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谨苏蝉衣的其他类型小说《惊!通房生了世子府继承人 番外》,由网络作家“木木一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世子这莫不是中了那些下三滥的药?”周妈妈见多识广,听过的龌龊事多,她一看世子这架势心中早就了然。“啊……”王氏顿时一惊,立即冷静下来。这可怎么好,府医来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明日一早儿子就要出征,搞不好要误事。虽说她心中不舍儿子出征,可为了儿子与侯府的前程,她说不出反对的话。“夫人,您快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奴婢怕世子就要憋坏了。”周妈妈凑近侯夫人的耳边轻声说道。苏蝉衣从没见过世子如今夜般失控,她感觉若是这会儿他手中有把剑,他定是要大杀四方了。她嘀咕着,他这是多喝了酒吗?可也不像啊。倒像是喝了什么兴奋剂?毒品?不,不,不会,自己想得太离谱了。“蝉衣、淡竹,你们两个小心扶着世子进屋歇息。”侯夫人回过头看向蝉衣和淡竹,脸上的神情...
《惊!通房生了世子府继承人 番外》精彩片段
“夫人,世子这莫不是中了那些下三滥的药?”周妈妈见多识广,听过的龌龊事多,她一看世子这架势心中早就了然。
“啊……”王氏顿时一惊,立即冷静下来。
这可怎么好,府医来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明日一早儿子就要出征,搞不好要误事。虽说她心中不舍儿子出征,可为了儿子与侯府的前程,她说不出反对的话。
“夫人,您快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奴婢怕世子就要憋坏了。”周妈妈凑近侯夫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苏蝉衣从没见过世子如今夜般失控,她感觉若是这会儿他手中有把剑,他定是要大杀四方了。
她嘀咕着,他这是多喝了酒吗?可也不像啊。倒像是喝了什么兴奋剂?毒品?
不,不,不会,自己想得太离谱了。
“蝉衣、淡竹,你们两个小心扶着世子进屋歇息。”侯夫人回过头看向蝉衣和淡竹,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蝉衣怔了怔望向淡竹,却看到她脸上羞涩的表情。
媚药!蝉衣的心头一下子炸开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世子中药了。这一回她可如何逃过?不过看淡竹羞涩的表情,或许她一个人能行?蝉衣心里默念,但愿淡竹主动点,或许自己还能逃命。
若是今夜与世子有了肌肤之亲,那她这辈子最好的结局就如那几个老姨娘那般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一辈子吃斋念佛,做男女主子的奴才。若是他们不喜,还可以随随便便将她打杀或者像牲口一般卖掉,即便有了孩子也只能称正妻为母亲。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人像是被突然定住一般。
“蝉衣,你还傻站着干嘛!快去啊!”王氏不满地看着她,她这是傻了吗?侯府有多少丫头想爬世子的床,她这是不愿意?
淡竹已经上前一步扶住裴谨的胳膊,柔声说道:“世子,婢子扶您回房。”
裴谨此时正闭着眼睛打坐,可浑身却止不住地打颤。
他顺着淡竹的声音靠过去,蹙眉一把推开她:“滚!”淡竹一不留神被他推倒在地,立即轻声啜泣起来。
“蝉衣,还不快过去!你没见世子这般难受吗?”侯夫人有些生气,怒视了蝉衣一眼。
周妈妈已经过来拉她的手。苏蝉衣刚刚见他推倒了淡竹,心里反倒不慌了。想来心气如此高傲的世子宁肯自己难受,也绝不会屈尊收了她们这等不入流的婢子。
“世子,婢子送您回房。”她在他身侧轻声唤他,她可不敢像淡竹般拉他的手臂,他这副疯狂样子,若是被他推到荷花池,自己又不会游水,定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苏蝉衣装作为难地望向侯夫人。
“慎之,让蝉衣送你回房可好?”侯夫人一边柔声劝道,一边抓住苏蝉衣的手往他手臂上放。
苏蝉衣被刚刚一吓,手脚已全然冰冷。她做好了准备,微眯着眼,等着被他推倒在地的那一刻。
她温凉的手刚触到裴谨滚烫的手臂,裴谨身子就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靠去。
“世子!”苏蝉衣只得拼命扶住他的身子,她没想到他这般重压得她快要摔倒在地。
听到她的喊声,裴谨微微睁开眼,眼里的火光吓得苏蝉衣一激灵。
“夫人……”她不过是个弱质女子,又如何将这样一个高大的男子送回室内。
这时裴谨突然强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抓住苏蝉衣的肩头,裹挟着她往主屋走去。
“蝉衣,好好服侍世子,侯府不会亏待你的。”侯夫人欣慰地笑了笑,留下周妈妈,带着一脸泪痕的淡竹出了园子。
淡竹一边走,一边回头朝着苏蝉衣的方向怨恨地瞪了一眼,心里很是不服。明明自己比她这个风一吹就倒的瘦骨嶙峋的小丫头片子丰满而又有风情,可为何世子却偏偏选了她?世子的眼睛这是被药瞎了吗?
此刻裴谨确实是瞎了。他被欲望冲击,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身体清凉,皮肤润泽,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柑橘花香,让他想要嗅闻她,想要将她揉入骨髓。
苏蝉衣被他大力拖拉着甩在了他带着幽竹清香的床榻,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
“世子,世子……”苏蝉衣拼命护住领口的衣襟,满脸是泪。
“你不愿意?”裴谨艰难地半撑起身子,微眯着眼睛,想要在昏暗中看清她的表情。
“世子,婢子怕……”苏蝉衣像一头幼兽般簌簌发抖。
话音未落,身子却被男人桎梏住,他粗重的呼吸带着灼热的酒香喷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
“柔顺些,否则……”他喘着粗气带着最后一丝清明,将嘴贴在她耳畔哑声说道。
苏蝉衣还来不及思想,就被他撕裂了身上的衣裳。
都说世子不近女色,清冷禁欲,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哪个女子。哪知道今夜的他如此疯狂。蝉衣只觉得腰都快要被折断了,可这人还是不肯罢休。
……
许久之后,苏蝉衣略略松了口气,想要坐起来。却被男人整个拥在了怀里。
“别动。”他哑着声音说道,唇舌在她脖颈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吻。苏蝉衣受不了他这般撩拨,僵着脸想要挣脱他怀抱。
“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再睡一会儿。”男人的声音里略略带了些餍足,他松开手臂,让她躺得更加舒服些。
“世子,婢子……”苏蝉衣浑身酸软,身下火辣辣地疼。
“你叫什么?”他伸出手指绕着她的长发又翻身覆了上来。
“婢子叫蝉衣。”苏蝉衣低声求饶,身子不住的颤抖,口中溢出破碎的哀求,“世子,您饶了婢子吧,婢子真的受不住了。”
裴谨的唇在她纤瘦的锁骨处贴了贴,终究还是默默握住她的双手。
许久之后,苏蝉衣又酸又累,可那人却偏偏不放过她,一次又一次,苏蝉衣终于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裴谨出了园门,一个人溜达着往前走,晚风吹来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让他刚刚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
可不知怎的,脑子里总若有若无闪现出刚刚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女人前襟露出的一抹雪脯。
她这是在故意勾引我?裴谨握紧了拳头,刻意不去回想的那一幕却清晰浮现在脑海。可身体突然间有了某种记忆,瞬间的变化让他尴尬不已。
这是正常的,他在心中默念,正常人有正常的欲望那又怎么了。她算是自己的通房,对她有些念想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再说了,通房服侍主子是名正言顺的。如果她乖巧,等以后大婚后,给她个姨娘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孩子,好好教养,教他安分守己,只要不与嫡子争宠,什么都好说。
这样想着,裴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刚刚激荡的心情。
晚风轻拂,荷塘里蛙鸣阵阵,荷花暗香浮动,让他觉得分外惬意。
那个小奶娃娃是他的孩子呢,软软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想抱一抱呢,他微微叹息。
要不然,明日就让她搬回来?不行,不能出尔反尔,倒让那女人看轻了自己。
走进竹香园,裴谨坐在荷塘边,眺望着暗夜里的荷叶田田,心安安全全地放松下来。
探春院中,罗青青坐在床榻上,捏红了脚踝等着裴谨带着府医过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小姐……”珊瑚低声问道,“要不要婢子去外头瞧瞧。”
“别去了,这园子里可还有别人在。”罗青青若有所思地说道,“明日里,你们打听打听,我们去主院的时候那个丫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世子爷责罚。”
对裴谨,她是志在必得,如今她已经顺顺利利地住进了侯府,只差最后一步,她不怕他不娶她。
“罗小姐,世子派人送膏药来了。”房门被轻轻叩响,李妈妈轻声说道。
“世子人呢?”罗青青松了口气,脸上瞬间有了喜色。她揉着并不肿痛的脚踝哑声问道。
“回罗小姐,世子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是他让小厮送过来的。”李妈妈温声答道,面上表情很谦恭,可心里实打实的对这位罗小姐有了些想法。
这位小姐还以为自己这雕虫小技能骗得了世子。这些都是上京城姑娘们玩剩的,世子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她倒还演上了。不过她可不敢乱说话,万一哪一天人家真的飞上枝头做了府中的世子夫人,自己后悔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李妈妈,劳烦你了,我让珊瑚给我贴上就行。”罗青青垂下头轻声说道,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李妈妈一时半会倒是有些疑惑,难道自己这是看走眼了,这位姑娘真是崴了脚。
“罗小姐,客气了,有事请叫奴婢。”她俯身一礼,正要退出。
罗青青已经朝珊瑚使了个眼色。
“妈妈,请留步,真是劳烦你了,我们家小姐要你多操心了。”珊瑚会意地走上前,将一个小荷包塞在李妈妈手中。
李妈妈哪敢收,连忙推辞道:“小姐真是折煞奴婢了,您是世子爷的客人,就如同是奴婢的主子一样,服侍您是应该的。”
“妈妈,你快收下,不过是给你打酒的小钱,你莫要推辞了。”罗青青一边揉着脚踝一边诚恳地说道,“我初来乍到,还要多请妈妈提点。”
李妈妈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好讪笑着说道:“小姐真真客气,有事您尽管吩咐。”
“妈妈,您就不要客气了。”珊瑚见她有些松动,趁热打铁地将荷包放入她袖子。
李妈妈无奈只好收下,口中连声道谢。
等李妈妈一出门,碧玉连忙将门合上,跨下脸,小声嘟哝:“世子真是的,小姐都这样了,他还……”
珊瑚气得白了她一眼,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动作,她这才收住声,委委屈屈地看了眼帐中的小姐。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过了很久,罗青青才点着碧玉的头说道。
“小姐,您这是为何?”珊瑚指着罗青青贴着膏药的脚说道,“您就不怕世子爷发现您这是装得?”
罗青青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我就是要让他发现,这样他才会认为我不过是个一眼就能让他看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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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摆在天香楼三楼的包间里。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裴谨手握酒杯淡淡笑着,神色却有些疏离。
“慎之,我敬你一杯。”李赞挤过来坐在裴谨的旁边,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举杯,满脸堆笑,“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多谢李兄。”裴谨扬了扬酒杯客气而又疏离。
“呀,听闻你家中通房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慎之真是好福气,一回来就当爹了。”顾清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挤眉弄眼地冲着他笑,“算算日子,可不就是……哈哈……”
“谁说不是呢……”李赞嘎嘎笑着,笑得前俯后仰,“只是,我们再怎么样胡闹,也没在娶妻之前生下个庶长子,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你们两个不要污蔑慎之哥哥!”景皓身后站着的一个侍从突然不高兴地厉声说道,“慎之哥哥屋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了庶长子,你们骗人!再说了他都走了一年多,你们怎么就知道那孩子定是他的!”
“住嘴!”景皓连忙站起身,拖着人就往外走。
“青鸢公主……”李赞与顾清风顿时两个面面相觑。
裴谨自顾自慢条斯理地饮着手里的杯中酒,连眉毛都没有抬一抬。他早就料到了这些人定会拿这件事上做文章。
不过也好,如今他家中有了庶长子的消息定是众人皆知,那婚事上头还能往后推一推了。
这么多年来,从父亲与母亲的婚事上,他早就看出了这所谓门当户对的婚姻不过是买卖罢了。当年哪个不说英俊潇洒的永安侯世子与温婉贤淑的王家嫡女是天作之合,可是带了太多家族利益的联姻反而造就了一对怨偶,只可惜自己的母亲……
不说也罢。他放下酒杯,泰然自若地站起身拱手说道:“慎之还请各位多多提携。”
“青鸢,你呀你,让孤说你什么好,赶紧回宫,若是让母后知道了,连孤都要受罚了。”景皓看着嘟着嘴一脸愤怒的妹妹,无奈地说道。
“我不管,太子哥哥,他们恶意中伤慎之哥哥,你要好好罚他们。”青鸢摇头说道。
景皓哪里不知自己胞妹对裴谨的心思,只好低声下气地哄道:“青鸢,你快回去,若是让人认出你偷偷溜出宫来,那就不好了,你贵为嫡公主,可不能落人口实。”
“太子哥哥,你说他们真是太坏了。慎之哥哥不近女色,众人皆知,怎可能有庶长子,他们这是想败坏他的名声。”青鸢公主冷嗤一声,气鼓鼓地扬起脸说道。
“这个……”景皓觉得再不说实话,妹妹说不定要找父皇去评理,他连忙拉住妹妹的袖子小声说道,“青鸢,听哥哥告诉你,慎之确实有了个孩子,是出征前他的通房丫头所生,如今已经三个月左右了。”
“太子哥哥,你骗人!”青鸢瞪大眼睛,眼里立即蓄满了泪水,“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因着慎之那会儿失踪,大家都怕他或许死了。侯夫人在孩子生下不久后特意禀告宫中,说是慎之有后了。”景皓心疼地看着自家妹妹一字一句地说道,长痛不如短痛,妹妹终究会知道的。
“我不信,我不信。”青鸢公主泪流满面,拉着景皓的袖子哭起来。
“来人,送公主回府,千万别让人知道。”景皓一挥手叫来内侍与暗卫,让他们送妹妹回宫。
看着妹妹抽抽搭搭哭泣的背影,景皓长叹一声,摇摇头走回包间。
“太子殿下,来来来,我们一同敬慎之一杯。”清平伯嫡次子林逸见景皓来了,连忙打圆场,拉着裴谨一同站起来,举杯说道。
酒过三巡,大家早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各位,慎之这回在北疆立了大功,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将戎国的布防彻底摧毁。父皇甚喜,将慎之封为太子宾客,过两日就上任。”景皓举起酒杯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果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景皓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真是恭喜慎之兄了,慎之兄当之无愧,陛下的眼光真是厉害!”林逸高兴地跳起来拍了拍裴谨的肩头,脸上露出万分惊喜来。
他是裴谨的铁哥们,比他小两岁,从小就对他唯命是从,这回裴谨回京,最高兴的就是他。
“多谢陛下与太子殿下抬爱,裴谨当竭尽全力为陛下与太子殿下效力。”裴谨躬身说道,语气不亢不卑,如同从前。
“恭喜恭喜……”众人都连声道贺,举杯向他敬酒。
太子殿下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他清楚的知道,裴谨重回上京,搅浑了原来看似平静的各方势力平衡,往后的日子,或许会有小风浪,不过他正好可以看清他们的小心思。
裴谨回府时已是深夜,他酒意微醺,脚步有些虚浮,墨言与桐书两个扶着他下了马车。
“我的爷,怎又喝多了。”周妈妈从门房探出头来,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走出来。
几个小厮早就将大门打开了。
“妈妈,您怎等在这儿?”墨言挠头问道。
“夫人担心得紧,让我特意在这里守着。喏,这是小厨房刚刚熬好的醒酒汤。”周妈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扬了扬悄声问道,“爷今日是睡外书房还是回竹香园?”
墨言摇了摇头,接过周妈妈手中的食盒,往前头走着的主仆两个看了眼。
“你不会问啊?”周妈妈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食盒疾走了两步赶了上去。
“世子,今晚您还是回竹香园睡吧,那边清凉。”她望向裴谨小声说道。
裴谨今夜虽多喝了几杯,但脑子依旧非常清醒。自从一年多前中了药,如今每回喝酒他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不喝别人酒壶中的酒。
听周妈妈这般说,他点点头说道:“妈妈你回吧,那边还要你关照。”
周妈妈心中一喜,这是世子惦记着小少爷呢,也是,我们家小少爷这般可爱,哪个看了不喜欢,更何况是亲爹呢。
“世子,老奴送你去园子,服侍您喝了醒酒汤再走。”周妈妈高兴地说道,“小少爷那边有蝉衣姑娘精心照顾,没事的。”
裴谨抿了抿唇,没有搭话。眼前闪现那女人抱着孩子轻声哄着的模样。
慈母多败儿。他在心底冷哼一声。
周妈妈见他没答话,又想到什么似的,提起醒酒汤晃了晃说道:“世子爷,这醒酒汤可是老奴请蝉衣姑娘亲手做的。”
哦,这女人还会做醒酒汤?也不知放了些什么酸不拉叽的东西,裴谨最讨厌这种味道。不过,她定是知道我喝了酒特意做了送过来的,算了,就当给她面子喝一口。
好不容易进了主屋,墨言帮他更衣梳洗后,他才缓步出了净房,只心头还有些酒气还没有散。
“世子,您喝了醒酒汤,老奴服侍您睡下。”周妈妈殷勤地端过青玉茶盅。
见她殷切的眼神,裴谨接过来,勉强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清亮的黄色,如同茶水一般清澈。
“这……”裴谨有些好奇,怎不是往常那种像苦药汤汁般的颜色。
“世子,您喝一口,里头还放了蜂蜜呢。”周妈妈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裴谨低下头闻了闻,有菊花、青梅、薄荷还有橘子的香味,不禁喝了一口。
清清凉凉的酸甜味从舌尖蔓延,这味道甘冽芳芳。裴谨本是想只喝一口,可这会儿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蝉衣姑娘还在里头加了些甘草、菊花还有青梅,世子您觉得味道如何?”周妈妈轻轻说道,“她呀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不错。”裴谨放下茶盅,目光里多了一分清明。
“那就好。世子您安歇吧,今日老奴在外头给您守夜。”
裴谨此刻嘴里有淡淡的回甘,让他很想再喝一杯。他心里有些疑惑,她这种婢子怎会有这般奇思妙想。
明日里他可是要好好查一查这女人的来历。
蝉衣起身喂饱了安儿,突然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莫不是有人在想我?不对,怎有人会想我,定是有人在骂我,我可是要小心谨慎。
“安儿,乖乖。”她轻轻拍打着孩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位姑娘,请让一让。”蝉衣没有理她,抱着孩子绕开她往前走。
“这孩子是世子爷的吗?我怎没听说世子爷有孩子啊。世子爷可没有跟我家小姐说起过啊?不对,应该不是的。哦,我知道了,定是府里哪个奴才的。”小丫鬟站定身子蹙眉瞧了眼只穿一袭白色窄袖纱裙,头上一枝发饰都无的苏蝉衣,有些吃不准她的身份,可她的容貌实在是太盛,让她一下子移不开眼。
“碧玉姑娘,碧玉姑娘。”有人在身后叫着,苏蝉衣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木香。
她趁碧玉不留神,疾走几步拐进林荫小道,她才不愿与这没有礼貌的小丫头说话,一副查岗的样子,就怕人家不知道她家主子就要做世子夫人了。
“碧玉姑娘,夫人的院子在那边,你怎跑到这边来了,害我好找。”木香抹了一把汗,有心埋怨这位不守规矩的小丫头,又怕得罪了罗小姐,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道。
“木香姐姐,我刚刚在路上碰到个怀抱奶娃娃的姐姐,不知是谁,往那边走了,我问她她也不说。”碧玉指着路尽头说道。
“许是在后院做活的嫂子吧,我们府里有绣娘也有裁衣的娘子,抱个奶娃娃也不稀奇。”木香最烦她一张嘴巴巴的,问东问西,什么事都要知道,真当自己是府里的管事嬷嬷了。
碧玉半信半疑地回转身子,心里嘀咕着,这孩子这么小,怎会是世子的孩子,而且那女子一身素服,一点都不像是世子的姬妾,自己这是多疑了。
也是,自家小姐生得美若天仙,世子都对她淡淡的,他又怎会对一个丫头生情,还让她生下孩子,绝对不可能,自己这是想多了。这女子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见有人盘问孩子,定是害怕了,这样想着她就释然了。
她和珊瑚两个从小就是小姐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罗家虽不富有,但家里只有小姐一个,老爷和夫人极其疼爱,也是锦衣玉食长大。若是小姐嫁了世子,她与珊瑚两个定是要一起嫁过来,日后被世子收用,或许也能在这侯府做个姨娘,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枉她们两个尽心尽力服侍小姐一场。
这样想着她脚步轻快起来,对着木香甜甜笑道:“木香姐姐,别生气,是我迷了路,我们快走。”
木香见她说了软话,也就没有再说话,带着她往侯夫人主院走去。
据说罗小姐忍着脚伤疼痛特意为夫人做了一个花开富贵的抹额,中间还镶嵌了几颗珍贵的绿松石。这罗小姐还挺会讨夫人喜欢的,木香心想。
蝉衣抱着孩子好不容易回了芳菲院。天气渐热,太阳毒辣,她出了一身的汗。
她连忙叫小鹊儿帮着打了一盆温水,先给安儿擦洗了,又给他喂奶。
她一边给安儿喂奶一边想着这位世子怎好像突然之间对安儿有了兴趣,今日还亲手抱了安儿,以后自己还是要换个时间去夫人屋里请安,尽量减少存在感,要不然安儿这么可爱,他若是喜欢上了,盯得紧了,那以后自己还怎么能够顺顺利利地带安儿走呢!
“哎呀,你倒是走得快。”周妈妈笑着走进来,看着她说道,“我就说我们小少爷是有福气的,瞧瞧,这不,刚刚我去主院,夫人吩咐我们还回竹香园。”
“啊?为什么?这不刚搬过来吗?”蝉衣诧异问道。一边将奶睡了的小奶娃轻手轻脚地放入摇篮,盖好纱帐。
“还不是侯爷要回来了。”周妈妈没好气地说道,“还有柳姨娘他们几个,哼!他们在外头逍遥,可苦了我们家夫人了。”
这事儿蝉衣最清楚,她原本就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有些事也瞒不了他们。
只是想起那位二公子,她不寒而栗,心里升腾起一种肥腻虫子爬上身的感觉。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回他在暗地里盯着她露出淫邪笑容的样子。
“怎么了?”周妈妈见她不说话,轻声问道,“住在竹香园不好吗?有世子护着多好。”
“都听妈妈的,只是妈妈你说,世子正要议亲,我与他住在一起,还带着个奶娃娃,若是让人知道,那岂不是……”她轻轻摇着摇篮说道。
虽说这确实是好事,住在竹香园,至少那个臭流氓会有顾忌,不敢太明目张胆。
可是朝夕相处,难保他不会对安儿有感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安儿如今只吃她的奶,夫人才会默许她带着安儿走,可安儿再大一些断了奶,再夹着这么个生父,更是不好说,她是为这个犯难啊。
“你呀,就是想太多。夫人说了世子爷给小少爷取了个好名字,看来他定是喜欢小少爷的。往后蝉衣你母凭子贵也不是不可能。”周妈妈摇头晃脑地说着。
“妈妈,你呀,我们安儿……哎。”蝉衣停下手,撩起纱帐看了眼睡梦中咂着嘴的小奶娃娃。
“不怕,有夫人在。”周妈妈慈爱地将纱帐塞好,温声说道,“如今还有世子,你担心什么?好好把娃娃带大,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蝉衣苦笑一声,端起水盆往外走。这一天天的真是心累,什么时候能随心所欲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午间,周妈妈高兴地宣布夫人今日发赏钱了。世子爷高升,府里的每个奴仆都额外发了一个月的月钱。
蝉衣看着眼前的五两银子笑了,这倒是件好事儿,能多存点钱,往后的的日子还能过得宽松一些。
“妈妈,还是烦请您将这银子换成银票。”蝉衣笑道,又从柜子里取出几钱碎银,“顺便还请给我买点仁济堂里的金银花、雪菊、甘草那些,天气热了,我怕安儿生痱子,用这些给他泡澡正好。”
“甚好,你放心,我让墨言记在纸上,我让王婆子给你采买回来。你呀,这些药材夫人那边有的是,还非得从外头买。”周妈妈口里说着,心里还是很高兴,这丫头就是不喜欢仗着娃娃要东要西,是个实诚人。
苏蝉衣其实是有私心的,自己买来的东西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谁也管不着,可若是从公中领,那些眼孔浅的人指不定要嫉妒,这又何必呢!
探春院中,碧玉手里拿着几个荷包朝着罗青青眉飞色舞地说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我们世子爷今日去东宫上任了,婢子听说那个什么官好像还是正三品。”
苏蝉衣是从两年前穿越过来的,那会儿原身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因为长得好,性子软绵,做事利落,又学得一手好刺绣,侯夫人提她做了她身边的大丫头,与冬青、白苏、淡竹一起贴身服侍她。
幸亏她穿过来以后继承了原主的所有记忆与能力,要不然她一个现代社会长大的小姑娘如何会刺绣啊?那岂不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她是个假冒的。
苏蝉衣出身在一个中医世家,蝉衣这个名字是她爷爷取的,用的就是一味中药名。
那一年十八岁的她刚刚收到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高兴地与朋友们一起去毕业旅游,哪知在漂流时出了意外,湍急的河流掀翻了她所坐的气垫船,她整个人被猛烈地撞在了棱角锋利的岩石上,一下子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就发现自己来了这个异世。而自己居然和原主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相貌,只是年龄大了两岁,不过原主是从小被人贩子拐来的,年龄上有些不可考证。
既来之则安之,她这样一个身份先要好好活着再说。从此以后她小心翼翼侍候夫人,恪守自己的本分,从不多说一句话,因原身先天不足,犯有心疾,她也就装作偶尔犯犯心疾,柔柔弱弱的模样。
她知道侯府有规定,婢女们到了二十岁若是还没有婚配,求了主人就可以放出府去自行婚嫁。因而她更是时不时装成有心疾,病病弱弱的样子,府里的奴才们就不会来向侯夫人求娶她。
这异世,男人娶个老婆就是为了传宗接代,顺带着能帮家里干活糊口。女孩子即便长得很漂亮,但娇娇弱弱的是个药罐子,除了富贵人家,谁家都是不愿意娶的。
苏蝉衣天天掰着手指头算着,不过是再熬三四年的时间,往后自个儿求着侯夫人出了侯府,立个女户,存点小钱,雇几个人,开个小铺子,不定能过上躺平的小日子。
永安侯府人口简单,侯爷常年在边地巡关,许是长年不着家,嫡妻王氏膝下只生了裴谨一个嫡子,倒是跟在侯爷身边服侍的柳姨娘生了两子一女,无比得宠,都快四十了,还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不过侯夫人王氏眼不见心不烦,让那柳姨娘与两子一女随军跟在侯爷身边。柳姨娘也乐意,毕竟在外头,她不用执妾礼,外头那些侯爷手下,也都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她,让她心花怒放。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跟着侯爷回趟京城,她都差不多以侯爷的正妻自居了。
因而府中后院,除了侯夫人王氏,还有两个不受宠的老姨娘,后院里就没有什么旁人了。
世子裴谨是太子伴读,大部分时日里都在宫中。苏蝉衣与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再说裴谨这人向来眼高于顶,听说连太子殿下的胞妹青鸢公主向他示好,都被他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了。
眼看着他年已及冠,侯夫人为此忧心忡忡,三番五次想为他议亲,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侯夫人没有法子,只好给他选了几个长相好,性格温柔的家生子想要给他放在房中做通房。他却以丫头们没有文化,话不投机为由不肯收。
若是侯夫人再多说几句,他就以公事繁忙为由住在外头。侯夫人没有办法,自己统共就只有这样一个嫡亲的儿子,他又样样出色,只能依着他的性子来。
去年初夏,北疆戎国来犯,太子殿下请缨领兵出战,裴谨作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定然要跟在左右。
出征前晚,太子殿下的拥趸为他们送行。天香楼内,高朋满座。众人都知,太子殿下这次出征的目的是陛下为他树威。等灭了戎军回京,太子殿下储君的地位将更加稳固,而随同前去的裴谨日后必将是新皇身边的肱骨之臣。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微醺。
“慎之,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你看看我们都成家了,只有你还是孤身一人。”长宁候世子顾清风握着酒杯不怀好意地笑道。
“慎之定是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真是可惜了。”李太傅之子李赞笑得促狭。
“要不要我来给你选个娇软舞姬开个荤?哈哈……”顾清风拍手笑道。
“你们啊,别开慎之的玩笑了,慎之品性高洁,才不像你们。”太子殿下景皓摇头说道,“你们可别开他的玩笑。”
“殿下,你这是包庇他,我们难道就不品性高洁了?”李赞故意不满地说道,回头又向顾清风眨了眨眼睛。
顾清风会意地站起身,拿了一壶酒,偷偷倒了点药粉进去,大踏步走到默不作声的裴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慎之,哥哥敬你一杯,此去旗开得胜。”
说着拿起酒壶将他面前的酒杯满上。又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倒满,在他的酒杯上一碰,转头一饮而尽。
裴谨见他喝了,只得拿起酒杯勉为其难地喝了一杯。这下好了,顾清风也跟着挤过来,死活拉着他一起喝酒。
三个人觥筹交错,不知不觉中,裴谨有些头晕,身上也起了异样的感觉。他心知不好,连忙咬破舌尖,稳住心神,借口起身要去净房方便,骗过众人,顾不上与太子殿下告别,上了自家马车匆匆回了侯府。
等下马车之时,他已是双眼赤红,满身是汗。一进自己的院子就“扑通”一声跳入了荷池。
小厮墨言吓得惊慌失措,连忙通报了侯夫人。侯夫人闻言,连忙带着周妈妈与蝉衣、淡竹两个进了竹香园。
皎洁月光下,只见裴谨整个人浮在荷塘水面一动也不动。吓得王氏大惊失色,连声叫道:“慎之,慎之,你快过来!”
良久之后,裴谨才慢吞吞游回岸边。王氏看他两眼赤红,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触手潮热。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墨言已经去请府医了,你再熬一熬。”王氏满眼含泪,不知道儿子这是怎么啦。
“母亲,有人给我下药了,他们不想我明日随太子殿下出征。”裴谨咬着牙,浑身像是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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