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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无删减+无广告

胖头小鱼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大早,刘婆子就带着福嫂子来找叶兰舟,不料看见的竟是一片废墟。除了四面黄泥墙,其他能烧的都烧干净了。“兰舟!”“大郎!二郎!”娘俩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进屋找了一圈,幸好没看见尸首。“多半是去族长家了,走,咱们去找找。”娘俩正要去找,叶兰舟领着族长一家过来了。“兰舟!你和孩子们没事吧?”福嫂子快步迎上去,握着她的手,一脸焦急地询问。叶兰舟红着眼圈摇头:“没事,就是家全烧毁了。”“老天保佑!家没了还能再盖,人没事就好!”话虽如此,这穷乡僻壤的,能填饱肚子的都没几家,孤儿寡母拿什么盖房子?族长眉头紧锁,屋前屋后绕了一圈,忽然发现地上有血迹。“有血!”刘婆子马上接道:“昨儿个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没呢,早上就有血,难不成是有人放火,放火的人受伤...

主角:叶兰舟顾长淮   更新:2024-11-14 1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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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兰舟顾长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胖头小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大早,刘婆子就带着福嫂子来找叶兰舟,不料看见的竟是一片废墟。除了四面黄泥墙,其他能烧的都烧干净了。“兰舟!”“大郎!二郎!”娘俩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进屋找了一圈,幸好没看见尸首。“多半是去族长家了,走,咱们去找找。”娘俩正要去找,叶兰舟领着族长一家过来了。“兰舟!你和孩子们没事吧?”福嫂子快步迎上去,握着她的手,一脸焦急地询问。叶兰舟红着眼圈摇头:“没事,就是家全烧毁了。”“老天保佑!家没了还能再盖,人没事就好!”话虽如此,这穷乡僻壤的,能填饱肚子的都没几家,孤儿寡母拿什么盖房子?族长眉头紧锁,屋前屋后绕了一圈,忽然发现地上有血迹。“有血!”刘婆子马上接道:“昨儿个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没呢,早上就有血,难不成是有人放火,放火的人受伤...

《穿越田园:我成了六个娃的便宜后娘叶兰舟顾长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大早,刘婆子就带着福嫂子来找叶兰舟,不料看见的竟是一片废墟。

除了四面黄泥墙,其他能烧的都烧干净了。

“兰舟!”

“大郎!二郎!”

娘俩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进屋找了一圈,幸好没看见尸首。

“多半是去族长家了,走,咱们去找找。”

娘俩正要去找,叶兰舟领着族长一家过来了。

“兰舟!你和孩子们没事吧?”

福嫂子快步迎上去,握着她的手,一脸焦急地询问。

叶兰舟红着眼圈摇头:“没事,就是家全烧毁了。”

“老天保佑!家没了还能再盖,人没事就好!”

话虽如此,这穷乡僻壤的,能填饱肚子的都没几家,孤儿寡母拿什么盖房子?

族长眉头紧锁,屋前屋后绕了一圈,忽然发现地上有血迹。

“有血!”

刘婆子马上接道:“昨儿个我们回家的时候还没呢,早上就有血,难不成是有人放火,放火的人受伤流血了?”

赵婶子道:“跟着血迹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家齐刷刷看向族长,族长想了想,吩咐大郎二郎三郎,挨家挨户去叫人,每家派一个代表,到这里集中议事。

大清早的,家家户户正在做饭,男人们还没下田,家里都有人。

听说叶兰舟家失火,族长召集大家议事,不一会儿,男女老少来了上百口子。

大家一看失火后的景象,不等族长开口,大部分人都同情起叶兰舟。

也有几个素日里为人尖酸刻薄的,眼馋她又是精米白面,又是大肉包子的,说起风凉话,骂她是扫把星,招灾。

族长简单说明情况,最后指着地上的血迹,义正辞严地主持公道。

“我怀疑有人纵火,地上的血迹就是证据。只要跟着血迹走,就能找到凶手。”

“有人纵火?”

“那快找啊!”

混杂在人群中的叶柱一听,顿时心虚成蜂窝煤,立即打发叶张氏先走一步,趁着人还没到,赶紧把血迹清理掉。

叶张氏赶紧溜走,绕小路回去,从自家门口起,用铲子把血迹一点一点地铲掉。

族长带领上百口子一路查下去,血迹赫然在叶大福家戛然而止。

族长还没开口,福嫂子顿时白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

“不、不是我们……我们没有……没有放火……”

马上有人冷嘲热讽。

“嘿嘿,昨天还又是帮着盖鸡圈,又是帮着缝补浆洗,没想到夜里就去放火,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兰舟,你那大肉包子可真是喂狗了!”

“啧啧,这就是眼红人家兰舟会治病赚钱呗!”

刘婆子跳着脚跟那些人对骂,叶大福两口子都是老实人,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叶兰舟昨夜看得清清楚楚,是叶王氏带着叶柱、叶张氏纵火行凶,还嫁祸给叶大福一家。

她也不戳破,往前走了几步,查看一番,忽然叫了起来。

“族长,你看!地上有铲子铲过的痕迹!”

族长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干湿痕迹对比明显。

痕迹断断续续,连成一条线,一直往前延伸,分明就是有人刚刚清理过,但做得不够干净利落。

几个男人围上去一看,纷纷嚷了起来。

“好哇!这谁啊,这么恶毒,自己放火,还要嫁祸给大福家!”

“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

“族规处置!把他们赶出去!”

“对,不能让坏人留在咱们村子里!”

叶柱一看事情败露,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拔腿往家跑。

王婆子昨天挨了一刀,伤在屁股上。

要不是年老怕冷,衣裳穿得厚,屁股上肉又多,这会儿哪还有命在?

她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

村里没别的郎中,想看病只能去五里外的李家村请。

叶张氏不耐烦地道:“娘,你忍着点儿。族长带人查着呢,现在去请郎中,那不是找着让人怀疑么?”

王婆子破口大骂:“你个黑心肝的!你就是想我早死!哎呦!疼死我了!哎呦!哎呦!”

叶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好啦!不好啦!他们找过来啦!”

叶张氏白眼一翻:“慌啥?找也是找到叶大福家,干咱们啥事?”

“你个不中用的!你把沾了血的泥铲走,也不知道踩上两脚,那干土和湿泥能一样么?”

叶张氏一听,也慌了,搓着手问道:“那可咋办?”

“我哪知道咋办?现在大家伙儿都嚷嚷着要族规处置,把咱们赶出叶家村!”叶柱恨恨地骂道,“你个败家娘们!蠢货!”

叶张氏高大壮实,叶柱精瘦如猴,两口子打架,叶张氏从没输过,叶柱一向挺怕她。

叶张氏脸一寒,骂道:“你不蠢!你不蠢咋放个火都放不利索?索性烧死那几个小畜生,不就啥事都没了?”

王婆子瞪着眼睛大喝:“都给我闭嘴!”

叶柱和叶张氏互相瞪对方一眼,谁也不服谁。

“柱子,你去李家村请郎中,小山娘,你去做饭,就当没这回事。一会儿他们要是找到这里,我来应付。”

叶柱本就是个没主意的,王婆子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叶张氏虽然担心,但没别的法子,径自去厨房烧火做饭。

族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一路查下来,很快就查到了叶柱家。


福嫂子很快就给孩子们量好尺寸,正要裁布,叶兰舟拉着她进了厨房。

“嫂子,先不急,咱们先把面发上,中午吃顿好的。”

叶兰舟身板瘦弱,和面是个力气活,福嫂子不等她开口,就捋起袖子抢着干。

“大郎过来剁肉,二郎去请刘婆婆带家和家乐过来,三郎照看好弟弟妹妹。”

叶兰舟一边吩咐,一边择菜。

水灵灵嫩生生的荠菜,还挂着露珠,是从空间拿出来的,很干净,几乎没什么黄叶。

不一会儿,刘婆子就带着家和家乐过来了。

“兰舟,是不是有啥活要干?你只管说,甭跟大娘客气。”

“还真要麻烦您老搭把手呢,中午蒸包子,一大堆琐碎活计。”

刘婆子一看,大郎正乒乒乓乓地剁肉,眼睛瞪得铜铃样大。

乖乖,小妮子也太大手大脚了,财主老爷家也不敢这样吃喝啊!

“娘,你帮着剁肉,让孩子们玩去吧。”福嫂子笑呵呵地招呼。

“哎,好。”刘婆子愣愣怔怔地接过刀,龇牙咧嘴地剁肉。

孩子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逗小鸡崽子玩,咋咋呼呼的,屋顶都快掀翻了。

厨房里,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热火朝天地忙着。

发面,揉面,剁肉,荠菜焯水剁碎,拌馅,擀皮子,包包子,有条不紊。

叶大福手脚利索,做事很快。

他先将院子里的一角整平,用手臂粗的木桩固定住四角,然后用竹片搭一圈篱笆,鸡圈就初具雏形了。

接着,他用竹片编织成一块垫板,放在鸡圈底部。垫板上铺着干草,做了几个窝,方便鸡鸭鹅以后下蛋用。

篱笆外圈架着一道长长的食槽,鸡鸭鹅可以将脑袋伸出来取食,既干净,又不浪费。

鸡圈盖好,包子出锅。

“孩子们,开饭喽!”

猪肉荠菜馅的包子,又暄又软,喷香扑鼻。

孩子们口水都快流到裤腰带上了,一窝蜂地拥进厨房。

家和家乐一年到头不见荤腥,馋得眼冒绿光,支楞着黑乎乎的小手就要抓。

福嫂子脸一板,呵斥家和家乐:“没规矩!”

叶兰舟笑着拦住她:“孩子嘛,都这样。大郎去打水,带弟弟妹妹们把手洗干净先,两锅包子呢,管够!”

孩子们欢呼着去洗手,然后呲溜着口水过来拿包子。

大孩子一手一个,小孩子两手捧着,蹲在墙根下晒着太阳,啃得欢实。

福嫂子将方桌搬到院子里,叶兰舟端包子,刘婆子端米汤。

叶大福盖好鸡圈,正在修补篱笆墙。

“大福哥,先吃饭吧。”

叶大福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的笑:“你们先吃,我修好篱笆再吃。”

“吃罢饭再修吧,房顶上好几个洞,一下雨就漏,还得劳烦你一并修修。”

叶大福这才放下工具,过去洗手,然后端起一碗米汤,拿上两个包子,跟孩子们蹲在一起吃。

叶兰舟知道他是避嫌,怕惹人闲话,也不去叫他。

刘婆子边吃包子,边长吁短叹地念叨着太奢侈,不是过日子的。

“大娘,看你说的,你们全家来帮我干活,我要是连顿像样的饭都不管,那还像话吗?如今日子不好过,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咱们今儿个就对付着吃一口。等往后赚大钱下馆子,山珍海味鲍参翅肚的,咱们也尝尝。”

刘婆子龇牙咧嘴,只当她是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吹。

下午,刘婆子帮着浆洗衣服,福嫂子动手剪裁。

叶大福把篱笆修补好,房顶的漏洞堵上,屋前屋后检查一遍,最后又把院子前那一片空地上的草锄干净,地翻一遍。

福嫂子说:“妹子,明儿一早,我来帮你种菜,院子里这块地能种不少呢。”

刘婆子连忙主动将活揽过来:“菜我来种,你们俩去采药。”

叶兰舟一愣,笑着点头:“哎,那就辛苦大娘了。”

她原想休息两天来着,不料刘婆子赚钱上瘾,压根不让她歇。

叶兰舟留他们吃过晚饭再走,福嫂子说什么都不肯,直嚷着过意不去。

她没法子,装了一提篮包子,好说歹说让他们拎回去。

晚饭后,安置孩子们睡觉。

大郎心疼得不行,掰着手指头算账。

“娘,二斤肉八十文钱,就算半斗面,二十文钱,米算十文钱,这可就是一百多文钱啊!一顿饭就没了!”

二郎附和着嘟哝:“吃就吃了,还给他们带着干啥?满满一篮包子,够咱们吃两天呐!”

叶兰舟笑骂:“两个小气鬼,光看见他们吃的,怎么就看不见他们干的?人家给咱们盖鸡圈,修篱笆,补屋顶,缝补浆洗,剪裁衣裳,哪一样问咱们收钱了?”

大郎撇撇嘴,肉疼地嘀咕:“我也没说亏,就是心疼。娘,咱们可不能这么大吃大喝了。”

叶兰舟眉头一挑,故意逗他俩:“原想着下回赶集去买棉花,带你们哥俩一起。既然这样,那你们还是留在家里吃野菜吧。”

“别!别呀!娘,我们去,去!”

“我也要去!”

“娘带我去!大哥二哥都去过了,我还没去过呢!”三郎不乐意了,小嘴撇得跟碟子似的。

“好了,快睡吧。”

将孩子们哄睡着,叶兰舟把三十五只鸡鸭鹅苗收进空间,然后去洗澡、吃药膳,睡觉。

空间里时间过得比外面快,作物长势好,禽类产蛋高,把鸡鸭鹅苗放进去,兴许能长快些。

夜深人静。

几条黑影趁着夜色,悄悄逼近。


“兰舟姐屋里飘出的香味,老远就闻见了,可香了!”

“奶,你去叫她给我们也拿些鸡蛋饺子呗,你是她奶,她得听你的。”

王婆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一把火没烧死那个小贱人也就罢了,她居然还有钱大吃大喝!

江阿大到底给她留了多少家当?

她到底藏哪儿了?

叶小山叶小河惦记着鸡蛋和饺子,不住地吞口水,磨着王婆子去问叶兰舟要吃的。

王婆子脸色阴沉沉的,把两个孩子训斥一通,撵出屋去。

叶小山叶小河好东西没吃到嘴里,反倒挨了一通骂,大的气得半死,小的又哭又闹,把王婆子气得,又把叶张氏好一通呵斥。

叶张氏这两天没少挨王婆子数落,也憋着一口气,把两个孩子打了一顿。

老的骂骂咧咧,小的鬼哭狼嚎,一时间乱作一团。

叶兰舟那边,却是祥和一片,其乐融融。

叶大福端着碗,跟孩子们蹲在堂屋吃饺子。

几个女人们,则在厨房有说有笑。

“今天只来得及做一铺一盖,兰舟妹子,你先对付着睡一晚,明天我们再来做。”

“好嘞,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赵婶子摆摆手,抹着嘴角说:“嗨,乡里乡亲的,你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甭跟我们客气了。有啥活儿,你只管说,咱们能干的,一定给你办利索喽。”

“谢谢婶子。”

晚饭后,叶兰舟拿出两个布口袋,每个口袋里装着一斗米一斗面,分别送给刘婆子和李婆子。

两人推辞不要,叶兰舟说什么都要让她们收下,好一番拉扯,她们才盛情难却地收下。

叶兰舟装了两大碗饺子,放在提篮里递给赵婶子。

“婶子,这两碗饺子你带家去,给族长和有德叔尝尝。”

赵婶子刚要推辞,叶兰舟不由分说地将提篮塞进她手里,把赵婶子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送走两家人,叶兰舟拴上门,带着孩子们睡觉。

大郎憋着一肚子疑问,昨天在福嫂子家不方便问,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娘,明明查出来是谁放的火,你为什么不追究?族长都说了,要把他们赶出叶家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二郎三郎也郁闷地瞧着她,既不解,又不爽。

叶兰舟认真地解释,半点没将他们当成小孩子来敷衍。

“乡亲们知道是他们干的,都对他们很不满。而咱们是受害者,乡亲们都是同情咱们的。”

“但他们毕竟是我的长辈,如果我执意追究下去,族长未必真的会把他们赶出叶家村,但乡亲们难免会认为我得理不饶人,对自己的亲奶奶二叔一家赶尽杀绝。”

“再者,咱们挣了钱,能吃上鸡蛋肉包子,肯定会惹人眼红,保不齐就有人打歪主意。”

“他们打咱们的歪主意,几次三番都没得逞,反而惹得乡亲们很不满。有他们做榜样,其他想打歪主意的就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他们真的被赶出叶家村,其他人眼红咱们,想害咱们,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如何能应付得来?”

“不如息事宁人,反倒让人觉得咱们大度,既得了同情,又落下好名声,还能趁机笼络一些忠厚善良的人,往后咱们在叶家村,才有立足之地。”

三郎似懂非懂,大郎二郎听着听着,拉长的小脸就松缓了。

“娘,你想的真周到。”大郎夸赞。

“你们以后遇到事,也要多想想再做决定。”


“小山娘,去把圈里的鸡仔都抓家去。”

“好嘞!”

“柱子,去厨房把米面给我搬出来。”

“哎!”

不一会儿,叶张氏惊讶地叫道:“娘,鸡圈是空的!”

“空的?”一道苍老的女人声音响起,摸出火折子一照,顿时变了脸色,“咋会是空的?鸡呢?”

赫然是王婆子。

叶张氏小声嘀咕:“难道她只是先把鸡圈盖上,还没买鸡仔?”

“有可能。”王婆子点点头,“走,去厨房。”

江阿大穷困潦倒,盖不起偏房,只有三间泥坯房,中间是用布帘子隔开的,门开在堂屋。

叶柱不敢走正门,怕惊醒叶兰舟和孩子们,翻窗进去一看,也叫了起来。

“娘,只有一点儿米面。”

“咋可能?她不是刚买了两石米面吗?一定是藏起来了!给我找!”

王婆子把火折子递进去,叶柱小心翼翼地找了两间屋子,除了勉强盖住缸底子的一点儿米面,一无所获。

他不敢去叶兰舟和孩子们睡觉的东屋,就把仅有的米面装进布兜子,翻窗出去。

“娘,就这么点儿。”

王婆子掂了掂布兜子,左不过三五斤之数,一双三角眼里顿时怒火暴涨。

“好哇!小贱蹄子,这是防着咱们呐!”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鸡圈前,将火折子往里一扔。

干草见火即燃,眨眼间,火势蔓延开来。

鸡圈紧靠着篱笆建造,以竹木为主,短短几分钟,就烧成一条长长的火龙。

王婆子嘿嘿狞笑:“我叫你吃!还肉包子!吃死你个小杂种!还想养鸡?做梦!我呸!”

小破屋坐落在村东头,距离最近一户人家,也有一二百米。

半夜三更的,火烧得再大,都没人发现。

叶兰舟一觉睡醒,吃一碗养生粥,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空间。

一出空间,就见火光漫天。

叶兰舟吓了一跳,赶忙去看孩子们。

好在黄泥墙壁烧不着,又是西北风,篱笆处在下风向,火苗子直往东南窜,烟也不往屋里飘。

孩子们呼呼大睡,四郎还在说梦话,念叨着包子真好吃。

叶兰舟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院子里有人。

她心念一动,默念一声“刀”,手中瞬间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战用匕首。

漫天的火光中,只见三条背影正笑着骂着离开。

那身形,分明就是王婆子、叶柱和叶张氏。

叶兰舟眸子一眯,杀机顿起。

老巫婆,不要她狗命,她还没完没了了!

叶兰舟悄无声息地逼近,奈何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她又几十年没跟人动过手,难免生疏。

距离王婆子只剩三米左右时,叶柱察觉到有动静,猛地回头。

“谁!”

说时迟那时快,叶兰舟当机立断,用尽全力将匕首朝着王婆子后背掷出,然后消失在空间中。

叶柱回头,什么都没看见。

耳边乍然响起王婆子的惨叫,他惊骇回头,就见王婆子身子软绵绵地倒下。

两口子连忙扶起王婆子,连声叫“娘”。

王婆子两眼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做了亏心事,难免担惊受怕。

叶柱哆哆嗦嗦地嘟哝:“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叶张氏没好气地呵斥:“哪来的鬼?赶紧把娘扶回去,让人瞧见就坏了!”

两口子软着手脚,扶起昏迷不醒的王婆子,落荒而逃。

叶兰舟这才从空间走出来,手里握着那把匕首。

匕首映着火光,不染半点血污。

幸好空间里的东西可以随她的意念出现或消失,省了不少麻烦。

只可惜,她如今的身手大不如前,那一刀力道不大,要不了王婆子的命。

但也足够她吃些苦头,能消停些时日。

回头看看,竹片篱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叶兰舟叫醒孩子们,直奔族长家。

大半夜的被砸门声惊醒,族长挺恼火,吩咐老婆子叶李氏去开门。

李婆子迷瞪着眼睛,骂骂咧咧。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啥要紧事啊?”

开门一看,叶兰舟带着六个孩子,惊慌失措,灰头土脸。

“阿婆,不好啦!我家着火啦!”

“你说啥?着火啦?”李婆子吓得一激灵,脑子也清醒了,“人没事儿吧?”

叶兰舟哽咽着摇头:“人是没事,但家……家没了!”

“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进来,我这就叫你族长爷去。”

李婆子掉头就去叫族长,然后把儿媳妇叫醒,让她安置几个孩子。

赵婶子前儿个收了叶兰舟一斗面,虽说被族长好一通训斥,但孩子们得了吃嘴,当娘的高兴,对叶兰舟好感倍增。

一听说她家失了火,赵婶子连忙扶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孩子,你先别急,咱们大家伙儿不会不管你们的。孩子们,走,先跟我进屋歇着。”

赵婶子把孩子们领到屋里,安排他们跟自家孩子挤着睡下,然后出来安慰叶兰舟。

叶兰舟红着眼圈,族长问她什么,她只管摇头。

“我夜里起来解手,就看见火光冲天,火太大,我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被烧毁。”

赵婶子唏嘘不已:“可怜呐!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咋叫这么好的孩子受这样多罪?”

族长叹了口长气,对叶兰舟也是无比同情。

半个月内,先死了爹,再没了男人,年纪轻轻的寡妇带着六个孩子,又遭了火灾。

要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李婆子怕她想不开,嘱咐赵婶子好好看着她,等天亮再做打算。


“本台记者报道: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前任战部统领叶兰舟女士在家中寿终正寝,享年一百零三岁。叶女士无子女,百年医学世家叶氏从此后继无人。”

……

“小贱人,别给老娘装死!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兰舟,奶奶也是为你好,你这年纪轻轻的守寡,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那李富贵虽然傻了点,可他会干活呀!你嫁过去,吃喝不愁,总比守着这一窝穷崽子强吧?”

……

男男女女的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喊声,吵得人脑仁子疼。

叶兰舟不耐烦地想,她都已经死了,那帮子人渣还不让她消停。

她烦躁地抬手一拍,蹭的一下坐起身,厉声呵斥:“闭嘴!”

哭声一顿,四个大点的孩子张着嘴巴,惊愕地看着叶兰舟,腮帮子上的泪珠骨碌碌往下滚。

两个小的经不住吓,哭得更尖锐了。

拍地的动作挺用力,叶兰舟疼得“嘶——”了一声,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还会疼?

叶兰舟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

黄泥墙壁斑驳剥落,纸糊的窗格子木栅断了好几根。

墙角竖着一架木柜,几十块大大小小不规则形状的破木片拼凑而成,歪歪扭扭,要不是靠着墙角,估计都站不住。

桌子霉迹斑斑,两条长凳,几个小板凳,黑乎乎脏兮兮的。

抬头往上看,人字形的房顶好几个碗口大的破洞,滴滴答答地漏着水。

端的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娘!你醒啦!”最大的孩子首先欢呼起来。

叶兰舟一哆嗦,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四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孩子排排站,大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她。

最大的两个孩子怀里,还各抱着一个小的。

“娘醒啦!”

“太好了!娘你终于醒啦!”

“娘!你吓死我们了!”

孩子们叫一声,叶兰舟就哆嗦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地问:“你们……叫……叫我?”

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婆子扑上来,一把扯住叶兰舟的手臂,皱巴巴的脸上满是狞笑。

“醒了?那正好,跟我回去!李家明天就来迎娶你了!”

黑胖壮实的中年妇人嘿嘿怪笑:“寡妇再嫁,李家当你是黄花大闺女迎娶,兰舟,这可是你的福气,你可别不知好歹。”

叶兰舟一愣,迎娶?

寡妇再嫁?

她明明在家中寿终正寝,怎么一睁开眼,却躺在破屋泥地上,还被一群孩子围着叫娘?

难道……一百零三岁高龄的她,赶了一波时髦……穿越了?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

“嘶——”叶兰舟捂着脑袋抽冷气。

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

这里是东黎国,景汉十五年。

原主也叫叶兰舟,清河县长林镇叶家村人氏,刚满十五岁,自幼丧母,体弱多病。

叶兰舟的父亲是郎中,十天前进山采药,不慎跌落百丈悬崖,尸骨无存。

祖母叶王氏、二叔叶柱、二婶叶张氏嫌弃叶兰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要常年吃药,不愿意养她,于是收了一麻袋红薯和两只风干野鸡的彩礼,将她嫁给村东头的猎户江阿大。

江阿大是一年前逃荒来到叶家村的,带着六个孩子,最大的十岁,最小的还没满月。

然而,三天前,江阿大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今天一大早,叶王氏带着儿媳妇,强闯进来要带走叶兰舟,说是又给她找了人家,李家村的傻子李富贵,明天就要过门。

拉拉扯扯间,原主一跤摔倒,脑袋磕在门框上,气绝身亡。

理清背景之后,叶兰舟哭笑不得。

穿成父母双亡的孤儿也就算了,还是个病秧子,被坏心眼的奶奶叔婶给卖了。

过门三天成了寡妇,丈夫尸骨未寒,又被逼嫁给傻子。

还能更凄惨点吗?

叶兰舟来不及感慨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了。

“娘,你不要丢下我们。”

“娘,妹妹尿湿了,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干衣服了,怎么办?”

“娘,弟弟身上好烫,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弟弟会不会死?”

“娘,我怕……”

几个孩子黑乎乎的小手拉着叶兰舟又摇又扯,叽叽喳喳,宛如掉进麻雀窝。

二婶叶张氏一把将面前的孩子推开老远,叉腰大骂。

“小畜生,瞎嚷嚷啥?滚一边去!”

叶王氏张开枯瘦如鸡爪的手去抓叶兰舟:“小贱人,跟我走!”

叶兰舟太阳穴直突突,根本没时间消化她穿越的事实,只能先打起精神应付眼下混乱的局面。

她扶着门框站稳,虚弱的身子有些摇晃,闷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开口。

“我已经嫁给江阿大,不再是叶家人,以后的日子,不用你们操心。”

叶王氏一听,眉毛倒竖,唾沫横飞地大骂。

“放屁!你是我孙女,你爹娘死了,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

叶兰舟冷笑:“你收江阿大彩礼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为了防止江阿大发现叶兰舟是个病秧子而退货,叶王氏红口白牙当场说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叶兰舟就是江家人,跟叶家再没关系。

叶王氏为人刻薄,哪儿讲什么人情道义?

江阿大一死,叶兰舟再嫁,她还能收一笔彩礼。

叶王氏老眼凶光毕露,伸手就去揪叶兰舟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小贱人,今天你就是说破大天,也得跟我回去!李富贵你嫁定了!”

叶兰舟眉头微蹙,眼神一冷。

前世身为战部统领,王牌军医,指挥上百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又是百年医学世家的掌门人,无形中自有一股子威严大气。

叶王氏对上叶兰舟的眼睛,没来由的心头一虚,手顿了一下。

奇怪,这病秧子以前一向懦弱,怎么今天如此强硬?

然而想到李家给的一石麦子,叶王氏呸了一声,又去拉扯叶兰舟。

叶兰舟不动声色,侧身一躲,用身体挡住叶王氏的手,扣住她的手腕,使巧劲儿一拧。

“嗷~”一嗓子惨叫,叶王氏捂住手腕,疼得直跳脚。

“你你你个小贱人,你敢打我!”

叶张氏一听,尖叫着扑上去帮忙。

叶王氏吃不住痛,跳着脚大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快,快去请郎中!”

叶张氏只好丢下叶兰舟,扶叶王氏回家。

叶王氏咬着后槽牙,恨恨地丢下一句:“小贱人,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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