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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团宠陆大糖宝无删减+无广告

顾悠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小嘴可真甜!”李氏笑呵呵的捏捏她脸蛋,“都去堂屋,屋里桌上有梅子汤。”一听有梅子汤,杨银河拽着糖宝就走,嘴里还念叨,“快走快走,咱家的梅子汤最好喝了,酸酸甜甜的。”杨家的梅子汤在村里是出名的。李氏在大户人家府里学了不少本事,做梅子汤、做糕点、做菜那都是拿手的。这些年村里家家户户有喜事都爱请她去掌勺。平时不种地的时候,还会带着儿媳妇做些糕点送到镇上或者县城,一年下来也能攒点钱。到堂屋,桌上的黄盆里果然装满了汤,里头放着汤勺。杨家宝拿着几个碗跟在他们后头,进来后一人给盛上一碗。“好喝吧?”杨银河喝一口问。糖宝重重点头,“好喝!”杨银河美滋滋的笑了,仿佛这汤是他做的。*陆甜菜头绳被抢走后,就哭唧唧的和亲哥一块回家了。到家里就和祝氏告状...

主角:陆大糖宝   更新:2024-11-16 0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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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大糖宝的其他类型小说《一不小心成团宠陆大糖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顾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小嘴可真甜!”李氏笑呵呵的捏捏她脸蛋,“都去堂屋,屋里桌上有梅子汤。”一听有梅子汤,杨银河拽着糖宝就走,嘴里还念叨,“快走快走,咱家的梅子汤最好喝了,酸酸甜甜的。”杨家的梅子汤在村里是出名的。李氏在大户人家府里学了不少本事,做梅子汤、做糕点、做菜那都是拿手的。这些年村里家家户户有喜事都爱请她去掌勺。平时不种地的时候,还会带着儿媳妇做些糕点送到镇上或者县城,一年下来也能攒点钱。到堂屋,桌上的黄盆里果然装满了汤,里头放着汤勺。杨家宝拿着几个碗跟在他们后头,进来后一人给盛上一碗。“好喝吧?”杨银河喝一口问。糖宝重重点头,“好喝!”杨银河美滋滋的笑了,仿佛这汤是他做的。*陆甜菜头绳被抢走后,就哭唧唧的和亲哥一块回家了。到家里就和祝氏告状...

《一不小心成团宠陆大糖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这小嘴可真甜!”李氏笑呵呵的捏捏她脸蛋,“都去堂屋,屋里桌上有梅子汤。”

一听有梅子汤,杨银河拽着糖宝就走,嘴里还念叨,“快走快走,咱家的梅子汤最好喝了,酸酸甜甜的。”

杨家的梅子汤在村里是出名的。

李氏在大户人家府里学了不少本事,做梅子汤、做糕点、做菜那都是拿手的。

这些年村里家家户户有喜事都爱请她去掌勺。

平时不种地的时候,还会带着儿媳妇做些糕点送到镇上或者县城,一年下来也能攒点钱。

到堂屋,桌上的黄盆里果然装满了汤,里头放着汤勺。

杨家宝拿着几个碗跟在他们后头,进来后一人给盛上一碗。

“好喝吧?”杨银河喝一口问。

糖宝重重点头,“好喝!”

杨银河美滋滋的笑了,仿佛这汤是他做的。

*

陆甜菜头绳被抢走后,就哭唧唧的和亲哥一块回家了。

到家里就和祝氏告状,“娘,糖宝给杨七家抓到一篮子鱼,还抓到一只王八,她还撺弄杨七抢我头绳。”

祝氏要说喜欢闺女,也没多喜欢,可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生的,现在披头散发的回来,不免动怒。

“我就知道这个贱蹄子不是啥好东西。当初我就应该趁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把她带去镇上扔掉。”

悔啊!

祝氏现在一万个悔。

白养一年,啥便宜没占到,因为昨儿那事,还被村里人笑话一场。

陆甜菜见她只坐着,听见自己的话也不起身去找糖宝算账,就再加一把火,“娘,糖宝还说,三哥是陆登不上科。”

她其实不懂登科啥意思,就是天天听爷奶说什么读书登科,她就知道登科是好话,登不上科就是坏话。

说她哥哥坏话,娘肯定要给揍糖宝。

说她儿子登不上科,祝氏的确生气,“这个烂丫头,我嘴撕不烂她的!”

她想去找杨家找糖宝,陆登科却说,“糖宝说的也没错呀,你们都不让我去念书,我拿什么登科?”

这话让祝氏顿住脚步。

“都怪你奶那个死老婆子,眼里只有你大伯家!”祝氏气的咒骂。

陆大有一共兄弟三个,按理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这陆家不讲究,再加上陆老婆子偏心只让大儿子小孩去念书,不让其他孙子去,导致另外两房联合起来要死要活的闹分家,那会是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最后还是杨里正看不下去了,做主让他们分了家。

陆甜菜见她娘又不动了,气呼呼的问,“娘,那你还去不去找糖宝?”

“去什么去?”祝氏当然是想去的,可她和李氏那死老婆子怼起来,吃亏,就又说,“等你奶回来,让你奶去。”

她那个婆婆这几日不在家,她七十岁的老娘快不行了。

死老婆子和李氏那老太婆从年轻的时候就不对付,生儿子比谁多,生孙子还比谁多,取个名字都要想方设法压过人家一头。

这不,人家名字求金银,她就要求功名,她儿子叫登科,老二家儿子叫及第,老大家两个一个叫瞻宫一个叫折桂,这还是买肉请人取的呢。


吃完饭,陈氏和梅氏一个收拾桌碗,一个给一大家子的人烧水洗澡,六月天热,不洗不行。

晚上李氏让糖宝跟着陈氏睡,杨德武就被陈氏赶到其他空房里睡去了。

可糖宝躺在床上睡不着,陈氏拿药膏回来见她还睁着眼,寻思这么点大的小孩,到一户新人家,心里搞不好害怕。

就说,“爷爷奶奶都可喜欢可喜欢糖宝了,以后这里就是糖宝的家,家里人都是你的亲人,再也没有人赶糖宝走了。”

她这么一说,糖宝反而有点想哭,她还不知道那种情绪叫感动。

但是她知道什么是好坏,说,“伯娘,糖宝也喜欢爷爷奶奶伯伯伯娘,还有哥哥,你们都是好人。”都不打她,也不骂她。

“糖宝也是好孩子,快把衣物往上拉一拉,伯娘给你抹点药。”陈氏很温柔的说。

她给糖宝洗澡那会,就见这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用人说,她就知道是祝氏那死八婆干的,黑心烂肺的玩意,虐待人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等糖宝把衣服弄上去,她将药膏抹上去,糖宝就觉得清凉凉的。

“好舒服啊。”她眯眯眼说。

陈氏问,“有没有哪里疼的厉害的?”

“没有,一点点疼。”

“要是有,要和伯娘说,伯娘带你去找大夫,知道么?”

“知道。”

给糖宝抹完药,她将蒲扇拿过来,边扇边说,“快睡吧。”

小孩子精力再旺盛也是有限的,很快糖宝就睡熟了。

这时候陈氏放下扇子,轻轻下床去隔壁,“当家的,睡了没?”

“本来睡了,你一喊又醒了。”

陈氏噗嗤想笑,想到糖宝在隔壁,又捂上嘴巴,低声和杨德武说,“你去求求娘,让她把糖宝给我们。”

“你真喜欢糖宝?”杨德武问。

陈氏道,“你说呢?咱们这房头只有金路一个,太孤了。”

“哦,我也怪喜欢的。这事我自有主意。”

听他这么说,陈氏心定了,甭看她男人念书不行,做事还是极让人放心的。

*

翌日,天未亮,杨家的大人们就起了,杨善仁和杨德双去地里犁田,杨德武带上地契户籍去找杨里正和陆大有去县城,陈氏和梅氏去起秧苗。

他们西河镇位属庆安府来川县,在大周中东部。

这边风调雨顺,气候也好,庄稼一年能种两季,秋冬种小麦,来年六月里收,收完再插秧种水稻。

杨家这会小麦全割完了,已经开始插秧。

糖宝听见外面的动静,一骨碌爬起来,两只手揉揉眼睛,就开始找衣服,等她把衣服穿好的时候,只看见留在家做早饭的李氏。

“奶奶。”

李氏一回头,“哟,糖宝怎么起来这么早?”

“糖宝给奶奶烧火。”

“奶奶不要糖宝烧火,快再去睡一会,小孩子睡不好长不高的。”李氏拉着糖宝,把人又领屋里去了。

“糖宝不瞌睡了。”

“胡说,这才什么时辰?哪有小孩不瞌睡的,你看哥哥们都还没起呢。”李氏又把她拉回屋里,抱在床上坐着。


再说孙辈,大儿子家孩子全带一个宝,二儿子家带金,三儿子家带银。三个儿子生的全是孙子,没有孙女,也是她一大遗憾。

“弟妹,你真要带回去养?不用回去跟善仁,还有你家几个儿子商量商量?”杨里正问。

其实他心里是希望李氏带回去养的,一来杨善仁家地多,糖宝过去不求好日子,求个温饱没问题,二来李氏要不养,他就只能自己带回去,他家老婆子不太好讲话。

李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多个孩子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人群中李氏二儿子杨德武,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糖宝,在他娘说要养糖宝的时候,他就开始盘算,把小娃娃抢自己这房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听见里正问,忙跟着说,“不用商量,我家养的起。” 他还愁抢不到自己这房头呢,哪会再往外推。

这事光李氏家同意也不行呀,还得问人孩子。

“糖宝啊,你愿不愿意去杨奶奶家?”杨里正问,想到糖宝之前的话,又说,“摘蛇泡养自己是不行的,现在是夏天能找到蛇泡吃,冬天你可怎么办?哪怕你找到其他吃的了,人家看你小,把吃食抢走怎么办?再万一,半夜人家把你偷走卖掉怎么办?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糖宝挠挠头,也是哦。

可杨奶奶是个好人,她刚才帮自己说话了。

糖宝纠结一会,问,“杨奶奶,你真的要养糖宝呀?糖宝克人,是坏蛋,养糖宝不好的。”

“糖宝,不许乱讲话。”杨里正一听就急了。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也不怕李氏一听,不愿意养了。

可李氏听在耳朵里,却打定主意养糖宝了。

她高兴的问,“你是不是怕克着奶奶家?”

“嗯。”

李氏一把抱住糖宝,“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奶奶不怕你克人,不像有些人,自个命弱还怪人家命硬,啥玩意!”

这话在说谁,再明显不过了。

祝氏气呼呼的说,“你想养你就快点带走,把你家克个半死的时候别赖我家就成。”

其实祝氏说这么说,心里却不大高兴,李氏家可是村里最有希望当官的人家。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居然一下子掉到福窝里了,以后要比她家甜菜过的好,这事真是越想越膈应。

“走是要走的,你家这地臭气熏天,我多站一会,回家都得洗澡。”李氏牵着小糖宝,又说,“但我走之前得和你算笔账。你家占了糖宝家五亩地,几袋粮食锅碗瓢盆。养了仅仅一年,把人一个胖娃娃,养成了萝卜干,这事你怎么说?”

祝氏一下子警惕起来了,这死老婆子该不会想抢地吧?

“什么怎么说?她自己在我家水土不服怪我呀?”

“你少放屁!你一天只给人孩子吃一顿,你当大家伙不知道?”这事村里不少人都知道,可糖宝养在陆大有家,就是陆大有家的人,人家的事,他们不太好管。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糖宝是她孙女,可以管了。


就连杨银河都叹气,“二伯、二伯娘真是,糖宝的饼鸡蛋多,和你们分你们还不要,要是和我分,我立刻就要。”

陈氏和杨德武这才反应过来。

杨德武摸摸她脑袋,“你自己吃。”

“可我真的吃不完啊。”这么大一块,还加三个鸡蛋,她没有那么大的肚子。

陈氏道,“吃不完就和你七哥分吧。”

她伸手将饼一分为二,两小一人一半。

“谢谢二伯娘。”杨七咬口饼说,“真香,还是鸡蛋多的饼好吃,等我以后念书做官了,我吃饼都要加三个鸡蛋,还要加肉。”

糖宝也觉得加鸡蛋多的饼好吃,香喷喷的。

“你要真的做上官,别说加三个鸡蛋的饼你看都不会看一眼,就是红烧肉你吃着都觉得腻歪。”向来话少的杨善仁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杨银河不解,“为什么?红烧肉多好吃,嫌腻歪的都是傻子吧?”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杨善仁又说。

二三十年前,他还在府城呢,他不是没见过那些当官的伙食,嫌红烧肉腻歪,就把那肉给做成白切,白切还平常,不平常的是那酱,都用葡萄酿的酒做底料。

李氏不屑的说,“那么吃的都是贪官。”

杨善任叹声气,没再多说什么。

——

晚上临睡前,李氏和儿子媳妇们说,“咱们先紧着秧栽,秧栽完再去卖珍珠。”

“娘,现在村里都知道咱家弄到珍珠了,这白天咱们都不在家,会不会有人来偷?”梅氏担忧的问。

他们村家家户户都不算富裕,只能说不至于饿肚子,可拥有那么多珍珠,那得是多少钱?难保没有人生歹念头。

李氏挥挥手,“这个不怕,我一会用针线把珠子全都缝在身上装着,多缝几遍掉不了,人家也不知道。”

她这么一说,梅氏等人都放心了。

这会大家都洗完澡,便各回各屋。

陈氏回屋里没立刻睡,点上油灯又把买的布和尺子拿出来,给糖宝量尺寸。

“娘,我不急着穿新衣服,秧栽完再做好啦,你整日栽秧,回来还要做衣服,很辛苦的。”

陈氏笑说,“娘先量好尺寸,裁剪好,回头再做。”

“娘裁剪好,肯定会说我再戳两针吧,戳着戳着就戳完一只袖子了,戳好一只袖子会先想着,天还早我再戳一只吧,这样糖宝就能早点穿到新衣服了。糖宝才不听娘的,不量尺寸,我去睡觉啦。”

糖宝说完拂开陈氏的手,又抱一抱陈氏就蹭蹭往里屋跑。

可跑两步又跑回来,抱杨德武腿一下,“爹,我睡觉啦。”

抱完才自己跑回屋,杨德武和陈氏对视一眼,陈氏抿嘴直乐。

“这孩子说话惹人发笑。”

杨德武拍拍心,“不行,闺女抱着我,说话声音软软的,我啥好东西都想给她。”

陈氏一笑,想到婆婆的话,心里又不太舒坦。

她说,“当家的,娘做饭那会说的话,是真的么?我这心里怎么直打鼓?”

“真的假的都没啥。”

“话不是这么讲。”陈氏把木尺子放在针线筐里,坐正了说,“娘现在疼糖宝疼的不行,可万一以后没这样的好事了,娘对糖宝又一样态度怎么办?”


“麻烦大伯了,哦还有,糖宝的户籍得迁到我家去,还得让陆大有给我签个文书。文书上要写明,他家只养糖宝一年,几袋粮食和一季麦子抵这一年的窝。咱把事情都提前说清楚了,免得祝氏这娘们等糖宝长大,仗着这一年的情分来让糖宝孝顺她。” 杨德武又说。

这的确是祝氏能干出来的事。

“你想的周全,明儿办完地契和户籍的事,再写文书。”杨里正道。

说完正事,白得一个孙女的李氏牵着糖宝说,“走,跟奶奶回家。”

糖宝还没忘记杨里正呢,转头说,“里正爷爷,谢谢你。”

“好孩子,跟你奶奶回家吧。”杨里正和她摆摆手。

祖孙三代欢天喜地的回家了。

祝氏见自己谋算一回,屁也没得到,在自家院里放声大哭。

陆甜菜比糖宝大一岁,知道她娘哭,都是因为糖宝那个扫把星,小丫头气鼓鼓的,看她回头不揍糖宝给娘出气。

*

李氏和杨德武带着糖宝回到家里,他们家住在村中心,和杨里正家一前一后。

一家子住着头十间的房子,还外带一个大院子。

这会在家的人,全都杵在院子里呢,见糖宝进来,眼睛都盯着这小娃娃。

杨家最小的孙子杨银河跑过来,问,“奶奶,糖宝真要来咱家啊?”

“对,你喜不喜欢?”李氏问。

问话的时候她还不经意的看几眼老头子、儿子、媳妇。

她方才说要养糖宝,其实是看见小女娃一时没把持住,话说出去后,她多少有点担心,担心家里有人意见,觉得多养个孩子费粮食。

是以她这问话,不仅是在问孙子,还是在问其他人。

“那她跟我比谁大?她要叫我哥哥,我就很喜欢,可以把整个鸡蛋都给她。我还能去和顾三比一比,那个顾三整日臭显摆自己有姐姐,有姐姐了不起哦,我有妹妹他有么?”

李氏哭笑不得的问,“那要是比你大呢?”

“那,那就一般般喜欢吧,鸡蛋只能分半个给她。”杨银河这么说着,眼睛还瞪着糖宝,不许比我大,不许比我大……

糖宝见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我五岁。”

杨银河一下子笑出来,“太好了,我六岁,比你大,走,我带你去找顾三,让他瞧瞧,我妹妹可比他姐好看多了。”

他拉着糖宝就要走,李氏忙拽住他,“回来,都要吃晚饭了,还去啥?明日再去。”

“那我明早去。”

“你还说人顾三显摆,你自己不也瞎显摆。”李氏戳戳孙子脑袋,又和杨德武媳妇陈氏说,“老二家的,打点水来先给这孩子洗洗。”

“好”

陈氏很快端着一盆水从灶房里出来。

糖宝见陈氏抓着她手要帮她洗,说,“伯娘,糖宝自己洗。”

“你自己洗不干净,娘帮你洗。”陈氏抓着她小手,心想小姑娘的手就是又嫩又软。

“谢谢。”

“自家人不说谢,娘乐意帮糖宝洗呢。”

陈氏抓着糖宝手美滋滋的洗啊洗,可在站在一旁的杨德双媳妇梅氏,听她一口一个娘的自称就不太开心了。


大周朝 永泰十五年六月 庆安府

*

西河镇山杨村的陆家媳妇祝氏,此刻瞪着木桶里的王八,气的眼睛都快喷火了,这只王八足有三斤重,要拿出去卖,少说也能卖一两百个铜板。

可这会王八死了,死的王八卖不上价!

都怪糖宝,那就是个扫把星,自从收养她,家里三天两头,不是死鹅就是死鸭,今日少了一个鸡蛋还又死了一只大王八!

她受不了了,今天一定要把糖宝赶出去!

祝氏蹬蹬的跑屋里将糖宝东西收拾收拾,拽着糖宝往门外一甩,包袱一扔,“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谁养你谁倒霉。”

说完便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闺女陆甜菜扒着窗户和糖宝说,“糖宝不是宝,是个扫把星,是个白眼狼,是小偷,略略略……”

糖宝被祝氏推的摔在地上,疼的想哭,可她没有爹娘,不可以哭,不可以和甜菜吵架。

小家伙爬起来,看了眼陆家大门,捡起自己的小包袱,往肩膀上一甩,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里正傍晚下地回来,到村口的时候,看见糖宝双手抱着包袱,包袱上放着一把蛇泡草,就蹙起了眉头。

“糖宝,你在这干什么呢?咋还抱个包袱?”

瘦小的人儿,听见人问她话,乌溜溜的眼睛扬起一抹笑,“里正爷爷,糖宝没人要,没人养了,糖宝摘蛇泡草养自己。”

杨里正一听就知道,这是陆家把人赶出来了。

他心里又酸又胀,这多好的小孩,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力更生,陆家那两个王八蛋咋就舍得把这么小、这么乖的孩子往外赶?

他上前拿过她的东西,拉着糖宝,“不摘蛇泡了,你个小娃娃咋养自己?爷爷带你去找你婶婶。”

“可是婶婶不会养糖宝的,她说糖宝是扫把星。”

“她放屁!”杨里正气的说。

什么扫把星不扫把星的,她祝氏就是想白占糖宝家地,又不想养糖宝。

他说的祝氏,是糖宝堂婶婶。

糖宝爹娘一年前去县城,不知在县城遇上了啥,再也没回来过,丢下独女糖宝没人照料。糖宝爷奶早死,糖宝爹又没有亲兄弟,只有三个堂兄弟,其中两个不愿意养糖宝,觉得这种孩子命硬,不吉利。

剩下一个祝氏和她男人,把人领了回去,起初他还以为那口子是真的心疼孩子,才把人带回去的。

可随着祝氏总在外头说糖宝命硬,他看明白了,那两口子哪是心疼孩子,分明是看中人家地了。

白占着地还不想养孩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杨里正心头憋着一股火,牵着糖宝到陆家,可他还没说话呢,祝氏就先发制人。

“里正大伯,这糖宝我家是不能再养了,这孩子就是个白眼狼,克死我家鸡鸭猪,我气的脑袋撞墙我都没把她扔出去,可你猜她都干了啥?小小年纪不学好,前些日子偷吃家里麦芽糖,今天又偷鸡蛋。 我要是再留着她,下回她还不偷家里钱?”


“屁也没有。”气的她刀一扔。

见庞弟来蹲在那摘菜,上前就是一巴掌呼后背上去,庞弟来无缘无故被打,委屈的哭了。

庞老太没好气的说,“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去摸河蚌,人家摸的就能弄到珍珠,你的就啥也没有。还说什么一男一女双胎能带来福气呢,你带来的福气呢我问你?见天的就知道吃。”

说完就回到灶房继续做饭。

就是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些珍珠,以至于她切菜差点切到手。

——

此时杨家院里已经把河蚌全部开完了,李氏数一数竟然搞出三十多颗珍珠。

她简直乐开了花。

杨银河却不太高兴,“奶奶,你干什么借秧苗给弟来奶奶呀,弟来和甜菜上午还要借糖宝手镯带,说什么借,糖宝要真借给她们,肯定不会再还的。”

“还有这事呢?”李氏听完就不太喜欢那两小姑娘了,眼皮子太浅,就说,“回头我和她们家大人说说。糖宝啊,谁问你借镯子,你都不要借。”

“奶奶我没借,我怼回去了。”糖宝说。

李氏点点头,又和银河说,“你们这些小孩子的事,和秧苗可不一样。人家没秧苗,地就不能种,少两亩地收成人家说不定就要饿肚子。咱家秧苗反正用不完,还得扔掉,这都不借给人,不是让人嫉恨么?穷生坏意,人家要是因为饿肚子惦记上你了,啥时候都能坑你一把。”

“那好吧,就借给她吧。”杨银河不情不愿的说。

李氏一笑。

看着手里的珍珠又说,“等珍珠卖了钱,奶奶买肉回来给你们包饺子,做红烧肉吃。再扯点布回来给你们这些小孩做新衣服。”

其他人听说吃肉做衣服,只是开心的笑,只有杨银河会说,“那奶奶你快点拿去卖,我等着吃。衣服我不要,给糖宝做就好啦,那个最大的河蚌、珠子最多的可是糖宝捡的。”

“糖宝捡的?”想到这小丫头兴冲冲的抱着河蚌进来,伸手摸摸她脑袋,“那回头给糖宝留几个珠子做头花带。”

新衣服倒是不必了,老二去县城一趟已经带布回来。

“我不要头花,都卖掉给七哥他们念书。”

“这些已经够念书的了。”

糖宝一听就和杨银河对视笑起来。

——

庞氏中午在杨家打个转回去后,李氏开河蚌开到珍珠的事,就瞒不住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村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事。

杨家儿子媳妇下午的时候也从李氏那里得知此事,一回到家,杨德武就抱起糖宝举高高转圈圈。

“哇!”糖宝也不害怕,抓着杨德武的胳膊就咯咯笑,“爹,这个好玩。”

杨德武就抱着她又转一圈才放下来。

“咱家糖宝就是个宝贝,去抓鱼抓到最贵的,摸河蚌也能摸到带珍珠的。”

他这一说,李氏心中一咯噔,我的天哟!

她一拍大腿,她想凑个八讨个吉利,不会是真凑着了吧?

“娘,您这是干嘛呢?”梅氏见她拍腿就问。


“你不要这个么?怎么都往我桶里扔?”

“我不要,我家后院有个水池,里头专门养了河蚌这些东西,想吃在里面捞就行了。”他来河边并不是为摸几个河蚌,他是来醒脑的。

这两日他爹不知从哪弄来十道算术题给他做,还有两题一直不得解,他就出来找找思路。

“那谢谢你啊。”

“没事。”说话间顾钰又扔两个在她的木桶里,又说,“我帮你拿着木桶吧。”

糖宝自己提着确实费劲,在水里也不好走,就把桶给他了。

“麻烦你啦。”

“糖宝你好客气,你七哥都不和我这么客气的。”

糖宝嘀咕,“我又不是我七哥。”

没了木桶,糖宝双手得到自由,摸的就更快了。

陆登科抓鱼的时候,陆甜菜也提个篮子摸河蚌,见顾钰帮糖宝提木桶,撇撇嘴,和身边的庞弟来嘀咕,说顾钰以前都不和糖宝玩的,糖宝就是个马屁精,她拍杨七马屁,杨七和顾钰玩的好,顾钰就带糖宝玩了。

这庞弟来呢,是庞家的小孙女,因为和她弟弟是龙凤双生,就给她取个弟来的名字,今年八岁,比陆甜菜大两岁。

在村里,她娘庞家媳妇和祝氏走的近,所以她和陆甜菜也走的近。

她不喜欢糖宝,没理由的不喜欢。

两人正嘀咕着呢,就听糖宝在那边喊,“哇,七哥,顾钰你们看我这个,好大呀,我得两只手一起抱着才可以。”

“这个可能有两斤重,放桶里,让斑竹帮我们提着。”顾钰说。

“让我先看看。”杨银河也走过去,看一眼就特别嫌弃,“这个河蚌怎么这么丑?上面绿不拉几的。”

“七哥你又不吃它的壳,管它丑不丑。我们再找找,看有没有更大的。”

很快几个重新埋首于水面上。

庞弟来就拉着陆甜菜说,“我们也去那边摸,那边河蚌多。”

陆甜菜倒是没多注意糖宝的河蚌,她关注到糖宝手上的镯子了,她抿抿唇,跟庞弟来走过去。

到那后两人想去糖宝跟前,可糖宝跟前站着顾钰。

陆甜菜就说,“糖宝,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不去。”陆甜菜找她肯定没有好事情,才不要听她讲话。

庞弟来年纪大点,懂的也多,说,“糖宝,你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男孩跟男孩一起玩,姑娘跟姑娘一起玩。姑娘要是和男孩一起玩,会被人骂贱蹄子的。”

“你谁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娘没事就教你这些?”顾钰抬头问。

庞弟来知道他是顾家的少爷,就没做声。

糖宝也直起身问,“和男孩一起玩会被人骂,那你为什么要和登科、及第他们走在一起? 你们不是天天一起玩么?你娘还说要把你给登科做媳妇呢。”哼哼唧唧的说,“管我干什么?我又不想和你们一起玩。”

庞弟来和陆甜菜一样喜欢欺负人,才不要和她玩。

小姑娘还是知道媳妇什么意思的,庞弟来面上一红。

可她看见糖宝手上的银镯子了,便继续喊,“糖宝,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件事。”


“好孩子,这个肯定能。”

听她这么说,糖宝突然想明白了,不是河蚌能卖钱,是河蚌里的珠子能卖。

她立刻小跑进灶房,把菜刀拿出来。

“我滴乖乖,你拿刀干什么?慢点走,别跑。”李氏看她拿刀都怕的慌。

糖宝却笑说,“奶奶,这个是从河蚌里搞出来的,我们上午摸很多河蚌呢。咱们都弄开看看,看看里面还有没有。”

“对对对,我都忘记了。”李氏把珠子塞给杨家宝拿着,自己去接过糖宝的刀。

将水缸歪倒,拿一个开一个,拿一个开一个。

不过很多里面都没有,偶尔的里头有一个,这时候她注意到有珍珠的河蚌和没有珍珠的河蚌长的不太一样。

李氏便将同样的三角河蚌都先捡到一起,这才一个个开起来,然后她越开手越哆嗦。

“这珠子好好看呀。”杨银河说。

糖宝趁机和李氏商量,“奶奶,你卖完珍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银子,我要送七哥他们去上学。”

李氏一听就噗嗤笑。

“好好好,卖完珠子就给你钱送哥哥们去上学。”李氏笑说。

杨银河瞬间在院里蹦起来,“太好了太好咯……”

“德文他娘,你们说啥珍珠呢?”祖孙几个正弄着呢,门外来人了。

来的人正是庞弟来奶奶庞老太,她进院子就看见李氏正拿刀开蚌,再看看杨家宝手里的东西,哪还有不明白的?

“我的老天哟,你们家河蚌竟然开出这么多珍珠,这怕是要发财哟!”庞老太羡慕啊,羡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杨家宝手上。

杨家宝心思一转,忙往家跑,边跑边说,“奶我尿急!东西先放家里。”

杨家几个小孩子见此均是抿嘴笑。

李氏内心也直乐,问,“虎头他奶,大中午过来有事?”虎头就是庞弟来的龙凤胎弟弟。

庞老太的眼神这才恋恋不舍的从河蚌上挪开,说起正事。

“可不是有事吗,我家去年的稻长的不好,留的稻种也不怎么好。搞稻炕那会我让虎头他爹去人家换点稻种来,他不愿意,非说自己家留的就行。 结果你猜怎么着?一亩地的稻子撒下去,出的秧苗只有一半多点。 现在少两三亩地的秧苗呢,听说你家秧苗今年打的多,我来问问,到时候能不能匀点给我家。”

找秧苗这种事在农家都是平常事。

往年杨家也找过别人的。

李氏就道,“这怎么不成?成,等我家栽完秧苗(育秧苗地),剩多少你都起走。”

“大嫂子,这可就太谢谢你咯。”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直接去我家秧母地里起。”

“好,家里还烧着饭呢,我就先回去了。”庞老太说着就往外走,就是眼睛还扫几眼河蚌。

出了门后就想,弟来上午也捡不少,她回去看看,里头能不能弄到珍珠。

小老太太想到这些,脚步快的跟生了风似的。

回到家后,她都顾不上继续烧饭,就先拿刀开蚌。

可她都把一个个河蚌肉给撕几半了,也还是没看到有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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