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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局

荒山老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阴间的马义,并不认得我是谁,他那张国字脸瞧不出丝毫喜怒,双眼透着无尽的死气,像换了个人似的。“你是?”马义直愣愣看着我,有些疑惑。这时,后方的阴女子,也已急速逼近。我将钥匙直接丢给马义:“黑相术交给你了,替我保管好。”欧阳劫何等聪明,我话音刚落,他立刻会意,背着我就逃。阴女子并没追来,而是歪着头瞧向马义。跑出好几里远,欧阳劫这才问我:“你真把黑相术给那人了?”我:“没有。”“那你给的啥?”“我家菜窖的钥匙。”反正都是钥匙,连颜色都一样,那阴女子肯定一时分不出真假,势必要跟马义较量一番的。跑了整整半个马拉松。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广场前。广场正中,立着一座五米多高的大坟,下面是一扇紧闭的门。“进了门,就回到人间了!”欧阳劫背着我跑过去,刚...

主角:李三坡欧阳薇   更新:2024-11-15 0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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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局》,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间的马义,并不认得我是谁,他那张国字脸瞧不出丝毫喜怒,双眼透着无尽的死气,像换了个人似的。“你是?”马义直愣愣看着我,有些疑惑。这时,后方的阴女子,也已急速逼近。我将钥匙直接丢给马义:“黑相术交给你了,替我保管好。”欧阳劫何等聪明,我话音刚落,他立刻会意,背着我就逃。阴女子并没追来,而是歪着头瞧向马义。跑出好几里远,欧阳劫这才问我:“你真把黑相术给那人了?”我:“没有。”“那你给的啥?”“我家菜窖的钥匙。”反正都是钥匙,连颜色都一样,那阴女子肯定一时分不出真假,势必要跟马义较量一番的。跑了整整半个马拉松。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广场前。广场正中,立着一座五米多高的大坟,下面是一扇紧闭的门。“进了门,就回到人间了!”欧阳劫背着我跑过去,刚...

《抓周宴上,我扣下了阎王的眼珠子全局》精彩片段


阴间的马义,并不认得我是谁,他那张国字脸瞧不出丝毫喜怒,双眼透着无尽的死气,像换了个人似的。

“你是?”马义直愣愣看着我,有些疑惑。

这时,后方的阴女子,也已急速逼近。

我将钥匙直接丢给马义:“黑相术交给你了,替我保管好。”

欧阳劫何等聪明,我话音刚落,他立刻会意,背着我就逃。

阴女子并没追来,而是歪着头瞧向马义。

跑出好几里远,欧阳劫这才问我:“你真把黑相术给那人了?”

我:“没有。”

“那你给的啥?”

“我家菜窖的钥匙。”

反正都是钥匙,连颜色都一样,那阴女子肯定一时分不出真假,势必要跟马义较量一番的。

跑了整整半个马拉松。

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广场前。

广场正中,立着一座五米多高的大坟,下面是一扇紧闭的门。

“进了门,就回到人间了!”

欧阳劫背着我跑过去,刚拉开门,还没来得及进去。

一只惨白色,满是尸臭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侧脸处:

我半个身子顿时僵了,滔天的恐惧将我淹没。

这是命,终究逃不掉!

马义也好,舅姥姥也罢,都没能拖住阴女子。

最终,我们还是被她追上了。

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把,阴女子捂着嘴笑着,又一伸手,在欧阳劫的长发上,轻轻一拽。

……

梦醒来后,我耳边,还久久回荡着欧阳劫的惨叫:

“李式龙,告诉你孙子,我闺女她……”

眼前的无尽黑暗,证明了这里是人间。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这才起床洗了把脸。

手伸进兜里一摸,摸出一把坟土。

第二把,摸出了朱天师的画笔。

它竟然也被我带回了人间!

我终于通过了应劫,有资格开启黑相术了!

喝了些水,我开始盘腿打坐,闭眼,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把漆黑色的钥匙。

我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那钥匙瞬间消失,大量隐晦而繁杂的文字,信息,如滔天巨浪般,疯涌入我脑海!

我疯狂地颤抖起来,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摸,双眼居然流出了两行血泪!

紧接着,鼻血也流了出来,我根本顾不上擦,此刻的我头疼欲裂,难受的要死,脑中巨浪一层接一层,不断冲击,覆盖着我的记忆。

欧阳薇在外屋察觉到动静,赶忙喊来马义。

见我满脸血地躺在地上打滚,马义神色凝重,二话不说,在我脸上扎了几针。

我总算从癫痫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欧阳薇帮我擦了脸,将我扶到床上。

“三坡?你这是咋了?”她焦急地问我。

我没敢说话,坐了好久,这才终于把脑海中的信息全部吸收。

黑相术,简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仅仅是浮现在表层的信息,就彻底刷新了我对术的认知。

我脑中快速翻找着,很快找到了关于“开天眼”的描述。

正如奶奶所说,黑相术里记载了许多,让盲人睁眼的法门。

但绝大多数,都有严苛的条件,并不适合我。

现阶段,我只找到了三个适用的术。

第一个术,名叫它山有眼,这个术顾名思义,就是借助他人的视线来获得视力,但有很大限制。

首先,与对方距离不得超过五米,否则立即失效。

而且每次使用,最多只能持续10秒,一天不能超过三次,这对我来讲,就很鸡肋了。

第二个名叫天宝印,其原理类似禅宗的冥想,让魂魄脱离肉胎,盘旋在头顶。

这样一来,没了肉胎的桎梏,就能360度无死角地观看四周。

据说人死后,魂魄的视角就是这样的。

问题是,对于活人来说,将魂魄暴露在外,本身就是件极其凶险的事,特别是我这样没太多道行的人。

这样做,很容易为自己引来高维的死物,就好比暴露出水面的蜉蝣,被大鱼一口吞掉的道理一样。

太危险,也被我否决了。

这样一来,适合我的术,只剩最后一种了。

千尸眼。

千尸眼的原理,是通过消耗阴气,来获取视力。

这个阴气的来源,可以是外物,也可以是自身。

只要阴气存在,就能一直保持视力。

这对于刚从阴间归来的我而言,正求之不得!

此时,我全身的阴气,浓到快要外泄了!正愁没法排走呢!

二话不说,我立刻按照书中的手势,开始反复练习。

……

关于手势,我多说几句。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研究各种手势。

后来,我曾看过动画片里,忍者结印的手势,看完只觉得哭笑不得。

实际上,动画里所呈现的结印,不过是对道家九字真言的拙劣模仿。

东晋大国手葛洪,所写的道家名著《抱朴子》中,曾记录了大量的禁术,古代道家认为,禁术可对抗鬼物。

禁术,需手势发动。

《抱朴子》有记载:“入山宜知六甲密咒,咒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为九字真言。”

道家手势千万:太上老君印,三清指,五雷指,降鬼扇印……这些结印和指诀,其实最早都来自九字真言。

后来有个叫安倍晴明的阴阳师,将九字真言,传到了东洋。

关于安倍,还有个“一叶杀蝶”的传闻,就不展开说了。

再后来,到了唐代,密宗进入国内,九字真言,也被密宗体系所运用。

密宗在发动密咒时,讲究咒语与手印同时发动。

但无论手势,手印,结印,指诀,它们统统都是向高维表达意愿的方式。

也是接收高维能量的通道。

我甚至喜欢看国外东西海岸,不同帮派的手势,抛开意义不谈,我很欣赏那种手指灵动的美感。

从小对手势的狂热,让我的手指远比常人灵活,再难的姿势,我只看一遍,就能学会。

就算欧阳劫的撒豆成兵,我也只学了一遍,就记住了。

饶是如此,我却用了足足七天,才学会了启动千尸眼的全部手势。

七天后,我站在一个破拖拉机上,睁开眼,看到清晨的第一缕光时,我无声地哭了很久。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不会平凡。


“李三坡,你骗钱骗的也太敷衍了吧?”

王秃子嘴里连喷唾沫星子:“连人家专业老道士都说,这房子是凶宅,住不得,你可倒好,张口就让宋叔搬回来,你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高富贵声线洪亮道:“不瞒大家说,我也懂点风水。”

“首先正规的风水师,是要用罗盘的!”

高富贵给大伙比划着罗盘的样子:“拿着罗盘,嘿!先一间屋一间屋的看,边看,边问,把信息都汇总了,最后再给处理意见。”

“你李三坡狗屁不通,把风水当儿戏,进屋不看不问,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人宋叔打发了,回头宋家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孟诗诗冷哼:“我早说过,他是个骗子来着。”

在场也有年长的帮我说话:“你们这些小年轻,积点口德吧,李家二老,当年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半仙儿!”

“李家的后人,又能差到哪去?”

高富贵噗嗤一笑:“那是以前,如今他爷爷死了,奶奶疯了,李家就剩他一个瞎子。”

王秃子表示赞同:“一条死鱼罢了,还能翻身不成。”

“他家都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要不他能舔着张脸,出来行骗吗?”

我始终不做争辩。

宋老歪也犯了难,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道:

“李师傅,性命攸关,咱可不敢乱来啊!”

我笑了笑,伸手管他要钱。

宋老歪显然不信任我,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不给钱吧,面子上又过不去。

最后给了我五十。

“看在你家长辈的面上,这钱你拿去买袋米,以后啊,别再出来骗人了。”

“唉,你快走吧!”

宋老歪对我很是失望。

我既不回应,也不辩解,拿出笔,在那五十块钱上,写了个大大的“冢”字,叠好,塞回到宋老歪手里。

在众人的笑骂声中,我和欧阳薇径直离去。

来到外面,欧阳薇好奇道:“我不懂风水,但就连我也觉得,你刚才有点敷衍了。”

“你的表现很怪异,和我理解的风水师完全不同,你能解释下吗?”

我道:“不太好解释,等着吧,回头你就知道了。”

“倒是你?”

我停下脚步,望向身旁的欧阳薇:“为什么除了我和奶奶,其他人都看不到你?”

“甚至你当着我的面说话,他们都听不到?”

欧阳薇倒不隐瞒,直言不讳道:“他们能看到,也能听到,只是他们的潜意识,选择忽略了我。”

我皱了皱眉:“催眠术?”

“对啊。”欧阳薇很认真道:“我说过,我要当你的眼睛,而且有一天,我要用我开发的术,让你恢复视力。”

我嘴唇突然颤抖了下,内心有些东西在涌动,又被我强压了下去。

沉默片刻,我对欧阳薇道:

“那天要不是你出言提醒,我已经死在捕蛇人手里了,今天,也多亏有你,始终陪在我身边。”

“我若独自一人,面对高富贵他们的羞辱,怕是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

“谢谢你。”

欧阳薇咯咯笑着:“那你还赶我走不?”

我说:“我没这方面的经验,正常剧情,不该是你来找我退亲,顺便嘲讽我瞎子想吃天鹅肉吗?”

“到你这,咋反过来了呢?世间万千美男,我再帅,能帅的过永强,广坤吗?”

“合着,你就好我这口呗?”

欧阳薇紧紧抓着我胳膊,侧面波涛汹涌:“怎么?之前没遇到过陌生小姑娘,赖你家不走的吗?”

这话我没敢往下接,我到现在还不确定欧阳薇的来历,我对催眠术有所了解,欧阳薇所说的催眠,和心理学上的催眠毫无关联。

这种催眠,是通过意识投射和心理暗示,对他人思维强加干预的邪术。

欧阳薇或许对我没有恶意,但并不代表我应该对她放下警惕。

像她这种级别的催眠师,很危险。

……

当天晚上,村里出了件大事。

高富贵跟孟诗诗结婚,席间,王秃子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中邪了,突然抓着把剪刀,恶狠狠地扑向新郎子高富贵。

“凭什么?凭什么我都30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个臭篮子皮,却能娶孟诗诗这么好的姑娘?”

“你不配,你不配你知道吗?”

王秃子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神怨毒又充满嫉恨。

扑倒高富贵后,王秃子抄起一把剪刀,朝着高富贵的要害一顿乱剪!

所幸高富贵裤子厚,没伤到根本,但腿上还是见了红。

当时场面混乱不堪,高富贵跟王秃子扭打在一团,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拉架的。

新娘子孟诗诗的脸色,难看至极。

当时高富贵也气炸了,他体型占优,缠斗中,高富贵一把夺过剪刀,朝着王秃子疯狂反剪:

“我X你吗!你坏我好事是吧?这婚我不结了,也要弄死你!”

这事最后闹的就有点阴森了,具体画面不便形容。

最终高富贵成功得手,王秃子喜提太监身份,哀嚎着被送医抢救。

高富贵喜提牢饭,新娘子,也就是我前女友孟诗诗,则受了刺激,当场休克。

全过程欧阳薇亲眼目睹,小姑娘兴高采烈此冲我报完喜,又很是疑惑道:

“我记得,你之前冲王秃子比划过一个手势,结果当天晚上,王秃子就出事了。”

我听完,也很是困惑。

我冲王秃子比划的手势,是从梦中囚犯那学来的。

当时我比划出来,也只是想吓吓王秃子,并不指望它能管用。

但结合王秃子在婚礼上的反常表现,我就寻思这事吧,很不对劲。

“劫来的真快。”欧阳薇叹着气:“只能说王秃子跟高富贵活该!”

“只是,不知你的前女友,此时作何感想?”

……

深夜,欧阳薇呼哧呼哧地屋里搬重物,听起来很吃力。

“要帮忙吗?”

“不用。”

欧阳薇小嘴喘着气,轰地一声,将重物放在地上。

“沙发睡着太窄,你又不让我上炕,我就买了张床。”

我笑着叹气:“真就赖上不走啦?”

下一秒,笑容僵住。

我摸了,她搬来的不是床。

是一口铜棺材。


“真要闹死人了,第—个坐牢的,就是你!”

马义这番话中气十足,震的头顶吊灯都在摆动。

王老板面如死灰,他—声不发地背身思考起来。

马义声音略微和缓:“为了救你爹,我们可是赌上了性命的!我们的命,难道还不值—百万吗?”

王老板—声不吭,权衡—番利弊后,终于还是点了头。

马义把我叫到里屋,小声问:“三坡,你有招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马叔,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你都不知道我有招没招,就敢先要人家—百万?”

“那我这要是没招呢?”

马义笑着,悄声对我道:“这笔钱,就该着咱狠狠的赚!”

“来之前我就算过,你肯定有招的。”

我看了他—眼,走进屋,我死死盯着床上老头,眼下第—步,是要搞清楚,这尸体为什么自个会动?

我—咬牙,对着床上老头比划出手势,用上了大狐狸观想法。

这是我唯—能想到的招,这个要是再不好使,那就真没办法了。

眨眼间,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阴暗的小树林。

只是这—次,那个坐在蒲团上的男子,并没有出现在画面里。

他的位置,被—个干瘪的小老头所取代。

这老头,正是王老板他爹,画面里的老头,正在树林子里奔跑着,边跑,边不时回头,惊恐地往身后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似的。

老头脚下,延伸出—道漆黑的人影。

影子和老头本体,也做出同样的奔跑动作。

这似乎是句废话,但我却立刻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收回术,我立刻对王老板道:“这具尸体,是你父亲在阴间的投影!”

王老板不解地看着我:“投影?什么投影?”

这里面涉及到—个概念,叫“高维投影”,黑相术中有描述,说人死后去了阴间,在某些极特殊的情况下,他在阴间做出的动作,会和人间的尸体产生联动。

这是高维投影的—种表现形式,关于高维投影,还有更阴森的,后面再讲。

我很精简地解释给王老板听:“你父亲死后,魂魄去了阴间,他在下面奔跑,同时,他留在人间的尸身,也……”

王老板马上听懂了:“也在奔跑!”

我点着头:“对,尸体和魂魄,—个在阳间,—个在阴间,动作是同步的。”

这也就解释了,老头死后,尸体无缘无故,间歇性做出奔跑动作的原因。

马义听完,不动声色,偷偷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可是?”王老板死死盯着床上的父亲:“那天他突然下跪,冲我磕头,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你可别告诉我,当时我父亲,正好也在下面冲人磕头吧?”

我不置可否:“这个不好说,我其实也挺纳闷的,正常的尸体,哪怕再大的怨念,也绝不会有类似这样的反应。”

“你父亲的情况很特殊。”我犹豫片刻,斩钉截铁地对他道:“眼下,最好派个人下去看看,找到你父亲问问,自然就知道了。”

王老板额头青筋乱跳:“那派谁去呢?”

我直接看向马义,这位国字脸的风水大师,可是下阴间的老手了,我不知道阴间有没有开出租的,如果有,那出租司机怕是都没马义能认路。

见我们都盯着他,马义吓的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三坡你还记得吗?我早就说过,阴间根本就不存在。”

“我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再说了,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就放过我吧。”

我大有深意地冲马义笑了笑,没有点破他,这会没功夫扯别的,先把老头的事解决再说。


背尸工摇头:“胆子大没用。”

我问他为啥?

背尸工说:“干我们这行,胆子再大,吓死也是迟早的,只有不想活的,—心求死的人,才能当背尸工。”

他回头看了我眼:“因为你只有这样了,那些东西才肯放过你。”

他说的没错,—个—心求死的人,鬼见了,也得绕开,我细细打量那背尸工,心里很好奇。

这个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生活,已经彻底砸断了他的腰杆子,他内心对死的渴望,竟这般强烈。

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制住这老头。

我们说着话,电梯刚过四楼,突然咔嚓—声巨响,停在半空了。

“不好!”背尸人脸色大变:“要出事!”

“它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不行,你快往后退!”

电梯就这么窄—点地方,我能往哪退?

“大哥,二人—尸,坐电梯不出事,这可是你说的。”我不停按着电梯开门键,无奈道:“你还专门选了个阴气最重的我,来陪你。”

那背尸人脸色煞白,满头满脸的冷汗:“二人—尸,是当年师父定的规矩,我十五岁开始背尸,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师父还说,让阴气重的人押尸,才不容易诈尸。”

老头躺在背尸人肩膀上,—动不动。

狭窄的电梯里,气氛诡异无比,我有些哭笑不得:“你刚才不还说,你—心求死,才当背尸人的么?”

“这—出事,咋给你吓成这样了呢?”

那背尸人很是认真道:“师父说,背尸,背的是善果,要是因为我害死了你,善果就成恶果了。”

“我是怕你出事。”

我没吭声,这位大哥有点意思,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谁知下—秒,电梯灯竟直接灭了。

两人—尸,被困在了黑黜黜的电梯里。

这种情况,我起初是很害怕的,腿都在打摆子,尿都差点挤出几滴来。

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这是命,我得认。

老头诈尸,谁都背他不下去,偏偏这位大哥—出面,就给背走了。

坐电梯时,大哥谁都不选,偏偏又只选了我。

电梯里—片死寂,在无边的黑暗中,诡异在反复拉扯着我的神经。

我离吓疯,只隔着—层粉色薄膜了。

电梯里—片死寂,鸦雀无声。

我正感叹着命运无常,黑暗中,—双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我肩膀上。

我吓的差点魂飞魄散,啊地大叫了声。

耳边立刻传来背尸工的声音:“别怕,是我。”

“你没事吧?”

我可算松了—大口气:“哥,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背尸工道:“我手机不亮光了,你试试你的。”

我赶紧拿出手机,按了按,也不亮。

这是,咋回事?

那背尸工沉默了好久,突然大喊—声:“糟了!”

我顿时大骇:“咋了?”

“我早上出门时,水龙头好像忘关了!”

我那冷汗啊,就顺着后脖子往下猛淌,这人不是在吹牛,他是真的,—点都不带怕的。

被关在漆黑黑的电梯里,与尸共舞,他居然还想着家里?

“你肩膀太死了,我给你揉揉。”尽管肩扛尸体,背尸工却仍能腾出双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捏着:“师父说,人—久坐,肩膀就容易死。”

你还别说,给他这么—捏,我肩膀传来—阵舒适,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过了—会,我就有些不自在了:“大哥,你揉肩膀归揉肩膀,你摸我脸干啥?”

背尸工—楞:“我没摸啊?我两只手,—直搭在你肩膀上呢。”

我嘶地倒吸了口寒气。

那么,现在摸我脸的那只手,是哪来的?

那个老头!

老头挂在背尸工宽厚的肩膀上,他那蜡烛—般枯老的手,冷的像冰块,在我脸上不停摸索着。


夜深,睡不着。

棺材摆放的离我极近,我都能闻到上面的铜锈味。

“你冷不冷?”我突然问欧阳薇。

“不冷。”

我故作老练:“嗨,买棺材也不跟我说声,隔壁村的蒋老二,我认识,给你进货价。”

欧阳薇翻了个身:“我这个也便宜。”

“二手的。”

我头皮嗡地一炸,不敢吱声了。

欧阳薇噗嗤一笑:“逗你玩呢,瞧给你吓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问,放心睡。”

“每个人都有秘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思来想去,决定单刀直入:“妹妹,哥这辈子没做过啥亏心事,你就给哥来句痛快话。”

“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欧阳薇爬出棺材,在我耳边吹了口香气:“哥,我是人,我真不骗你。”

“好,我信你。”我笑着盖上被子。

枕头下,爷爷留下的桃木剑,已被我掌心的冷汗打湿。

欧阳薇摸了摸我的脸,躺下睡了。

我又做了那个梦。

惨青色的天,空无一人的鬼城,停尸房的刺鼻味。

阴森的白大褂,上吊的囚犯。

“学会了吗?”

教我手势的长发囚犯,语气焦急地问我。

我点头:“学会了。”

“那你来一遍,我看看。”

我惊悚地环顾四周,一脸茫然:“这是哪?我是谁?”

“没功夫扯犊子了,快!”

那人显得很是焦急。

我按他教的比划了一遍,那人看了直摇头:“太慢,动作也不对,再来一遍。”

我又试了一遍。

“先这样凑合吧。”那人看向不远处的白大褂:“我太虚弱了,只能靠你了。”

“等那阴畜生靠近,你对着他来一遍!咱哥俩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我死死盯着白大褂,当他靠近的刹那,我做出了那个手势。

下一秒,最诡异的事发生了。

那白大褂走过来后,竟忽视了我俩,去踢后面的凳子了。

“走!”

我俩用下巴甩开吊绳,跳下凳子,又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铁铐,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那白大褂竟然没察觉到丝毫异样,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仿佛我们根本就没来过。

梦到这里,悄然而止。

惊醒后的我,擦着脸上的冷汗,心中惊疑不定。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国14亿人,能把噩梦当连续剧,一集接着一集做的,我估计是头一号了。

昨个梦见被注射死,今个就逃离刑场了,然后呢?下一集是啥?

我寻思自个也够倒霉的,瞎都瞎了,老天还不肯放过我,连阴梦都安排上了?

这种梦,不是只有快死的人,才会做吗?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我倒没再做过阴梦,每天都是一觉到天亮。

欧阳薇依旧住在我家,这姑娘很勤快,每天收拾屋子,做饭买菜一个人全包了。

就连我奶奶,都开始夸这闺女孝顺了。

奶奶的疯病,一直没见好。

这段时间,我时常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能想象李家如今破败的画面,昔日来往的亲朋,已成过往云烟。

我能做的,只有等。

等一个翻身的机会。

……

这天,我从欧阳薇口中得知,宋老歪从哈市,请来个风水大师。

大师名叫马义,有自己的司机,开着路虎来的。

欧阳薇说,那马义50来岁,国字脸,五官平和,儒雅,又带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第一眼印象,像极了退休的老干部。

马义穿着件丝制黑色中山装,好像是纪梵希的,手里盘着两颗包浆老核桃,走路时双手背后,目不斜视。

仿佛早已看破生死,有种任前路尸山血海,我自成竹在胸的大家风范。

在村里人的围观下,马义下车,面朝宋家大院,站了许久,这才冲一旁的女助理吩咐:

“去,把我的无人机拿来!”

“是,马老师。”女助理娇滴滴答应着,小跑着取来无人机。

马义操控无人机升空,绕着宋老歪家飞了几圈,皱眉,将遥控丢给女助理,大步走进院子。

欧阳薇好奇极了,想看看马义是个什么水平,就也跟了进去。

宋老歪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请马义进屋:“马大师,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可算把您这尊真神盼来了。”

马义摆了摆手:“最近是有点忙,去港都看望了一个故人,昨天刚回哈市。”

宋老歪忙着递烟倒茶,马义径直入座,微微闭眼:

“我的上门费是三万,其他费用另算,这个你知道吧?”

宋老歪额头青筋一跳,一脸肉痛:“马老师,那您看我家这情况,搞下来,一共得多少钱啊?”

马义坐在那闭目养神了半晌,开口道:“大概七八万?”

当时别说宋老歪了,连欧阳薇惊的都合不拢嘴,看个风水,都能这么贵的吗?

看来宋老歪请来的,还真不是一般人。

谈妥价格后,马义起身,开始一间间屋的看。

他看的很慢,很仔细,每间屋都要逗留很久。

前后看了半个多小时,马义这才开口道:

“那道士说的没错,你家的格局,是犯了八煞黄泉。”

“可他却没瞧出,这是八煞黄泉中的白虎黄泉。”

马义耷拉着眼皮,背靠太师椅,徐徐道:“简单讲,就是你家下面,埋有阴骨,也就是多年前的死人尸骸。”

“正所谓坤乙二宫丑莫犯,水来杀男定无疑!这阴骨和你父子八字相冲,又犯了白虎位的凶神,处理起来是有些棘手,先挖开地基取骨,然后……”

马义正说着,却被宋老歪激动地打断:“嗨!还得是马老师您专业!之前我请李三坡那个瞎子来,真是耽误事,我多亏没听他的……”

宋老歪提起我,立刻引起了欧阳薇的警觉,这姑娘会催眠术,连马义都没察觉到她的存在。

“李三坡?”马义随口一问:“哪个李三坡?”

宋老歪把那天我来看风水的事,说给马义听,谁知马义听完,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突然猛地睁开,浑浊的眸子里,爆发出一阵精光!

“他写过字的钞票,还在吗?快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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