郑落梅突然开始大声的抽泣。
【怎么了落梅,梅梅,小梅……】
应该是停车了,凌国志在哄郑落梅。
【国志,为什么我老公不是你,我爱的是你!】
【我知道,梅梅。】
【罗向东就是个没本事的,一个大男人,跟没嘴的葫芦似的,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天天在乡下跟一帮泥腿子混在一起,土不拉叽的,我看见他就憋屈。你说你干嘛那么早结婚啊,当初你要是没结婚,我肯定不会嫁给他。】
【嘿嘿,一张小嘴就会哄我,我那会儿还不如罗向东呢,你不一定能看得上我。】
【你胡说,你以为我是那种势利的女人?】
【不是,梅梅不是。】
【你是不是想让他回来?你不是厌倦我了?】郑落梅怒道。
【哪有!我当然舍不得你。】
又是一阵难以名状的声音,大概是……接吻?
怪恶心的。
少顷,说话声又传出来:
【周末他回来,你俩会上z床吗?嗯?小梅,你不许跟他睡,你的身体是我的。】
【我当然不会。你也不许跟你家那个黄脸婆睡,你的身体也是我的。】
【我傻么,放着你这个小妖精不睡,去睡她?你多香啊……你今年还打算写举报信?】
【嗯,已经发出去了。他找谁都没用,就让那个废物在山里待到死吧。】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到郑落梅家了,录音笔里就是少儿不宜的内容了。
……
……
凌玖玖无语。
她还记得小时候,凌国志总去干爹罗向东家,干爹也经常来她家,两瓶啤酒,几个小凉菜,俩男人能侃一个晚上。上至国际局势,下至同窗往事,无所不聊。
那时干爹在市委工作,凌国志还只是建筑公司一个小科员,经常要下工地。他一下工地,家里有了急事,诸如换灯泡修洗衣机这样的事,干爹就会上门来帮忙。
后来凌国志还是在罗向东帮助下,从建筑公司进了土管局。
再后来,房地产市场黄金二十年,凌国志饱食了一波红z利。
而罗向东去了扶贫办,常驻乡下,两地分居。让凌国志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结果照顾到床上去了。
今年好像是罗向东下乡的第五年了。
罗向东绝对想不到,是谁写举报信,让他的调动泡了汤吧。
唉,可怜的男人。
她对这个干爹倒没什么坏印象,小时候,罗向东还经常把她扛在肩膀上,逢人就得瑟:这是我干闺女。
上辈子她唯一恨罗向东的就是:你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为什么不管好你媳妇!
可是目前来看,干爹也是受害者。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如果干爹调回来,不知郑落梅会怎么样。
这个季节正是外婆院里葡萄成熟的时候。
前几天外婆特意打电话给她们,让回去吃葡萄。
妈妈没空,正好,今天她自己去一趟。
老城区的路很窄,公交车行得很慢,离外婆家还有两站地,她干脆下车,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走路过去。
依然是印象中的小胡同,不到两米宽的深巷,走了五分钟左右,一个红漆斑驳的院门出现在眼前。
家里就外婆自己在。外婆这会儿正打个蒲扇在葡萄架下听收音机,脚边盘着一只大花猫。
时隔多年又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凌玖玖忍不住红了眼圈。
外婆有一儿一女,女儿是亲生的,儿子是过继来的。
上一世,她和妈妈净身出户后,舅舅和舅妈嫌妈妈离婚丢人,连门都不让她们进。
外婆偷着给她们母女塞了好几次钱,后来被舅妈知道了,大闹了一场,又是要离婚,又是要上吊,外婆就是这么被气出病的。
说到底,是她们母女太弱了,连累了外婆,这一世,不会了。
看到她,外婆高兴得颠着小脚迎过来,向她身后看了看:
“你妈没回来?”
凌玖玖抱了一下外婆,尽量让自己语气变成从前那个凌玖玖:
“你闺女啊,忙着呢,她现在可牛了,上班了,挣大钱了,在商场卖黄金首饰。”
外婆笑得没了眼睛。
别看外婆是个小脚老太太,但外婆的观念可一点不落后。
上一世,外婆就经常数落妈妈——
“孩子大了你就出去找个差事干干,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只有自己能挣钱,男人才不敢看不起你。”
可妈妈那时候总说: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再看不起,我也是他孩子的妈,他能拿我咋的!”
阳光透过葡萄架,碎金似的光影打在一老一少身上,外婆给她洗了一串葡萄,用蒲扇在她身后扇着,慈祥的看着她吃葡萄。
“外婆,你想不想看看你闺女上班的样儿?”
外婆摇摇头,嗔笑:
“让她好好上班,不用来挂念我。”
“她让我来接你,外婆,你去了她才舍得带我去吃顿好吃的。走吧外婆,我下午把你送回来。”
她拽着外婆的胳膊,开始撒娇。
撒着娇,又想哭。
这一世,她要好好宠这个小老太太。
外婆最见不得小孩这样,放下蒲扇,颠着小脚进屋去换衣裳。
趁外婆换衣服的当儿,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外婆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悄悄装进书包里。
又细心的帮外婆灌了一大杯凉茶,给外婆带了遮阳帽,还不忘给大花猫添点食,然后拉着外婆出了门。
天热,她不舍得外婆坐公交,于是在巷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外婆上了车。
“师傅,去红旗路华天证券。”
“那是个啥地方?你妈在那儿上班?”外婆问。
“不是,我妈这会儿还没下班,外婆,我先带你逛逛,等我妈下班咱们找她吃饭去。”
外婆点点头。
2003年,32万是笔巨款,在安州这样的小城市,大概能买三套房子。
但她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买房需要监护人代办,不行。
存进银行,也不行,她的银行卡用的是江秋映的名字办的。
总放在家里也不行,妈妈那么勤快的人,动不动就要整理家务,翻晒换季衣服。
思来想去,她决定开个证券账户,就买茅台股票吧。
她才13岁,开不了证券账户,她想来想去,决定用外婆的身份开户。
到了华天证券,她扶着外婆下了车,走进了证券公司的大厅。
外婆识字不多,华天证劵四个字,外婆就认识个“天”。
她让外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然后拿着外婆的证件去前台。
上一世,她不炒股,但是股票最火的那阵,办公室里除了她和保洁大姐,几乎人人都炒股。
她记得,有两个同事天天谈茅台股票。
前几天她特意找了个网吧查询了一下,茅台2001年8月27号上市交易的,现在的价格比上市时还低一些。
这个年代,炒股的人还不是很多,甚至听说过股票的人都不多。
不像十几年后那波行情时,街边修鞋的大爷都跟你谈股票。
证券交易大厅并不大,人也不多,感觉工作人员比顾客都多。
一个穿西服的小姐姐听她说明来意,以及投资金额后,立马把她们迎到一间小隔间里,一通介绍,可惜,凌玖玖不懂。
只听明白一句,开户之前,还需要用开户人身份办个银行卡。
还好建行就在隔壁,她又拉着外婆的手,进了银行。
这样拉着手的感觉真好,好像抓住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依然把外婆安置在等候区。她自己找到大堂经理,说明来意。
钱真是个好东西,2003年的32万,对一个小地方的银行来说绝对是贵宾客户。她打开书包的时候,大堂经理的表情很生动。
她还特别说明自己外婆身体不好,也不识字,只能在等候区坐着,一切由她代办。
好在这是存钱,证件和人都对得上号。
于是,外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给外婆开了账户,存了一笔巨款,联系电话留的是自己的手机号。
办完卡,婆孙俩又拉着手,回到华天证券。
开证券户。
三十二万全买了茅台股票。
外婆一直乖乖的坐在一旁,没明白她在干啥。
出来的时候外婆一脸迷惑的问她:
“玖宝,你刚刚在干啥,乖乖,你要走正道。”
她笑着撒了个谎:
“外婆,我把我的压岁钱存进银行里,将来都给你花。”
“啊?外婆不花你的钱,你自己留着花,外婆的钱也给你花。”
凌玖玖眼睛又蒙上一层湿气。
上一世06年的时候外婆大病了一场,舅妈恨外婆把钱都贴补了女儿,就把外婆送到医院,然后通知了她和妈妈。舅舅和舅妈再也没有露过面,连她们电话都不接。
为了给外婆治病,妈妈再嫁,她也遇到那个人渣……
想及此,她又神经质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用力的抠,指甲两边的血肉很快翻起来,血珠冒出来。
一想起那个人,她就觉得这双手很脏,不要想这些手指了。
……
凌家这套两进的大院子,前院是农家乐,临着进山路,盖了两层小楼,一共16个房间。
后院是自家老宅,老太太和家人住后院老房子。
这两晚家里人多,自家房不够住,凌玖玖和凌清在前院农家乐开一间房,农家乐每个房间都有洗手间和卫生间,方便。
山间的夜晚清凉沁爽,外面不知什么虫儿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凌玖玖听着身边人香甜的呼吸,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在黑暗中看了两次手机——手机是两天前悄悄买的,诺基亚3310,买来就调了静音模式。
终于,11点55分了,外面已经黑透了,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有电话进来。
挂断电话,她悄悄的起身下床。
衣服是睡前就准备好的,宽宽松松的黑色连帽T恤,黑色长裤。
背起书包,拿起钥匙,悄悄出了房门。
很顺利,山间民风淳朴,农家乐的一楼大门连锁都没有上。
一楼有个简易的服务台,服务台后支了一个行军床,二叔就睡在那里值班。
白天忙狠了,晚饭时又喝了点酒,二叔的鼾声平稳而香甜,还拐着弯。
凌玖玖出了门,门口不远的大树下,停着一辆出租车,是她昨天在城里约好的,付了三分之一的车钱。
她上了车,车子大亮开启,沿着山路缓缓远去。
这个时间点,路上没有车,速度很快就飙起来。
从莲华镇到安州市白天进山的车多,她们走了两个小时,实际不堵车的情况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到了。
付了车钱,她下车,悄无声息的进了鸿运小区。
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开了门。
家里黑乎乎的,不过她这半天一直在黑暗中,眼睛很快就适应了。
摸黑先把窗帘全拉上。
然后打开手电筒,假装自己是个贼。
一个贼进了家,该怎么偷呢。
应该先翻找吧。
她翻,把家里的抽屉,斗橱,柜子,翻得乱七八糟,找到几条中华烟。
既然是贼,中华烟这种硬通货肯定是要偷的。
然后又去大卧室,又是一通乱翻。
最后,她走向保险柜。
密码已经烂熟于心。
她借着手电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现金和金条用两个黑色塑料袋分装了,然后把保险箱关上。
她没有立刻带着钱离开,这些钱藏哪里,她早就想过。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把两个黑色塑料袋分别藏好。
一包藏在放冬天厚衣服的箱子里。
另一包藏在床底下的纸箱里,纸箱里装的是上一个学年的旧书旧教辅。
四条中华烟不好藏,她想了想,打开钢琴顶盖,把烟放了进去。
除了调琴师不会有人碰她的钢琴。
尽量做成一个熟人作案的现场。
熟人知道钱在哪里,熟人知道孩子的房间肯定没钱,所以她的房间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看看表,用了22分钟。
她站在乱糟糟的屋子中间,把所有流程过电影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再度拉开窗帘,悄悄出了门。
深夜两点的安州大街,一个人也没有。
少女在路上狂奔。
黑色帽衫,黑色长裤,隐在夜色中。
双肩包在背上晃得难受,索性抱在胸前。
手里的诺基亚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来电:
“你在哪呢,我已经到安州一中了。”
嗯?找的明明是个女司机,为什么电话里是个男的?
“你是……,我约车的时候不是个女的吗?”
“那是我媳妇,女的不跑夜车。”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
“……行,我五分钟之后到。”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赶在天亮前回去。
她一路狂奔到安州一中,一辆出租车停在站牌那里。
她想得很周全,两辆车,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接她。
司机矮壮矮壮的,脾气很不好的样子,正站在车旁抽烟。
上了车,凌玖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湿透,发尖滴着汗,夜风灌进车里,她打了个冷战。
车子又向山里驶去。
司机阴沉不语,凌玖玖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她条件反射的紧紧揪住怀里的包。
车子行了一个小时,经过一个叫五里沟的山弯,周遭静谧,只有她们这辆车在山路上孤独的行进。
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熄了火,点了一支烟。
凌玖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回到自己的小卧室,家具陈设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墙上贴满了《还珠格格》的明星画,桌子上放着暑假作业,还有复读机和《走遍美国》英语教材。
打开自己的小抽屉,里面有日记本,有贺年卡,还有一本红色的存折。
账户上有两千多块压岁钱,后来母女俩净身出户,她们租的第一个房子,还是用这笔压岁钱付的房租。
一夜无梦。
患有失眠症的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找了个由头出门,把四千五百元现金存到自己的存折上,现在她有六千七百八十元了。
这些都是小钱。
从银行回来,凌国志去上班了,只有妈妈在家,她从早上吃完早饭就开始收拾,把家里擦了一遍,这会儿还在忙。
得把她支出去。
“妈,你去给我买点卫生巾吧。”
妈妈戴着胶皮手套正在擦油烟机,闻言扭过头:
“不是还没到日子吗,等我把油烟机擦完。”
“不能等,感觉就快了。”
妈妈对她一向是有求必应。便摘下手套,洗洗手,下了楼。
现在家里就剩她自己了。
她进了父母卧室,打开床头柜上的小电话本,前面全是电话号码。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她一页一页翻,翻到最后一页,有几行记着数字,有六位数的,有四位数的。
她打开衣柜,照着那几行数字,开始试保险柜密码。
几串数字全试完,没有一个是。
她又仔细回忆昨晚凌国志翻电话本时的样子,好像是从最后往前找的,密码没有在最后一页。
继续找,终于在记着郑落梅电话的那一页,页码上角记着一串数字,680623.
她再次试,啪嗒,保险柜开了。
打开柜门,顿时心跳加速。
保险柜分两层,上面一层码着好多现金。
她数了数,一摞六捆,一共五摞多两个,总共三十二万。下面一层还放着几块长条的东西,白纸封着,她掂了一下,原来是金条。金条下面压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一份房产认购书。
没错,对上了。
上一世妈妈只知道家里有个保险箱,压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连密码都不知道。最后找开锁公司打开时,保险柜早就空了。
十年后,凌国志被举报受贿,她才知道,当初那个保险柜里,藏着凌国志贪污的第一笔款项,三十二万。
应该就是这些。
现在,她要先下手,她要让凌国志吃这个哑巴亏。
门突然响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她迅速锁上保险柜,把电话本放回原样,几乎和妈妈同时进入客厅:
“妈,指甲剪呢,不是放在你卧室的大抽屉里吗,我怎么没找到。”
“等会儿我给你找。”
妈妈拎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屋。
三十八岁的江秋映,眼角有了细碎的皱纹,眼周有点浮肿,头发简单的用一个爪子发夹抓着脑后。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直筒棉汗衫和七分裤,典型的不修边幅的家庭妇女形象。
凌玖玖心里一动,想起上一世妈妈的遭遇,离婚后,身无长技的她,为了生活,做过超市理货员,在饭店刷过碗,在酒店做过客房保洁,在养老院做过护工,在足疗店当过洗脚工,都是很苦很累的活儿。
她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很美的,大眼睛,菱角似的嘴巴,笑起来有点像那个叫俞飞鸿的女明星。如果妈妈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她这些年不是被凌国志pzua,并圈养在家里,妈妈可以更精彩。
“妈,你去找份工作吧。”
“我工作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谁伺候你们爷儿俩?说得轻巧。”
“我在学校吃,我爸又不是残疾人,他可以照顾自己。”
妈妈“嘁”了一声,又去擦油烟机了。
上一世,也是2003年,大约是春天的时候,郑落梅曾经给妈妈介绍过一份工作,是在商场里卖黄金首饰。
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郑落梅大概是为了给偷情制造方便,才给江秋映介绍了一份离家远,中午不能回家的工作吧。郑落梅的发心虽是坏的,但工作却是个好工作。
当时她太不懂事了,一想到妈妈上了班她就得去学校吃食堂大锅饭,竟大声反对。
“妈,我记得郑落梅给你介绍过工作,那个工作还能干吗?”她问。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干妈,没大没小的。”妈妈嗔道。又说:
“肯定没戏了,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时间也不凑巧啊,太远了,中午不能回来给你做饭。”
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凌玖玖跑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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