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也信过“一辈子”。
阿谌他太年轻,也太天真。
我并非看不出,他对我并非姐弟之情。
情意多变,对现在我而言,也最无用。
皇权之上,从来都冰冷而孤独。
回京后,我的车马被百姓夹道欢迎。
婢女告诉我,因我治理江南水患的慷慨为民,与那首广为流传的《安宁歌》,如今天下,到处夸赞我安宁公主的贤明。
父皇看着我,又想起了我那善良果敢的母亲。
他在欢迎我的城门前问,可想要什么奖赏?
我跪地行礼,一字字道:“还望父皇,赐女儿上朝议政。”
安宁歌,只是开始。
自我参政后,朝臣多有非议。
不过都在我入朝后,以飞快的速度转变态度,夸赞起我的贤能。
与此同时,父皇的前两位儿子,一位被因参与受贿被流放,一位因私养兵马斩首。
一时间,谢甫安在夺嫡之争中,几乎被认为胜券在握。
他愈发得意,还派人送了厚礼与我:“皇妹果真识时务。
如今我入主东宫已然板上钉钉,明日起你没必要再去上朝了。”
我面不改色,将他的礼物扔掉了池塘中。
顶着谢甫安的怒视,我从容一笑:“谁说我参政,是为了你?
皇兄的脸何时这样大了。”
他拂袖离去。
谢甫安素来刚愎自用,他认定的事很少更改。
想必我在他眼里,仍是当年那个爱他至深的愚笨妇人。
可惜……倘若他回首望朝堂,便该知道,如今朝野上下,是听他三殿下,还是安乐公主呢?
听闻姜云别面容被毁后,被谢甫安嫌弃,再加姜家在打压下不似从前,更因中秋一事生了嫌隙,日渐生疏。
不过她到底手段狠厉,生了府里唯一一个孩子。
几日后,三王妃在酒楼时冲撞安乐公主,还要安乐公主向其行皇后礼。
随后便传遍了京城。
圣上震怒,为此冷落了春风得意的三皇子。