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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结局+番外小说

微尘唯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初二回娘家的日子,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会儿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舒喻穿上香茗新做的斗篷,香菱抱上了一个孩子,和香茗一起出了七悦阁。“真美啊!这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许多年都没见下这么厚的雪了,舒喻不禁赞叹。“妹妹快上来,外面冷吧?可别把我们的小世子冻坏了。”柳舒彦的马车已经来接她们了。舒喻抱着孩子进了车厢,柳舒彦伸手就想过来抱然然。舒喻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姐姐!然然见生。”然然极配合的转过身去,搂住了舒喻的脖子,拿后脑勺对着柳舒彦。柳舒彦尴尬的笑了笑。“你和这孩子一直生活在那七悦阁,这孩子见的人太少,当然就见不得生人了,你该多抱着出他来走走。”“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想啊?只是这孩子脸上的胎记~~~让他戴着面罩吧!他也不舒服,拿下来...

主角:舒喻香菱   更新:2024-11-15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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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喻香菱的其他类型小说《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微尘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二回娘家的日子,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会儿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舒喻穿上香茗新做的斗篷,香菱抱上了一个孩子,和香茗一起出了七悦阁。“真美啊!这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许多年都没见下这么厚的雪了,舒喻不禁赞叹。“妹妹快上来,外面冷吧?可别把我们的小世子冻坏了。”柳舒彦的马车已经来接她们了。舒喻抱着孩子进了车厢,柳舒彦伸手就想过来抱然然。舒喻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姐姐!然然见生。”然然极配合的转过身去,搂住了舒喻的脖子,拿后脑勺对着柳舒彦。柳舒彦尴尬的笑了笑。“你和这孩子一直生活在那七悦阁,这孩子见的人太少,当然就见不得生人了,你该多抱着出他来走走。”“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想啊?只是这孩子脸上的胎记~~~让他戴着面罩吧!他也不舒服,拿下来...

《双宝来袭:王妃明显是开挂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初二回娘家的日子,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会儿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舒喻穿上香茗新做的斗篷,香菱抱上了一个孩子,和香茗一起出了七悦阁。

“真美啊!这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许多年都没见下这么厚的雪了,舒喻不禁赞叹。

“妹妹快上来,外面冷吧?可别把我们的小世子冻坏了。”柳舒彦的马车已经来接她们了。

舒喻抱着孩子进了车厢,柳舒彦伸手就想过来抱然然。

舒喻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姐姐!然然见生。”

然然极配合的转过身去,搂住了舒喻的脖子,拿后脑勺对着柳舒彦。

柳舒彦尴尬的笑了笑。

“你和这孩子一直生活在那七悦阁,这孩子见的人太少,当然就见不得生人了,你该多抱着出他来走走。”

“姐姐!妹妹又何尝不想啊?只是这孩子脸上的胎记~~~让他戴着面罩吧!他也不舒服,拿下来吧!又怕吓着别人。”

柳舒彦讪讪的笑了笑,又细细地打量了舒喻一番。

春柳上次从七悦阁回来时,便跟她说过这胖王妃已经没那么胖了。

这一见之下,果真是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妹妹!这看着又是清减了许多呀!”

舒喻道:“姐姐取笑妹妹了,妹妹哪里能称得上是清减呀?妹妹终于是甩掉这么多人累赘的肉,姐姐看妹妹我现在还是如此的壮硕。”

说完,她举起自己略粗的胳膊,在舒彦的面前晃了晃,又捏了捏自己满脸的肉。

柳舒彦一看她那肉嘟嘟的脸,被她这么一捏反而显得很是可爱。

柳舒喻也生完了孩子,为何还能保持住这一脸的青春容颜,柳舒彦心中禁不住冒出丝丝的嫉妒来。

两人在马车中说笑着,不时地逗着然然,没多久就到了柳府。

马车一停稳,舒喻的父亲柳光祖就率领一众家人迎来上来跪了一地。

“恭迎懿亲王妃,侧妃!”

柳舒彦先下车,梁氏将她扶下马车来,接着就将柳舒彦撇到了一边,一脸谄笑地向舒喻伸出手去,这倒是令舒喻意外,这梁氏竟然对自己如此贴心。

柳梁氏扶着舒喻下了马车,温热的手握着舒喻不放:“喻儿啊!这一路颠簸的可累坏了吧?”

“多谢姨娘!这王府和柳府隔的不算太远!”

这柳梁氏的一下就垮了。

“喻儿当了王妃,怎地就跟妾身生疏了?”

这副凄然的模样,舒喻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做错了。

柳光祖瞪了舒喻一眼:“这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舒喻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娘亲待妹妹比我都好,妹妹可是一直唤娘亲为娘的,怎么就改口成姨娘了?”柳舒彦道出了原委。

原来如此~~~娘亲这两个字在舒喻的喉头转了几转,还是没能叫出口。

舒喻只好道:“外面冷,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对对对!快进去说话吧!”柳梁氏立即破涕为笑,挽着舒喻进了门。

进了柳府的朱漆大门便是一道雕着山水画的屏风,绕过屏风是一进院子,正中是一个大厅,厅上挂着兼明厅,一行人没有停留,沿着边廊继续往里走去。

绕过一个覆着皑皑白雪的小池塘,一行人步入了繁花厅。

繁花厅里烧着暖炉,点着熏香,将彻骨的冷意都隔绝在外。

柳梁氏一路都扶着舒喻,进到屋内,便帮着舒喻解开斗篷的系带。

“这里暖和,把这斗篷脱了吧!”

脱下的斗篷被她小心地送到了香菱的手中。

柳梁氏再抬头时,呆住了!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舒喻依旧不喜欢将头发盘成各种发髻,她将长及腰际的青丝披散开来,发顶系了个和斗篷同一色的大大的蝴蝶结,将她的脸衬的肤如凝脂,娇俏可人。

月白色的轻纱裙衫,让人感觉她原本壮硕的体型都轻灵了许多。

柳舒彦也被惊呆了,舒喻这一路一直穿着那斗篷,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斗篷下的胖妹妹竟然让人惊艳如此。

“这~~~喻儿!这懿亲王府亏待你了?我的喻儿竟然瘦了这许多。”柳梁氏半天才说出这一语。

方才还冷冰冰的柳光祖却带着些欣喜道:“瘦了些好看,有你母亲的模样了。”

“对对!老爷说的对!喻儿有了姐姐的模样。”这柳梁氏似乎是欣慰地笑了,可那双眼舒喻分明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舒喻也不答话,只是浅笑地着看他们表演。

这时,柳梁氏看到了香茗手中的然然,她的眼神亮了起来。

“哎呀!这是我们的小世子吧?”

伸着手就要去抱然然,然然原本啃着手指四处好奇地张望呢!突然就见一张陌生的脸向自己飞过来,吓得转身将自己的小脸埋进了香茗的脖子里。

“然然~~他怕生!”

柳梁氏只好放下手来!

柳光祖远远地看着,对舒瑜道:“喻儿!回去这小世子可要好生教养,别堂堂懿亲王的儿子成天见不得人的样子。”

“是!”舒喻淡淡地应了。

柳梁氏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招呼众人入住。

“老爷!孩子们都饿了,快坐下吃饭吧!”


香茗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水蒸蛋,往正屋走去,听到有人在用力拍着院门。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进正屋,将那水蒸蛋放在桌上之后,便对舒喻道:“娘娘,门外好像有人在敲门。”

舒喻正逗着两个孩子玩闹:

“不是说不让进也不让出吗?”

又静下心来细细地想了想才道:“你去开门吧!”

这么长时间以来,舒喻也经常静下心来去思考,她发现自己的预知能力是有条件的,只有在即将发生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时,她才会预知得到。

如果她没有出现预知的感觉,那也就代表不会发生对她不利的事,便放心地让香茗去开门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让九儿带着豪豪进了密室。

香茗开门后,借着灯笼的微光仔细地看了看来人,门外这人一身小厮打扮,可身材颀长,一张脸白净俊美,香茗依稀觉得在哪儿见过,却想不起来。

她紧张地问道:“你是谁?”

那人压低了声音:“我是柳舒翰!”

“舅少爷?”香茗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实有些像初二那天她所见到的柳家大少爷。

香茗赶紧招呼他:“快进来!”

“哥哥!”舒喻见是柳舒翰激动地叫了出来。

那日,从他的眼神中舒喻接收到了讯息,却没想到哥哥真的找来了,而且没有叫她久等。

柳舒翰也有些激动,拱起手来就准备行礼。

“小民~~”

舒喻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取笑道:“初二那日都没行礼,今日倒假正经起来了。”

柳舒翰呆了呆,也笑了出来。

“那日是混世魔王,今日才是妹妹的哥哥。”

舒喻亲热地牵着柳舒翰的手:“哥哥快坐下说话!”

二人坐定后,香菱给二人送上茶水。

“今日时间紧急,哥哥长话短说!”

舒喻点点头,晶亮的双眼看着柳舒翰,大概这具身体和柳舒翰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舒喻觉得亲切无比,没有一丝的陌生感。

“那日看到妹妹,便觉得妹妹与以往不同了,特意来此一见。”柳舒翰道。

那两个小丫头是王府派给她的,之前在柳府的生活,舒喻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她急切地问道:“妹妹以前是怎样的?”

柳舒翰疑惑地看着舒喻。

一个激动,舒喻说漏嘴了,赶忙解释:“妹妹生然然时,九死一生,这个~~~很多事就不记得了。”

柳舒翰面露心疼之色:“妹妹真是受苦了。”

接着就回忆起了往事:“唉~~娘亲和父亲其实是感情相当好的,娘亲在时,我们三个人是多开心啊!娘亲一走,父亲悲伤过度,也不管我们兄妹了,还好柳梁氏将我们收在了她的院子里养,那时我们都小,你好吃,柳梁氏便将院子里的好吃的都留给你,没想到你吃成了个大胖子,成天呆在房里不肯出门,而为兄我~~娘亲过世之后也没心思读书了,成天偷偷往外跑,每次都是柳梁氏拦住父亲不让他罚我,幸亏有柳梁氏,否则我们兄妹都活不成,只是~~~”

“只是什么?”

“这些年,我在外面胡闹,你躲在房里,我们兄妹很久都未见过一面,为兄混蛋啊,竟然连你怀孕了,嫁入懿亲王府都不知道。”

柳舒翰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

舒喻却蹙了眉,问道:“是不是后来父亲越来越不喜欢我们,而喜欢上乖巧的柳舒彦,那柳梁氏也掌管上了柳府?”

柳舒翰惊喜:“妹妹这是想起来了?”

舒喻冷笑:“哥哥可听说过捧杀一词?”

“捧杀?”柳舒翰重复着念了一遍,他并不是蠢笨的人,细细品味之后就明白了。

“啪!”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柳梁氏好毒的心!还枉费我一直当她是好人。”

“哥哥别激动,想明白了就好了。”舒喻又问:“可哥哥如今这是为何~~~?”

柳舒翰道:“哥哥愚笨,一直以为是父亲不待见我,便干脆当个浪荡子,丢丢柳府的脸。”

“即是如此,哥哥赶紧去找个正经事做,别气父亲了,你越是气父亲,那柳梁氏就更得意。”

舒喻给柳舒翰倒上一杯茶。

“其实,哥哥我如今已经是在醇亲王手下做事了。”

舒喻惊喜:“真的?那可太好了!”

柳舒翰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哥哥原本已经成为了浪荡子,成天在外面吃喝玩乐,没钱了就找柳梁氏要,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被一群人合伙骗钱,刚好碰到了醇亲王,他帮我查清了真相,还我清白。”

“我与他原本就有点头之交,他觉得我还算是有些才华,这么混也不是办法,便让我随着他做些事。”

“那妹妹就放心了。”

“哥哥今日见到了你也放心了,而今的你不再是那个人任人拿捏的~~~。”

舒喻掩了嘴轻笑道:“胖子对不对?”

“哈哈哈,妹妹如今也不忌讳了。”柳舒翰大笑起来。

“妹妹会继续瘦下去,丢掉这一身的肥肉。”

“妹妹瘦下来果真与娘亲长的一样。”柳舒翰说着眼中就有了泪花。


双生子!

究竟会让这个时空的人,感到多大的恐惧啊?

就是这句话,反而让舒喻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她双眼紧盯着红衣女子,随时注意着她的举动,舒喻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摊了摊双手。

“你看我们三个肯定打不过你,你如今又知道了我们养着双生子的事,一旦你被门外那些四处找你的护卫们抓了去,那我们的秘密也藏不住了,大家都是死路一条,不如~~~”

舒喻故意迟疑了一下,也趁机让自己缓解一下无比焦急的心情。

那红衣女子的眼里渐渐地现出兴趣来,舒喻见她有了一丝的松动,便接着说:“不如我们帮你藏起来,躲过门外正在找你的那些护卫,你放过那孩子好不好?”

那红衣女子并不十分相信舒喻:“我如何信你?”

“你不需要信我,你被外面的护卫抓到了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得死,我们负责帮你藏起来,躲过这些护卫,而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被我们三个杀了就行。”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那两个丫头,再指指自己,问那红衣女子:“你觉得我们三个联手,能伤得了你吗?”

那红衣女子思量着,觉得苏喻说的有道理。

突然,她的身体一僵,从她的下巴处,传来了一阵温暖柔软的感觉。

她向下看去,一张肉嘟嘟的小娃儿的脸,正仰着脸对她甜甜地笑,伸着他的小手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

那娃娃的笑脸瞬间便柔软了她的心,她也立时明白了,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可能的对怀里的这个小娃娃下手的。

“你看,豪豪都这么喜欢你。”舒喻动之以情。

“时间来不及了,那些护卫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姑娘还是快些决定,是死是活全在姑娘一念之间。”

红衣女子心里明白要想活命,也只有靠眼前的女子了。

她慢慢地将匕首从那小娃儿的脖子处拿开,却依旧紧紧的拽在手里不肯放松。

另一只手把娃儿递了出去。

香茗快步上前,一把从她手里夺过了豪豪。

“哎呀!你受伤了!”舒喻发现她的腿上一个很大的血口子,还在往外流着血。

那血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到地板上。

“你别动!不能让血滴到地板上,万一他们进来,一眼就能发现。”

她从香菱香茗手上接过两个孩子抱着。

“你们去找些干净的布来先帮她擦干这些血。”

两个丫头看着那红衣女子手上的匕首,吓得不太敢靠上去。

“不要紧,你们放心!他伤害了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逃不出去。”

她又看着红衣女子。

“我是懿亲王妃,我为我说过的话负责,请你相信我,我们想要救你,你也必须要放下戒备。”

红衣女子听了微微有些动容,眼中的戒备之色慢慢的消失,松开了紧攥着的匕首。

舒喻将豪豪放进摇篮,然然则放进了衣箱。

随手从桌上拿了个为孩子们准备的胡萝卜条,塞到了然然的手里。

“然然乖,你该睡觉了,千万不要哭不要闹,乖乖的好吗?”

然然似乎听懂了娘亲的话,对着舒喻露出了笑,小手接过胡萝卜条,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慢慢的啃起来。

舒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脸,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锁上了箱子。

回过头来,那两个丫头已经把那红衣女子腿上的血擦干净,血也止住了,可是这么大个人该往哪里藏呢?

这房里就这么大个地儿,想了许久,她掀起床边的帘子往里走去。

那里是她方便和洗澡的地方,相当于她的卫生间了。

墙角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那是洗澡的木桶,自从她弄了那个简易淋浴之后,木桶就再也没有用过,被她遗弃在角落里。

“你们把她扶过来。”

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地扶起红衣女子,走进了帘子里。

“让她坐在那个角落里,你们把木桶倒过来扣在她身上。”

一切刚刚准备妥当,院子里就有人了响动。

“娘娘,在下方谦!”

舒喻转了转眼珠,示意两个丫头到摇篮边坐着,陪孩子玩闹。

又从小枕头下掏出一个丝帛的面具来,戴到了豪豪的半边脸上。

这是香茗想出来的,以免有人来时匆忙之间来不及给孩子们涂上朱砂,就做了这个面具应急。

做好这一切,她才让香茗去开门,她自己则快速地去换好了寝衣,躺到了床上。


“她是谁啊?”

“这么胖?该不会是~~~?”

“懿亲王的胖王妃?”

“嘘!小声些!”

“怕什么?听说她很窝囊!”

“可是~~她这发型~~这打扮,虽然胖~~还是挺好看的。”

“我见过她一次,她好像没那么胖了!”

。。。。。。。

舒喻的出现,不出所料地引起了大厅里的阵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她。

她挺直了腰背,尽力收起自己的腹部,屏蔽掉这些议论声的声音,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大步地走入大厅,目不斜视地来到懿亲王的跟前,提起裙子对着懿亲王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王爷!”

懿亲王萧恒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过于引人注目的柳舒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来之前,舒喻想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各种状况,这么多宾客在料定他萧恒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没想到这该死的萧恒竟然视她如无物,舒喻选择忽视,暗暗咬了咬牙,她抬起头来,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她跨上台阶,来到柳舒彦的跟前站定。柳舒彦的脸色煞白,舒喻并未开口看看柳舒彦又看看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果然是骨瘦嶙峋,一副病容。

柳舒彦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呆呆带看了她好一会儿,又看看身边的萧恒,后者也一言不发,只是冷然地看着舒喻。

见这个女人丝毫没有自觉性,舒喻只好无奈地提醒她:“姐姐!这个位置该是妹妹的!”

她的声音不大,也很平和,却引起了宾客们更大声的交头接耳。

“对啊!这侧妃真是不懂规矩。”

“这叫做宠妾~~~”

“嘘,小声点,得罪了亲王还活不活啦?”

。。。。。。

舒喻一动不动地杵在柳舒彦的跟前,柳舒彦抱紧了孩子不甘心地向萧恒看去。

“王爷~!”

萧恒装作没有听见,还是盯着舒喻的脸看。

柳舒彦了解她这位王爷的性子,他这副表情就是在说,我不管,你们看着办!

她是侧妃,正妃的位置就是该让给正妃坐,她不甘心地站起身来,忍住眼里即将要滚落的眼泪,坐到了下首第一个位置。

舒喻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萧恒的身边,她的屁股大,座位小,萧恒不自在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王爷不必拘谨,可以坐的靠近些。”舒喻侧过身来,对着萧恒笑言道。

这种场合就是谁的脸皮薄谁就更尴尬,萧恒坐直了身体,目光对上舒喻的,表情已经够冷,目光却是更冷。

“王妃这身材实在过于诱人,本王深恐把持不住,还是离开一些为好!”

舒喻的嘴角抽了抽,这是骂人调情两不误啊!

即使有现代人的开放思想,舒喻还是掩饰不了她是个情场小白的事实,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坐在上座,宾客们可都看着她呢,赶紧干咳两声,用袖子遮了脸,规矩地坐好。

这次她才算是看清了夫君的长相,不是一句俊美就能描述的,他的眉眼里藏了太多的东西,让人看不透,而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却能让其他人无处遁形,削薄的唇角挂着残酷的冷意。

下首处,看着这一切的柳舒彦,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她为了孩子的事,半年没有过问,她柳舒喻就要反了天了。

另一边李侧妃正和宾客说笑着,可那唇角不时的现出冷意,她叫做李诗瑶,是宫里一名史官家的女儿,她的娘家不够强,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这柳家姐妹互斗了。

噗通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脸上也没那么烫了,她才放下袖子,环视了一圈四周。

和自己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那个抱着女娃儿的小媳妇也来了,坐在更下首处,她周身都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地坐着。身边该是她的夫君,一个矮胖的男人,此刻他正志得意满,脸上堆着笑,因为他的小女儿,他可以在仕途上更上一层。

舒喻冷笑了一声,鄙视这样的男人。

宴席正式开始,丝竹乐声已经奏起,那几个红衣舞姬款款步入厅内,站到那舞台上,准备起舞。

舒喻仿佛来到了自己的梦境中,有些恍惚。

她无心吃喝,死死地盯着舞台中央那几个舞姬,在梦里她看不清是哪个舞姬出手的,也看不清她的剑是从何处来的,她不能贸然出手,只能等她看到那把剑了,再出来制止。

过于专注,舒喻丝毫没在意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不时地喝上一杯美酒,双眼旁若无人地盯着身边的舒喻看。


柳舒彦恨恨地看着那个背影,堂儿也是他的孩子,为何他就丝毫不悲伤?

“娘娘!李侧妃来了。”

“不见!”

丫鬟转身就去复命。

李诗瑶却已经来到了门口。

“啊哟!妹妹,姐姐知道你伤心,想来安慰一番,急着赶我走做什么?”

李诗瑶化着浓妆,脸上的笑意如此明显,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安慰的,倒像是来看笑话的。

“姐姐如此的花枝招展,看着是来看妹妹的笑话的。”

“哦~~这个啊!妹妹是知道的,姐姐老了,不这么打扮,那些皱纹根本就盖不住了。”

她边说边上前来,在方才萧恒坐着的地方坐下了,抓过柳舒彦的手来。

“这王爷啊!子嗣艰难,谁都想给王爷留下个世子来,可那些孩子们不是夭折就是疾病缠身。唉~~这王爷的心里啊定是更难受,妹妹就别跟王爷置气了。”

“王爷比我们更可怜啊!”

柳舒彦深深地叹了口气。

见她稍有缓和了,李诗瑶靠得更近了些。

“不过,妹妹啊,你那个胖妹妹的孩子听说倒是很健康可爱,前两天王爷都去看过了,还当场送了块玉佩给那孩子。”李诗瑶扭着身子,酸溜溜地说。

“什么?”柳舒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的孩子?半张脸都是胎记的那个孩子?”

“正是!”有胎记的孩子也是个孩子啊!现在李诗瑶有些后悔当初没要了那孩子。

柳舒彦的双眼眯了眯,眼角闪过一丝寒光。

“凭什么全王府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重病,怎么就她那孩子长的好好的?”

“姐姐我也这么想呢!而且她上次还在你的生辰宴上~~~”

柳舒彦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春柳!去七悦阁!”

九儿毕竟是杀手出身,她在舒喻房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建了个密室,一旦需要九儿和一个孩子藏起来的时候,她就抱着孩子呆在密室中。

舒喻对密室很满意,舒喻房里一块很小的砖头一推,就会打开一扇门,门内的空间是隔壁房间的一个隔层,造得极其精巧和隐秘。

舒喻对此很是满意,她的孩子就不用在那箱子里受罪了。

做完接近一个时辰的瑜伽,舒喻才觉得浑身舒坦,挑战了好几天的弓式,今天终于能够着脚尖了,心情也无比舒畅。

她走向两个孩子,抱起豪豪亲了一下,又抱起然然猛亲了几口。

“娘娘!”香茗从前院回来就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要跟舒喻说。

“什么事?”

香茗想想还是告诉王妃知道吧!

“柳侧妃的孩子没了。”

舒喻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不由地抱紧了手中的然然,她无法想象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情,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自己的两个孩子,不能让他们受一点点的伤害。

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整个人僵住不动了。

然然一下子接受不了娘亲的变脸,小嘴瘪啊瘪的,就要开哭。

“娘娘!怎么了?”

舒喻把然然往九儿手里一塞,九儿哄着然然,他才把眼泪收了回去。

“去密室待一会儿,没叫你就不要出来,香茗给豪豪画个妆准备好,香菱跟我出去。”

交待好了,她就扛起一张椅子冲进院子里,把椅子往院子中间一摆,自己则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翘起了二郎腿。

果然!

“柳侧妃、李侧妃到!”

话音未落,院门已经被推开,一高一矮两个婀娜的身影款款而来,身边跟着几个丫鬟。

舒喻看都不看那李诗瑶,双眼只盯着柳舒彦的脸,确实是憔悴了不少,却是我见犹怜。

柳舒彦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半空遭遇。

一番较量后,舒喻低头浅笑,再抬头时,已是笑眯了眼。

她上前去扶住了柳舒彦。

“姐姐!妹妹我都听说了,我们姐妹间就不用讲什么礼数了。”

说着拿眼角瞟了李诗瑶,李诗瑶自然是明白那个意思,不情愿地曲了曲膝。

“妾身见过娘娘!”

跟着来的丫鬟们也行了礼。

舒喻却没理她们,只跟舒彦说话,李诗瑶的脸色难看极了,她还从未被人这么冷落过。

柳舒彦对于舒喻是有距离感的,非常不习惯被她这么扶着,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舒喻牢牢地握住。

“姐姐可要节哀啊!王爷这么爱姐姐,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一个了。”说着她又盯着柳舒彦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心疼不已。

“啊哟!姐姐的脸色真是差了点,姐姐就不用辛苦来给妹妹请安了。”

请安?笑话!谁会来给这个胖子王妃请安啊!

只是~~以前不吱声的柳舒喻,现在却叽叽喳喳让人插不上嘴。

“王妃妹妹,我们是~~~”

舒喻脸色一寒:“我们姐妹说话,李侧妃有什么话,还是等我们聊完再说!”

“你~~”李诗瑶没想到这个胖女人居然端起了王妃的架子,以前是看她性子弱,才踩她几脚,她真要是端起架子,无论是身份还是背景她都比不上柳舒喻,先忍一忍,等到见到那孩子再说。


“香菱,这些天这府里怎么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听说,柳侧妃的生辰快到了,王爷要为她举办生辰宴,下人们都在忙着~~~”

香茗踢了她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香菱立即住了嘴。

舒喻干涩地笑了笑:“是嘛!”

她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八月六日,今年的生日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这柳舒喻的生辰是哪一天她却并不知道。

王爷给柳侧妃做生辰,她这个正妃却连王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阵悲凉袭上心头。

她甩了甩了头,想那么多干嘛呢?坚定不移地,按着既定的计划好的去做就行,其他的一概靠边站。

“娘娘!您看这件衣服做的可行?小世子穿上一定特别好看。”香茗拎起一件做好的卦子给舒喻看。

她感激地对香茗笑笑,接过衣服仔细看着,这件小衣服用了上好的布匹,针脚细密,小小的一件,简单可爱,确是一件很好的衣服。

“香茗的女红真是一流,等他们睡醒了,就给他们试试。”

思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去想那事,忍不住问:

“柳侧妃的孩子不是说不好吗?她怎么还有心情办什么生日宴啊?“”

两个小丫头叹了口气,香菱只好把听来的都告诉她:“听说就是因为柳侧妃的孩子不好,才要办个生辰宴,这府里好好热闹一下,替那孩子冲冲喜。

舒喻皱眉,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冲喜有这种操作的。

“冲喜不是该给孩子办个什么吗?怎么反而是柳侧妃的生辰?”

“他们说,生辰宴是其一,其二呢,会在生辰宴上给小世子定上一门娃娃亲,听说那女娃儿是一位五品小官家的女儿。”

舒喻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懿亲王还真是狂妄,用自己的权力生生地利用人家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谋福祉。

这还未涉世的女娃儿,就这么被安排了自己的未来,但愿这与那女娃儿是福不是祸。

因为白天的运动量够大,舒喻每天晚上的睡眠都非常好,每晚几乎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是,这天半夜她却醒了,是被噩梦惊醒的。

醒来后的她,坐在床上发呆,梦里的场景就如放电影般在她面前一幕幕地展开。

梦里,

正举办着一场盛宴,偌大的奢华大厅内灯火通明,丝乐绕梁。

人们穿着彩衣华服,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大厅中央,有一个简易的舞台,上面有几个身着红衣的舞姬,正在舞动着她们娇柔的身体。

正中间的上座上,坐着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他长相俊朗,脸色却异常冷峻,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强大的王者气息,他坐在这全场最中心的位置,神情却似乎游离在场外,这一切的热闹仿佛都与他无关。

紧挨着他坐着的是柳舒彦,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脸上的浓妆都掩饰不住她的憔悴,她的下首坐着另一位怀抱孩子的女子,她面容姣好,不时地低头看怀里的孩子。

厅内的气氛正好,众人的兴致也正高,突然一抹红色带着一道寒光,直冲着上座的男子而去。

一切都在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任凭那男子身手有多高,反应有多快,都只够堪堪躲过那寒光的正面袭击,那寒光刺中了他的左臂。

那寒光是一柄利剑,这一剑并无生命危险,那男子的脸却瞬间没了人色,张嘴就是一大口鲜血噴了出来,那血刺痛了舒喻的双眼,她睁眼就醒来了。

她呼出一口气,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痛!好痛啊!下腹部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痛。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

对了!舒喻想起来了!

今天一大早,她在公园练习瑜伽的时候,一个男人抢了一个晨练老阿姨脖子上的金项链,她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结果还真让她给追上了,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亡命徒,他带了刀!

两人缠斗的时候,那男人一刀扎进了她的腹部。

唉!逞什么能啊?差一点儿就搭上小命,当了英雄了。

现在看来,这小命是保住了,可是~~~真的很痛啊!

她忍不住哼哼起来!

“痛~~!”

“娘娘!娘娘!”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惊喜叫道:“娘娘醒了,娘娘还活着!”

“太好了!娘娘用力啊!就快出来了,再用点力啊!”

什么跟什么啊!都快要痛死了,还要用什么力啊?

舒喻睁开眼想看看自己是遇到了多不靠谱的医生。

可入眼的却并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昏黑的床顶,似乎还挂着蚊帐,这是哪儿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啊!

耳边两个清脆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娘娘,再用把力!”

用力抬起头来,舒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老式的缎面被子,床边围着两个穿着古装的小姑娘,一个圆脸一个长脸,两人透着稚气的小脸上满是焦急慌张和细密的汗珠。

舒喻自己也是一头一身的汗,而且~~而且自己的这个姿势太怪异了。

“稳婆怎么还不来啊?”长脸丫头不停地往门口张望,圆脸丫头说:“管家说派人去找了,应该快来了。”

“柳侧妃离生产还早着呢!稳婆已经住进了她的镶福苑,可我们娘娘都生产了,稳婆还不见身影,这些狗东西也太不把我们娘娘放眼里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帮我们娘娘生下小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这场景,这对话!

真的很诡异!

自己不是应该被送去医院,被抢救的吗?可是这幅场景和姿势明明是在~~~

生孩子啊!

还是~~~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在阴曹地府受刑?

不不不!我可是做了好事才死的,怎么能受刑呢?

“我没做过坏事,我是见义勇为才被人杀死的,为什么还要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啊?”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抗议的声音全在喉咙口翻滚着。

“坏了,坏了!娘娘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圆脸丫头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两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滚。

不管了,先听她们的话用力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哇啊~~~哇啊~~~”

随着这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舒喻的下腹部顿时一松,疼痛也随之而去。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世子!”两个小丫头惊喜过后,又发起愁来:“这可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以前各种剧也没少刷过,舒喻多少也是看过电视剧里生孩子的桥段。

她用尽力气把自己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告诉两个小丫头:“把剪刀拿去那火上烤一烤,再把脐带给剪断。”

两个丫头听到舒喻说话顿时开心起来,可是,一听说舒喻让她们去剪掉脐带,两人眼里又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要紧的,放心去做吧!”她想给她们一个宽心的笑,可仅有的力气只够扯动一下嘴唇。

圆脸丫头听了她的话,用力咬了咬唇,毅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

两个小丫头自己都是个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婴儿剪掉脐带,裹进襁褓中,刚要松口气,舒喻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啊~~~”又来?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她们还在发呆之际,被子里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声。

圆脸丫头颤颤巍巍地掀开了被子,又抱出了个小婴儿出来。

两个小丫头瞬间白了脸,

双生子!

噗通,两人齐齐跪倒在舒喻的床前,不停地叩头。

“娘娘!饶命啊!”

舒喻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皮都撑不开了,她急需睡上一觉。

“快,用刚刚的办法,把孩子的脐带剪了,我累死了!”

长脸丫鬟却尖叫起来:“娘娘,不行啊!生下双生子可是死罪啊!娘娘和奴婢们都会没命的。”

舒喻没想到自己一穿越就生孩子,还生了两,这落谁家还不得开心坏了,怎么就没命了?

可她实在是虚弱到眼皮都撑不开了,咬着牙撑起上半身,向那圆脸丫头伸出手去。

“把剪刀给我,你们再不剪脐带,我和孩子可真的就要死了。”

还是那圆脸丫头,咬着牙剪断了第二根脐带。

这下总可以睡会儿了吧!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也抵不过如大山一样压下来的睡意。

可这两个小丫头却是坚决不让她睡。

“娘娘!您还不能睡,好在今日没有稳婆来,只有我们三人在,要想保命,这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否则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舒喻这个时候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而且一来就生了对双胞胎,而这倒霉时空偏偏视双胞胎为祸害,不能留!

刚生完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她只有一个念头-------睡觉,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

可这两个难缠的小姑娘却死活不让她睡,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床前不肯起来。

“留一个?两个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每一个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们告诉我留哪一个?”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长脸丫头跪着往前了一步。

“舍不得也得舍得啊!娘娘!必须尽快做出抉择,一旦让人发现,我们都活不成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找不到个人来帮忙,否则把其中一个孩子寄养在朋友家就好了。

可眼下,舒喻看着眼前这两个小丫头的惊慌神色,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看了看两个熟睡中的小婴儿,粉色的小脸皱巴巴的,刚刚用尽全力来到这个世上,却要面临着生死抉择。

舒喻咬了咬唇,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这屋里陈设简单,除她睡的这张床,就是一个大的木质雕花衣柜和一个简单的梳妆台,屋子中间一个方桌配四把靠背椅子,靠窗是一个高几,上面摆了几样小玩意和一个花瓶。

那衣柜边上似乎还有个大木箱,用铜锁锁起来了。

她抬手指着那大木箱对圆脸丫头说:“把那箱子收拾出来,把一个孩子藏在箱子里养,除我们三人外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孩子,明白吗?”

那两个丫头皱眉想了会儿,只好点头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先这么处理着,等我恢复了精神,我们再想长远之计。”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她已经倒在了枕头上昏睡过去,任凭那两个丫头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洗完澡出来的舒喻一身舒坦,然然已经吃饱了,两个孩子在摇篮里玩耍着.

她坐在摇篮边上逗着他们玩,跟他们说着咿咿呀呀谁都听不懂的婴语,逗得两个孩子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香菱细心地用一块干布帮她将头发一点点地擦干,她轻轻地摸着舒喻的三千青丝,覆在手上的感觉又软又顺滑,就像摸着丝帛一样的舒服,色泽也好看,又黑又亮。

“娘娘这头发可真好,又柔又黑。”香菱禁不住赞叹道。

香茗正在给孩子们做虎头鞋,听香菱这么说,也抬起头来向她们的娘娘看去。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娘娘的脸虽然还是略显大,与以前相比已经是小了许多,而且娘娘的脸上不再有油腻的感觉,皮肤白白净净的,脸颊上透着菲红,越瞧越舒服。

她的眼睛鼻子嘴巴不再被肥肉挤在一处了,两个小世子好看的大眼睛原本以为是遗传自王爷,如今看来还是像娘娘更多些;娘娘的小俏鼻原来也是又挺又直的,粉色的嘴唇也现出好看的弧度,一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唇边还有两个小梨涡。

早就听说娘娘的娘亲是个大美人,那娘娘的姿色至少也该中上了吧?娘娘照这个速度一天天地瘦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令人惊艳的。

香茗看着、想着,不觉得露出笑颜。

舒喻感觉到了香茗盯着自己的目光,转过头来问她:“你看什么呢,还傻兮兮地笑!”

香茗的笑得更开了:“我们娘娘这是越来越美了呢!”

舒喻的脸微微一红,白了她一眼,嗔道:“我看你这小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再过两年给你们配个厉害的郎君,看你们还怎么贫!”

“娘娘!”两个小丫头的脸刷地就红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香菱不乐意了,抱怨道:“娘娘说着香茗怎么连我也给带上了?”

舒喻瞧着这两张红的好看的脸蛋儿,哪里舍得就这么放过她们?

不由地轻叹了一口气,无比郁闷地说:“你们两个是娇美女儿初长成,正是情窦初开的最美年纪,该去多认识些有才有颜的少年郎才是,却陪着我这废材王妃和两个孩子,生活在这偏僻地儿,真是委屈你们了。”

舒喻边说边偷瞄着二人越来越红的脸,戏弄之心更甚。

“不过呢~~你们放心!本王妃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必定会为你们备下嫁妆,寻个如意郎君。”

两个小丫头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羞的连玉颈都微微泛红了,脸上摸上去都是烫手的。

香茗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跺了跺脚。

“娘娘!您~~您越说越不像话了!”端起针线篓子就跑出了屋。

舒喻一脸无辜样:“女儿家大了,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啊?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娘娘!”香菱也羞的不行了,将手中的布往舒喻手里一塞,也跟着跑了出去。

舒喻不解地看向摇篮中的两个儿子:“娘亲说的不对吗?”看着他们更不解的大眼睛,舒喻顿时笑得眯起了眼。

看看手中的布,再摸摸还没干透的长发,她只好无奈的自己擦了起来。

窗外吹来的风有些刺骨,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冬。

她慢慢地擦着头发,两个孩子玩累了,一个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一个咬着被子的一角,就快要睡着。

舒喻想着方才香茗的话,心里不免喜滋滋起来,伸出两个手来端详了一番,这手臂明显细了许多,手指看着也纤细了些。

看来,女人的快乐的源泉就是变瘦变美,这到无论哪个朝代,无论哪个时空都是真理啊!

这大半年来,她凭借着当初练习瑜伽的那股韧劲和坚持,每天早上一次晨跑,早晚各一个小时瑜伽,已经逐渐的将如今这具身体调理到了柔韧活力的状态。

这身体之前的一身肉都是吃出来的,也不爱动,有虚胖的成分在,经过高强度的锻炼和健康饮食的调理,掉称掉的极快。

按这个速度,不久之后,就可以让这身体瘦到她以前轻灵柔软的状态,重新找回身轻如燕的感觉了。

凭良心说,这具身体的脸蛋和五官长得可真是精致,比她之前的那副路人长相可强多了。

再过些时日,待她瘦到五官有立体感了,说不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枚。

可是~~~唉~

又有什么用呢?在这个时代,像她这么个有娃的已婚妇女,再怎么倾国倾城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老老实实地攒够钱,找机会离开这个几角旮旯,带着香茗香菱和两个孩子奔向外面的广阔天地,那她这辈子才算是没白活。

心里越想越美,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眼睛已经合上了,舒喻忍不住哼起歌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哇啊!哇啊!~~”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突然就被惊醒了,扯着嗓子嚎哭起来。

香茗香菱听到哭声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人一个抱起了孩子。

“娘娘!您是不是又唱歌了?”

舒喻眨眨眼,点了点头。

香菱一边哄着然然,一边责备舒喻:“娘娘!求您别再唱歌了,你看你又把小世子吓得!”

舒喻瞪着双眼,摸着自己的长发,不解地呢喃着:

“我不就是五音不全嘛?怎么就吓到他们了?”


“这是土豆泥!”

。。。“土、豆~~~泥~~”

“这是牛肉饺子!”

“饺~~~子!”

“这是菜心!”

。。。。”菜~~心!“

舒喻一边给两个孩子的分菜,一边教他们认识这些菜,两个孩子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小桌子边,边跟着娘亲学,边拍着小手等着娘亲给他们送来好吃的。

“这是~~~~”

“啪!”

舒喻的心突然地一抽,心痛到手中的西红柿蛋汤都端不稳,直接掉到地上,汤汁洒了一地。

“娘娘!您怎么了?”

香茗赶紧跑过来,看她没有被烫到。

舒喻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两眼发直,额头上冷汗直冒,两个手不停的在发着颤。

香菱跟香茗都慌了,九儿也跑了过来,她们齐力将舒喻弄到了床上,让她坐下躺好。

“香菱快去找郎中!”

“九儿!你快去弄点热水过来给娘娘敷一下。”

“不~~不~用了~”

舒喻终于缓过劲来可以说话了。

她伸手示意香茗将她扶起来。

在床沿坐定后,她的眼神慢慢地变回清明。

香茗皱着眉,焦急地看着舒喻。

“我没事~~你们去照顾两个孩子~我~我需要静一静。”

三人都不放心地看着舒喻,好在她的脸色正在逐渐好转。

香茗便向另外两人挥了挥手,小声说:“应该无事,我们出去吧!两个孩子在外面呢!”

她们出去后,舒喻靠在床头想着方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她看到整个七悦阁都烧起来了!

火好大,好烫!

好痛!

她和三个小丫头还有然然和豪豪,在大火中呼叫着。

她们想去推门却推不开,门从外面锁上了,屋顶上的屋梁被烧得砸了下来,香茗被压在屋梁下,动弹不了;香菱被烟呛得晕倒在地,九儿虽有武功却也冲不出去,抱着两个孩子在屋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突破口,她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点燃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她能感受到被火炙烤的疼痛,感受到看着两个孩子无处可逃的那种无助,她能听到九儿抓狂的怒吼,她能听到香茗被压在屋梁下微弱的呼救声。

她知道这感觉不是梦,这是预感!

不!她必须知道这预感的事~~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是今晚还是明晚?还是其他的什么时间,舒喻闭上眼,强迫自己去感受、去回忆那场景中可能会告诉她时间的线索。

到处都是火!还有然然和豪豪的哭叫声。

香茗在叫:”娘娘!怎么办?门锁上了!”

下一刻,她就被屋梁压住了。

香菱也在叫:“我喘不上气了~~~”

“娘娘!连窗子都被钉死了!”一向沉着的九儿抱着两个孩子慌张的叫着。

舒喻看着他们,体会着他们的恐惧,突然,她耳边似乎响起了几声怒吼:

“救火!快救火!用湖里的水,快去用水龙把湖里的水打上来。”

那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样的怒吼,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那是萧恒的声音!

舒喻睁开了眼!

萧恒在!萧恒明日回来,如此说来,这火肯定不会在今天晚上,或许是明天后天。。。。

究竟是谁会如此地恨她们?要将七悦阁里的人,全部都活活的烧死?

李诗瑶和柳舒彦跟自己虽有过节,却也不至于如此地恨自己,而且要想害自己,为什么不趁着萧恒没回来之时下手,而非要等到萧恒回来后才对自己下手?

那么除了她们还会有谁如此的恨她呢?

难道是哥哥知道了这七悦阁里双生子的事,便想将他们灭口以免连累他?

不!这也不可能!

哥哥直接去告诉萧恒还能顺便立个小功什么的,为什么要动如此的心思将他们烧死?

舒喻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揉揉自己发胀的脑袋,暂时先不去想主谋是谁了。

既然他们想害七悦阁的人,那就让他们如愿吧!


舒喻从未如此烦躁过,莲花坐坐了几次,都是越坐心烦,干脆就放弃了。

香菱和香茗也看出了自家娘娘的不同寻常,出去跑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瑜伽也是草草结束。

豪豪伸着小手跟她要抱抱,她却抱起了真正独自玩耍的然然。

跨过门槛时忘了提起裙子,绊的自己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了个狗啃屎。

几次都对着香茗叫香菱,神思都似乎飘忽在她的体外,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那梦里的黑衣男人应该就是她的夫君懿亲王了,那也不是梦,而是预言!

舒喻预见到了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她那素未谋面的夫君即将死于不久之后的刺杀。

他死了,这王府也就散了,舒喻就可以带着七悦阁的人逃离这里,她可以超出预期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那个男人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他一死这个国家必定会乱,人民就会陷入悲惨的生活之中,她即使离开这王府也不见得能过上好日子。

救还是不救呢?

预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让她知道了这即将发生的刺杀,必定有它的意义。

可是她的前世就是因为她的见义勇为而丢了性命,会不会她救了那王爷,自己又跟着倒霉呢?

一整天她的脑子都在救与不救之间晃荡,天使和恶魔在她的脑子里打了一整天的架。

直到傍晚时分,府内的彩灯一盏一盏地点起,湖对岸逐渐地热闹起了,她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救不是她舒喻的性格!

“香茗,柳侧妃的生辰宴没有通知我?”

香茗愣住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娘娘!您~~您一向都不在意~~这些~~”

“来吧!帮我梳妆打扮一下!”说完不由分说地转身向梳妆台走过去。

两个小丫头疑惑地互看了一眼,香茗放下手上的事,跟着舒喻进去了,她知道她们的娘娘如今是说一不二的,决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的。

舒喻不喜欢她们盘的发髻,那么长的头发盘在头顶,还要加上各种头饰,脖子都要压断了。

她教会了两个丫头辫蜈蚣辫,这种发型既方便运动,也不容易散乱。

今晚她依旧让香茗给她辫了蜈蚣辫,鬓边留了几缕碎发,她用发钗绕了几圈,再松开时就是微微的卷发,很好地修饰了她略大的脸庞。

她的首饰不多,她选了几样珍珠的发饰点缀在鬓边,长长的辫子从身后绕到前胸,让她更多了几分温婉。

化妆品也不多,只有一盒胭脂,舒喻将胭脂沾了点涂在唇上,又在两颊擦了点殷红。看上去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为了能早日出府去,她成了吝啬的王妃,一心只想着存钱,每个月的布匹除了两个孩子穿的,其他的都换成了银两,而且她思量着自己在减肥,做了衣服也是多余。

如今打开衣柜,全是前主留下来的衣服,质地都不太好,装饰却过于繁复。

舒喻在衣柜前站了许久,才选中一件明黄色的裙衫,又从另一套衣衫上取下浅灰色的轻纱外卦。

她的身形已经大变,这些衣服都过于宽大,因此她选的都是没有肩线的款式,宽大的衣服反而遮去了多余的肉,又添了些飘逸,那浅灰色的外卦下露出一截明黄色的裙摆,高雅中透着少女的活泼。

“怎么样?”舒喻拎着裙摆在两个小丫头面前转了两圈。

两个小丫头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发出一句感叹:“娘娘,您太美了!”

舒喻瞪了她们一眼:“嘴贫!”

“真的!娘娘从不打扮,没想到一打扮起来这么美,这衣服首饰还算是普通的,要是穿上侧妃她们穿的那些衣裳,戴上她们那样的首饰,不知道美成什么样了!”香菱开心坏了,围着舒喻转来转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了!香茗陪我去吧,香菱留下来照顾孩子们。”

香菱嘟起了嘴:“为什么不是我去啊?”

“我们今日可不是去吵架的,香茗稳重些,她去比较合适。”

香菱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两个小家伙不能没人管啊!只能耷拉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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