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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 全集

乱了方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陛下有旨,宇文氏众人,接旨......”这一道声音浑厚,有力,且穿透力极强。听的宇文家所有人都是一愣,刚才还大笑的宇文化及也脸上笑容一凝,看向自己父亲宇文述问:“奇怪了,这陛下传旨,以往都是宫里太监,或者门下省书吏来传,怎的今日是沈光这杀才?”宇文化及作为宇文述这个皇帝宠臣的长子,即便此时还并未像以后那般受到皇帝赏识,但皇帝的给使营统领,他还是认识的。可也正因为认识,他才疑惑。这样的事,很少见啊。“确实耐人寻味。”宇文述也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起身道:“罢了,无需想那么多,还是先去接旨的好。”“大开中门,随老夫接旨。”说完这话,他就向着府内中门走去。而这会的宇文家其他人,包括驸马都尉宇文士及的妻子南阳公主杨玉珠在内,也都到了中门处。...

主角:杨广杨安   更新:2025-02-19 0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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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广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 全集》,由网络作家“乱了方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有旨,宇文氏众人,接旨......”这一道声音浑厚,有力,且穿透力极强。听的宇文家所有人都是一愣,刚才还大笑的宇文化及也脸上笑容一凝,看向自己父亲宇文述问:“奇怪了,这陛下传旨,以往都是宫里太监,或者门下省书吏来传,怎的今日是沈光这杀才?”宇文化及作为宇文述这个皇帝宠臣的长子,即便此时还并未像以后那般受到皇帝赏识,但皇帝的给使营统领,他还是认识的。可也正因为认识,他才疑惑。这样的事,很少见啊。“确实耐人寻味。”宇文述也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起身道:“罢了,无需想那么多,还是先去接旨的好。”“大开中门,随老夫接旨。”说完这话,他就向着府内中门走去。而这会的宇文家其他人,包括驸马都尉宇文士及的妻子南阳公主杨玉珠在内,也都到了中门处。...

《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 全集》精彩片段


“陛下有旨,宇文氏众人,接旨......”

这一道声音浑厚,有力,且穿透力极强。

听的宇文家所有人都是一愣,刚才还大笑的宇文化及也脸上笑容一凝,看向自己父亲宇文述问:“奇怪了,这陛下传旨,以往都是宫里太监,或者门下省书吏来传,怎的今日是沈光这杀才?”

宇文化及作为宇文述这个皇帝宠臣的长子,即便此时还并未像以后那般受到皇帝赏识,但皇帝的给使营统领,他还是认识的。

可也正因为认识,他才疑惑。

这样的事,很少见啊。

“确实耐人寻味。”

宇文述也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起身道:“罢了,无需想那么多,还是先去接旨的好。”

“大开中门,随老夫接旨。”

说完这话,他就向着府内中门走去。

而这会的宇文家其他人,包括驸马都尉宇文士及的妻子南阳公主杨玉珠在内,也都到了中门处。

看见宇文述带宇文化及还有自己夫君过来了,南阳公主这才行了一礼道:“父亲。”

南阳公主今年十九岁,一身素粉色绛宫装勾勒着纤细苗条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美玉,琼鼻挺翘,皓眸流动。

虽然行礼只是微微一福,却也将她出身皇室的气质悉数展示了出来。

宇文述也含笑回礼,然后才目光看向已经站在了中门外的给使营统领沈光,以及他带来的数百士卒,躬身一礼道:“臣宇文述,携宇文家上下,接旨。”

他的这话一出,宇文家所有人也全都行礼。

“嗯。”

沈光面无表情的嗯了声,随后开口:“陛下有旨,许国公府勾结异族,意图谋逆,着,满门处死,一个不留。”

哗。

沈光话音刚落,宇文家所有人顿时一片哗然。

宇文化及第一个就看向沈光,微胖的脸上有着怒气大声道:“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我宇文家两代忠诚于陛下,又岂会行那勾结异族的谋逆之事?”

慌了。

宇文化及他慌了。

从小,他父亲宇文述就教导他,一定要懂隐忍,一定要等机会,一定要牢记家里的血仇。

可现在,这眼看着他们和关陇那些家族的大计就要开始了,他们宇文家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却要被灭门了?

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沈统领,说我宇文家勾结异族,你可有证据?”

宇文士及也看向了沈光。

不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猜测,莫非他们派人跟突厥和高句丽来往的事,被陛下知道了?

可陛下怎么知道的?

这事他们做的很隐秘啊。

“就是,沈光,你可知宇文家乃是本宫的夫家?”

南阳公主也皱眉看向沈光。

只有宇文家的家主,当朝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始终一言不发。

“回公主殿下,宇文家是殿下夫家之事,臣自然知道。”

沈光扫了宇文述一眼,然后才对南阳公主说道。

“既然知道,你敢说满门皆灭,你是想连本宫也杀了吗?”

南阳公主大声呵斥。

此时她胸口剧烈起伏,足以看出心中的愤怒。

但沈光却只是摇头:“臣不敢,臣只是奉陛下之命行事。”

“且,陛下已有口谕,着公主与宇文士及和离,返回宫中。”

沈光平静说着,南阳公主却脸色变了,大声道:“不,这不可能,你假传父皇旨意,本宫要进宫面见父皇,本宫......”

南阳公主说着就要往许国公府外面冲,但沈光却陡然一句:“带公主殿下回避。”

随后就见他身后士卒中,两个士卒立刻拦住了南阳公主的去路,带着南阳公主到了一侧回避。

“不,沈光,你敢,你敢......”

南阳公主挣扎喊着。

沈光却连搭理都没搭理,只是目光再次落在一直都没说话的许国公宇文述身上,铿的一声手中横刀抽出大声道:“杀。”

铿铿铿。

下一刻他带来的那些给使营士卒就已经全部抽出横刀,向着宇文家的众人杀去,仅仅只数息,就有十多人倒在了血泊中。

“放肆,这里是许国公府。”

宇文化及咬牙切齿,胖脸通红瞪着给使营众人。

“啪。”

但一直都没说话的许国公宇文述却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才放肆,这是陛下的旨意。”

说完这句,宇文述才缓缓跪在地上,好似彻底绝望了一般道:“臣,宇文述,有负圣恩。”

嘭。

随后就见他猛的起身,一头朝府门的石柱撞去,下一刻鲜血飞溅,气绝而亡。

宇文述是了解皇帝的,他既然要灭宇文家满门,那就肯定是证据确凿动了真怒的。

这样的情况下,反抗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搞不好还会引的皇帝更怒,他们这些人连死后连个被人收拾的机会都没有。

故此这会,他选择了认命,遵旨。

“父亲。”

“父亲。”

而宇文化及和宇文士及看到这也立刻失声痛哭了起来。

宇文家的其他人也一个个痛苦哀嚎着。

但沈光却只冷漠的一个字:“杀!”

话刚落,他就一刀朝宇文化及杀去。

铿铿铿。

噗噗噗噗噗。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宇文家满门三百六十余口全部被杀。

“留下十人在此等候皇命,其余人随本将回宫。”

沈光也这才看着那些尸体说了这么一句,走到这会早已经吓坏了的南阳公主面前,道:“公主殿下,请随下臣回宫。”

“你,沈光,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屠夫。”

“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本宫要向父皇参你……”

南阳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瞪着沈光。

“护送公主殿下回宫。”

但沈光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带人送南阳公主向紫薇城皇宫而去了。

......

与此同时,和许国公府隔了一个坊市的永康坊楚国公府,继承了其父杨素楚国公爵位的杨玄感,以及他的家眷,也被另外一队给使营士族所斩杀。

隋炀帝东征的两大变数,都因杨安的三言两语被杀了个干净。

但造成这一幕的杨安却毫不知情,不但不知,这会的杨安还正坐在邙山庄子的一棵大槐树下,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废,太废了。”

“我怎么会有这么废的老爹?打探个消息这么久还没搞定?”

“要是照这速度,哪趟车也别想赶上了。”

杨安骂骂咧咧的,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边上管事杨六五那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这也就杨广的嫡长子,太子杨昭已故。

二皇子齐王杨暕又是个贪财好色不堪大用的主,陛下的嫡子只剩下自家郎君这么一个。

不然,就冲自家郎君这会这些话,那还不立刻砍了啊?

但这话他也不敢说,陛下没允许前,他可不敢告诉自家郎君他的皇子身份。

违抗皇命,他吃罪不起。

可他吃罪不起,杨安却一点不怕事大,骂了一会后,更是啪的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不行,老爹废,我这当儿子的可不能废。”

“为了我们的造反大计,我必须帮老爹把速度给提起来。”

随后,杨安就看向边上的杨六五,勾勾手说:“杨六五,过来,给某办件事去。”

“来,来了。”

杨六五一脸懵逼,疑惑问:“郎君你想让小人办啥事??”


“而且之所以收购羊毛不收羊,是因为羊收购了,就相当于他们草原的羊减少了,对他们赖以生存的草原没压力。”

“可收购羊毛就不同了,羊没了毛还能继续长,他们也会继续养羊。”

“如此时间长了,他们的水草就不够了。”

“到时候,这种逐水草而居的种族,要么灭绝,要么接受我中原文化,开始农耕......”

杨安说的正起劲,杨广却好奇道:“这制作毛线的手工纺锤是何物?”

杨安说的那些其他的,杨广都能听懂。

就是这手工纺锤,他不明白。

“就是啊郎君?”

李靖他们也疑惑。

“啊,这个,要不我给你们做一个?就做一个简单的,就是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做成?”

杨安挠挠头,他虽然知道那简易的手工纺锤怎么做,可这也快天黑了啊。

他的这便宜老爹,可是基本不在庄子过夜的。

“哈哈,原来是这啊?”

“那爹和你伯父晚上住在这不就可以了吗?”

“正好爹也想吃你上次做的红烧肉了。”

杨广哈哈一笑说道。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这个制作毛线的手工纺锤,他还真不会住在这儿。

皇宫里一堆事呢?

但现在嘛,必须住。

这可是关系着能不能把突厥给轻而易举灭了的。

“对对,伯父也想吃了。”

观王杨雄也跟着道。

“那,那行吧,那就回我那院子做一个。”

“话说这几个庄子不在一块,也挺费事的。”

杨安点头,随后才对刚刚种完棉花的杨六五道:“杨六五,你明天找点人,把这六个庄子都给圈起来,明白了吗?”

杨安这是为了自己方便。

杨广也颔首道:“对,圈起来,这样也更容易保护吾儿安全。”

“是,郎君,老爷。”

杨六五应声,几人这才回了杨安小院所在的庄子。

回到那,他们一边看着杨安制作手工纺锤,一边等着庄子里的下人给整治红烧肉,倒是也惬意。

只是他们惬意时,上午才从朝会上接了把猪肉去腥之法传至天下的农事司主事薛忠,这会却已经带着两个农事司的属官,一起到了洛阳城中一家纸坊。

刚进纸坊,薛忠就对里面的伙计问:“你们这里的宣纸,多少钱一刀?”

“呵呵,好教客官知道,本店宣纸,现在一百贯一刀。”

那伙计是个二十来岁,个子不高,面容黑瘦的小伙,听到薛忠这么问,也立刻笑道。

“多少?”

但薛忠却瞬间眼睛都瞪大了起来,直到一会才义愤填膺道:“你们抢钱吗?这平日里也就半贯钱一刀的宣纸,你们卖一百贯?”

薛忠身为农事司主事,又是读书人,对宣纸的价格肯定也是知道的。

但现在这,足足翻了二百倍?

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就是啊,你们这也太贵了吧?”

他带来的两个属官也跟着开口。

“呵呵,三位客官,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最近很多人都在买宣纸,这要的多了,价格肯定就涨啊。”

那伙计咧嘴笑笑,主打一个我们就这价。

“走,去别家纸坊看看。”

薛忠也眉头一皱,这才带两个属官离开了。

然而,一个时辰后。

当他们跑遍了洛阳所有纸坊,价格都是一百贯一刀时,薛忠的脸色变了,随后更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脸愁苦道:“这,这宣纸都天价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忠可是知道陛下对猪肉去腥之法,传至天下的重视程度的。

既然知道,他此时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事自个要是办砸了,会是何下场?


杨广都要让杨安这逆子给气的脑仁疼了。

你说你老实在邙山待着,赏赏花遛遛鸟不好吗?

实在不行你玩几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这天天怂恿着朕这个皇帝自己造自己反怎么回事?

这历朝历代,也没君王这么干过啊。

“陛下,息怒,息怒啊。”

“三皇子也就脑疾未愈不知自己身份,否则断然不会如此啊。”

杨六五也赶紧劝阻。

其实这事吧,他也觉得离谱。

可这是皇帝的家事,他可不敢多说。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尽量让陛下消气,可别因为这事迁怒他,把他给砍了就行。

“哎,罢了罢了。”

“既然他想招,那你就给他招吧,朕倒也想看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给朕练出啥样的兵来?”

“不过这些人不要从佃户里招,那些佃户还要负责皇庄农事。”

“正好你所供职的左备身府最近有批新卒,你就从其中挑出一千二百人给他带过去吧。”

杨广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他承认自己的三子有识人之明。

不然又怎么可能对宇文述以及关陇的情况看的那么清楚?

可这训练新卒?

杨广还真不觉得自己儿子有这本事。

第一次学骑射,就把脑袋给摔坏了。

这样的人,你说他能训练新卒?

谁信啊?

“诺。”

杨六五行礼,随后才问:“那陛下,那臣现在就去办?”

“嗯,去吧!”

“记住了,三皇子的身份,要保密。”

杨广颔首,等杨六五离开,这才揉了揉眉心,对殿外的太监道:“来人,给朕传观王。”

“诺,陛下。”

殿外太监应声,杨广才又拿起奏疏继续批了。

不过也没批多久,差不多半个时辰后,隋观王杨雄就已经到了。

刚到,看见杨广正在批改奏疏,杨雄行礼道:“陛下?”

“嗯,族兄来了啊?给观王看座。”

杨广点头,等杨雄坐下,才看着他问:“宇文家和杨素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三皇子明察秋毫啊。”

杨雄回道,心里对杨安的睿智佩服到了极点。

“呵呵,明察秋毫是明察秋毫,可却也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杨广有些得意的笑笑。

“难题?”

“陛下指的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人选吧?”

观王杨雄一怔,很快就试探道。

他和杨广君臣多年,自然明白杨广此时心思。

“对,如今宇文述和杨玄感已经死了,这行军大总管和左路先锋的位置,就得重新挑选合适的将领了。”

“族兄以为,何人可堪此重任?”

杨广点头。

灭一个勾结异族的宇文家是小事。

但为东征挑选合适将领却是大事。

“这个。”

观王杨雄斟酌了下,才道:“左路先锋,臣以为荥阳郡守张须陀可堪此重任。”

“张须陀此人作战勇猛,为人忠贤,陛下也都知道。”

“至于行军大总管一职,若是关陇没有反意,常年镇守太原与突厥作战的唐国公李渊合适。”

“毕竟我朝其他能盖过他的将领,都已经上了岁数,行军大总管需总览全局,且辽东又是苦寒之地,老将未必能吃的消。”

“但现在,关陇那既然有了二心,那就只能从麦铁杖和鱼俱罗中选一人了。”

“不过最终要用谁,还得陛下圣裁。”

杨雄笑着说道。

要说大隋的猛将,那确实不少。

如同杨素,韩擒虎,苏威,裴矩这些人都算是。

但他们大多都是跟随先帝开国的,老的老,死的死。

就连他自己,今年都已经七十了。

故此这会,这能选的还真不是很多。

“嗯,族兄说的也在理,那就下个月小朝会,把这事定下来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就又和杨雄说起了杨安想招募士卒训练的事。

而他们说着杨安时,杨六五也已经按杨广的吩咐,从他供职的左备身府挑选了一千二百名新兵,换了常服,带他们朝邙山庄子赶去了。

到了邙山,杨六五才对那一千二百人道:“记住了,从这一刻起,你们将不是左备身府护卫皇宫的士卒,而是这邙山庄子的佃户,佃户明白吗?”

“若敢有说错一字者,军法从事。”

这会的杨六五,身上自带一股杀气,和平日在杨安面前动不动让人踹一脚的样子全然不同,吓的那一千二百人也立刻应声:“诺。”

“嗯,如此,就随某进去吧。”

杨六五恩了声,就带那些人进了庄子。

到了庄子里,杨六五让他们在一片开阔地等着,自己则是去了杨安的小院。

只是才到院外,他就看见杨安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杨六五立刻上前:“郎君。”

“嗯,你回来了?”

“某让你通知的事,你通知到了吗?”

杨安嗯了声,一边摩挲着自己下巴,一边随意问。

“通知到了,并且小人已经将一千二百男丁都带了过来。”

杨六五一笑。

“啥,都带来了?速度这么快的吗?”

“在哪呢?快带某去看。”

杨安愣了下,有些意外的看着杨六五。

这家伙,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就在前面庄子空地上,郎君......”

杨六五指了指,还想说郎君要是想去,小人带路呢,却见杨安嗖的一下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直到一会,亲眼看见了那一千二百人,杨安才瞪大眼睛对杨六五问:“这就是你招的佃户?你是咋做到的?这些人个个龙精虎猛的,而且还这么一会就搞定了?”

在杨安看来,就算从佃户里招,没有个三五天都困难吧?

可杨六五这?

“嘿嘿,这个,那还不是郎君你给的用度多吗?这些人平日里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郎君管吃管住还给钱,这么好的用度,报名的人自然就多,这报名的人多,那挑出来的肯定也就好了。”

杨六五咧嘴笑笑,主打一个陪皇子演戏。

听的杨安也点头,这才满意道:“嗯,说的也有理。”

“既然如此,这是某给这些人准备的训练手册,你就负责照着这上的方法训练他们吧。”

杨安说着就把他找出来的杨家军训练指南拍在了杨六五手上,道:“所有训练,一律按照手册上严格执行,敢更改一处,某就打断你腿。”

“呵呵,小人不敢。”

杨六五嘴角抽搐笑笑,心里有些瞧不上。

但却也不敢多言,只能无奈翻开。

只是刚翻开,当看到第一页那醒目的几个字时,他却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杨安,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道:“郎君,这,这……”


“对对,郎君,还是先说说这事吧?”

李靖也跟着道。

相比吃饭,那肯定是泼天大功更重要啊。

“哦,这样啊,那好吧。”

杨安也这才哦了声,继续道:“其实这棉花只要弹一弹,夹在衣物里就可以了。”

“就比如说......”

“哎,你们等会啊。”

“我好像去年做了个弹棉花的工具,还给自己弄了副手套。”

只是话说到一半,杨安却忽然想起来了。

自己去年买的这些棉花,种子虽然被他留了下来,但棉花却是做了手套的。

一想到这,他就立刻对还正在田里下种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去某房间,把某那弹棉花的工具,还有那副手套取来。”

“好的,郎君。”

杨六五作为照顾杨安饮食起居的管事,对杨安的东西自然是熟悉的,只是点了点头,就一溜烟去杨安小院那了。

差不多一炷香后,他就扛着个似弓非弓的器物,拎着副手套回来了。

刚回来,杨六五就对杨安问:“郎君,是这些吗?”

“对对,就是这些。”

杨安点头,示意杨六五继续干活后,他就拿起那副外面是丝绸,里面是棉花的手套道:“爹,你们看,就是这样。”

“只需要把棉花用这弹棉花的工具弹一弹,然后塞进去缝好就可以了。”

说着,杨安还把自己的一只手套拆了开来,拿里面的棉花,给杨广他们演示了下。

等演示完了,他才对着杨广他们道:“你们试试这手套,就知道暖和不暖和了。”

“嗯嗯,让为父来试试。”

杨广也好奇的接过手套,戴在了手上。

果然,手套戴上后,杨广立刻就感觉手上热乎乎的。

也这才对着杨雄和李靖道:“好东西啊,不仅暖和,还很舒服。”

“要是有此物的话,那冬天必定不会太冷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广已经打定主意了。

回宫就让人传旨西域各国,把他们的棉花和棉花种子统统送过来。

敢不给?

那就,伐之。

别说他了,就连观王杨雄和李靖,在听到杨广说暖和后,也都有了同样的心思。

杨广更是对着杨安道:“安儿啊,你说如此神物,要是我大隋多种点,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就不会有人再被冻死了?”

此时的他已经想着要在大隋推广棉花种植了。

“嗯嗯,言之有理。”

李靖和杨雄也颔首。

“不可不可。”

但杨安却摇头,然后才对杨广一脸严肃道:“爹你要是这样,就错了。”

“大错特错。”

“嗯?大错特错?”

杨广也一愣,随后才疑惑问:“何意?为父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杨广不明白,自己如何就大错特错了?

既然这棉花能给百姓御寒,那让百姓多种点不被冻死,这有何错?

就连李靖和杨雄也不解。

但杨安却一笑,道:“爹,这棉花的产量很低的,咱大隋的百姓,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你让他们种棉花,那到最后,他们就只能饿死了。”

杨安虽然不清楚棉花现在的产量,但可以对比后世啊。

后世这东西产量都不是很高呢,所以这会,自然是不能种的。

而这也是为什么棉花明明南北朝时期就传入了中原,却一直都很少有人种的原因。

吃饭问题都没解决,谁能顾得上种这?

“这。”

杨广他们听到这,也瞬间呆住了。

杨广更是心里有些难受的道:“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明明有此可以不让百姓冻死的神物,我们却不能种?”

杨广这是心里不甘心呀。

毕竟要是真能解决百姓不被冻死的问题,那绝对是前无古人。


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

顾不得鬓乱钗横,语不出厮磨婉转。

此时羞,此时扬,此时鱼儿为君昂。

一阵风,一阵雨,一阵风雨伴鸳鸯。

明月高悬,偌大的甘露殿被烛火映照的有些醉人,一件件衣裳被散乱的丢在地上,几名本想进来伺候陛下和皇后房事的宫女,这会也早就带上了殿门,羞红着脸躲在了外面。

而杨广则如回到了征战天下时一样策马奔腾,皇后萧氏也好似忆起了洞房花烛般醉眼朦胧。

直到半个时辰后,一番云雨初歇,皇后萧氏才拒绝了宫女进来服侍,一边亲自为杨广清理身子,一边面色潮红的问:“陛下今日是怎的了?怎的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萧氏自从十四岁嫁给杨广,到如今已经三十年了。

虽说这三十年,两人也时常琴瑟和鸣,行那周公之礼,人伦大事。

但如同今日这般,她能清楚感觉到杨广内心的渴望,却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故此这会,她也好奇。

“哈哈哈,朕这不是高兴嘛?高兴皇后为朕生了一麒麟儿。”

杨广大笑一声,右手不自觉的又抚在了皇后萧氏那柔滑的背上。

萧氏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愣,问:“麒麟儿?陛下说的可是安儿?”

“安儿如今怎样了?自从先帝还在世时跟陛下去过几次庄子,这些年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也多年没去了,或许安儿早已经不记得臣妾这个娘了。”

说到这的皇后神色有些悲伤,谁能想到贵为一国之母的她,居然也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不过她却也没办法,最是无情帝王家。

杨安没有过往记忆,这样的情况下,对他最好的保护其实就是归于平凡,远离宫廷纷扰。

“不会的,皇后乃是安儿生母,安儿又怎会忘记自己生母呢?”

“而且咱家安儿如今可是很聪明的,他不但明察秋毫的识破了宇文述那些人的不臣之心,还……”

杨广也宽慰着把杨安最近的情况都给萧氏说了下,说完后又苦笑道:“就是不知这混小子到底哪来的那么大造反热情?整天想着带朕这个皇帝造反,简直该打。”

“陛下可别,安儿年幼,且没有记忆,还请陛下多多包容。”

皇后萧氏赶紧制止,虽然她也觉得儿子的行为有些荒诞,可只要儿子平安开心就好。

至于那造反不造反的,她相信陛下会处理好。

“呵呵,瞧把皇后急的,朕若是不包容,哪能由着他胡来?”

杨广笑笑,示意皇后萧氏坐在他怀里,然后伸手摸着那粉色肚兜里的饱满,道:“不过安儿虽有胡来,最近却也着实给朕帮了大忙。”

这话说完,杨广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问:“对了,今日安儿在跟朕提起李靖时,还询问了一名应是关陇长孙家,唤作长孙无垢的女子,皇后可知安儿这是何意?”

杨广很快就把杨安说起长孙无垢时的具体细节给萧氏描述了下,说完又继续道:“朕和观王都觉得,安儿提起这女子,应该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可就是想不明白呀。”

杨广这也就和皇后聊聊家常,毕竟事情牵扯到他们的儿子杨安。

“长孙无垢?”

皇后萧氏愣了下,随即又神色古怪的看着杨广,道:“陛下您可真是枉为人父啊。”

“枉为人父?皇后何意?朕如何就枉为人父了?”

杨广一怔。

自己可一直都很称职好吧?这怎么还冤枉好人呢?

但皇后却白了杨广一眼,幽怨道:“还何意?”

“臣妾请问陛下,安儿如今多大了?”

皇后感觉自己是明白杨安的意思了。

一个少年,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忽然询问一女子?

这还能甚意思啊?

孩子长大了呗。

只不过孩子腼腆,不好意思直接说。

可自己的夫君,大隋的皇帝陛下居然也没明白?

这就让她心里略微有些不高兴。

“多大?十四了啊,按照宫中规矩,后年就该……”

杨广回道,正准备说按照宫中规矩,后年就该行冠礼了,却忽然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拍脑门,道:“哎呀呀呀,朕还真是糊涂啊。”

“朕只想着这小子是否有甚深意,却忘记了他也快成年了。”

“他这是想女人了啊。”

明白了,杨广感觉自己彻底明白了。

儿子这是,想女人了啊。

毕竟他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皇后萧氏可是都已经给他生下已故的元德太子了。

这自己儿子十四岁,想女人很正常吧?

“呸,陛下怎的如此粗俗?”

皇后萧氏啐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

杨广却一笑道:“皇后此言差矣,所谓食色性也,想女人天经地义啊。”

“只是这小子,想女人就想女人,直接说就是了,何故说的这么云里雾里的?”

杨广有些恼怒自己儿子的做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杨安其实就是不清楚古人到底多大行冠礼,要是知道自己十六岁行冠礼的话,估计早就直接说了。

“孩子面皮薄,难道陛下不明白吗?”

皇后萧氏嗔怪的看了杨广一眼,然后皱眉道:“只是安儿这看上了关陇世家的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以往不知关陇那些家族有二心的时候,她可能还不会觉得有甚。

毕竟她们大隋杨氏也是出自关陇。

可现在,都已经从陛下口中知道了那些家族有二心了,这要是再让杨安娶关陇那些家族的女子,就不太合适了。

谁让杨安是大隋皇位继承人的事,他们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呢?

“呵呵,无妨。”

但杨广却淡淡一笑,继续道:“若是放任关陇壮大,安儿自然不能娶关陇那些家族的女子为妻,我大隋也不能有关陇女子为后,否则关陇势力可能无法遏制。”

“但,朕若是把关陇那些家族给灭了,只留下他长孙家一家,他们也只能在我大隋安分守己。”

“况且,那些关陇家族不是一直都在算计朕吗?”

“正好,朕也需一把刀,来帮朕屠了他们。”

杨广笑的有些奸诈。

看的皇后萧氏都一愣,疑惑问:“陛下想要如何做?”


杨安就这么盯着杨广和杨雄。

盯的他们二人也心里有些不爽了,杨广都在琢磨着,要不让人抽这小子一顿?

也省的这小子越发猖狂?

毕竟,先前杨安狂那么一下,他还能觉得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但这一连两次,他这皇帝也是有脾气的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就见杨安忽然对身边的杨六五道:“杨六五,取某刀来,让家主和某伯父瞧瞧。”

杨安也懒得和杨广,杨雄废话了。

在他看来,自己老爹和这位族兄伯父,就是天生喜欢被打脸的那种荒古受虐圣体,一天不被打脸就不舒服。

既如此。

那就开打。

“是,郎君。”

杨六五也会心一笑,立刻小跑着就把杨安先前在给他们打造横刀时,也给自个打造的一把刀拿了出来。

刚拿来,他就恭敬递给杨安道:“郎君,刀。”

“嗯。”

杨安颔首,接过那把横刀对杨广和杨雄露出了个凶残的笑容,然后铿的一声抽出,道:“来,爹,伯父,你二人谁想来试刀?”

杨安这是下定决心了。

必须给这两位长辈点colour see see。

“好刀,安儿,这真是你所打造的刀?”

但杨广和杨雄却都是一愣,眼中有着贪婪的盯着那把刀。

他们这辈子都不知杀了多少人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刀的好坏?

这把刀,刀光森寒,声音清脆,绝对是一把难得的好刀了。

可真是杨安所打造?

“嗯?”

但杨安却怔了下,奇怪看着杨广和杨雄。

心里很想说句,爹你和伯父这不按剧本啊?

你们难道不应该继续不服,拿刀跟我对砍,然后被我砍断才服吗?

这怎么还没对砍就好刀了?

你们这样,弄的人心里不上不下还怪难受的哩。

可即便这,他却也只能不冷不热的嗯了声,道:“是我打造的,这是我观看不少铁匠打铁,发现他们用的都是小炉窑后,突发奇想就把炉窑扩大后创出的新式灌钢法……”

杨安无精打采的说着,很快就把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以及这新式灌钢法能让钢铁杂质更少,韧性和强度更高这些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指了指庄子西边一座数丈高的冶铁炉,道:“那就是我建的冶铁炉,若是炉子,铁矿和工匠足够的话,一天打造三四百把这样的横刀不算难事。”

“但庄子里铁矿有限,工匠也就那么几个,现在一天能打造五十把就是极限了。”

说到这的时候,杨安也有些明白,为何数千年历史,农民起义几乎每朝都有,可真能成事的却只有老朱一人?

没资源啊。

先不说你打下天下后怎么治理这些,就单单你在打天下时,就被世家大族卡住了资源脖子,这就无解啊。

“哦?现在一天就能造五十把?”

杨广和杨雄听到这也是心头一震。

杨安这里的工匠具体有几人,他们不清楚。

但工部那边的工匠他们却知道。

工部,现有工匠八百九十六人,可就是这八百九十六人,一天最多也只能打造出四百多把兵器而已。

可杨安这,一天就能打造五十把?而且还是品质要高于工部所打造的那种?

这就让杨广和杨雄心里又有了小心思。

杨广更是嘿嘿笑道:“那个,安儿啊,这打造兵器也是个累人的活,要不,你把这高炉冶铁技术也交于为父,为父来找人打造兵器,你看如何?”

“就是啊安儿,这些粗活又怎么能你来干呢?还是我们来吧?”

杨雄也跟着笑呵呵。

他们现在脑子里到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这样的声音了,也早就想着把杨安这新式灌钢法给划拉走了。

毕竟,杨安所打造的兵器,他们就算没亲自试试,却也能看出来,那绝对比工部的制式横刀要强上不少。

这不赶紧划拉,等甚呢?

“不行,这技术不能给,爹你想要兵器,也只能孩儿给你打。”

但杨安却摇头。

“为何?”

瞬间,杨广和杨雄都一愣,边上的杨六五也不解。

“保密啊。”

杨安看了几人一眼,继续道:“其实不止是新的兵器打造之法,就连孩儿那练兵之法,也需要保密。”

“爹你可别忘了,咱现在是在造反啊。”

“而且咱还是商贾之家,本身就跟那些世家门阀比起来没有优势。”

“没有优势的时候,这些技术就是咱们的倚仗。”

杨安严肃说着,他虽然最终都会把这些技术传至天下,用来改变历史。

但那都是他造反成功后的事。

至于这之前,还是先保密以辅助造反再说。

“这。”

杨广和杨雄对视一眼,他们虽没杨安想的造反这些心思。

但却也想到了门阀世家。

关陇那些家族,现在正想着改天换日呢?

这要是这些技术传到了他们那,那……

一念至此,杨广顿时就有了用这些技术创办新军的想法了。

他要创办一支属于自己,属于大隋朝的军队。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士卒们战时属于朝廷,闲时其实是归属于门阀世家的。

毕竟,经过数百年的土地兼并,府兵们当兵所得到的土地,其实已经被世家门阀给兼并了。

他们也已经成了世家门阀的佃户。

地都没了,人也成了世家的佃户,府兵还能有激情吗?

这些,杨广早就发现了,甚至也想改变。

只是这牵扯到兵源,干系重大,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但现在,要是利用杨安的技术训练新军的话,似乎可行。

故此很快的,杨广就对杨安道:“行,那就依吾儿所言,以后兵器都交给吾儿来打造。”

“只是若是这样的话,吾儿这里的安全就需格外重视了。”

“这样,爹帮你把这周围的其他五个庄子都买下来,再招点护卫守护这里,吾儿以为如何?”

杨广是想把这里保护起来了。

毕竟这里以后可就是他的第二工部了,而且还是由自己儿子主管的可以放心的工部。

“五个都买下来?”

杨安也一愣,随后就有些震惊的问:“爹啊,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杨安是知道他们家庄子周围有五个庄子的。

按照他的估算,那五个庄子,没有个十几万贯根本拿不下来。

可自己老爹这?

“呵呵,总之够吾儿一生富贵了。”

杨广笑笑,随后才想起正事的对杨安问:“对了安儿,这造反也需要有将领。”

“吾儿以为,如今朝中的将领,哪个值得拉拢?”

“鱼俱罗和麦铁杖二人如何?”

他这是想看看自己儿子对这两人的看法了,毕竟新的东征行军大总管,可是要从这两人里选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能直说,故此只能这样问。

“对对,安儿啊,你觉得此二人如何?他们若是可以,咱也好提前接触。”

杨雄也跟着问。

说到底,这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拉拢鱼俱罗和麦铁杖?”

但杨安却眉头皱了起来,随后摇头:“不,不要他们,他们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安虽然对鱼俱罗和麦铁杖了解的不多,但却也知道,这些人都要五十了。

这年纪,打仗其实已经不大合适了。

“他们都年龄稍微大了点?”

杨广和杨雄也一怔,随后苦笑道:“可他们这已经算是咱大隋名将里相对年轻的了啊,其他也没人了。”

虽然他们也知道,五十岁再上战场肯定不如年轻人,但这也没办法啊。

谁让其他人比他们更老呢?

“也没人了?”

但杨安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道:“谁说没人了?还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安嘴角露出笑容。

“一人可抵百万大军?”

杨广和杨雄一呆,赶紧追问:“何人?何人有此经天纬地之才?”


李渊都要让自家这二郎给惊到了。

一般人十三四岁,能遇事不慌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自己这儿子,居然不但能把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能有对策?而且还是上中下三策?

这就让他对他儿子的三策非常好奇了。

“孩儿的上策是,父亲大人可遣人给山东的起义军,诸如王薄等人送些粮草器械,让他们迅速壮大。”

“只要他们壮大,那陛下就须派遣能征善战者镇压。”

“可现如今朝廷,能征善战之人,不是垂垂老矣,就是在为陛下准备东征事宜。”

“若是如此,朝中可派之人,也就只有麦铁杖和鱼俱罗了,而且十有八九,陛下会派麦铁杖前往,至于理由嘛,儿方才已经说过。”

李世民也点头,笑吟吟的说了起来,这些说完,他才继续道:“可若麦铁杖前往山东镇压起义军,他极有可能就赶不上陛下的东征战事了。”

“如此,东征行军大总管就只能在父亲和鱼俱罗中选。”

“父亲这,陛下定然不会选,而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是鱼俱罗。”

“可,只要陛下选择鱼俱罗,我们便可利用其弟之死,拉拢他为我们所用。”

“据孩儿所知,鱼俱罗和其弟鱼赞,关系很好。”

李世民意味深长看着父亲李渊,看的李渊也惊喜连连,抚须大笑:“善,二郎所言,正合为父心意。”

“那中策呢?吾儿中策为何?”

李渊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策,甚至也打算按李世民所说的上策来做。

因为这上策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毕竟他们现在破坏东征,为的就是让山东和江南这两个被皇帝抽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世家集团,在东征失败后对杨广彻底愤怒,引动天下大乱。

而若是在这之前,能利用那些不成气候的起义军,让这天下提前乱点,那就更好了。

乱中才能取胜嘛。

当然,他即便有这想法,却也是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其他两策的。

一来,这是考校儿子的机会,至于第二,也正好可以给他的长子李建成点压力了。

谁让压力才是成长的动力呢?

“至于中策嘛?这中策就是我们直接拉拢麦铁杖,让他为我们所用。”

“不过这策略有风险,麦铁杖那家伙可是个驴脾气,万一他恼怒,把这事告知陛下,咱可就麻烦了。”

李世民也这才继续说。

“嗯,我等所谋之事,首要一条就是稳妥,说说你的下策吧。”

李渊嗯了声,随后才道。

自己儿子这中策,很显然是不可取的。

江山哪有性命重要?

固然他们渴望夺取江山,但若是江山需要用他们自己的命来换,那就不值得了。

“是,父亲。”

李世民颔首,然后才又继续:“孩儿的下策就是,父亲向陛下立军令状,自荐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这样一来,有军令状在手,陛下或许会给父亲这职位。”

“只是如此,父亲就必须趁东征时,把咱们这位陛下给......”

李世民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看的李渊也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二郎你这还真是个下策啊。”

“于东征中想杀陛下简单,这只需和高句丽王商量好就能做到,但杀了他后,这弑君的罪名也就落在咱身上了,不但弑君,咱还成了辽东战事失败的罪魁祸首,天下百姓都会以为是咱杀了陛下才导致的战事失败,那时候,咱想取天下就难了啊。”

相比自己十三岁的儿子,李渊此时看问题还是很长远的。

李世民也笑着道:“孩儿也正是考虑到此,才把第三条归于下策。”

“那父亲,我等是打算用那上策了?”

随后他又对李渊问。

“嗯,就用你那上策吧,这事你和你大哥一起办,但必须做到无人知晓,明白吗?”

李渊嗯了声。

“孩儿晓得。”

李世民应声,这才和李建成说了几句,就一起离开了。

而李渊,则是依旧站在厅堂眉头紧皱,直到一会,他才呢喃:“奇怪了,皇帝对宇文述的宠信一直都是人所共知的,这怎么忽然就查他了呢?”

说到这里的李渊也有些不解。

毕竟他们之前选择宇文述,就是因为那家伙除了本身就是关陇一员,还藏的够深。

可现在,他藏的这么深居然都被皇帝给翻出来了?

这就让人不由怀疑,皇帝身边,是否有某位不知名的能人相助?

一念至此,李渊就对府里的下人道:“来人,派人传信给洛阳那边,让他们找人打听下宫中近况,尤其是陛下身边可曾有陌生人出现?”

这偌大的唐国公府,早已被李渊经营的如水桶一般了,故此他倒也不担心府中的下人有问题。

而他府里的下人,也很快就道:“是,国公爷。”

这话说完,那些人就去办了,李渊这才背着手去了府中的内宅,这前阵子新纳的一房小妾,让他一得空就想往被窝里钻,这也很愁人呐。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二十来天,已经到了大业七年四月末,距离五月初的小朝会也只差三天了。

在这二十来天里,杨安一直都在自己的庄子里忙训练新卒和建造他所谓新卒宿舍的事,至于打造兵器,早已经在几天前完工了。

不但完工,杨安为了能让自己手下的士兵,所用的横刀超过这个时代的横刀,还专门让人在庄子里起了一座炉窑,采用北宋年间才会出现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对兵器进行了加强。

众所周知,灌钢法虽然出现于南北朝,在隋唐时也被用在了兵器铸造上,但因为隋唐时的灌钢法采用的还是低炉低温烧炼,故此锻造出来的钢铁杂质还是有不少的。

这也是隋唐时的横刀锻造技术,虽然领先于这个时代其他地方,但和北宋年间被广泛用于军事上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原因。

而他的这一技术革新,也就导致了杨安给士兵们所打造的横刀,个个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不过杨安对此其实也并不满意,他想搞的是火药和明朝的红衣大炮。

但火药这东西,现在这年代,药王孙思邈还没把火药的提炼方法整理出来,杨安也只能自己摸索。

而就在他摸索这的时候,洛阳皇宫里的杨广,却看着一份从山东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面色阴沉,声若寒霜道:“呵,这又是谁在找死?”

“来人,传沈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杨安,还正在自己小院的厢房里刷刷刷的绘制着要新建的冶铁炉图纸呢?

一直忙到了四更天,一份新的冶铁炉图纸终于绘成,杨安这才满意的爬上了床榻休息。

不过他也没休息多久。

第二天上午,当从管事杨六五那得知,自己便宜老爹居然已经把周围那五个庄子都给买下来,并且十万贯银钱也送来了,杨安就带着庄子里的工匠,专门挑了个新庄子,按照他绘制好的冶铁炉图纸,建造新的更大,产量更高的冶铁炉了。

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又是三天,已经到了五月初小朝会的前一天。

这天中午,杨安还正在庄子里忙着新冶铁炉建造时,穿着身黑色长衫,面容儒雅的李靖也骑着一匹快马出现在了洛阳城城门外。

李靖今年三十三岁,大方脸,断剑眉,身材魁梧,沉稳厚重,纵然星夜赶路,马儿都跑死了数匹,却依旧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只是他刚到城门,就看见召他回来的隋观王杨雄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杨雄,李靖立刻翻身下马,行礼道:“下官马邑郡丞李靖,见过观王。”

“哈哈哈,药师贤侄无需多礼,吾与你舅父韩擒虎韩将军乃是故交,你也算是吾半个子侄。”

观王杨雄虚扶了下,这才对着李靖问:“怎么样,这一路赶来,贤侄可要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杨雄也在打量李靖。

嗯,不卑不亢,身手矫健,的确也算的上是可造之材。

“无需休息。”

李靖摆摆手,随后有些好奇问道:“不知观王召靖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这一路上,李靖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可观王杨雄派去的人只说是观王有令,令他三日内务必抵达洛阳,其他的只字未提,他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贤侄此言差矣,召你前来洛阳的可不是本王。”

“本王虽是王爷,却也没有擅自调动朝廷命官的权力。”

观王杨雄一笑。

“不是王爷?那是?”

李靖也一愣。

“陛下。”

观王杨雄拱手,含笑道:“陛下听闻贤侄你熟读兵法战阵,有将兵统卒之能,这才想要见见你。”

杨雄这就等于是在给李靖交底了,让他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但也正因这,听的李靖都一阵恍惚,许久都难以相信道:“陛下?陛下要见我?”

李靖这会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己虽然出身将门,熟读兵法战阵,可说到底现在还只是个小人物啊。

这怎么就被陛下给听闻了?

要知道,他虽然在李渊帐下,可那李渊却也仅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罢了。

至于说见,那肯定是见不到的。

但现在这,皇帝都要召见了?

“没错,就是陛下。”

“走吧,既然贤侄你无需休息,那就跟本王入宫觐见陛下吧,切莫让陛下久等了。”

观王杨雄颔首,当即就带着李靖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起朝洛阳皇宫而去。

马车穿过热闹的坊市,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已经到了宫门外面。

跟守护宫门的侍卫说明了下来意,等侍卫禀明皇帝,皇帝让他们进去,李靖便和观王杨雄一起见到了已经在大业殿端坐着的隋帝杨广。

看见杨广,李靖和杨雄一起行礼道:“臣李靖,臣杨雄,见过陛下。”

“嗯,都免礼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走到李靖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番,开口问:“你便是韩擒虎韩将军的外甥,李靖李药师?”


“可现在,陛下不但要加封其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还让其兼领兵部尚书,以及那,那……”

李渊是想说安平军的,可他自己也有些迷糊,这朝廷哪里有这支军队了?

但这会他却也顾不得这些,只能继续道“以及那大将军之职,这些都是与朝廷法制相悖的。”

“而且陛下此举,还会使的满朝文武心中不服,胸中凄苦啊。”

怪不得人说每一个造反派,都是天生的演说家呢?

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瞧瞧,人家这张嘴,三言两语的就把满朝文武都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而那些本来还在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参与此事的朝臣们,在听了李渊说的后,也都立刻跟着道:“就是,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啊!”

一时间朝堂上除了杨广,李靖,还有隋观王杨雄,其他人都在阻止。

就连麦铁杖和鱼俱罗也开口了。

鱼俱罗更是有些埋怨的看着杨广。

他虽然没有麦铁杖那般年岁大,今年只有四十八岁,身材也没人家那么魁梧,小个子,颧骨有些高,还有点龅牙。

可他怎么着也是打了不少胜仗的老将啊。

这现在,皇帝把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职位给了李靖一个年轻人。

岂不是说,他鱼俱罗,连个年轻晚辈都不如?

而李渊,看到这也稍微得意了下,然后再次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吧?”

“我大隋有的是良臣猛将,且东征之事关系重大,陛下何故要钦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呢?”

李渊说的就好像自己比李靖大了好多岁一样,其实,他也就比李靖大了十二岁而已。

当然,要是论出身,那他可就要比李靖高出很多了。

“是吗?收回成命?”

但杨广却已经从那乾阳殿的垂弓之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李渊身边,然后才忽然声音一冷的陡然大声道:“唐国公你在教朕做事?”

“来来来,要不朕扶你坐上那把龙椅,你坐着,朕站着,你来当这大隋的皇帝?”

杨广说着就要拉起李渊朝那龙椅走去,吓的李渊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紧道:“臣不敢,臣纵然万死也不敢有如此念头啊?”

那些朝臣们这会也都吓傻了,一个个的心肝儿狂跳。

他们这才想起来了,他们眼前的这位陛下,可不是先帝那般温文尔雅。

这位可是带着大隋铁骑,南征北战,马踏西域各国的天可汗啊。

是不是以为天可汗就是李二?

不不不。

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这称号的,其实是杨广。

他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时,西域各国就是这样称呼的。

“不敢?”

但杨广却冷冷看了李渊一眼,这才道:“可朕看你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教朕做事,想要坐在那龙椅之上让朕听你吩咐啊?”

他这话是对李渊说的,也是对这满朝文武说的。

吓的李渊和那些朝臣齐齐摇头,李渊也赶紧道:“陛下,没有,臣没有啊。”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天下至尊,臣怎么敢对陛下有僭越之心呢?”

李渊这会是真被吓坏了。

就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以至于他都在想,杨广是否心里已经对他有了杀念?

若是有,他该怎么办?

“真的没有?”

杨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没有,臣万死也不敢有。”

李渊摇头。

“哈哈哈。”

杨广这才大笑一声,扶起李渊,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亲切道:“没有就好,唐国公与朕乃是表兄弟,你要是有这心思,朕可就该伤心了。”


“要来也得白天啊?”

说到这的时候,杨安也在借助烛光打量着萧皇后。

嗯,我娘,很漂亮。

至于我爹嘛?

那就一丑逼。

“对啊,夫人你怎么这个点来?”

杨广也好奇开口。

刚才护卫只说萧皇后和农事司主事来了,至于所为何事?还真没说。

“这个,是薛先生有事要找老爷,妾身便带他来了。”

萧皇后笑了下,说道。

“哦?薛忠,何事?”

杨广眉毛挑了下看向薛忠。

“老爷,是这样的,您不是说让我刊印书籍嘛?”

“我今天去城里的纸坊问了问,他们要价一百贯一刀,这太贵了啊。”

薛忠也不是个太笨的,很快就演戏般把事说了出来。

“什么?”

“一百贯一刀?”

杨广听到这也瞬间大喝,脸色阴沉的吓人。

作为皇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可正因为明白,他才怒啊。

那些世家,抹黑自己还不够?

如今居然还想剥夺天下百姓得到一种新吃食的权利吗?”

“现在的纸卖这么贵吗?”

但杨安却愣了下,然后才摩挲着下巴道:“要是这么贵的话,那咱也造?”

杨安想的是,既然这宣纸这么赚钱,那自己也造点?

毕竟他们造反也是需要大量银钱的。

但杨广他们听到这却都愣住了,一个个怔怔看着杨安。

直到一会,杨广才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杨安问:“那个,安儿啊,你这,还能造纸??”

他说这话的语气都带着不确定,同时,他又希望自己儿子说的是真的。

因为,这要是他儿子真能造纸的话,那他可就等于是打破了千百年来,世家大族垄断文化传承的神话了啊。

那些世家大族为何能屹立多年而不倒?

他们又为何能不把帝王皇权放在眼里?

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文化传承,掌握着纸和书籍的不传之秘吗?

只要掌握着这些东西,那书籍就只能在他们手上才会有。

这样的情况下,天下读书人就只能成为他们的附庸才能得到书籍。

而读书人成了附庸,也能进一步稳固这些世家大族的地位。

因为这些读书人,以后都是要进入朝廷,都是要做官的。

这样一来,这就等于是一个无解的循环,一个世家大族永远都不可能跌落神坛的魔咒。

可现在。

杨安居然说造纸?

这要是真的的话,杨广感觉那些世家大族高高在上的神话,都要在他手上终结了。

开玩笑。

都能造纸了难道还不能刊印书籍嘛?

都能刊印书籍了,难道还不能从世家大族那拉到读书人嘛?

而只要拉到了读书人,那些世家大族的根也就断了。

根断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俯视天下众生的神话,也就该破灭了。

不只杨广,观王杨雄,李靖,萧皇后,就连那薛忠这会也都看向了杨安。

薛忠更是差点就没给杨安跪了的道:“郎君,真,真的能造吗?”

他其实想的也不多。

只要能完成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把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保住就可以了。

其他的,他都不敢想。

“能啊。”

“这肯定能啊,我有一种用树叶,杂草,树皮造纸的法子。”

“我虽然不清楚他们用的是何原料,但肯定没有我这法子造出来的便宜。”

“这样的话,爹你说,咱们比他们卖的便宜点,能不能赚到大钱?”

杨安笑呵呵的说着。

造纸术这东西,别说他一个国防生了,估计随便一个穿越者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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